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街旁一隅的男子-1
本章節 3518 字
更新於: 2019-10-21
怡臻忘不了那一天所發生的事，因為那正是一切的開端。
當時正逢暑假，就讀小學五年級的雨彤和她回到怡臻的鄉下老家玩，成天過著早上到樹林間抓昆蟲、下午去溪邊玩水、晚上在家吃西瓜的日子。
有一次雨彤早上起不來，怡臻只好獨自一人到外面晃晃。她走上山中的石階，看著松鼠相互追逐，不知不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被樹林圍繞的她開始感到緊張，試圖沿著原先的路走回去，可是怡臻越走越不安，因為每一處都是自己不曾看過的景色。
怡臻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眼看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上了，她無力地蹲在一棵樹下暗自啜泣，在她以為會就這樣死掉的時候──「找到了！」
雨彤出現了。
「妳怎麼找到我的？」
在這之後，雨彤帶著她走回去。怡臻一方面對此感到疑惑，另一方面也好奇她為什麼知道路怎麼走。
「阿魯帶我的。」
雨彤所說的阿魯是怡臻老家養的台灣黑狗，可怡臻並沒有看到牠的身影。
「阿魯在哪？」
「牠不是走在前面嗎？」
怡臻順著雨彤所指的方向看去，可是......
「我沒看到阿魯。」
「可能是妳餓昏頭了吧？妳還沒吃中餐呢。」雨彤話一說完怡臻的肚子就「咕嚕」的叫了起來，她們倆相視而笑，「快點回去吃東西吧！」
怡臻隨著雨彤加快腳步，可走著走著越想越不對勁，太餓會使人看不見東西嗎？怡臻對此抱持疑問。
想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她們一回到家便得知一件事──
阿魯死了。
怡臻看向野狼125後頭綁的布袋。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牠還好好的，可怎麼就......
據怡臻的爺爺說，當時他想要帶阿魯去找怡臻，可沒想到阿魯已經去世了，所以只好先進屋叫奶奶去外頭找找，而就在這時也發現剛吃完飯的雨彤不見了，害得兩老緊張兮兮，深怕她們出了什麼意外，所幸最後沒發生什麼意外。
阿魯死了，所以不可能是阿魯帶她找到怡臻的，可是雨彤怎麼會找的到？明明雨彤對這裡完全不熟，更別說是山上了，而且她也沒必要對怡臻說謊。
怡臻和雨彤面面相望，心中都有個底。
雨彤她能看到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從那天起，雨彤開始和「靈」交好，甚至還說要幫它們完成願望，當時怡臻也在旁邊幫她，畢竟是阿魯救了自己，所以她認為它們對人無害，可是她錯了。
小學六年級時，雨彤突然昏迷不醒，就連醫生也束手無策，最後是請道士來驅邪後才清醒，不過雨彤卻一直聲稱不是那樣──「雖然它們會帶給人不幸，但這跟那沒關係。」
怡臻確切聽到了，它們會帶給人不幸。
於是她開始強硬的阻止雨彤繼續和「靈」接觸，可是因為怡臻見不到「靈」，所以也不曉得雨彤是否有聽自己的話。
也是從那天起，怡臻禁止她提及「靈」的事。
因為怡臻不想失去雨彤，對她來說，雨彤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呼......完成了。」怡臻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她看了眼文藝部牆上的時鐘──晚上七點。
此時文藝部裡只有她和雨彤兩人，怡臻起身拉開椅子將海報攤在地上，接著拿出手機拍照並將它傳給君豪看。
『改好了。』
『OK，辛苦了，好好享受後天的校慶吧。』
正如君豪所說後天就是校慶了，為此怡臻才會留校做最後的趕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初君豪非得指定她做這份工作，明明這已經超出她的工作量了。
