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決戰前夕
本章節 7398 字
更新於: 2020-01-08
第三天,周世文還在府衙內養傷,齊永楠便急匆匆地趕來求見了。周世文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命人將他請了過來。
兩人一見面,齊永楠卻是愣住了:「世文兄,您這胳膊......」
周世文嘿嘿一笑,答:「小傷,無須在意。說正題吧,你這麼急著趕來見我,是不是那
兩千名退伍殘兵有消息了?」
齊永楠點了點頭,答:「我那群兄弟們已經安排好了,每次五百人,分四批進入揚州城,每批間隔三天。」
「如此甚好,那我也要趕快為你的那些兄弟們找個落腳的地方了。永楠兄請放心,我這就差人去辦。」
「好,那就有勞世文兄了。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瞞你說,我已經一天一宿沒合眼了。」
「嗨!找什麼啊?這裡不就有現成的嘛!府衙內廂房多得很,隨便騰出來一間就好。不如就在我房間的旁邊吧,西側是心蘭的房間,你就住東側。」
「哈哈!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結果,齊永楠剛進房間,又有一名下人趕過來說道:「知府大人,門外有一名美麗的女子想要見你,說是叫慕容婉靈。」
周世文一聽,立刻站起身來笑道:「她是來找我約會的。你先下去吧,我要出一趟門。」
說著,他便大跨步地向府衙大門走去......
最終,兩人還是老規矩,坐進了上次的茶樓中。而慕容毅則假裝不知情地坐在樓下,一邊喝茶一邊望風。
婉靈對周世文講述了唐飛燕的事,周世文對此非常驚訝,同時也非常高興——有了唐飛燕的幫助,覆滅血煞盟的把握就更大了!很多消息打探起來也會方便很多。比如——血煞盟的總部到底在哪、盟中高手都是如何分佈的......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婉靈姑娘,云熙兄現在如何?」
婉靈嘆了口氣,答:「現在?他現在恐怕正在跟李軍切磋吧。只希望他不要被打的太慘。」
場景轉換,在揚州城守軍的演武場中,陸云熙正在與李軍苦戰。
李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殺意,令人不禁膽寒。手中一雙短槍猶如靈蛇一般,無比毒辣,招招催命!
眼下,陸云熙剛被摔到地上,李軍卻已如影隨形殺了過來,一柄短槍沖著喉嚨就刺了過來!陸云熙手下一拍,借著衝擊的力道迅速翻身而起,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可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第二柄短槍便殺過來了,直奔心窩!
根本來不及反應,陸云熙抬手一劍擋去,卻聽得「鏘」的一聲脆響,長劍便被打飛了。不過,他也趁機扣上了李軍的右臂關節,眼看就要使出一招「分筋錯骨手」。
李軍不屑地一笑,右臂一震,直接震開了陸云熙的手,同時左手的短槍橫掃而去!陸云熙感受著近在咫尺的死亡感,頭皮一陣發麻,急忙低頭躲過。可是迎接他的,卻是李軍撞來的右膝。陸云熙慌忙抬手格擋,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雖然擋下了這一擊,可是兩條胳膊也被震得暫時失去了知覺,一時間前門大開毫無防備。而李軍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直接用槍柄打到了他的胸口上。
又一次,陸云熙被擊飛,只不過,這一次他可站不起來了。
李軍練的其實就是軍隊中的搏殺槍法,套路非常簡單,只有寥寥數招。但是,這僅有的數招竟然全都是殺招!一出手就要人命!
軍人和浪跡江湖的俠客不一樣,俠客們行走江湖,雖有數不清的恩怨,但涉及生殺的還是少數,更多的時候,他們講究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可是軍人不一樣,軍人上了戰場,那就是真正的以命相搏、你死我活!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下一秒,眼前的人是誰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殺死對方!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而毫不猶豫地殺死對方!
