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無因的詰問-002
本章節 2163 字
更新於: 2019-11-07
夜界在尚未得到莫英的凝望之前，是一個虛幻的混沌之境。有著概念的靈力太陽，以及概念的意念世界，沒有時間觀念的這個靈力與意念的世界裡，一旦進入了意識的洪流，靈魂就化為永恆。
但在莫英的凝望之下，夜界成了型。靈力的太陽高掛遠天，沒有我和莫英這般瘋狂的靈力上限以及充能速度，或者少了神道眾靈術體系的輔助，也許永遠沒有一個夜界之人能夠像我這麼近地凝望靈力太陽。
虛幻世界的能量之源。
能源這樣的東西，有了我們光界人的介入之後，就不再那樣地單純。因為能源危機而發生世界能源大戰，其中的「七日島鏈戰爭」，摧毀了我的光界祖國「島之國萬塔伊」，也摧毀了光界的世界秩序。為了反抗強大的「陸之國納契」，暗地裡投入的生體能源計畫帶動了我和莫英的命運，這個有著無盡的靈力能源，同時也因為我們的介入而捲入了光界能源戰爭漩渦裡的夜界。
「如果我的存在也消滅了，是不是祖神與真神的凝望也就結束了？」
我不禁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神道眾的讚詞說道：願祖神與真神的凝望永在。
如果今天祖神已經不在了，那麼將這個夜界持續定型的「觀測」，也就是「凝望」，是否就只剩下我一個真神而已了？那麼如果我不再繼續觀測這個次元的話，能不能夠讓夜界回到最早的樣貌呢？
那個沒有白晝與黑夜，沒有大地與海洋，只有混沌的一切與靈力太陽永恆地在時間維度之外的地方存在，那樣的純粹的夜界。
我重新展開了突風術，並解開了剛體的靈術力場，讓自己越來越靠近靈力太陽的純粹能量波動。由於飛得實在太高，在不尋常的平行四邊形地平線視野裡，屬於天空的部分看起來既深而遠，猶如不見底的深淵。
如果我就這樣融入靈力的歸處當中，是否就可以就此消失？
如果靈力太陽確實就是靈力的歸墟，當我將自己回歸靈力之源，是不是還能再和莫英融為一體…？
帶著無數的想法，我越來越靠近靈力太陽擾動的表面。雖然感受不到熱度，但解除了剛體與各種防禦結界的我，可以明顯感受到過強的靈力波一再穿透靈容的痛楚。
但這些痛楚，沒有一次比得上失去莫英的疼痛。
「已經沒有需要再努力了吧。」面對著撕裂一切的劇痛，我的眼淚只是簌簌地落下。
風吹散我的意志與願望，現在的我只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正當我以為自己浸入強大的能量之源內，能夠被分崩離析成為純粹的靈力或其他物質的同時，我的視野卻在穿越了靈力太陽的表面之後，像是謝幕的歌劇院一般整體暗了下來。
不久之前因為過度接近強大靈力之源，撼動靈容所帶來的疼痛消失無蹤，簡直就像是穿過瀑布之後，背後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似的。
死亡應該要是這種感覺嗎？
我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身上，莫英給我套上的紅色戰術特勤服依然存在，而我鐵灰色的戰術額甲也依然完好地附著在我的腦袋。但無論是觸覺、聽覺還是視覺，各種感受都非常的稀薄，一定要形容的話，有著一種正睜著眼作夢的錯覺。
「睡了嗎？」
耳邊忽然有聲音響起，那並不是屬於人類或者其他生物的聲音。
「睡了的話，就來給我看看吧。」
有光亮在我的面前升起，朦朧的光體像似人形，又說不上是人形，而這種視覺觀感不久之前我曾經驗過。
「是妳嗎？幽夢引？」
那光團飄忽了一下，閃爍著曖昧的形貌與光芒。
「你是誰？」那光團小而細的女聲，和幽夢引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以前的我，會說我是九方豫，是夜界裡不受邀請的真神。」我緩緩地靠近那團光，能夠感受到溫柔的凝視，「現在，我會說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做什麼。」
「在意念與靈力的世界裡喪失了意志，那麼你和死了也沒有兩樣呢，求死之人。」
