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沈凡做的事，就是湮滅證據。

許多被害者的家屬哭的是聲聲哀戚，可這些哭聲和委屈全被他壓在了檯面下，鎖在了冰窖裡。

但那些從上司收來的錢，實則是透過沈凡的秘密帳戶管道，送到了他們手上。

雖然那些錢本身就不屬於沈凡，歸還本就是應該的事，可那些錢不足的地方，他就用自己存了幾年的薪水去貼補，家屬生活上有些麻煩的地方，他也會私底下去處理。

而那些受過沈凡幫助過的人，在爆出這一連串的事件後，紛紛跳出來開記者會表態，而人民的與論則是全數往沈凡這邊靠。

語言是有力量的，在這樣的狀況下拿沈凡開刀，怕不是要引起人民群起反抗。

這也是為甚麼沈凡的懲罰只有短短三個月的留職停薪。

聽完左鄰右舍說的話，劉海心裡是美滋滋的，搭著沈凡的肩說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沈凡笑著拍了拍他的手作為回應。

一個多月過去了，恰逢聖誕，溫度漸涼，兩個人都換上了大衣。

在家裡放了一棵不大的聖誕樹，頂端掛著一隻紅錦鯉，劉嬸說那是求福氣。

沈凡已經忘了去年是怎麼過的了。

只記得恍恍惚惚地聽見了炮竹聲響，並不嫌吵，只是窩在秦棘睡過的床上，兩眼放空。

而後迷迷茫茫的過了清明，過了七夕，過了中秋。

就連父母家人的生日，秦棘的生日，他自己的生日，在他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他的生活變得平淡無趣，枯燥乏味，活著就只剩下一個目的。

他要在他離開的一年後投下一顆原子彈，把所有欺過他傷過他害過他的人，全炸成粉末，隨風而逝。

可他沒想到，兜兜轉轉之後，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所想的那個人，撥開了那些雲霧煙塵，走回了他的身邊。

「聖誕快樂！」

眼前的人笑得燦爛，沈凡覺得有甚麼又開始轉動了起來。

「聖誕快樂。」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