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眺望遠方的少年-4
本章節 3476 字
更新於: 2019-11-17
怡臻看到她這副模樣一時無法反應，直到被她挽起手才回過神，讓雨彤領著自己去位置上。
雖然說雨彤對她還有些芥蒂，但在工作中得先放下私事才行。
「真的是嚇到我了，沒想到妳竟然在這裡做女僕。」怡臻坐定位後，好奇地環顧整間教室，還有眼前身穿歌德女僕裝的雨彤。
「您不滿意嗎？」
「只是有點不習慣妳對我說敬語。」怡臻接過雨彤遞來的菜單，端詳上排的「顧客福利」。
「需要我為您介紹嗎？」
「別用敬語叫我，好不習慣。」
「這怎麼可以，您可是我的主人。」
怡臻指著菜單上的「顧客須知」給她看，「上面寫說妳得聽我的，所以別用女僕的服務態度對待我，像平常那樣就好了。」
「所以我可能光明正大的聞妳頭髮嗎？」
「不行。」
此話一出雨彤馬上露出一臉嫌棄的臉，完全沒有一個身為女僕該有的樣子，不過以「滿足主人的要求」來看可說是十分稱職。
「所以妳想吃什麼？」
「有沒有藍莓類的甜點？」
「妳還真愛吃藍莓，不過很可惜，剛剛已經賣完了。」
「那就蛋包飯吧。」怡臻放下菜單癱在椅背上，露出沒有藍莓什麼都隨便的眼神。
蛋包飯？雨彤激起小小的嗜虐心。怡臻從小就很怕做些丟臉的事，還記得國中只是在表藝課玩「有樣學樣」做個M字腿而已，她就害羞地摀著臉跪在地上遲遲不起來，而如今這個蛋包飯──正好可以讓她懷念一下極度羞恥的滋味。
「好，蛋包飯一個，要喝飲料嗎？」
「不用了，完全看不懂飲料是什麼。」
「看不懂我可以跟妳說，像這杯『禁忌之愛』就是......」
「我不要聽，肚子餓了。」
眼看沒有辦法繼續推銷下去，雨彤只好乖乖把菜單交給廚師，在等著餐點的同時一邊盯著怡臻，她已經等不及想見到她的反應了。
等了大概七分鐘，雨彤將餐點送到位置上，拿番茄醬開始擠圖案──是一隻Q版的貓臉，一旁還有小小的腳印。
這是她們班的規定，如果客人是女生的話就畫可愛的貓臉，客人是男生的話就畫滿滿的愛心。
在擠得好不好看這方面完全不用擔心，她們都為此在空盤上練習過，最後為了不浪費那些番茄醬，還買了一堆薯條沾著吃，剛開始是滿享受的，但到後來可說是一種折磨，不但很膩又很想吐。
要不是為了和班導的約定，女生們才不會這麼拚呢，只要撐過這時，到時候就......一想到這裡雨彤不禁勾起嘴角。
她擅自在角落擠個小愛心作結，然後──
「現在要施展讓蛋包飯變得好吃的魔法唷，跟我一起比愛心，啾！」
怡臻被她突來的舉止嚇到，一臉擔憂的打斷她。
「雨彤？妳還好嗎？」
「我很好。」雨彤故作鎮定，強忍內心的期待，「這是規定，每個蛋包飯都要施展魔法，要不然會不好吃，別管這個了，跟我一起做。」
雨彤很清楚，只要對她說「這是規定」她就一定會遵守，所以她才會成為眾人皆知的「好孩子」，可怡臻一定想不到，如今這個執念反而會害了她。
「什麼？我也要？」
「這是規定！」
「這是規定」果不其然奏效了，怡臻面有難色的抬起手，百般不願意。
「我們再來一次，現在要施展讓鬆餅變得好吃的魔法唷，跟我一起比個愛心，啾，跟我一起說，變得好吃吧！變得好吃吧！萌欸萌欸Q！」
「變ㄉ......萌......呃......」怡臻羞紅了臉，頭低的不能再低，連比出來的愛心也扭扭捏捏的。
「不行，大聲點！」
雨彤刻意放大音量，好讓整間店的人注意到這裡，看著她害羞的模樣。
「變得好吃......萌......？」
「萌欸萌欸Q！」
「萌欸萌欸Q......」
怡臻因害羞而變軟萌的聲線，讓雨彤有種想好好疼愛她的衝動，她忍著內心的激動，盡可能以平穩的語氣開口：「魔法完成了，請享用。」
