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家教．貓．庶民咖啡
本章節 4163 字
更新於: 2020-02-17
自從「馬爾地夫的三球冰淇淋」電影事件後，又過了一兩週。墨鏡男已經擺脫被上次事件吸引來的狗仔隊記者群的包圍，畢竟他們總是喜新厭舊的。
趁著難得平靜的晴朗午後，墨鏡男正在屋頂的咖啡館享受著一杯三十五元的平民咖啡。當他正被自己偶爾能享受到的高級消費感動不已時，他看到箱娘被她的女僕推進來，箱娘的箱子上還趴了隻波斯貓。
「學長午安。」
「午安。」墨鏡男心情很好，因為狗仔隊已經撤退沒找他麻煩了。
「學長最近過得如何？」
「很輕鬆啊……最近都沒啥怪事會煩我。」墨鏡男又問：「那妳呢學妹？」
「我最近很忙呢，忙著當家教。」
「喔？」墨鏡男端起咖啡杯「家教啊……我大一的時候也當過，學生要是白目的話很難教呢。」
「不會啦，因為是我哥介紹給我，所以還蠻好相處。」
「喔？那是高中生？」墨鏡男喝了口咖啡後，把咖啡杯放回桌上。
「不是。」
「國中生？」墨鏡男往後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不是。」
「國小生？」墨鏡男將椅子的前兩腳懸空。
「不是。」
「該不會是幼稚園生吧……那就是保母不是家教啦。」墨鏡男開始伸懶腰。
「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學生？」墨鏡男維持著伸懶腰的動作問著。
「是貓喔，就是我頭上這隻。牠的名字叫丹尼爾‧Ｔ‧愛因斯坦，是血統純正的法國籍波斯貓。」
箱娘剛說完，趴在她箱子上的貓也跟著叫一聲：「喵～」
只聽碰地一聲，墨鏡男連人帶椅整個往後翻倒。
「學長……你還好吧？」
「貓能當學生嗎？」墨鏡男費力地從椅子上爬起來，沒好氣地說：「那真是比總統下台還要令人感到震驚。」
聽到墨鏡男話中若有似無的諷刺，貓兒豎起尾巴，抗議地叫：
「嗚喵嗷！！」
「喵什麼喵？你又聽不懂！」
「學長你錯囉，這隻貓智商可是有兩百，不僅聽得懂人話，而且學什麼都很快呢。」
「啊！？」墨鏡男又被椅子給絆到，跌個狗吃屎。
智商兩百，相當於現在人類平均智商的兩倍。墨鏡男無力地從地上爬起，心想這世界真的是亂了，連貓都比人類聰明。
「沒天理啊！！」墨鏡男抱著頭突然開始鬼叫：「為什麼貓的智商可以達到兩百！！我不相信！！！」
「是真的嘛，因為我的表哥是某大國生技所所長，在某次貓類研究調查中發現這隻智商超高的貓，覺得很有趣才交給我要我教牠。」
「貓類研究調查？」
「嗯，主題是『如何讓貓可以進行諜報與破壞計劃』。」
「……啊哈哈。」墨鏡男哈哈苦笑。
「喵喵喵喵。」
「嗯？丹尼爾好像有話要說，梅可以幫忙翻譯一下嗎？」
「好的小姐。」
「喵喵，喵喵。」
「丹尼爾說：『這個男人是誰？真沒禮貌，看起來就跟猴子沒兩樣。』」
「……」竟然被貓給羞辱，墨鏡男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是隻貓，竟敢如此囂張。墨鏡男的不屑明顯地表達在臉上，這時貓也不爽地叫道：
「喵喵喵～喵嗷。」
「丹尼爾說：『有什麼好生氣的？猴子就是猴子，我看你連高階微積分是什麼都不懂吧。』」
「喵喵。」
「喔不，恐怕連偏微分。」
「喵喵。」
「喔不，恐怕連富理葉轉換。」
「喵～」
「喔不，恐怕連最基本的拉普拉斯轉換都不懂。」
梅說完後，墨鏡男看到貓臉上那明顯看不起他的表情，卻一點也無法反駁。只能緊握拳頭不甘心地咬牙切齒道：
「可惡啊……竟然被一隻貓看不起……」
