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良少年？
本章節 3417 字
更新於: 2020-03-12
謝譯讀的學校名叫御森高中，佔地3萬平方公尺，校門開口正對南方，一進校門便是一條由亮灰色石磚鋪成的大道，直走便能走進校園，向左是學校大禮堂，向右則是學校操場。
校舍建築採長方形設計，正中央則是校園花園，一樓走廊的四個角皆可通向裡面，景象隨著四季變遷而轉變，一年各個時節皆能看到當季特有植物。
校舍樓層不高，三層樓的空間分別規劃給不同處室與年級使用。
右側給各處室辦公室，左側給圖書館及所有老師的辦公室，靠近校門的長型樓是科任教室與社團辦公室，最內側的大樓才是一般教室。
教室以年級區分樓層，一樓是一年級所在，然後以此類推。
也因為如此，通常不同年級的學生間除非跑腿否則不容易見到面，但如果是有事要找就不一定了……
「方如筠在哪裡？」
開學日隔天一早，二年六班的教室門口出現一名高一學生直接上門找人，語氣還相當惡劣。
「如筠還沒來哦，學弟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坐在門旁的少女先是被學弟嚇一跳，圓潤的眼睛因驚嚇放大幾分，直到注意到學弟不耐煩的臉色才愣愣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我自己等。」
說完他直接背靠教室外的柱子，低頭滑手機等人，從頭到尾臉上的黑雲從未散去，一副「敢搭話就宰了你」的表情。
「小譯別生氣啦，方如筠也是好心加你進社團啊……」
「我寧願參加邊緣人社也不參加她的社團。」
「可是他們社團專門收像你一樣的學生欸，說不定能交到新朋友。」
「不需要。」
是的，這名火氣兇兇的高一生就是謝譯。滑手機只是個幌子，其實是與潘梵溝通用的方法，謝譯打字、潘梵看完後回答，這是他們兩人在有外人時培養出來的小默契。
不過二年六班的學生就不這麼想了……
「好可怕的學弟，方如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啊？」
「有名的三好學生也學壞了嗎？」
「那個學弟會不會是不良少年啊……」
「要不要趁如筠來之前勸他離開？」
潘梵一邊聽著其他學生的交談一邊皺起眉頭，棕色的眼眸裡擴散著小小的不滿。
「我家小譯可是三強少年——是成績強、打架強和惹人生氣強。」
「別理他們，只是外人而已。」
謝譯本人倒是不在乎旁人的閒言閒語，反正重要的只有自己和潘梵的想法，其他人管不住他們的嘴也不是他該管的事。
潘梵聽到後無奈一笑，笑的是謝譯的自我意識與過度在意的自己。
雖然謝譯並不在乎，但不代表潘梵不在乎。因此他仍然偷偷豎起耳朵聽那些高二生的對話。
「啊！他會不會是靈研社的社員，然後有事情找如筠問。」
剛剛回答謝譯問題的女生突然露出想通的笑容，興奮的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其他人卻紛紛表示出不認同。
「有社員一上來就直呼社長名字嗎……」
「可是靈研社是學校怪社之一欸……」
「你們說靈研社怎麼樣了？」
其他人還沒討論完，另一個聲音直接打斷他們。
林毅嵐居高臨下看著坐在位置上討論靈研社的同學，表情冷漠而不屑，金框眼鏡後的眼神盯得一群人頭皮發麻。
「毅嵐，外面有學弟找如筠哦！」
剛剛發表意見的少女又興奮開口，然後莫名其妙接下林毅嵐丟來的書包。
「殷瓊羽幫我放下書包，我去看看那個沒禮貌的學弟。」
「哦好，記得別在走廊上開打啊！」
殷瓊羽在他背後揮手大喊，一點也不擔心兩位不良少年大打出手的可能有多高。
林毅嵐走出前門便與謝譯對上眼，目光交錯間似有雷鳴轟動，又似兩猛相遇。
「早安，你找如筠有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
「看來有人想來場熱身運動了。」
「正合我意。」
才短短四句，兩人的戰火一觸即發，高二生躲在教室看戲，潘梵則慌亂地在兩人中間飄來飄去試圖阻止兩人。
