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事與事故
本章節 3158 字
更新於: 2020-03-21
偌大的教室被無形的分割線分離成兩塊區域，靠內側的區域是男生，外側區域則是女生。
會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位名叫「張芸」的靈魂所要求的。秉持著靈研社社規第二條規定，社員必須竭盡所能幫助靈魂，包括答應對方任何奇怪的歪理由，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女生們坐在靠外側的沙發上圍成圈與張芸溝通，男生們則無所事事地跟著討論起另一邊可能發生的事情。
「張芸怎麼跟我以前看過的幽靈不太一樣？」
潘梵因遇到同類，尤其又是這麼極端的案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提出問題。
「那樣子應該是她死前的最後一面，然後因為怨念太深所以維持在這幅模樣。」
林毅嵐回頭瞄了一眼身在人群中的靈魂，轉過頭對新生們說明。
「靈魂的樣貌通常會保留在死去的年紀，在心理狀態會連帶影響外貌，而後在外貌上略有改變。」
「對了，潘梵你什麼時候過世的？」
姚靖像是突然想到般瞪大眼睛，往潘梵方向看去，毫不意外的得到謝•護短•譯的白眼攻擊。
「你家住海邊？管這麼多幹嘛？」
「小譯沒事啦，都過那麼久了。」
潘梵苦笑著安慰謝譯，接著才轉過頭跟姚靖解釋。
「我一出生就死了哦，不過六歲那年被謝譯撿回家，接著每年外貌就一直不斷改變了。」
「應該是因為你看到謝譯的成長，所以心理也產生想成長的慾望，外貌才不斷隨著時間改變。」
項明楓難得開口講這麼多話，讓姚靖和林毅嵐嘖嘖稱奇，還自以為小聲的演起小劇場。
「不會吧，面癱副社長開口了。」
「還講了這麼多話！等下是要下紅雨了嗎？」
「無聊。」
面對兩人調侃的舉動，項明楓只是默默撇了他們一眼，就把視線放回自己手上的手機去了。
「欸，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幫他們吧？放著不管頂多視線雜了一點，無視他們就好啊。」
謝譯冷冷說著，眼神掃向努力跟張芸對話的方如筠，內心搞不懂為什麼她要為了不相關的人這麼拚命。
「一般靈魂如果放著不管到還好，但如果是心藏怨念的靈魂那就麻煩了。」
凌若寒向謝譯解釋，同時感覺到手上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些，但他選擇無視旁邊某隻大型忠犬的怨念眼神，盡責解釋目前的狀況。
「心懷怨念的靈魂會不斷累積負面能量，連帶影響到我們的能力，最後在兩種力量的衝突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什麼傷害？」
蕭朗背脊莫名竄起一股寒意，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輕則昏迷，重則失去能力。」
凌若寒的話正中謝譯內心最脆弱的點，昏迷不醒他不在乎，但要是看不到潘梵……
潘梵聽到後也不自覺握緊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指甲陷進手掌也毫無自覺。
男生們討論事情的同時，女生這邊也不怎麼樂觀。
張芸除了一開始的自我介紹，後面都沒什麼講話，只有在面對方如筠的問題時偶爾會回幾個字詞，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一邊方如筠還試著掌握更多情報，另一邊蘇妍和李希已經偷偷討論起來。
「李希，妳怎麼看張芸的？」
「她身上的傷痕很多是在自己碰不到的地方，因此自殺是不可能的。從她身穿制服死去，我能想到的只有……」
「霸凌。」
蘇妍補完這句話，眉頭也深深皺起。
到底發生什麼事，才會讓一個女孩子被霸凌成這樣，生理與心理上雙雙死去，變成現在這種慘樣。
「妳是幾年前過世的呢？」
「兩年前。」
「頭髮是妳剪的嗎？」
「不是。」
「妳願意說說自己的故事嗎？」
「……」
對話到此結束。與其說是對話，不如說是一問一答更加恰當。
方如筠細細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死水般不起波瀾的黑色瞳孔充滿絕望與抗拒，陽光照不進她的世界，更到不了她她心底，對她而言，是死是活都是一樣的。
從眼神轉移到衣著，雖然渲染大片緋花，但仔細看還是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同款的制服，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那麼檔案室跟新聞也許有紀錄。」
方如筠憑著直覺與觀察抓到了事件遺落的尾羽，準備展開行動。