話說回來，現在人過得比畜生還糟的比比皆是。被有錢人呵護的寵物飼料錢比一般人的飯錢貴，花的美容費用也比一般人還多，保母費用跟醫療費用更不用再多說了。要是保育類的動物更是受到國家的保障，十幾條人命的賠償費可比不上一條小白鯨的價值。越想越洩氣的墨鏡男終於雙腳一跪雙手撐地，一點鬥志都沒了。
「啊啦……學長怎會在這？」小要的聲音自墨鏡男身後傳來「該不會是來看我打工吧？」
「學姊午安。」箱娘向小要問好。
如果墨鏡男有轉頭看的話，大概會被小要身上的低胸迷你裙吊帶襪女僕制服刺激到流鼻血。小要用穿在腳上的高跟鞋鞋跟踢踢還在沮喪的墨鏡男，一臉興致高昂地問：
「這傢伙是怎啦？」
「學長剛剛跟我的學生吵一頓後，就變這樣了。」
「學生？」
「嗯，就趴在我的箱子上這隻貓囉。」
「真可愛。」小要把還在端的盤子放在桌上「來來來……給我抱抱。」
「喵～」
貓聽話地跳到小要胸前，親密地磨蹭小要的臉頰，逗得小要嬌笑不已。
「學姊在打工啊？」
「嗯，總得體會體會庶民的生活嘛。」小要親了貓一下「雖然這間庶民咖啡店賣的咖啡連香味都淡到只剩烤焦的味道，讓我聞了有點頭暈就是。唉唉我的體質對於烤焦的咖啡豆會排斥呢，這家店連最貴的那種一杯賣三百的都聞不出真正的咖啡香。」
話說到這，小要看到墨鏡男正在喝的三十五元庶民咖啡，又說：
「哎呀學長，你怎麼可以喝這種水加咖啡渣泡出來的咖啡呢？」
小要的話再度讓墨鏡男受到不小的打擊，墨鏡男趴在地上，一蹶不振了。看到墨鏡男這樣，小要就沒再理他，只是笑著向箱娘問：
「這隻貓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天才丹尼爾吧？」
「嗯，表哥說下個月就要辦轉學手續，讓丹尼爾來這唸大學。」
「欸？真有趣，這主意不錯，那我讓我家的彭絲也來唸好了，聖伯納犬可比我爸公司的菜鳥職員還聰明聽話。」
「呵呵，這樣彭絲跟丹尼爾就是同學囉。」
「喵嗚～」貓不屑地把頭別開。
「小姐，丹尼爾說牠不想跟隻狗當同學。」
「這樣嗎？」小要摸摸貓的頭「那我就打消主意吧，反正多隻貓同學就夠歡樂了。」
兩人話談到一半，突然秉奇衝到小要身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學……學姊，我……我們……」
「啊？」
「我們拍的片！」秉奇拿出報紙「得金珠獎了！」
「喔，是嗎？」小要態度冷淡地說：「那沒什麼嘛。」
「欸？金珠獎不是很有名的嗎？」箱娘發出疑問「怎麼小要學姊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哎呀，那是一定會得獎的嘛。金珠獎的評審十個有七個是我爸的電影公司栽培出來的，花花轎子可是人人抬囉……」
「原來是這樣啊……」秉奇一臉恍然大悟。
「就是說啊，這群人真是無聊。」小要用高跟鞋踩在墨鏡男屁股上「唉……人家當初只是想拍學長驚慌失措的樣子嘛～」
「妳……妳真狠。」墨鏡男繼續趴在地上，心有不甘地呻吟著。
「咦？前輩也在啊？」秉奇低頭往下看「抱歉抱歉因為你一直趴在地上，害我沒看到。不過前輩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狼狽，看起來就像隻鬥敗的狗？」
「這點小事你就別問了。」小要笑著拿出一張白金卡「秉奇，來幫我們拍張照吧。」
「好，沒問題！」秉奇說完便猛按快門，拍了一張又一張的小要用高跟鞋踩著墨鏡男的SM照片。
拍完後，小要突然從胸口的乳溝中拿出一張白金卡，又說：
「對了，把像機裡的照片拿去洗時，順便再幫我做那件事，把我要買的東西買齊。還有記得學長跟我的照片要多洗幾張喔，我想拿去四處宣傳。」
「喂！等等！什麼宣傳啊？」墨鏡男開始反抗「秉奇，別聽她的，趕快把照片全刪掉！」
