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尋找
本章節 3421 字
更新於: 2020-01-17
帶出鑽石，沒有遭任何人阻攔。
隔天早上，克莉絲汀打通電話拜訪珠寶學院的教授，「您好，舒爾茨教授，我是拜倫多……」
為了從鑽石中發現蛛絲馬跡，克莉絲汀需要精密的鑑定儀器，打著國際性珠寶學院的名號，再加上世界級鑑定師暨教育者的背書，與之合作的鑑定機構很樂意出借實驗室；現下，也顧不得指宿的開車技術，只要快速抵達目的地，克莉絲汀什麼都能接受。
指宿押下證件和租金，選了一台相當普通的車款，那型號最大速率不過一百三，應用魔力加速，到達每小時一百八十公里已緊繃到極限；指宿選擇這車款克莉絲汀出乎意料，明明告訴指宿，車開越快越好，她可是連一秒鐘都待不住了。
上車之後，開啟轉換裝置是第一步驟，指宿有辦法直接施加魔力於車體，但即便是甚為熟捻的自家跑車，也得執行完首要步驟才敢放膽切掉引導魔力轉換的開關。
魔力可以推動不同能量，促進引擎燃燒效能，產生更大火力加速汽車行駛，前提是，火星塞及汽缸等應用於生產能量的容器要有足夠承載力，不僅如此，車身外殼、輪胎、負載力……種種硬體設備最好依照加速程度適當增強，受限於車子製造完成時固有的機能型式，以及車齡增加自然的耗損，每輛車能承受的魔力也不盡相似，有太多因素要考慮，一個小地方出錯，輕則車體磨損，重則零件毀壞熄火停於路途之上，正因如此，每次發車，指宿得利用轉化裝置再三確認魔力流向及各個細節的配置。魔力應用於加速很麻煩，用於提升安全性可簡單多了，只要將魔力附於車體再固化，一道防禦即可成行。
即便是現代，並非每輛車都會配置魔力轉換設備，黑沼地出租的車輛沒有一台有此配備，可是悠生卻有辦法不借外引，第一次便摸透加速時各部分應施予的魔力，雖說可能傷及汽車看不見的地方，但那輛車至少平穩地歸回出租處，就算有損害，也是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悠生小時候會毫不掩飾對於指宿的欽羨，剛碰面好一陣子，指宿也自視比悠生更強大，可是拿不同面向的專長比較有何意義？在費格南集團的建設部，魔法就無用武之地，每個人的擅長各有不同，不是互相攀比然後自鳴得意，而是讓人察覺自身的短缺然後欣賞不同的人。
指宿開著車，時速已達一百三，她微微撇頭看向克莉絲汀，這細小的舉動，馬上令克莉絲汀明白指宿的用意。
「指宿，不用顧慮我，我還嫌妳開得太慢呢，真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實驗室。」
「妳每次搭我的車就暈，平常不要緊，現在可是肩負寶石鑑定的重責大任。」
「指宿，我會暈車跟妳開快沒有關係，是妳常常突然加速、急停，為了穿出車陣九彎十八拐。」
「如果車子性能爛一些，就不好做出這些事了。」指宿說：「克莉絲，時間差不了多少，保持心平氣和也有助於鑑定。」
克莉絲汀知道指宿為了她好，也認為自己應該靜下心想想鑽石的鑑定程序，但這談何容易，一袋鑽石就聯想到不知所蹤的悠生；原本以為鑑定機構的實驗室同步於營業時間開關門，一早打給教授才知道實驗室不受機構營業時間影響，只要機構核准便能進入，最多可待一個禮拜，每個半夜都在實驗室度過也沒人會干涉，早知如此，前一晚聯絡教授就好了……不過想歸想，在莫特西亞接近凌晨央求教授幫忙，於禮節實在過意不去，所以不可能的事情就別再想了。
