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與地獄的起源與追溯】7 終於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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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04
出乎泰德意料的是，離開之前，他們居然親眼見到了極林‧埃特奈。
這位天堂國國王，傳說中一手打造出火之牆的強大巫師，如今實際出現在他們面前，卻沒有想像中的距離感，也不是身穿什麼傳說中的龍袍，只是一位瘦骨嶙峋卻步伐從容的老人，褐色的長髮束成簪，穿著一襲寬袖子的紫色長袍來跟這五十位勇士會面。
原來，他是要對他們解釋，如何把在地獄國拿到的解藥送回天堂。
泰德在報紙上也見過，為了防止解藥被竊取，這個所謂的辦法據說是最高機密，絕對不能對外透漏，簡直神秘到了極點。
「各位且看，這條就是靈之河。我打算把靈之河通到火之牆的另一邊去，這樣各位到時候就能夠讓你們在那邊拿到的藥，順流而下載回來。」
老國王細瘦的手指指向一條長長的小河。儘管他們站在遠遠的岸邊而且四周杳無人煙，可是泰德還是辨識出那『靈之河』其實就是他前不久去替表哥打水的那條河。
「靈之河，火之牆。這個名字取的還不錯。」連隊長也這樣低語。
「為了防止後患，只要任何生命體碰到靈之河的河水，就會馬上死去，這點，還請各位務必要留心。另外，容我再提醒一次，就算利用無影腳試圖穿過火之牆，也只會被卡在牆中，面臨活活燒死的命運，之前就有許多巫師和女巫發生類似的意外，實在教人痛心。」極林埃特奈語重心長地說。
哇啊……
泰德很快便理解到，老巫師的言下之意，便是要警告他們，想要鑽漏洞穿過火之牆，只會落得悽慘的下場。這麼一來，很顯然想要搭個便車，跳進河裡從地獄游回來的人就得打消念頭了。
在他思索的同時，窸窣的低語聲也在群眾之中傳了開來。
「原來河水就是現成的毒藥啊，那隻要把那些水裝起來帶回去往惡魔族一潑就大功告成了。」隊長馬上以武士的角度思考著。
「前提就是要避免不慎把水濺出來潑到自己人身上的悲劇。」莉莉安看起來也很認真，但是藍藍的眼眸卻閃著笑意。
……話說，不知道用靈之河的河水撲殺惡魔族，還是用魔鏡反射太陽光來對付一頭野獸，會比較迅速有效？泰德想像了一下那畫面，覺得這問題恐怕有待商榷。
極林‧埃特奈停頓一下，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那麼，我現在就開始了，請各位站遠點。」
他只是彈了個響指，河水就像沸騰了一樣開始冒出泡泡。從視線的這頭到那頭，觸目所及之處這個荒涼的地方，像是發生了自然奇景。
河水的翻滾從他所站的地方延伸開，一直擴散到兩邊，掀起躁動的浪花。水由清澈的藍轉青綠色，看上去變得有些黏稠，河水掀起，翻轉，滾落之處慢慢產生變化，而這樣的變化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一直延伸到火之牆的另一頭。
真可惜，那條河曾經被泰德視作他少數的玩伴之一，如今卻面目全非。
等到整個過程結束，青綠色的河水不再翻滾，而是漸漸平息，然後開始順著蜿蜒的河道漫過去。國王再一彈指，靈之河河水立刻開始再度流動，那景象怪異至極，活像這河水生了很多青苔似的。
一陣如雷的掌聲像爆炸一樣響起，還夾雜了些許的口哨歡呼聲。
所有人都大感興奮，就和泰德一樣沒見識過這般不用咒語，僅是憑藉純粹法力的大規模法術。
光是穿透火之牆的這種力量，就不知道有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辦到這種魔法。
等到熱情的嗡嗡聲散去，極林埃特奈才對著觀眾鞠了個躬。「謝謝。我要對各位獻上我的祝福，你們的任務非常危險，但我對各位抱持著信心，相信你們都能夠不畏艱難。」
他微微一笑，那抹笑透露著智慧，儼然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儘管情況非常危急，但我仍然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你們的這趟旅程將被後人所傳頌，最後帶來的結果，或許連你們都不一定能夠看得見。」
