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0 回天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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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1-30
他剛剛說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愛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要說什麼,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彎起。
「我喜歡妳。」夜鳥深吸一口氣,「很抱歉,愛音,我或許不該在這時候說,特別是我才剛剛告訴妳那場儀式的事情——我不希望妳是因為我的感情才選擇原諒我,妳懂嗎?就算妳繼續對我生氣也沒關係,我說的那句話並不代表什麼。」
講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自從夜鳥發現心中對愛音的感情之後,他也曾經多次想過要跟她告白,然而,或許仍然是因為愧疚感的原因,他一直都沒能付諸行動。
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脫口而出啊!
他的心跳飛快,臉頰也跟著燥熱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原諒你?」愛音卻是搖搖頭,「應該說,就算要我對你生氣,恐怕也有點難,因為……我想我也喜歡上你了。」
夜鳥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見她有點害羞的表情,他突然感到一陣狂喜。
「我可以吻妳嗎?」他鬼使神差地問。
她的反應是抬起頭,勾了勾嘴角,於是他將唇抵上她的。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吻,彷彿能將人心中的愧疚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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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他們倚坐在一起。愛音依然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夜鳥的告白對她而言,就像是夢境一樣美好。
「對了,愛音,妳知道回天術嗎?」夜鳥像是想起來什麼般,把玩著她的頭髮的手暫時停下。
「不曉得。」愛音很直接的回答。
「……真的要講嗎?我不是很想破壞這種氣氛。」他猶豫了一下,居然又繼續去玩她的頭髮。
「別賣關子,你都已經提了就給我快說!」她沒好氣地回答。
「好啦好啦。」夜鳥無奈地一笑。「我記得剛剛我說過,能把人從陽間召喚到冥界的『召魂術』,現在只有地獄王族還依舊保存著吧。」
愛音點點頭,「這不就是樊西爾之所以找上你的理由?」
「沒錯。我要說的是,」夜鳥點點頭,「『召魂術』其實還有一種相對應的法術,名為『回天術』。這種回天術可以讓死者從冥界回到陽間,而且不是以投胎的新生命身分,而是延續本來的壽命繼續活下去。但是,那種術法我也不會,而且目前還掌握著『回天術』的魔法家族——」
愛音瞪大了眼,因為她已經猜到夜鳥接下來的話。
對應『召魂術』的,能讓人重生,名為『回天術』。
而對應地獄王族的,那不就是——
「——只剩下天堂國的皇家一族。」
或許她那個時候是相當震驚的。
把人從冥界帶到陽間這種事,說穿了,就跟死而復生沒什麼兩樣。
而那樣不可思議的法術,現在就掌握在天堂皇家的手中。
這代表什麼呢?
有了這個「回天術」,她和光代、廣海可以重新回到陽間,好好過完屬於她們的一生,不必再去承擔身為公主的身分。
假裝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愛音不能否認這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想法。
問題是,就算她想,她現在也辦不到了。
「照你說的,既然是由皇家來保存,那麼這個……『回天術』,樊西爾也會使用,對不對?」她問。
夜鳥點點頭,「這是皇家代代相傳的法術,但就算妳以公主的身分繼續留在城堡中,妳知道的……我也不認為他會將這法術傳授給妳。」
愛音可以理解。若是讓她學會了回天術,她第一個做的肯定就是將自己傳送回陽間,逃離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但以樊西爾的精明深算,是絕對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結果都一樣嘛。」她嘆了口氣。
「或許吧。」夜鳥像是在思索什麼,「對了,這樣回想起來,妳好像從沒跟我提過,妳到底是為什麼來到地獄國。」
看樣子,就像她對夜鳥的身世十分好奇一樣,他也會想知道她過去曾經歷過些什麼。
「那就趁這個機會告訴你吧!」她順水推舟地聳聳肩。
愛音細細回想著,開始從頭說起,上學路上遇到賣花童的事、被人指認是公主的事、進入城堡的事,光代坦白告訴她的事,雖然感覺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但她仍然盡可能詳細的告訴對方。
夜鳥始終安靜地聽著,但當愛音講到她曾經掉入一個充滿星星、人人都能使用魔法的神秘國度,他突然愣了一下。
「等等,」他打了個岔,「妳說妳是從皇宮的密道進入那裡的?」
「喔,對啊,」愛音眨眨眼,「一開始我只是好奇就走了進去,然後發現裡面有密道,最後差點被人強……呃,你知道的。」
「我不是在說這個,」夜鳥搖搖頭,「雖然膽敢強暴妳的傢伙簡直就是該死的人渣。我要說的是,那個地方是不是由很多顆星球組成,而且那裡的人手上都拿著魔杖?」
「呃……我只有碰到一個叫艾伯特的人,不過他是拿著魔杖沒錯。」
聞言,夜鳥皺起眉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他臉上凝重的神情讓愛音不敢打斷,只能等著對方開口。
「我話先說在前頭,接下來要說的事,全都是推測和訛傳,妳不需要抱什麼多餘的期待。」
「嗯?」
他突然綻出笑容,「那麼,妳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啊?」故事?
完全沒想到夜鳥會天外飛來這一筆的愛音愣住。
「這是我們家族代代傳下來的故事,雖然我老爸跟我講的時候,多半都只把它當成哄小孩子睡覺的床邊故事啦……」夜鳥無奈道,「不過妳碰到的事情,讓我突然覺得,它其實也可能是一個隱藏版的線索喔。怎麼樣,想聽聽看嗎?」
——誘人的邀請。
愛音不由自主的望進他眼底,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睛。
「好啊。」
而今晚的夜,的確還長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