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篇

　　　

　　———


　　02

　　清新的空氣、地上的人家、大海、森林、高山、藍天白雲⋯⋯一切都和人界相差無幾，唯一的差別就是這裡感覺比在人界舒服很多。
　　柳川葉放慢飛器的速度，說道：「你第一次來，我簡單的跟你說明一下。」

　　修真界跟人界的結構差不多，最大的不同便是居住於此的人大半都有靈根，城鎮裡住的絕大部分是放棄修行，只想安穩走完這一生的居民，少部分是想靠後代子孫壯大勢力的家族。
　　這裡沒有皇權，所有的城鎮都是依靠宗門護佑、主持正義，相當於人界的衙門官府，居民們則是每年會上繳一次糧食或是靈石給各派。

　　每個城鎮都放了實鏡，由鎮長或是城主保管，只要測出來符合各派要求就能在鎮長城主的推薦下成為門派弟子。
　　只是這百年來資質不錯的孩子越來越少，甚至有為了一個資質中等的孩子大打出手的狀況，最後還是前五大門派召集全修真界門派的掌門人跟門主討論了幾日才得出到人界收徒的結論，當然效果也不錯，解決了弟子不足的問題。

　　「⋯⋯」這就是修真版的少子化吧？
　　「我星門駐立白霜山，位於極寒之地、赤焰之地與通常之地的交界處，地理位置算是不錯了，不止糧食總類豐富，也有助於修行，在兩極地還有專屬於本門的靈礦，不比其他，單比資源的話吾門可以說是修真界第一。想當年⋯⋯」
　　柳川葉自豪的說起星門的歷史，從創門始祖開始，足足講了一個半時辰才停下，其原因是目的地到了。

　　『這個老頭真會講，居然連他徒弟小時後尿床幾次都能說成故事！』
　　『其實你可以躲著不聽。』
　　『⋯⋯修真界靈氣比人界濃厚，我對外界的感知比在人界更高。』言意之下就是它也不想聽，但偏偏感知放大到它連裝死都辦不到。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欸？我叫冉玖棠。」
　　「方才你問的，我現在可以跟你說了。」清清喉嚨後繼續長篇大論：「我星門因為地理位置極佳，又是在靈脈之上，城下出生的孩子有三靈根的不在少數，偶爾也會有雙靈根或是單靈根，所以並不缺弟子。」
　　冉玖棠嘴角一抽⋯⋯難怪寧可被誤會眼光高，要是讓其他門派知道的話星門能還好嗎？

　　「那我呢？」
　　「你是例外，等下你見到我師兄就知道了。」
　　柳川葉神神秘秘的帶著冉玖棠進了星門。

　　－－－

　　「師兄，這孩子已經呆了快一刻鐘了。」
　　柳川葉無奈的看了自己的師兄，說什麼要給人驚喜，瞧，現在把人嚇成這樣了，你自己看著辦！
　　「欸、冉小子，你就這麼不禁嚇？」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用筆戳了戳冉玖棠。
　　被這麼一戳，冉玖棠也差不多清醒了，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前的人，開口：「尚夫子？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讓冉玖棠呆住的原因就是這位－－－原本該在巧平村教書的尚士修。

　　『要不是人界靈氣太少，不然我早就發現他了！這個老狐狸！』白幻表示氣憤。
　　⋯⋯所以是認識的，可以挖點八掛來當題材？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哪有為什麼，我只不過是去人界摸ㄩ⋯⋯咳！去人界找機緣的時候正好經過巧平村，然後順勢在村子住下來當夫子而已。」

　　所以這條魚一摸就摸了一年？
　　冉玖棠望天。

　　「難怪當時路過的修士對你特別客氣！」其中一個甚至住了一個月才走。
　　「那是自然，赤然那小子是我師兄的三弟子。」

　　冉玖棠扯了扯嘴角，某次他是想摘水果做吃食拿去驛站賣，好不容易爬到樹上卻被一道劍氣打下來，害得他失血過多差點翹辮子。要不是因為血沾到掛在腰間的鈴鐺，意外喚醒白幻，才保住一條小命，卻也讓他心愛的平板變成圖書館。
　　而造成這一切的修士———也就是尚士修剛剛說的赤然，對此完全不知，見過尚士修之後就在村子裡住下當吉祥物，間接引來各種高官貴族⋯⋯雖然對村子的發展很有幫助，但他總覺得不太爽。