儘管咒語已經說完，感受到周圍視線的怡臻還是不敢抬起頭，雙手緊緊摀著臉，像個鴕鳥一樣「我看不見你，你看不見我」，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人會因為害羞而導致智商下降，這件事似乎是真的。
「妳不吃嗎？」
「等一下再吃......」
雨彤看到她通紅的耳根，很是愉悅，打算繼續調戲她。
「對齁，妳沒有手可以吃，這樣的話......讓我來餵妳。」
經她這麼一說，怡臻鬆開手，一臉無法置信的看著她將湯匙遞到嘴前，並輕輕地抵在唇上。
「不、不用了，這樣好丟臉......」殊不知她一開口，就被雨彤找到縫隙塞進去，嚇得她連忙摀緊嘴。
雨彤沒有錯過這個機會，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
「好吃嗎？我的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羞恥導致腦子燒壞了，怡臻竟有種「好帥」的錯覺，雙眼離不開她動人的眼眸，宛如一幅意境優美的畫般，美的怡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豪......豪滋......」怡臻被她挑的神魂顛倒，瞳孔裡隱約有片漩渦轉啊轉的，一陣頭暈加目眩。
「那麼再來一口吧，我的小可愛。」
這次怡臻沒有任何抵抗，滿是期待地讓她餵一口。滑嫩的蛋衣搭配粒粒分明的飯粒，其中茄汁的甜膩與洋蔥淡淡的清香相互交雜，化成一股滑順且不失層次的味道，反覆咀嚼後還能品嚐到米飯本身的甜味，特別是......不對。怡臻頓時察覺不對勁，連忙把湯匙從雨彤手中搶回來。
「別鬧，我自己來。」怡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自顧自的吃起飯，不再理會一旁的雨彤。
恢復正常了呢。雨彤嘆了口氣，深感可惜。雖然不知道怡臻剛剛是哪根筋不對，但難得看到她那麼有趣的一面，雨彤也就不打算一探究竟。
反觀怡臻似乎真的生氣了，接下來完全沒有理會雨彤半句話，於是她只好點份蛋包飯坐在旁邊和她一起吃，雖然在當班的時候吃東西不太好，不過在這裡是允許女僕和主人一同進餐的。
既然是自己的蛋包飯，雨彤也就沒有擠什麼貓咪，用什麼魔法，簡簡單單地解決一餐。
等到雨彤收拾好餐具、擦完桌子，值班時間也正好結束，一同和怡臻走出教室。
「接下來要去哪逛呢？」
「隨便。」怡臻很像還在為剛剛的事情賭氣，語氣裡透漏些許不悅。
「還在生氣嗎？」
「當然，我的形象都被妳毀了。」
「妳是說那個冷漠無情待人冷淡難以接近的形象？」雨彤瞇起眼，理直氣壯地說：「那種東西毀了才好，妳看看妳，就是因為這樣才沒人跟妳好，所以我讓大家看到妳可愛的一面，讓他們知道妳也是挺好相處的，這樣子才有人願意跟妳做朋友。明明笑起來很有親和力，為什麼不多笑點呢？」
「我說過了，朋友什麼的......」
「『只需要我一個就夠了』，是嗎？我問妳，要是我不在了妳該怎麼辦？」一提到此雨彤便想到去年她獨自在頂樓睡覺的畫面，內心滿是內疚與不捨，「我沒辦法時時刻刻陪在妳旁邊，妳懂嗎？」
「對我不懂，為什麼妳們總愛往壞處想？」
「這是兩碼子事。」
「是同件事。」
雙方爭執不下，眼看氣氛越來越糟，再這麼下去根本沒辦法好好的逛，而就在這時君豪恰巧出現。
「真巧，這是要給妳的禮物，剛剛在三年級大樓看到的。」他把手中的小袋子塞怡臻，留下一句「這次活動辛苦妳了」，便頭也不回的走遠。
她們倆疑惑的看著彼此，並達成共識將袋子打開──是一塊用透明塑膠盒裝的藍莓乳酪蛋糕。