剛好在這時響起的下課鐘順勢幫了她一把，方如筠站起身走向男生群，把自己剛剛掌握到的資訊整理一遍。
「我猜她應該是我們的學姐，死因是霸凌。至於原因我沒辦法問到，所以只能拜託你們幫我到圖書館找找兩年前的資料。」
「妳幹嘛不自己去？」
謝譯還是一副「我為什麼要幫你」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剛剛被動搖的心緒。
「因為不能帶她去找資料，不然刺激到她就糟了，而且交給學妹照顧我也不放心。」
方如筠說話間還回頭看向她們，果然看到兩個手忙腳亂的人影與默不吭聲的靈魂，完全就是新手媽媽與叛逆期小孩的最佳寫實照。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
蕭朗倒是毫不猶豫地直接答應，準備直接離開教室，其他人也站起身跟上，只有謝譯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還要潘梵催促他才肯離開沙發。
「老師不能無故離開社團教室，所以拜託你們了。」
凌若寒和景漣目送他們離去，謝譯很敏銳的察覺到景漣愉悅的心情，不屑的嘖了一聲，然後重重關上拉門。
「應該沒問題……吧？」
方如筠目送他們離開，心底有種不安的預感。
***
圖書館與社團教室剛好在同一層樓，過個轉角便能看到圖書室的門牌掛在牆壁上方。
項明楓走在前頭，熟門熟路的拉開拉門，確認圖書室老師睡得香噴噴，接著走向內部深處的小房間。
「這樣不算擅闖禁止空間嗎？」
看著眼前貼著「禁止非教職人員進入」的粉色紙張，再看看光明正大拿著鑰匙開門的副社長，最後再看向毫無罪惡感的學長們，蕭朗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混亂。
「沒事，我們常常這樣做，反正鑰匙是老師給的又不是偷來的。」
林毅嵐雙手交叉擺在頭後，等門一開就大搖大擺進去，其他人也魚貫進入，留下還有一點守規矩精神的蕭朗站在原地心底鬥爭。
「學弟你在當門神？」
突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要不是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估計等會圖書室所有人都會聽到少年驚悚的尖叫聲。
「怕什麼，直接進去啦。」
那雙手的主人不顧蕭朗意願直接把他拖進去，還順帶拉上大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能靠手機內建的手電筒找書，先進去的大家已經開始翻閱兩年前的資料，林毅嵐抬頭時燈光正好對上架住蕭朗的不良少年。
「劉侑錡？你怎麼在這？」
名叫劉侑錡的少年放開還處於驚嚇狀的蕭朗，跟林毅嵐碰碰拳頭當作打招呼。
「翹課啊，然後剛好遇到你們罷了。」
「翹課翹到圖書館，這藉口還可以再瞎一點。」
謝譯小聲吐槽眼前這名「不良學長」，結果被姚靖拖到一旁訓話。
「學長很傲嬌的，你不能拆穿他的假話，不然他會炸毛的。」
「麻煩，肯定是靈研社的對吧。」
「沒辦法，靈研社專收怪人。」
姚靖絲毫沒有反駁謝譯的言論，直接了當表示靈研社就是怪人社代表，這點自知之明讓謝譯感動到流不出一滴鱷魚淚來紀念。
「會是這本嗎？」
其他人還在打混摸魚時，項明楓和潘梵是最認真尋找的兩人。不過一會，潘梵找到了書架上的新聞記載錄，項明楓也找到兩年前的學生檔案。
「大家過來。」
言簡意賅，全部人都聚集在最內側的角落裡，手機燈光像是聚光燈一樣集中在項明楓和蕭朗手上的書上。
「學生檔案：
姓名：張芸
性別：女
就學狀況：已歿
……」
「某高中女學生因性向而被霸凌致死
時間20××年×月×日
前幾日在某高中廁所意外出現一具女屍，根據警方調查為該校學生。警方也在後續調查發現，這名女學生原本生性開朗積極，後在被同學發現為同性戀後加以嘲笑欺負，甚至在該同學前往廁所時意圖加害，最後造成悲劇發生。
加害學生表示只是想鬧鬧她而已，沒想到她竟然當場死亡。該學生家長也表示孩子是無心的，都是同學一起起鬨才導致此事發生。目前檢方與被害人家屬不排除提告……」
看到這裡，空間裡壓抑著無形的沉默，項明楓靜靜把資料拍下來傳給方如筠，然後把資料放回原來的位置。
「這群人，憑什麼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喜歡同性別的人就有錯嗎？」
蕭朗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林毅嵐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了一句。
「排斥少數是人的本性，所以我們才聚在這裡不是嗎？」
少數無論在何時都是被排擠的存在，他們只能不斷隱藏自我，裝成大多數人期待的樣子。
對大多數而言，自我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笑話。只要能活成跟大家一樣，就不會受到排擠，但這還是活著嗎？
