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Falcon③
本章節 3657 字
更新於: 2019-12-27
祐沒有說話，就這麼直瞪著教官，雙方站在原地僵持不下。
祐正在氣頭上，教官則是怕得不敢動，研修生更是無人敢介入，練習場頓時瀰漫著一股緊繃的空氣，以及恐怖的平衡。彷彿一有動作，就會扯破目前相安無事的局面。
正當教官不知如何是好時，上方空橋傳來千封的聲音。
「啊——抱歉！打擾你們訓練了！」
這道聲音強而有力，劃破現場緊繃的氣氛，卻又支撐著眾人的心理平衡。因為千封適時介入，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
「教官，那個研修生可以借我們一下嗎？天夜那小子有話要轉告她。」
「風帝⋯⋯？」
教官不解地發出疑惑。
天夜身為幹部，他插手研修生的訓練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有事情要告訴亞澄？而且傳話的人一樣也是幹部？
為了區區一個研修生，為了區區一件小事，竟勞師動眾出動幹部，這讓教官的腦袋一陣混亂。
不過聽到天夜的名字，加上千封親自出現在這裡，似乎讓他不再那麼擔心雷帝會對亞澄不利，這才主動讓路。
「事情就是這樣，從那邊的樓梯上來吧。」
千封伸手指著旁邊的樓梯，告訴亞澄目的地，好讓她知道雷帝不會把她帶到奇怪的地方。
「呃⋯⋯好⋯⋯哇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展，亞澄在原地一愣一愣地答話。但話還沒說完，祐就突然使力把她拉走，害她有些踉蹌地一步一步登上階梯。
兩人在上樓期間都沒說話。雖然已經沒有牽著手了，氣氛卻尷尬無比。
想想也是。在其他人面前或許沒關係，但在亞澄面前開口說話無疑是自尋死路，她絕對認得出祐的聲音。
至於亞澄也和雷帝無話可說。而且她根本搞不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能默默跟著祐前進。
兩人就這麼走了三層樓的高度，來到千封身邊。
亞澄站在千封面前，首先舉起手臂放在胸前，僵硬地行了個禮。
「您⋯⋯您好。」
但她這副舉動，卻引來千封一陣笑。
「好啦，別勉強了。一樣叫我天海大哥就好了，我沒在介意這種事。」
聽他這麼說，亞澄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就算這種形式上的禮數可以省略，措辭還是不能太沒規矩吧？亞澄於是小心地問：
「那麼請問有什麼事⋯⋯？」
「啊，沒事。那是我亂說的。」
「亂⋯⋯亂說的？」
千封說著，冷不防伸手摟住祐的脖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祐只能在千封懷中拍打他的手，做出無聲的掙扎。
「我碰巧在這裡看到妳，然後跟他打了個賭。我們說好，賭輸的人要從這裡跳下去，把妳帶上來。」
「請問⋯⋯這有什麼涵義嗎？」
「沒有啊。就好玩。」
「⋯⋯噢。」
男孩子有時候是不可理喻的詭異生物。
亞澄從來沒搞懂他們腦中的構造，只知道偶爾就是會發生這種事情。
或許就像女生每個月的賀爾蒙會失衡一次那樣，男生也會每個月耍笨一次吧。
這時候原本在千封懷裡掙扎的祐用力甩開千封的手，他似有不滿地踢了一回千封的腳。
「唔⋯⋯！你幹嘛啦！」
千封反射性大聲抱怨，祐卻看也不看一眼，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踩著不悅的步伐，掉頭就要走。
「痛死了⋯⋯你在生什麼氣啊？」
「⋯⋯⋯⋯」
祐依舊沒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往前，頭也不回地離開空橋。
就算千封在後頭喊著：「先別走啊！」他還是充耳不聞。
千封看了，只好嘆了口氣，並抓抓頭。
「唉⋯⋯真是的。」
雖說剛才在來的路上開了那種玩笑，但千封也沒想到真的讓他撞見有人欺負亞澄。他應該對這件事很不滿吧。
先不說最近紀律怎麼如此鬆散，但再這樣下去，亞澄待在這個環境只會讓祐越來越不安。
——難怪天夜會先下手為強。
他要教官把雪佛卡拿給亞澄，恐怕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亞澄有幹部在關注吧。
「我問妳，剛才那種事常有嗎？」
「咦？」