不過怡臻卻因為他一句「我想要的感覺只有妳能做到，拜託了」而心軟答應。
怡臻沒有回覆訊息而是直接關掉螢幕，一邊疲憊的揉著晴明穴一邊走到沙發旁，雨彤正躺在沙發上睡覺。
又在睡了。怡臻微哂了聲，將手放在雨彤肩上輕輕搖醒她，誰知道她卻反射性地抓住怡臻的手不放，還把它貼在嘴唇上。
「唔......不行......吃不下了......」
「吃不下的話不要把我的食指含住好嗎？我剛畫完海報，很髒的。」
怡臻感到困擾，要是她一個不小心吃壞肚子就不好了，可雨彤似乎沒聽見，還用牙齒輕輕咬了下，嚇得怡臻用另一隻手敲她的頭，雨彤這才清醒過來。
「痛！啊......做完了嗎？奇怪？我嘴裡怎麼有個怪怪的味道。」
「可能是妳的口臭吧，去漱漱口比較好。」
「最好是啦！嗯......有點像......顏料的味道？還是碳？」
怡臻不禁訝異為什麼她會知道，心想難不成她以前吃過嗎？
「總之先去漱漱口吧。」
「來不及了，我把口水吞下去了。」
「那......回家吧？」
既然生米已成熟飯，那就別想把它變回生米了，乾脆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就好，反正把那些東西吃下肚也不會怎樣......大概吧。
雨彤點頭應了聲，然後將臉埋進她懷中大大吸一口氣，怡臻見狀連忙將她推開，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後便回頭去整理工作桌。
看那桌子亂成那樣，看來這一下要等很久了。雨彤打了個哈欠，隨後注意到眼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筆記本，封面寫著「靈異事件紀錄」，詭異的標題勾起雨彤的好奇心。
雖然媽媽有說過別人的東西別亂拿，但看一下再放回去應該沒關係。得出結論的雨彤把它翻開，看了下裡頭的內容。
『結高四大靈異傳說：
一.化工大樓B1的呢喃聲
二.舊校區徘迴的人影
三.音樂教室的無人鋼琴
四.半夜會自己動的電梯』
第一頁是這本筆記的目錄，在這之後是對各事件的詳細介紹、目擊時間、目擊證言之類的東西。
「嗯......原來我們學校有這種東西啊？」
「雨彤，別亂拿別人的東西。」
「我只是看一下，這是誰的？字好漂亮。」
「上次給妳泡茶的學姊的，她喜歡蒐集些靈異鬼怪的事情。」
「是她的？真是看不出來。」
看她表面一副親切無害的樣子，沒想到私底下會有這種詭異的僻好，果然人不可貌相。
雨彤闔上筆記本後突然想到，音樂教室就在這棟大樓裡。
「好了，回家吧。」
怡臻帶著雨彤走出文藝部，確認門鎖上後往一樓的管理室走，現在有個老師正留在管理室裡等怡臻歸還鑰匙，到時候八成會被唸個幾句吧？畢竟現在不是他的上班時間。
她們憑著微光在一片黑的大樓內行動，拜剛剛的筆記本所賜，雨彤感覺一旦回頭就會見到什麼不得人的東西，一路上都繃緊神經。
來到樓梯口的她忽然想到音樂教室就在上面，下意識看向通往樓上的樓梯間，心想應該不會有什麼東西在吧？
就在這時，雨彤聽到樓上傳來奇怪的聲音，雞皮疙瘩瞬間立正站好。
「怎麼了？」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個，妳妳有沒有聽到奇、奇怪的聲音？」
怡臻見雨彤不太對勁，不禁感到疑惑。
「沒有，妳看起來很害怕，聽到什麼了？」
「沒、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快、快走！」
雨彤趕緊跑下樓梯，不顧後方的怡臻有沒有跟上，一股腦地往一樓衝，心裡一直默念「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怡臻看她這副德性嘆了口氣，並繼續照她原本的步調走，完全沒有想追上雨彤的意思。
就這樣，她們平安的抵達管理室，只不過一人滿頭大汗，一人泰然自若。
「呦，還真慢啊，我都快睡著了。」
果不其然，怡臻一打開管理室的門就被老師酸了幾句，可他似乎沒有責備的意味。
待在這裡的老師不是平常的那位地中海，看來是臨時幫忙的，怡臻曾被他教過，是位人很好的音樂老師。
「不好意思......讓你等我們這麼久。」
