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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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0-04
趙凡回到現實世界時,人已經在洞穴裡面了。
趙凡十號跟趙凡講述了、從趙凡意識離開到回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趙凡十號接手身體的控制權後,就開始發呆了起來,不論愛葛妮絲說了什麼話,他都完全沒有要裡會愛葛妮絲的意思,同樣是趙凡意識的一部份,他做出來的選擇自然不會與趙凡相差太多。
倒不是趙凡十號真的不想開口,有些愛葛妮絲問的問題,十號還是很樂意回答的,要怪就怪愛葛妮絲自己一個人跑來找他,畢竟「烏落」就是不與人交談的個性,總不能十號跟愛葛妮絲解釋完後、進入洞穴再解釋一次吧?
【無視妳、我快樂。】趙凡十號安慰自己的想著。
待學員都進入洞穴,趙凡十號才動身跟著進去,身邊還跟著壓抑住生氣的心情、笑容滿面不斷跟他說話的愛葛妮絲。
一進入洞穴內,許多學員就圍了上來,東問一句西問一句。
趙凡十號受不了的回答:「是納莉薇亞院長叫我來的,有問題就去問她。」之後就一句話也不說的閉眼坐在一旁,讓那些學員嘆氣連連。
愛葛妮絲看見這情形,心情總算平衡了一點,她可沒打算就這麼放棄,反正他們都在同一個學院,加上愛葛妮絲插班進這班級的目的已經達到、還增添了卡利夫這個意外之喜。況且三天後就是晉升考核的比試,到時就能在同一個班級見面了。
【我就不信找不到方法和你交談。】化氣憤為動力的愛葛妮絲,懷著這股心思朝卡利夫他們走去。
即便閉著眼睛,感知卻極度集中、時刻感應周圍的趙凡十號,在愛葛妮絲離開時終於鬆了一口氣,所有學員裡、就屬她最難應付——一個在交談對方完全不予理會的狀況下,依然能持之以恆、不斷、不斷、不斷、不斷、不斷、不斷、不斷!繼續自己的話題的人,到底有多可怕?坦白說,十號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不是能計算的了……太大?不,是他本身都變成陰影了……
這簡直就是酷刑啊!
要不是趙凡十號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他說不定會忍不住動手、動手打昏自己!好不容易撐到洞穴裡面,趙凡十號連原本打算解釋的事都不說了,直接搬出聖級強者鎮場子,然後閉眼裝死、不,是平復心情去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趙凡十號總算知道、卡利夫到底有多屌了!當初被愛葛妮絲糾纏的卡利夫,到底是如何保持波瀾不驚的呢?
【卡利夫兄弟,我對你就一個服字!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無視愛葛妮絲的……】
聽完趙凡十號的轉述,趙凡根本就沒有、是十號替他經歷這件事而感到高興,趙凡開始認真思考,他應該去哪裡找治療心理陰影的藥,而且還要批量購買……
因為,趙凡十號是趙凡分離出來的意識,最終還是得要融合在一起。之所以用轉述的方式、而不是直接融合在一起,原因在於、趙凡十號與趙凡的意識儘管同出一源,但在分離一段時間後,就會產生些微的不同之處——只要做不同的事、或有一次不同的決定,就將漸漸成長為不同的個體——而一旦產生不同之處,只要差距越大,在融合時、感受到的感悟就會越多!
這樣做的好處很多,最主要的好處就是,趙凡能這麼快將煉金、鍛造、藥劑提升到上級,就是因為他在融合時,那些感悟總能讓他發覺一些他平時注意不到的事、或細節,從而讓技藝快速成長、融會貫通與熟練。
趙凡會在每年的最後一天進行融合,然後花費一個晚上、將所有感悟徹底吸收後,再度分離出十個意識體、進行各種鍛鍊。
要不是魁儡容不下這種意識,趙凡本來是打算讓趙凡十號出去走走逛逛一段時間,再回來與他融合,不僅能知道許多事,也能最大限度地體驗這多采多姿的人生——算是彌補讓趙凡轉生的、靈魂的願望。
而趙凡與趙凡十號目前才剛分離三個月,所以只能用轉述的方式傳達了。
就在這時,趙凡感受到一道感知意念的掃描——魯弗斯與萊維從破界出來了!