所以,李軍的招式雖然並不精妙,但是必殺的一擊、加上一往無前的氣勢,其威力比起大多數武林絕學,竟然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李軍收起了短槍,笑道:「十招,剛好十招。你小子不錯,是個大才,前途不可限量。努力吧,血煞盟不會虧待你的。」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了。
而陸云熙,卻是又躺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才終於有了一點力氣,站了起來......李軍剛剛那一擊雖然用的是槍柄,可是用上了全力,這一下幾乎要了半條命。不由得,他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也踉蹌著離開了......
時間一眨眼,來到了中午。婉靈早已和周世文交換完了情報,回到了院子中。其餘人,自然也在進行著對練,偶爾的,詩茵還會揪出幾個人教訓一下,看起來還挺樂在其中。
張儉這時走了過來,對婉靈說:「婉靈,我們繼續練習吧。躲的方法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該練『推』了。」
婉靈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唉,云熙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正說著,院門忽然被一把推開,陸云熙的身影直接跌了進來,跪到地上當時就吐出了一口淤血。
「云熙少俠!」那三十多名青年見狀,全都一驚,然後圍了過去。
婉靈也感覺自己的心房一顫,就要衝過去看看情況。
可是,陸云熙卻急忙抬手制止了她,然後說道:「現在我們還處於決裂狀態,要保持距離,別露餡......」
婉靈聽罷急忙站住腳步,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最終躑躅半晌,她還是轉過身去,默默地走到了張儉的旁邊:「來吧,張儉,繼續練習。」
張儉能聽出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擔心陸云熙的狀況、還是對血煞盟的憤怒。但是也不重要了,於是他也點了點頭,提起了手中的長劍。
忽然,陸云熙提高了一點音量,斬釘截鐵地說:「兄弟姐妹們,接下來的練習內容要徹底改變了!」
「啊?變成什麼啊?」詩茵急忙問道。
陸云熙看了看眾人,沉聲道:「我要你們練習抗擊打能力和一擊必殺的能力。我今天和李軍切磋,只撐了十招就敗了,而且我感覺他還有一些餘力沒有使出來。對付這樣的高手,你們不要想著游斗找機會,也不能打持久戰。必須......必須一擊定勝負!就算兩敗俱傷也好,第一招一定要打得他失去反抗能力!否則死的就是你們!」
一句話,說得所有人的心裡都開始打鼓,不禁全都陷入了沉默。
與此同時,秦韻梅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然後二話不說就扶著陸云熙進了屋子,開始療傷。一時間,氣氛不禁有些壓抑——連陸云熙都被打的這麼慘,那麼憑自己這點本事,還能活下來嗎?
想到這裡,大家根本不需要督促,很自覺的就繼續開始了練習,而且比之前的更加認真、更加拚命......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第二天,陸云熙的傷勢便無大礙了,因為他主要受的是內傷,而在秦韻梅那雄厚功力的輔助下,這點傷都不叫事。另外,齊永楠調來的第一批精銳士兵也趕到了,一共500人,全都沒有帶盔甲和兵器,穿著一身布衣就進了城。
這件事雖然讓何東奎等人上了點心,可是這些人在周世文的安排下,都被安排在了運河邊的糧倉里,老老實實的干著活,看不出絲毫異樣。
慕容毅和秦韻梅兩人這幾天也很少出門,都窩在屋子裡爭分奪秒的練功。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十六年前的黑袍人、也就是北冥魔神,如今就在這揚州城內,說不好哪天雙方就要來一場死斗。所以,一定要在決戰到來之前儘可能地調整好狀態。
至於那三十餘名新秀嘛......只能用『慘』來形容。或許是陸云熙切實感受到對方的可怕實力了吧,所以訓練起眾人來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嚴厲的不像話。他要求所有人按照三人一組劃分,然後每組之間進行團體實戰演練。既然是實戰,那下手自然就重得多了,於是眾人每天都打的精疲力竭,晚上帶著滿身的淤青入睡,第二天起來又要接著打......
