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再戰阿寅

　　「這是沒得商談的意思嗎？」

　　面對拔劍的對手，我與師傅握緊起劍，準備應戰。

　　阿寅回答了我：

　　「那女孩，另有用處，你們，由我對付。」

　　我繼續問，「是受到百花教徒的委託，所以才做這種事嗎？」

　　換來的是，「無可奉告。」

　　以及兇狠的一劍，「那日的仇，我會全數奉還！」

　　鏗——

　　在他瞳孔之中展現的恨意，並不止是對我與師傅，更深、更深，如果沒猜錯的話，對他而言我們根本佔據不到萬分之一，只是主菜前的開胃小菜。

　　他真正想復仇的人是百花教主，所以他抓了小夜？

　　總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背後肯定還藏了些什麼。

　　要說證據的話，那就是他現在所使用的劍法並不是太極劍，而是更適合主動攻擊的劍法。

　　有人傳授給他！

　　氣的部份、勁的部份，感覺也變強了，不過我也不是當時的我，我們更不是當時的我們。

　　不知道他是受到什麼魔鬼訓練才會變成這麼可怕的模樣，但我與師傅是絕對不會輸的！

　　「「第十式，水火倒流！」」

　　面對阿寅如同猛獸揮舞利爪般的迅捷攻擊，我與師傅使出了速形守勢，兩人交錯高速向後滑開防守，對方喜歡猛攻就讓他好好猛攻，利用速度進行消耗，並在防守揮出的劍中注入小量的氣，一人陰、一人陽，讓對方難以捉摸，製造破綻，然後——

　　反擊！

　　鏮——

　　和看起來有些殺上頭的表象不同，阿寅意外的還是挺冷靜的。

　　沒有這麼簡單就落入圈套，見我們出手，後腳一踏，立定身子，立刻用回了過去的拿手好戲太極劍，將傷害減到了最低。

　　如果劍有開鋒的話，師傅剛剛的一下應該能將他刺出一個小孔來，可惜沒有，只對他造成了些許內傷，最多就是淺淺的瘀傷，完全不夠。

　　「就只有，這樣？」

　　面對對方這樣的聲音以及有點拉開的距離，我原本打算進行對遠距離攻擊的防禦，因為沒有記錯的話，除了劍技，他還有一個拿手好戲——暗器，塗了毒藥、會讓人麻痺的飛刀。

　　然而現實卻與想像不同，他舉起劍，迅速的朝著我衝了過來，夾帶著強大陽氣，揮出了重重一劍，很明顯是力形的攻式，水火簾盾這種為了擋暗器、子彈以及非力形攻式而存在的招式，對這劍絕對無效。

　　預判錯誤的我只能硬著頭皮保持原先的架式直接出劍，一手緊握劍柄、一手推向劍脊，就算沒能完全擋住，至少能不被對方直接劈成兩半！

　　「啊啊啊啊啊啊！」

　　鏮—―

　　劍光一閃在眼前，不得不說開過鋒的劍停在離眼睛這麼近的位置，還是滿可怕的，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這劍切不到腦子，應該也點的到額頭吧？

　　好在有師傅的援助，她的一臂之力讓對方的劍並沒有碰觸到我。

　　沒錯，我們有兩個人，就算不致命，一點小傷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對方的攻勢還未結束，但與師傅一塊完美擋住第一劍的我，信心可是大大增加。

　　「「第十一式，水火同行！」」

　　力形的攻勢，就讓我們用巧勁來破解吧！

　　十一式是技形的守勢，起手是兩人將劍保持等距平行，順著對方的方向、抵擋對方的斬擊，眼見用力的猛攻不行，對方改變了架式，雖然不知道他要使用什麼，但沒漏看掉這個訊息的我與師傅明白，這裡可以反擊。

　　水火同行雖偏向守勢，但也是個適合利用時間差、抓破綻反擊的招式。

　　將揮出的劍，往前延伸。

　　「噗喔——」

　　被擊中腹部的他，向後的退了幾步，即便腰力看來不錯，但並沒有完全的閃過這一劍，就算不止獲得了力量的提昇，靈敏度也有成長，可我有信心現在的我就算與他一對一也能夠打個五五波，再加上師傅我們是穩贏的，如果沒有什麼禁藥之類的奇妙手段，差距就是這麼的大。

