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滅界之危
本章節 3595 字
更新於: 2019-12-31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在我的耳畔響起提醒療程結束的電子音，這才悠悠醒轉過來。
九方毅已經自行起身，重新戴上了他的半臉面具，回到了那個看不清楚表情的狀態。他的身形依然健朗厚實，如果不是因為看過他在面具之下的模樣，他這樣的身板不會令人聯想到風中殘燭一般的面孔。
「醒了？」九方毅顯然注意到了我，他的嘴形彎成了一個令人安心的弧度。
「你一直這麼看著我嗎？」
「是啊，和你不同，我已經很習慣這種治療了。畢竟經常服用靈力藥片，強行補充靈力過度的結果，靈脈損傷早已經非常嚴重了，來到瑪法小姐負責的治療區是家常便飯。。」
我直起了上半身，任由九方毅幫我拔除深入後腦勺的線路。他的動作很仔細小心，看不出來在不久之前，我們還處在互相試探、找尋破綻的敵對關係上。
「我的靈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看樣子靈脈的治療相當順利。從前我剛從冬眠艙裡醒來的時候，被靈光劍搾乾過一次靈力，那回可是躺在床上整整一週動彈不得呢。」
「看得出來你在神道眾的修行已經過了很久的時間，就像是我們在光界聽過的『修仙』傳說一樣，靈力的修行確實是能夠越來越有成效的。」
九方毅一面說明，一面拍了拍我的背。
「相比之下，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天命早已過去數百年，什麼時候靈容會完全潰散，就連我也說不上來。現在的我，在知道你和白祈都還活著之後，只想要完成唯一的一個願望而已。」
「什麼願望呢？」我帶著有點不知所措的表情，定定地望著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的九方毅。
「就是見你媽一面。」
九方毅的嘴角從好看的弧度轉變為有些悵然的笑容，我試圖想要說些什麼，但包含思念在內的各種情感一下子哽在喉頭，讓我一時語塞。
「當然，在歷經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也想大概這個世界也會責罰我吧。畢竟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我和幽世旅團的一眾團員將計就計，讓光界納契的國土面臨空前的毀滅，不知道究竟害死了多少人，也是事實。」
「老爸…」
「八百年間，我從第一任團長手上繼承了幽世旅團之後，至今骯髒事也做得不算少。要問誰能夠幸福的活下去？無論在光界還是夜界，我都是最沒資格的。」
在瞭解了來龍去脈之後，聽九方毅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一樣說著自己的報應，身為兒子的我也不知道究竟能說些什麼。在獲得力量以後，我一直都秉持著「不殺」的原則拚命在夜界貫徹這個意志，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我所做的事情能夠為父親埋下的因果帶來什麼補償。
然而人生路是一條單行道，誰都不可能違逆時間維度上的流逝。已經發生的事情，在「時間」的面前都是公平的，是無法再被干涉、取代、修正的。
「既然有了目標，即使是醜陋的掙扎，也要試著活下去看看吧。」
思考了良久，最後我也只能擠出這一句話給父親。
「也是呢，現在說洩氣話似乎太早了。」
九方毅苦笑著回應道。
「而且，既然知道了白祈還活著，就有必要阻止術神利用異神席月來開啟光界通道了。」
「老爸也放棄讓術神直接目睹光界納契慘況的復仇了？」
「並不是，事實上有更加糟糕的理由。」
看見父親臉上帶著的苦笑，我疑惑地望著他。
