1 上篇
本章節 4504 字
更新於: 2018-09-21
究竟是誰說的呢？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但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以前的Magnus覺得這句話包含著特別的深意，他也非常的認同。
可是現在的這一刻，Magnus只覺得自己有必要反駁這一句話了。
哼，真是可笑，也很諷刺呢！
對方不知道的單方面愛戀，確實是挺可悲的。不過這種程度的痛楚，卻遠遠比不上另一種痛徹心肺，彷彿能輕易撕裂靈魂的傷痛。
『看來……打從心底真摯的告白，完全被心愛的人給漠視了呢！』
Magnus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永遠都透著孤傲的冷漠。但是今天的他難得放下了身段，用幾近哀求的語氣發出悲憫的告白，卻被Alec完完全全的無視掉了。
寂靜的閣樓里，那窒息般的沉默就連呼吸都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Magnus他靜靜地站在自己中意的深紅色羊皮毛毯上，用深情的眼神凝望著近在咫尺的Alec。而這時候的Alec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都快忘了如何呼吸了。Alec始終低著頭，刻意地避開Magnus灼熱的視線。
Magnus剛剛說他感覺得出來，Alec的心裡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他還說，他們倆都一樣，其實早就把對對方的某種秘密般的情愫暗藏在心中。只是不同於Alec的逃避，Magnus他勇於承認自己的愛戀，他確實真真切切的迷戀著Alec。
Alec，一個專門捕殺妖魔的暗影獵人，已準備好以天使之名在人間奉獻自己的一生。或許是緣分和命運的安排，生為暗影魅族半魔半人的巫師Magnus，陰差陽錯的就邂逅了這個足以改變他一生，並顛覆他所有觀念的人——Alec Lightwood。Magnus曾經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為誰開啟。可是，原來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Magnus看著Alec沉重的面色，發現他的心情也一直在往下沉去。他活了將近3百多年，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談了數不清的戀愛。最令Magnus心碎的莫過於他與那個蛇蠍般的女吸血鬼Camille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自此之後，Magnus封鎖上了心房，不讓任何人輕易的接觸自己的內心。漫長的歲月里，身為巫師的Magnus不老不死，永遠都青春永駐。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也為了填補寂寞空虛的心，Magnus他周旋在男男女女間，形骸放浪了整整好幾個世紀。一直到幾個月以前，他與眼前這個叫作Alec的大男孩相遇。
這時候，Magnus才發現，或許之前只是個感情空窗過渡期。遇上Alec之後，Magnus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Magnus無法解釋這種內心的喜悅和興奮是怎麼一回事，但唯獨有一點是可以非常確定的。
他，想要得到Alec Lightwood的愛。
————————————
其實Alec是知道的，Magnus所說的每一句話。
儘管Alec一直假裝著自己完全聽不懂Magnus說的一切。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被人說中心事而不知該如何是好，詞窮的Alec只能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說真的，Alec真的好希望自己可以就此催眠自己，至少這樣他就可以覺得自己是不喜歡Magnus的，那麼他的心也就不會一直作疼了。
「你不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只是不願意承認吧了。Alec，Alexander……我相信你也是對我有所感覺的，不要否認了，好不好？」Magnus慢慢地圍繞著Alec走動，就像是個正在收網的漁人，一步一步地，緩緩地將自己的獵物圈在網中，好讓對方就算想躲可再也無處可逃。
「夠了！不要再說了！」Alec惱羞成怒地抬起憤怒的瞳孔。但是，當Alec的視線毫無預警地與Magnus接觸到的時候，Alec便又狼狽的馬上轉移開自己的視線。
一向來都任性妄為，隨心所欲慣的Magnus也顯得十分固執。儘管自己的心也傳來淌血般的疼痛，但Magnus卻不想輕易服輸。只見他打起精神，用頑固的意志力繼續支撐自己。
「Alexander。」Magnus輕輕喚了一聲，用的是平時只有Alec的父母親或長輩才會用的稱呼。
Alec下意識地抬眸，然後又再下一秒迅速望向別處。無論哪裡都好，Alec東張西望的，就是不願意再跟Magnus的眼神有所接觸。
「你我都很清楚，你喜歡的是男人。」
聽見Magnus如此直白的結論后，Alec整個人的肌肉倏地緊繃了起來。Alec渾身不自在地緊皺眉頭，他的內心一直在掙扎著，費勁兒的想要繼續逃避這個他不曾告訴過其他人的事實。