見到喜歡的食物怡臻不禁驚呼出聲，同時對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藍莓這事感到奇怪，是剛好選到藍莓蛋糕嗎？未免也太巧了。
「他剛剛說是在三年級大樓看到的，對吧？」雨彤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盯著她瞧，怡臻也察覺到她眼神裡的含意，「妳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呢？」
「嗯，走吧。」
「不過妳不是剛吃完中餐嗎？還吃得下嗎？」
「裝藍莓的是另一個胃。」
「是裝甜點吧？」
「都一樣。」
她們像平常一樣說笑，一邊往三年級大樓走去，完全感受不到方才僵持的氛圍。
抵達大樓後她們從一樓開始找，再來是二樓，最後在三樓見到一間賣蛋糕的。這間店和甜研不同，是由班級所開設的，不過論美味程度並不會輸給甜研，這點從剛吃的那塊蛋糕中就能得知。
店內以女性顧客居多，怡臻不外乎點了份藍莓乳酪蛋糕，丟下雨彤一個人在點餐台前猶豫，自己先找個位置坐下。
「感覺我們今天一直在吃東西，看來要變胖了。」遲遲到來的雨彤端著抹茶大福，笑著調侃。
「別在這種時候說晦氣的話好嗎？」怡臻挖下一塊蛋糕送進嘴中，滿臉地幸福洋溢。
「那我來說有趣的，妳知道四班的班花嗎？她很像是個蕾絲邊耶，有人看到她和校外的女生KISS。」雨彤用餐具戳著大福，專注於分享八卦上。
先是從蕾絲邊話題聊到外星人，再繞回來談到同志婚姻，接著莫名討論起廢死議題，之後又跳脫到最近花了多少錢，最後以胖了幾公斤作結，這才拍拍肚子走出蛋糕店。
在第一天校慶的尾聲，她們去逛了一年級的鬼屋，非但讓自己嚇得半死，還用尖銳的叫聲嚇到裡頭的鬼，兩敗俱傷。
響亮的鐘聲響起，意味著一天的結束。
雨彤挽著怡臻一同回家，到家後她並沒有換身乾淨的衣服，而是直接往床上撲去，陷入床墊的懷裡。
然後雨彤這才發現一件事，驚覺不對、冷汗直流。
──莊俊彥......不見了。
▼
雖然說雨彤對她還有些芥蒂，但在工作中得先放下私事才行。
「真的是嚇到我了，沒想到妳竟然在這裡做女僕。」怡臻坐定位後，好奇地環顧整間教室，還有眼前身穿歌德女僕裝的雨彤。
「您不滿意嗎？」
「只是有點不習慣妳對我說敬語。」怡臻接過雨彤遞來的菜單，端詳上排的「顧客福利」。
「需要我為您介紹嗎？」
「別用敬語叫我，好不習慣。」
「這怎麼可以，您可是我的主人。」
怡臻指著菜單上的「顧客須知」給她看，「上面寫說妳得聽我的，所以別用女僕的服務態度對待我，像平常那樣就好了。」
「所以我可能光明正大的聞妳頭髮嗎？」
「不行。」
此話一出雨彤馬上露出一臉嫌棄的臉，完全沒有一個身為女僕該有的樣子，不過以「滿足主人的要求」來看可說是十分稱職。
「所以妳想吃什麼？」
「有沒有藍莓類的甜點？」
「妳還真愛吃藍莓，不過很可惜，剛剛已經賣完了。」
「那就蛋包飯吧。」怡臻放下菜單癱在椅背上，露出沒有藍莓什麼都隨便的眼神。
蛋包飯？雨彤激起小小的嗜虐心。怡臻從小就很怕做些丟臉的事，還記得國中只是在表藝課玩「有樣學樣」做個M字腿而已，她就害羞地摀著臉跪在地上遲遲不起來，而如今這個蛋包飯──正好可以讓她懷念一下極度羞恥的滋味。
「好，蛋包飯一個，要喝飲料嗎？」
「不用了，完全看不懂飲料是什麼。」
「看不懂我可以跟妳說，像這杯『禁忌之愛』就是......」
「我不要聽，肚子餓了。」
眼看沒有辦法繼續推銷下去，雨彤只好乖乖把菜單交給廚師，在等著餐點的同時一邊盯著怡臻，她已經等不及想見到她的反應了。
等了大概七分鐘，雨彤將餐點送到位置上，拿番茄醬開始擠圖案──是一隻Q版的貓臉，一旁還有小小的腳印。
這是她們班的規定，如果客人是女生的話就畫可愛的貓臉，客人是男生的話就畫滿滿的愛心。
