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尋找
本章節 2317 字
更新於: 2020-01-10
晚間六點半，悠生仍未回公寓，指宿偕同克莉絲汀再次入內，還是同上午一般沒有變化，包括瀰漫整處房間的魔力，指宿不再設法刺探，極精密的魔法才可能獨立人體而自由收放，要不就是監視這間公寓的人就在這附近。
離開悠生住處，指宿開始探索四周有無細微的魔力變化，法力只圍繞悠生的公寓，找不到施術點，探查同時，指宿發現有一個人正跟蹤她與克莉絲汀。
那個人是施術者抑或同夥？悠生到底捲入什麼麻煩？指宿拉著克莉絲汀來到一家生意極好的餐廳，非得等到靠近窗戶的位置空下，指宿才肯就坐。
「我怕一離開座位，會有黑衣人把妳帶走。」指宿這句話多少有點玩笑成分。
「特意挑人山人海的餐廳就為了這個原因？」克莉絲汀問：「妳認為悠生發生什麼事？」
指宿搖搖頭，「現在也不好說，可是剛才有人跟蹤我們。別東張西望。」
克莉絲汀被喊住，只好直直盯著指宿看，「會不會太誇張了？唉。」她嘆氣，眼神垂落桌面，拿起菜單怔怔看了好一會，「妳晚餐要吃什麼？這家餐廳好便宜。」
指宿翻開一本菜單，選好餐點讓克莉絲汀去付帳；指宿觀察餐廳，這裡雖然靠近窗戶，卻不若貼上窗戶的位置視野良好，約略看去，並沒有方才尾隨她們的人影。
指宿掏出手機，搜尋電話簿，已經過了三年，吾彥會不會改變手機號碼？克莉絲汀走了回來，指宿馬上說：「克莉絲，我現在到餐廳外面打電話。」
「要再連絡悠生？」
「不，我要聯絡以前的同學。」
「當然可以，請便。」克莉絲汀知道，指宿聯絡對象多半與悠生有關，所以不多加詢問了。
指宿離開座位走向戶外，這裡的氣溫遠比南莫特西亞寒冷，她走出來的原因不光為了打電話，同時希望能和跟蹤者會上一面；立於餐廳邊緣，可以清楚看見克莉絲汀，對餐廳內時不時看向外面的目光而言也不會太顯眼。出乎意料的，暗地裡追蹤的人此時像一位尋常的問路者，心有靈犀地從容而至。
指宿保持警戒，來者外貌和善，但她仍不敢掉以輕心。
「女士，國際刑警，請教妳一些問題。」來者是一名女性，邊說邊從口袋拿出一副皮夾。
指宿看見一枚國際刑警的徽章和附有那人照片姓名的證件。探員收起皮夾後問道：「請問妳跟上田悠生是什麼關係？」
這問題一言難盡，指宿簡略答道：「我們是朋友，因為這兩天連絡不上他，特別跑來這裡找人。」
「我看妳不像梵斯帝人，從哪裡來的？」
「莫特西亞。」指宿說，對於來者探查隱私又不說明原由的舉動感到相當不耐，「請等一下，我來外頭，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講電話，可以讓我說完電話再問問題嗎？」言下之意，無非希望探員趕緊說出重點。
「請耐住性子，現在問妳最後一個問題。」探員道：「妳叫什麼名字？」
指宿不願配合這場無意義的詢問，「現在的警察，可以隨便對人盤查問話嗎？」她反制性回答。
探員微勾唇角，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國際刑警正在追緝上田，如果有他的消息，務必與我們聯繫。」說著，遞上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
「上田做了什麼？國際刑警為什麼追查他？」
「聽過偵查不公開吧？我無法透漏消息給妳。」
說要保密，可聽「追緝」這個詞就像給悠生定罪了。指宿感覺，探員特意吊胃口，好讓不配合的人自動說出情報只為了換取在乎得知的事，察覺探員有此計謀，指宿更不願乖乖配合，不肯透漏的事她不會特別去索求，「我懂了，這下可以讓我打電話了嗎？」指宿直接按下寫了吾彥兩個字的電話號碼。
「當然，很謝謝妳的合作。」探員制式化地結尾，不再躲藏，沿著街上人行道跨步走遠。
『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指宿拿開手機，憤憤切掉惱人的電子女音，上天不站在她這邊，連唯一可能探求脈絡的端倪都不復存在。看進玻璃窗，兩個人的餐點調酒都已到齊，克莉絲汀彷彿食不知味，叉著方送上的餐點囫圇吞棗。