「兒子，你想想看好了，加利美亞利用不穩定的反物質炸彈發動攻擊，結果發生了『大衝擊』，過於巨大的能量導致時空扭曲，使得光界產生無數蟲洞，光界人相繼落入夜界，也透過祖神莫英永遠地改變了這個靈力與意念的世界。如果利用異神小姐的肉身強行開啟、維持能讓整個人通過的蟲洞，而不是像你一樣把身體概念量子化以後施展傳送靈術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左思右想，只得到一個最可怕的結論。
「我想…已經被物質化的夜界會和這個逆向通道發生交互作用，有可能會引起第二次大衝擊，不特定的光人和夜人會因為亂數產生的蟲洞落入光界。如果是光人落入光界也就算了，不特定的大量夜人如果落入光界的話…」
「對，會全部轉換成超大質量的反物質。而在光界引起的第二次大衝擊，也可能會對現今的夜界產生不可預期的影響。」
「最糟糕的狀況下，就是兩個時空都會毀滅…」想到這裡，我的頭簡直痛得快要炸開來，「老爸你還真是…沒了兒子跟妻子，還真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呢。」
「我也不否認，這就是讓憎恨佔據了全身的惡魔會做的選擇。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和白祈在，整個夜界的毀滅，我都是無所謂的。」九方毅木然地說著。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就看看我能做些什麼吧。你兒子我，現在是夜界的真神，要阻止術神的野心，以及收拾老爸留下的爛攤子，可以說『捨我其誰』吧。」
「還真是可靠啊。」
九方毅聳了聳肩，順手點開了一旁的大螢幕，整個戰艦的巨幅虛像地圖顯示在我的眼前。
「這是沉默戰艦，你大概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由於位在『大衝擊』的事件核心，在這個意念的世界裡，被『因果律』定位為界面錯位的中點。事象的界線在這個地方特別的曖昧，和光界之間的量子之海並沒有想像中的遙遠。」
「你想說的是，我們差不多該備戰了嗎？」我挑了挑眉毛望著九方毅，只見他回給我一個心領神會的微翹嘴角。
「沒錯，要開啟通往光界的通道，最理想的地點仍是在沉默戰艦，你已經身處在事件的中心了，可得好好感謝印虺偷偷留下的『道標』呢。」
九方毅在半空中揮舞著手勢，只見螢幕上一個紅色的光點亮了起來，顯眼地標示了戰艦的整個中心位置。
「核融合反應爐就在整艘戰艦的動力核心地帶，在大衝擊來臨時，整個爐心保持在完好的狀態進入了夜界。戰艦本體在通過蟲洞時，幾乎大部分區域都毀損了，不僅失去了航行能力，也失去了艦體本身的武裝能力。但包含爐心與研究區塊在內的部分仍然完好如初，被我們幽世旅團和術神當成據點已有上百年的時光。電力、生存相關的機電設備一應俱全，一直不虞匱乏。」
「原來如此…」我望著螢幕上的各處角落，這個大得誇張的戰艦內部錯綜複雜，而且包含著大量的居住區域，要探索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雖然我們的療程經過整整一天的時間，但術神等人搭乘的運輸船大概還有半天的時間才能到達戰艦附近。算上他們換乘潛艇、一邊調整水壓一邊下潛，我們至少還有大概接近一天的時間可以利用。」
「喔？時間上竟然比起我原本想的還充裕，我以為申遠丘會跟我一樣使用傳送術或者飛行的方式返回這裡呢。」
「不可能的，利用時空的可折疊性所達成的傳送靈術，以及需要術者自己細膩控制各種物理量的飛行動作，術神是做不到的。『潘查』體系的靈術利用『道標』一次只能傳送一個人，而且也無法傳送超過一個成年人重量的非生命體，要將裝有席月的神眠艙一起穿過靈道，以及帶領被他控制的潘查術者通過靈道，都是做不到的。」九方毅斬釘截鐵地說，「戰艦裡不缺潛艇和運輸船，利用船運成了唯一的方式。」
九方毅冷靜地分析著，一面走向一旁的電子螢幕，開啟了幾個圖表。
「術神有他自己養的『戍衛三團』鎮守在殘破的沉默戰艦當中，這裡大約容納一萬名左右的『潘查軍』。」
「也就是說，所謂的『術之國潘查』，實質上就是指這整個『沉默戰艦』吧。」我苦笑著說，「難怪許多使用潘查靈術的夜人都說不清到底這裡是什麼地方，對他們而言，使用潛艦這種運輸方式，外加進入到艦內之後與夜界相差太大的光景，是誰都會以為來到了完全不同的時空。」
