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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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25
黑鴉與青林幾乎同一時間嘆了一口氣，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由黑鴉率先振作起來，畢竟他算是早就預料到前路崎嶇，只不過因為現實的殘酷而不禁一時低落。
雖然說接下來要做的事青林基本幫不上忙，但看著她一個人獨自在那裡受到負面情緒困擾也不是黑鴉所樂見，他便決定把話題拉向正面：
「剛剛妳提到我之前有所保留是吧？其實就是很單純的猜想而已，只要對魔法有基本認知的人都會如此猜想。魔法終究是魔法，不可能跳脫本身的規則，魔法必須要有魔力與媒介才能夠發動，缺一不可，換言之師父一定是有辦法解決這兩個問題才能讓『永劫罪孽』持續發動一年以上，我本來的打算就是針對這兩點著手，就算沒辦法弄清楚『永劫罪孽』的真面目，要阻止應該還是可以的。」
「嗯……嗯？」
青林先是應了一聲，可是當她細想黑鴉的話時，腦袋有種打結的感覺：
「慢著，這番話不就是我們當初討論時，由我提及的嗎？『永劫罪孽』終將會有耗完魔力或者媒介的一日，而你當時否定著說，常識不能套用到瑪麗身上吧？」
「沒錯，妳的確這樣說過，我也否定過。」
青林被弄得越來越糊塗了，黑鴉當然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接續解釋下去：
「我那時所指的是，『永劫罪孽』很可能不會有自己完結的一天，如果我沒有想錯，師父應該想到辦法永續地為魔法注入魔力，以及修補損耗的媒介，就像曾經有人發想過的蒸氣永動機。」
「不不不，你這個解釋不就更奇怪了嗎？魔力只能從人經由空氣吸入魔素轉換而成吧？然後修補損耗的媒介？那是可能的嗎？」
「所以才說是猜想，一切都得等調查現實的狀況才能知道啊，但目前以我的知識看來，這是最可能解釋為什麼『永劫罪孽』能持續發動一年且未見衰弱了。」
黑鴉知道這番話不太能說服得了青林，但也只能期望至少讓她釋懷一點，他想了想與其再糾結沒有答案的問題，倒不如換個話題：
「關於調查的事就先說到這裡吧，如果有什麼發現我會再報告的。妳那邊的狀況又如何？說是和那些衛兵交涉了？」
儘管青林在最初說明的時候有叫黑鴉別去擔心，但要他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正好藉這個時機把對話的重心帶回到她身上，好等她不再胡思亂想。
或許真的是被這些事情耗掉了不少精神，青林並沒有重申自己不想影響到黑鴉的立場，僅是順著對方的意回應：
「我是覺得沒有串通的必要，畢竟要是你失手被擒，說什麼都沒有用吧？但如果知道會讓你寬心一點的話……」
「務必請妳說明一下，放心不會影響我這邊的作業，考慮到人偶總會穿幫的問題，我不打算在這裡久留。」
雖然對於黑鴉打算如何不需要在那裡久留卻又能夠調查清楚感到在意，但青林還是決定先把自己的事說清楚免得讓對方擔憂：
「來龍去脈就不浪費時間說明了，總而言之我目前被當成了受害者，是被『邪惡的魔法師』所要脅，現在是偽裝成願意幫助從中套取情報。」
「這邏輯聽起來不是怪怪的？既然我都被捕了，又為什麼會相信一個編輯而坦白交代？」
「呵呵，那當然得編個故事啦，說成你找上我不是偶然，而是有著某個目的要找一個編輯。」
「嗯……好吧，那妳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先說好我不介意妳把我的情報賣掉，除了關於我那魔法與想要阻止『永劫罪孽』的目的，即使各地方的情報難以流通，但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放心啦，我不會亂說什麼，絕對會編個精彩絕妙的故事。只是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嗎……」
青林後半段話顯然是在自言自語，她本來就是憑著一股心中的勁頭冒險來到這裡，甚至抱著見到黑鴉之後會得到什麼啟發的天真想法，此刻突然被他問及，自是答不出來。
黑鴉察覺到青林突然陷入沉默，一經細想後不禁有點自責，怪責自己因為過於專心搜索要帶走什麼資料，而沒留意到這麼簡單的事，他從對話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青林不是下定決心才來到這裡，此刻這樣問等同於拿鎚子朝她內心脆弱的地方狠狠敲下去。
「那個，慢慢想沒關係……」
黑鴉打算作出補救，卻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青林打斷：
「不，該是時候作出決斷了。」
這番話的語氣並沒有說得很堅決，黑鴉甚至覺得當中還含有至少一半的猶豫，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僅是靜靜等待著青林。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或者說能承擔什麼，但我痛恨完全不作為的自己，什麼都不做——那是種會蠶食內心讓人變得無力與軟弱的劇毒。沒錯，胡亂行動很可能會因為天真與幼稚而犯下後悔莫及的過錯，但要我眼睜睜看著正確的事情被描繪成錯誤……」
青林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猶豫凝聚成一團，然後用盡力氣把其吐出：
「我做不到！」
「青林……」
這一刻黑鴉不禁停止翻閱手中的書本，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話很任性，甚至會讓你困擾吧？說實在直至到了這一刻我還沒有想到有什麼計劃能夠幫到你，而不是成為你的負累……」
「妳到底有多自虐啊？該不會還在一直糾結自己會不會造成麻煩了吧？」
黑鴉有點受不了地苦笑著，雖然只要抽出為了方便調查而夾在腰間的魔法陣就能看到牢房的景像，但此刻在腦海裡描繪著她那副有點氣急敗壞的模樣，感覺比較可愛。