「指宿，我們不能比對鑽石上的指紋嗎？」
「我們不像執法單位，有指紋資料庫可以用。」
「啊，對，我怎麼問這種白癡問題。」克莉絲汀拍拍臉頰，希望拍醒紊亂的大腦。
「克莉絲。」指宿問：「妳知道國際刑警為什麼不把鑽石當成證物收走嗎？」
「妳說過，那是魚餌。」
「還有別的原因，妳猜猜。」
「別的原因？」克莉絲汀歪頭思索，「說不定……他們發現其中一顆四十六克拉大鑽石藏有蛛絲馬跡而把它帶走了。」
「四十六克拉裸鑽我也想要。」指宿笑著，談天同時開車速度不知不覺地減緩。
克莉絲汀也笑了，不過那個笑容不若指宿開懷，「我只會胡扯，妳跟我說究竟還有什麼原因？」
「那袋鑽石價值多少？」
「保守估計，至少兩百萬梵帝幣。」
「兩百萬的寶石，成為證物後價值就是零，即便拍賣出去，讓那些錢全歸國庫所有，不覺得太浪費了嗎？」
克莉絲汀認為指宿說得太有道理，隨後發覺不對勁，「這樣侵佔他人財物是犯罪，執法人員知法犯法就算有也不是常態。」
指宿揚起笑容看了克莉絲汀，一切盡在不言中，臉上神情表明，她跟克莉絲汀一樣，只是在胡扯。
「這玩笑妳也敢開？」克莉絲汀白了指宿一眼。
「不知道啊。」指宿此際卻不承認克莉絲汀的反問語句，「國際刑警的用意我們不知道，只好亂猜了。」
車子開上大街，兩側是現代化摩天大樓，銀行、證券交易所、保險公司在一棟大樓裡分門別類，儼然成為此市的金融中心，再往前，巨大圓環正中有塊綠地，柏油路以圓環為起點向四面八方呈輻射狀延伸。
繞著環狀道路，拐進當中分叉開來的一條大街，高質感的建築設計轉為主流，專售珠寶金飾的店家還有展示精品的高雅櫥窗矗立街頭；指宿左右察看，她眼前閃過成排寶石名品店。
「指宿，到了時候我會叫妳。」克莉絲汀說。
最後，車子停在與住宅區的交界位置，實驗室和鑑定機構分處不同地點，機構設立於鬧區，實驗室則位處寧靜地帶。
「妳這次坐車不再暈了。」
「想不到妳也有辦法好好開車。」
兩個人互相挖苦，克莉絲汀按下鐵門外的對講機，不一會，人聲從對講機傳出，『國際珠寶鑑定實驗室。』
「您好，我是克莉絲汀‧拜倫多。」
鐵門自動收攏於牆角，克莉絲汀連同指宿走入大門，實驗室外觀和住宅相距無多，若非外頭圍牆貼上實驗室招牌，很難讓人看出是鑑定機構所屬的實驗室。
克莉絲汀踏上台階，其上門扉忽然打開，探出一個大捲髮的男性，「就是妳們預約實驗室？」
「對。」克莉絲汀說，指宿在後方點頭。
進入實驗室之前，克莉絲汀出示證明身分的文件，待那名男性確認無誤，交給克莉絲一個電子感應卡，帶她到相對應的實驗室。
實驗室空間不大，一張靠牆的桌子，擺放顯微鏡、偏光儀、熱導儀等工具，另張桌子配有電腦設備，純粹作為檢測之用，並無連上對外網路。
一整天，克莉絲汀埋頭觀察鑽石，連中午也捨不得空出時間，隨意拿塊麵包在實驗室草草解決；直到下午，指宿安排好旅宿飯店回到實驗室，還看見克莉絲窩在長桌之前，似乎未曾離開這個小空間。
「鑽石全是真的，而且沒有一點可疑之處……還是再檢查一次？」克莉絲汀不斷喃喃自語。
「克莉絲。」克莉絲汀太專注於沉思，沒注意指宿已經回來，「克莉絲。」指宿喊得更大聲。
「喔，指宿，妳來了啊。」克莉絲汀這才發現指宿站在身邊。
「克莉絲，鑽石不一定有線索，那純粹是猜測，什麼都沒找出來也很正常。」指宿拿回鑽石，最主要是探查國際刑警的反應，現在看克莉絲如此執著，不免心生愧對。
