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窗外有故人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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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18
再次醒來時，窗外濛濛亮著，時鐘指針指向五點四十，搞不清楚是清晨還是夜半。
「碧？」
他不在沙發上的老位置，叫了也沒人回應。
喝完仍熱呼呼的茶，感覺到身體一陣黏膩，我慢慢爬起床，決定趁碧圖樂不在洗個澡。
「好舒服。」
換好蓬鬆柔軟的連身睡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我用毛巾隨手擦了擦，便披在肩上，倒了一大杯溫水，紓解乾渴的喉嚨，就這樣走到窗前。
兩面對開玻璃窗緊閉著，隱隱約約能從毛玻璃外看到陽台上有東西在動。
該不會……
放下水杯，我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扳開鎖，屏住呼吸，悄悄的拉開有點重的玻璃窗，赫然發現，原本碧圖樂用來曬樹枝的陽台地面，不知何時出現兩個長方形的大塑膠花盆，裡面鋪滿巧克力色的泥土，以及不知道是什麼的小小藍色和綠色顆粒，然後剛在房內看到會動的東西就是從土裡竄出的綠芽，林林總總約莫七、八棵，現正隨風飄盪著。
「碧在種什麼啊？」
我徹底拉開玻璃窗和紗窗，蹲下身，伸出手，想摸摸那嫩嫩的綠葉，豈料，這不知名的植物似乎知道我要摸似地避開了。
「咦？風嗎？」
我又試了一次，這回不摸葉子，直接摸細細的莖身。
出乎意料的，原本直挺挺的瘦弱莖身，居然在手指靠近時慢慢彎成C字型，隨著手離開才恢復原狀，但他的莖身仍有點微微的彎。
成精了這是。
「碧，你到底種了什麼？《星際特攻隊》的格魯特？」
我瞇細眼，決定回房間用手機聯繫碧。
是的，他因著外務漸漸眾多，又是拍照又是跟楊羽松採集或上山等，已經添購手機，而且用的比我這個現代地球人還要好、還要快。
異世界的人的適應力都這麼強嗎？
「不行，我得問問。」
此話一出，會動的那棵小苗像是被嚇到似地忽然抽動了一下，他隔壁的另一棵小苗用葉子搧了一下C字苗，C字立刻蔫了下去，隨即挺了起來，努力伸長嫩葉，試圖搆到我的手指。
呃……這是什麼意思？
隔壁的苗在生氣C字苗不給我摸，因為我要去打電話給碧圖樂，然後隔壁苗打了C字苗一下，C字苗為了挽回劣勢，主動給我摸是嗎？
被眼前的情況搞得很混亂的我，努力釐清現在的情況並問道：「你們不想我打電話給碧圖樂？」
花盆裡的兩小苗擬人的彎了彎莖身，像人類一樣點點頭。
我再問：「你們也不想被我摸？」
隔壁苗頭上的葉片像螺旋漿似地轉動，C字苗則是老實的點頭，然後又被隔壁苗巴頭。
糟糕，真的成精了。
這種東西如果跑到街上還得了，他居然種在陽台！
思及此，我氣呼呼的低吼道：「碧圖樂你在搞什麼？」
「我在。」
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面容突然從隔壁陽台的隔牆外看過來，我嚇得尖叫了一聲。
「你、你要嚇死人啊？」
「抱歉。妳醒了？」
「嗯……」不知為何，一看到碧圖樂我的氣就消了，雖說原本就沒有生他的氣就是了。
「回房間把頭髮吹乾吧，網路上說感冒的人少吹風比較好。我視訊完就過去。」
「你在楊羽松的家？」我一面問一面悄悄往綠苗看去，兩苗現在都很正常──裝的很正常。
原來你們怕碧圖樂啊？
但是這陽台的承租人可是我呢！
我在心中哼哼。
「嗯，不想吵到妳睡覺。邁可找我開會，說他要簽約了，問我要不要一起簽，聽說是一筆好生意。」
「這樣啊？那太好了，有需要幫忙查什麼的，別客氣嘿。」
「好，一定。」
「你忙，我回去房間了。」
正欲起身，碧圖樂突然叫住我。
「陽台的苗是我種的，它們需要自然光。如果不方便曬衣服，我來拿去樓下烘。」
我搖搖手。「不會不會，苗蠻可愛的，別搬走了。衣服沒什麼，生命比較重要嘛！」
要是這些小格魯特亂跑去其他地方就糟了。
碧圖樂的目光突然放柔，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慌了起來，說話有點胡扯了，雖然也沒說錯，但是就是好奇怪啊我在亂說些什麼啊。
臉頰慢慢發熱，也不敢和碧圖樂對視，等我意識到自己是在害羞時，碧圖樂已然回到楊羽松的房內了，而成精的兩苗正用它們的葉子掩嘴笑。
「有什麼好笑的，只是剛說完我媽的事情，所以有點……」
沉在心底的悲戚悄然浮出，亂糟糟的想法轟然消失，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的我，撐膝站起身。
忽然之間，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勁，緊緊揪住我的胸口，喘不過氣。
