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 拯救與被拯救
本章節 2243 字
更新於: 2020-02-01
喪禮那天他沒有去，只是在自己房內看著窗外明亮的天空發愣。為什麼好人總是死的那麼慘，而壞人卻能逍遙法外，難道這世界就沒有正義了嗎？
為了擺脫煩躁的心情，他隨意套了件連帽外套便出門散心。
每個地方都彷彿都能看到少女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這都只讓他更加鬱悶，怨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對方，連自己一直以來的太陽都守護不了，那他習武到底是在做什麼？
他在無盡的後悔中無意間來到自己常來的兵器店，被剛好在店外的店長叫住。
「子羽弟好久不見！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
「是啊！你進來店裡吧，有人訂做東西想送你，我找一下你等會啊！」
澹臺子羽皺眉，有誰會想不開送他這個孤僻的傢伙禮物啊，還是自己喜歡的兵器，直到店長遞過來一個長型皮袋，接過手時還蠻有重量的，他猜測應該是某種中短型距離兵器，但在拿出來時手卻開始不停顫抖。
那是把長柄刀，刀身和柄頭刻著繁複的花紋，被打磨的發亮的刀身清楚倒映著他憔悴的面容。
偃月刀，他最喜歡的冷兵器。
「這......」
澹臺子羽吃驚到說不出話，手緊握著重量合宜的握把，眼神直直盯著店主。
「是某個女孩突然跑來我店裡說要訂做給你的。」
老闆笑嘻嘻的說著，還從櫃台抽屜拿出一張小卡片。
「這是她說要留給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只見一張卡片上用熟悉的筆跡寫著：
「竹管縱橫書生氣，鋼刀偃月舞青龍。」
「這麼好的女孩要好好珍惜她啊！」
老闆笑著說，但澹臺子羽沒有回應。淚水無聲落在卡片上，留下一道無可抹滅的心傷。
後來他便提著偃月刀當起賞金獵人，一邊殺人一邊賺錢，這件事也成了他心底少數不可對外訴說的過往，唯有夜深時的烏龍茶能沖淡他的憂愁。
臉上的燒傷也是在一次戰鬥中留下，不過他並不介意自己的外表，因為活在陰影下的人不需在乎光明上的人們的看法。
青鋒半鏽舊景在，白首未至故人離。
***
澹臺子羽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他等的人從不遠處走來。
「伊格諾爾。」
黑髮男子輕輕點了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澹臺子羽也知曉對方沉默寡言的習慣也沒說什麼，只是徑直上了對方的車來到巷弄裡一間不起眼的小酒吧。
「到了。我只能掩護你15分鐘，之後你必須自己離開。」
「謝了，賞金我們之後均分。」
「沒問題。」
跟伊格諾爾道別後，澹臺子羽悄然無聲從後門潛入，裝作客人坐在角落裡觀察情勢。
「需要什麼？」
「一杯高粱。」
酒吧裡人不多，大多都是地痞流氓和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沒有通緝犯的身影。他的眼神轉到櫃台後的門板，只有那裡最為可疑，不過想進去得先轉移酒保的注意力。正當他在思考怎麼做時，兩個喝醉的中年男子打了起來，氣勢之猛，連圍觀勸架的人都被捲入其中。
酒保把高粱放下後便匆匆趕去分開兩人，澹臺子羽笑著一口灌下高粱，喉嚨傳來的火辣感讓他熱血沸騰。接著他撐手翻過櫃檯，快速進入門內。
門裡便是下樓的樓梯，在漆黑的空間裡他無聲沿著牆壁下樓，接著看到一道光亮出現在最底層，他沒有直接闖下去，而是躲在樓梯口觀望情況。
五個中年男子在一旁喝酒作樂，桌上散落著東倒西歪的啤酒瓶，角落的木椅上還綁著一名年輕女孩。
「嗚......」
女孩眼角掛著淚滴不斷掙扎，嘴巴被塞著破布，眼中滿是無助和惶恐。這景象讓澹臺子羽不禁想起女孩，她當時是否也是這樣害怕無助，期待著有人來救她，但最後卻在絕望中死去。
一個男子這時站起來走向女孩，一手扯出她嘴裡的破布，把臭酸的酒氣吐在她的臉上。