Alec不明白Magnus他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因為Alec自認為自己一直以來都將這個秘密隱藏得很好。就連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他們都未必知曉。在這世上，Alec一直都以為就只有那個觀察力敏銳過人到恐怖程度的Isabelle是唯一一個知道Alec真實性取向的人了。
Isabelle是Alec的親妹妹，而她也是花了將近10年的時間才真正搞懂Alec喜歡的是男人。思及此，Alec就更加不明白了！此刻，站在Alec眼前的Magnus，是個僅僅與自己認識不到幾個月的人啊！而且，這所謂的『認識』就僅僅維持在他們交換過彼此的名字，還有幾次不期而遇的幾面之緣罷了。當然，Alec永遠都不會把幾天前他因心情不好喝了點酒，然後在Magnus的這間閣樓里不小心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那幾個小時算進他們倆的交情里。
「Alec，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再者，就算不是為了我，你都很清楚你不應該答應與Lydia的婚約。Lydia是個正常的女人，如果你們倆結婚的話，肯定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聞言，Alec像只被人踩中尾巴而生氣炸毛的貓兒，他暴跳如雷的反駁道：「住嘴！你這個什麼都不了解的低階暗影魅族，有什麼資格來隨意評價我？！」
『低階的暗影魅族…？！』
Magnus有些震驚的瞪大雙眼看著Alec，他那閃著水光的黑色瞳眸里倒映著Alec嫌惡的表情。Magnus一直都以為Alec是不一樣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從Alec的口中聽到這種完全偏激的話語。
「生不生為暗影魅族，這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Magnus忍著心痛，表情有些受傷地繼續打量著Alec。Magnus的心就算痛著，卻還是沒有放棄繼續為Alec失常的態度找借口。
『或許……Alec只是不善言語。也許，他正在氣頭上，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畢竟Alec只是個年輕氣盛的青少年，他……也有可能只是……為了跟自己撇清關係吧……？』
Magnus微微嘆息，紅著眼眶默默地研究著Alec的一舉一動。
而此刻，不善擇言的Alec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Magnus逼瘋了！Alec可不像Magnus有那麼多細膩的小心思，現在的Alec根本無暇思考，他只是發泄似的在胡言亂語，打算藉此阻喝Magnus不要再繼續說那些讓他心痛糾結的話了！
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
Alec自認自己沒福氣，誰讓他一出生就活在這個充滿鄙視和偏見的世界里！
說句實話，Alec打從心底佩服欣賞Magnus的瀟洒和隨心所欲。Magnus就是這麼獨特的一個人，好似完全不受束縛一樣，總是自由在在活得洒脫，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儘管身為暗影魅族之一的巫師Magnus總是會被他們這些自以為是，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天使之血後裔的暗影獵人排擠仇視……可是，Magnus他依舊活得輕鬆隨性，好似完全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目光一樣。
說真的，Alec真的好羨慕好妒忌。如果可以的話，Alec也好想要試著像Magnus那樣好好的生活一次，為自己……而活一次……
去他媽的什麼Clave！誰管他什麼Lightwood家族的榮光、家族榮譽和什麼暗影獵人終生使命的！不管了，全都不想再管了！Alec真的好想好想要可以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就那麼一次……Alec他想要可以無拘無束的活在這世上，可以將自己的真實取向坦誠的告知天下！然後，他可以毫無顧忌瀟洒的無視其他人的有色眼光，為自己驕傲自豪的生活下去！
就只是那麼卑微的願望而已。
可是，Alec卻還是沒有勇氣辦到。
或許……他一生都是如此窩囊懦弱的人吧！
Alec苦苦壓抑住內心那些瘋狂想法，接著又開口用大言不慚的語氣說著那些違背心意的話。
「我作為暗影獵人，這一生都是以『效忠Clave』和『維護家族的榮耀與名望』為人生的使命。無論如何，我和Lydia已經有了共識，我們願意為了兩個家族的榮耀與聲望而結合。我們這種偉大的自我犧牲想法，你這個巫師是永遠都無法了解的！」
Magnus禁不住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他一反常態的附和道：「你說得沒錯，你們這些『尊貴的天使後裔』是『永遠高高在上』的暗影獵人。你們這種人的想法，我這樣的下層巫師又怎能夠完全了解呢？」
Magnus的笑容冰冷且夾帶著隱約可察覺的怒氣。Alec見狀后心微微一怔，他突然有些後悔，畢竟剛才說的那番話並非他的本意。Alec就只是想要讓Magnus閉上嘴巴，不想要再繼續聽Magnus說那些『他應該承認自己對他的愛意』之類的話了。
