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起疑
本章節 2163 字
更新於: 2020-01-25
「喂，我在問妳，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沒聽到嗎？」
「嗯……因為是晚上，我又不可能靠得很近，只有火炬照明很難肯定呢，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個人在戰鬥開始的時候進鎮了？」
「哼？好像？妳的觸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遲鈍了？只要『好像』妳就應該會行動了吧？」
「嗯……關於這一點呢，其實我好像有點熱病的先兆，那時有點渾渾噩噩的感覺而沒捕捉到吧？話說前輩為什麼會那麼清楚有外來人？」
「熱……熱病？為什麼不早點說，別在這裡折騰了，早點回去休息，盡量透過休息來恢復，但要是真的不行記得要去教會，別因為藥很珍貴怕浪費，知道嗎？不，我還是叫人送妳回家……」
「不用啦，不用啦！」
青林心中不禁有些罪惡感，別說是加入通訊社成為見習編輯，眼前的伯特甚至可以說是自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因此很明白他即使嘴巴有點不饒人，但內心其實很善良且照顧他人。
「真的不用嗎？好吧……總是拗不過妳這丫頭，有社長的家不住，偏偏要獨自一個人在外，病了也沒有人照顧……」
「前輩！」
「好啦好啦，不說了，趕緊回去休息，完全康復好才回來吧，反正不少週刊或者專題雜誌都停刊了。」
伯特揮手催趕著青林離開，後者雖已得到了想要的請假准許，但是剛才的話題惹起了她的注意，決定還是試著套取情報：
「我就知道前輩是個好人，走之前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為什麼會那麼在意某個外來人？雖然這時期很少有外來人，但也不至於會翌日就引起通訊社的注意吧？」
既然青林熟知主編輯的脾性，對方自是也知道青林不會輕易罷休，只得無奈地解釋：
「那是衛兵隊一大早送過來的情報，那個少年似乎是一路被魔狼追著跑到這裡來的，難以想像普通人能夠活下來，因此懷疑那人是魔法師，想我們發個啟事讓人注意，有發現時立即通報衛兵。」
「原來如此……那我乖乖回家了——不過在那之前讓我多問一件事……」
伯特禁不住挑了挑眼眉，撐起的鼻子就像在說「妳又來了」，但還是沒有指責而是點了點頭。
青林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本來也在猶豫要不要問，但是她很想知道自己被瞞住的原因，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
「就是……前輩知道什麼是『老派系』嗎？」
只是青林萬萬沒想到，當伯特聽到那三個字時，臉色前所未有地沉了下去，就連「獵魔行動」時期教會或者鎮長來關說怎樣寫報導，她都沒見過他的臉色這麼臭。
青林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但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只能等著伯特以壓得低沉的嗓子回應：
「妳是從哪裡知道這個詞的？」
承受著那充滿壓迫力的視線，青林好不容易才總算擠出了說詞：
「就……路過時聽到別人在談，就好奇嘛，但被發現對方就……」
「是誰說？」
「這……這不重要啦！如果是我不應該知道的事就算了，那我先回家休息……」
「聽——誰——說——的？」
被伯特惡狠狠地瞪著，青林避開其視線左右游移，饒是如此不能說的事情就是不能說：
「嗯……真的不記得是誰，只記得有聽過，突然想起就問你看看了，怎麼那樣瞪人啦？」
或許青林的演技騙到了伯特，或許伯特體諒身體抱恙的青林，他手捏著眉心闔上眼睛嘆了口氣，頓了一會才接續說：
「這件事就當聽錯吧，妳快點回家休息。」
青林沒有多話立即離開，她察覺到伯特的凝重，知道自己或許搞砸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又不可能回到過去，只能接下來小心一點。
