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rgin GOgoBOY 039

本章節 5326 字
更新於: 2020-03-29

十九
 

  室外,夕陽餘暉已逐漸遭夜色渲染。

  誠在威爾懷裡扭了扭,笑問:「幹嘛打他?」

  「……」

  瞳中怒意來不及遮掩,威爾盯著誠的笑顏沉默許久,才掐住了他下巴答道:「因為我生氣。」

  誠的笑容益發璀璨,問。「氣什麼?」

  「氣你握著他命根子。」

  「哦?」誠似乎非常非常訝異。「這樣該打的不是我嗎?你難道不氣我差點姦了你親愛的寶貝弟弟?」

  「你敢!」攫著誠雙肩,威爾將他放下了地。「要是你那麼做,子均他恐怕會成為河裡的一條浮屍。」

  「為什麼?」垂下視線,誠臉色忽然一沉。「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你明知故問!」

  威爾簡直要發瘋了,心想誠心底究竟打著什麼算盤?若照自己剛才的推論,現在的誠想必對他有了極深的誤解。誠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了他有多著急、有多牽掛,如今竟對著自己質問,宛如將自己以往為他付出的心意全部否定,也否定了他倆建立起的關係。

  但誠卻以對這問題的答案引頸期盼的神情對他直視,令他氣惱不已。

  「我愛你!打從你出現在我眼前,你讓子均的一切都成了過去。不準讓我聽見你說出任何貶低自己的話!你對我來說從不是商品,難不成你想否認和我正在交往的事實嗎?」

  「誰跟你在交往了?」誠眉一挑,翻著白眼。「我可從沒聽過你說過半句像剛才那樣的話。」

  「呃……!」

  頓時,威爾的頭頂上方晴天霹靂。

  仔細一想,自從那天確認了心意以來,雖然持續真心的對待,他的確從未對誠表白過。

  「呵呵。」威爾的臉色難看得好笑,誠抹抹嘴、靠了過去。「你跟那傢伙果然是兄弟。」

  指尖在威爾胸口攀爬,像是在確認心口跳動的頻率般平貼上去;誠聽著那鼓動渾身燥熱不已。

  「我也好喜歡你,直到剛才我才敢肯定。」

  「是、是嗎?那還真是不公平。」

  或許是由於那樣誇張的失誤,威爾忽的羞赧起來。他瞥見誠眼中含著喜悅的淚,搔了搔頭、才輕輕吻去那微鹹露珠,小指指節竟又刺痛了起來。

  於是他望著那疼痛的部位,誇張的笑了出來。

  「誠,我想我會開始相信命運之神的存在。」

  「?」

  「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嘴角上揚,他捱到滿眼迷惑的誠耳際,說起某些往事。

  威爾迷人的嗓音像是無數隻小蟲子往誠耳朵裡鑽,又癢、又麻、令人渾身顫抖,大呼不可置信。

  「那個人……是你?」

  能和威爾疼痛指節相交的那隻手的同個部位傳來刺痛,誠憶起了在自己決心與艾思樂劃下句點、因對靈的心意模糊不清而異常失落的那天早晨,他的確站在那裡懷抱著複雜的心情遙望,誰知一轉身便撞上了個陌生人。

  夜晚,他又再次的遇見了那個陌生人,坐在車子裡對自己笑得溫柔好看;陌生人的名字相當悅耳,還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那個人竟就是威爾?誠還記得當時曾對他的面孔感到似曾相識,卻沒想到會是這樣巧合、這般有緣。