　　四捨五入算下來平板沒了還是他的錯！

　　沒注意表情複雜的冉玖棠，尚士修繼續說：「我觀察許久，發現你有修真的天份，就趁這次機會讓師弟把你帶回星門⋯⋯」
　　「⋯⋯真心話呢？」
　　「咳！沒發現你做的食物我都吃嗎？」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冉玖棠想起以前村子裡的姑娘們偶爾會拿點心給他，可是都被各種理由被拒絕，最扯的理由是頭髮痛導致食不下咽，重點是還真的有人信。

　　「第一次見面時你做的菜太香，我本來只想吃一點沾沾嘴⋯⋯以我的修為來說，吃一點凡食無損修為。」
　　冉玖棠：「沾沾嘴？整桌菜掃光叫沾沾嘴？」
　　「放肆！會吃是因為我發現你做的菜竟然有靈氣，跟本不損修為還有益修練。」
　　靈氣？什麼靈氣？冉玖棠有點懵，他什麼時候有這種高端的技能？

　　「這就是天賦！」尚士修拿筆指他：「你可知道靈廚要引氣入體才能學聚靈，煉氣期學廚藝跟鎖靈氣，像你這樣天生就能把靈氣鎖在食物裡的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所以是為了吃嗎？」
　　「⋯⋯當然不是！資質好的不早點納入門下難道要拱手讓人嗎？」

　　你前面的點點點是什麼意思？

　　「那阿禹他們一直跟我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入星門？」
　　一直被晾在旁邊柳川葉解釋道：「因為星門不缺弟子，單靈根跟雙靈根原則上可以直接入內門，但若是像那個小姑娘一樣是三靈根又無特殊背景跟技巧的話，只能先留在外門，等通過入門試驗才能決定是否有長老或堂主願意收下她。
　　相較之下，赤丹門是修真界排名第一的煉丹門派，行事端正、資源也充足，你的朋友在那邊必定不會吃虧。」
　　『說的沒錯，在赤丹門當個內門弟子比在星門當外門弟子好太多了，況且有那個叫季禹的單靈根在，他們倆兄妹想吃虧都難。』白幻也跟著幫腔。

　　這倒是真的，他們倆兄妹從小就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中長大，找麻煩的人反而會變成他們的玩具。
　　冉玖棠釋懷了，都在修真界嘛，總有再見面的一天。

　　見人似乎想開了，尚士修滿意的點點頭，爾後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已入吾門之下，吾會親自教導你，助你步上仙途；切記腳踏實地修行、守住道心，走穩正道。」
　　這番話激起冉玖棠的雄心壯志，雖然因為身懷神器有點不安，但他身為一個小說家，怎麼可能對修真或其他金手指不嚮往？
　　「是！弟子明白，定會遵從師傅指導好好學習。」
　　尚士修滿意的點頭，又道：「照規定私下收的親傳弟子需向門主敬茶稟報，但門主十年前就開始閉關，至今仍未出關，所以敬茶這事暫緩，讓柳師弟去稟告副門主即可。」
　　「是。」

　　無視熱血沸騰的冉玖棠，白幻興致勃勃的製造噪音：『你不用全聽他的，我來教你比較快！保准升天！啊不對，是飛昇天界！』只要玖棠好好修行，它回天界的日子還能遠嗎？
　　⋯⋯升天是什麼鬼？
　　『咳咳，都在修真界了，還是照著規矩來比較好吧。』
　　『幹嘛？不信我啊！』
　　『你不是讓我別太引人注目嗎？要是用了不一樣的辦法被發現不就慘了。』
　　『這也是⋯⋯好吧，反正全修真界就星門理智一點，你照著學應該不會有問題。』末了又補一句：『有問題我再糾正你吧。』