「加利美亞所廣泛使用的突擊步槍與子彈，在這裡可是拿都拿不完，我相信如果要發生戰鬥的話，肯定不會只是面對夜界萬塔伊王國所複製出來的土造『夜二式』，你要有面臨最精良武器的戰鬥心理準備，一萬名精兵手持最精良的武器，可不是好對付的。」
「不知道老爸你有沒有在戰場上看過神道眾和奇印神國的士兵們作戰的樣子？」我一面說，一面露出自信滿滿的微笑，「雖然說武器的精度和準度有差異，但我覺得我手底下的僕人們應該是沒有虛弱到會被正統的加利美亞武器給嚇住。」
「強將手下無弱兵，是吧？」九方毅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就要率幽世旅團來作點最後的反抗了。術神直到現在也不很瞭解我們幽世旅團的真正目的和他想的並不一樣，在情報尚未完全明朗的現在，我認為還有機會可以拖延他開啟光界之門的時間。」
「其他的團員也是抱著對納契的憤怒在工作的嗎？」
「那是當然。」只見九方毅面色肅穆地說，「畢竟，幽世旅團本身就是原『南柯人體冷凍睡眠公司』的團隊，多數人都是光界萬塔伊共和國政府派來的。」
「這種憎恨的連鎖…真希望能由我親手來中斷。」
我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帶著完全復原如初的體力，如今我的靈力更像是源源不絕地湧出。憑著無限的靈力，我想身為「真神」，同時蒙受了理典的祝福，我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能再作些什麼的。
「那麼…我們各自努力作我們能做的事情吧。」九方毅伸出手來，對著我笑了笑。
「父子連心，為了讓這兩個世界不要毀滅，一起加油吧。」
握住老爸那充滿了繭與傷痕的手，在他的憤恨之下所引起的滅世之危，身為兒子的我，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呢？然而現況不容我猶豫。結束這場戰爭之後，還有事情想做的呢。
「為了莫英所凝望的這個世界，我也不會讓夜界毀滅的。」
九方毅已經自行起身，重新戴上了他的半臉面具，回到了那個看不清楚表情的狀態。他的身形依然健朗厚實，如果不是因為看過他在面具之下的模樣，他這樣的身板不會令人聯想到風中殘燭一般的面孔。
「醒了？」九方毅顯然注意到了我，他的嘴形彎成了一個令人安心的弧度。
「你一直這麼看著我嗎？」
「是啊，和你不同，我已經很習慣這種治療了。畢竟經常服用靈力藥片，強行補充靈力過度的結果，靈脈損傷早已經非常嚴重了，來到瑪法小姐負責的治療區是家常便飯。。」
我直起了上半身，任由九方毅幫我拔除深入後腦勺的線路。他的動作很仔細小心，看不出來在不久之前，我們還處在互相試探、找尋破綻的敵對關係上。
「我的靈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看樣子靈脈的治療相當順利。從前我剛從冬眠艙裡醒來的時候，被靈光劍搾乾過一次靈力，那回可是躺在床上整整一週動彈不得呢。」
「看得出來你在神道眾的修行已經過了很久的時間，就像是我們在光界聽過的『修仙』傳說一樣，靈力的修行確實是能夠越來越有成效的。」
九方毅一面說明，一面拍了拍我的背。
「相比之下，我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天命早已過去數百年，什麼時候靈容會完全潰散，就連我也說不上來。現在的我，在知道你和白祈都還活著之後，只想要完成唯一的一個願望而已。」
「什麼願望呢？」我帶著有點不知所措的表情，定定地望著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的九方毅。
「就是見你媽一面。」
九方毅的嘴角從好看的弧度轉變為有些悵然的笑容，我試圖想要說些什麼，但包含思念在內的各種情感一下子哽在喉頭，讓我一時語塞。