克莉絲汀靜默，看著那些閃閃發光的鑽石，「妳說的我懂，只是太希望有所進展。」她面向指宿，下定決心道：「我再檢查一次，更仔細一點，如果還是一無所獲，我會放棄這行為。」
當晚，指宿被克莉絲的來電叫回實驗室，門一打開，還未跨進去，馬上被興高采烈的克莉絲握住雙手，飛快拎往桌子方向。「指宿，我發現了！發現了！」
到底發現什麼？指宿瞧向桌面。打一開始，便對鑽石內藏線索不抱希望，如果一袋醒目的鑽石都能找出蛛絲馬跡，她不禁想，這是否為國際刑警特意遺留的線索？
「手法高明啊，都快被騙倒我這個鑑定家了，不過還是差了一點點。」克莉絲汀自信滿滿，她坐下滑椅，向桌面曲身，雙眼盯至顯微鏡頭，用鑷子夾起一顆白鑽抵住托盤，並左右輕輕轉動，「在這裡。」她挪動椅子滑往一旁，讓出空位要指宿就近觀察。
指宿目光穿透鏡面，只見深淺不一的反射光像，「妳要我看什麼？」
「在鏡像左方最靠近邊緣那裡，光的折射相比之下有些擾亂吧？」
「啊？嗯……」指宿對向鏡頭，就是看不出有何差異。
「一小段凌亂，最外圍卻很平緩。」克莉絲放下鑽石鑷子，指宿不再彎著背脊挺起胸膛，「這是以天然鑽石為基底的合成鑽，結合部分應該夾著別的東西。」克莉絲滑回原本位子，指宿識相地讓開，「我現在分開天然鑽和外圍那層聚合物。」
克莉絲拿起鑷子，在托盤上固定好鑽石，透過鏡頭，仔細觀察交界面結構明顯脆弱之處，往那部分劃上細小的魔法線條，再將寶石移開顯微鏡，施加魔法力道劈開外層聚合體。
寶石裂出細縫，隨後碎出一角，外層剝落，細瑣的六方形晶體掉落桌面，最後，一個與先前晶體迥然不同的透明構造現出身影。
不用靠近觀察指宿也看出那是一枚監聽器，她趕緊施放魔力包覆透明構造，只是現在才發現，恐怕已經太遲了。
隔天早上，克莉絲汀打通電話拜訪珠寶學院的教授，「您好，舒爾茨教授，我是拜倫多……」
為了從鑽石中發現蛛絲馬跡，克莉絲汀需要精密的鑑定儀器，打著國際性珠寶學院的名號，再加上世界級鑑定師暨教育者的背書，與之合作的鑑定機構很樂意出借實驗室；現下，也顧不得指宿的開車技術，只要快速抵達目的地，克莉絲汀什麼都能接受。
指宿押下證件和租金，選了一台相當普通的車款，那型號最大速率不過一百三，應用魔力加速，到達每小時一百八十公里已緊繃到極限；指宿選擇這車款克莉絲汀出乎意料，明明告訴指宿，車開越快越好，她可是連一秒鐘都待不住了。
上車之後，開啟轉換裝置是第一步驟，指宿有辦法直接施加魔力於車體，但即便是甚為熟捻的自家跑車，也得執行完首要步驟才敢放膽切掉引導魔力轉換的開關。
魔力可以推動不同能量，促進引擎燃燒效能，產生更大火力加速汽車行駛，前提是，火星塞及汽缸等應用於生產能量的容器要有足夠承載力，不僅如此，車身外殼、輪胎、負載力……種種硬體設備最好依照加速程度適當增強，受限於車子製造完成時固有的機能型式，以及車齡增加自然的耗損，每輛車能承受的魔力也不盡相似，有太多因素要考慮，一個小地方出錯，輕則車體磨損，重則零件毀壞熄火停於路途之上，正因如此，每次發車，指宿得利用轉化裝置再三確認魔力流向及各個細節的配置。魔力應用於加速很麻煩，用於提升安全性可簡單多了，只要將魔力附於車體再固化，一道防禦即可成行。