會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位名叫「張芸」的靈魂所要求的。秉持著靈研社社規第二條規定，社員必須竭盡所能幫助靈魂，包括答應對方任何奇怪的歪理由，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女生們坐在靠外側的沙發上圍成圈與張芸溝通，男生們則無所事事地跟著討論起另一邊可能發生的事情。
「張芸怎麼跟我以前看過的幽靈不太一樣？」
潘梵因遇到同類，尤其又是這麼極端的案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提出問題。
「那樣子應該是她死前的最後一面，然後因為怨念太深所以維持在這幅模樣。」
林毅嵐回頭瞄了一眼身在人群中的靈魂，轉過頭對新生們說明。
「靈魂的樣貌通常會保留在死去的年紀，在心理狀態會連帶影響外貌，而後在外貌上略有改變。」
「對了，潘梵你什麼時候過世的？」
姚靖像是突然想到般瞪大眼睛，往潘梵方向看去，毫不意外的得到謝•護短•譯的白眼攻擊。
「你家住海邊？管這麼多幹嘛？」
「小譯沒事啦，都過那麼久了。」
潘梵苦笑著安慰謝譯，接著才轉過頭跟姚靖解釋。
「我一出生就死了哦，不過六歲那年被謝譯撿回家，接著每年外貌就一直不斷改變了。」
「應該是因為你看到謝譯的成長，所以心理也產生想成長的慾望，外貌才不斷隨著時間改變。」
項明楓難得開口講這麼多話，讓姚靖和林毅嵐嘖嘖稱奇，還自以為小聲的演起小劇場。
「不會吧，面癱副社長開口了。」
「還講了這麼多話！等下是要下紅雨了嗎？」
「無聊。」
面對兩人調侃的舉動，項明楓只是默默撇了他們一眼，就把視線放回自己手上的手機去了。
「欸，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幫他們吧？放著不管頂多視線雜了一點，無視他們就好啊。」
謝譯冷冷說著，眼神掃向努力跟張芸對話的方如筠，內心搞不懂為什麼她要為了不相關的人這麼拚命。
「一般靈魂如果放著不管到還好，但如果是心藏怨念的靈魂那就麻煩了。」
凌若寒向謝譯解釋，同時感覺到手上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些，但他選擇無視旁邊某隻大型忠犬的怨念眼神，盡責解釋目前的狀況。
「心懷怨念的靈魂會不斷累積負面能量，連帶影響到我們的能力，最後在兩種力量的衝突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什麼傷害？」
蕭朗背脊莫名竄起一股寒意，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輕則昏迷，重則失去能力。」
凌若寒的話正中謝譯內心最脆弱的點，昏迷不醒他不在乎，但要是看不到潘梵……
潘梵聽到後也不自覺握緊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指甲陷進手掌也毫無自覺。
男生們討論事情的同時，女生這邊也不怎麼樂觀。
張芸除了一開始的自我介紹，後面都沒什麼講話，只有在面對方如筠的問題時偶爾會回幾個字詞，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一邊方如筠還試著掌握更多情報，另一邊蘇妍和李希已經偷偷討論起來。
「李希，妳怎麼看張芸的？」
「她身上的傷痕很多是在自己碰不到的地方，因此自殺是不可能的。從她身穿制服死去，我能想到的只有……」
「霸凌。」
蘇妍補完這句話，眉頭也深深皺起。
到底發生什麼事，才會讓一個女孩子被霸凌成這樣，生理與心理上雙雙死去，變成現在這種慘樣。
「妳是幾年前過世的呢？」
「兩年前。」
「頭髮是妳剪的嗎？」
「不是。」
「妳願意說說自己的故事嗎？」
「……」
對話到此結束。與其說是對話，不如說是一問一答更加恰當。
方如筠細細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死水般不起波瀾的黑色瞳孔充滿絕望與抗拒，陽光照不進她的世界，更到不了她她心底，對她而言，是死是活都是一樣的。
從眼神轉移到衣著，雖然渲染大片緋花，但仔細看還是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同款的制服，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那麼檔案室跟新聞也許有紀錄。」
方如筠憑著直覺與觀察抓到了事件遺落的尾羽，準備展開行動。
剛好在這時響起的下課鐘順勢幫了她一把，方如筠站起身走向男生群，把自己剛剛掌握到的資訊整理一遍。
「我猜她應該是我們的學姐，死因是霸凌。至於原因我沒辦法問到，所以只能拜託你們幫我到圖書館找找兩年前的資料。」
