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排毒是健康必經之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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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25
「代謝和排毒？」這些名詞確實傳進耳中，但我有聽沒懂。「什麼意思？」
他長吁口氣。「簡單來說，身體裡隱藏有各種微量毒素，這是長期累積下來的。像是過去吃到那些不健康的加工食物，或者蔬果沒洗乾淨的農藥殘留、肉類裡的抗生素……等等，然因為很微量我們吃下去通常沒感覺。除了食物以外，之前和妳說過的，非天然清潔用品裡的化工原料也會留在體內，這些毒素十幾二十幾年下來的量相當可觀。」
「聽起來好可怕，可是這和我的臉有什麼關係？」
「自然療法的清潔保養和飲食調理雙管齊下，妳的身體將變得愈來愈健康，於是更有能力把那些毒素代謝出來。」
「為什麼是透過這個方式？還剛好發在臉上……」我扁扁嘴，身體排毒的時間未免太不湊巧。
「毒素很多，身體會選擇較輕鬆的方式代謝出來，於是透過皮膚這個最大的人體器官。我知道妳很介意，但與其讓毒素停留在體內，久了導致更可怕的慢性病，不如給身體時間，讓它好好代謝出來，等消失了妳的身體將會更健康，也會比現在更漂亮。」
「但，明天就要開學……所謂的給身體時間，是需要多久？」我哭喪著臉，原本覺得痘痘已經愈來愈好轉了說。
他只是搖頭。「小花，這我無法回答妳，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曾經攝取的毒素量更是有所不同，再加上代謝能力和速度也未必一致……只能簡單講一句，妳要有心理準備，過幾天之後的狀況應會看起來更嚴重，所以早點休息吧。」
我萬萬沒想到，自己雖已有了心理準備，但康申健所謂的「更嚴重」，全然超出我的預期。隔日起床的我僅覺得臉部刺刺癢癢，一照鏡子之下整個驚醒、尖叫，外加崩潰。
「阿神────」焦急著去敲他房門，沒幾下便見已經著裝完畢的他前來應門。「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嚴重？這樣子真的正常嗎？」
我的臉上，除了原先沒那麼紅腫的痘痘，另增加遍布幾乎全臉緣的一粒粒紅色疹子，整體看來近乎毀容，且比過去接觸自然療法以前的滿臉痘痘更加慘烈。
「是不正常。」他端詳了好一陣子，淡淡地表示。
「那那……」我更是緊張，再想到今天甚至得頂著這張臉去上課，愈是恐懼。
「但也正常。」他拍拍我的肩膀，輕輕將我推往沙發坐下。
「別跟我打啞謎啊，我……我……」一陣鼻酸，如今的我實在有股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喔不，我本來就不在天堂，應是從深淵跌落地獄。
他只是朝我雙肩施加力道，狀似給予無聲打氣即起身，我已是充盈淚水、一片模糊的視線中，只見他的身影朝實驗室走去，很快出來的他，手裡拿著東西，等他坐回我身側，我才看清那是裝有化妝水的噴霧瓶與一盒化妝棉。
「這是昨晚新調製的配方，具有鎮定效果。」他將幾張化妝棉一一噴濕透後，將其展開替我敷在臉龐的狀況處，整張臉不一會全被貼得滿滿，只露出雙眼和鼻子、嘴唇部位。
「阿神……」我小心翼翼地開口說話。「敷過之後，這些狀況就會消退嗎？」
他莞爾一笑。「小花，我說過，自然療法不是藥物，無法速成。含有鎮定成分的化妝水，能讓妳覺得好些，應該感覺比較舒適，沒那麼刺癢了吧？」
「是有，但──」
他的手掌落下，在我髮上輕輕安撫。「情緒也會影響皮膚狀況，所以小花，先冷靜下來。」
臉上這麼濕敷著約有十分鐘，直到康申健替我將化妝棉取下，我著急地接過他遞給我的手拿鏡，照完之後依然覺得超崩潰。
「根本沒有好轉嘛……」我頹喪地縮進沙發裡，覺得自己完全不能見人。
「大方向來說，當然不可能馬上好，否則就是藥物的壓抑效果了，但我們不能用藥。」康申健正經地說明著，將鏡子再度湊來我面前。「小花仔細看看，敷完之後那些紅疹已經稍稍退了點。」