  「沒錯。所以,我如果敢不珍惜你……真該遭天打雷劈!」

  威爾邊說邊笑,誠卻聽得感動萬分。威爾捧著誠將他向上一抬,在他唇上深吻。

  誠緊緊回擁、像是要奉獻一切。威爾在唇上輕咬的觸感令他依依不捨,下一刻,誠腦中便一片空白。

  「威爾……」

  趁隙,他甜美的對情人呼喚,身體一縮、像個孩子鑽進威爾臂彎。

  「嗯?」

  那姿態著實可愛,令威爾忍不住在心裡笑他傻,未料,懷中柔軟的舉動隨即改變。

  誠拉著他,張開雙腿以重要部位在他身側摩擦。抬頭,誠眨著雙眼,呢噥的引誘。

  「威、威……嗯……」

  不禁張口結舌,威爾左右觀察四周,好險沒什麼人在,於是他嚥了嚥口水,尷尬道:「誠……人行道好像太不適合。」

  誠可不管,乾脆拉開威爾衣領,一手岔入他胸前。

  靈活的眼眸滴溜滴溜的轉了幾圈,誠忽的停止戲弄的動作、遙指遠方一處看板。

  「我想去那裡。」

  愣了愣,威爾順著誠高舉的手肘、手腕、指尖看了過去。

  嗯!字體清晰一目瞭然!──『○閣高級精品旅館』。

  命運的紅線緊緊束在緊握左右雙手的小指上頭,即使是月老的剪刀也剪不斷。
    -----------------------✂---------------------------
  「……」

  「噗!」

  走進房間,有一個人無奈的瞇起了眼,另一個人卻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這裡是『○閣高級精品旅館』中的一個包廂,主題是「阿拉伯中東風味」。

  在櫃檯服務人員異樣而且羞澀的眼光洗禮之下,他們選擇了這個最新款式的房間;威爾窘迫不已、二話不說抓了鑰匙把誠拎上樓去。當他看到裡面那誇張至極的擺設時,簡直要懷疑這裡分明不是旅館,根本就是地下高級俱樂部。

  花色雜陳的地毯,黑色有穗子垂墜的窗簾,有屋頂以及紗帳的圓形床鋪,還有中央那張形狀怪異的躺椅……是怎樣?扮裝大賽的道具嗎?

  誠看著威爾的臉色,笑得差點岔了氣。他好奇的左右環視,驚呼:「噗!威爾,你看竟然還有這個!」

  他抓起一個架子上的物體,那是頭紗,用許多閃亮的銀色金屬片裝飾得非常華麗;誠把它戴在頭上,發出一串清脆的叮咚聲。

  威爾在他面前張大了嘴,顯然已對這種詭異的環境不堪負荷,卻更令誠玩心大開。

  「應該是這麼說的吧?」拉好面紗,他擺了個蓮花指開始胡鬧。「大王──」

  誠開始旋轉、憋著音線假裝狐魅的嚷,將那面紗上的裝飾舞動得華麗,光芒絢爛。

  最後他往那張躺椅上一撲,回過頭可憐兮兮、咬著手指:「大王請饒了我。」

  顏面抽筋。威爾哭笑不得的按著額頭,跟不上誠的自得其樂;那人兒又對著自己掩嘴取笑,可是,威爾卻無法否認在面紗遮擋下的他,看起來竟多了分朦朧美。

  下意識的吞嚥口水,威爾這才向誠靠近。

  就在要接觸到誠的前一秒,威爾的腳步卻停住了。他的目光被擺在躺椅旁的小圓桌吸引了去,不由自主的往那上頭擺設的物體瞧了一眼。

  一陣暈眩。

  粗的、細的、軟的、硬的、彩色的、電動的--按摩棒,還有嵌口器、皮鞭、還有貌似用來綑綁的各色絲帶。

  「這個世界變了……」

  「嗯?」

  順著威爾視線望去,誠差點連鼻涕都要噴出來。真是笑死他了!抹去眼角滲出的淚水,誠嘴裡邊笑邊說:「呵……大王,請不要折磨我。」

  說完,誠在那張躺椅上假裝驚恐萬分的扭轉。

  頂上烏雲遍布,威爾瞇起眼斜睇著誠嬉鬧;他傻呆呆的想了會兒,單膝跪上了躺椅,由誠雙腿中央入侵。

  「奴隸,求饒是沒有用的,你……你還不快誠實招來?」

  「啊?」誠呆了呆,雖然並不流暢,但威爾的配合還是令人驚訝。

  但威爾眼中卻找不著一絲戲謔,只有滿盈的認真。

  威爾俊顏朝著他逼近,令誠不禁打了個顫。他下意識的推阻了威爾的肩膀,問:「怎麼了?」

  「我……」威爾嗓音模模糊糊由唇瓣溢出,低下頭,他悄悄抓過那些絲帶。「我只是……發現自己對你認識的還不夠罷了!」

  語方落,威爾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迅雷不及掩耳的壓制住誠、翻過他的身體,並把他雙手綁在躺椅延伸出來的把手上,雙腳當然也不容冷落的被如法炮製。