泰德從人群中看見莉莉安與約瑟正面面相覷。
「那就再次預祝你們好運了。」
他和藹地丟下一句話，然後清脆的一個彈指，整個人連同那件紫色長袍就一併憑空消失了。
※☆★＆※
平常時候，一區是禁止進入的地方。
不過那個平常時候顯然不包含今天在內。
事實上，天堂國裡最接近火牆的地方，就是一區了——再來依序是二區和三區，也就是所謂的都會區和鄉下地方。
以前曾經有過對於要不要開放一區給觀光客遊玩而起的爭議，不過最後提案還是被否決了。畢竟火之牆一帶都相當危險，如果誤闖了就再也回不來，所以這裡可謂人跡罕至，平常只有負責巡守瞭望台的士兵可以進來。
也就是說，親眼目睹過火牆的人其實很少很少。
一來到此地，就感覺四周荒涼的地貌，彷彿是在提醒自己已經與世隔絕，坐在越野廂型車裡，一路上還有閒情逸致講話的人並不多，連莉莉安也沉默不語，只是靠在約瑟的肩上發呆。
「諸位請看，我們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批衝過火之牆的人啊！」坐在駕駛座的隊長，現在仍是照吵不誤，他一興奮地踩下油門，車子就加快速度開始顛簸起來。
聽到傳說中的火牆就在眼前，泰德就忍不住想打開窗戶觀賞一下。
那效果可真驚人。
一整片火焰色連接著地平線，熊熊燃燒的，散發出的氣勢讓空氣都因為熱而微微波動起來。火之牆的光芒染紅了潔白的雲朵，頂頭上的半邊天彷彿在咆哮。這是一片比湛藍還要使人自覺渺小的天空。
泰德忽然害怕要等會兒要衝進那裡面去。雖然理論上，從天堂國穿過火之牆絕對不會被活活燒死，可是誰都知道有時候理論很靠不住。
「哇——那就是火之牆啊？好壯觀。」泰德轉過去，看見莉莉安大膽地把頭探向窗外。那烏黑的捲髮都在飛舞，這種動作若是平常在馬路上，還沒吃罰單以前就先被路過的車子給斷頭了吧。
難怪約瑟要「吶，克制一點啦。」地笑道。
「各位旅客，本車即將經過隧道，請務必繫上您的安全帶，關上車窗車門，以策安全。」隊長一反平常在隊員面前擺起的架子，現在整個人是亢奮到不行，講起話來都裝腔作勢的。
這個反差終於影響了本來緊張兮兮的氣氛，本來保持肅靜的大家立刻鼓譟起來，只因為被隊長哄騙的像是要進入未知的領域，就開始窸窸窣窣交頭接耳。
在一片喧騰中，泰德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隊長的聲音。
「油表還正常嗎？」那聲音聽起來有點緊繃。
回答的人坐在駕駛座上，聲音是沙啞的，分不出是男是女。「是的，沒什麼問題。」
突然，整台車陷入悶熱之中。
現在他們就在火之牆裡面！他馬上意識到——照這個速度來看，很快就要穿過去了。
雖然隊長現在應該是很努力在踩油門，可是這時不知怎地就有一陣疑似剎車的嘎磯聲傳了出來，尖銳地鑽入腦袋裡。是機器劇烈摩擦的那種聲音。
話說回來，這台車如果解體，他們不就死定了嗎？
轟轟的聲音中，有些女孩在尖叫，不過泰德一秒就可以辨認出來，那裡面並沒有沒有莉莉安。
本來他以為火之牆只有薄薄一層，要通過並不會花多久時間，可是事實似乎並非如此，再加上煎熬所帶來度秒如年的錯覺，泰德感覺經歷了一世紀那麼久。
接下來車裡的氣壓似乎開始不對勁，不是腦袋缺氧的錯覺，而是真實的窒息感。泰德也感到耳鳴嗡嗡作響，他們現在其實跟被悶烤差不多吧？
透出窗戶的斑雜光影，橘紅色的影子從原本快速掠過漸漸慢了下來。接下來車子猛力停住，帶來的反作用力跟兩台車對撞的震動效果差不多。
最後，當他完全回過神來，他發誓，他第一個聞到的就是她的髮香。
※☆★＆※
「不是說從天堂過來火之牆是不會燒死人的嗎……」莉莉安對著剛剛的驚悚回憶抱怨。不過她的聲音很快就被隊長的大嗓門給蓋過去。
「需要嘔吐袋的來找我拿！有沒有人心臟病發作？胸悶想吐，呼吸困難的趕快報上來，不要延誤黃金救援時間！」
沒人理他。
「那好，我們就開始紮營吧！」
「動作要快了，惡魔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約瑟也難得發言。
「如果我現在穿的是長袖，我馬上就會把我的袖子捲起來。」莉莉安也不忘開玩笑地說。