我僅看一眼即將眼睛閉上。「對不起，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知道自己毀容了，我不想去上課……」
「小花，妳得面對，無論發生了什麼，絕不要逃避。」我感覺自己的雙肩被他搭上。「妳明明答應過我，不計任何代價，真心希望皮膚能好轉的。」
「代價……？」淚眼婆娑地睜開眼，我記起當時剛甦醒的他，向我確認的這番話。皮膚狀況變得出奇嚴重，更不知哪天會痊癒，這就是他所謂的「代價」？
「妳的決心呢，小花？」他的雙眼透出威嚴，銳利無比。「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堅持下去，直到皮膚好轉為止的決心。」
「我真的不曉得會變得這麼慘啊……」終於忍耐不住，淚水滾滾流了下來。「既然阿神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應該更早給我心理準備的。」
「每個人的排毒方式、何時開始，以及程度皆不同，我無法未卜先知。」他輕輕一嘆，遞張面紙給我擦淚。「再說，即使我事先講明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小花會相信嗎？」
將面紙按壓於雙眼部位吸取淚水，我聞眼怔了怔。
沒親身經歷這番慘況，即使專業的他先打了這道預防針，我可能會是半信半疑……於是我緩緩搖頭。
「那就對了，小花。」由於面紙擋住眼睛，我只聽見他的答覆，並感覺到他轉而坐到我身側。「排毒是健康必經之路，也許這模樣很令妳措手不及和震驚，但只要繼續堅持下去，完成代謝過程的妳會更加健康美麗。相信我，妳一定會變好。」
「阿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堅持……」我將幾乎全濕的面紙拿下，眼淚繼續泉湧般地滿溢而出，也不打算擦乾了。「為什麼你可以這樣肯定，你有根據嗎？我沒辦法像你這樣有信心和正向……皮膚那麼好的你，哪懂我的感受，你根本不懂長滿臉痘痘的心情……」
康申健沒有回應我，僅挪動身軀，將桌上的整盒面紙置於我腿上，接著倏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他房間走去。
他畢竟如此耐心且幾乎無條件地幫助我那麼久，我實在不應該把冤屈發洩在他身上，也難怪他不打算再安慰我了……此刻的我登時有股被拋棄的無助感，眼淚掉得更兇。
他長吁口氣。「簡單來說，身體裡隱藏有各種微量毒素，這是長期累積下來的。像是過去吃到那些不健康的加工食物，或者蔬果沒洗乾淨的農藥殘留、肉類裡的抗生素……等等，然因為很微量我們吃下去通常沒感覺。除了食物以外，之前和妳說過的，非天然清潔用品裡的化工原料也會留在體內，這些毒素十幾二十幾年下來的量相當可觀。」
「聽起來好可怕，可是這和我的臉有什麼關係？」
「自然療法的清潔保養和飲食調理雙管齊下，妳的身體將變得愈來愈健康，於是更有能力把那些毒素代謝出來。」
「為什麼是透過這個方式？還剛好發在臉上……」我扁扁嘴，身體排毒的時間未免太不湊巧。
「毒素很多，身體會選擇較輕鬆的方式代謝出來，於是透過皮膚這個最大的人體器官。我知道妳很介意，但與其讓毒素停留在體內，久了導致更可怕的慢性病，不如給身體時間，讓它好好代謝出來，等消失了妳的身體將會更健康，也會比現在更漂亮。」
「但，明天就要開學……所謂的給身體時間，是需要多久？」我哭喪著臉，原本覺得痘痘已經愈來愈好轉了說。
他只是搖頭。「小花，這我無法回答妳，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曾經攝取的毒素量更是有所不同，再加上代謝能力和速度也未必一致……只能簡單講一句，妳要有心理準備，過幾天之後的狀況應會看起來更嚴重，所以早點休息吧。」
我萬萬沒想到，自己雖已有了心理準備，但康申健所謂的「更嚴重」，全然超出我的預期。隔日起床的我僅覺得臉部刺刺癢癢，一照鏡子之下整個驚醒、尖叫，外加崩潰。
「阿神────」焦急著去敲他房門，沒幾下便見已經著裝完畢的他前來應門。「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嚴重？這樣子真的正常嗎？」
我的臉上，除了原先沒那麼紅腫的痘痘，另增加遍布幾乎全臉緣的一粒粒紅色疹子，整體看來近乎毀容，且比過去接觸自然療法以前的滿臉痘痘更加慘烈。