在擠得好不好看這方面完全不用擔心，她們都為此在空盤上練習過，最後為了不浪費那些番茄醬，還買了一堆薯條沾著吃，剛開始是滿享受的，但到後來可說是一種折磨，不但很膩又很想吐。
要不是為了和班導的約定，女生們才不會這麼拚呢，只要撐過這時，到時候就......一想到這裡雨彤不禁勾起嘴角。
她擅自在角落擠個小愛心作結，然後──
「現在要施展讓蛋包飯變得好吃的魔法唷，跟我一起比愛心，啾！」
怡臻被她突來的舉止嚇到，一臉擔憂的打斷她。
「雨彤？妳還好嗎？」
「我很好。」雨彤故作鎮定，強忍內心的期待，「這是規定，每個蛋包飯都要施展魔法，要不然會不好吃，別管這個了，跟我一起做。」
雨彤很清楚，只要對她說「這是規定」她就一定會遵守，所以她才會成為眾人皆知的「好孩子」，可怡臻一定想不到，如今這個執念反而會害了她。
「什麼？我也要？」
「這是規定！」
「這是規定」果不其然奏效了，怡臻面有難色的抬起手，百般不願意。
「我們再來一次，現在要施展讓鬆餅變得好吃的魔法唷，跟我一起比個愛心，啾，跟我一起說，變得好吃吧！變得好吃吧！萌欸萌欸Q！」
「變ㄉ......萌......呃......」怡臻羞紅了臉，頭低的不能再低，連比出來的愛心也扭扭捏捏的。
「不行，大聲點！」
雨彤刻意放大音量，好讓整間店的人注意到這裡，看著她害羞的模樣。
「變得好吃......萌......？」
「萌欸萌欸Q！」
「萌欸萌欸Q......」
怡臻因害羞而變軟萌的聲線，讓雨彤有種想好好疼愛她的衝動，她忍著內心的激動，盡可能以平穩的語氣開口：「魔法完成了，請享用。」
儘管咒語已經說完，感受到周圍視線的怡臻還是不敢抬起頭，雙手緊緊摀著臉，像個鴕鳥一樣「我看不見你，你看不見我」，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人會因為害羞而導致智商下降，這件事似乎是真的。
「妳不吃嗎？」
「等一下再吃......」
雨彤看到她通紅的耳根，很是愉悅，打算繼續調戲她。
「對齁，妳沒有手可以吃，這樣的話......讓我來餵妳。」
經她這麼一說，怡臻鬆開手，一臉無法置信的看著她將湯匙遞到嘴前，並輕輕地抵在唇上。
「不、不用了，這樣好丟臉......」殊不知她一開口，就被雨彤找到縫隙塞進去，嚇得她連忙摀緊嘴。
雨彤沒有錯過這個機會，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
「好吃嗎？我的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羞恥導致腦子燒壞了，怡臻竟有種「好帥」的錯覺，雙眼離不開她動人的眼眸，宛如一幅意境優美的畫般，美的怡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豪......豪滋......」怡臻被她挑的神魂顛倒，瞳孔裡隱約有片漩渦轉啊轉的，一陣頭暈加目眩。
「那麼再來一口吧，我的小可愛。」
這次怡臻沒有任何抵抗，滿是期待地讓她餵一口。滑嫩的蛋衣搭配粒粒分明的飯粒，其中茄汁的甜膩與洋蔥淡淡的清香相互交雜，化成一股滑順且不失層次的味道，反覆咀嚼後還能品嚐到米飯本身的甜味，特別是......不對。怡臻頓時察覺不對勁，連忙把湯匙從雨彤手中搶回來。
「別鬧，我自己來。」怡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自顧自的吃起飯，不再理會一旁的雨彤。
恢復正常了呢。雨彤嘆了口氣，深感可惜。雖然不知道怡臻剛剛是哪根筋不對，但難得看到她那麼有趣的一面，雨彤也就不打算一探究竟。
