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我會好好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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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11
  情人節活動同樣是水色的傳統之一,比起之前的年度調教盛會更傾向於圈外娛樂性質,限定由奴隸參加。主旨說白了,就是讓有主的參加者對自家主人傳達心情,感謝愛意都可以,至於無主的奴,也會藉此活動尋找主人。

  本來高級會員不像其他會員每年必須至少出席兩個以上的活動,就算出席也只要到場觀看就好,但容褚──水色的老闆──都開口了,白聿洐承他的情,自然不是去當觀眾這麼輕鬆。

  於是葉軒便收到這麼一則命令──報名參加水色的情人節活動。

  活動簡單來說就是才藝表演,由參加者自行決定表演內容,不限圈內圈外形式,甚至唱歌跳舞也可以,只是強制規定結尾要對某個人講一段話。

  他瀏覽完活動規則後點開報名頁面,沒有多想就填寫好表演內容以及相關資訊。

  距離活動還有一個月左右,白聿洐沒有問他要表演什麼,葉軒也沒說,只是在每天下午學長工作時獲准去準備。

  時間在籌備中飛快流逝,轉眼來到了情人節活動當天。

  不同於上次分為薄紗西裝,這次只發了連帽斗篷和半臉面具,但主奴還是有用顏色區別,主為黑、奴為白。

  雖然遮住了面容,然而座位獨立的關係,高級會員區的人輕易可被辨別,在表演開始前吸引走絕大多數的目光。畢竟紫鑽以上會員的技術樣貌都屬頂尖,氣質也各有千秋,不少人希望能成為他們的主或奴,尤其今天還是情人節,那些注視就更熾熱了。

  這次的高級會員包含白聿洐在內,只來了四個,狐面、女王還有貓,互相為伴侶的兄弟倆去過兩人世界了,至於伯爵則沒人知道會不會出席。

  「聽說你這次會上台?」

  葉軒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貓是在和自己講話,趕緊點頭。此刻他坐在白聿洐懷裡,儘管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只要近距離與那人接觸,他就控制不住緊張起來,注意力全被身後帶有熱度的懷抱給奪去。

  何況不單單坐著,男人一手攬著他,一手卻在他身上游移,寬大的全身斗篷成了最佳遮蔽物。

  更難以啟齒的是,出門前學長手上拿了條紅繩和白襯衫,就變成現在的情況:看似衣著筆挺的襯衫下,紅繩繞過他的頸部,巧妙將男性平坦的乳房交叉凸顯,岔開的繩繼續往下延伸,連性器都被不緊不鬆的力道捆著,繩索末端的結甚至被塞進了後方。

  身體像是被紅線切割成塊狀,每個細微的舉動都會拉扯到繩子,酥麻感層層疊加從神經末端傳至大腦,就算是輕微的觸碰,也變得敏感數倍。

  也不知道是怎麼綁的,明明沒有過於限制四肢行動,卻令他打從心底感受到束縛,彷彿連靈魂都一起被綑綁。

  「要表演什麼啊?」一旁的狐面聽到他們的談話,也湊過來問道:「和小貓咪一樣上去跳舞賣萌?」

  貓聞言,一雙杏眼隔著面具瞪了過去,「什麼賣萌?我那叫艷舞好嗎?一點都不懂得欣賞。」

  咦?葉軒有些驚訝,貓也要參加嗎?他以為高級會員對這種活動都沒什麼興趣。

  「貓每年都會上去跳舞。」白聿洐低頭解釋。

  那邊狐面還在吐槽:「夠騷的才叫艷舞,你那頂多叫求偶舞。」

  「你說什麼!?」

  眼看著貓要衝過去打人了,女王趕緊跩住他,「哎小貓兒別理他,他就是嘴賤而已。」

  「姐,你幫我抽他!」貓委屈的鑽入她懷中撒嬌。女王挑眉,把趁機埋入自己胸前的人拎出來,摸著他臉頰勾唇笑道:「好啊,當姐姐的奴就幫你。」

  貓撇嘴,「那算了,我不找女主人的。」

  女王笑咪咪的把摸改為捏,大力揉著貓柔軟的雙頰,「那你還來招惹我?嗯?」

  「我錯了我錯了,姐姐求放過!」

  狐面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提議,「哈哈小貓咪來哥哥這裡啊,哥哥疼你。」

  「滾!」貓沒好氣道:「找誰都不找你!」

  「嘖嘖。」狐面看著人一溜煙跑掉,轉頭問女王:「我有那麼糟嗎?」

  他問得很誠懇,但女王只送他兩個字:「呵呵。」

  葉軒看著他們打鬧,也彎起嘴角,心裡卻忍不住有些羨慕。朋友的相處模式大概就是這樣吧,就算嘴上說著討厭,可任誰都看得出來感情很好。

  而不是你傻傻的以為關係好,被當作朋友的那人卻在背後捅刀。

  突然,腰間的手微微收緊,耳邊傳來學長低聲說「開始了」的同時,燈光漸漸暗了下來。葉軒收起那些情緒,順便逼迫自己忽略後方那人和身上存在感極強的繩子,將心思轉回舞台上。

