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遙望的盡頭
本章節 2043 字
更新於: 2019-12-17
「這可嚴重了。」披克苦著一張臉，望著氣急敗壞的我，「如果讓術神遂了他的意，這麼一來，他將可以恣意地把夜人像是汽油一樣不斷地轉送往光界納契。光界的權力分佈與能源強權會重新洗牌事小，但對於夜界而言，無疑是對夜界居民的一大浩劫。」
「依照術神對祖國納契的執拗，這絕對是他會做出的事情，我看不太會有其他選項了。」我咬牙切齒地說，「從落入夜界以後，接近千年的時間他都在研究轉送能源的方法，原本是利用莫英接近無限的靈力去『撬開』光界的細微通道，把夜人個體壓縮成純能量送往光界，傳送效率也是極差的。如果他真的利用異神席月的肉身達成『不消耗靈力的傳送』，夜界會整個毀滅的。」
「如今他利用埋藏在潘查靈術使用者靈脈裡的陷阱，造出靈力藤蔓到處肆虐著，更利用『納契現象』造成的暴走製造混亂，夜界的秩序崩潰只是彈指之間的事情而已。」索茵可沉痛地想著她和披克帶來的子弟兵們被靈力藤蔓綑綁及殺害的情景，擔憂之色形於言表。
望著我們急得都快生火出來的模樣，倫坡納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焦躁可成不了事，我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故王』，面對萬塔伊島的或甚至是整個夜界的浩劫，也有想要幫你們做的事。」
我和披克、索茵可三人抬頭望著這位高大偉岸，如石巨人般強壯卻十分和藹的王，他咧開大嘴露出的笑容不可思議地讓人覺得發自內心感到信賴。
「特別是真神先生，你在我們當中擁有最強的靈力，如果你自亂陣腳，那夜界的悠悠生靈們還能依靠誰呢？」
「呃…」聽到倫坡納的話，我不由地紅了一張臉，羞愧地低下頭，「倫坡納先生說的是呢，總被夜界的僕人們真神長真神短的，我卻始終沒能像個夜界之神，作為靈力最為高強的存在而讓夜界的生靈獲得幸福呢。」
「哈哈哈，別這麼說。能夠保持最真實的人性不見得全是壞事，畢竟人性可以為善，也可以為惡，因此我們最樸實的人，能夠分辨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如果是身為絕對價值的『神』，他所說的話就是真理，他所行的事即為必然，那麼在其中哪有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呢？」
「能夠和人一起苦惱，為人的選擇而焦慮，站在和我們一樣的標準上去行動的神，就別的意義上來看，也是能夠帶來實質幸福的神吧。」披克嘆了一口氣，喃喃地說著。
雖然他們這麼看得起我，但我當前覺得最大的重點不是這個。
就術神的口起來說，這裡是幽閉了倫坡納的虛界，與囚禁了莫英的那個深境性質上似乎又有些不同。要形容的話，這個地方看起來比起莫英所待的那個夢境般的地方，此處不但氣味與景色更貼近現實，而且身處在異空間的違和感也特別稀薄。
「這裡是很特別的時空帶，畢竟我在夜界的生命已面臨凋零很久了，我認為，此處應該是介於『生』與『死』的界線之處。真神先生，無論什麼方法，都值得你一試，畢竟不管是什麼方式，都不是已經幾乎喪失靈力的我，或者作為一般光人、以夜人身份轉生的披克與索茵可所能解決的現況。」
聽到這裡，我只覺得頭皮發麻。總是容易陷入煩惱的我，真的是能夠讓他們這麼倚賴的存在嗎？
忽然之間，在我的腦海裡再度響起了莫英的聲音。
「相信你的直覺。」
「唔…」
我努力回想當時在莫英所在的虛界深境裡，曾經張羅過的逃離方式。當時我在交給了印虺的錢袋上附加了傳送靈力，藉由這個靈力道標，以及夜祭傳送靈術的特性，超越了時空的隔閡回到了夜界。
但如今我並沒有預先準備這樣的後著，又該如何是好呢？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我閉上眼睛，將靈力大量集中在後腦杓屬於靈視與感知的區塊裡，全心全力地搜索著屬於夜界的線索。由於這個時空以倫坡納為核心，因此我將少許的靈力線與倫坡納相連，透過他和我的靈力波動，擴大掃描的範圍。
忽然之間，一個模糊的信標在我的靈力探知當中悄悄地成形，猶如輕風搔弄著翠綠枝頭般，頑皮而又帶著少許念舊感的情緒流入了我的靈脈當中。
我慢慢睜開眼，抬起頭望著倫坡納，想必我的表情肯定很精彩，眼前的大漢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明白，歪著他的大腦袋望著我。
「有一點頭緒了，令人不可思議的頭緒。」
「怎麼回事呢？」索茵可擔心地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我覺得如果我所搜尋到的這個信標是真實的，那麼當我們移動過去的時候，披克將軍、索茵可將軍，你們兩人會對印虺這個人徹底的改觀吧。」
這一回，輪到披克及索茵可一臉疑惑的樣子了。
「在這裡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百聞不如一見…倫坡納先生，也有勞你跟我們去一趟了。」
「喔？這個逃生之路竟然需要我的幫忙嗎？哈哈哈哈，沒問題，就讓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走一趟吧。」
我將靈力大量地集中在脈門上，將屬於夜祭的傳送靈力籠罩著其他三人，透過那一點模糊的信標靈力，吃力地定位著我們的去向。
信標在複雜的時空序當中搖擺不定，不知是因為信息量過於渺小，還是因為發出意念者的不確定，雖然我高度地集中精神，但還是相當不容易完成傳送位置的定位。