「Alexander，我們之間有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啊……」Magnus用悲涼的語調如此說道。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掏心掏肺地說出心裡話，可你卻佯裝視而不見的一再否認。
這就是此刻，Magnus認為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之定義。
Alec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發出提問。「這是什麼意思…？」
Magnus抿唇不語，他臉上的表情多有變化，就如同他的心一樣總是讓人捉摸不定。
「你想要繼續否認的話，就繼續下去吧！反正人生是你的，我又何必多管閑事。」Magnus道。
聞言，Alec沒來由的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雖然剛才的Alec一直都希望Magnus可以住嘴，可是現在Magnus看似好像突然間想要完全放棄自己放手不管的時候，Alec的心卻開始糾結不舍。
Alec帶著盼望的眼神看著Magnus，似乎在期待著一些什麼。
Magnus搖頭輕嘆，道：「Alec，如你所願。我已經懶得再浪費唇舌和力氣了。不過，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你……還有一個選擇需要去做決定。無論是對家人坦誠自己的性取向，然後取消婚約。還是……」
Magnus輕聲嘆了口氣，頓了頓，又道：「總之，你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Alec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Magnus他卻已經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環視周圍空蕩蕩的閣樓一眼，Alec的心裡一片蒼涼。此刻只剩下獨自一人的Alec形影孤單的蹲下身子，他抱著自己的雙腿，心情的複雜無法言喻。當暗影獵人的光環卸下后，他……便什麼都不是。
就算真的如Magnus所說的那樣做錯了選擇又如何？
世間上的對或錯，也不是如想象中那麼容易就可辯明的。
多少人日日夜夜，做著自以為是對的，但實際上卻錯得離譜的事情。而又有多少人在每個日夜裡，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錯的，卻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繼續做錯下去。無論對錯如何，這些都關乎各自的選擇。反正路是自己選擇的，最後就算再苦再累，就算是流著汗水流著淚，也要咬緊牙關的自己把路走完，自己承擔自己選擇的後果。
畢竟每件事都有它的代價，不是嗎？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但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以前的Magnus覺得這句話包含著特別的深意，他也非常的認同。
可是現在的這一刻，Magnus只覺得自己有必要反駁這一句話了。
哼，真是可笑，也很諷刺呢！
對方不知道的單方面愛戀，確實是挺可悲的。不過這種程度的痛楚，卻遠遠比不上另一種痛徹心肺，彷彿能輕易撕裂靈魂的傷痛。
『看來……打從心底真摯的告白，完全被心愛的人給漠視了呢！』
Magnus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永遠都透著孤傲的冷漠。但是今天的他難得放下了身段，用幾近哀求的語氣發出悲憫的告白，卻被Alec完完全全的無視掉了。
寂靜的閣樓里，那窒息般的沉默就連呼吸都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Magnus他靜靜地站在自己中意的深紅色羊皮毛毯上，用深情的眼神凝望著近在咫尺的Alec。而這時候的Alec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都快忘了如何呼吸了。Alec始終低著頭，刻意地避開Magnus灼熱的視線。
Magnus剛剛說他感覺得出來，Alec的心裡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他還說，他們倆都一樣，其實早就把對對方的某種秘密般的情愫暗藏在心中。只是不同於Alec的逃避，Magnus他勇於承認自己的愛戀，他確實真真切切的迷戀著Alec。
Alec，一個專門捕殺妖魔的暗影獵人，已準備好以天使之名在人間奉獻自己的一生。或許是緣分和命運的安排，生為暗影魅族半魔半人的巫師Magnus，陰差陽錯的就邂逅了這個足以改變他一生，並顛覆他所有觀念的人——Alec Lightwood。Magnus曾經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為誰開啟。可是，原來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Magnus看著Alec沉重的面色，發現他的心情也一直在往下沉去。他活了將近3百多年，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談了數不清的戀愛。最令Magnus心碎的莫過於他與那個蛇蠍般的女吸血鬼Camille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自此之後，Magnus封鎖上了心房，不讓任何人輕易的接觸自己的內心。漫長的歲月里，身為巫師的Magnus不老不死，永遠都青春永駐。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也為了填補寂寞空虛的心，Magnus他周旋在男男女女間，形骸放浪了整整好幾個世紀。一直到幾個月以前，他與眼前這個叫作Alec的大男孩相遇。