「就是那個禿驢。」
「啊，他啊？」
原本還聽不懂千封想問什麼的亞澄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她接著搖頭說：
「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被祐撞個正著，千封真不知現在該說誰倒楣了。
話說回來⋯⋯
「妳膽子也挺大的嘛。居然明目張膽給他難堪。」
「誰教他要說結城學長的壞話⋯⋯」
亞澄不滿地噘嘴說著。
但一聽到有人說天夜的壞話，千封興致都上來了。他可不會錯過這麼有趣的事。
「壞話？這可有趣了。說來聽聽啊。」
「⋯⋯我一定要說嗎？真的不是什麼好話⋯⋯」
「那我更想聽了。」
「⋯⋯⋯⋯」
亞澄面有難色地看著千封。一會兒後，大概是覺得千封值得信賴吧，她終於鬆口：
「他說結城學長⋯⋯那個⋯⋯看上我，對我有意思，所以才⋯⋯」
「⋯⋯⋯⋯」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開口，卻還是說得結結巴巴。明明已經盡可能把話修飾得很好聽了，但說出這種話，連亞澄自己都覺得心裡有疙瘩。千封聽了更是啞口無言。
這哪是天夜的壞話？根本是在詆毀亞澄。
「天海大哥？」
「⋯⋯亞澄，妳聽好了。」
幸好祐人不在這裡——千封打從心底感到慶幸。
他語重心長地對著亞澄說：
「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祐。知道了嗎？我當然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種話我也說不出口⋯⋯」
「嗯，這樣很好。總之不能說。」
千封在心中暗自決定要永遠埋葬這件事。否則那個禿頭男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雖然千封也告訴自己，以祐穩重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亂子。但看到那小子剛才因為自己一句玩笑話就臉色大變，甚至在觀望途中突然暴衝往下跳，千封也不得不承認，他得重新審視祐的地雷了。
想是這麼想，千封仍舊覺得莫名其妙。
如果是以前，祐絕對不會以雷帝的身分主動出現在亞澄面前。絕對不會。
他要替亞澄出氣、想給那個禿頭男好看，方法有很多很多，更別說千封也在身邊。讓千封出馬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過⋯⋯
「呵⋯⋯」
千封露出一抹釋懷的淺笑。
他不知道祐的心境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但祐肯積極面對亞澄卻是好事一樁，他也樂見其成。
「天海大哥？」
見千封這般莫名的反應，亞澄疑惑地叫了一聲。
「啊⋯⋯沒事。反正如果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儘管找我或天夜商量。我們會幫妳解決，放心吧。」
「但我覺得這樣濫用關係實在不好⋯⋯」
亞澄笑得無奈，試圖回絕千封的好意。沒想到卻被千封直接駁回。
「反正妳別多問，照我的話做就對了。妳現在是被天夜相中，想要重點栽培的人。我話說在前頭，那小子很少這麼中意一個人，還讓妳在研修期間就有機會碰雪佛卡。看來他真的很想讓妳進入他的部隊。」
其實真心話應該是，他不想在出事之後還得應付祐，所以要趁現在拔除所有不安要素。
這一瞬間，連千封都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鬼扯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這樣嗎？」
「畢竟他那個部隊的人才不好找啊。前陣子他才剛送走一個幾乎萬能的部隊長，應該想多找點能用的人吧。」
「但是天海大哥你的部隊才是月影的菁英吧？你隊上的人就不會難找嗎？」
「完全不會啊。因為我這邊是看綜合成績的排名。妳看嘛，不管什麼考試，不都一定會有第一、第二名嗎？也就是說，只要在所有考生中拿到前段名次，就一定會被編進我的部隊。可是不見得每次考試的第一名水準都一樣，對吧？」
「啊，也對⋯⋯」
經千封這麼解釋，亞澄總算想通。
換句話說，天夜看上了她的某種特質，認為她有能力勝任輔佐部隊的工作，所以要從現在開始栽培。