說實話,這些年輕人們可都是各門各派里的寶貝疙瘩,平時罵兩句都捨不得,哪裡經受過這種強度的訓練?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叫苦不迭,抱怨陸云熙是一個魔鬼。但是另一邊,他們也見識到了其他門派強者的實力,真打起來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誰都不會讓著誰,於是每個人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才能贏得勝利。這樣一來,他們的實力簡直日新月異,雖然功力並沒有如何增長,但是招式動作明顯變得靈活了很多,儼然都有一些江湖俠客般的氣質了。
最後,就是唐飛燕了,他這幾日倒也過的清閑,沒有誰來找麻煩。於是,他便抽了個時間,主動約周世文出來見了個面,然後告訴了他關於血煞盟兵力布置的最後一點情報:
黃泉樓內的兩大高手,由於北冥魔神和太平星君的入住,所以被另外分配到了風月樓里。四大堂主則分別駐守在城中的糧倉、銀庫、軍械庫、和驛站中。至於血煞盟的總部,其實就在府衙的地下,並且有很多機關暗道可以通入衙內。
如此一來,所有需要的情報就都拿到手了,正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待齊永楠調來的兩千人聚齊,便是決戰之日!
時間流轉,一周之後......
血煞盟中,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特別焦慮。尤其是何東奎,直覺一直在警告他,有些大事就要發生了,可是他卻想不通是什麼事。恰在這一天,驛站那裡將最近一個月寄出的信件副本都送了過來,於是何東奎立刻讓趙文才仔細看一看,希望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沒錯,其實所有從揚州城寄出的信件,血煞盟的人都有原樣抄錄一份,留作備用審查。這一點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只有盟中堂主以上的人才會了解。
言歸正傳。何東奎一邊讓趙文才查看信件,一邊問唐飛燕:「飛燕兄,最近陸云熙那邊怎麼樣?表現還過得去吧?」
唐飛燕微笑著答:「還算中規中矩,每天我都有收到他的彙報。不過,慕容毅他們最近確實老實了很多,所以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何東奎聽罷點了點頭,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
就在這時,趙文才忽然看到了一封信——是當初周世文寄往京城的官文。裡面內容還是那首蹩腳的七律,不同的是,比起當天在宴席上看到的原文,這封官書多了一個標題——五言。
「五言......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想著,趙文才便開始仔細推敲了起來......
不一會,他便突然大叫一聲「不妙!」,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怎麼?發現了什麼,快說!」何東奎迫不及待地問道。
趙文才比劃著手裡的官文,焦急地說:「當時周世文在宴席上寫的官書,那首詩!把每一行的第五個字連起來念,就是『揚州危險』!他是在暗中向朝廷報信!」
「什麼?!」李軍大吃一驚。
而何東奎,卻是一言不發,只有目光陰冷了下來:「這種人,我們掌控不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留......殺了吧。」
唐飛燕聽罷,眼珠一轉,急忙說道:「何老大,稍安勿躁!請聽我好好分析一下。」
何東奎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於是,唐飛燕講解了起來:「正如文才兄所說的那樣,周世文從一開始就在為毀滅我們做準備。那麼,齊永楠攜帶御扇來到揚州也就不是巧合了,當然那兩千名所謂的退伍殘兵,恐怕也都是從別府調來的精銳士兵,再加上慕容毅和秦韻梅在旁邊虎視眈眈。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打草驚蛇,殺了周世文,那麼其餘人必定會聞風而動,立刻發起反擊。如此一來,雖然我不認為血煞盟會輸,可是我們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才能贏呢?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無法留住慕容毅和秦韻梅。一旦讓這兩個高手跑掉,憑他們的實力和在江湖上的影響力,我們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
何東奎聽完,也覺得唐飛燕說的有道理,於是問道:「那依你來看,我們該如何處置?」
唐飛燕陰笑道:「其實很簡單。他們現在都沒有對我們發起進攻,這就說明他們也在等機會,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以搶奪先機。想必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的情報已經被周世文打探的差不多了,那麼我們就反過來,也搞清楚他們的情報,然後布下天羅地網等他們上鉤。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是,我們要如何打探他們的情報、還不打草驚蛇?」
「何老大您忘記了嗎?我們還有一根暗線沒有使呢,那就是陸云熙。」
李軍不禁皺起眉頭思索了起來:「陸云熙......他確實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可是,我們能相信他嗎?」