這時候，Magnus才發現，或許之前只是個感情空窗過渡期。遇上Alec之後，Magnus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Magnus無法解釋這種內心的喜悅和興奮是怎麼一回事，但唯獨有一點是可以非常確定的。
他，想要得到Alec Lightwood的愛。
————————————
其實Alec是知道的，Magnus所說的每一句話。
儘管Alec一直假裝著自己完全聽不懂Magnus說的一切。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被人說中心事而不知該如何是好，詞窮的Alec只能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說真的，Alec真的好希望自己可以就此催眠自己，至少這樣他就可以覺得自己是不喜歡Magnus的，那麼他的心也就不會一直作疼了。
「你不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只是不願意承認吧了。Alec，Alexander……我相信你也是對我有所感覺的，不要否認了，好不好？」Magnus慢慢地圍繞著Alec走動，就像是個正在收網的漁人，一步一步地，緩緩地將自己的獵物圈在網中，好讓對方就算想躲可再也無處可逃。
「夠了！不要再說了！」Alec惱羞成怒地抬起憤怒的瞳孔。但是，當Alec的視線毫無預警地與Magnus接觸到的時候，Alec便又狼狽的馬上轉移開自己的視線。
一向來都任性妄為，隨心所欲慣的Magnus也顯得十分固執。儘管自己的心也傳來淌血般的疼痛，但Magnus卻不想輕易服輸。只見他打起精神，用頑固的意志力繼續支撐自己。
「Alexander。」Magnus輕輕喚了一聲，用的是平時只有Alec的父母親或長輩才會用的稱呼。
Alec下意識地抬眸，然後又再下一秒迅速望向別處。無論哪裡都好，Alec東張西望的，就是不願意再跟Magnus的眼神有所接觸。
「你我都很清楚，你喜歡的是男人。」
聽見Magnus如此直白的結論后，Alec整個人的肌肉倏地緊繃了起來。Alec渾身不自在地緊皺眉頭，他的內心一直在掙扎著，費勁兒的想要繼續逃避這個他不曾告訴過其他人的事實。
Alec不明白Magnus他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因為Alec自認為自己一直以來都將這個秘密隱藏得很好。就連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他們都未必知曉。在這世上，Alec一直都以為就只有那個觀察力敏銳過人到恐怖程度的Isabelle是唯一一個知道Alec真實性取向的人了。
Isabelle是Alec的親妹妹，而她也是花了將近10年的時間才真正搞懂Alec喜歡的是男人。思及此，Alec就更加不明白了！此刻，站在Alec眼前的Magnus，是個僅僅與自己認識不到幾個月的人啊！而且，這所謂的『認識』就僅僅維持在他們交換過彼此的名字，還有幾次不期而遇的幾面之緣罷了。當然，Alec永遠都不會把幾天前他因心情不好喝了點酒，然後在Magnus的這間閣樓里不小心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那幾個小時算進他們倆的交情里。
「Alec，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再者，就算不是為了我，你都很清楚你不應該答應與Lydia的婚約。Lydia是個正常的女人，如果你們倆結婚的話，肯定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聞言，Alec像只被人踩中尾巴而生氣炸毛的貓兒，他暴跳如雷的反駁道：「住嘴！你這個什麼都不了解的低階暗影魅族，有什麼資格來隨意評價我？！」
『低階的暗影魅族…？！』
Magnus有些震驚的瞪大雙眼看著Alec，他那閃著水光的黑色瞳眸里倒映著Alec嫌惡的表情。Magnus一直都以為Alec是不一樣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從Alec的口中聽到這種完全偏激的話語。
「生不生為暗影魅族，這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Magnus忍著心痛，表情有些受傷地繼續打量著Alec。Magnus的心就算痛著，卻還是沒有放棄繼續為Alec失常的態度找借口。
『或許……Alec只是不善言語。也許，他正在氣頭上，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畢竟Alec只是個年輕氣盛的青少年，他……也有可能只是……為了跟自己撇清關係吧……？』
Magnus微微嘆息，紅著眼眶默默地研究著Alec的一舉一動。
而此刻，不善擇言的Alec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Magnus逼瘋了！Alec可不像Magnus有那麼多細膩的小心思，現在的Alec根本無暇思考，他只是發泄似的在胡言亂語，打算藉此阻喝Magnus不要再繼續說那些讓他心痛糾結的話了！