  「幹嘛把我綁起來?」誠生氣的問,卻感到背脊一凜。

  誠看不見威爾的表情,在他眼瞳沉澱的無限情意。只聽見身旁窸窸窣窣,有什麼在空中揮舞、彷彿要將空氣撕裂。

  「當然是因為我要拷、拷問你啊!」威爾望著手上的東西頭皮發麻。它的質量很輕,但耍起來的感受卻相當逼真。

  「拷問我?」

  那聲音對於看不見身後情況的誠來說尤其恐怖,可威爾話中的不確定又令他一頭霧水。

  「是啊。拷問你。」

  威爾捏著喉頭不讓自己再度大力吞嚥,雖完整的說完了話,卻是怪腔怪調,更加令誠捉摸不清。

  不過,在威爾心中成形的想法是愈來愈堅定。

  「以前我以為對你不多加探討是對你的尊重……可是我改變主意了。」

  「……」

  「你不會明白我在家看著房間裡一片混亂時,毫無頭緒的心情!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更不知道你會去哪裡,也根本無法揣測你所遭遇的事態,以及你為什麼要從我身邊逃開;我對你,一無所知。」

  「不對!」誠吼道。開始掙扎、試圖掙脫綑綁在手腳上的東西。「你明明知道的!譬如我對你的感情!」這對他是種汙衊。

  「我知道。」

  威爾聲音平穩,再一瞬高昂:「不過這還不夠,我決定不管我知道的、或者我不知道的,我都要一再問你,問你、問你、問你!問到我忘不了,問到我心滿意足為止。」

  威爾是真的發怒了,他無法忘卻方才那種心慌,那簡直要折磨得他無法呼吸。上前,他一鼓作氣勾拉著誠掙扎得捲起的長褲,唰的拉了下去。

  「哇!」

  沒有衣物遮蔽,寒冷空氣隨即接觸到誠臀部肌膚,冰涼得讓他腰椎向上弓起。

  眼前景色美好的令人雀躍。那兒看上去相當鮮美可口,看得威爾汗涔涔。

  但是,他沒有停下的打算,再度執起鞭子。

  「咳、首先,我想問你……你看到子均照片的時候,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

  ──唰啪!

  高舉的手由上而下,對準了那柔嫩的部位、十分用力。

  「唔!你真打啊?渾蛋!」

  誠奮力的想要逃開。無奈威爾將他綁得死緊,不僅徒勞無功還平添痛楚。

  「快回答我!」威爾高聲喝道。如果對象是誠,他似乎將會愛上這征服的快感、欲罷不能。

  「你瘋了嗎?」

  委屈的緊咬下唇,誠卻想不出半句犀利的言詞回嘴。那人看來是鐵了心腸要教訓對他懷疑的自己,可他又怎麼知道他有多少痛苦、多少悲哀;一想到這裡誠便怒不可遏。

  「對!我就是誤會你怎樣?我以為你處心積慮接近我們,好讓你心愛的弟弟重新投入你懷抱!」

  「喔?然後呢?」威爾屏住氣息等待。

  「還有什麼然後?我慌張的快死掉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腦子裡想的全都是你!你滿意了嗎?」

  頓時,威爾心中充滿甜蜜,隨即甩了鞭子,有些忙亂的捧起誠的臀瓣,在上頭親吻、啾啾作聲。

  「那個……其他的我還沒有想到,不過,以後你有很多時間可以說給我聽。」

  他將誠解開,幫他轉身,極其溫柔的將誠僅存的衣衫褪去,抹去誠臉上布滿的淚。

  「是我不好,對不起。」他好心疼的微笑。「可是,我求你不要不告而別……不對,是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摟著誠,像在對待什麼易碎物品。威爾在誠眼角迷人的痣上親吻,又說:「如果你對我有任何疑問、任何不爽快,麻煩都直接衝著我來好嗎?就算你已經暈頭轉向,或者氣得想揍我一頓都可以。你不見的時候,我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