　　講得跟全修真界都不正常一樣，當年那些修士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把白幻搞的怨氣這麼重？

　　———

　　尚士修領著冉玖棠到後山的天曲殿，順帶介紹星門的架構。

　　星門在修真界排名第五，首任門主開創本門時立下的第一條規則，要弟子專心修練、秉持中立立場、非必要不參與各派鬥爭，因此，雖然星門在修真界處事低調，但地位排名仍舊穩穩排在前五。
　　門內結構也不複雜，大約分為：長老、門主、副門主、堂主、掌事⋯⋯等，弟子則是親傳弟子、內門弟子、內門記名弟子和外門弟子。
　　長老以七星為名：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分別在星門的七處靈峰上建殿；尚士修排名第四，號文曲長老，其殿名為天曲；柳川葉排名最尾，號為破軍長老，其殿名為瑤軍⋯⋯至於其他五位長老，幾乎都窩在殿中修煉，鮮少出門，只有三年一次的收徒試驗才會現身。
　　在長老之下則稱之為堂主，計一十四人，星門收徒時便由這十四名堂主挑選適合的弟子納入堂內，稱之為內門弟子，若無堂主收下的則為外門弟子，由各掌事管理。

　　「長老只有會議才需要出席，其他時間幾乎都在修煉求突破，所以門內一些瑣碎的小事，只要不違背門規，均是門主及堂主做主。」

　　這麼看來長老就是位高權重責任輕、錢多事少離家近的爽缺，難怪你會跑去人界摸魚，冉玖棠望天。

　　沒留意冉玖棠無禮的想法，腳下的飛器放緩速度，停了下來，前方孤峰兀立、雲霧繚繞，看不清到底哪有宮殿，尚士修抬手一揮，雲霧漸散，才看清眼前的景色；樹木繁茂，翠竹成陰，一座琉璃瓦頂的宮殿駐立其中，配上未全散的雲霧，頗有幾分仙境的味道，此時此刻，冉玖棠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遠離塵囂，踏進修真的大門。

　　帶著小徒弟下飛器，尚士修道：「你還有四個師兄姐，等會兒我傳訊讓他們過來一趟。」
　　「是⋯⋯對了師傅，你主修是什麼？我也要跟著你學嗎？」
　　「我並無主修，只要隨著自己的意志修行即可。」
　　「能不能說的白話一點？」
　　「你師傅我可是合體中期的修道士，自然什麼都會，你想學什麼都沒問題。」

　　尚士修囂張。
　　冉玖棠懷疑。

　　『小白，他說的是真是假？』
　　『不準叫我小白！老實講不能說他騙你，有些修士確實沒有主修，都是想學啥就學啥，尤其是那些活太久又突破不了，陷入無聊狀態的大能，大部份能學的都學了⋯⋯所以他說什麼都會確實真的，只是差在有沒有專精而已。』
　　冉玖棠點頭，懂了，跟技能有沒有點滿的意思一樣！

　　「為師認為你非常適合成為靈廚！」
　　冉玖棠抬頭看了絕對有所圖的尚士修，問道：「您會煮菜嗎？」
　　「⋯⋯未涉獵。」會煮還需要去蹭吃嗎？
　　「那要怎麼教我？」
　　「咳，你聽錯了，為師說的是陣法。」

　　繼續掰啊！
　　冉玖棠再度鄙視了自家師傅，反正他師傅已經跟仙風道骨的修士形像脫離了，不鄙視也不會讓他已經消失的畫風再正過來。
　　無視自家小徒弟鄙視的眼神，尚士修不慌不忙的拿出傳訊符，輸進一絲靈氣後符便各自往不同方向飛去。
　　「等下你師兄姐就來了，隨為師到後院去。」

