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6 想要到公主殿下的簽名，沒那麼容易！
本章節 2916 字
更新於: 2019-10-19
「我先回去了。」放下吹風機，夜鳥轉身對傑弗瑞這麼說。
雖然不等對方就先行離開感覺不太厚道，不過，每天的洗澡時間，夜鳥都會比傑弗瑞早吹完頭髮，所以對方其實也很習慣讓他先走。
倒不是說他真的沒耐心留下來等那一點點的時間，實在是因為傑弗瑞留著一頭長髮，他整理頭髮的速度比一般男性都要慢很多，因此，夜鳥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放棄等他吹完。
「好啊，等丹尼斯出來我再跟他一起回去。」傑弗瑞朝他揮了揮手，接著繼續跟自己的頭髮奮鬥。
夜鳥則是邁開腳步，回到216A房。
出乎意料之外，他抵達房間時，房門是大開的，裡頭甚至傳出交談的聲音。
夜鳥停下步伐。是竊賊嗎？這個想法令他瞬間繃緊神經。
在治安差不多已經完全敗壞的地獄國，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幸好他們房裡沒有什麼值錢東西，頂多是自己家傳的那些瓶瓶罐罐還比較要緊……
夜鳥無聲地走近，然後在房門外愣住。
——愛音一臉認真地在和空氣講話。
坦白說，他剛剛確實忘了有兩個新來的女孩，否則他早該想到在房間裡講話的是誰。
但是回到正題，愛音為什麼會在跟空氣講話，難道……她的精神出了什麼問題嗎？
好吧……夜鳥忍不住有點可惜，這女孩雖然似乎不太適合地獄國生活，但基本上算是很努力上進的，結果還是被工廠的高壓統治給搞瘋了，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照那個預言的說法……」
愛音又自言自語了幾句，最後，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空無一物的牆壁，輕輕吁了口氣，接著才發現他在旁邊。
她瞬間表現出一臉慌張，但在他看來卻莫名有點可愛的表情。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
「——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對方的語氣裡並沒有逼迫的意思，但愛音卻立刻辭窮了。
「就……也沒怎麼回事，我突然心情好……」
夜鳥笑了出來，當然是那種很有禮貌的笑法，但卻讓她立刻放棄了藉口。
「想聽實話嗎？」她深吸一口氣。
「嗯。」他立刻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呃……其實我是天堂國的公主喔。」
愛音就這樣以毫無氣勢的方法說出了她覺得應該是很勁爆的事實。
夜鳥不輕不重地挑起眉，只反問了一句：「妳有證據嗎？」
……等等。
說好的超級震撼反應呢！？
愛音終於清楚了解到方才所做的那一番心理建設都是白搭，眼前的少年根本是個不能用常理判斷的傢伙，該嚇到的地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這麼認真到底是在做什麼？
於是她也放鬆了下來，「證據……為什麼要證據？」
「真實身分是天堂國公主這麼重大的事情，當然得好好確認一下，不然我怎麼知道妳是不是在騙我。」他一臉玩味地說。
雖然不太想配合，愛音還是思索了一下，目前她帶在身上的東西除了繡花包、預言硬幣、卷軸以及卡得寄來的錄音帶以外，好像就沒有了。
錄音帶勉勉強強可以作為所謂的「證據」，但那東西觸及了太多秘密，她不是很想拿出來；而她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天堂國民身分證」或是「皇家成員勳章」之類的玩意。
所以，「我沒什麼證據。」她毫不猶豫地說。
「這樣啊。」他看起來有點失望。「沒關係，我還是相信妳。」
……那你問屁啊！
她差點飆出粗話。
「也就是說妳是天堂國的公主嗎，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
「因為命運對我開了個大玩笑。」
夜鳥笑了笑，從她賭氣似的回答，他知道愛音現在還不想談這件事。