指宿匆匆走進，朝位子坐下，平心靜氣拿起刀叉。
「指宿，妳去了好久，講了什麼啊？」克莉絲汀吃了一口牛肉，再把幾片生菜放入口中。
「並沒有講到話，那個人手機號碼換了，我連絡不到他。」指宿猶豫著該怎麼向克莉絲汀說明，「克莉絲，剛才國際刑警跑來向我問話，特別提醒我，如果有悠生去向務必與他們聯繫。」
克莉絲汀依舊吃著，更仔細點，才發現她不過重複咀嚼的動作，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反覆沉思後總算開口，「悠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國際刑警沒有對我說明。」
克莉絲汀沉默，喝了小小一口酒。
指宿說：「我們等等再回悠生公寓。」
「我想他今晚也不會回去。」
「我不期待看見他，只是要拿回一些線索。」
國際刑警追尋悠生下落，一定搜索過他的房間，那一袋鑽石沒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麼放在那？或者重要證物被收走，餘下皆被認定是無足輕重的腳色？
指宿重回悠生公寓，還能感覺魔法監視了整個房間，這必定是國際刑警設下的魔法。
「這袋鑽石拿回去吧。」指宿伸手拿起麻布袋。
克莉絲汀將一切看盡眼底，也跟指宿同樣困惑，「又不是珠寶商，擁有這袋鑽石很奇怪啊，國際刑警不認為嗎？」
「或許他們早查證沒有可疑之處。」指宿想像前因後果，「原本打算保持證物不受二次汙染，在他們眼裡這東西不算證物我也覺得奇怪。」她揣測，忽然靈光一現，「他們追緝悠生，重點是找出『人』，警方為了逮捕嫌犯，會監控嫌犯金融帳戶，特別是那些預謀逃亡的人，多半備妥足夠現金充當旅費，存款變動當下，警方馬上能循線找出犯人。」指宿搖動手中的麻布袋，「如果嫌犯擁有更不容易被追尋的資金來源，會選擇哪邊不言而喻。」
「鑽石就像魚餌，要釣悠生上鉤。」克莉絲汀睜大眼睛，「我還是不認為悠生會做違法的事。」
「我同樣相信悠生。」指宿拍拍克莉絲汀肩膀，極細極輕的魔力穿梭兩人之間，阻斷話語遭人竊聽，指宿更加靠攏克莉絲汀，附耳說道：「除了作為線索，我還想知道國際刑警有何反應。」
離開悠生住處，指宿開始探索四周有無細微的魔力變化，法力只圍繞悠生的公寓，找不到施術點，探查同時，指宿發現有一個人正跟蹤她與克莉絲汀。
那個人是施術者抑或同夥？悠生到底捲入什麼麻煩？指宿拉著克莉絲汀來到一家生意極好的餐廳，非得等到靠近窗戶的位置空下，指宿才肯就坐。
「我怕一離開座位，會有黑衣人把妳帶走。」指宿這句話多少有點玩笑成分。
「特意挑人山人海的餐廳就為了這個原因？」克莉絲汀問：「妳認為悠生發生什麼事？」
指宿搖搖頭，「現在也不好說，可是剛才有人跟蹤我們。別東張西望。」
克莉絲汀被喊住，只好直直盯著指宿看，「會不會太誇張了？唉。」她嘆氣，眼神垂落桌面，拿起菜單怔怔看了好一會，「妳晚餐要吃什麼？這家餐廳好便宜。」
指宿翻開一本菜單，選好餐點讓克莉絲汀去付帳；指宿觀察餐廳，這裡雖然靠近窗戶，卻不若貼上窗戶的位置視野良好，約略看去，並沒有方才尾隨她們的人影。
指宿掏出手機，搜尋電話簿，已經過了三年，吾彥會不會改變手機號碼？克莉絲汀走了回來，指宿馬上說：「克莉絲，我現在到餐廳外面打電話。」
「要再連絡悠生？」
「不，我要聯絡以前的同學。」
「當然可以，請便。」克莉絲汀知道，指宿聯絡對象多半與悠生有關，所以不多加詢問了。
指宿離開座位走向戶外，這裡的氣溫遠比南莫特西亞寒冷，她走出來的原因不光為了打電話，同時希望能和跟蹤者會上一面；立於餐廳邊緣，可以清楚看見克莉絲汀，對餐廳內時不時看向外面的目光而言也不會太顯眼。出乎意料的，暗地裡追蹤的人此時像一位尋常的問路者，心有靈犀地從容而至。
指宿保持警戒，來者外貌和善，但她仍不敢掉以輕心。
「女士，國際刑警，請教妳一些問題。」來者是一名女性，邊說邊從口袋拿出一副皮夾。
指宿看見一枚國際刑警的徽章和附有那人照片姓名的證件。探員收起皮夾後問道：「請問妳跟上田悠生是什麼關係？」
這問題一言難盡，指宿簡略答道：「我們是朋友，因為這兩天連絡不上他，特別跑來這裡找人。」
