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之二十五

「伯父，我拜託你……」
詩堯再次來到「蘇家廚房」找蘇天行，也再次被打槍。
「詩堯，我很失望，本來希望妳能為天行帶來好的影響，結果妳只會跟著他胡鬧。請回吧，等妳退出那個神經病鬼怪社，我會考慮讓妳見他。」
結果又吃了閉門羮。
她不想放棄，直接站在餐廳門外等，打算待會再試一次。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妳也被趕出來了啊？」是阿木。
「你也是……？」
阿木點頭，「凡是跟碟仙事件有關的人，在那老頭眼裡都是傷害他兒子的壞人。還真敢講，明明一切都是蘇天行造成的……」
「什麼？」詩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天行造成的？這話什麼意思？」
「呃，」阿木很尷尬，「沒有啦，我隨口說說，妳別理我。」
「你快說！到底什麼意思？」
「妳別這麼兇啦，嗚！我心臟又痛了……」他臉色慘白，看起來不像裝病。
過了幾秒，阿木的表情緩和下來，呼吸也恢復正常。
「之前第一次跟你們社團見面的時候，因為蘇天行在場，我不想當面拆他的台，所以沒有說出真相。其實六年前被附身的人不是玟玟，是天行。」
「什……」詩堯的舌頭打結了。
「是真的。他那時很喜歡玟玟，一聽到玟玟哭訴被大伯欺負，立刻就說『那我們就拜託碟仙幫忙趕走妳大伯吧！』然後就出事了。他整個人像瘋了一樣，學貓叫，還在我家裡跳來跳去。他那時胖得像隻河馬，能衝那麼快我也實在佩服他，可是我家的東西就慘了，被撞得稀巴爛。」
「我不信！住進療養院的是玟玟啊！」
「玟玟被嚇壞了啊，女孩子本來就比較纖細，她又有躁鬱症的傾向，被這麼一嚇就崩潰了。結果玟玟住院以後，蘇天行可能是太傷心，整天在班上發瘋，沒事就自言自語，甚至對著空氣破口大罵，再不然就一直盯著別人冷笑，莫名其妙就動手打人，同學都受不了，最後他老爸才幫他轉學。不然誰會在快畢業的時候轉學？他說我先移民他才轉學，根本就順序錯誤。」
「可是，可是……」詩堯的腦袋幾乎無法運作，「天行現在很正常啊。」
「玟玟看起來也很正常，誰曉得抓狂起來這麼可怕？」阿木說：「妳也要小心點，現在玟玟失蹤，天行心情正差，搞不好舊病又會發作。話說回來，我有點懷疑，我表哥的狀況會不會也是天行害的。也許他嫉妒我表哥跟玟玟，又把碟仙叫出來……」
「不要亂說！」詩堯大叫，「把你表哥帶走的人是玟玟，真相要等找到玟玟才知道！」
「好好好，別激動，我也只是推測一下嘛。」阿木說：「不過，我今天仔細想想，覺得玟玟很有可能去一個地方哦。」
「哪裡？」
「在我們小時候住的地方附近，那邊有個很隱密的山洞，我曾經帶蘇天行去過一次，搞不好他也帶玟玟去過。」
「你告訴你表姐跟警察了嗎？」
「她這幾天一直東奔西跑，我聯絡不上她。至於警察，他們一開始就認為是我表哥跟玟玟私奔，根本不打算去找。」
詩堯現在心裡彷彿有把火在燒，腦袋也快燒起來了。
「帶我去！」
※
「啊啊啊，住手，住手啊！」
玟玟的經紀人，千喜經紀公司的老闆鄭千禧，接到劉德禎的電話，要見面討論拍攝的細節。他本來想親自向劉德禎道歉，告訴他玟玟現在不方便拍攝，誰知一走進會議室就被劉德禎以柔道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劉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啊！」鄭千禧哀嚎著。
劉德禎穿著日式水手服，紮著雙馬尾，膝蓋頂在鄭千禧背後，雙手反剪他手臂。
「玟玟在哪裡？說！」
玟玟和白家崎已經失蹤三天，唯一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只有鄭千禧。更何況，鄭千禧是在精神療養院認識玟玟，只有他知道玟玟當時的情況。
「玟玟身體不舒服，暫停活動……啊！」他的手臂快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