反觀怡臻似乎真的生氣了，接下來完全沒有理會雨彤半句話，於是她只好點份蛋包飯坐在旁邊和她一起吃，雖然在當班的時候吃東西不太好，不過在這裡是允許女僕和主人一同進餐的。
既然是自己的蛋包飯，雨彤也就沒有擠什麼貓咪，用什麼魔法，簡簡單單地解決一餐。
等到雨彤收拾好餐具、擦完桌子，值班時間也正好結束，一同和怡臻走出教室。
「接下來要去哪逛呢？」
「隨便。」怡臻很像還在為剛剛的事情賭氣，語氣裡透漏些許不悅。
「還在生氣嗎？」
「當然，我的形象都被妳毀了。」
「妳是說那個冷漠無情待人冷淡難以接近的形象？」雨彤瞇起眼，理直氣壯地說：「那種東西毀了才好，妳看看妳，就是因為這樣才沒人跟妳好，所以我讓大家看到妳可愛的一面，讓他們知道妳也是挺好相處的，這樣子才有人願意跟妳做朋友。明明笑起來很有親和力，為什麼不多笑點呢？」
「我說過了，朋友什麼的......」
「『只需要我一個就夠了』，是嗎？我問妳，要是我不在了妳該怎麼辦？」一提到此雨彤便想到去年她獨自在頂樓睡覺的畫面，內心滿是內疚與不捨，「我沒辦法時時刻刻陪在妳旁邊，妳懂嗎？」
「對我不懂，為什麼妳們總愛往壞處想？」
「這是兩碼子事。」
「是同件事。」
雙方爭執不下，眼看氣氛越來越糟，再這麼下去根本沒辦法好好的逛，而就在這時君豪恰巧出現。
「真巧，這是要給妳的禮物，剛剛在三年級大樓看到的。」他把手中的小袋子塞怡臻，留下一句「這次活動辛苦妳了」，便頭也不回的走遠。
她們倆疑惑的看著彼此，並達成共識將袋子打開──是一塊用透明塑膠盒裝的藍莓乳酪蛋糕。
見到喜歡的食物怡臻不禁驚呼出聲，同時對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藍莓這事感到奇怪，是剛好選到藍莓蛋糕嗎？未免也太巧了。
「他剛剛說是在三年級大樓看到的，對吧？」雨彤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盯著她瞧，怡臻也察覺到她眼神裡的含意，「妳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呢？」
「嗯，走吧。」
「不過妳不是剛吃完中餐嗎？還吃得下嗎？」
「裝藍莓的是另一個胃。」
「是裝甜點吧？」
「都一樣。」
她們像平常一樣說笑，一邊往三年級大樓走去，完全感受不到方才僵持的氛圍。
抵達大樓後她們從一樓開始找，再來是二樓，最後在三樓見到一間賣蛋糕的。這間店和甜研不同，是由班級所開設的，不過論美味程度並不會輸給甜研，這點從剛吃的那塊蛋糕中就能得知。
店內以女性顧客居多，怡臻不外乎點了份藍莓乳酪蛋糕，丟下雨彤一個人在點餐台前猶豫，自己先找個位置坐下。
「感覺我們今天一直在吃東西，看來要變胖了。」遲遲到來的雨彤端著抹茶大福，笑著調侃。
「別在這種時候說晦氣的話好嗎？」怡臻挖下一塊蛋糕送進嘴中，滿臉地幸福洋溢。
「那我來說有趣的，妳知道四班的班花嗎？她很像是個蕾絲邊耶，有人看到她和校外的女生KISS。」雨彤用餐具戳著大福，專注於分享八卦上。
先是從蕾絲邊話題聊到外星人，再繞回來談到同志婚姻，接著莫名討論起廢死議題，之後又跳脫到最近花了多少錢，最後以胖了幾公斤作結，這才拍拍肚子走出蛋糕店。
在第一天校慶的尾聲，她們去逛了一年級的鬼屋，非但讓自己嚇得半死，還用尖銳的叫聲嚇到裡頭的鬼，兩敗俱傷。
響亮的鐘聲響起，意味著一天的結束。
雨彤挽著怡臻一同回家，到家後她並沒有換身乾淨的衣服，而是直接往床上撲去，陷入床墊的懷裡。
然後雨彤這才發現一件事，驚覺不對、冷汗直流。
──莊俊彥......不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