另一邊,拉德小隊的聚集處。
拉德扶著伊登進入洞穴後,讓伊登靠著牆壁坐著休息。
之前那段時間發生太多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等到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並確認不會再有事時,他們反而不知道該聊什麼。
最後,還是伊登受不了這種氛圍:「你們還是念我吧,如果我乖乖地陪著大家,不單獨進入森林就不會被抓住了。」
柯洛茨搖頭否定:「這不是你的錯,我認為妖獸的計畫裡,就算沒抓住你,肯定也會有其他學員被抓住,無非是從你替換成別人罷了。」
蓓莉菈深有同感的說:「是啊,連副院長他們都沒發現的魔聖,不管是誰都跑不掉的。」
「說起來,我總算理解烏落為什麼能進入菁英一班了。」拉德為了不讓伊登太過自責,把話題拉向烏落。
伊登果然被引走注意:「這個烏落實在太厲害了,同樣是下級,根本不是在同一個次元啊。」
「何止是不在一個次元,我敢保證,烏落絕對是繼『無雙的希望』之後,第二個能在學院時期、被載入史冊的人!」柯洛茨既認真又崇拜、還有嚮往的向烏落所在地望了一眼。
蓓莉菈同樣用很崇拜的語氣接著說:「說起『無雙的希望』,已經很久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了吧,有傳言說他已經踏入神階、正向著更高的層次邁進;也有傳言說他離開霸圖大陸、前往黑暗大陸去探索了。不曉得哪個才是真的?」
「不管是哪個、都是我們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啊。」伊登望著洞穴頂端嘆了口氣。
拉德看魚餌似乎被魚越拉越遠,連忙收線替換魚餌:「你們記不記得迪楊還說要挑戰烏落?我現在很期待三天後的晉升考核,就怕迪楊聽到消息後不敢挑戰了,嘿嘿。」
聽到拉德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然後拉德注意到唯一一個沒笑的人——露娜,她正閉著眼睛在修練。
「凡」看見拉德似乎有疑問,做出搖頭的動作:「她正在把之前萊維副院長開啟破界時、得到的感悟吸收。」
「她看了多久?」拉德壓低了聲音發問,同樣是土系的拉德看了五秒,可以之後慢慢的去吸收,那到底要看多久才需要立刻進行吸收?
就跟背單字一樣,如果只是幾個單字,還可以之後慢慢琢磨意思、語感,若是一次記住大量單字,就需要馬上進行記憶與吸收,不然就會遺忘許多的單字。更別說這個世界的人族,對於在意的事、記憶能力就沒一個太差的。
伊登、柯洛茨、蓓莉菈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們得到的感悟連拉德都比不上,就更不需要立刻修練了。
「從頭到尾。」
「什麼!」即使壓低了音量,拉德他們驚訝的聲音、依然引起周圍學員的注意。
拉德他們完全不在意其他學員的目光,只是眼神炙熱的盯著「凡」,在得到「凡」點頭肯定的答覆後,拉德壓低聲音感嘆的說:「看來,露娜未來有希望成為法聖了。」
伊登他們也是一臉感嘆,同時更堅定的自己努力向上的決心。他們原本認為階級上級是他們人生最高的成就,現在卻不這麼想了,只要努力、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遇到屬於他們自己的機遇——如同這次的事件、就是屬於露娜的機遇。
就在這時,森林那面的洞口傳來歡呼聲,原來是萊維與魯弗斯兩位聖級強者、從破界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在學員給出大家事先準備好的說詞——
當大家被七級魔獸的氣勢威壓給制住行動時,不受氣勢威壓影響的烏落突然出現,並想辦法拯救了他們。
烏落跟魔獸群的七級魔獸打了賭,賭注是他這個階級下級的人,若是能擋住七級魔獸的全力一擊、牠們就必須無條件離開。
最終烏落贏了賭注,魔獸群就此退走,他們就平安無事的進入洞穴休息。
——並在那神奇的靈魂契約影響下,萊維和魯弗斯兩個聖級強者竟察覺不出他們有在說謊的跡象。儘管內容有許多疑點,可是所有學員都這麼說的情形下,萊維與魯弗斯也只能相信了。
然後,萊維與魯弗斯來到烏落——就是趙凡身前,向他詢問起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萊維身為奈爾德學院的副院長,無疑是最有資格詢問的人。
趙凡起身、帶著敬意的說:「是納莉薇亞院長有不好的預感,特地讓我來這邊看一下的。」學員講解的內容,將妖獸出場到離開的事都刪除,自然就沒有趙凡抵禦住聖級氣勢威壓的過程,所以他不能擺出任何會洩漏這件事的舉動。
「那你怎麼不求救?」這是魯弗斯問的,比起萊維,他不會輕易相信這個只有下級、叫做烏落的人說的話。
「因為外面那層白色光幕結界,只能進不能出,加上裡面隔絕一切通信手段,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自己解救裡面的學員。」趙凡露出無奈的眼神撇了白色結界一眼。
【幸好我早就將試煉森林能了解的情報都查的一清二楚,想出了這個辦法解救學員……不對,如果妖獸本來就沒打算殺害學員……那我出來幹嘛?我解救個屁啊——!我草——】
正為自己的聰明感到沾沾自喜的趙凡,忽然發現一個驚天大事——那就是他根本就不需要使用這個身分、去解救原本就不會死的學員!