「是不正常。」他端詳了好一陣子，淡淡地表示。
「那那……」我更是緊張，再想到今天甚至得頂著這張臉去上課，愈是恐懼。
「但也正常。」他拍拍我的肩膀，輕輕將我推往沙發坐下。
「別跟我打啞謎啊，我……我……」一陣鼻酸，如今的我實在有股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喔不，我本來就不在天堂，應是從深淵跌落地獄。
他只是朝我雙肩施加力道，狀似給予無聲打氣即起身，我已是充盈淚水、一片模糊的視線中，只見他的身影朝實驗室走去，很快出來的他，手裡拿著東西，等他坐回我身側，我才看清那是裝有化妝水的噴霧瓶與一盒化妝棉。
「這是昨晚新調製的配方，具有鎮定效果。」他將幾張化妝棉一一噴濕透後，將其展開替我敷在臉龐的狀況處，整張臉不一會全被貼得滿滿，只露出雙眼和鼻子、嘴唇部位。
「阿神……」我小心翼翼地開口說話。「敷過之後，這些狀況就會消退嗎？」
他莞爾一笑。「小花，我說過，自然療法不是藥物，無法速成。含有鎮定成分的化妝水，能讓妳覺得好些，應該感覺比較舒適，沒那麼刺癢了吧？」
「是有，但──」
他的手掌落下，在我髮上輕輕安撫。「情緒也會影響皮膚狀況，所以小花，先冷靜下來。」
臉上這麼濕敷著約有十分鐘，直到康申健替我將化妝棉取下，我著急地接過他遞給我的手拿鏡，照完之後依然覺得超崩潰。
「根本沒有好轉嘛……」我頹喪地縮進沙發裡，覺得自己完全不能見人。
「大方向來說，當然不可能馬上好，否則就是藥物的壓抑效果了，但我們不能用藥。」康申健正經地說明著，將鏡子再度湊來我面前。「小花仔細看看，敷完之後那些紅疹已經稍稍退了點。」
我僅看一眼即將眼睛閉上。「對不起，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知道自己毀容了，我不想去上課……」
「小花，妳得面對，無論發生了什麼，絕不要逃避。」我感覺自己的雙肩被他搭上。「妳明明答應過我，不計任何代價，真心希望皮膚能好轉的。」
「代價……？」淚眼婆娑地睜開眼，我記起當時剛甦醒的他，向我確認的這番話。皮膚狀況變得出奇嚴重，更不知哪天會痊癒，這就是他所謂的「代價」？
「妳的決心呢，小花？」他的雙眼透出威嚴，銳利無比。「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堅持下去，直到皮膚好轉為止的決心。」
「我真的不曉得會變得這麼慘啊……」終於忍耐不住，淚水滾滾流了下來。「既然阿神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應該更早給我心理準備的。」
「每個人的排毒方式、何時開始，以及程度皆不同，我無法未卜先知。」他輕輕一嘆，遞張面紙給我擦淚。「再說，即使我事先講明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小花會相信嗎？」
將面紙按壓於雙眼部位吸取淚水，我聞眼怔了怔。
沒親身經歷這番慘況，即使專業的他先打了這道預防針，我可能會是半信半疑……於是我緩緩搖頭。
「那就對了，小花。」由於面紙擋住眼睛，我只聽見他的答覆，並感覺到他轉而坐到我身側。「排毒是健康必經之路，也許這模樣很令妳措手不及和震驚，但只要繼續堅持下去，完成代謝過程的妳會更加健康美麗。相信我，妳一定會變好。」
「阿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堅持……」我將幾乎全濕的面紙拿下，眼淚繼續泉湧般地滿溢而出，也不打算擦乾了。「為什麼你可以這樣肯定，你有根據嗎？我沒辦法像你這樣有信心和正向……皮膚那麼好的你，哪懂我的感受，你根本不懂長滿臉痘痘的心情……」
康申健沒有回應我，僅挪動身軀，將桌上的整盒面紙置於我腿上，接著倏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他房間走去。
他畢竟如此耐心且幾乎無條件地幫助我那麼久，我實在不應該把冤屈發洩在他身上，也難怪他不打算再安慰我了……此刻的我登時有股被拋棄的無助感，眼淚掉得更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