「害怕嗎？等收到妳的贖金後我們就讓妳解脫了，哈哈哈！」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沒有人會來救妳的，等明天警方到場大概也只能幫妳收......」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就吐出一口鮮血，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從他腹部捅出，些微的鮮血噴濺在女孩的臉上，她在尖叫一聲後嚇到直接昏倒。
「你們這群人渣才該去死，別留在人間禍害人家。」
「你......」
被捅刀的男子吃力想轉過頭看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卻被抽出刀子一腳踢翻在地，血在地上蔓延，直至凝固。血腥味刺激著眾人的鼻尖，男人的同夥這時才想到要除掉入侵者，一個個拿著棍棒向前衝去。
澹臺子羽冷笑一聲，偃月刀貼著身子盤起一圈刀光將包圍的人群逼開，俐落地豎起刀身架住左邊的球棒，刀桿一翻砍斷對方的木棍後偃月刀橫掃，直接讓他身首分家。
反手架住右邊的男人的鐵棍，貼著棍子一刀就是砍掉對方的右手，在慘叫聲中他咬牙切齒的把刀貼地橫掃，削去對方的雙腳，在他痛苦的呻吟聲中重重一刀插進男人背後，男人便在痛苦的血泊中死去，鮮血也濺了他一身。象徵死亡的血花在他黑色道袍上靜靜散開，面無表情的樣子宛若死神現世。
最後一個男人抽出一把槍，抵著昏倒的女孩往外撤，女孩痛醒後驚恐的眼神讓青年陷入回憶之中，當時女孩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澹臺子羽越氣就越冷靜，因為只有冷靜才能解決問題。敏銳的感官讓他知道現在門外埋伏了一個人，幾乎同時一柄飛刀撕開空氣，刺進男人持槍的左手，手臂從傷口處漸漸泛紫，直到男人滲透男人全身。澹臺子羽冷笑著踹翻對方，抽出折疊刀削斷綑住女孩的繩索。
「太慢了啦！」
來人笑著從樓梯口走出，燦爛的金色短髮隨著腳步晃動，翠綠色眼瞳閃著調皮，腰際繫著一個短劍劍鞘。
「我不是讓妳在外面等嗎？」
「超過15分鐘我就來了，而且剛好幫上你的忙。」
「嘖......謝啦。」
澹臺子羽搔了搔頭，跟著女子的腳步離去。
「請等一下！」
人質少女突然出聲叫住兩人，有些害怕但又鼓起勇氣詢問：
「剛剛謝謝你，請問先生你的名字是？」
「英雄救人不必留名，請妳好好活下去就不枉我的努力了。」
男人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
為了擺脫煩躁的心情，他隨意套了件連帽外套便出門散心。
每個地方都彷彿都能看到少女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這都只讓他更加鬱悶，怨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對方，連自己一直以來的太陽都守護不了，那他習武到底是在做什麼？
他在無盡的後悔中無意間來到自己常來的兵器店，被剛好在店外的店長叫住。
「子羽弟好久不見！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
「是啊！你進來店裡吧，有人訂做東西想送你，我找一下你等會啊！」
澹臺子羽皺眉，有誰會想不開送他這個孤僻的傢伙禮物啊，還是自己喜歡的兵器，直到店長遞過來一個長型皮袋，接過手時還蠻有重量的，他猜測應該是某種中短型距離兵器，但在拿出來時手卻開始不停顫抖。
那是把長柄刀，刀身和柄頭刻著繁複的花紋，被打磨的發亮的刀身清楚倒映著他憔悴的面容。
偃月刀，他最喜歡的冷兵器。
「這......」
澹臺子羽吃驚到說不出話，手緊握著重量合宜的握把，眼神直直盯著店主。
「是某個女孩突然跑來我店裡說要訂做給你的。」
老闆笑嘻嘻的說著，還從櫃台抽屜拿出一張小卡片。
「這是她說要留給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只見一張卡片上用熟悉的筆跡寫著：
「竹管縱橫書生氣，鋼刀偃月舞青龍。」
「這麼好的女孩要好好珍惜她啊！」
老闆笑著說，但澹臺子羽沒有回應。淚水無聲落在卡片上，留下一道無可抹滅的心傷。
後來他便提著偃月刀當起賞金獵人，一邊殺人一邊賺錢，這件事也成了他心底少數不可對外訴說的過往，唯有夜深時的烏龍茶能沖淡他的憂愁。
臉上的燒傷也是在一次戰鬥中留下，不過他並不介意自己的外表，因為活在陰影下的人不需在乎光明上的人們的看法。
青鋒半鏽舊景在，白首未至故人離。