「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吧？我是我，妳是妳，想幹什麼就去幹吧，說實在我很期待一個不是殺手而是編輯的人到底會幹出什麼來呢。」
雖然說接下來要做的事青林基本幫不上忙，但看著她一個人獨自在那裡受到負面情緒困擾也不是黑鴉所樂見，他便決定把話題拉向正面：
「剛剛妳提到我之前有所保留是吧？其實就是很單純的猜想而已，只要對魔法有基本認知的人都會如此猜想。魔法終究是魔法，不可能跳脫本身的規則，魔法必須要有魔力與媒介才能夠發動，缺一不可，換言之師父一定是有辦法解決這兩個問題才能讓『永劫罪孽』持續發動一年以上，我本來的打算就是針對這兩點著手，就算沒辦法弄清楚『永劫罪孽』的真面目，要阻止應該還是可以的。」
「嗯……嗯？」
青林先是應了一聲，可是當她細想黑鴉的話時，腦袋有種打結的感覺：
「慢著，這番話不就是我們當初討論時，由我提及的嗎？『永劫罪孽』終將會有耗完魔力或者媒介的一日，而你當時否定著說，常識不能套用到瑪麗身上吧？」
「沒錯，妳的確這樣說過，我也否定過。」
青林被弄得越來越糊塗了，黑鴉當然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接續解釋下去：
「我那時所指的是，『永劫罪孽』很可能不會有自己完結的一天，如果我沒有想錯，師父應該想到辦法永續地為魔法注入魔力，以及修補損耗的媒介，就像曾經有人發想過的蒸氣永動機。」
「不不不，你這個解釋不就更奇怪了嗎？魔力只能從人經由空氣吸入魔素轉換而成吧？然後修補損耗的媒介？那是可能的嗎？」
「所以才說是猜想，一切都得等調查現實的狀況才能知道啊，但目前以我的知識看來，這是最可能解釋為什麼『永劫罪孽』能持續發動一年且未見衰弱了。」
黑鴉知道這番話不太能說服得了青林，但也只能期望至少讓她釋懷一點，他想了想與其再糾結沒有答案的問題，倒不如換個話題：
「關於調查的事就先說到這裡吧，如果有什麼發現我會再報告的。妳那邊的狀況又如何？說是和那些衛兵交涉了？」
儘管青林在最初說明的時候有叫黑鴉別去擔心，但要他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正好藉這個時機把對話的重心帶回到她身上，好等她不再胡思亂想。
或許真的是被這些事情耗掉了不少精神，青林並沒有重申自己不想影響到黑鴉的立場，僅是順著對方的意回應：
「我是覺得沒有串通的必要，畢竟要是你失手被擒，說什麼都沒有用吧？但如果知道會讓你寬心一點的話……」
「務必請妳說明一下，放心不會影響我這邊的作業，考慮到人偶總會穿幫的問題，我不打算在這裡久留。」
雖然對於黑鴉打算如何不需要在那裡久留卻又能夠調查清楚感到在意，但青林還是決定先把自己的事說清楚免得讓對方擔憂：
「來龍去脈就不浪費時間說明了，總而言之我目前被當成了受害者，是被『邪惡的魔法師』所要脅，現在是偽裝成願意幫助從中套取情報。」
「這邏輯聽起來不是怪怪的？既然我都被捕了，又為什麼會相信一個編輯而坦白交代？」
「呵呵，那當然得編個故事啦，說成你找上我不是偶然，而是有著某個目的要找一個編輯。」
「嗯……好吧，那妳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先說好我不介意妳把我的情報賣掉，除了關於我那魔法與想要阻止『永劫罪孽』的目的，即使各地方的情報難以流通，但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放心啦，我不會亂說什麼，絕對會編個精彩絕妙的故事。只是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嗎……」
青林後半段話顯然是在自言自語，她本來就是憑著一股心中的勁頭冒險來到這裡，甚至抱著見到黑鴉之後會得到什麼啟發的天真想法，此刻突然被他問及，自是答不出來。
黑鴉察覺到青林突然陷入沉默，一經細想後不禁有點自責，怪責自己因為過於專心搜索要帶走什麼資料，而沒留意到這麼簡單的事，他從對話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青林不是下定決心才來到這裡，此刻這樣問等同於拿鎚子朝她內心脆弱的地方狠狠敲下去。
「那個，慢慢想沒關係……」
黑鴉打算作出補救，卻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青林打斷：
「不，該是時候作出決斷了。」
這番話的語氣並沒有說得很堅決，黑鴉甚至覺得當中還含有至少一半的猶豫，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僅是靜靜等待著青林。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或者說能承擔什麼，但我痛恨完全不作為的自己，什麼都不做——那是種會蠶食內心讓人變得無力與軟弱的劇毒。沒錯，胡亂行動很可能會因為天真與幼稚而犯下後悔莫及的過錯，但要我眼睜睜看著正確的事情被描繪成錯誤……」
青林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猶豫凝聚成一團，然後用盡力氣把其吐出：
「我做不到！」
「青林……」
這一刻黑鴉不禁停止翻閱手中的書本，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話很任性，甚至會讓你困擾吧？說實在直至到了這一刻我還沒有想到有什麼計劃能夠幫到你，而不是成為你的負累……」
「妳到底有多自虐啊？該不會還在一直糾結自己會不會造成麻煩了吧？」
黑鴉有點受不了地苦笑著，雖然只要抽出為了方便調查而夾在腰間的魔法陣就能看到牢房的景像，但此刻在腦海裡描繪著她那副有點氣急敗壞的模樣，感覺比較可愛。
「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吧？我是我，妳是妳，想幹什麼就去幹吧，說實在我很期待一個不是殺手而是編輯的人到底會幹出什麼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