「啊！對喔，我都忘了！」秉奇拿過白金卡「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學姐我先走啦，掰掰。」
「喂！等等！別無視我的存在！」
雖然墨鏡男使盡全力大喊，可是秉奇真的完全裝作沒聽到，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看到自己的學弟竟然如此忘恩負義，墨鏡男不禁流出悔恨的淚水。
「掰掰學弟～」小要高興地對著秉奇離去的方向揮手，接著回過頭來，跟箱娘問：「對了，你家表哥最近過得怎樣？」
「還是老樣子，一直忙著研究如何製造機器貓。」
「那個多啦Ａ夢的收集狂，都這麼大了還沒放棄……」小要嘆口氣：「還是學長比較好，有那種只有普通男人才散發得出來的魅力。」
話雖這樣說，小要踩人的力道又加重一成。
「妳要說啥都好，可不可以拜託妳把腳移開……」墨鏡男哀嚎道：「再這樣下去我會掛掉……」
「好啊，如果有人可憐你叫我移開腳，我當然會照作囉。」小要露出小惡魔般的可愛笑容，如此說著。
咖啡店正放著小野莉莎的專輯，那一向是很適合咖啡店的。燦爛的金黃色夕陽緩緩沉下地平線的美景吸引了屋頂上情侶的目光，他們好像把別人當作不存在地互相依靠談情說愛。咖啡店的其他服務生懶懶地趴在櫃檯上等下班，偶爾有客人進來才稍微振作精神幫客人點餐。
大家各作各的各忙各的，就是沒人注意明明是服務生卻踩著顧客的小要，和明明是客人卻被服務生踩在腳底下的墨鏡男。古今中外，庶民被欺壓總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墨鏡男再次深切地體會到這點。
「學姊，妳就放了學長一馬吧。」就在墨鏡男感嘆世風日下的時候，箱娘出聲幫他「他這樣真的蠻可憐的。」
「欸？」小要好奇地問：「為什麼妳要替這笨蛋求情呀？」
「因為……」箱娘頓了一下「畢竟學長是因為我的學生才變成這樣……所以學生的錯，我這當老師多少要負點責任……」
原本心裡還在感謝箱娘墨鏡男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又感到心被猛刺一下。在小要懷中的貓幸災樂禍地叫了一聲，大概又在嘲笑墨鏡男的沒用。
「呵呵……好吧。」小要把腳移開，走到箱娘前面把貓放回箱娘的箱子上「我要繼續打工了，你們慢聊。」
小要離開後，箱娘被女僕推到墨鏡男身邊。
「學長，你還好吧？」
「別管我了……」墨鏡男臉貼著地「反正我只不過是個比貓還沒用的男人……」
貓跳到墨鏡男的頭上，打了個呵欠。
「小姐，時間快到了。」
「喔，我知道啦，梅。那學長，我先回家囉。」
「再見……」墨鏡男整個人趴在地上，無力地說著。
「學妹再見。」小要高興地揮揮手。
「丹尼爾，回家吧。」
「喵～」
貓從小要的胸口跳回箱子上，然後箱娘和貓就被女僕推離咖啡店，而可憐的墨鏡男直到最後還是一直趴在地上。
貓的轉學手續沒幾天就辦好，雖然這是項破天荒的創舉，但是在箱娘爺爺暗中操控下，校方半句話都不敢說，因為他們總得為明年的預算著想。更何況……這次的轉學申請不知為何，還伴隨著不少外國教授的推薦信，加上這隻貓也算名貓多少有點宣傳作用，他們原本還悶在心裡的不平反而沒那麼嚴重。
至於學生們對於貓的轉學有何看法，在新聞社的調查下，十個裡面有七個不知道這件事，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中十個人裡面有七個認為跟自己無關，剩下認為跟自己有關的人中十個人裡面有七個認為就算跟自己有關校方也不會正視自己的意見……