  「……」

  微弱的吐息,誠努力抬高痠軟的手臂、撫摸那靠在自己胸前的頭顱;明白了威爾方才的瘋狂全是源於對他的擔心,那些在他心中小小竄燒的怒火頓然消弭。

  「誠,對不起、請原諒我。痛嗎?」察言觀色,威爾知道誠已經不生氣了,便抓下他撫摸自己的手不斷親吻,憐愛的揉著他發紅的臀肉。

  「唔……」

  雖不算非常疼痛,但被傷及的表面仍有些火辣,威爾的搓揉使誠不舒服的扭轉,咬咬牙回答:「還好。」

  朝他笑了笑,威爾以自己的唇瓣與誠的相互頂弄,深深的、以品嘗的心情逐漸深入,緊緊吸附那柔軟火熱的舌,左右翻攪。只消誠甜甜的輕哼傳入威爾耳中,威爾便喜悅滿懷。

  奪走心醉人兒呼吸以前,威爾轉移陣地,含住了他敏感的粉潤耳垂、含吮戲弄。

  「對了。」威爾忽然發言。「我還想問問你……初次見面的那天怎麼會願意跟我做愛?」

  這問題在親吻的動作中變得含糊不清,卻在誠耳中放大、擴散,羞愧的他渾身顫慄。

  「我、我……」出口的字句塞了車,令誠咂了咂嘴。「當然是因為、因為一方面我以為那是契約上我所該做的事情,另外就是……」

  接下來的話,誠說得極其扭捏。「那天只不過被你親了嘴,下面這裡居然就快爆炸了……」

  這番自白在威爾腦中迅速簡化,化作和當時他的心情相同的言語──

  他們早從一開始便倆倆相互吸引、情不自禁。

  愉悅的浪潮無法抵擋的在威爾體內翻江倒海,他迫不及待的展開挑逗、甩了衣物,讓兩具軀體緊密相貼;雙方胸前果實來回摩擦,傳遞著的熱度似乎源源不絕且急速攀升。

  下身抬起了頭、濕漉漉的抵著威爾下腹,羞得誠別開視線。威爾心神領會的將他下顎扳了回來,寵溺啄吻,激發誠高亢嬌吟。

  是以,威爾按捺衝動、壓低嗓音告知:「誠,吸氣。」

  「嗯……」誠眼眶濕濡的點點頭,像是種承諾與起誓般,首肯威爾掠奪自己。

  當誠主動環住威爾脖子並送上香唇那一刻,高速瘋狂的律動便於焉展開。滿室迴盪著的不只是激情樂章,還有他們對彼此互訴真心的低喃。

  身與心靈都相契合的他倆不由焦躁,深怕未能完全感受彼此的加深糾纏。同時,他們獲得名為高潮的獎賞,宛如融合成為一體。

  心跳和威爾的合著節奏,不過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也令誠又險些失控。

  許久,他氣息才稍稍平穩,紅著臉蛋推了推威爾,艱澀嘶啞的說:「威爾,我們起來好不好?」

  「怎麼了?」

  支起身體,威爾幫他撥開臉上汗濕沾黏的髮;誠眨眨眼,努努嘴唇顯得有些心虛。

  「我不放心那兩個笨蛋。」

  他承認自己太過衝動、氣昏了腦袋,竟把人狠打了頓。如今他的手都還在痛,真不知道江子均有無大礙。

  「噗!」

  威爾忍不住的取笑,馬上遭到誠銳利怒視,只好摸摸鼻子陪笑:「抱歉。好,我們起來,其實我也不大放心我那蠢蛋弟弟。」

  說著威爾將誠抱入浴室清洗,心情卻有些忐忑不安;終於在多年後,他要回去面對自己曾經的愛──他的親人、他的弟弟。

  威爾神情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凝重;誠看著他、伸手與他十指交握,給予溫暖。

  激盪的心情便神奇的平復了,威爾心中那一絲恐懼像是從未出現過般消失無蹤,並開始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今生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