「我看妳不像梵斯帝人，從哪裡來的？」
「莫特西亞。」指宿說，對於來者探查隱私又不說明原由的舉動感到相當不耐，「請等一下，我來外頭，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講電話，可以讓我說完電話再問問題嗎？」言下之意，無非希望探員趕緊說出重點。
「請耐住性子，現在問妳最後一個問題。」探員道：「妳叫什麼名字？」
指宿不願配合這場無意義的詢問，「現在的警察，可以隨便對人盤查問話嗎？」她反制性回答。
探員微勾唇角，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國際刑警正在追緝上田，如果有他的消息，務必與我們聯繫。」說著，遞上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
「上田做了什麼？國際刑警為什麼追查他？」
「聽過偵查不公開吧？我無法透漏消息給妳。」
說要保密，可聽「追緝」這個詞就像給悠生定罪了。指宿感覺，探員特意吊胃口，好讓不配合的人自動說出情報只為了換取在乎得知的事，察覺探員有此計謀，指宿更不願乖乖配合，不肯透漏的事她不會特別去索求，「我懂了，這下可以讓我打電話了嗎？」指宿直接按下寫了吾彥兩個字的電話號碼。
「當然，很謝謝妳的合作。」探員制式化地結尾，不再躲藏，沿著街上人行道跨步走遠。
『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指宿拿開手機，憤憤切掉惱人的電子女音，上天不站在她這邊，連唯一可能探求脈絡的端倪都不復存在。看進玻璃窗，兩個人的餐點調酒都已到齊，克莉絲汀彷彿食不知味，叉著方送上的餐點囫圇吞棗。
指宿匆匆走進，朝位子坐下，平心靜氣拿起刀叉。
「指宿，妳去了好久，講了什麼啊？」克莉絲汀吃了一口牛肉，再把幾片生菜放入口中。
「並沒有講到話，那個人手機號碼換了，我連絡不到他。」指宿猶豫著該怎麼向克莉絲汀說明，「克莉絲，剛才國際刑警跑來向我問話，特別提醒我，如果有悠生去向務必與他們聯繫。」
克莉絲汀依舊吃著，更仔細點，才發現她不過重複咀嚼的動作，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反覆沉思後總算開口，「悠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國際刑警沒有對我說明。」
克莉絲汀沉默，喝了小小一口酒。
指宿說：「我們等等再回悠生公寓。」
「我想他今晚也不會回去。」
「我不期待看見他，只是要拿回一些線索。」
國際刑警追尋悠生下落，一定搜索過他的房間，那一袋鑽石沒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麼放在那？或者重要證物被收走，餘下皆被認定是無足輕重的腳色？
指宿重回悠生公寓，還能感覺魔法監視了整個房間，這必定是國際刑警設下的魔法。
「這袋鑽石拿回去吧。」指宿伸手拿起麻布袋。
克莉絲汀將一切看盡眼底，也跟指宿同樣困惑，「又不是珠寶商，擁有這袋鑽石很奇怪啊，國際刑警不認為嗎？」
「或許他們早查證沒有可疑之處。」指宿想像前因後果，「原本打算保持證物不受二次汙染，在他們眼裡這東西不算證物我也覺得奇怪。」她揣測，忽然靈光一現，「他們追緝悠生，重點是找出『人』，警方為了逮捕嫌犯，會監控嫌犯金融帳戶，特別是那些預謀逃亡的人，多半備妥足夠現金充當旅費，存款變動當下，警方馬上能循線找出犯人。」指宿搖動手中的麻布袋，「如果嫌犯擁有更不容易被追尋的資金來源，會選擇哪邊不言而喻。」
「鑽石就像魚餌，要釣悠生上鉤。」克莉絲汀睜大眼睛，「我還是不認為悠生會做違法的事。」
「我同樣相信悠生。」指宿拍拍克莉絲汀肩膀，極細極輕的魔力穿梭兩人之間，阻斷話語遭人竊聽，指宿更加靠攏克莉絲汀，附耳說道：「除了作為線索，我還想知道國際刑警有何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