在猶如穿針引線的細微縫隙之間，我好不容易抓到了發動傳送靈術的時機。
電光火石之際，我、倫坡納與他的兩位家人身影，戍地化為一團發光粒子，鑽入了微乎其微的奇異點當中。
「依照術神對祖國納契的執拗，這絕對是他會做出的事情，我看不太會有其他選項了。」我咬牙切齒地說，「從落入夜界以後，接近千年的時間他都在研究轉送能源的方法，原本是利用莫英接近無限的靈力去『撬開』光界的細微通道，把夜人個體壓縮成純能量送往光界，傳送效率也是極差的。如果他真的利用異神席月的肉身達成『不消耗靈力的傳送』，夜界會整個毀滅的。」
「如今他利用埋藏在潘查靈術使用者靈脈裡的陷阱，造出靈力藤蔓到處肆虐著，更利用『納契現象』造成的暴走製造混亂，夜界的秩序崩潰只是彈指之間的事情而已。」索茵可沉痛地想著她和披克帶來的子弟兵們被靈力藤蔓綑綁及殺害的情景，擔憂之色形於言表。
望著我們急得都快生火出來的模樣，倫坡納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焦躁可成不了事，我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故王』，面對萬塔伊島的或甚至是整個夜界的浩劫，也有想要幫你們做的事。」
我和披克、索茵可三人抬頭望著這位高大偉岸，如石巨人般強壯卻十分和藹的王，他咧開大嘴露出的笑容不可思議地讓人覺得發自內心感到信賴。
「特別是真神先生，你在我們當中擁有最強的靈力，如果你自亂陣腳，那夜界的悠悠生靈們還能依靠誰呢？」
「呃…」聽到倫坡納的話，我不由地紅了一張臉，羞愧地低下頭，「倫坡納先生說的是呢，總被夜界的僕人們真神長真神短的，我卻始終沒能像個夜界之神，作為靈力最為高強的存在而讓夜界的生靈獲得幸福呢。」
「哈哈哈，別這麼說。能夠保持最真實的人性不見得全是壞事，畢竟人性可以為善，也可以為惡，因此我們最樸實的人，能夠分辨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如果是身為絕對價值的『神』，他所說的話就是真理，他所行的事即為必然，那麼在其中哪有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呢？」
「能夠和人一起苦惱，為人的選擇而焦慮，站在和我們一樣的標準上去行動的神，就別的意義上來看，也是能夠帶來實質幸福的神吧。」披克嘆了一口氣，喃喃地說著。
雖然他們這麼看得起我，但我當前覺得最大的重點不是這個。
就術神的口起來說，這裡是幽閉了倫坡納的虛界，與囚禁了莫英的那個深境性質上似乎又有些不同。要形容的話，這個地方看起來比起莫英所待的那個夢境般的地方，此處不但氣味與景色更貼近現實，而且身處在異空間的違和感也特別稀薄。
「這裡是很特別的時空帶，畢竟我在夜界的生命已面臨凋零很久了，我認為，此處應該是介於『生』與『死』的界線之處。真神先生，無論什麼方法，都值得你一試，畢竟不管是什麼方式，都不是已經幾乎喪失靈力的我，或者作為一般光人、以夜人身份轉生的披克與索茵可所能解決的現況。」
聽到這裡，我只覺得頭皮發麻。總是容易陷入煩惱的我，真的是能夠讓他們這麼倚賴的存在嗎？
忽然之間，在我的腦海裡再度響起了莫英的聲音。
「相信你的直覺。」
「唔…」
我努力回想當時在莫英所在的虛界深境裡，曾經張羅過的逃離方式。當時我在交給了印虺的錢袋上附加了傳送靈力，藉由這個靈力道標，以及夜祭傳送靈術的特性，超越了時空的隔閡回到了夜界。
但如今我並沒有預先準備這樣的後著，又該如何是好呢？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我閉上眼睛，將靈力大量集中在後腦杓屬於靈視與感知的區塊裡，全心全力地搜索著屬於夜界的線索。由於這個時空以倫坡納為核心，因此我將少許的靈力線與倫坡納相連，透過他和我的靈力波動，擴大掃描的範圍。
忽然之間，一個模糊的信標在我的靈力探知當中悄悄地成形，猶如輕風搔弄著翠綠枝頭般，頑皮而又帶著少許念舊感的情緒流入了我的靈脈當中。
我慢慢睜開眼，抬起頭望著倫坡納，想必我的表情肯定很精彩，眼前的大漢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明白，歪著他的大腦袋望著我。
「有一點頭緒了，令人不可思議的頭緒。」
「怎麼回事呢？」索茵可擔心地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我覺得如果我所搜尋到的這個信標是真實的，那麼當我們移動過去的時候，披克將軍、索茵可將軍，你們兩人會對印虺這個人徹底的改觀吧。」
這一回，輪到披克及索茵可一臉疑惑的樣子了。
「在這裡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百聞不如一見…倫坡納先生，也有勞你跟我們去一趟了。」
「喔？這個逃生之路竟然需要我的幫忙嗎？哈哈哈哈，沒問題，就讓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走一趟吧。」
我將靈力大量地集中在脈門上，將屬於夜祭的傳送靈力籠罩著其他三人，透過那一點模糊的信標靈力，吃力地定位著我們的去向。
信標在複雜的時空序當中搖擺不定，不知是因為信息量過於渺小，還是因為發出意念者的不確定，雖然我高度地集中精神，但還是相當不容易完成傳送位置的定位。
在猶如穿針引線的細微縫隙之間，我好不容易抓到了發動傳送靈術的時機。
電光火石之際，我、倫坡納與他的兩位家人身影，戍地化為一團發光粒子，鑽入了微乎其微的奇異點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