　　原先在一旁看戲的人也明白了這件事情，看他落入下風，紛紛舉起武器，準備助陣。

　　阿寅再加十多位黑衣人，牆頭草般的勝利天秤顯然會立刻傾向他們那方。

　　不過並不是完全傾倒，我與師傅應該還有機會……

　　我們心有靈犀的背靠向背，準備使出適合現狀的那一招式——

　　「不準……出手！」

　　阿寅大聲的制止了周遭所有的人。

　　「他們……由我對付……」

　　他對他們來說，應該並不是上下屬的關係，我看周遭的反應不像，真正的「老闆」八成躲在幕後。但對他們來說放任阿寅ＳＯＬＯ也不是什麼問題，因為追根究底，我們就不是他們的目標，這場戰鬥，也就只是等待工作間的餘興而已。

　　太看不起人了……

　　要說實力的話，沒交過手也不清楚，但單以氣量而論，阿寅在他們之中應該算是相當頂級的。

　　換句話說，他們只是純粹的人多勢眾……

　　我猜這兒聚集起來的人，彼此間的階級恐怕是簡單暴力的吧？誰的拳頭大，誰的說話聲音就比較大一些，所以被派去外頭的小弟才會有點水準不足、所以阿寅剛剛看起來才會有點份量。

　　不過現在就不是了，除非他對我們取得勝利，否則情況不會好轉。
　　
　　「呼——」

　　阿寅深吸口氣，將受擊後有些混亂的氣重新調整到位，接著架起攻勢：

　　「接招了。」

　　他的外貌雖然變得頹廢，但骨子好像變得正直了起來，沒有耍出任何小動作，只是提起氣，直直的衝向我們。

　　「打算將氣一口氣的使用掉嗎？」

　　這讓人想起學生會的副會長，將自身所有的氣壓縮在五分鐘內全數用盡的招式，讓理應普通的她成為了五分鐘的超人。

　　不過那樣的技術並不容易，至少我是完全做不到的，一方面是因為天生總氣量比較高，另一方面我無法那麼精巧的控制氣循環，強化自身再強化，不超過而造成反效果是很不容易的。

　　阿寅能不能做到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要反制這招我們也必須提高氣的使用。

　　就接給你看，那怕是比剛才更強大的斬擊。

　　「「水火同行！」」　　

　　劍身平行、平行、再平行，我與師傅一點失誤都沒有的完美配合彼此，一點角度都沒偏差。

　　對方的猛攻不減，看起來好像重新佔回了上風，又快又猛打得我與師傅沒有還手之力，但那只是錯覺而已，勝利，已是屬於我們！

　　在其中一次的抵擋中，提高注入氣的量，將對方猛擊而來的劍收下後用更猛的力量反彈回去，製造破口，然後……

　　整個人旋轉、旋轉、再旋轉。

　　「！」

　　不知道阿寅知不知道同源劍法的第一式，利用自身旋轉的方式強化氣、強化攻擊，但他明顯清楚不能待在原地，本能、或是直覺，他感到這是非常棘手的一招殺招，速速向後一跳，拉開與我們的距離。

　　然後在我們揮出劍的那一刻，露出了微笑。

　　理由，我當然知道，因為就第一式來說，我與師傅的劍必須配合攻擊對方的腰部，而退開的他，顯然離開了那個位置，我們的劍，別說劍身了哪怕劍尖也碰不到他。

　　那麼這將是個致命的失誤，能夠讓他以下刻上的做出絕境反擊。

　　不過，這並不是第一式，而是看起來與第一式及其相像的同源劍法最後一式，十二式——

　　「「水火同源！」」

　　從不容到同源，從相異、相知、相識到相惜，第十二式必須是非常理解彼此的兩人才能使用的招式。

　　除了在旋轉時的頻率必須一致，利用旋轉集中的氣必須一致，施放纏繞在劍上的氣時間也必須一致，並且放出的氣刃不能干涉到彼此，必須不被旋轉影響，準確的襲向對方腰際，重擊對方內臟！

　　「噗啊——」

　　阿寅吐出了好大一口鮮血，什麼反應也無法做出的瞪大眼睛，後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氣所捲起的風越過了他，襲向了更後方的黑衣人們，他們伸手護在臉前與胸前抵擋殘餘的風壓，任風吹動著他們的衣裳。

　　可惜這招並不像動漫中的武術高手那般，能夠輕鬆剖開大地。

　　放出的氣隨著距離效果便會減輕，實際的有效射程，大約是四到五倍的劍身，六、七公尺左右，而且必須是陰陽兩氣同時攻擊才有這樣的效果，單人使用的話效果就非常有限。

　　不過也夠可怕了吧？

　　在場多數的人顯然是明白了我們與他們之間級別的差異，紛紛後退了一步。

　　然而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如此——

　　「到此為止！」

　　一位不知從哪冒出、年紀推估是二十好幾的女性黑衣人，接手過了人質小夜，並以劍架住了她的脖子。

　　「如果你們敢輕舉妄動，那我便斬下她的頭顱。」

　　她就是雇傭這些打手的最終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