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緊繃的地獄訓練

時間是早上九點，虎門帶著紗織先到了埼玉的熊谷區醫院，警方同時也在場，讓兩個人先指認屍體。

「抱歉，請兩人先出示身份番號讓我確認一下。」

在一名刑警的要求下，虎門和紗織拿出了身份番號卡片，刑警對過一眼之後，便帶兩人到太平間，走向一個在驗屍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然後緩緩掀開露出臉。

「喝唔......」

看到屍體的臉的瞬間，紗織大大的倒抽一口氣，完全無法接受現在眼前看見的事實。

「為防萬一，我必須再次確認，死者和您是什麼關係？」

紗織花了幾秒才從無法說話的狀態下脫離，顫抖的微微張唇。

「是...是父女關係......」

刑警看著紗織接近崩潰的樣子，趕緊將白布蓋回頭部，連忙安撫紗織。

「對不起讓您又受到刺激，深呼吸一下緩和下來之後再繼續處理後面的事情。」

在刑警的建議下，虎門將紗織帶離太平間，到醫院外圍的步道休息。

「㖠，虎門，我的父親沒有死，還是真的已經......」

走在步道上，紗織走在前頭，突然停下轉頭開口問了這個問題，臉上浮現的是沒有任何生氣、空虛扭曲的笑容，彷彿就像在抵抗事實一般，逐步走向自滅。

「告訴我......父親他到是死了還是活著......」

「唔......」

虎門看著如此落魄的紗織，煩惱著該如何回答，心中不斷湧出如同針刺般的痛感，不過就算心理上非常不好受，他的內心深處卻一直冒出一個聲音。

『我必須撐住......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也變得負面，我必須要讓紗織走離傷痛，那到底有什麼方法是可用的......』

虎門咬牙硬撐，讓自己不露出負面的情緒和表情，突然，虎門在不斷想起自己父母的時候頓悟了一件事情。

「伯父...不，妳的父親，確實沒有死。」

「欸？」

紗織聽到意外的回答，整個人瞬間從負面的深淵醒了過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虎門，虎門則是一步一步靠近紗織，同時將手搭在自己胸口。

「他一直都活在我們的心中......」

說到一半，虎門又用右手指在紗織胸前，露出堅強的微笑，以溫柔的口氣說著話。

「也將一直活在妳的心中，永遠的......」

聽到這句話的紗織，眼睛瞬間恢復氣色，感覺就像是在黑暗、負面的深淵中看到一點曙光一樣，本來越沉越深的她因為一句話而得到救贖，紗織感動地看著虎門遲遲無法說出話來，眼眶早已被淚水浸濕到看不清眼前的虎門，那當下的紗織，只是憑著心中的慾望，撲向虎門的懷裡，開始放聲大哭......

「嗚啊啊啊啊～」

被突然抱住的虎門驚了一下，隨後伸出手，摸了摸紗織的頭。

「不用忍住，全部都哭出來吧......」

哭完的紗織緊緊抱著虎門，將臉埋在虎門的胸口，過了幾秒後，緩緩抬頭起來和虎門對望。

「我愛你......在我失去親人、在我迷惘、在我痛苦、在我難過、在我開心的時候也是，只要你在，我就覺得十分的安心，有人能一起分擔痛苦，有人能一起分擔悲傷，有人能讓我分享快樂，也有人......能愛我愛的這麼深，只要在我失去任何東西的時候，讓我想起我還有你的也是你，而且不管怎麼樣，你都願意陪在我身旁，所以...所以，虎門，你就像是我的救贖一樣，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說著，紗織又將臉埋進虎門胸口，虎門看著紗織，輕輕的闔上眼睛，用雙手抱住紗織。

「我不會離開妳的，永遠都不會......」

兩人就這樣相擁多時，一直到最後刑警出來找人為止......

時隔一個星期，虎門和紗織再次前往特殊部門，紗織走到霧桐的辦公桌前面，劈頭就是一句話。

「請嚴格訓練我跟虎門，讓我們到最前線去和現在的暗部交鋒。」

霧桐看著決心滿滿的紗織，再看看紗織身旁眼神堅決的虎門，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們這突然是怎麼了？香玲小姐妳前陣子不是才...那個......」

看著霧桐不好說出口，紗織立刻搶在後頭接話。

「雖然請了一星期的喪假，最後也只有一些和父親認識的人有參加告別式，一個親戚都沒見到，但是父親還是順利入土了，對於喪父這方面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只有全心全意想擊潰暗部，然後找出殺父兇手......」

「我的話也請務必嚴格訓練，為了跟在紗織的身旁，我也要到最前線去。」

看著兩個人沒有商量的餘地，霧桐嘆了嘆氣，招手叫了香織和瑠璃過來。

「你們的搭檔現在改成紗織和虎門，抱歉突然做出更改。」

「「欸！？」」

四個人異口同聲叫了出來，霧桐則是拿起一份表格塗改。

「不是不讓他們到前線嗎！？這樣列入保護名單還有什麼用！？」

瑠璃最先開口反駁，然而霧桐只是搖了搖頭。

「等到特訓開始妳們兩個就知道了，就算不列入保護名單，只要是在我部門底下工作的人，我就不會讓那個人死，請人傳授防身術也是種方法。」

香織看了看一眼紗織，轉頭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們兩個能勝任我們的搭檔這個職位嗎？」

霧桐看著香織，不經意地笑了出來。

「哼哼，我勸妳不要太小看他們，雖然妳在警校裡面受過多年搏擊訓練，會很多軍用搏擊技巧，而瑠璃在領導暗部也是有經過許多實戰訓練，或許妳們兩個的等級已經很高了，他們卻也不低喔，四個人一起參加特訓就能理解我的話了。」

香織不耐煩地瞪著霧桐，卻又不敢反駁，瑠璃則是在旁邊不斷打量著兩個人的體格，並沒有看出什麼......

而自此之後兩個月，四個人同時接受了軍用搏擊術、防身術、槍械訓練以及各種打靶訓練和實戰訓練，第一個月，香織和瑠璃就深刻體會到虎門和紗織驚人的天賦......

「虎門還沒過第一個月就能學會所有技巧，紗織更扯，還沒教的靠自己在兩個月內全部學會了，學習能力兩個都很扯......」

休息時間坐在旁邊喝水的瑠璃看著健身中心擂台上還在和教練對打訓練的紗織以及虎門，不禁嘖嘖稱奇兩個人如同火箭般的學習速度。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霧桐那傢伙為甚麼會如此重視這兩個人，別說是追上我了，根本就是把我們撇在一旁自己不斷的進步，到了比我們還高的境界嘛......」

香織坐在瑠璃旁邊也不禁讚揚著，然而瑠璃卻突然沉下臉來。

「不過只有兩個月，對於第一次接觸這個領域的人來說，這個特訓實在是太緊繃了，他們雖然每天都不眠不休地持續特訓著，無奈這種大雜燴般的短期地獄訓練在真正的戰場上並無法起到什麼效果，沒有經驗這點就已經是硬傷了。」

「對啊......就算是我，我也不想看著一個人在我面前白白送死，霧桐不知道是不是不了解戰場上的現實啊......」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看著虎門和紗織特訓，一邊擔心著他們最後真正到前線時的狀況會不會和現在成了反比......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