光團飄忽地晃動著各種好像認識又不太確定的人影，但她們的顏色與輪廓都非常的晦澀難辨，和我紛亂的心境相互映照著。
「也許是吧，也許我已是求死之人。」我苦笑著，任由淚水滴落臉龐，「當我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支撐著我走下去的只是對不知去向的摯愛之人不捨的追求，當時，我是不確定她的生死的。」
「現在你知道她死了嗎？」
「靈容潰滅，靈力消逝於與夜界相阻隔的永夜之國當中，那可是不同的次元，是不存在靈力歸墟『靈力太陽』的場所！」我禁不住再次確認真相的反詰，大著嗓門怒吼著，「靈力幻滅在無歸處的世界，那和死了有什麼不同嗎？！」
光團在我不小心附著了靈力的全力嘶吼之下動盪著，隨即又像是蠟燭的火光般安定了下來。
「所以說，你想睡了，因此不遠千里，來到這裡求死。」
光團的模樣開始變得更為朦朧與虛幻，但看得出來中心的部位逐漸變化為容易辨認的人形。小巧的身板與袖珍的身高，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帶著深不可測的表情，嘴角帶著憐憫又饒富興趣的角度凝視著我。
她看起來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眼中看不見反射的混沌瞳孔和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只有身體的輪廓有著藍色的微光將她的存在籠罩，就像是靈力太陽的藍色。
我不自覺地跪倒，眼淚更加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
這種振動著靈魂的感覺，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崇敬。
「妳…妳是…？」
打從靈魂與靈容的深處，我能夠感覺到所有的一切都正對眼前的存在發出順從的聲音。
「嗯？在夜界自詡為真神的人，面對我這樣的存在時，也會知道臣服嗎？」
黑白色的女孩微笑著，震懾的靈力裡卻有著關愛的暖流。
「我就是『原點』，來自異界的孩子。謝謝你們關照著我的姊妹『幽夢引』，就這個觀點而言，我們也算舊識吧？」
但在莫英的凝望之下，夜界成了型。靈力的太陽高掛遠天，沒有我和莫英這般瘋狂的靈力上限以及充能速度，或者少了神道眾靈術體系的輔助，也許永遠沒有一個夜界之人能夠像我這麼近地凝望靈力太陽。
虛幻世界的能量之源。
能源這樣的東西，有了我們光界人的介入之後，就不再那樣地單純。因為能源危機而發生世界能源大戰，其中的「七日島鏈戰爭」，摧毀了我的光界祖國「島之國萬塔伊」，也摧毀了光界的世界秩序。為了反抗強大的「陸之國納契」，暗地裡投入的生體能源計畫帶動了我和莫英的命運，這個有著無盡的靈力能源，同時也因為我們的介入而捲入了光界能源戰爭漩渦裡的夜界。
「如果我的存在也消滅了，是不是祖神與真神的凝望也就結束了？」
我不禁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神道眾的讚詞說道：願祖神與真神的凝望永在。
如果今天祖神已經不在了，那麼將這個夜界持續定型的「觀測」，也就是「凝望」，是否就只剩下我一個真神而已了？那麼如果我不再繼續觀測這個次元的話，能不能夠讓夜界回到最早的樣貌呢？
那個沒有白晝與黑夜，沒有大地與海洋，只有混沌的一切與靈力太陽永恆地在時間維度之外的地方存在，那樣的純粹的夜界。
我重新展開了突風術，並解開了剛體的靈術力場，讓自己越來越靠近靈力太陽的純粹能量波動。由於飛得實在太高，在不尋常的平行四邊形地平線視野裡，屬於天空的部分看起來既深而遠，猶如不見底的深淵。
如果我就這樣融入靈力的歸處當中，是否就可以就此消失？
如果靈力太陽確實就是靈力的歸墟，當我將自己回歸靈力之源，是不是還能再和莫英融為一體…？
帶著無數的想法，我越來越靠近靈力太陽擾動的表面。雖然感受不到熱度，但解除了剛體與各種防禦結界的我，可以明顯感受到過強的靈力波一再穿透靈容的痛楚。
但這些痛楚，沒有一次比得上失去莫英的疼痛。
「已經沒有需要再努力了吧。」面對著撕裂一切的劇痛，我的眼淚只是簌簌地落下。
