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怎麼會覺得那東西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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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10

  王重陽露出了死魚臉表情,死盯著自家哈士奇。再怎麼說,王重陽都養了這隻哈士奇五年,自然聽得出來某些特定叫聲的大概含義。

  當然,這種瞭解是雙向的,對哈士奇來說也是一樣。

  看著自家主人的死魚臉,旺旺這隻哈士奇像是慌了手腳般,對著天降系少女連吠了好幾聲。

  「嗷嗚!嗷嗚嗚嗚嗚嗚嗚──」

  「你家主人不會跟你一起走喔,畢竟他只是普通人。」

  天降系少女並沒有說謊。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她也願意把王重陽帶回故鄉,讓王重陽當個軍師或參謀什麼的。但不幸的是,天降系少女很清楚自己跟故鄉的狀況,帶回ㄧ條擁有破魔天賦的神犬還有可能說服父親幫忙保護,但她本身並沒有足以庇護ㄧ名普通人的力量與地位。

  不,並不是不可能。天降系少女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念頭。

  在自己故鄉保護ㄧ名普通人的生命,天降系少女還是辦得到。只是在這保護的過程中,毫無超常力量的王重陽絕對會遭到其他族人的刁難或是迫害,更有可能因此受到打擊與失去信心。這樣帶王重陽回到故鄉,也只是平添痛苦與悔恨罷了。  

  天降系少女在內心向王重陽誠摯道歉,繼續對著哈士奇說道。

  「實在是沒辦法,我沒辦法連你家主人一起帶走。」

  不料哈士奇聽完天降系少女的話後,立刻轉身抱住王重陽的大腿,同時發出討好地低鳴聲音,像是要王重陽別對自己先前的跳槽舉動生氣。

  「我覺得很好啊,你想無限吃小牛排可以跟她一起走,我絕對不會攔王旺旺你的,不過你平常的食譜跟玩具我就不給她了。沒問題的別擔心,我相信以王旺旺你的胃口,一定能找到更適合你的食譜跟玩具。」

  天降系少女赫然發現,王重陽每說ㄧ句話,哈士奇的無辜小眼神便絕望ㄧ分。當王重陽說到最後,天降系少女甚至感覺這頭哈士奇的毛髮都退化成灰白色調,要是再配合上秋風掃枯葉的背景,那景象更是說不出口的淒涼。

  「嗷嗷嗷、嗚……」

  哈士奇不停拿頭磨蹭王重陽的小腿,像是在懇求王重陽原諒牠。即使是哈士奇那僅存不多的智商,也能理解當王重陽連名帶姓地叫牠時,代錶王重陽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看著哈士奇滿臉討好的模樣,甚至能從眼神裡看出『黯然銷魂』這四個字,王重陽不禁長嘆一聲,再一次地對這頭哈士奇心軟。

  「一個禮拜只准吃狗糧。」

  「嗚、汪……」

  「兩個禮拜。」

  「嗷嗚──!嗷嗚!嗷嗚!」

  望著不停搖尾乞憐,就差五體投地、當場跪拜的哈士奇,天降系少女驚訝地問道。

  「你……能夠聽懂動物的語言?」

  「不,純粹只是太瞭解這隻笨狗。」把還在阿諛奉承的哈士奇拍到一旁,王重陽問著天降系少女:「但聽你的說法,你似乎能跟動物溝通?」

  「稍微利用了魔法的力量而已。」

  「那正好,如果你要帶走這隻哈士奇,你幫我問牠一個我疑惑很久的問題:牠為什麼平常要破壞家中的傢具?就算養了牠五年,我還是搞不懂牠在回答這個問題時的眼神跟叫聲。」

  「我試試看……」

  照著王重陽的問題詢問哈士奇後,天降系少女再度露出了傻眼表情。

  「牠說什麼?」

  「牠說……是那些抱枕跟桌角先動手的……」

  「…………」

  王重陽發覺,人類果然無法理解哈士奇的思考迴路。

  看著王重陽跟哈士奇之間的互動,天降系少女明白到要帶走這隻哈士奇,無論如何都需要王重陽的幫助。

  「那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王重陽再一次地打斷天降系少女的發言:「你希望我幫忙勸說自家的哈士奇,讓牠跟你走對吧,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笨狗自願跟你走的話我也只能祝牠幸福,順便詛咒自己這幾年來的養育全喂狗了──雖然確實是喂狗了沒錯。」