「好啦好啦，把鑰匙給我吧，時間也不晚了，需要我送妳們回去嗎？」
「不用麻煩了，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既然如此自己小心點，別走什麼小巷子抄近路喔，還有在馬路上要注意一下來車的狀況，最近有個三年級生好端端走在路旁卻被酒駕撞死了，如果發現車子開的很怪就離它遠點，知道嗎？還有啊......」
老師劈哩啪啦的丟出一堆話，口氣中滿是擔心。怡臻向他點頭致謝，隨即和雨彤離開這棟大樓。
校內一片黑暗，讓人很想趕快走過這令人不舒服的樹間道，通往有燈光照明的教學大樓。
「怡臻，筆記本上寫的都是真的嗎？」
雨彤對剛剛的事還心有餘悸，背上滿是冷汗。
「不曉得，怎麼了？」
「嗯......我只是在想，是不是除了『靈』以外還有什麼東西存在。」
「比如？」
「嗯......鬼？」
「這兩個不都一樣嗎？」
雨彤嘆了口氣，不想再去解釋，對怡臻而言「靈」跟「鬼」果然沒兩樣，雖然雨彤也說不出差在哪就是了。
「妳可別多管閒事。」怡臻忽然出聲警告，深怕她又跑去和「靈」有什麼瓜葛。
雖然雨彤想反駁些什麼，但想想後還是作罷。
她們穿過中廊，在走出校門口時和警衛打聲招呼，來到燈火明亮的大街上。
關於那些靈異事件，雨彤認為不可能是「靈」所為，畢竟普通人看不到它們，它們也不能干涉這世界的物體，更別說彈鋼琴和按電梯了。
但她所聽到的聲音又是什麼？
一想到此雨彤不寒而慄，難道除了「靈」之外真的有其他東西嗎？
看來得向本人詢問才行。這些消息是從何而來，又是怎麼傳播開的。
雨彤記得泡茶女孩和君豪一樣都是三年級生，而三年級的教室和一二年級的教室不同，位於另一棟大樓裡。
那棟大樓雨彤沒有去過，她覺得一個二年級生跑到滿是三年級的地方感覺好怪，不過......看來得勉強自己一下了，畢竟她十分好奇。
「怡臻，妳知道上次給我泡茶的學姊是哪一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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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正逢暑假，就讀小學五年級的雨彤和她回到怡臻的鄉下老家玩，成天過著早上到樹林間抓昆蟲、下午去溪邊玩水、晚上在家吃西瓜的日子。
有一次雨彤早上起不來，怡臻只好獨自一人到外面晃晃。她走上山中的石階，看著松鼠相互追逐，不知不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被樹林圍繞的她開始感到緊張，試圖沿著原先的路走回去，可是怡臻越走越不安，因為每一處都是自己不曾看過的景色。
怡臻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眼看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上了，她無力地蹲在一棵樹下暗自啜泣，在她以為會就這樣死掉的時候──「找到了！」
雨彤出現了。
「妳怎麼找到我的？」
在這之後，雨彤帶著她走回去。怡臻一方面對此感到疑惑，另一方面也好奇她為什麼知道路怎麼走。
「阿魯帶我的。」
雨彤所說的阿魯是怡臻老家養的台灣黑狗，可怡臻並沒有看到牠的身影。
「阿魯在哪？」
「牠不是走在前面嗎？」
怡臻順著雨彤所指的方向看去，可是......
「我沒看到阿魯。」
「可能是妳餓昏頭了吧？妳還沒吃中餐呢。」雨彤話一說完怡臻的肚子就「咕嚕」的叫了起來，她們倆相視而笑，「快點回去吃東西吧！」
怡臻隨著雨彤加快腳步，可走著走著越想越不對勁，太餓會使人看不見東西嗎？怡臻對此抱持疑問。
想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她們一回到家便得知一件事──
阿魯死了。
怡臻看向野狼125後頭綁的布袋。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牠還好好的，可怎麼就......