　　跟著尚士修的腳步，冉玖棠開始有點擔心了－－－這個地方有夠大，岔路一堆，說是迷宮也不為過，以他堪憂的方向感來看，絕對、肯定！會．迷．路！
　　「這裡是天曲殿主殿，我那幾個徒弟就住在外殿。除了你小師姐是結丹後期，其他均已達到元嬰期，你現在還沒進入引氣入體，待你有覺悟、突破開光期自然能感受到天地靈氣，到時為師會親自教導你如何將靈氣引進體內。」
　　「是，弟子明白。」

　　話止於此，空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一名長像清秀的青年踏著符紙形狀的飛器降落。
　　『哇喔！這飛器居然是符紙樣式的毯子！簡直就是修真界的飛毯！』
　　『飛毯是什麼？』
　　『呃⋯⋯來源是一部叫阿o丁的動畫，總之你查看看就知道了。』
　　『切！又不告訴我⋯⋯算了，我自己去查。』
　　習慣每次都要親力而為，白幻也懶得再問，直掛斷通訊查資料去了。

　　「師傅，您這次怎麼這麼早回來？我記得上次您找了六年的機緣。」
　　青年無奈的說著，每次師傅都要以找機緣為理由翹班好幾年，這次這麼早回來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為師已找到新的機緣，自然提早回來。」
　　青年愣了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冉玖棠。
　　「師傅，他是⋯⋯？」
　　「你師弟。」
　　尚士修一臉驕傲，他這幾個徒弟各個都奇耙，這次他一定要好好守住冉玖棠這個好不容易才拐來的幼苗！

　　聞言，青年眼睛一亮，哇喔！小師弟還挺可愛的嘛！
　　墨色長髮，碧色貓兒眼，眼尾微挑，唇紅齒白，帶點嬰兒肥的小圓臉⋯⋯絕對合小師妹的胃口！我可以解脫了！
　　青年發亮的雙眼讓冉玖棠忍不住退了一步：「那、那個⋯⋯師兄好⋯⋯」
　　「好好，小師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冉玖棠。」這眼神好可怕！救人喔！
　　「鐘之揚！莫嚇著你師弟。」
　　「是。」察覺自家師傅不高興了，稍微收斂了一點，但那眼神還是不太正常⋯⋯
　　冉玖棠連忙退到尚士修身後，萬一師兄突然發難還有人可以擋擋先。

　　「師傅！您回來啦！」
　　富有朝氣的女聲自天而降，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左右的嬌俏姑娘收了花瓣狀的飛器，落在尚士修前方。
　　「師傅，這一年來可安好。」
　　跟在她身後，還有另一名氣質清冷的青衣女子。
　　「芙綾、卿雪，近來修行如何？」
　　「很順利喔！我覺得再過不久就可以閉關衝擊元嬰了！」
　　「嗯，切記修行不可急躁，循序漸進即可。」
　　「我知道了。」芙綾帶著笑應了，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奇怪，三師姐還沒來嗎？」
　　話才剛說完，一名穿著男裝的女修士踩著劍落地，規規矩矩的給尚士修行禮：「徒兒夏攸給師傅請安。」
　　「嗯，來得好。」
　　「三師姐妳來啦！」
　　芙綾笑咪咪的蹭過去，她特別崇拜這位劍修師姐，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給人留一份，曾讓尚士修覺得有點不（吃）滿（醋）。