唐飛燕胸有成竹地說:「當然可以!別忘了,他可是和婉靈決裂了,而且和周世文也有仇,他憑什麼不幫我們?再者說,他手下還有三十多名各門各派的新秀呢,只要利用的好,也會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哪怕不能利用,也至少不能和他結仇。」
何東奎終於點了點頭,說:「就這麼辦吧。飛燕老弟,你心思縝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事關血煞盟的生死存亡,一定要辦好啊!」
唐飛燕躬身答:「請何老大放心!」然後,便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黃泉樓內。
太平星君擺弄著面前的星盤,忽然玩味的笑了:「金星凌日......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北冥魔神問道:「主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太平星君答:「金星乃福星,可凌日乃是以下犯上,為大凶之兆。也就是說,今天會有一件大事發生,但是無法肯定是吉是凶。換句話說就是......我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什麼?」北冥魔神被嚇了一跳,「以您的功夫,當今江湖上已沒有敵手了,哪怕是退隱江湖的老前輩們,能與您平起平坐的也不過兩人而已。在這小小的揚州城裡,怎麼會有如此高手!!!」
「不是高手。我不是說了嗎,是唐飛燕。看來,在這五年裡,他在揚州城中做的準備還真充足啊。」
「那主人您能贏嗎?」
太平星君聽罷,不屑地一笑:「老夫還沒輸過。如果真有能打敗我的人,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我已經太久......沒有對手了。」
另一邊,陸云熙還在和眾人一起練功,只是有意和婉靈保持著很遠的距離,雙方也沒有一句言語交流。就在這時,一名下人模樣的人敲響了院門。
陸云熙帶著疑惑,前去開了門,問道:「請問你是誰,要找哪位?」
下人恭敬地答:「您就是陸云熙兄弟了吧?我家周公子有事找你。」
「周世文?」陸云熙眼珠一轉,隨後冷笑道:「哼!他還有臉見我?也罷,沒準是來找我服軟的。帶路吧。」
於是,下人便領著陸云熙離開了。
然而,就在兩人剛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唐飛燕卻從旁邊走了出來。
「你的任務完成了,下去吧。」唐飛燕對這名下人吩咐道。
下人立刻躬身退走。
陸云熙見狀,頓時明白了什麼,於是低聲問道:「飛燕前輩,附近沒有耳朵吧?」
唐飛燕點了點頭,說:「周世文暴露了,你們的計劃也被我們得知,形勢很危急。」
陸云熙聽罷,不禁挑了挑眉毛,掩飾過了自己的詫異:「怎麼會這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唐飛燕一邊微笑著警惕著四周,一邊吩咐:「我暫時穩住了何東奎,讓他不要打草驚蛇,血煞盟應該還會按兵不動。所以兵貴神速,遲則生變。今夜,必須決戰。」
「可是世文兄要來的兩千精兵,如今只來了一千五百人,真打起來的話我們人數方面會被壓制啊。」
「那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你們儘快解決掉血煞盟的高手,然後投身普通士兵的戰場中了。」
陸云熙不禁苦笑道:「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卻是兇險萬分啊。」
「兇險也只能這麼走,我和你們都已經沒有退路了。」
於是,陸云熙沉默了半晌,終於沉重地答:「好吧,我明白了。那麼我們就先回去準備了,畢竟......這可是一場惡戰。」
「好,你去吧,順便,我也想辦法通知一下周世文。」
說罷,兩人便一拱手,然後各自返回了。
當陸云熙把今晚決戰的消息傳達給眾人的時候,大家都呆愣了片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但是緊接著,所有人又都興奮了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樣子,好像迫不及待地要上戰場似的。
「小爺我最近實力漲的可快,今天終於可以投身實戰了!」
「是啊是啊!沒準我們會就此一戰成名呢!」
「血煞盟的那幫宵小之徒,如何能與我等名門正派相媲美?勝利已是我等的囊中之物了。」
其餘人紛紛附和叫好。只有婉靈、詩茵和張儉三人,默默地坐在一邊,沒有響應。
陸云熙冷眼看著他們,突然大喝一聲:「夠了!都給我冷靜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又都蔫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陸云熙冷聲道:「現在得意還太早了。你們的實力漲的很快,這一點我同意,但是,你們仍然連我都打不過!而你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是可以十招之內將我逼入死地的人!就憑你們現在這點三腳貓水平,拿什麼和人家打?」
「還有說一戰成名的。對,沒錯,你們確實會從此成名,但前提是你們能活著回來!如果變成了一具屍體,給你再多的威名又有何用?」
「最後,別小看血煞盟的這些宵小之徒。他們可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狠人,下手絕不含糊,他們也知道如何以最小的代價重創乃至殺死對方。可是你們呢?你們見過血嗎?如果讓你們一刀劃破敵人的喉嚨,你們有誰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手?」
三句話說罷,所有人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陸云熙說的沒錯,他們都還太嫩,而對手卻全都是老油條,勝率本來就不高,憑什麼洋洋自得?