泰德把她這番話，視作是準備動工的意思。
環顧四周，的確這裡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氣氛。這也讓泰德警覺到，保持高度警戒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這位天堂國國王，傳說中一手打造出火之牆的強大巫師，如今實際出現在他們面前，卻沒有想像中的距離感，也不是身穿什麼傳說中的龍袍，只是一位瘦骨嶙峋卻步伐從容的老人，褐色的長髮束成簪，穿著一襲寬袖子的紫色長袍來跟這五十位勇士會面。
原來，他是要對他們解釋，如何把在地獄國拿到的解藥送回天堂。
泰德在報紙上也見過，為了防止解藥被竊取，這個所謂的辦法據說是最高機密，絕對不能對外透漏，簡直神秘到了極點。
「各位且看，這條就是靈之河。我打算把靈之河通到火之牆的另一邊去，這樣各位到時候就能夠讓你們在那邊拿到的藥，順流而下載回來。」
老國王細瘦的手指指向一條長長的小河。儘管他們站在遠遠的岸邊而且四周杳無人煙，可是泰德還是辨識出那『靈之河』其實就是他前不久去替表哥打水的那條河。
「靈之河，火之牆。這個名字取的還不錯。」連隊長也這樣低語。
「為了防止後患，只要任何生命體碰到靈之河的河水，就會馬上死去，這點，還請各位務必要留心。另外，容我再提醒一次，就算利用無影腳試圖穿過火之牆，也只會被卡在牆中，面臨活活燒死的命運，之前就有許多巫師和女巫發生類似的意外，實在教人痛心。」極林埃特奈語重心長地說。
哇啊……
泰德很快便理解到，老巫師的言下之意，便是要警告他們，想要鑽漏洞穿過火之牆，只會落得悽慘的下場。這麼一來，很顯然想要搭個便車，跳進河裡從地獄游回來的人就得打消念頭了。
在他思索的同時，窸窣的低語聲也在群眾之中傳了開來。
「原來河水就是現成的毒藥啊，那隻要把那些水裝起來帶回去往惡魔族一潑就大功告成了。」隊長馬上以武士的角度思考著。
「前提就是要避免不慎把水濺出來潑到自己人身上的悲劇。」莉莉安看起來也很認真，但是藍藍的眼眸卻閃著笑意。
……話說，不知道用靈之河的河水撲殺惡魔族，還是用魔鏡反射太陽光來對付一頭野獸，會比較迅速有效？泰德想像了一下那畫面，覺得這問題恐怕有待商榷。
極林‧埃特奈停頓一下，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那麼，我現在就開始了，請各位站遠點。」
他只是彈了個響指，河水就像沸騰了一樣開始冒出泡泡。從視線的這頭到那頭，觸目所及之處這個荒涼的地方，像是發生了自然奇景。
河水的翻滾從他所站的地方延伸開，一直擴散到兩邊，掀起躁動的浪花。水由清澈的藍轉青綠色，看上去變得有些黏稠，河水掀起，翻轉，滾落之處慢慢產生變化，而這樣的變化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一直延伸到火之牆的另一頭。
真可惜，那條河曾經被泰德視作他少數的玩伴之一，如今卻面目全非。
等到整個過程結束，青綠色的河水不再翻滾，而是漸漸平息，然後開始順著蜿蜒的河道漫過去。國王再一彈指，靈之河河水立刻開始再度流動，那景象怪異至極，活像這河水生了很多青苔似的。
一陣如雷的掌聲像爆炸一樣響起，還夾雜了些許的口哨歡呼聲。
所有人都大感興奮，就和泰德一樣沒見識過這般不用咒語，僅是憑藉純粹法力的大規模法術。
光是穿透火之牆的這種力量，就不知道有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辦到這種魔法。
等到熱情的嗡嗡聲散去，極林埃特奈才對著觀眾鞠了個躬。「謝謝。我要對各位獻上我的祝福，你們的任務非常危險，但我對各位抱持著信心，相信你們都能夠不畏艱難。」
他微微一笑，那抹笑透露著智慧，儼然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儘管情況非常危急，但我仍然有一種奇妙的預感，你們的這趟旅程將被後人所傳頌，最後帶來的結果，或許連你們都不一定能夠看得見。」
泰德從人群中看見莉莉安與約瑟正面面相覷。
「那就再次預祝你們好運了。」
他和藹地丟下一句話，然後清脆的一個彈指，整個人連同那件紫色長袍就一併憑空消失了。