　　見人都到齊了，尚士修將身體挪開一點，讓某人沒地方可躲，開口道：「為師此番出遊，得到莫大的機緣。」
　　手一揮，把心不甘情不願的冉玖棠推出去：「他叫冉玖棠，是你們的小師弟，從今以後可要好好照顧他，莫欺負人⋯⋯」
　　「呀！好可愛啊！」
　　鐘之揚猜的沒錯，冉玖棠的長相十分對芙綾的胃口，連自家師傅的話都沒說完就撲過去抱住新來的小師弟猛蹭。
　　「哎呀！臉頰好嫩，皮膚好好啊！這麼可愛絕對適合我新做的那套淺綠色的衣裳，可惜那套衣服的尺寸是大師兄的尺寸⋯⋯不行不行！小師弟這麼可愛，一定比大師兄更適合！回去就把那套衣服改小！」
　　芙綾抱著冉玖棠蹭啊蹭，邊蹭還邊碎碎念，表情陶醉，那眼神就跟看到獵物一樣可怕，連尚士修都忍不住退了兩步。
　　「救命啊⋯⋯」
　　被抓著轉了好幾圈，冉玖棠頭都暈了，估計他們都瞭解芙綾的性子，居然沒一個人肯過來阻止！
　　「嗯嗯⋯⋯小師弟的尺寸原來是這樣⋯⋯好！放心交給師姐吧！師姐一定會做出最適合你的衣服！」
　　得到想要資料的芙綾扔下這句話就踏上飛器衝回自己住的芙蓉閣，留下滿臉黑線的眾人。

　　一片寂靜⋯⋯

　　看著自家徒弟消失的方向，尚士修嘆了口氣。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就對衣服這麼瘋呢？剛收她入門的時候明明很正常⋯⋯可惡啊！這次絕對！絕對不會再讓徒弟長歪！

　　目送自家小師妹離開，夏攸笑咪咪的問道：「小師弟，你想好要走哪一條路了嗎？」
　　「還沒有，不過師傅說⋯⋯」
　　「要不就跟在下學劍吧！」掌心一閃，一把火紅色的長劍隨之握在手中，興奮的介紹道：「你瞧，這是在下的本命劍‧斬炎熾，這顏色、這鋒芒！是不是很美？很吸引人？」
　　「呃⋯⋯是、是挺好看的⋯⋯」
　　「沒錯吧！是把好劍對吧？小師弟你放心，若是你跟著在下學劍，在下肯定為你尋一把不輸斬炎熾的好劍！」
　　敢情三師姐是個超級劍癡？冉玖棠嘴角一抽，他該怎麼回答？

　　尚士修再度嘆氣，這徒弟當時也挺正常的，到底是哪裡的教育出了問題？
　　「攸兒，酉時末了。」
　　「什麼！已經這麼晚了！在下跟斬炎熾約好酉時一起共進晚餐，這下遲了！師傅，恕徒兒先行告退！」夏攸連禮數不管，直接跳上劍柄，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看著三師姐離開，冉玖棠默默的轉頭看著尚士修－－－跟劍共進晚餐？你徒弟沒問題吧？
　　完全能從眼神讀出他在想什麼，尚士修望天。
　　「你師姐有自己的喜好⋯⋯」
　　「⋯⋯嗯，我懂。」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麼？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卿雪拍了拍冉玖棠。
　　「二師姐？」
　　「我住在東邊的鈴雪閣，有修行上的問題可以來找我。師傅，徒兒還有新曲未譜，先行告退了。」溫和的摸了摸自家小師弟的頭，踏上羽毛形狀的飛器離開了。
　　嗯嗯！二師姐正常多了，有事可以優先找她幫忙。
　　冉玖棠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尚士修卻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卿雪可是修樂中的超級音癡⋯⋯不是那種不懂音樂的音癡，而是對聲音要求特別高的那種音癡，不管是誰要去見她都要通過鈴雪閣的音感考驗，若沒通過，好一點就是被踢出去，糟一點就是被抓去再教育。

　　「玖棠，今天也晚了，你先去休息吧。綠麒齋還空著，你先住進去，隔日再去點燈堂領玉牌。之揚，你帶玖棠去住的地方，讓執事堂的弟子拿一些必須用品給你師弟。」
　　「是。」
　　送走心累的尚士修，冉玖棠默默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改聽白幻的？如果真的照尚士修的教法去學，大概有八十七趴會長歪。
　　「小師弟走吧，綠麒齋離我住的文鑫齋很近，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鐘之揚拿出飛器，載著冉玖棠到後殿的小山峰上，綠麒齋正是建在此處，在它左方不遠的山腰上隱隱約約看得到褐色的屋頂，正是鐘之揚的洞府．文鑫齋。

　　———

　　修修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