離開通訊社之後，青林當然不會四處亂逛，為了切換最後的鬱悶氣氛，腦海的思緒跳到了黑鴉的事情上，不禁嘀咕起來：
「本來還以為只要別四處亂跑引人注目就不會有問題，但仔細想想也是當然，衛兵隊的人又不是笨蛋，當時首要解決的危機是魔狼，考慮到黑鴉很可能是個魔法師，當然不會想要節外生枝……那傢伙肯定沒有自覺吧，可是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是被他的笨蛋病傳染了嗎？」
青林挖苦自己的同時，想法也開始朝正面轉向，認為現在發現比起完全沒發現來得好，接下來只要特別注意小心行事就行，因為只要今天的日報販售，看到啟事的人肯定會為了獎賞而相互監視甚至探聽。
「探聽嗎？這樣的話家裡可能也不安全了，畢竟附近的鄰居都知道我是通訊社的編輯，即使是上班時間，也很可能會來嘗試敲我家的門，更莫說我回去的路上很可能會被人看到竟然沒有上班，更是惹人起疑吧？」
青林距離家還有好一段路程，或許是作賊心虛，街上的路人或者準備開始工作的人全都像是在監視自己一般，她當然知道這肯定只是心理作用，畢竟為了追加這條衛兵隊要求的啟事肯定會導致出版延誤，現在的市民不可能知道黑鴉遭到通緝。
受著無形壓迫力的青林加快了步伐，回到家附近時還特地經巷子走，先若無其事地觀察了四周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進入家門。
「這……魔法師不都是勤奮好學的嗎？怎麼都睡到日上三竿了？」
聽到黑鴉以打呼聲迎接自己的歸來，青林不禁覺得只有自己乾著急就像個傻子，決定狠下心去拍打黑鴉的臉頰把他叫醒。
恢復意識的黑鴉只覺得那節奏似曾相識，不過睜開眼睛後看到青林一臉不快地瞪著自己時，他還沒有蠢到說出多餘的話：
「抱歉，謝謝妳叫醒我。」
看到黑鴉誠心的歉意，讓青林那些卡在喉頭的挖苦全都用不上，好不容易才把它們吞回肚子裡時，這才察覺到對方的臉色似乎有點鐵青而皺起了眉頭：
「我是裝病，你該不會真的病了吧？」
「嗯……不是病，只是……」
黑鴉欲言之止，在沙發上坐好，似是發呆了一會後，才終於再次開口：
「雖然應該用不上，但考慮到接下來說不定有什麼意外，還是跟妳說清楚吧。」
「嗯……因為是晚上，我又不可能靠得很近，只有火炬照明很難肯定呢，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個人在戰鬥開始的時候進鎮了？」
「哼？好像？妳的觸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遲鈍了？只要『好像』妳就應該會行動了吧？」
「嗯……關於這一點呢，其實我好像有點熱病的先兆，那時有點渾渾噩噩的感覺而沒捕捉到吧？話說前輩為什麼會那麼清楚有外來人？」
「熱……熱病？為什麼不早點說，別在這裡折騰了，早點回去休息，盡量透過休息來恢復，但要是真的不行記得要去教會，別因為藥很珍貴怕浪費，知道嗎？不，我還是叫人送妳回家……」
「不用啦，不用啦！」
青林心中不禁有些罪惡感，別說是加入通訊社成為見習編輯，眼前的伯特甚至可以說是自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因此很明白他即使嘴巴有點不饒人，但內心其實很善良且照顧他人。
「真的不用嗎？好吧……總是拗不過妳這丫頭，有社長的家不住，偏偏要獨自一個人在外，病了也沒有人照顧……」
「前輩！」
「好啦好啦，不說了，趕緊回去休息，完全康復好才回來吧，反正不少週刊或者專題雜誌都停刊了。」
伯特揮手催趕著青林離開，後者雖已得到了想要的請假准許，但是剛才的話題惹起了她的注意，決定還是試著套取情報：
「我就知道前輩是個好人，走之前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為什麼會那麼在意某個外來人？雖然這時期很少有外來人，但也不至於會翌日就引起通訊社的注意吧？」
既然青林熟知主編輯的脾性，對方自是也知道青林不會輕易罷休，只得無奈地解釋：
「那是衛兵隊一大早送過來的情報，那個少年似乎是一路被魔狼追著跑到這裡來的，難以想像普通人能夠活下來，因此懷疑那人是魔法師，想我們發個啟事讓人注意，有發現時立即通報衛兵。」