※☆★＆※
平常時候，一區是禁止進入的地方。
不過那個平常時候顯然不包含今天在內。
事實上，天堂國裡最接近火牆的地方，就是一區了——再來依序是二區和三區，也就是所謂的都會區和鄉下地方。
以前曾經有過對於要不要開放一區給觀光客遊玩而起的爭議，不過最後提案還是被否決了。畢竟火之牆一帶都相當危險，如果誤闖了就再也回不來，所以這裡可謂人跡罕至，平常只有負責巡守瞭望台的士兵可以進來。
也就是說，親眼目睹過火牆的人其實很少很少。
一來到此地，就感覺四周荒涼的地貌，彷彿是在提醒自己已經與世隔絕，坐在越野廂型車裡，一路上還有閒情逸致講話的人並不多，連莉莉安也沉默不語，只是靠在約瑟的肩上發呆。
「諸位請看，我們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批衝過火之牆的人啊！」坐在駕駛座的隊長，現在仍是照吵不誤，他一興奮地踩下油門，車子就加快速度開始顛簸起來。
聽到傳說中的火牆就在眼前，泰德就忍不住想打開窗戶觀賞一下。
那效果可真驚人。
一整片火焰色連接著地平線，熊熊燃燒的，散發出的氣勢讓空氣都因為熱而微微波動起來。火之牆的光芒染紅了潔白的雲朵，頂頭上的半邊天彷彿在咆哮。這是一片比湛藍還要使人自覺渺小的天空。
泰德忽然害怕要等會兒要衝進那裡面去。雖然理論上，從天堂國穿過火之牆絕對不會被活活燒死，可是誰都知道有時候理論很靠不住。
「哇——那就是火之牆啊？好壯觀。」泰德轉過去，看見莉莉安大膽地把頭探向窗外。那烏黑的捲髮都在飛舞，這種動作若是平常在馬路上，還沒吃罰單以前就先被路過的車子給斷頭了吧。
難怪約瑟要「吶，克制一點啦。」地笑道。
「各位旅客，本車即將經過隧道，請務必繫上您的安全帶，關上車窗車門，以策安全。」隊長一反平常在隊員面前擺起的架子，現在整個人是亢奮到不行，講起話來都裝腔作勢的。
這個反差終於影響了本來緊張兮兮的氣氛，本來保持肅靜的大家立刻鼓譟起來，只因為被隊長哄騙的像是要進入未知的領域，就開始窸窸窣窣交頭接耳。
在一片喧騰中，泰德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隊長的聲音。
「油表還正常嗎？」那聲音聽起來有點緊繃。
回答的人坐在駕駛座上，聲音是沙啞的，分不出是男是女。「是的，沒什麼問題。」
突然，整台車陷入悶熱之中。
現在他們就在火之牆裡面！他馬上意識到——照這個速度來看，很快就要穿過去了。
雖然隊長現在應該是很努力在踩油門，可是這時不知怎地就有一陣疑似剎車的嘎磯聲傳了出來，尖銳地鑽入腦袋裡。是機器劇烈摩擦的那種聲音。
話說回來，這台車如果解體，他們不就死定了嗎？
轟轟的聲音中，有些女孩在尖叫，不過泰德一秒就可以辨認出來，那裡面並沒有沒有莉莉安。
本來他以為火之牆只有薄薄一層，要通過並不會花多久時間，可是事實似乎並非如此，再加上煎熬所帶來度秒如年的錯覺，泰德感覺經歷了一世紀那麼久。
接下來車裡的氣壓似乎開始不對勁，不是腦袋缺氧的錯覺，而是真實的窒息感。泰德也感到耳鳴嗡嗡作響，他們現在其實跟被悶烤差不多吧？
透出窗戶的斑雜光影，橘紅色的影子從原本快速掠過漸漸慢了下來。接下來車子猛力停住，帶來的反作用力跟兩台車對撞的震動效果差不多。
最後，當他完全回過神來，他發誓，他第一個聞到的就是她的髮香。
※☆★＆※
「不是說從天堂過來火之牆是不會燒死人的嗎……」莉莉安對著剛剛的驚悚回憶抱怨。不過她的聲音很快就被隊長的大嗓門給蓋過去。
「需要嘔吐袋的來找我拿！有沒有人心臟病發作？胸悶想吐，呼吸困難的趕快報上來，不要延誤黃金救援時間！」
沒人理他。
「那好，我們就開始紮營吧！」
「動作要快了，惡魔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約瑟也難得發言。
「如果我現在穿的是長袖，我馬上就會把我的袖子捲起來。」莉莉安也不忘開玩笑地說。
泰德把她這番話，視作是準備動工的意思。
環顧四周，的確這裡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氣氛。這也讓泰德警覺到，保持高度警戒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