「那這跟妳對著空氣講話有什麼關係？」
「這只是我的祖先在對我訓話而已，但是那個祖先不太喜歡被人看見。」
「原來如此啊，真是個害羞的祖先呢。你一定要一直呆站在那裏嗎？」
因為他的前言不對後語，讓愛音狠狠愣了下，一回頭就發現傑弗瑞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
「老桑！」她怒了。
對方仍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不過多了些難以置信，恐怕他對自己聽到的內幕消息還是有點驚訝的吧。「所以說愛音其實是天堂國的公主啊……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嘖嘖。」
「你全部都聽見了？」愛音環著手。
「從『其實我是天堂國的公主喔』開始。」
「那不就是全部了嘛……」
夜鳥拍拍她的肩，「這件事情就暫時先當作秘密，別忘了妳的身分在這裡只會吃虧，甚至連妳今天這麼坦白就直接告訴我，我也覺得不妥。」
「是你自己問的耶！」見鬼了，為什麼這個人說話這麼矛盾，而且重點是她還會不自覺去配合他呢？
說句實話，她對他坦白自己身世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太多猶豫的，但被傑弗瑞知道以後，居然有種很不爽的感覺。
「所以亞嵐也是天堂國人？」傑弗瑞難得嚴肅地望向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
「她是啊。但她不是公主。」
傑弗瑞的眼裡瞬間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
愛音自然沒有錯過這個反應，不禁皺了皺眉，「所以，你們也跟那些人一樣，討厭天堂國嗎？」
——她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雖然知道自己的好友不至於翻臉來圍毆她……但是，怎麼說呢，就是有種很芥蒂的感覺。
然後，兩人都愣了下。
「也不能說完全不討厭吧，但是我知道天堂國的人並不至於都一樣壞，就像雜種也可以生出好胚子一樣，所以不會因為這樣就討厭妳，安啦。」傑弗瑞聳聳肩，勉強算是出言安慰了幾句。
「你怎麼知道雜種也可以生出好胚子。」這語氣也太老成了吧？
「本大爺自己就是一例啊。」
「所以你父母是很糟糕的人嗎？」愛音也不管打探別人隱私妥不妥當，直接好奇心就上來了。
「啊是干妳。」
「討厭。」
夜鳥輕咳了聲，「總之我們不會針對別人的身家背景而有什麼歧視，當然那個自己承認父母是雜種的人例外。」
「你在影射誰！」
「沒在影射誰啊。」夜鳥敷衍完對方後便轉向愛音，「既然妳今天向我如此坦白，作為報答我也告訴妳關於自己的一些事吧。」
「嗯？」愛音不解地望著他神祕的笑。
「我是地獄王族的後裔。」
「欸！」
傑弗瑞和她同時露出嚇到的表情。不過愛音是很正常的嚇到，而傑弗瑞卻是一種「你怎麼這麼快就招了」的表情。
「地獄國也有王族嗎？這裡不是皇室制度吧？」她沒記錯的話，這邊的最高機關好像是個叫地獄總管局的東西。
「很久以前是有的，只不過因為火之牆的關係，地獄國王族一直以來都是天堂皇家的傀儡，最後就廢掉了，改成地獄總管局，所以王族後裔這層身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喔……」愛音偏過頭，「所以，這就是巴特里夫人說過你的『特殊身分』？」
夜鳥微微一笑，「妳想得真快。」
「雖然王族已經沒落了，不過靠著血緣關係還是能套到不少交情的。」傑弗瑞搭上夜鳥的肩。
「那是政府重點觀察，不是套交情。」
「都一樣啦。」傑弗瑞凝神看著愛音，突然開口：「對了，妳等我一下，我剛好想到一件事。」
另外兩人滿臉疑惑地望著傑弗瑞跑向宿舍的大木櫃，東翻西找一陣後取出一個空白的簽名板和一枝麥克筆。
「你在做什麼？」愛音無法理解他的奇怪行徑。
「幫我簽名。」傑弗瑞一臉認真地將簽名板遞過來。
「蛤？」她傻住了。「這是在幹嘛？」
「妳自己想想，既然愛音妳是個公主，雖然現在有夠落魄，但要是哪天妳的身分公開了，妳的親筆簽名價值絕對會暴漲N倍吧？」傑弗瑞勾著不懷好意的笑，腦袋裡八成正打著什麼發財算盤，「所以快簽吧！妳的簽名我會好好保存傳承給後代子孫的，畢竟這也是一種投資啊～」