其實亞澄的目標本來就是輔佐部隊，這樣的進展雖然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不過這樣也好啊。我這支部隊的危險性很高，雖然這種事不能有私心，我還是不太希望在自己的部隊裡看到妳。然後照妳的個性，妳也不會想去那個討人厭的雷帝的部隊吧？所以如果妳符合天夜的標準，去他那邊也沒什麼不好。」
話題說到雷帝，亞澄突然回想起剛才雷帝拉著自己來到這裡的情景。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現在還殘留著雷帝的溫度。那份餘溫莫名刺激著亞澄的好奇心。
「天海大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好啊。」
「雷帝⋯⋯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面對這道意外的問題，千封睜大了眼睛，訝異地看著亞澄。
「⋯⋯⋯⋯」
「天海大哥？」
「教官沒有跟妳說，這在月影是不準探聽的事嗎？」
「啊⋯⋯」
經千封這麼提醒，亞澄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在介紹月影組織圖的時候，教官耳提面命，要他們絕對不準靠近雷帝，也不準刺探或談論。
因為剛才在雷帝身上感覺到的熟悉感，加上千封又以大哥自居，讓她一時之間混淆了在月影應有的距離。
「對⋯⋯對不起，我不該問！」
亞澄低頭道歉。為了避免自己再度越線，也為了讓自己重新審視彼此的關係，她匆匆忙忙開口：
「那我回去訓練了，真的很對不起！」
說完，亞澄轉身小跑步離開千封身邊。
當她就要走下樓梯時，千封突然出聲把她叫住。
「亞澄，妳放心，我沒有生氣。」
亞澄扶著樓梯的扶手，轉頭看著千封。
「關於妳剛才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太多，但我可以告訴妳，那傢伙是個好人。」
「咦⋯⋯？」
「所以如果下次他遇上麻煩，換妳伸手幫幫他吧。」
說完這句話，千封對著亞澄微笑揮手，隨後轉身離去，留下亞澄在樓梯前一個人咀嚼著千封的話。
「換我⋯⋯幫？」
亞澄懵懵懂懂地復述千封的話，這時候的她還不懂這句話真正的涵義。
【待續】
祐正在氣頭上，教官則是怕得不敢動，研修生更是無人敢介入，練習場頓時瀰漫著一股緊繃的空氣，以及恐怖的平衡。彷彿一有動作，就會扯破目前相安無事的局面。
正當教官不知如何是好時，上方空橋傳來千封的聲音。
「啊——抱歉！打擾你們訓練了！」
這道聲音強而有力，劃破現場緊繃的氣氛，卻又支撐著眾人的心理平衡。因為千封適時介入，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
「教官，那個研修生可以借我們一下嗎？天夜那小子有話要轉告她。」
「風帝⋯⋯？」
教官不解地發出疑惑。
天夜身為幹部，他插手研修生的訓練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有事情要告訴亞澄？而且傳話的人一樣也是幹部？
為了區區一個研修生，為了區區一件小事，竟勞師動眾出動幹部，這讓教官的腦袋一陣混亂。
不過聽到天夜的名字，加上千封親自出現在這裡，似乎讓他不再那麼擔心雷帝會對亞澄不利，這才主動讓路。
「事情就是這樣，從那邊的樓梯上來吧。」
千封伸手指著旁邊的樓梯，告訴亞澄目的地，好讓她知道雷帝不會把她帶到奇怪的地方。
「呃⋯⋯好⋯⋯哇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展，亞澄在原地一愣一愣地答話。但話還沒說完，祐就突然使力把她拉走，害她有些踉蹌地一步一步登上階梯。
兩人在上樓期間都沒說話。雖然已經沒有牽著手了，氣氛卻尷尬無比。
想想也是。在其他人面前或許沒關係，但在亞澄面前開口說話無疑是自尋死路，她絕對認得出祐的聲音。
至於亞澄也和雷帝無話可說。而且她根本搞不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能默默跟著祐前進。
兩人就這麼走了三層樓的高度，來到千封身邊。
亞澄站在千封面前，首先舉起手臂放在胸前，僵硬地行了個禮。
「您⋯⋯您好。」
但她這副舉動，卻引來千封一陣笑。
「好啦，別勉強了。一樣叫我天海大哥就好了，我沒在介意這種事。」