而事實的確是如此，與其為了幾個學生的不爽而毀掉學校明年的預算，那不如把這幾個學生給退學。在這樣的共識下，也就沒半個人敢講話了。
趁著難得平靜的晴朗午後，墨鏡男正在屋頂的咖啡館享受著一杯三十五元的平民咖啡。當他正被自己偶爾能享受到的高級消費感動不已時，他看到箱娘被她的女僕推進來，箱娘的箱子上還趴了隻波斯貓。
「學長午安。」
「午安。」墨鏡男心情很好，因為狗仔隊已經撤退沒找他麻煩了。
「學長最近過得如何？」
「很輕鬆啊……最近都沒啥怪事會煩我。」墨鏡男又問：「那妳呢學妹？」
「我最近很忙呢，忙著當家教。」
「喔？」墨鏡男端起咖啡杯「家教啊……我大一的時候也當過，學生要是白目的話很難教呢。」
「不會啦，因為是我哥介紹給我，所以還蠻好相處。」
「喔？那是高中生？」墨鏡男喝了口咖啡後，把咖啡杯放回桌上。
「不是。」
「國中生？」墨鏡男往後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不是。」
「國小生？」墨鏡男將椅子的前兩腳懸空。
「不是。」
「該不會是幼稚園生吧……那就是保母不是家教啦。」墨鏡男開始伸懶腰。
「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學生？」墨鏡男維持著伸懶腰的動作問著。
「是貓喔，就是我頭上這隻。牠的名字叫丹尼爾‧Ｔ‧愛因斯坦，是血統純正的法國籍波斯貓。」
箱娘剛說完，趴在她箱子上的貓也跟著叫一聲：「喵～」
只聽碰地一聲，墨鏡男連人帶椅整個往後翻倒。
「學長……你還好吧？」
「貓能當學生嗎？」墨鏡男費力地從椅子上爬起來，沒好氣地說：「那真是比總統下台還要令人感到震驚。」
聽到墨鏡男話中若有似無的諷刺，貓兒豎起尾巴，抗議地叫：
「嗚喵嗷！！」
「喵什麼喵？你又聽不懂！」
「學長你錯囉，這隻貓智商可是有兩百，不僅聽得懂人話，而且學什麼都很快呢。」
「啊！？」墨鏡男又被椅子給絆到，跌個狗吃屎。
智商兩百，相當於現在人類平均智商的兩倍。墨鏡男無力地從地上爬起，心想這世界真的是亂了，連貓都比人類聰明。
「沒天理啊！！」墨鏡男抱著頭突然開始鬼叫：「為什麼貓的智商可以達到兩百！！我不相信！！！」
「是真的嘛，因為我的表哥是某大國生技所所長，在某次貓類研究調查中發現這隻智商超高的貓，覺得很有趣才交給我要我教牠。」
「貓類研究調查？」
「嗯，主題是『如何讓貓可以進行諜報與破壞計劃』。」
「……啊哈哈。」墨鏡男哈哈苦笑。
「喵喵喵喵。」
「嗯？丹尼爾好像有話要說，梅可以幫忙翻譯一下嗎？」
「好的小姐。」
「喵喵，喵喵。」
「丹尼爾說：『這個男人是誰？真沒禮貌，看起來就跟猴子沒兩樣。』」
「……」竟然被貓給羞辱，墨鏡男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是隻貓，竟敢如此囂張。墨鏡男的不屑明顯地表達在臉上，這時貓也不爽地叫道：
「喵喵喵～喵嗷。」
「丹尼爾說：『有什麼好生氣的？猴子就是猴子，我看你連高階微積分是什麼都不懂吧。』」
「喵喵。」
「喔不，恐怕連偏微分。」
「喵喵。」
「喔不，恐怕連富理葉轉換。」
「喵～」
「喔不，恐怕連最基本的拉普拉斯轉換都不懂。」
梅說完後，墨鏡男看到貓臉上那明顯看不起他的表情，卻一點也無法反駁。只能緊握拳頭不甘心地咬牙切齒道：
「可惡啊……竟然被一隻貓看不起……」
話說回來，現在人過得比畜生還糟的比比皆是。被有錢人呵護的寵物飼料錢比一般人的飯錢貴，花的美容費用也比一般人還多，保母費用跟醫療費用更不用再多說了。要是保育類的動物更是受到國家的保障，十幾條人命的賠償費可比不上一條小白鯨的價值。越想越洩氣的墨鏡男終於雙腳一跪雙手撐地，一點鬥志都沒了。
