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尋找
本章節 2381 字
更新於: 2019-12-13
「你跟這個男人究竟存有什麼勾當？」佛曼厲聲喝斥，一名男人坐在正對方，緊張驚愕一覽無遺。
「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男人結結巴巴地說。
「你要不交代清楚，放置爆裂物、造成八十多人死傷的劣行將通通算到你頭上，畢竟，從那晚的錄像知道，就是你在監控室放置爆裂物。」佛曼威嚇，她同時慶幸，幸好渡輪的錄影影像與雲端連結，若只存放內部，跟著所有電腦硬碟被炸毀，找到證據的機率微乎其微。
男人的恐懼此時完全顯現於外，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微微顫抖，「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和我接洽的是一名西方男性……」他看了桌面照片又瞄了佛曼一眼，照片上的肖像乃東方面孔的男子，和三個月前已經解散的烈日馬戲團團長有相同面容，「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和情誼就借出工作證……還有制服……」
「當時莫名的要求，你沒起過一點疑心嗎？」
「可……可是……一千塊大概等於我半個月的薪水……」男人說話更加結巴。
他，一個渡輪驗票員，前一晚甚至夢見自己樂不可支地數鈔票，今早門鈴按響，馬上聯想那是即將兌現的承諾，不料迎接他的，是兩名身著便裝的執法人員，慘之後還有更慘，再怎樣都比不過即將背負刑事罪名這點。
想到這一連串發展，男人不禁慨嘆，深深吐出一口氣息後說道：「那個人是我高中同學……畢業之後，我們固定保持聯絡，就在昨天早上，他跑來和我說想體驗在船上工作。」
佛曼立馬質疑，「就為了這種隨便的理由？」
一經插話，男人好不容易平順的音節又開始緊張，「他說……他最近學了點幻術，代替我不會出事，我害怕被發現的後果，一開始根本不答應，不過他馬上秀了幾手，那真的是……維妙維肖的，看自己的臉長在別人身上，很奇怪可是也很神奇，然後他又說……願意給我一千元當作謝禮……」說到這裡，男人急忙補充，「雖說要支付我一筆金錢，但我到現在還沒收到任何款項……沒錯，我也是受害者。」自認這說法可行，男人的語調遂鏗鏘有力了起來。
成為探員這麼久，總會遇到完全不想多說一句的對象，不是面對泯滅人性的殺人兇手，也非對向高智慧罪犯、深怕一出神便落入精心布置的圈套；讓佛曼選擇，哪種人最應該消失，她會毫不猶豫指向面前——就是這種沒有大腦、輕易上當仍不知事態嚴重的蠢材。
出審訊室，佩特森與墨德分別站立走廊兩面，自他倆臉上的表情變化，即可推知狀況不尋常。
「什麼事？」佛曼問。
不待兩名探員回答，轉角闊步出三道人影，與佛曼和其組員彷若對峙姿態，佔據廊道兩端。
「佛曼探員，我是史考特，因為昨日行動嚴重疏失，上級特別交代，以烈日馬戲團為主要偵查對象，防止莫特西亞再度成為戰火之源的仙王計畫，此刻由我擔任總指揮。」為首的男性探員帶領兩位部下，更加靠近佛曼一步，「還請您諒解。」
東久邇因脫序行為接受停職處分，原以為這場行動的懲戒就此結束，參與仙王計畫當然不只佛曼的小組，但她是發號施令者，其他人只因著指令行事，協助做得完美不等同真有掌控大局的能力，再怎麼看佛曼都認為，因一場疏失撤換領導者非常不妥，就連現在，史考特提出的指示，她早已設想妥當並著手執行了。
一輛警車駛進柏勒岡園區，來者下了車紛紛出示州警證件，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兩人是佛曼和史考特；穿著與身分不符的警察制服、手持偽造證件，然而這卻是完全合法的行徑，他們探聽上田行蹤，卻不打算用國際刑警的頭銜四處宣揚這是一起國際犯罪，遂以職權借用州警身分，對外一致宣告：上田失蹤了，請問有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接待總機聽聞警方來意，拾起話筒聯絡，掛上電話後不久，一位稀薄毛髮全數緊黏在頭頂的中年男士飛也似地走來。