即便是現代，並非每輛車都會配置魔力轉換設備，黑沼地出租的車輛沒有一台有此配備，可是悠生卻有辦法不借外引，第一次便摸透加速時各部分應施予的魔力，雖說可能傷及汽車看不見的地方，但那輛車至少平穩地歸回出租處，就算有損害，也是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悠生小時候會毫不掩飾對於指宿的欽羨，剛碰面好一陣子，指宿也自視比悠生更強大，可是拿不同面向的專長比較有何意義？在費格南集團的建設部，魔法就無用武之地，每個人的擅長各有不同，不是互相攀比然後自鳴得意，而是讓人察覺自身的短缺然後欣賞不同的人。
指宿開著車，時速已達一百三，她微微撇頭看向克莉絲汀，這細小的舉動，馬上令克莉絲汀明白指宿的用意。
「指宿，不用顧慮我，我還嫌妳開得太慢呢，真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實驗室。」
「妳每次搭我的車就暈，平常不要緊，現在可是肩負寶石鑑定的重責大任。」
「指宿，我會暈車跟妳開快沒有關係，是妳常常突然加速、急停，為了穿出車陣九彎十八拐。」
「如果車子性能爛一些，就不好做出這些事了。」指宿說：「克莉絲，時間差不了多少，保持心平氣和也有助於鑑定。」
克莉絲汀知道指宿為了她好，也認為自己應該靜下心想想鑽石的鑑定程序，但這談何容易，一袋鑽石就聯想到不知所蹤的悠生；原本以為鑑定機構的實驗室同步於營業時間開關門，一早打給教授才知道實驗室不受機構營業時間影響，只要機構核准便能進入，最多可待一個禮拜，每個半夜都在實驗室度過也沒人會干涉，早知如此，前一晚聯絡教授就好了……不過想歸想，在莫特西亞接近凌晨央求教授幫忙，於禮節實在過意不去，所以不可能的事情就別再想了。
「指宿，我們不能比對鑽石上的指紋嗎？」
「我們不像執法單位，有指紋資料庫可以用。」
「啊，對，我怎麼問這種白癡問題。」克莉絲汀拍拍臉頰，希望拍醒紊亂的大腦。
「克莉絲。」指宿問：「妳知道國際刑警為什麼不把鑽石當成證物收走嗎？」
「妳說過，那是魚餌。」
「還有別的原因，妳猜猜。」
「別的原因？」克莉絲汀歪頭思索，「說不定……他們發現其中一顆四十六克拉大鑽石藏有蛛絲馬跡而把它帶走了。」
「四十六克拉裸鑽我也想要。」指宿笑著，談天同時開車速度不知不覺地減緩。
克莉絲汀也笑了，不過那個笑容不若指宿開懷，「我只會胡扯，妳跟我說究竟還有什麼原因？」
「那袋鑽石價值多少？」
「保守估計，至少兩百萬梵帝幣。」
「兩百萬的寶石，成為證物後價值就是零，即便拍賣出去，讓那些錢全歸國庫所有，不覺得太浪費了嗎？」
克莉絲汀認為指宿說得太有道理，隨後發覺不對勁，「這樣侵佔他人財物是犯罪，執法人員知法犯法就算有也不是常態。」
指宿揚起笑容看了克莉絲汀，一切盡在不言中，臉上神情表明，她跟克莉絲汀一樣，只是在胡扯。
「這玩笑妳也敢開？」克莉絲汀白了指宿一眼。
「不知道啊。」指宿此際卻不承認克莉絲汀的反問語句，「國際刑警的用意我們不知道，只好亂猜了。」
車子開上大街，兩側是現代化摩天大樓，銀行、證券交易所、保險公司在一棟大樓裡分門別類，儼然成為此市的金融中心，再往前，巨大圓環正中有塊綠地，柏油路以圓環為起點向四面八方呈輻射狀延伸。
繞著環狀道路，拐進當中分叉開來的一條大街，高質感的建築設計轉為主流，專售珠寶金飾的店家還有展示精品的高雅櫥窗矗立街頭；指宿左右察看，她眼前閃過成排寶石名品店。
「指宿，到了時候我會叫妳。」克莉絲汀說。
最後，車子停在與住宅區的交界位置，實驗室和鑑定機構分處不同地點，機構設立於鬧區，實驗室則位處寧靜地帶。