據怡臻的爺爺說，當時他想要帶阿魯去找怡臻，可沒想到阿魯已經去世了，所以只好先進屋叫奶奶去外頭找找，而就在這時也發現剛吃完飯的雨彤不見了，害得兩老緊張兮兮，深怕她們出了什麼意外，所幸最後沒發生什麼意外。
阿魯死了，所以不可能是阿魯帶她找到怡臻的，可是雨彤怎麼會找的到？明明雨彤對這裡完全不熟，更別說是山上了，而且她也沒必要對怡臻說謊。
怡臻和雨彤面面相望，心中都有個底。
雨彤她能看到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從那天起，雨彤開始和「靈」交好，甚至還說要幫它們完成願望，當時怡臻也在旁邊幫她，畢竟是阿魯救了自己，所以她認為它們對人無害，可是她錯了。
小學六年級時，雨彤突然昏迷不醒，就連醫生也束手無策，最後是請道士來驅邪後才清醒，不過雨彤卻一直聲稱不是那樣──「雖然它們會帶給人不幸，但這跟那沒關係。」
怡臻確切聽到了，它們會帶給人不幸。
於是她開始強硬的阻止雨彤繼續和「靈」接觸，可是因為怡臻見不到「靈」，所以也不曉得雨彤是否有聽自己的話。
也是從那天起，怡臻禁止她提及「靈」的事。
因為怡臻不想失去雨彤，對她來說，雨彤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呼......完成了。」怡臻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她看了眼文藝部牆上的時鐘──晚上七點。
此時文藝部裡只有她和雨彤兩人，怡臻起身拉開椅子將海報攤在地上，接著拿出手機拍照並將它傳給君豪看。
『改好了。』
『OK，辛苦了，好好享受後天的校慶吧。』
正如君豪所說後天就是校慶了，為此怡臻才會留校做最後的趕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初君豪非得指定她做這份工作，明明這已經超出她的工作量了。
不過怡臻卻因為他一句「我想要的感覺只有妳能做到，拜託了」而心軟答應。
怡臻沒有回覆訊息而是直接關掉螢幕，一邊疲憊的揉著晴明穴一邊走到沙發旁，雨彤正躺在沙發上睡覺。
又在睡了。怡臻微哂了聲，將手放在雨彤肩上輕輕搖醒她，誰知道她卻反射性地抓住怡臻的手不放，還把它貼在嘴唇上。
「唔......不行......吃不下了......」
「吃不下的話不要把我的食指含住好嗎？我剛畫完海報，很髒的。」
怡臻感到困擾，要是她一個不小心吃壞肚子就不好了，可雨彤似乎沒聽見，還用牙齒輕輕咬了下，嚇得怡臻用另一隻手敲她的頭，雨彤這才清醒過來。
「痛！啊......做完了嗎？奇怪？我嘴裡怎麼有個怪怪的味道。」
「可能是妳的口臭吧，去漱漱口比較好。」
「最好是啦！嗯......有點像......顏料的味道？還是碳？」
怡臻不禁訝異為什麼她會知道，心想難不成她以前吃過嗎？
「總之先去漱漱口吧。」
「來不及了，我把口水吞下去了。」
「那......回家吧？」
既然生米已成熟飯，那就別想把它變回生米了，乾脆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就好，反正把那些東西吃下肚也不會怎樣......大概吧。
雨彤點頭應了聲，然後將臉埋進她懷中大大吸一口氣，怡臻見狀連忙將她推開，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後便回頭去整理工作桌。
看那桌子亂成那樣，看來這一下要等很久了。雨彤打了個哈欠，隨後注意到眼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筆記本，封面寫著「靈異事件紀錄」，詭異的標題勾起雨彤的好奇心。
雖然媽媽有說過別人的東西別亂拿，但看一下再放回去應該沒關係。得出結論的雨彤把它翻開，看了下裡頭的內容。
『結高四大靈異傳說：
一.化工大樓B1的呢喃聲
二.舊校區徘迴的人影
三.音樂教室的無人鋼琴
四.半夜會自己動的電梯』
第一頁是這本筆記的目錄，在這之後是對各事件的詳細介紹、目擊時間、目擊證言之類的東西。
「嗯......原來我們學校有這種東西啊？」
