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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14
翁山將軍曾說:政治看似和我們毫無關聯卻和生活息息相關。

儘管身處於未來世界,我卻不得不關心政權交替。反政府派愈來愈活躍,近期甚至佔領了都市鄰近的商家。

空眼人在某個陰雨綿綿的早晨對我們下達命令:警告我們沒有必要不要進出公共場合,尤其是保護圈以外的地方。平時盡量留在安全的建築物中。小蕾的心情從那時就開始就沒好過。原先積了一肚子怨氣,雪上加霜的連她常光顧的服飾店都被列為禁地。滿溢出來的情緒只好發洩在我們身上。

她起先因雞毛蒜皮的小事大發雷霆,後來變本加厲,進而耍起大小姐脾氣。她拗起來更是無人能敵。眾人處在一片烏雲密布中,更為我們慘淡的生活再添一筆。

唯一不受影響的人是藍斯。除了吃飯以外的團體活動,其餘的時間他都不見蹤影。他就像一座與世隔絕、風平浪靜的荒島,不輕易被外界動搖。上次我撞見藍斯時,他步伐輕盈,口裡哼著輕快的旋律,看起來心情大好。

真希望我也可以像他一樣逍遙。

「微光 ! 」有一回我經過走廊時威樂叫住我。「小蕾的事我十分抱歉,如果妳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建議妳到圖書室。」他說道。「圖書室 ? 在哪 ? 」

「三樓一直往前走再打開左手邊的門。」威樂道。我連忙二話不說的往圖書室飛奔,那樣的空間是我需要的地方。堆滿書的房間可以讓我暫時忘卻眼前的煩悶。我推開大門,看到浩瀚書海。我輕輕滑過一排書架,取下第一本書。

我檢視書背,手指撫摸平整的封面。喜悅在指間流竄,自從離開學校後,我再也沒碰書了。我打開第一頁,讓流暢的文字滑過腦海。我一頁接著一頁翻閱,細細咀嚼劇中對話,感受角色遇到事情時的心境,想著他們所做的選擇。

我埋頭於書中,享受書本帶來的樂趣。然後我闔上書,把它放了回去,轉身繼續尋找下一本。

忽然我在一排書架中看到藍斯的身影。

他躺在由書本架成的堡壘中休息。藍斯雙眼緊閉,胸膛平靜的起伏,一縷髮絲搭在前額。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純真的小孩。

我撇下念頭,藍斯就是藍斯,永遠都是討厭鬼。

藍斯睫毛動了一下,突然睜開雙眼。「妳在這裡做甚麼?」他一開口就說。「妳連我最後一絲安寧都不放過嗎?」

我感到羞恥,為自己差點對他動情的想法羞愧。

「碰巧,我也在尋找安寧。不然這樣好了,我們不要像兩隻滿腹心機的老鼠互相猜忌。我做我的事,你繼續你的『安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我問道。

「這是妳講過最好的一段話了。」藍斯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

「你拿的是甚麼書 ? 」我盯著一節裸露的精裝書皮。「這本嗎?」他把書給我。

我驚訝的念出書名:「飄渺。」我無法想像他有高深的文學素養,他說起話來更不具詩情畫意。我便主觀的認為他要不是看重金屬雜誌就是讀科幻小說。「泰戈爾,你在開玩笑嗎 ? 」

藍斯瞪著我,不解的開口:「微光 ! 不然妳以為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沒有朋友,又沒有詩集陪伴。」「你本來可以擁有他們的,我是說朋友。」我思考片刻後道。他放聲大笑,然後說:「我最最親愛的微光。我沒想到妳是那麼的天真。看看妳四周吧!綁架被視為合法,甚至有政府在幕後支持,妳認為這合理嗎?這是一個沒有倫理道德的世界,人們只在乎如何滿足他們的慾望,在這裡生活久了妳也會被扭曲。妳認為威樂、小蕾、花兒和唐德能逃過這樣的命運嗎?錯!妳的小腦袋轉一轉就會發現,他們沒比別人特別,自然在這種風氣下多多少少有些偏差。妳憑甚麼相信他們?除了自己以外別依靠任何人,如果妳聰明的話連我都別接近。但妳想必沒有這般智慧。」我僵在原地。

藍斯的話就像剃刀劃過皮膚,準確而一針見血。他一語道破埋藏在我心裡最深處的恐懼,那個時刻糾纏我的夢魘。這是我一直以來避免去想的問題。

我開啟的是通往天堂的大門嗎?還是後頭隱藏了更糟的東西?說不定我無意間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 !

藍斯呢 ? 他做抉擇是否經過日日夜夜艱難的考量 ? 或著他果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

我從他眼裡得到回答。我不後悔我正在做的事,那妳呢?是否也和我一樣問心無愧?我開始動搖。

「想想吧 ! 微光。」他從我身邊走過。

我望著藍斯離去的背影,手無力的下垂,僅靠三隻手指支撐書的重量。眼淚從臉上滴落,打濕書本。我又在圖書室逗留了一會兒,然後我瞥見熟悉的黑色書背,就夾在兩本書中間。

我一手抵在書櫃上作支點,另一手死命的猛拉—在一個可怖的聲響後,那本書飛出書櫃。我毫不猶豫的把書揣進懷裡,一路上沒命似的奔跑,深怕寶藏被搶奪。優美的燙金字體印著兩個大字:聖經。

我再次和上帝建立密切連結,距離上次已經間隔很久。我在睡前閱讀祂的話語,來填補空洞的心靈,我在信仰中找到慰藉。現在我和上帝的關係親密,從那時一直延續至今。

有時我會坐在窗前搖椅上,望著外頭。看著整天掛慮著人際、考試的青少年,心想:如過沒有如此經歷我會不會有同樣的感動。答案是肯定的, 我一點都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信奉基督是我做過做好也是最有意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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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的傳教真的很硬要,我現在絕對不會這樣處理。是說,我國中超崇拜翁山蘇姬,他的聲譽對比羅興亞危機爆發後實在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