「原來如此……那我乖乖回家了——不過在那之前讓我多問一件事……」
伯特禁不住挑了挑眼眉，撐起的鼻子就像在說「妳又來了」，但還是沒有指責而是點了點頭。
青林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本來也在猶豫要不要問，但是她很想知道自己被瞞住的原因，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
「就是……前輩知道什麼是『老派系』嗎？」
只是青林萬萬沒想到，當伯特聽到那三個字時，臉色前所未有地沉了下去，就連「獵魔行動」時期教會或者鎮長來關說怎樣寫報導，她都沒見過他的臉色這麼臭。
青林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但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只能等著伯特以壓得低沉的嗓子回應：
「妳是從哪裡知道這個詞的？」
承受著那充滿壓迫力的視線，青林好不容易才總算擠出了說詞：
「就……路過時聽到別人在談，就好奇嘛，但被發現對方就……」
「是誰說？」
「這……這不重要啦！如果是我不應該知道的事就算了，那我先回家休息……」
「聽——誰——說——的？」
被伯特惡狠狠地瞪著，青林避開其視線左右游移，饒是如此不能說的事情就是不能說：
「嗯……真的不記得是誰，只記得有聽過，突然想起就問你看看了，怎麼那樣瞪人啦？」
或許青林的演技騙到了伯特，或許伯特體諒身體抱恙的青林，他手捏著眉心闔上眼睛嘆了口氣，頓了一會才接續說：
「這件事就當聽錯吧，妳快點回家休息。」
青林沒有多話立即離開，她察覺到伯特的凝重，知道自己或許搞砸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又不可能回到過去，只能接下來小心一點。
離開通訊社之後，青林當然不會四處亂逛，為了切換最後的鬱悶氣氛，腦海的思緒跳到了黑鴉的事情上，不禁嘀咕起來：
「本來還以為只要別四處亂跑引人注目就不會有問題，但仔細想想也是當然，衛兵隊的人又不是笨蛋，當時首要解決的危機是魔狼，考慮到黑鴉很可能是個魔法師，當然不會想要節外生枝……那傢伙肯定沒有自覺吧，可是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是被他的笨蛋病傳染了嗎？」
青林挖苦自己的同時，想法也開始朝正面轉向，認為現在發現比起完全沒發現來得好，接下來只要特別注意小心行事就行，因為只要今天的日報販售，看到啟事的人肯定會為了獎賞而相互監視甚至探聽。
「探聽嗎？這樣的話家裡可能也不安全了，畢竟附近的鄰居都知道我是通訊社的編輯，即使是上班時間，也很可能會來嘗試敲我家的門，更莫說我回去的路上很可能會被人看到竟然沒有上班，更是惹人起疑吧？」
青林距離家還有好一段路程，或許是作賊心虛，街上的路人或者準備開始工作的人全都像是在監視自己一般，她當然知道這肯定只是心理作用，畢竟為了追加這條衛兵隊要求的啟事肯定會導致出版延誤，現在的市民不可能知道黑鴉遭到通緝。
受著無形壓迫力的青林加快了步伐，回到家附近時還特地經巷子走，先若無其事地觀察了四周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進入家門。
「這……魔法師不都是勤奮好學的嗎？怎麼都睡到日上三竿了？」
聽到黑鴉以打呼聲迎接自己的歸來，青林不禁覺得只有自己乾著急就像個傻子，決定狠下心去拍打黑鴉的臉頰把他叫醒。
恢復意識的黑鴉只覺得那節奏似曾相識，不過睜開眼睛後看到青林一臉不快地瞪著自己時，他還沒有蠢到說出多餘的話：
「抱歉，謝謝妳叫醒我。」
看到黑鴉誠心的歉意，讓青林那些卡在喉頭的挖苦全都用不上，好不容易才把它們吞回肚子裡時，這才察覺到對方的臉色似乎有點鐵青而皺起了眉頭：
「我是裝病，你該不會真的病了吧？」
「嗯……不是病，只是……」
黑鴉欲言之止，在沙發上坐好，似是發呆了一會後，才終於再次開口：
「雖然應該用不上，但考慮到接下來說不定有什麼意外，還是跟妳說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