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
Alec自認自己沒福氣，誰讓他一出生就活在這個充滿鄙視和偏見的世界里！
說句實話，Alec打從心底佩服欣賞Magnus的瀟洒和隨心所欲。Magnus就是這麼獨特的一個人，好似完全不受束縛一樣，總是自由在在活得洒脫，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儘管身為暗影魅族之一的巫師Magnus總是會被他們這些自以為是，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天使之血後裔的暗影獵人排擠仇視……可是，Magnus他依舊活得輕鬆隨性，好似完全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目光一樣。
說真的，Alec真的好羨慕好妒忌。如果可以的話，Alec也好想要試著像Magnus那樣好好的生活一次，為自己……而活一次……
去他媽的什麼Clave！誰管他什麼Lightwood家族的榮光、家族榮譽和什麼暗影獵人終生使命的！不管了，全都不想再管了！Alec真的好想好想要可以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就那麼一次……Alec他想要可以無拘無束的活在這世上，可以將自己的真實取向坦誠的告知天下！然後，他可以毫無顧忌瀟洒的無視其他人的有色眼光，為自己驕傲自豪的生活下去！
就只是那麼卑微的願望而已。
可是，Alec卻還是沒有勇氣辦到。
或許……他一生都是如此窩囊懦弱的人吧！
Alec苦苦壓抑住內心那些瘋狂想法，接著又開口用大言不慚的語氣說著那些違背心意的話。
「我作為暗影獵人，這一生都是以『效忠Clave』和『維護家族的榮耀與名望』為人生的使命。無論如何，我和Lydia已經有了共識，我們願意為了兩個家族的榮耀與聲望而結合。我們這種偉大的自我犧牲想法，你這個巫師是永遠都無法了解的！」
Magnus禁不住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他一反常態的附和道：「你說得沒錯，你們這些『尊貴的天使後裔』是『永遠高高在上』的暗影獵人。你們這種人的想法，我這樣的下層巫師又怎能夠完全了解呢？」
Magnus的笑容冰冷且夾帶著隱約可察覺的怒氣。Alec見狀后心微微一怔，他突然有些後悔，畢竟剛才說的那番話並非他的本意。Alec就只是想要讓Magnus閉上嘴巴，不想要再繼續聽Magnus說那些『他應該承認自己對他的愛意』之類的話了。
「Alexander，我們之間有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啊……」Magnus用悲涼的語調如此說道。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掏心掏肺地說出心裡話，可你卻佯裝視而不見的一再否認。
這就是此刻，Magnus認為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之定義。
Alec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發出提問。「這是什麼意思…？」
Magnus抿唇不語，他臉上的表情多有變化，就如同他的心一樣總是讓人捉摸不定。
「你想要繼續否認的話，就繼續下去吧！反正人生是你的，我又何必多管閑事。」Magnus道。
聞言，Alec沒來由的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雖然剛才的Alec一直都希望Magnus可以住嘴，可是現在Magnus看似好像突然間想要完全放棄自己放手不管的時候，Alec的心卻開始糾結不舍。
Alec帶著盼望的眼神看著Magnus，似乎在期待著一些什麼。
Magnus搖頭輕嘆，道：「Alec，如你所願。我已經懶得再浪費唇舌和力氣了。不過，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你……還有一個選擇需要去做決定。無論是對家人坦誠自己的性取向，然後取消婚約。還是……」
Magnus輕聲嘆了口氣，頓了頓，又道：「總之，你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Alec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Magnus他卻已經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環視周圍空蕩蕩的閣樓一眼，Alec的心裡一片蒼涼。此刻只剩下獨自一人的Alec形影孤單的蹲下身子，他抱著自己的雙腿，心情的複雜無法言喻。當暗影獵人的光環卸下后，他……便什麼都不是。
就算真的如Magnus所說的那樣做錯了選擇又如何？
世間上的對或錯，也不是如想象中那麼容易就可辯明的。
多少人日日夜夜，做著自以為是對的，但實際上卻錯得離譜的事情。而又有多少人在每個日夜裡，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錯的，卻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繼續做錯下去。無論對錯如何，這些都關乎各自的選擇。反正路是自己選擇的，最後就算再苦再累，就算是流著汗水流著淚，也要咬緊牙關的自己把路走完，自己承擔自己選擇的後果。
畢竟每件事都有它的代價，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