就在謝譯準備先發制人時，我們的女主角方如筠終於從教室旁的樓梯慢慢走過來了。
她看到謝譯後疑惑的歪了歪頭，再看到林毅嵐一副不爽的樣子立刻走上前擋在兩人中間，輕輕蹙起眉頭。
「等下就要打鐘了，要打架也不是這時候打。」
「這不是重點啦！」
潘梵在一旁乾焦急，雖然謝譯打架不會輸，但打傷學長以後在學校還怎麼生活啊！
「如筠妳搞錯重點了，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才來。」
好在林毅嵐聽到了潘梵的哀嚎聲，收起一身逼人氣勢向後一步，向方如筠直講重點。
「社團報名表嗎？那個昨天項明楓就幫我交出去了……」
「嘖，那什麼時候開始轉社？」
謝譯一聽到方如筠的回答立馬皺眉，周身低氣壓更甚。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一定要轉社嗎？」
方如筠完全忽略掉謝譯周邊濃濃的烏雲群，讓人忍不住替她捏把冷汗。
「麻煩，我討厭做研究。」
「誰跟你講我們要做研究了？」
這次丟出問題的是林毅嵐，他挑眉看向謝譯，頂著他射過來的殺人眼光不怕死的開口。
「我們就是一般休閒社團，研究社只是為了不讓人起疑而已。」
「總之這星期五先來看看吧，如果你想睡覺我們也會幫你準備棉被和枕頭的！」
方如筠眨著閃亮的黑眸期待地看著謝譯，只可惜謝譯完全不領情，直接轉身就走。
「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枕頭我會自己帶。」
「好！到時候我去教室帶你！」
方如筠把雙手圈在嘴邊向謝譯離去的背影大喊，理所當然沒有得到謝譯的回應。
此時鐘聲也正好響起，宣告上課日正式開始。
***
窗外的秋日朝陽像是家中溫暖的被窩，溫暖人心之際也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睡意。老師在課堂上敲響的粉筆節奏如同另類的催眠曲，黑班上的數學符號在朦朧的視線裡飄忽不定，一不小心世界就會陷於一片黑暗。
早上第一節課，謝譯同學就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中成了現代睡美男，開學第一堂課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睡死課堂。
縱然潘梵一直在他耳邊叫喊，連看不下去的蕭朗也拿著筆偷偷戳他的背部，謝譯的呼吸依然平穩的沒有醒來的跡象。
「怎麼辦，小譯昨晚被氣到睡不好，今天早上又比平常早起1分鐘來學校，現在整個人叫不醒了！」
「我也沒辦法了，老師還在臺上……」
蕭朗放棄後小聲和潘梵討論對策，卻突然發覺教室裡窸窸窣窣的寫字聲與粉筆的落筆聲都瞬間消失。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一看，只見他們的數學老師凌若寒正面對微笑站在他們旁邊走道，眼神裡靜靜掀起狂風暴雨。
他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曲起，伸手在謝譯桌上敲出響亮的兩聲。
「誰啊……」
謝譯強撐著睡意從手臂裡抬頭，正好對上凌若寒垂下的視線。
「謝譯，你的行為已經給『其他同學』帶來麻煩，還請你多注意自己的行為。」
說完還朝蕭朗和潘梵的方向看去，嘴角的笑容終於添了點笑意。
「還麻煩你們叫他，辛苦了。」
那個「們」字他發得特別輕，但三人都確實聽到了。
待凌若寒走回講台繼續講課後，從後面飛了張折好的紙條並落到謝譯桌上，謝譯打開來，上面寫著：
「他也看得到？」
「習慣就好。」
謝譯在紙條上寫下簡單幾字，再趁凌若寒抄寫黑板間向後一丟，結束這場插曲。
凌若寒直到下課後也不再注意他們，彷彿剛剛只是有個不用功學生上課睡覺，然後再走過去叫醒他如此簡單。
只是，當凌若寒準備走出教室時，朝潘梵的方向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著逕自離開。