「當然，在歷經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也想大概這個世界也會責罰我吧。畢竟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我和幽世旅團的一眾團員將計就計，讓光界納契的國土面臨空前的毀滅，不知道究竟害死了多少人，也是事實。」
「老爸…」
「八百年間，我從第一任團長手上繼承了幽世旅團之後，至今骯髒事也做得不算少。要問誰能夠幸福的活下去？無論在光界還是夜界，我都是最沒資格的。」
在瞭解了來龍去脈之後，聽九方毅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一樣說著自己的報應，身為兒子的我也不知道究竟能說些什麼。在獲得力量以後，我一直都秉持著「不殺」的原則拚命在夜界貫徹這個意志，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我所做的事情能夠為父親埋下的因果帶來什麼補償。
然而人生路是一條單行道，誰都不可能違逆時間維度上的流逝。已經發生的事情，在「時間」的面前都是公平的，是無法再被干涉、取代、修正的。
「既然有了目標，即使是醜陋的掙扎，也要試著活下去看看吧。」
思考了良久，最後我也只能擠出這一句話給父親。
「也是呢，現在說洩氣話似乎太早了。」
九方毅苦笑著回應道。
「而且，既然知道了白祈還活著，就有必要阻止術神利用異神席月來開啟光界通道了。」
「老爸也放棄讓術神直接目睹光界納契慘況的復仇了？」
「並不是，事實上有更加糟糕的理由。」
看見父親臉上帶著的苦笑，我疑惑地望著他。
「兒子，你想想看好了，加利美亞利用不穩定的反物質炸彈發動攻擊，結果發生了『大衝擊』，過於巨大的能量導致時空扭曲，使得光界產生無數蟲洞，光界人相繼落入夜界，也透過祖神莫英永遠地改變了這個靈力與意念的世界。如果利用異神小姐的肉身強行開啟、維持能讓整個人通過的蟲洞，而不是像你一樣把身體概念量子化以後施展傳送靈術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左思右想，只得到一個最可怕的結論。
「我想…已經被物質化的夜界會和這個逆向通道發生交互作用，有可能會引起第二次大衝擊，不特定的光人和夜人會因為亂數產生的蟲洞落入光界。如果是光人落入光界也就算了，不特定的大量夜人如果落入光界的話…」
「對，會全部轉換成超大質量的反物質。而在光界引起的第二次大衝擊，也可能會對現今的夜界產生不可預期的影響。」
「最糟糕的狀況下，就是兩個時空都會毀滅…」想到這裡，我的頭簡直痛得快要炸開來，「老爸你還真是…沒了兒子跟妻子，還真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呢。」
「我也不否認，這就是讓憎恨佔據了全身的惡魔會做的選擇。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和白祈在，整個夜界的毀滅，我都是無所謂的。」九方毅木然地說著。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就看看我能做些什麼吧。你兒子我，現在是夜界的真神，要阻止術神的野心，以及收拾老爸留下的爛攤子，可以說『捨我其誰』吧。」
「還真是可靠啊。」
九方毅聳了聳肩，順手點開了一旁的大螢幕，整個戰艦的巨幅虛像地圖顯示在我的眼前。
「這是沉默戰艦，你大概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由於位在『大衝擊』的事件核心，在這個意念的世界裡，被『因果律』定位為界面錯位的中點。事象的界線在這個地方特別的曖昧，和光界之間的量子之海並沒有想像中的遙遠。」
「你想說的是，我們差不多該備戰了嗎？」我挑了挑眉毛望著九方毅，只見他回給我一個心領神會的微翹嘴角。
「沒錯，要開啟通往光界的通道，最理想的地點仍是在沉默戰艦，你已經身處在事件的中心了，可得好好感謝印虺偷偷留下的『道標』呢。」
九方毅在半空中揮舞著手勢，只見螢幕上一個紅色的光點亮了起來，顯眼地標示了戰艦的整個中心位置。