  首先是一連串抽換詞面的開場白,然後主持人也不囉嗦,直接請第一位表演者上台。

  水色的情人節活動,正式拉開序幕。

  參加者分為一二組,組別切換有中場休息,葉軒是第二組倒數,可以說近乎壓軸。除了主辦方,直到上台觀眾才會知道參加者的演出內容,看了幾個後,他不禁感嘆表演類型琳瑯滿目,有人跳舞有人唱歌。

  令人驚奇的是,甚至有人學一百種鳥叫,末尾還說這是獻給他主人的一百種我愛你,俏皮幽默的模樣贏得了觀眾致敬的歡呼。

  「下一位參加者想必大家頗為熟悉。」主持人拿著麥克風眨眨眼,小小賣了個不怎樣的關子,「沒錯!就是那位眾多主人想收編的小奴隸!」

  「讓我們歡迎性感又可愛的──貓!」

  台下群眾立刻鼓譟起來,掌聲十分熱烈,口哨聲也此起彼落,現場頓時像小型演唱會似的,明星派頭十足。

  葉軒不禁被這個陣勢嚇到了。

  「不過是隻欠管教的小貓咪。」狐面嗤笑出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看向舞台,「騙騙那些沒定性的人罷了。」

  女王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布幕緩緩掀開。

  舞台上站著的人身穿俱樂部發的大斗篷,垂著頭靜止不動,而在他身後是一根──鋼管?

  這下連狐面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唷,新花樣呢。」

  但貓遲遲沒有動作,彷彿睡著般就這麼杵著。一時間觀眾都有些摸不著頭緒,掌聲漸小,取而代之的是「還在等什麼?」、「出什麼問題了嗎?」之類的話語。

  就在這時,台上的人猛地抬頭,重節奏的音樂跟著震響,現場卻倏地陷入黑暗,沒幾秒又亮起來,光束全部聚焦在中心的那個人身上。

  場面頓時一片喧嘩。

  那黑色斗篷趁著熄燈不知被丟向何處,此刻貓懶洋洋的靠在鋼管上,對著台下笑了下,旋即輕巧的攀了上去。

  他頭上戴著貓耳,臉上還有個黑底金邊的面具,只露出淡粉色的唇和線條精緻的下巴,即便如此,那抹浮現酒窩的甜笑仍晃了眾人的眼。但最引人注目的非他身上的服裝莫屬,不,或許不能算是服裝,他渾身上下僅穿一條黑色內褲,襯托出人的膚色白皙,邊緣點綴的蕾絲不顯女氣反而增添了誘惑。

  除此之外,他手腳踝上包含脖頸都掛著鈴鐺,隨著任何移動發出清脆聲響,儼然成為另一種動人的樂曲融入表演。

  而胸前與嘴唇同色的左右軟肉用一條金色的鍊子相連,在舞者挺起胸膛時一晃一晃,像是鎖鏈栓住所有人的視線。

  不僅這樣,在配合節奏轉圈時,大家才發現他身後有條黑色尾巴!那條內褲後方竟是簍空的,尾巴就嵌在弧度優美的臀縫中。

  全場被這誘人的美景勾得幾乎暴動。

  「果然是圈內頂尖的奴,的確很好的引出了身為主的征服慾。」女王笑道,隨後看了眼狐面。但男人只是翹起腳,意義不明的「呵」了一聲。

  葉軒聽到他小聲的說了句:「夢想當職業舞者……嗎。」

  職業舞者?不過這個疑問一閃即逝,心神很快又被台上的人吸引回去。

  貓的身材並沒有外表那樣纖細瘦弱,四肢均覆上一層薄薄的肌肉,只是他骨架較尋常男性稍微小了點,但整體仍舊相當勻稱,細腰翹臀。尤其比例極好,一雙腿筆直修長,隨著舞動而露出漂亮的線條。

  他繞著鋼管上攀又突然下降,雙腿時而交疊時而向外延伸,偶爾還劈成一字型,甚至在空中漫步,難度驚人。不難想像如果被那雙腿緊緊纏著,會是多麼欲仙欲死。

  不僅在鋼管上轉圈或做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貓也不時站回地上,用下腹貼著管子扭腰磨蹭,那沉醉又專注的神情,好像與他共舞的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活生生立著的人。

  音樂將近尾聲,他輕盈觸地,側身攬住鋼管,另一手取下面具,隨著最末的音符敲落,偏頭睨了台下觀眾一眼。

  表演結束。

  最後那眼將整段舞蹈的魅惑推至高峰,酥進各個看客的骨子裡。場面一時靜默,之後是幾乎掀翻屋頂的如雷掌聲。

  主持人將麥克風遞過去,做了個請的手勢。貓接過,卻是將食指豎在唇前,示意大家安靜。

  躁動的全場瞬間沉靜下來。

  他胸鋪還在上下起伏,連著鍊子也一盪一盪。只見他胸膛抵著鋼管微微塌腰,眾人的目光跟著他的手從腰部滑向側看形狀更加姣好的臀,最終來到隱匿幽谷的尾巴根,那物在這麼劇烈的舞蹈下竟然還沒掉,可見後方被調教得極好。