中年男自稱是研究機構的經理，同時是上田的主管。史考特問道：「你有任何關於上田悠生的消息嗎？」
「上田今天沒進公司呢，昨天也請了一整天的假。」中年主管解釋幾句，旋即問道：「請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在公寓，也沒來上班，自從渡輪爆炸就失去蹤影的上田，究竟與這場陰謀有什麼關聯？這時，佛曼的無線耳麥傳來消息，兩名顧守柏勒岡的探員見到上田但又眼睜睜地看他被一輛休旅車載走，另外，其中一名成員受了傷，已緊急處理現正等待送醫治療。
『我正追著那輛休旅車，請求協助。』
佛曼應答，就聽見輪胎摩擦路面的吱嘎聲和迅雷不及掩耳的碰撞及玻璃碎裂聲。「沃克？」佛曼壓低音量，找了藉口離開兩人，跨步邁出柏勒岡大門。
無線通訊的另一端，傳來沃克的聲音，『我沒事，不過其他車輛被魔力拉扯出了意外，一時煞車不及撞上了，目前現場一片混亂。』
佛曼出門，邊聽邊往隱密處走，耳邊有微弱的喇叭聲響和眾人怨聲載道，又聽見一陣力道打上重物與金屬板匡噹地響。『組長，休旅車外觀車號我都傳過去了。』
耳際七嘴八舌的聲音變明顯，沃克已從受困的車廂跑出來。佛曼拿起通訊機，就休旅車特徵傳輸給協同追緝的每位同仁，要他們各司其職，儘速前往現場圍堵那輛休旅車，緊接著，佛曼通知此城市所有警察，即刻封鎖對外道路進行臨檢，並發布協尋通報，不讓犯人有一絲逃躲的可能。
『組長，還有一件事，休旅車上那名男人雖然使用魔法，但流動狀態不像普通人類。』
沃克一席話，令佛曼瞳孔遽然放大。這麼說來，從前以為荒誕不經的猜測全是正確的？第一次如此接近真相，興奮緊張如電流竄遍全身，呼吸突然變得有些艱困，佛曼顫抖指尖匆匆打下兩行字：務必帶上幻術師，對方可能使用幻術。
原本只想單純地找出上田，竟遇上重大突發事件！佛曼內心雖然激動，仍盡可能維持冷靜的外表，吩咐完畢，卻禁不得湧起挫折感，依照渡輪驗票員的證詞，如果那名男人也會使用幻術，休旅車的特徵根本就是幾張派不上用場的廢紙。
======
遲了一天才想到要解釋，男人怎麼一邊驗票一邊打電話給悠生。
轉公車有固定時間，可以事先錄音定時撥放；當吾彥來的時候，自告奮勇去接待，更能找到空檔撥電話給悠生。
嗯，大致是這麼運作的。
「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男人結結巴巴地說。
「你要不交代清楚，放置爆裂物、造成八十多人死傷的劣行將通通算到你頭上，畢竟，從那晚的錄像知道，就是你在監控室放置爆裂物。」佛曼威嚇，她同時慶幸，幸好渡輪的錄影影像與雲端連結，若只存放內部，跟著所有電腦硬碟被炸毀，找到證據的機率微乎其微。
男人的恐懼此時完全顯現於外，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微微顫抖，「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和我接洽的是一名西方男性……」他看了桌面照片又瞄了佛曼一眼，照片上的肖像乃東方面孔的男子，和三個月前已經解散的烈日馬戲團團長有相同面容，「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和情誼就借出工作證……還有制服……」
「當時莫名的要求，你沒起過一點疑心嗎？」
「可……可是……一千塊大概等於我半個月的薪水……」男人說話更加結巴。
他，一個渡輪驗票員，前一晚甚至夢見自己樂不可支地數鈔票，今早門鈴按響，馬上聯想那是即將兌現的承諾，不料迎接他的，是兩名身著便裝的執法人員，慘之後還有更慘，再怎樣都比不過即將背負刑事罪名這點。
想到這一連串發展，男人不禁慨嘆，深深吐出一口氣息後說道：「那個人是我高中同學……畢業之後，我們固定保持聯絡，就在昨天早上，他跑來和我說想體驗在船上工作。」
佛曼立馬質疑，「就為了這種隨便的理由？」
一經插話，男人好不容易平順的音節又開始緊張，「他說……他最近學了點幻術，代替我不會出事，我害怕被發現的後果，一開始根本不答應，不過他馬上秀了幾手，那真的是……維妙維肖的，看自己的臉長在別人身上，很奇怪可是也很神奇，然後他又說……願意給我一千元當作謝禮……」說到這裡，男人急忙補充，「雖說要支付我一筆金錢，但我到現在還沒收到任何款項……沒錯，我也是受害者。」自認這說法可行，男人的語調遂鏗鏘有力了起來。