恐懼地望向四周，周圍的景色像是哈哈鏡般朝中間扭曲，正確說來，應該是朝陽台的中間點扭曲，車水馬龍的景象充滿彈性的收束，而又外彈，景色分裂成一片片圖塊噴發，隨即又收攏、蕩漾，等恢復穩定時，窗外的景象已不是熱鬧的馬路大街，而是……
「……異世界？」
「碧？」
他不在沙發上的老位置，叫了也沒人回應。
喝完仍熱呼呼的茶，感覺到身體一陣黏膩，我慢慢爬起床，決定趁碧圖樂不在洗個澡。
「好舒服。」
換好蓬鬆柔軟的連身睡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我用毛巾隨手擦了擦，便披在肩上，倒了一大杯溫水，紓解乾渴的喉嚨，就這樣走到窗前。
兩面對開玻璃窗緊閉著，隱隱約約能從毛玻璃外看到陽台上有東西在動。
該不會……
放下水杯，我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扳開鎖，屏住呼吸，悄悄的拉開有點重的玻璃窗，赫然發現，原本碧圖樂用來曬樹枝的陽台地面，不知何時出現兩個長方形的大塑膠花盆，裡面鋪滿巧克力色的泥土，以及不知道是什麼的小小藍色和綠色顆粒，然後剛在房內看到會動的東西就是從土裡竄出的綠芽，林林總總約莫七、八棵，現正隨風飄盪著。
「碧在種什麼啊？」
我徹底拉開玻璃窗和紗窗，蹲下身，伸出手，想摸摸那嫩嫩的綠葉，豈料，這不知名的植物似乎知道我要摸似地避開了。
「咦？風嗎？」
我又試了一次，這回不摸葉子，直接摸細細的莖身。
出乎意料的，原本直挺挺的瘦弱莖身，居然在手指靠近時慢慢彎成C字型，隨著手離開才恢復原狀，但他的莖身仍有點微微的彎。
成精了這是。
「碧，你到底種了什麼？《星際特攻隊》的格魯特？」
我瞇細眼，決定回房間用手機聯繫碧。
是的，他因著外務漸漸眾多，又是拍照又是跟楊羽松採集或上山等，已經添購手機，而且用的比我這個現代地球人還要好、還要快。
異世界的人的適應力都這麼強嗎？
「不行，我得問問。」
此話一出，會動的那棵小苗像是被嚇到似地忽然抽動了一下，他隔壁的另一棵小苗用葉子搧了一下C字苗，C字立刻蔫了下去，隨即挺了起來，努力伸長嫩葉，試圖搆到我的手指。
呃……這是什麼意思？
隔壁的苗在生氣C字苗不給我摸，因為我要去打電話給碧圖樂，然後隔壁苗打了C字苗一下，C字苗為了挽回劣勢，主動給我摸是嗎？
被眼前的情況搞得很混亂的我，努力釐清現在的情況並問道：「你們不想我打電話給碧圖樂？」
花盆裡的兩小苗擬人的彎了彎莖身，像人類一樣點點頭。
我再問：「你們也不想被我摸？」
隔壁苗頭上的葉片像螺旋漿似地轉動，C字苗則是老實的點頭，然後又被隔壁苗巴頭。
糟糕，真的成精了。
這種東西如果跑到街上還得了，他居然種在陽台！
思及此，我氣呼呼的低吼道：「碧圖樂你在搞什麼？」
「我在。」
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面容突然從隔壁陽台的隔牆外看過來，我嚇得尖叫了一聲。
「你、你要嚇死人啊？」
「抱歉。妳醒了？」
「嗯……」不知為何，一看到碧圖樂我的氣就消了，雖說原本就沒有生他的氣就是了。
「回房間把頭髮吹乾吧，網路上說感冒的人少吹風比較好。我視訊完就過去。」
「你在楊羽松的家？」我一面問一面悄悄往綠苗看去，兩苗現在都很正常──裝的很正常。
原來你們怕碧圖樂啊？
但是這陽台的承租人可是我呢！
我在心中哼哼。
「嗯，不想吵到妳睡覺。邁可找我開會，說他要簽約了，問我要不要一起簽，聽說是一筆好生意。」
「這樣啊？那太好了，有需要幫忙查什麼的，別客氣嘿。」
「好，一定。」
「你忙，我回去房間了。」
正欲起身，碧圖樂突然叫住我。
「陽台的苗是我種的，它們需要自然光。如果不方便曬衣服，我來拿去樓下烘。」
我搖搖手。「不會不會，苗蠻可愛的，別搬走了。衣服沒什麼，生命比較重要嘛！」
要是這些小格魯特亂跑去其他地方就糟了。
碧圖樂的目光突然放柔，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慌了起來，說話有點胡扯了，雖然也沒說錯，但是就是好奇怪啊我在亂說些什麼啊。
臉頰慢慢發熱，也不敢和碧圖樂對視，等我意識到自己是在害羞時，碧圖樂已然回到楊羽松的房內了，而成精的兩苗正用它們的葉子掩嘴笑。
「有什麼好笑的，只是剛說完我媽的事情，所以有點……」
沉在心底的悲戚悄然浮出，亂糟糟的想法轟然消失，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的我，撐膝站起身。
忽然之間，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勁，緊緊揪住我的胸口，喘不過氣。
恐懼地望向四周，周圍的景色像是哈哈鏡般朝中間扭曲，正確說來，應該是朝陽台的中間點扭曲，車水馬龍的景象充滿彈性的收束，而又外彈，景色分裂成一片片圖塊噴發，隨即又收攏、蕩漾，等恢復穩定時，窗外的景象已不是熱鬧的馬路大街，而是……
「……異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