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帶來快樂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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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05
  諾札黎馬場,很少看見伊達的身影,她一直偏向靜態活動,雖跟哥哥姊姊騎過馬,但就是提不起興趣,這般情況最近有了改變,伊達到馬場的次數變多了,可她的目的不為騎馬,而是為了佩潔;伊達很喜歡和佩潔聊天,不過這都是自以為,給外人看來,多半會形容這兩人正在鬥嘴。

  「魔法生物到底叫什麼名字?我又忘了。」

  「我想我不用告訴妳,就算天天告訴妳我的本名,妳還是忘得好像從沒聽過一樣。」

  「那妳怎麼會不知道馬戲團解散原因呢?是不是跟我一樣,什麼事都記不起來?」

  「別拿我跟妳比,真可怕。」

  「真可怕。」伊達瞇眼,假裝發抖,「跟妳一樣的話。」

  每當話題繞回佩潔的外型,佩潔便不再說話,轉頭做自己的事,這次也不例外。

  伊達對佩潔說過很多形容:該不會妳也是魔法生物?因為被抓去做實驗所以記憶喪失?不久之前,佩潔才對這件事發火。

  「不是所有人都得按照妳的想像過日子,我很滿意我的外在,比妳空有表象卻失去內涵好太多了。」

  佩潔反應真大,伊達沒有瞧不起佩潔的外貌,她是將佩潔當成朋友,對朋友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妳對自己沒信心,才以為我在針對妳。」

  「我對自己很自滿,但太多人有和妳一樣的想法,是這點令我生氣。」佩潔說:「因為打扮,我很難找到工作,馬戲團願意給我機會,不去改變外型又能發揮專長,這樣的環境讓我如魚得水,到現在我仍由衷感激,當然,對於諾札黎當主,也就是妳哥哥,我同樣非常感謝。」

  佩潔說完,繼續清潔馬廄。雖然沒有明講,但伊達明白,佩潔的意思是——希望不要因為伊達的緣故,削弱文欽佐在她心目中佔有的地位。


  「喂,妳擋到我了。」

  回想幾天前發生的事,伊達沒注意自己呆在馬廄通道正中央。「妳不會繞路啊?」伊達沒好氣地說,卻自動向旁邊移走兩步。

  佩潔推著推車經過,沒有應答一句話。

  「瑪瑞娜.漢森。」伊達喊,「我記得魔法生物的名字,牠叫亞密斯。」

  佩潔只回頭睨視一眼,「那真是相當大的進步。」她甩動頭髮走了。

  看著那背影,伊達不禁碎念,「好像越來越冷漠了。」


  當天下午,馬場來了另一位客人,佩潔一反上午態度,萬分殷勤地問候,「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現在幫你把裝備弄好。」

  「不用麻煩,漢森,我和我妹妹每次來馬場,都習慣自己動手。」

  妹妹?浮現在佩潔腦海的就只有伊達一個人。

  「哥。」突然冒出的人影是克莉絲汀,她朝文欽佐揮手,「你要試騎兩個月前新進的那匹馬嗎?」

  「看妳想要哪隻,先選吧。」文欽佐說。

  看見來者是克莉絲汀而非伊達,佩潔心情忽然變得非常輕快,她轉向克莉絲汀,熱絡招呼道:「現在這個時間,有部分的馬放在草地上活動,需要的話我去牽回來。」

  克莉絲汀想了一會,「我還是找隻比較乖的馬好了。」

  選好馬匹,繫上馬鞍和纜轡,兄妹穿著馬術服跨上馬背。

  白褲搭上長靴,服裝剪裁合宜,勾勒身形英姿煥發;乘著馬奔馳,那兩人神情俊朗,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詳實描繪非凡的氣態,古代英雄肖像在他們面前都得黯然失色。

  待下馬後,趁著克莉絲汀忙著拆卸裝備,佩潔走近文欽佐,說是幫忙卻一邊搭話,「你兩位妹妹時常向我打探烈日馬戲團的消息,難道你不會對八卦產生好奇嗎?」

  「我當然會好奇,但我不認同探究他人隱私只為了成為娛樂話題。」

  「這麼說,我反而不好意思。」佩潔笑著,「有些事情我是看人說的。」

  「妳指烈日馬戲團的事?」文欽佐問。

  「沒錯。」佩潔點頭,「傳言都有脈絡存在。」

  「關於烈日馬戲團,除了解散消息,其餘我一概不知呢。」

  兩人一邊談論,一邊將馬鞍馬具收進儲放所,克莉絲汀正從裡面出來和佩潔與文欽佐擦身而過,聽出他們正在聊天,只不過碰頭的同時佩潔刻意壓低聲量。

  佩潔的舉止似乎想掩藏什麼,這激發克莉絲汀的好奇,索性站到門窗外偷聽他們的對談。

  「我說的話該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沒這回事,對於事件始末,我也相當感興趣。」文欽佐瞄見克莉絲汀鬼祟的影子,並沒有揭穿她。

  「老實說,馬戲團團長還有個兄弟,不過我從沒看過他,當時不是有個捲款潛逃的臆測嗎?那同時也是我們員工私下的猜想。」佩潔滔滔不絕地說。

  「妳真了不起,懂得看時間點說話。」文欽佐微笑道:「這當然不是反諷,如果我有一件事想對別人說,恐怕無法忍耐這麼久。」

  「我絕對不可能在鬧得滿城風雨的時候講這種話,雖然無預警地失去工作讓我心生不滿,但我還是非常感謝烈日馬戲團。」佩潔放下手上的馬具,也將文欽佐手裡拿的配備歸位。

  一切收拾整潔,其後的談話不再圍繞烈日馬戲團,克莉絲汀覺得無趣,她跑出馬房,等待文欽佐開車載她回家。

  「佩潔真是的,這樣重要的事情居然現在才說。」車上,克莉絲汀托著面頰,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自言自語道:「團長的兄弟該不會長得跟他一樣帥吧?」接著彷彿陷入妄想,露出樂不可支的神情。

  從文欽佐面上漠然的樣貌看來,他對克莉絲汀會如此興奮完全莫名所以,「那個人外表如何我沒有任何印象,克莉絲,妳喜歡他哪一點?」

  「哥,怎麼會有人問這種問題?」克莉絲汀望著文欽佐,好像看著一個智商不高的人,「當然是一些很膚淺的理由。」

  「其中包括他有東方人外貌嗎?」

  「長得帥跟東方人是沒有關聯的。」克莉絲汀直覺文欽佐又要長篇大論了。

  「在莫特西亞,大企業具有東方血統還是很稀少的存在,悠生雖然出身低微,但他是今川家的義子,地位至少能與今川平起平坐……」文欽佐果然不負期望,話語嘮叨地訴說。

  克莉絲汀連忙制止,「等等啊,哥,你沒事說起悠生想做什麼?」

  「我聽伊達說,妳喜歡悠生。」

  克莉絲汀暗自罵道:伊達這該死的渾蛋,早知道什麼也不說了。「那件事已經過很久了,不要再提起,好嗎?」

  「我不會再提起,現在談談悠生吧?算是少部分有背景又是東方人的存在……」

  「就跟你講別再說了。」

  「我說悠生,又不是說妳喜歡他這件事。」

  居然玩文字遊戲!克莉絲汀心想:既然文欽佐找她麻煩,她理當要回報相似的話題。「哥,你都到適婚年齡了,最近物色好對象沒?想來她必定是配得上諾札黎家的千金名媛囉?」

  文欽佐冷冷地笑,知曉克莉絲汀的意圖而不再說下去。

  看窗外的景色,已經離諾札黎宅邸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