「啊啦……學長怎會在這？」小要的聲音自墨鏡男身後傳來「該不會是來看我打工吧？」
「學姊午安。」箱娘向小要問好。
如果墨鏡男有轉頭看的話，大概會被小要身上的低胸迷你裙吊帶襪女僕制服刺激到流鼻血。小要用穿在腳上的高跟鞋鞋跟踢踢還在沮喪的墨鏡男，一臉興致高昂地問：
「這傢伙是怎啦？」
「學長剛剛跟我的學生吵一頓後，就變這樣了。」
「學生？」
「嗯，就趴在我的箱子上這隻貓囉。」
「真可愛。」小要把還在端的盤子放在桌上「來來來……給我抱抱。」
「喵～」
貓聽話地跳到小要胸前，親密地磨蹭小要的臉頰，逗得小要嬌笑不已。
「學姊在打工啊？」
「嗯，總得體會體會庶民的生活嘛。」小要親了貓一下「雖然這間庶民咖啡店賣的咖啡連香味都淡到只剩烤焦的味道，讓我聞了有點頭暈就是。唉唉我的體質對於烤焦的咖啡豆會排斥呢，這家店連最貴的那種一杯賣三百的都聞不出真正的咖啡香。」
話說到這，小要看到墨鏡男正在喝的三十五元庶民咖啡，又說：
「哎呀學長，你怎麼可以喝這種水加咖啡渣泡出來的咖啡呢？」
小要的話再度讓墨鏡男受到不小的打擊，墨鏡男趴在地上，一蹶不振了。看到墨鏡男這樣，小要就沒再理他，只是笑著向箱娘問：
「這隻貓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天才丹尼爾吧？」
「嗯，表哥說下個月就要辦轉學手續，讓丹尼爾來這唸大學。」
「欸？真有趣，這主意不錯，那我讓我家的彭絲也來唸好了，聖伯納犬可比我爸公司的菜鳥職員還聰明聽話。」
「呵呵，這樣彭絲跟丹尼爾就是同學囉。」
「喵嗚～」貓不屑地把頭別開。
「小姐，丹尼爾說牠不想跟隻狗當同學。」
「這樣嗎？」小要摸摸貓的頭「那我就打消主意吧，反正多隻貓同學就夠歡樂了。」
兩人話談到一半，突然秉奇衝到小要身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學……學姊，我……我們……」
「啊？」
「我們拍的片！」秉奇拿出報紙「得金珠獎了！」
「喔，是嗎？」小要態度冷淡地說：「那沒什麼嘛。」
「欸？金珠獎不是很有名的嗎？」箱娘發出疑問「怎麼小要學姊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哎呀，那是一定會得獎的嘛。金珠獎的評審十個有七個是我爸的電影公司栽培出來的，花花轎子可是人人抬囉……」
「原來是這樣啊……」秉奇一臉恍然大悟。
「就是說啊，這群人真是無聊。」小要用高跟鞋踩在墨鏡男屁股上「唉……人家當初只是想拍學長驚慌失措的樣子嘛～」
「妳……妳真狠。」墨鏡男繼續趴在地上，心有不甘地呻吟著。
「咦？前輩也在啊？」秉奇低頭往下看「抱歉抱歉因為你一直趴在地上，害我沒看到。不過前輩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狼狽，看起來就像隻鬥敗的狗？」
「這點小事你就別問了。」小要笑著拿出一張白金卡「秉奇，來幫我們拍張照吧。」
「好，沒問題！」秉奇說完便猛按快門，拍了一張又一張的小要用高跟鞋踩著墨鏡男的SM照片。
拍完後，小要突然從胸口的乳溝中拿出一張白金卡，又說：
「對了，把像機裡的照片拿去洗時，順便再幫我做那件事，把我要買的東西買齊。還有記得學長跟我的照片要多洗幾張喔，我想拿去四處宣傳。」
「喂！等等！什麼宣傳啊？」墨鏡男開始反抗「秉奇，別聽她的，趕快把照片全刪掉！」
「啊！對喔，我都忘了！」秉奇拿過白金卡「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學姐我先走啦，掰掰。」