「妳幹嘛不自己去？」
謝譯還是一副「我為什麼要幫你」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剛剛被動搖的心緒。
「因為不能帶她去找資料，不然刺激到她就糟了，而且交給學妹照顧我也不放心。」
方如筠說話間還回頭看向她們，果然看到兩個手忙腳亂的人影與默不吭聲的靈魂，完全就是新手媽媽與叛逆期小孩的最佳寫實照。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
蕭朗倒是毫不猶豫地直接答應，準備直接離開教室，其他人也站起身跟上，只有謝譯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還要潘梵催促他才肯離開沙發。
「老師不能無故離開社團教室，所以拜託你們了。」
凌若寒和景漣目送他們離去，謝譯很敏銳的察覺到景漣愉悅的心情，不屑的嘖了一聲，然後重重關上拉門。
「應該沒問題……吧？」
方如筠目送他們離開，心底有種不安的預感。
***
圖書館與社團教室剛好在同一層樓，過個轉角便能看到圖書室的門牌掛在牆壁上方。
項明楓走在前頭，熟門熟路的拉開拉門，確認圖書室老師睡得香噴噴，接著走向內部深處的小房間。
「這樣不算擅闖禁止空間嗎？」
看著眼前貼著「禁止非教職人員進入」的粉色紙張，再看看光明正大拿著鑰匙開門的副社長，最後再看向毫無罪惡感的學長們，蕭朗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混亂。
「沒事，我們常常這樣做，反正鑰匙是老師給的又不是偷來的。」
林毅嵐雙手交叉擺在頭後，等門一開就大搖大擺進去，其他人也魚貫進入，留下還有一點守規矩精神的蕭朗站在原地心底鬥爭。
「學弟你在當門神？」
突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要不是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估計等會圖書室所有人都會聽到少年驚悚的尖叫聲。
「怕什麼，直接進去啦。」
那雙手的主人不顧蕭朗意願直接把他拖進去，還順帶拉上大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能靠手機內建的手電筒找書，先進去的大家已經開始翻閱兩年前的資料，林毅嵐抬頭時燈光正好對上架住蕭朗的不良少年。
「劉侑錡？你怎麼在這？」
名叫劉侑錡的少年放開還處於驚嚇狀的蕭朗，跟林毅嵐碰碰拳頭當作打招呼。
「翹課啊，然後剛好遇到你們罷了。」
「翹課翹到圖書館，這藉口還可以再瞎一點。」
謝譯小聲吐槽眼前這名「不良學長」，結果被姚靖拖到一旁訓話。
「學長很傲嬌的，你不能拆穿他的假話，不然他會炸毛的。」
「麻煩，肯定是靈研社的對吧。」
「沒辦法，靈研社專收怪人。」
姚靖絲毫沒有反駁謝譯的言論，直接了當表示靈研社就是怪人社代表，這點自知之明讓謝譯感動到流不出一滴鱷魚淚來紀念。
「會是這本嗎？」
其他人還在打混摸魚時，項明楓和潘梵是最認真尋找的兩人。不過一會，潘梵找到了書架上的新聞記載錄，項明楓也找到兩年前的學生檔案。
「大家過來。」
言簡意賅，全部人都聚集在最內側的角落裡，手機燈光像是聚光燈一樣集中在項明楓和蕭朗手上的書上。
「學生檔案：
姓名：張芸
性別：女
就學狀況：已歿
……」
「某高中女學生因性向而被霸凌致死
時間20××年×月×日
前幾日在某高中廁所意外出現一具女屍，根據警方調查為該校學生。警方也在後續調查發現，這名女學生原本生性開朗積極，後在被同學發現為同性戀後加以嘲笑欺負，甚至在該同學前往廁所時意圖加害，最後造成悲劇發生。
加害學生表示只是想鬧鬧她而已，沒想到她竟然當場死亡。該學生家長也表示孩子是無心的，都是同學一起起鬨才導致此事發生。目前檢方與被害人家屬不排除提告……」
看到這裡，空間裡壓抑著無形的沉默，項明楓靜靜把資料拍下來傳給方如筠，然後把資料放回原來的位置。
「這群人，憑什麼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喜歡同性別的人就有錯嗎？」
蕭朗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林毅嵐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了一句。
「排斥少數是人的本性，所以我們才聚在這裡不是嗎？」
少數無論在何時都是被排擠的存在，他們只能不斷隱藏自我，裝成大多數人期待的樣子。
對大多數而言，自我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笑話。只要能活成跟大家一樣，就不會受到排擠，但這還是活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