忽然,婉靈從旁邊的台階上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雖然云熙說的不無道理,我們還沒有資格放下狂言。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勝算。」
眾人聞言,又都抬起頭看了過去。
「對手的經驗和實力都遠遠勝過我們,但是我們並不是孤身作戰!我們可以相互配合!敵人都是老油條,與他們戰鬥時萬萬拖不得,否則他們憑藉著自己多年的經驗,很容易就會找出我們的破綻。所以,云熙才會在一個星期之前對我們說——必須一招定勝負!」
「這一次,可不是平時的演練了,而是真刀真槍的以命相搏!我們即將踏上的也不是一方演武台,而是殘酷的戰場!敵人不死,我們就會死!所以,請做好相應的覺悟,必要的時候......我們或許會面對死亡。」
這時,陸云熙走了上來,吩咐道:「現在,我們來分一下組。首先確定的是——我們要對付的人有血煞盟的八大高手和四位堂主,共十二人。而我們不算慕容毅前輩和秦韻梅前輩,剛好有三十六人,也就是說,要按三人一組這樣分。」
「我們的首要目標,應該是拿下軍械庫、驛站、和銀庫。奪下軍械庫,就可以遏制血煞盟的武裝;奪下驛站,可以防止血煞盟將揚州的消息封鎖,也方便我們必要時對外求援;搶下銀庫,血煞盟就斷了經濟來源,即便最後他們戰敗逃跑,我們無力追擊,但是錢財沒有損失,一切都還能從頭再來。」
「所以,我要把你們之中實力最強、也最擅長配合的人挑出來,進行分組。首先,我和婉靈、唐若琳一組,負責突擊銀庫。張儉,你和詩茵、林芯三人一組,負責強攻驛站。鄭梓陽,你和梁羽生、曾志安三人一組,務必奪下軍械庫。」
「其餘人在分組的時候,一定要嚴守一條鐵則——每一組裡至少要有一名擅長正面接招的人。因為我們的戰略是一擊必殺,所以在第一招的時候,一定要有人主動接下敵人的招式,並且死死纏住對方,其餘兩人則用盡你們所有的力量,只管打出最強一擊,不管對手死活。只有這樣,你們才可能活下來。」
眾人聽罷,紛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麼,現在開始自由分組吧,然後休息一天,調整好狀態。我建議你們補一補覺,因為今夜,你們肯定是沒辦法睡了。」
與此同時,在房間內聆聽著屋外動靜的慕容毅和秦韻梅相視一笑。
秦韻梅說:「陸云熙這孩子真的不錯。假以時日,若是成長起來,定能成為號令中原武林的擎天之柱。」
慕容毅贊同地點了點頭:「如今聚集在這裡的後輩們,經此一役,必將成熟,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們的任務,就是為這些孩子們保駕護航。只要武林正道能後繼有人,我們也就無甚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