「妳這次坐車不再暈了。」
「想不到妳也有辦法好好開車。」
兩個人互相挖苦，克莉絲汀按下鐵門外的對講機，不一會，人聲從對講機傳出，『國際珠寶鑑定實驗室。』
「您好，我是克莉絲汀‧拜倫多。」
鐵門自動收攏於牆角，克莉絲汀連同指宿走入大門，實驗室外觀和住宅相距無多，若非外頭圍牆貼上實驗室招牌，很難讓人看出是鑑定機構所屬的實驗室。
克莉絲汀踏上台階，其上門扉忽然打開，探出一個大捲髮的男性，「就是妳們預約實驗室？」
「對。」克莉絲汀說，指宿在後方點頭。
進入實驗室之前，克莉絲汀出示證明身分的文件，待那名男性確認無誤，交給克莉絲一個電子感應卡，帶她到相對應的實驗室。
實驗室空間不大，一張靠牆的桌子，擺放顯微鏡、偏光儀、熱導儀等工具，另張桌子配有電腦設備，純粹作為檢測之用，並無連上對外網路。
一整天，克莉絲汀埋頭觀察鑽石，連中午也捨不得空出時間，隨意拿塊麵包在實驗室草草解決；直到下午，指宿安排好旅宿飯店回到實驗室，還看見克莉絲窩在長桌之前，似乎未曾離開這個小空間。
「鑽石全是真的，而且沒有一點可疑之處……還是再檢查一次？」克莉絲汀不斷喃喃自語。
「克莉絲。」克莉絲汀太專注於沉思，沒注意指宿已經回來，「克莉絲。」指宿喊得更大聲。
「喔，指宿，妳來了啊。」克莉絲汀這才發現指宿站在身邊。
「克莉絲，鑽石不一定有線索，那純粹是猜測，什麼都沒找出來也很正常。」指宿拿回鑽石，最主要是探查國際刑警的反應，現在看克莉絲如此執著，不免心生愧對。
克莉絲汀靜默，看著那些閃閃發光的鑽石，「妳說的我懂，只是太希望有所進展。」她面向指宿，下定決心道：「我再檢查一次，更仔細一點，如果還是一無所獲，我會放棄這行為。」
當晚，指宿被克莉絲的來電叫回實驗室，門一打開，還未跨進去，馬上被興高采烈的克莉絲握住雙手，飛快拎往桌子方向。「指宿，我發現了！發現了！」
到底發現什麼？指宿瞧向桌面。打一開始，便對鑽石內藏線索不抱希望，如果一袋醒目的鑽石都能找出蛛絲馬跡，她不禁想，這是否為國際刑警特意遺留的線索？
「手法高明啊，都快被騙倒我這個鑑定家了，不過還是差了一點點。」克莉絲汀自信滿滿，她坐下滑椅，向桌面曲身，雙眼盯至顯微鏡頭，用鑷子夾起一顆白鑽抵住托盤，並左右輕輕轉動，「在這裡。」她挪動椅子滑往一旁，讓出空位要指宿就近觀察。
指宿目光穿透鏡面，只見深淺不一的反射光像，「妳要我看什麼？」
「在鏡像左方最靠近邊緣那裡，光的折射相比之下有些擾亂吧？」
「啊？嗯……」指宿對向鏡頭，就是看不出有何差異。
「一小段凌亂，最外圍卻很平緩。」克莉絲放下鑽石鑷子，指宿不再彎著背脊挺起胸膛，「這是以天然鑽石為基底的合成鑽，結合部分應該夾著別的東西。」克莉絲滑回原本位子，指宿識相地讓開，「我現在分開天然鑽和外圍那層聚合物。」
克莉絲拿起鑷子，在托盤上固定好鑽石，透過鏡頭，仔細觀察交界面結構明顯脆弱之處，往那部分劃上細小的魔法線條，再將寶石移開顯微鏡，施加魔法力道劈開外層聚合體。
寶石裂出細縫，隨後碎出一角，外層剝落，細瑣的六方形晶體掉落桌面，最後，一個與先前晶體迥然不同的透明構造現出身影。
不用靠近觀察指宿也看出那是一枚監聽器，她趕緊施放魔力包覆透明構造，只是現在才發現，恐怕已經太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