***
御森高中除了校舍正中央有個花園外，一般教室的後方空地也有一塊學校培植的菜圃園地，旁邊還有一池魚塘。
水池裡四五隻色彩斑斕的錦鯉悠遊其中，池水清澈見底，池下的水草隨水流舞動，把掉入其中的陽光揉碎後暈散在漣漪裡。
謝譯在睡完四節課後精神都來了，快速吃完午餐後便在校園四處走走消耗熱量。
謝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踏出教室的腳步一轉，漫步到位於角落的池塘。
出乎他意料之外，池塘邊早已有人。
那是一名氣質出眾的男子。墨色長髮被冰色髮帶高高束起於腦後，如夜色般的瑞鳳眼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純色瞳眸裡倒映被池水揉碎的明光，嘴角淺淺勾起的笑容似乎讓他更加疏離人間。
潘梵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句話——若說神仙下凡應當就是這樣了吧。
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了，他輕輕向他們點頭，接著與他們擦肩而過。
令潘梵訝異的是，在他們擦肩時，男子刻意繞過潘梵才走過去，若是一般看不到的人時直接穿透他走過去的。
謝譯也注意到這點，但當他轉過頭追隨男子背影時，他已經消失在盡頭轉角了。
「他也是老師嗎？」
謝譯默默思考著並走到剛剛男人站立的地方，低頭看著水中魚兒悠遊自在的樣子。
事情就這麼措手不及的發生了。
一隻錦鯉突然跳出水面，正對著謝譯的臉噴出一口池水混口水，不但弄濕他的臉，連制服也難以倖免，濕掉的地方緊貼身上皮膚，黏糊糊又濕答答的感覺讓謝譯忍不住爆出髒口。
「操！我要把這隻臭魚抓起來烤了！」
「小譯你冷靜一點啦！」
此時轉角處，兩個人站在陰影處默默看著池塘邊的兩人手忙腳亂的樣子，其中一人無奈看向一旁摟著他的男子，嘴上輕聲抱怨。
「誰準你欺負我學生了？」
「他惹你不高興，就是惹我不高興。」
「是……還有你的手往哪擺，給我放下。」
校舍建築採長方形設計，正中央則是校園花園，一樓走廊的四個角皆可通向裡面，景象隨著四季變遷而轉變，一年各個時節皆能看到當季特有植物。
校舍樓層不高，三層樓的空間分別規劃給不同處室與年級使用。
右側給各處室辦公室，左側給圖書館及所有老師的辦公室，靠近校門的長型樓是科任教室與社團辦公室，最內側的大樓才是一般教室。
教室以年級區分樓層，一樓是一年級所在，然後以此類推。
也因為如此，通常不同年級的學生間除非跑腿否則不容易見到面，但如果是有事要找就不一定了……
「方如筠在哪裡？」
開學日隔天一早，二年六班的教室門口出現一名高一學生直接上門找人，語氣還相當惡劣。
「如筠還沒來哦，學弟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坐在門旁的少女先是被學弟嚇一跳，圓潤的眼睛因驚嚇放大幾分，直到注意到學弟不耐煩的臉色才愣愣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我自己等。」
說完他直接背靠教室外的柱子，低頭滑手機等人，從頭到尾臉上的黑雲從未散去，一副「敢搭話就宰了你」的表情。
「小譯別生氣啦，方如筠也是好心加你進社團啊……」
「我寧願參加邊緣人社也不參加她的社團。」
「可是他們社團專門收像你一樣的學生欸，說不定能交到新朋友。」
「不需要。」
是的，這名火氣兇兇的高一生就是謝譯。滑手機只是個幌子，其實是與潘梵溝通用的方法，謝譯打字、潘梵看完後回答，這是他們兩人在有外人時培養出來的小默契。
不過二年六班的學生就不這麼想了……
「好可怕的學弟，方如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啊？」
「有名的三好學生也學壞了嗎？」