「……」
……
「別鬧了。」
雖然不等對方就先行離開感覺不太厚道，不過，每天的洗澡時間，夜鳥都會比傑弗瑞早吹完頭髮，所以對方其實也很習慣讓他先走。
倒不是說他真的沒耐心留下來等那一點點的時間，實在是因為傑弗瑞留著一頭長髮，他整理頭髮的速度比一般男性都要慢很多，因此，夜鳥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放棄等他吹完。
「好啊，等丹尼斯出來我再跟他一起回去。」傑弗瑞朝他揮了揮手，接著繼續跟自己的頭髮奮鬥。
夜鳥則是邁開腳步，回到216A房。
出乎意料之外，他抵達房間時，房門是大開的，裡頭甚至傳出交談的聲音。
夜鳥停下步伐。是竊賊嗎？這個想法令他瞬間繃緊神經。
在治安差不多已經完全敗壞的地獄國，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幸好他們房裡沒有什麼值錢東西，頂多是自己家傳的那些瓶瓶罐罐還比較要緊……
夜鳥無聲地走近，然後在房門外愣住。
——愛音一臉認真地在和空氣講話。
坦白說，他剛剛確實忘了有兩個新來的女孩，否則他早該想到在房間裡講話的是誰。
但是回到正題，愛音為什麼會在跟空氣講話，難道……她的精神出了什麼問題嗎？
好吧……夜鳥忍不住有點可惜，這女孩雖然似乎不太適合地獄國生活，但基本上算是很努力上進的，結果還是被工廠的高壓統治給搞瘋了，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照那個預言的說法……」
愛音又自言自語了幾句，最後，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空無一物的牆壁，輕輕吁了口氣，接著才發現他在旁邊。
她瞬間表現出一臉慌張，但在他看來卻莫名有點可愛的表情。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
「——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對方的語氣裡並沒有逼迫的意思，但愛音卻立刻辭窮了。
「就……也沒怎麼回事，我突然心情好……」
夜鳥笑了出來，當然是那種很有禮貌的笑法，但卻讓她立刻放棄了藉口。
「想聽實話嗎？」她深吸一口氣。
「嗯。」他立刻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呃……其實我是天堂國的公主喔。」
愛音就這樣以毫無氣勢的方法說出了她覺得應該是很勁爆的事實。
夜鳥不輕不重地挑起眉，只反問了一句：「妳有證據嗎？」
……等等。
說好的超級震撼反應呢！？
愛音終於清楚了解到方才所做的那一番心理建設都是白搭，眼前的少年根本是個不能用常理判斷的傢伙，該嚇到的地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這麼認真到底是在做什麼？
於是她也放鬆了下來，「證據……為什麼要證據？」
「真實身分是天堂國公主這麼重大的事情，當然得好好確認一下，不然我怎麼知道妳是不是在騙我。」他一臉玩味地說。
雖然不太想配合，愛音還是思索了一下，目前她帶在身上的東西除了繡花包、預言硬幣、卷軸以及卡得寄來的錄音帶以外，好像就沒有了。
錄音帶勉勉強強可以作為所謂的「證據」，但那東西觸及了太多秘密，她不是很想拿出來；而她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天堂國民身分證」或是「皇家成員勳章」之類的玩意。
所以，「我沒什麼證據。」她毫不猶豫地說。
「這樣啊。」他看起來有點失望。「沒關係，我還是相信妳。」
……那你問屁啊！
她差點飆出粗話。
「也就是說妳是天堂國的公主嗎，那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
「因為命運對我開了個大玩笑。」
夜鳥笑了笑，從她賭氣似的回答，他知道愛音現在還不想談這件事。
「那這跟妳對著空氣講話有什麼關係？」
「這只是我的祖先在對我訓話而已，但是那個祖先不太喜歡被人看見。」
「原來如此啊，真是個害羞的祖先呢。你一定要一直呆站在那裏嗎？」
