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剛才有多麼驚險，劉海一顆心尚未平息，砰砰亂跳。

懷裡的人哭得像個孩子，抓著他死不放手，最後哭累睡了去。

這行為模式完全就是個孩子，只是長的高點大了點，抱起來有些重。

那輛車本來還要再朝他們撞過來一次，劉海揹著人也跑不快，正以為死定了的時候，卻不曉得那輛車看到什麼，來了個急轉，自撞上了分隔島，車頭是撞個稀巴爛。

「活該。」撿了一命的劉海罵了聲。

這聲響驚動了附近的人，有的人報了警，有的人想要把車上的人拉出來。

劉海揹著人走到了人行道上的長板凳，讓對方坐靠在那裡。

那人睡得沉，眉目間原本的禁錮似乎落了下來，就像一隻小動物般讓人憐愛。

劉海抓了抓頭，也不曉得怎麼處理。

這時有兩個身著警服的人靠了過來，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那兩人交頭接耳了一回，討論卻是沒有結果，劉海耐不住說了句。

「看什麼看？」這語氣滿是不耐。

他一沒犯法二沒殺人，被這麼審視著正常人都是會生氣的。

「你叫什麼名字？」

「劉海，姓劉名海」怕對方以為自己開玩笑，又多說了句。

這名字果然還是有些奇怪。

「這樣嗎……」那人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隱去。

「可以說一下剛才的事嗎？」

「那位駕駛蓄意殺人，從沒有煞車痕這點就看得出來肇事者一點猶豫也沒有。」劉海輕抬下巴往那條路上指去。

「……」兩名警官眨了眨眼，面面相覷。

這麼一沉默，劉海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些話說的有些專業繞口，文謅謅的，可他卻覺得特別的熟悉，好像就該這麼說似的。

「我差點心臟他馬的都快被嚇停了！」劉海又說，摀著胸口滿臉驚恐，那兩個人的動作才正常了些，明白的點了點頭。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你們知道這人住哪裡嗎？」

「知道，不遠。」說話的人低頭抄著筆記。

「地址給我吧，我叫計程車送他回家。」

「好的秦前輩……」那人下意識的開口，倏地抬起頭，「不對，劉海先生。」那人笑了笑，略為不好意思。

計程車沒過回兒就來了，劉海將沈凡抱了進去，替他橋好姿勢躺好後，自己則坐在了前座。

「辛苦了。」劉海搖下窗和那兩人說了句。

「不會。」兩個人異口同聲，還做出了敬禮的手勢。

又是一陣沉默。

真的有什麼不太對的地方，可是劉海抓不出那個點，沒有辦法仔細琢磨。

兩個人看計程車駛離，才把剛才不敢說的話說出口。

「我們見鬼了嗎？」

「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另外一個人說了句，可內心卻也不是沒閃過這個念頭。

可是剛才計程車司機也沒有多大反應，想來就只是一個特別相像的人。

像到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

就連語氣和說話的口語習慣，都如出一轍。

才會害他習慣的脫口而出，喚人一句故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