***
澹臺子羽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他等的人從不遠處走來。
「伊格諾爾。」
黑髮男子輕輕點了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澹臺子羽也知曉對方沉默寡言的習慣也沒說什麼，只是徑直上了對方的車來到巷弄裡一間不起眼的小酒吧。
「到了。我只能掩護你15分鐘，之後你必須自己離開。」
「謝了，賞金我們之後均分。」
「沒問題。」
跟伊格諾爾道別後，澹臺子羽悄然無聲從後門潛入，裝作客人坐在角落裡觀察情勢。
「需要什麼？」
「一杯高粱。」
酒吧裡人不多，大多都是地痞流氓和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沒有通緝犯的身影。他的眼神轉到櫃台後的門板，只有那裡最為可疑，不過想進去得先轉移酒保的注意力。正當他在思考怎麼做時，兩個喝醉的中年男子打了起來，氣勢之猛，連圍觀勸架的人都被捲入其中。
酒保把高粱放下後便匆匆趕去分開兩人，澹臺子羽笑著一口灌下高粱，喉嚨傳來的火辣感讓他熱血沸騰。接著他撐手翻過櫃檯，快速進入門內。
門裡便是下樓的樓梯，在漆黑的空間裡他無聲沿著牆壁下樓，接著看到一道光亮出現在最底層，他沒有直接闖下去，而是躲在樓梯口觀望情況。
五個中年男子在一旁喝酒作樂，桌上散落著東倒西歪的啤酒瓶，角落的木椅上還綁著一名年輕女孩。
「嗚......」
女孩眼角掛著淚滴不斷掙扎，嘴巴被塞著破布，眼中滿是無助和惶恐。這景象讓澹臺子羽不禁想起女孩，她當時是否也是這樣害怕無助，期待著有人來救她，但最後卻在絕望中死去。
一個男子這時站起來走向女孩，一手扯出她嘴裡的破布，把臭酸的酒氣吐在她的臉上。
「害怕嗎？等收到妳的贖金後我們就讓妳解脫了，哈哈哈！」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沒有人會來救妳的，等明天警方到場大概也只能幫妳收......」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就吐出一口鮮血，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從他腹部捅出，些微的鮮血噴濺在女孩的臉上，她在尖叫一聲後嚇到直接昏倒。
「你們這群人渣才該去死，別留在人間禍害人家。」
「你......」
被捅刀的男子吃力想轉過頭看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卻被抽出刀子一腳踢翻在地，血在地上蔓延，直至凝固。血腥味刺激著眾人的鼻尖，男人的同夥這時才想到要除掉入侵者，一個個拿著棍棒向前衝去。
澹臺子羽冷笑一聲，偃月刀貼著身子盤起一圈刀光將包圍的人群逼開，俐落地豎起刀身架住左邊的球棒，刀桿一翻砍斷對方的木棍後偃月刀橫掃，直接讓他身首分家。
反手架住右邊的男人的鐵棍，貼著棍子一刀就是砍掉對方的右手，在慘叫聲中他咬牙切齒的把刀貼地橫掃，削去對方的雙腳，在他痛苦的呻吟聲中重重一刀插進男人背後，男人便在痛苦的血泊中死去，鮮血也濺了他一身。象徵死亡的血花在他黑色道袍上靜靜散開，面無表情的樣子宛若死神現世。
最後一個男人抽出一把槍，抵著昏倒的女孩往外撤，女孩痛醒後驚恐的眼神讓青年陷入回憶之中，當時女孩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澹臺子羽越氣就越冷靜，因為只有冷靜才能解決問題。敏銳的感官讓他知道現在門外埋伏了一個人，幾乎同時一柄飛刀撕開空氣，刺進男人持槍的左手，手臂從傷口處漸漸泛紫，直到男人滲透男人全身。澹臺子羽冷笑著踹翻對方，抽出折疊刀削斷綑住女孩的繩索。
「太慢了啦！」
來人笑著從樓梯口走出，燦爛的金色短髮隨著腳步晃動，翠綠色眼瞳閃著調皮，腰際繫著一個短劍劍鞘。
「我不是讓妳在外面等嗎？」
「超過15分鐘我就來了，而且剛好幫上你的忙。」
「嘖......謝啦。」
澹臺子羽搔了搔頭，跟著女子的腳步離去。
「請等一下！」
人質少女突然出聲叫住兩人，有些害怕但又鼓起勇氣詢問：
「剛剛謝謝你，請問先生你的名字是？」
「英雄救人不必留名，請妳好好活下去就不枉我的努力了。」
男人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