「雨彤，別亂拿別人的東西。」
「我只是看一下，這是誰的？字好漂亮。」
「上次給妳泡茶的學姊的，她喜歡蒐集些靈異鬼怪的事情。」
「是她的？真是看不出來。」
看她表面一副親切無害的樣子，沒想到私底下會有這種詭異的僻好，果然人不可貌相。
雨彤闔上筆記本後突然想到，音樂教室就在這棟大樓裡。
「好了，回家吧。」
怡臻帶著雨彤走出文藝部，確認門鎖上後往一樓的管理室走，現在有個老師正留在管理室裡等怡臻歸還鑰匙，到時候八成會被唸個幾句吧？畢竟現在不是他的上班時間。
她們憑著微光在一片黑的大樓內行動，拜剛剛的筆記本所賜，雨彤感覺一旦回頭就會見到什麼不得人的東西，一路上都繃緊神經。
來到樓梯口的她忽然想到音樂教室就在上面，下意識看向通往樓上的樓梯間，心想應該不會有什麼東西在吧？
就在這時，雨彤聽到樓上傳來奇怪的聲音，雞皮疙瘩瞬間立正站好。
「怎麼了？」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個，妳妳有沒有聽到奇、奇怪的聲音？」
怡臻見雨彤不太對勁，不禁感到疑惑。
「沒有，妳看起來很害怕，聽到什麼了？」
「沒、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快、快走！」
雨彤趕緊跑下樓梯，不顧後方的怡臻有沒有跟上，一股腦地往一樓衝，心裡一直默念「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怡臻看她這副德性嘆了口氣，並繼續照她原本的步調走，完全沒有想追上雨彤的意思。
就這樣，她們平安的抵達管理室，只不過一人滿頭大汗，一人泰然自若。
「呦，還真慢啊，我都快睡著了。」
果不其然，怡臻一打開管理室的門就被老師酸了幾句，可他似乎沒有責備的意味。
待在這裡的老師不是平常的那位地中海，看來是臨時幫忙的，怡臻曾被他教過，是位人很好的音樂老師。
「不好意思......讓你等我們這麼久。」
「好啦好啦，把鑰匙給我吧，時間也不晚了，需要我送妳們回去嗎？」
「不用麻煩了，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既然如此自己小心點，別走什麼小巷子抄近路喔，還有在馬路上要注意一下來車的狀況，最近有個三年級生好端端走在路旁卻被酒駕撞死了，如果發現車子開的很怪就離它遠點，知道嗎？還有啊......」
老師劈哩啪啦的丟出一堆話，口氣中滿是擔心。怡臻向他點頭致謝，隨即和雨彤離開這棟大樓。
校內一片黑暗，讓人很想趕快走過這令人不舒服的樹間道，通往有燈光照明的教學大樓。
「怡臻，筆記本上寫的都是真的嗎？」
雨彤對剛剛的事還心有餘悸，背上滿是冷汗。
「不曉得，怎麼了？」
「嗯......我只是在想，是不是除了『靈』以外還有什麼東西存在。」
「比如？」
「嗯......鬼？」
「這兩個不都一樣嗎？」
雨彤嘆了口氣，不想再去解釋，對怡臻而言「靈」跟「鬼」果然沒兩樣，雖然雨彤也說不出差在哪就是了。
「妳可別多管閒事。」怡臻忽然出聲警告，深怕她又跑去和「靈」有什麼瓜葛。
雖然雨彤想反駁些什麼，但想想後還是作罷。
她們穿過中廊，在走出校門口時和警衛打聲招呼，來到燈火明亮的大街上。
關於那些靈異事件，雨彤認為不可能是「靈」所為，畢竟普通人看不到它們，它們也不能干涉這世界的物體，更別說彈鋼琴和按電梯了。
但她所聽到的聲音又是什麼？
一想到此雨彤不寒而慄，難道除了「靈」之外真的有其他東西嗎？
看來得向本人詢問才行。這些消息是從何而來，又是怎麼傳播開的。
雨彤記得泡茶女孩和君豪一樣都是三年級生，而三年級的教室和一二年級的教室不同，位於另一棟大樓裡。
那棟大樓雨彤沒有去過，她覺得一個二年級生跑到滿是三年級的地方感覺好怪，不過......看來得勉強自己一下了，畢竟她十分好奇。
「怡臻，妳知道上次給我泡茶的學姊是哪一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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