「那個學弟會不會是不良少年啊……」
「要不要趁如筠來之前勸他離開？」
潘梵一邊聽著其他學生的交談一邊皺起眉頭，棕色的眼眸裡擴散著小小的不滿。
「我家小譯可是三強少年——是成績強、打架強和惹人生氣強。」
「別理他們，只是外人而已。」
謝譯本人倒是不在乎旁人的閒言閒語，反正重要的只有自己和潘梵的想法，其他人管不住他們的嘴也不是他該管的事。
潘梵聽到後無奈一笑，笑的是謝譯的自我意識與過度在意的自己。
雖然謝譯並不在乎，但不代表潘梵不在乎。因此他仍然偷偷豎起耳朵聽那些高二生的對話。
「啊！他會不會是靈研社的社員，然後有事情找如筠問。」
剛剛回答謝譯問題的女生突然露出想通的笑容，興奮的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其他人卻紛紛表示出不認同。
「有社員一上來就直呼社長名字嗎……」
「可是靈研社是學校怪社之一欸……」
「你們說靈研社怎麼樣了？」
其他人還沒討論完，另一個聲音直接打斷他們。
林毅嵐居高臨下看著坐在位置上討論靈研社的同學，表情冷漠而不屑，金框眼鏡後的眼神盯得一群人頭皮發麻。
「毅嵐，外面有學弟找如筠哦！」
剛剛發表意見的少女又興奮開口，然後莫名其妙接下林毅嵐丟來的書包。
「殷瓊羽幫我放下書包，我去看看那個沒禮貌的學弟。」
「哦好，記得別在走廊上開打啊！」
殷瓊羽在他背後揮手大喊，一點也不擔心兩位不良少年大打出手的可能有多高。
林毅嵐走出前門便與謝譯對上眼，目光交錯間似有雷鳴轟動，又似兩猛相遇。
「早安，你找如筠有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
「看來有人想來場熱身運動了。」
「正合我意。」
才短短四句，兩人的戰火一觸即發，高二生躲在教室看戲，潘梵則慌亂地在兩人中間飄來飄去試圖阻止兩人。
就在謝譯準備先發制人時，我們的女主角方如筠終於從教室旁的樓梯慢慢走過來了。
她看到謝譯後疑惑的歪了歪頭，再看到林毅嵐一副不爽的樣子立刻走上前擋在兩人中間，輕輕蹙起眉頭。
「等下就要打鐘了，要打架也不是這時候打。」
「這不是重點啦！」
潘梵在一旁乾焦急，雖然謝譯打架不會輸，但打傷學長以後在學校還怎麼生活啊！
「如筠妳搞錯重點了，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才來。」
好在林毅嵐聽到了潘梵的哀嚎聲，收起一身逼人氣勢向後一步，向方如筠直講重點。
「社團報名表嗎？那個昨天項明楓就幫我交出去了……」
「嘖，那什麼時候開始轉社？」
謝譯一聽到方如筠的回答立馬皺眉，周身低氣壓更甚。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一定要轉社嗎？」
方如筠完全忽略掉謝譯周邊濃濃的烏雲群，讓人忍不住替她捏把冷汗。
「麻煩，我討厭做研究。」
「誰跟你講我們要做研究了？」
這次丟出問題的是林毅嵐，他挑眉看向謝譯，頂著他射過來的殺人眼光不怕死的開口。
「我們就是一般休閒社團，研究社只是為了不讓人起疑而已。」
「總之這星期五先來看看吧，如果你想睡覺我們也會幫你準備棉被和枕頭的！」
方如筠眨著閃亮的黑眸期待地看著謝譯，只可惜謝譯完全不領情，直接轉身就走。
「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枕頭我會自己帶。」
「好！到時候我去教室帶你！」
方如筠把雙手圈在嘴邊向謝譯離去的背影大喊，理所當然沒有得到謝譯的回應。
此時鐘聲也正好響起，宣告上課日正式開始。
***
窗外的秋日朝陽像是家中溫暖的被窩，溫暖人心之際也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睡意。老師在課堂上敲響的粉筆節奏如同另類的催眠曲，黑班上的數學符號在朦朧的視線裡飄忽不定，一不小心世界就會陷於一片黑暗。