聽他這麼說，亞澄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就算這種形式上的禮數可以省略，措辭還是不能太沒規矩吧？亞澄於是小心地問：
「那麼請問有什麼事⋯⋯？」
「啊，沒事。那是我亂說的。」
「亂⋯⋯亂說的？」
千封說著，冷不防伸手摟住祐的脖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祐只能在千封懷中拍打他的手，做出無聲的掙扎。
「我碰巧在這裡看到妳，然後跟他打了個賭。我們說好，賭輸的人要從這裡跳下去，把妳帶上來。」
「請問⋯⋯這有什麼涵義嗎？」
「沒有啊。就好玩。」
「⋯⋯噢。」
男孩子有時候是不可理喻的詭異生物。
亞澄從來沒搞懂他們腦中的構造，只知道偶爾就是會發生這種事情。
或許就像女生每個月的賀爾蒙會失衡一次那樣，男生也會每個月耍笨一次吧。
這時候原本在千封懷裡掙扎的祐用力甩開千封的手，他似有不滿地踢了一回千封的腳。
「唔⋯⋯！你幹嘛啦！」
千封反射性大聲抱怨，祐卻看也不看一眼，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踩著不悅的步伐，掉頭就要走。
「痛死了⋯⋯你在生什麼氣啊？」
「⋯⋯⋯⋯」
祐依舊沒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往前，頭也不回地離開空橋。
就算千封在後頭喊著：「先別走啊！」他還是充耳不聞。
千封看了，只好嘆了口氣，並抓抓頭。
「唉⋯⋯真是的。」
雖說剛才在來的路上開了那種玩笑，但千封也沒想到真的讓他撞見有人欺負亞澄。他應該對這件事很不滿吧。
先不說最近紀律怎麼如此鬆散，但再這樣下去，亞澄待在這個環境只會讓祐越來越不安。
——難怪天夜會先下手為強。
他要教官把雪佛卡拿給亞澄，恐怕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亞澄有幹部在關注吧。
「我問妳，剛才那種事常有嗎？」
「咦？」
「就是那個禿驢。」
「啊，他啊？」
原本還聽不懂千封想問什麼的亞澄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她接著搖頭說：
「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被祐撞個正著，千封真不知現在該說誰倒楣了。
話說回來⋯⋯
「妳膽子也挺大的嘛。居然明目張膽給他難堪。」
「誰教他要說結城學長的壞話⋯⋯」
亞澄不滿地噘嘴說著。
但一聽到有人說天夜的壞話，千封興致都上來了。他可不會錯過這麼有趣的事。
「壞話？這可有趣了。說來聽聽啊。」
「⋯⋯我一定要說嗎？真的不是什麼好話⋯⋯」
「那我更想聽了。」
「⋯⋯⋯⋯」
亞澄面有難色地看著千封。一會兒後，大概是覺得千封值得信賴吧，她終於鬆口：
「他說結城學長⋯⋯那個⋯⋯看上我，對我有意思，所以才⋯⋯」
「⋯⋯⋯⋯」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開口，卻還是說得結結巴巴。明明已經盡可能把話修飾得很好聽了，但說出這種話，連亞澄自己都覺得心裡有疙瘩。千封聽了更是啞口無言。
這哪是天夜的壞話？根本是在詆毀亞澄。
「天海大哥？」
「⋯⋯亞澄，妳聽好了。」
幸好祐人不在這裡——千封打從心底感到慶幸。
他語重心長地對著亞澄說：
「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祐。知道了嗎？我當然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種話我也說不出口⋯⋯」
「嗯，這樣很好。總之不能說。」
千封在心中暗自決定要永遠埋葬這件事。否則那個禿頭男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雖然千封也告訴自己，以祐穩重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亂子。但看到那小子剛才因為自己一句玩笑話就臉色大變，甚至在觀望途中突然暴衝往下跳，千封也不得不承認，他得重新審視祐的地雷了。
想是這麼想，千封仍舊覺得莫名其妙。
如果是以前，祐絕對不會以雷帝的身分主動出現在亞澄面前。絕對不會。