風吹散我的意志與願望，現在的我只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正當我以為自己浸入強大的能量之源內，能夠被分崩離析成為純粹的靈力或其他物質的同時，我的視野卻在穿越了靈力太陽的表面之後，像是謝幕的歌劇院一般整體暗了下來。
不久之前因為過度接近強大靈力之源，撼動靈容所帶來的疼痛消失無蹤，簡直就像是穿過瀑布之後，背後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似的。
死亡應該要是這種感覺嗎？
我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身上，莫英給我套上的紅色戰術特勤服依然存在，而我鐵灰色的戰術額甲也依然完好地附著在我的腦袋。但無論是觸覺、聽覺還是視覺，各種感受都非常的稀薄，一定要形容的話，有著一種正睜著眼作夢的錯覺。
「睡了嗎？」
耳邊忽然有聲音響起，那並不是屬於人類或者其他生物的聲音。
「睡了的話，就來給我看看吧。」
有光亮在我的面前升起，朦朧的光體像似人形，又說不上是人形，而這種視覺觀感不久之前我曾經驗過。
「是妳嗎？幽夢引？」
那光團飄忽了一下，閃爍著曖昧的形貌與光芒。
「你是誰？」那光團小而細的女聲，和幽夢引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以前的我，會說我是九方豫，是夜界裡不受邀請的真神。」我緩緩地靠近那團光，能夠感受到溫柔的凝視，「現在，我會說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做什麼。」
「在意念與靈力的世界裡喪失了意志，那麼你和死了也沒有兩樣呢，求死之人。」
光團飄忽地晃動著各種好像認識又不太確定的人影，但她們的顏色與輪廓都非常的晦澀難辨，和我紛亂的心境相互映照著。
「也許是吧，也許我已是求死之人。」我苦笑著，任由淚水滴落臉龐，「當我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支撐著我走下去的只是對不知去向的摯愛之人不捨的追求，當時，我是不確定她的生死的。」
「現在你知道她死了嗎？」
「靈容潰滅，靈力消逝於與夜界相阻隔的永夜之國當中，那可是不同的次元，是不存在靈力歸墟『靈力太陽』的場所！」我禁不住再次確認真相的反詰，大著嗓門怒吼著，「靈力幻滅在無歸處的世界，那和死了有什麼不同嗎？！」
光團在我不小心附著了靈力的全力嘶吼之下動盪著，隨即又像是蠟燭的火光般安定了下來。
「所以說，你想睡了，因此不遠千里，來到這裡求死。」
光團的模樣開始變得更為朦朧與虛幻，但看得出來中心的部位逐漸變化為容易辨認的人形。小巧的身板與袖珍的身高，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帶著深不可測的表情，嘴角帶著憐憫又饒富興趣的角度凝視著我。
她看起來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眼中看不見反射的混沌瞳孔和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只有身體的輪廓有著藍色的微光將她的存在籠罩，就像是靈力太陽的藍色。
我不自覺地跪倒，眼淚更加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
這種振動著靈魂的感覺，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崇敬。
「妳…妳是…？」
打從靈魂與靈容的深處，我能夠感覺到所有的一切都正對眼前的存在發出順從的聲音。
「嗯？在夜界自詡為真神的人，面對我這樣的存在時，也會知道臣服嗎？」
黑白色的女孩微笑著，震懾的靈力裡卻有著關愛的暖流。
「我就是『原點』，來自異界的孩子。謝謝你們關照著我的姊妹『幽夢引』，就這個觀點而言，我們也算舊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