「喂！等等！別無視我的存在！」
雖然墨鏡男使盡全力大喊，可是秉奇真的完全裝作沒聽到，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看到自己的學弟竟然如此忘恩負義，墨鏡男不禁流出悔恨的淚水。
「掰掰學弟～」小要高興地對著秉奇離去的方向揮手，接著回過頭來，跟箱娘問：「對了，你家表哥最近過得怎樣？」
「還是老樣子，一直忙著研究如何製造機器貓。」
「那個多啦Ａ夢的收集狂，都這麼大了還沒放棄……」小要嘆口氣：「還是學長比較好，有那種只有普通男人才散發得出來的魅力。」
話雖這樣說，小要踩人的力道又加重一成。
「妳要說啥都好，可不可以拜託妳把腳移開……」墨鏡男哀嚎道：「再這樣下去我會掛掉……」
「好啊，如果有人可憐你叫我移開腳，我當然會照作囉。」小要露出小惡魔般的可愛笑容，如此說著。
咖啡店正放著小野莉莎的專輯，那一向是很適合咖啡店的。燦爛的金黃色夕陽緩緩沉下地平線的美景吸引了屋頂上情侶的目光，他們好像把別人當作不存在地互相依靠談情說愛。咖啡店的其他服務生懶懶地趴在櫃檯上等下班，偶爾有客人進來才稍微振作精神幫客人點餐。
大家各作各的各忙各的，就是沒人注意明明是服務生卻踩著顧客的小要，和明明是客人卻被服務生踩在腳底下的墨鏡男。古今中外，庶民被欺壓總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墨鏡男再次深切地體會到這點。
「學姊，妳就放了學長一馬吧。」就在墨鏡男感嘆世風日下的時候，箱娘出聲幫他「他這樣真的蠻可憐的。」
「欸？」小要好奇地問：「為什麼妳要替這笨蛋求情呀？」
「因為……」箱娘頓了一下「畢竟學長是因為我的學生才變成這樣……所以學生的錯，我這當老師多少要負點責任……」
原本心裡還在感謝箱娘墨鏡男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又感到心被猛刺一下。在小要懷中的貓幸災樂禍地叫了一聲，大概又在嘲笑墨鏡男的沒用。
「呵呵……好吧。」小要把腳移開，走到箱娘前面把貓放回箱娘的箱子上「我要繼續打工了，你們慢聊。」
小要離開後，箱娘被女僕推到墨鏡男身邊。
「學長，你還好吧？」
「別管我了……」墨鏡男臉貼著地「反正我只不過是個比貓還沒用的男人……」
貓跳到墨鏡男的頭上，打了個呵欠。
「小姐，時間快到了。」
「喔，我知道啦，梅。那學長，我先回家囉。」
「再見……」墨鏡男整個人趴在地上，無力地說著。
「學妹再見。」小要高興地揮揮手。
「丹尼爾，回家吧。」
「喵～」
貓從小要的胸口跳回箱子上，然後箱娘和貓就被女僕推離咖啡店，而可憐的墨鏡男直到最後還是一直趴在地上。
貓的轉學手續沒幾天就辦好，雖然這是項破天荒的創舉，但是在箱娘爺爺暗中操控下，校方半句話都不敢說，因為他們總得為明年的預算著想。更何況……這次的轉學申請不知為何，還伴隨著不少外國教授的推薦信，加上這隻貓也算名貓多少有點宣傳作用，他們原本還悶在心裡的不平反而沒那麼嚴重。
至於學生們對於貓的轉學有何看法，在新聞社的調查下，十個裡面有七個不知道這件事，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中十個人裡面有七個認為跟自己無關，剩下認為跟自己有關的人中十個人裡面有七個認為就算跟自己有關校方也不會正視自己的意見……
而事實的確是如此，與其為了幾個學生的不爽而毀掉學校明年的預算，那不如把這幾個學生給退學。在這樣的共識下，也就沒半個人敢講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