他要替亞澄出氣、想給那個禿頭男好看，方法有很多很多，更別說千封也在身邊。讓千封出馬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過⋯⋯
「呵⋯⋯」
千封露出一抹釋懷的淺笑。
他不知道祐的心境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但祐肯積極面對亞澄卻是好事一樁，他也樂見其成。
「天海大哥？」
見千封這般莫名的反應，亞澄疑惑地叫了一聲。
「啊⋯⋯沒事。反正如果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儘管找我或天夜商量。我們會幫妳解決，放心吧。」
「但我覺得這樣濫用關係實在不好⋯⋯」
亞澄笑得無奈，試圖回絕千封的好意。沒想到卻被千封直接駁回。
「反正妳別多問，照我的話做就對了。妳現在是被天夜相中，想要重點栽培的人。我話說在前頭，那小子很少這麼中意一個人，還讓妳在研修期間就有機會碰雪佛卡。看來他真的很想讓妳進入他的部隊。」
其實真心話應該是，他不想在出事之後還得應付祐，所以要趁現在拔除所有不安要素。
這一瞬間，連千封都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鬼扯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這樣嗎？」
「畢竟他那個部隊的人才不好找啊。前陣子他才剛送走一個幾乎萬能的部隊長，應該想多找點能用的人吧。」
「但是天海大哥你的部隊才是月影的菁英吧？你隊上的人就不會難找嗎？」
「完全不會啊。因為我這邊是看綜合成績的排名。妳看嘛，不管什麼考試，不都一定會有第一、第二名嗎？也就是說，只要在所有考生中拿到前段名次，就一定會被編進我的部隊。可是不見得每次考試的第一名水準都一樣，對吧？」
「啊，也對⋯⋯」
經千封這麼解釋，亞澄總算想通。
換句話說，天夜看上了她的某種特質，認為她有能力勝任輔佐部隊的工作，所以要從現在開始栽培。
其實亞澄的目標本來就是輔佐部隊，這樣的進展雖然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不過這樣也好啊。我這支部隊的危險性很高，雖然這種事不能有私心，我還是不太希望在自己的部隊裡看到妳。然後照妳的個性，妳也不會想去那個討人厭的雷帝的部隊吧？所以如果妳符合天夜的標準，去他那邊也沒什麼不好。」
話題說到雷帝，亞澄突然回想起剛才雷帝拉著自己來到這裡的情景。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現在還殘留著雷帝的溫度。那份餘溫莫名刺激著亞澄的好奇心。
「天海大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好啊。」
「雷帝⋯⋯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面對這道意外的問題，千封睜大了眼睛，訝異地看著亞澄。
「⋯⋯⋯⋯」
「天海大哥？」
「教官沒有跟妳說，這在月影是不準探聽的事嗎？」
「啊⋯⋯」
經千封這麼提醒，亞澄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在介紹月影組織圖的時候，教官耳提面命，要他們絕對不準靠近雷帝，也不準刺探或談論。
因為剛才在雷帝身上感覺到的熟悉感，加上千封又以大哥自居，讓她一時之間混淆了在月影應有的距離。
「對⋯⋯對不起，我不該問！」
亞澄低頭道歉。為了避免自己再度越線，也為了讓自己重新審視彼此的關係，她匆匆忙忙開口：
「那我回去訓練了，真的很對不起！」
說完，亞澄轉身小跑步離開千封身邊。
當她就要走下樓梯時，千封突然出聲把她叫住。
「亞澄，妳放心，我沒有生氣。」
亞澄扶著樓梯的扶手，轉頭看著千封。
「關於妳剛才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太多，但我可以告訴妳，那傢伙是個好人。」
「咦⋯⋯？」
「所以如果下次他遇上麻煩，換妳伸手幫幫他吧。」
說完這句話，千封對著亞澄微笑揮手，隨後轉身離去，留下亞澄在樓梯前一個人咀嚼著千封的話。
「換我⋯⋯幫？」
亞澄懵懵懂懂地復述千封的話，這時候的她還不懂這句話真正的涵義。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