  「這個嘛……」

  天降系少女輕抿著嘴,苦思著王重陽這一番話的涵義。

  在王重陽的疑惑目光中,天降系少女的表情變得堅毅起來,將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潔白胸前。隨即,天降系少女將雙手緩緩往外拉,一團散發著柔和光暈的銀色光球,就這樣從她胸膛裡被拉出來。

  「……你把自己靈魂拉出來幹嘛?!」

  見多識廣(?)的王重陽表情再也無法淡定,神情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畢竟一堆動漫畫裡面,每當女性角色的體內冒出光團、光球之類的東西,高達八成都是該女性角色的靈魂。

  「你誤會了,這並不是我的靈魂……」天降系少女知道王重陽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是我儲存在體內魔力空間裡的東西。這東西在我們故鄉被稱為『醒輝』,能夠讓生物提前覺醒自己的天賦,我自己就是利用『醒輝』提前覺醒了自己的一個天賦。」

  「同一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知道那光球不是靈魂後,鬆了口氣的王重陽把天降系少女的手推回去:「我是要你從『感性』與『情感』層面說服我,像是旺旺牠跟你走才能發揮牠的天賦與才能,或是只有跟著你才能讓牠活得更久。而不是要你拿出東西收買我。」

  「可是,你應該也很想擁有超常力量吧?」

  天降系少女不解地問著,她本以為王重陽會接受『醒輝』的力量。畢竟中二病本身就是一種『妄想』,既然知道王重陽有過中二病時期,表示王重陽也曾經奢望過自己擁有超常力量。

  「我以前是很希望擁有超常力量──不對,即使現在我內心可能也還在期待著,但我不會拿我家的笨狗去換取所謂的超常力量。我想獲得超常力量,是因為我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被牽連進去。就算旺旺只是隻會拆家的蠢萌哈士奇,但牠依然是我的家人!拿自己的家人去換取力量,這對我來說根本是捨本逐末!真那樣做,我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會因此消亡。」

  第一次。

  自從今晚見到王重陽後,天降系少女第一次見到王重陽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情緒。

  天降系少女之前曾經判斷過,王重陽的每一句話不是帶有陷阱,就是經過深思熟慮。可天降系少女如今能夠明確地感覺到,王重陽的這一番話沒有經過任何的修飾,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心聲。

  此時,天降系少女不經意地瞄了一下王重陽的雙眼,卻發覺王重陽此時的眼神非常詭異。

  那該如何去形容呢?天降系少女竟是找不到任何的言詞,能夠去形容王重陽此刻的眼神。真要用事物強行比喻的話,就如同在深海底部靜靜燃燒著的火焰一樣,違反常理到無法用言語或文字去形容。

  先前的對話裡,也只隱約帶著些許跡象。但直到現在天降系少女才察覺到,眼前的青年恐怕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是『異──

  這個瞬間,異變乍起!

  在王重陽跟天降系少女對話的同時,被罰只能吃兩個禮拜狗糧的哈士奇,狗眼一直緊盯著天降系少女手上的光球。

  「汪?嗷?」那是什麼?是好吃的嗎?

  哈士奇歪著頭盯著光球問道,但是此時的王重陽跟天降系少女忙著交談,完全沒去理會牠的問題。

  哈士奇一直相信著自家祖上有著狼的血統,出於對狼血統的堅持,哈士奇認為自己有義務把可能危害到這個家的東西處理掉。而對大無畏的哈士奇來說,要測試一個東西的是否安全,最好的解決方法──

  啊嗚一聲,天降系少女手中的光球,消失在了哈士奇的嘴裡。

  ──就是咬進嘴巴裡試試味道!

  王重陽跟天降系少女因為各自的原因,導致兩人都沒對哈士奇的行動反應過來。

  看到自家的蠢萌哈士奇把『醒輝』這種不明物體吃掉,嚇得王重陽趕緊掰開牠的嘴,想把光球從牠嘴裡掏出來。

  「靠!笨狗你給我吐出來!都說了多少次,不要每次看到新奇東西就咬到嘴裡試試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