因為他的前言不對後語，讓愛音狠狠愣了下，一回頭就發現傑弗瑞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
「老桑！」她怒了。
對方仍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不過多了些難以置信，恐怕他對自己聽到的內幕消息還是有點驚訝的吧。「所以說愛音其實是天堂國的公主啊……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嘖嘖。」
「你全部都聽見了？」愛音環著手。
「從『其實我是天堂國的公主喔』開始。」
「那不就是全部了嘛……」
夜鳥拍拍她的肩，「這件事情就暫時先當作秘密，別忘了妳的身分在這裡只會吃虧，甚至連妳今天這麼坦白就直接告訴我，我也覺得不妥。」
「是你自己問的耶！」見鬼了，為什麼這個人說話這麼矛盾，而且重點是她還會不自覺去配合他呢？
說句實話，她對他坦白自己身世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太多猶豫的，但被傑弗瑞知道以後，居然有種很不爽的感覺。
「所以亞嵐也是天堂國人？」傑弗瑞難得嚴肅地望向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
「她是啊。但她不是公主。」
傑弗瑞的眼裡瞬間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
愛音自然沒有錯過這個反應，不禁皺了皺眉，「所以，你們也跟那些人一樣，討厭天堂國嗎？」
——她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雖然知道自己的好友不至於翻臉來圍毆她……但是，怎麼說呢，就是有種很芥蒂的感覺。
然後，兩人都愣了下。
「也不能說完全不討厭吧，但是我知道天堂國的人並不至於都一樣壞，就像雜種也可以生出好胚子一樣，所以不會因為這樣就討厭妳，安啦。」傑弗瑞聳聳肩，勉強算是出言安慰了幾句。
「你怎麼知道雜種也可以生出好胚子。」這語氣也太老成了吧？
「本大爺自己就是一例啊。」
「所以你父母是很糟糕的人嗎？」愛音也不管打探別人隱私妥不妥當，直接好奇心就上來了。
「啊是干妳。」
「討厭。」
夜鳥輕咳了聲，「總之我們不會針對別人的身家背景而有什麼歧視，當然那個自己承認父母是雜種的人例外。」
「你在影射誰！」
「沒在影射誰啊。」夜鳥敷衍完對方後便轉向愛音，「既然妳今天向我如此坦白，作為報答我也告訴妳關於自己的一些事吧。」
「嗯？」愛音不解地望著他神祕的笑。
「我是地獄王族的後裔。」
「欸！」
傑弗瑞和她同時露出嚇到的表情。不過愛音是很正常的嚇到，而傑弗瑞卻是一種「你怎麼這麼快就招了」的表情。
「地獄國也有王族嗎？這裡不是皇室制度吧？」她沒記錯的話，這邊的最高機關好像是個叫地獄總管局的東西。
「很久以前是有的，只不過因為火之牆的關係，地獄國王族一直以來都是天堂皇家的傀儡，最後就廢掉了，改成地獄總管局，所以王族後裔這層身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喔……」愛音偏過頭，「所以，這就是巴特里夫人說過你的『特殊身分』？」
夜鳥微微一笑，「妳想得真快。」
「雖然王族已經沒落了，不過靠著血緣關係還是能套到不少交情的。」傑弗瑞搭上夜鳥的肩。
「那是政府重點觀察，不是套交情。」
「都一樣啦。」傑弗瑞凝神看著愛音，突然開口：「對了，妳等我一下，我剛好想到一件事。」
另外兩人滿臉疑惑地望著傑弗瑞跑向宿舍的大木櫃，東翻西找一陣後取出一個空白的簽名板和一枝麥克筆。
「你在做什麼？」愛音無法理解他的奇怪行徑。
「幫我簽名。」傑弗瑞一臉認真地將簽名板遞過來。
「蛤？」她傻住了。「這是在幹嘛？」
「妳自己想想，既然愛音妳是個公主，雖然現在有夠落魄，但要是哪天妳的身分公開了，妳的親筆簽名價值絕對會暴漲N倍吧？」傑弗瑞勾著不懷好意的笑，腦袋裡八成正打著什麼發財算盤，「所以快簽吧！妳的簽名我會好好保存傳承給後代子孫的，畢竟這也是一種投資啊～」
「……」
……
「別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