「核融合反應爐就在整艘戰艦的動力核心地帶，在大衝擊來臨時，整個爐心保持在完好的狀態進入了夜界。戰艦本體在通過蟲洞時，幾乎大部分區域都毀損了，不僅失去了航行能力，也失去了艦體本身的武裝能力。但包含爐心與研究區塊在內的部分仍然完好如初，被我們幽世旅團和術神當成據點已有上百年的時光。電力、生存相關的機電設備一應俱全，一直不虞匱乏。」
「原來如此…」我望著螢幕上的各處角落，這個大得誇張的戰艦內部錯綜複雜，而且包含著大量的居住區域，要探索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雖然我們的療程經過整整一天的時間，但術神等人搭乘的運輸船大概還有半天的時間才能到達戰艦附近。算上他們換乘潛艇、一邊調整水壓一邊下潛，我們至少還有大概接近一天的時間可以利用。」
「喔？時間上竟然比起我原本想的還充裕，我以為申遠丘會跟我一樣使用傳送術或者飛行的方式返回這裡呢。」
「不可能的，利用時空的可折疊性所達成的傳送靈術，以及需要術者自己細膩控制各種物理量的飛行動作，術神是做不到的。『潘查』體系的靈術利用『道標』一次只能傳送一個人，而且也無法傳送超過一個成年人重量的非生命體，要將裝有席月的神眠艙一起穿過靈道，以及帶領被他控制的潘查術者通過靈道，都是做不到的。」九方毅斬釘截鐵地說，「戰艦裡不缺潛艇和運輸船，利用船運成了唯一的方式。」
九方毅冷靜地分析著，一面走向一旁的電子螢幕，開啟了幾個圖表。
「術神有他自己養的『戍衛三團』鎮守在殘破的沉默戰艦當中，這裡大約容納一萬名左右的『潘查軍』。」
「也就是說，所謂的『術之國潘查』，實質上就是指這整個『沉默戰艦』吧。」我苦笑著說，「難怪許多使用潘查靈術的夜人都說不清到底這裡是什麼地方，對他們而言，使用潛艦這種運輸方式，外加進入到艦內之後與夜界相差太大的光景，是誰都會以為來到了完全不同的時空。」
「加利美亞所廣泛使用的突擊步槍與子彈，在這裡可是拿都拿不完，我相信如果要發生戰鬥的話，肯定不會只是面對夜界萬塔伊王國所複製出來的土造『夜二式』，你要有面臨最精良武器的戰鬥心理準備，一萬名精兵手持最精良的武器，可不是好對付的。」
「不知道老爸你有沒有在戰場上看過神道眾和奇印神國的士兵們作戰的樣子？」我一面說，一面露出自信滿滿的微笑，「雖然說武器的精度和準度有差異，但我覺得我手底下的僕人們應該是沒有虛弱到會被正統的加利美亞武器給嚇住。」
「強將手下無弱兵，是吧？」九方毅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就要率幽世旅團來作點最後的反抗了。術神直到現在也不很瞭解我們幽世旅團的真正目的和他想的並不一樣，在情報尚未完全明朗的現在，我認為還有機會可以拖延他開啟光界之門的時間。」
「其他的團員也是抱著對納契的憤怒在工作的嗎？」
「那是當然。」只見九方毅面色肅穆地說，「畢竟，幽世旅團本身就是原『南柯人體冷凍睡眠公司』的團隊，多數人都是光界萬塔伊共和國政府派來的。」
「這種憎恨的連鎖…真希望能由我親手來中斷。」
我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帶著完全復原如初的體力，如今我的靈力更像是源源不絕地湧出。憑著無限的靈力，我想身為「真神」，同時蒙受了理典的祝福，我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能再作些什麼的。
「那麼…我們各自努力作我們能做的事情吧。」九方毅伸出手來，對著我笑了笑。
「父子連心，為了讓這兩個世界不要毀滅，一起加油吧。」
握住老爸那充滿了繭與傷痕的手，在他的憤恨之下所引起的滅世之危，身為兒子的我，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呢？然而現況不容我猶豫。結束這場戰爭之後，還有事情想做的呢。
「為了莫英所凝望的這個世界，我也不會讓夜界毀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