成為探員這麼久，總會遇到完全不想多說一句的對象，不是面對泯滅人性的殺人兇手，也非對向高智慧罪犯、深怕一出神便落入精心布置的圈套；讓佛曼選擇，哪種人最應該消失，她會毫不猶豫指向面前——就是這種沒有大腦、輕易上當仍不知事態嚴重的蠢材。
出審訊室，佩特森與墨德分別站立走廊兩面，自他倆臉上的表情變化，即可推知狀況不尋常。
「什麼事？」佛曼問。
不待兩名探員回答，轉角闊步出三道人影，與佛曼和其組員彷若對峙姿態，佔據廊道兩端。
「佛曼探員，我是史考特，因為昨日行動嚴重疏失，上級特別交代，以烈日馬戲團為主要偵查對象，防止莫特西亞再度成為戰火之源的仙王計畫，此刻由我擔任總指揮。」為首的男性探員帶領兩位部下，更加靠近佛曼一步，「還請您諒解。」
東久邇因脫序行為接受停職處分，原以為這場行動的懲戒就此結束，參與仙王計畫當然不只佛曼的小組，但她是發號施令者，其他人只因著指令行事，協助做得完美不等同真有掌控大局的能力，再怎麼看佛曼都認為，因一場疏失撤換領導者非常不妥，就連現在，史考特提出的指示，她早已設想妥當並著手執行了。
一輛警車駛進柏勒岡園區，來者下了車紛紛出示州警證件，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兩人是佛曼和史考特；穿著與身分不符的警察制服、手持偽造證件，然而這卻是完全合法的行徑，他們探聽上田行蹤，卻不打算用國際刑警的頭銜四處宣揚這是一起國際犯罪，遂以職權借用州警身分，對外一致宣告：上田失蹤了，請問有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接待總機聽聞警方來意，拾起話筒聯絡，掛上電話後不久，一位稀薄毛髮全數緊黏在頭頂的中年男士飛也似地走來。
中年男自稱是研究機構的經理，同時是上田的主管。史考特問道：「你有任何關於上田悠生的消息嗎？」
「上田今天沒進公司呢，昨天也請了一整天的假。」中年主管解釋幾句，旋即問道：「請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在公寓，也沒來上班，自從渡輪爆炸就失去蹤影的上田，究竟與這場陰謀有什麼關聯？這時，佛曼的無線耳麥傳來消息，兩名顧守柏勒岡的探員見到上田但又眼睜睜地看他被一輛休旅車載走，另外，其中一名成員受了傷，已緊急處理現正等待送醫治療。
『我正追著那輛休旅車，請求協助。』
佛曼應答，就聽見輪胎摩擦路面的吱嘎聲和迅雷不及掩耳的碰撞及玻璃碎裂聲。「沃克？」佛曼壓低音量，找了藉口離開兩人，跨步邁出柏勒岡大門。
無線通訊的另一端，傳來沃克的聲音，『我沒事，不過其他車輛被魔力拉扯出了意外，一時煞車不及撞上了，目前現場一片混亂。』
佛曼出門，邊聽邊往隱密處走，耳邊有微弱的喇叭聲響和眾人怨聲載道，又聽見一陣力道打上重物與金屬板匡噹地響。『組長，休旅車外觀車號我都傳過去了。』
耳際七嘴八舌的聲音變明顯，沃克已從受困的車廂跑出來。佛曼拿起通訊機，就休旅車特徵傳輸給協同追緝的每位同仁，要他們各司其職，儘速前往現場圍堵那輛休旅車，緊接著，佛曼通知此城市所有警察，即刻封鎖對外道路進行臨檢，並發布協尋通報，不讓犯人有一絲逃躲的可能。
『組長，還有一件事，休旅車上那名男人雖然使用魔法，但流動狀態不像普通人類。』
沃克一席話，令佛曼瞳孔遽然放大。這麼說來，從前以為荒誕不經的猜測全是正確的？第一次如此接近真相，興奮緊張如電流竄遍全身，呼吸突然變得有些艱困，佛曼顫抖指尖匆匆打下兩行字：務必帶上幻術師，對方可能使用幻術。
原本只想單純地找出上田，竟遇上重大突發事件！佛曼內心雖然激動，仍盡可能維持冷靜的外表，吩咐完畢，卻禁不得湧起挫折感，依照渡輪驗票員的證詞，如果那名男人也會使用幻術，休旅車的特徵根本就是幾張派不上用場的廢紙。
======
遲了一天才想到要解釋，男人怎麼一邊驗票一邊打電話給悠生。
轉公車有固定時間，可以事先錄音定時撥放；當吾彥來的時候，自告奮勇去接待，更能找到空檔撥電話給悠生。
嗯，大致是這麼運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