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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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27
假面騎士:恐怖玩笑
Kamen Rider: The Thrilling Joke

「如果有一天我變壞了,不要怪我,因為我曾經好過,你們沒有珍惜。」

醒來。我在一片黑暗中漸漸醒來,耳中只有靜寂。
我懷疑自己是否死了,幸好心跳作出了反證,在萬暗中聽得是特別清楚。隨後,我意識到自己粗重的呼吸,或許是因為獨處黑暗中的焦慮不安,感覺上氣接不住下氣。視覺和聽覺恢復後,觸覺緊跟著重新上線。
四周乾燥冰冷,但我知道再遠一點的地方比較潮濕。空氣一片死寂,沒有風。身體四肢又痠又痛,大概是以不良的睡姿躺得太久,雖然沒有被繩子捆綁住,卻讓我絲毫不想起來。

就這麼靜躺了一大段時間,我還是覺得自己不得不採取一點行動了。我一邊呻吟一邊掙紮起身,手腳彷彿深深扎入無數細針。啊斯~。小心的起立之後,可以確定這裡空間不小,不但能容許成人直立,且前後左右,都無法伸手觸及牆壁。我開始戰戰兢兢地向四周探索,意外的發現這裡還真是大欸。

仔細探索後,測得這個房間大概有接近十二步長,超過五大步寬。(數學廚閉嘴,我知道這樣斜邊是十三步)在大略摸清囚禁我的牢籠後,接下來必須探索一下可能的出口。從剛才我就一直只靠觸覺做事,就算沒有出口,至少也要放一點光進來,否則遲早我會瘋掉。

在剛才丈量的過程裡,我知道其中一面牆上有扇門,但是被一個金屬鎖頭牢牢鎖緊,暫時拿它沒輒,得想想其他辦法。接著就是在房間的地上持續摸索,如果好狗運,可能會意外的發現暗門—當然,若還是沒有,就只能想辦法嘗試找一下天花板了,而當然,這個房間到底多高,又要如何爬上天花板,等等再傷腦筋。

或許上帝眷顧我,剛剛的盤算全是多慮。我在邊爬邊摸索中不小心壓到一個硬物。體積不大,形狀扁平,觸感冰涼而堅硬,若不是爬動時膝蓋剛好撞著,否則我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小心翼翼地觸摸它,深怕弄壞了。如果那是能救我出去的東西,那是得不償失;又如果這是什麼危險物品,例如薛丁格的貓實驗裡的那罐毒藥,我的現實會立刻從令人難以接受的半死半活態坍塌成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死翹翹狀態。摸了一會兒,我才從乾啞的咽喉中噴出一聲冷笑,惹得喉嚨一陣紅腫熱痛,像是有火星隨著笑聲一起噴出來。
那是我的手機。
一面從乾燥的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乾笑聲,一面打開手機,炫目的白光照來,刺的我瞳孔全開的雙眼只能熱淚直流。好不容易適應光之後,我可以從手機的時鐘推算,我幾乎要有一整天的時間滴食未進。螢幕告訴我,現在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的下午快四點。當然,這段時間我也沒喝過一滴水。
確認完時間,我又確認了一下手機的電量。只剩二十九了。不過這台手機已經陪了我三年,電池稍嫌老舊,而且來還跟我一樣快整天滴「電」未進,現在還能苟延殘喘多少時間都應該感恩讚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要節約能源了。現在的我就正處於能源危機啊!
我切換成手電筒模式—不論如何,一定要省著點用才行,電量只能用在刀口上,而且要盡可能在還有光的時間裡推進逃脫進度—將房間四處照了個仔細:水泥的牆壁、水泥的地板,能區分的方法除了重力的方向,只有剝落的油漆,牆壁是粉黃,地板則是單純的白色—前提是你真的非常認真去觀察,過了這麼長久的歲月,牆上的黃漆早就剝離大半,地板則是被鞋印和灰塵染的灰灰白白。房間的正中間還有一個破爛的塑膠拉簾,如果拉起來就可以將房間一分為二,然而年久失修的拉簾已是破敗不堪,只能固定在生鏽的卡榫上,喪失任何功用。燈光最後照向了方才發現的鐵門:那是一扇本來被漆成白色的鐵門,但油漆剝落程度比起牆壁更甚,只能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另外超過一半的面積被黑色鐵鏽侵蝕,留下斑駁的鐵條,被手電筒慘白的光線投影出鬼影幢幢的輪廓。然而,門上只有一個東西與其散發的陳舊感顯得是格格不入,它正栓在門把上,愉悅自在的散發出令人心底發毛的壓迫感。那是一枚漆黑的全新密碼大鎖。

我忿忿地坐直。ㄇㄉㄈㄎ,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大概拼湊出困住我的兇手了。

我—被鎖在「地堡」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