  人間尤物。

  觀眾心裡無不閃過這個詞,幾乎屏氣凝神的,看那青蔥般的指尖拽著它慢慢往後拉……

  有著情趣尾巴的粗大按摩棒,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被取出。

  過程中他似乎控制不住的低吟。不是那種誇張刻意的媚叫,反而是有些隱忍、難耐,帶點喘息,小貓似綿軟卻撓人心肺的呻吟。聲音不大,但盡數被麥克風捕捉,清楚傳進所有人耳裡。

  在場許多人吞了口口水,更有人胯下漲痛,一把拉過自己的奴隸,藉著斗篷掩蓋當場進行服侍。

  貓親吻了下手裡濕潤的按摩棒,杏眼微眨,又笑出那個可愛的酒窩。

  「你要當我的主人嗎?」

  這個「你」有些曖昧,好似特別針對誰,又似乎單純挑逗所有人的心緒。不待大家猜測,舞臺布幕便降了下來,主持人也在此刻宣佈中場休息。不少人對於沒能看見他穿著簍空內褲退場感到失望。

  狐面不知何時走掉了,女王則百般無聊的湊過來同葉軒聊天。「貓會跳很多種舞,而且都蠻不錯的,但這是我第一次看他跳鋼管,還是跳的最好的一次。」

  「聽說他的夢想是職業舞者?」

  「你知道?」她驚訝的挑眉,可也沒深究,只是道:「其實貓已經幾乎是了。有很多舞團邀請他去表演,只是他沒答應。」

  葉軒回想方才那段震撼人心的力與美的展現。

  站在台上的貓,不僅於平常的調皮可愛,還有千嬌百媚的性感,這幾個詞很少形容男人,不過用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

  一首鋼管舞其實沒有多色情,卻直指人們心中的性慾。但最為吸引人的,是那嶄露無遺、充滿魅力的自信。是做著打從心底喜歡的事並且引以為傲,才會散發的氣質。

  是那個他早就連同夢想一併捨棄的,卻不由自主羨慕的自信。

  「為什麼不答應?」他問。

  「這個嘛……」女王撩了撩濃墨般的直髮,慵懶的向後靠,朱唇意味深長的揚起。

  「誰知道呢。」

  葉軒還想再講些什麼,但這時白聿洐突然開口,「他和……」可話頭才被提起,便被莫名截斷,沒了後續。

  「主人?」

  「沒事。」白聿洐搖頭,不再說下去。剛好中場休息結束,主持人請第二組的參加者去後台準備。

  葉軒感覺環著自己腰的手力道加大,接著被擺為面向男人的跪姿。他不明所以的扶在男人胸前,手足無措的揪住那一小塊布料。

  耳畔傳來那人的低語,濕熱細密的吻沿著耳際下滑。葉軒克制不住顫動,只覺得那些吻帶著無比高溫如烙鐵,伴隨著難以言喻的情感熨進心底。

  他張嘴欲語,主持人卻再度向參加者廣播。沒有時間了,他必須趕緊前往後臺。

  葉軒正想提醒仍環住他的人,冷不防鎖骨一痛──是白聿洐大力的咬了一口,他捏著布的指尖瞬間用力到泛白。

  像是為了安撫他,男人輕輕舔吻粗暴刻下的咬痕,將之鍍上一層水光,爾後才放開人。

  「結束後不要亂跑,嗯?」

  葉軒乖巧的點頭,雙頰緋紅。一直到站在幕後等待,緊張焦慮感源源湧上,他才發現自己總是不自覺在摸脖頸上的牙印。

  這個,大概不用到明天就會消失吧。他指尖摩娑,感受著那一小塊凹凸不平的皮膚。應該沒見血,可是被咬的當下真的非常痛。

  但怎麼會……他的手下滑,緊緊按著左心。那裡正一下下鼓動,每一次收縮舒張,都使情緒隨著血液流淌,遍佈全身。

  好開心啊。

  這一刻,周圍的事物甚至那些緊張不安都恍然若夢,只有這份喜悅是如此鮮明真實。

  好久好久他都沒有在人前表演過了。自從母親過世後,那些習以為常都成了碎片,散落到生活的每個角落,以細小的力道不斷刺痛著。

  但那些碎片正一點一滴的,被心底汩出的情感沖刷殆盡。他憶起那人在耳邊說的話,被碰觸的肌膚彷彿還殘留著熱度。


  「我會好好看著的,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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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印記的愉悅,你能理解嗎?





  作者有話要說:

  爆字數真的差點把自己玩死……

  BTW私心喜歡小貓兒~寫的很開心!XD

  PS:下次更新暫定下個週末,有變動的話粉專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