早上第一節課，謝譯同學就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中成了現代睡美男，開學第一堂課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睡死課堂。
縱然潘梵一直在他耳邊叫喊，連看不下去的蕭朗也拿著筆偷偷戳他的背部，謝譯的呼吸依然平穩的沒有醒來的跡象。
「怎麼辦，小譯昨晚被氣到睡不好，今天早上又比平常早起1分鐘來學校，現在整個人叫不醒了！」
「我也沒辦法了，老師還在臺上……」
蕭朗放棄後小聲和潘梵討論對策，卻突然發覺教室裡窸窸窣窣的寫字聲與粉筆的落筆聲都瞬間消失。
他小心翼翼的抬眼一看，只見他們的數學老師凌若寒正面對微笑站在他們旁邊走道，眼神裡靜靜掀起狂風暴雨。
他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曲起，伸手在謝譯桌上敲出響亮的兩聲。
「誰啊……」
謝譯強撐著睡意從手臂裡抬頭，正好對上凌若寒垂下的視線。
「謝譯，你的行為已經給『其他同學』帶來麻煩，還請你多注意自己的行為。」
說完還朝蕭朗和潘梵的方向看去，嘴角的笑容終於添了點笑意。
「還麻煩你們叫他，辛苦了。」
那個「們」字他發得特別輕，但三人都確實聽到了。
待凌若寒走回講台繼續講課後，從後面飛了張折好的紙條並落到謝譯桌上，謝譯打開來，上面寫著：
「他也看得到？」
「習慣就好。」
謝譯在紙條上寫下簡單幾字，再趁凌若寒抄寫黑板間向後一丟，結束這場插曲。
凌若寒直到下課後也不再注意他們，彷彿剛剛只是有個不用功學生上課睡覺，然後再走過去叫醒他如此簡單。
只是，當凌若寒準備走出教室時，朝潘梵的方向丟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著逕自離開。
***
御森高中除了校舍正中央有個花園外，一般教室的後方空地也有一塊學校培植的菜圃園地，旁邊還有一池魚塘。
水池裡四五隻色彩斑斕的錦鯉悠遊其中，池水清澈見底，池下的水草隨水流舞動，把掉入其中的陽光揉碎後暈散在漣漪裡。
謝譯在睡完四節課後精神都來了，快速吃完午餐後便在校園四處走走消耗熱量。
謝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踏出教室的腳步一轉，漫步到位於角落的池塘。
出乎他意料之外，池塘邊早已有人。
那是一名氣質出眾的男子。墨色長髮被冰色髮帶高高束起於腦後，如夜色般的瑞鳳眼凝視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純色瞳眸裡倒映被池水揉碎的明光，嘴角淺淺勾起的笑容似乎讓他更加疏離人間。
潘梵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句話——若說神仙下凡應當就是這樣了吧。
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了，他輕輕向他們點頭，接著與他們擦肩而過。
令潘梵訝異的是，在他們擦肩時，男子刻意繞過潘梵才走過去，若是一般看不到的人時直接穿透他走過去的。
謝譯也注意到這點，但當他轉過頭追隨男子背影時，他已經消失在盡頭轉角了。
「他也是老師嗎？」
謝譯默默思考著並走到剛剛男人站立的地方，低頭看著水中魚兒悠遊自在的樣子。
事情就這麼措手不及的發生了。
一隻錦鯉突然跳出水面，正對著謝譯的臉噴出一口池水混口水，不但弄濕他的臉，連制服也難以倖免，濕掉的地方緊貼身上皮膚，黏糊糊又濕答答的感覺讓謝譯忍不住爆出髒口。
「操！我要把這隻臭魚抓起來烤了！」
「小譯你冷靜一點啦！」
此時轉角處，兩個人站在陰影處默默看著池塘邊的兩人手忙腳亂的樣子，其中一人無奈看向一旁摟著他的男子，嘴上輕聲抱怨。
「誰準你欺負我學生了？」
「他惹你不高興，就是惹我不高興。」
「是……還有你的手往哪擺，給我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