【我……我……我……我到底在幹什麼……】趙凡因為現在沒有辦法哭泣,因此趙凡十號正在代替他淚流滿面。
趙凡直到現在才真正的了解,當初與他融合的那個靈魂,對他的影響有多大——那個靈魂是一個純潔無瑕的新生靈魂,就如同所有生物會對所有事物產生興趣,因此讓趙凡產生了想要體驗這個多彩多姿的世界的這個想法。更因為這個靈魂,讓趙凡對於「當英雄」、這個他在體驗過無數故事後,產生的嚮往被無限的放大。這也是趙凡去黑霧森林試驗新發明的物品時,對於偶爾發出求救的隊伍,會選擇出現幫助他們的主因。
那麼,剛剛的狀況呢?那可是比起黑霧森林那種最多十幾人的場面比不上的、千人對萬獸的大場面啊!
於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的趙凡,就被將理性意識給瞬間擊敗的本能、控制著身體衝了出去,從而上演了之前的劇情。
好不容易滿足的本能好友瀟灑離去後,理性好友重新上線時,花了點時間終於發現到他被本能好友盜帳號了!所以趙凡就悲劇了……
【寶寶想哭,但寶寶不說……】趙凡努力憋住可能會溢滿眼眶的淚水。
似乎找不到趙凡話中的破綻,魯弗斯無奈的望了萊維一眼,萊維察覺到他的視線也回了苦笑。他們都認為這個結界的設計真的需要更改了……
魯弗斯同時想到,假如眼前的「烏落」真的能擋住七級魔獸的全力一擊,那麼今年的王國學院比賽,他們學院就危險了!
萊維也想到了這件事,瞬間、他聯想到納莉薇亞院長曾說過的話,接著感知一掃學員,馬上就發現遠處的「凡」。
【烏落不是凡?難道是我搞錯了?算了,回去再詢問她就行了……咦?】萊維心中閃過了許多念頭並做出決定後,立刻觀察奈爾德學院的學員,然後、萊維發現了露娜的異狀。
別人或許發現不了,但身為聖級的萊維,輕易就感受到露娜身邊正散發著領域法則的微弱波動,這表示身為土系的露娜正在消化感悟。而最近這段時間能感悟到領域法則的、就只有萊維他開啟的破界,也就是說,這位女學員觀看了他的破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此必須立刻進行吸收。
不理會也在檢查學員安全的魯弗斯,萊維直接走到了拉德他們旁邊,傳音給他們:「她看了多久?」
儘管萊維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不過剛剛才討論過的拉德他們立刻理解意思,所有人再次轉頭看向「凡」,畢竟實際上只有他看到,「凡」只好說:「從頭到尾。」
萊維的眼神瞬間就變的凝重起來。成為聖級的契機與方法很多,但是一個階級下級的學員,能直視同屬性的、有一定規模的、聖級強者的破界,至少三十秒的時間,只要未來沒發生意外,那就絕對能晉級到聖級,甚至神級也有望!
這件事涉及只有聖級才能了解的事,所以與拉德他們的反應完全不一樣,萊維立刻開始思索起如何安排這位學員:【該怎麼安排她好呢,偏偏院長與卡蜜拉,一個是冰系、一個是風系,而我卻是戰士職業。以院長的個性肯定不會讓她轉進其它學院——也罷,到時就讓院長去煩惱就好。】
拉德他們看見萊維眼神凝重的樣子,以為露娜其實不是在修練,而是觀看破界太久、現在有些危險,因此蓓莉菈擔心的詢問:「萊維副院長,露娜她沒事吧?」
萊維一楞,馬上意識到他方才的表情讓他們誤會了:「你們不用擔心,她沒事、不如說非常好。你們暫時不要移動她,待會兒我會將她移到馬車裡,回去的路上她就乘坐馬車。」
蓓莉菈他們立刻鬆了一口氣。
等到所有學員都檢查完畢、確認沒有問題後,萊維與魯弗斯來到他們開啟結界的地方,將手貼上牆壁——進入與出去的使用方法不一樣,這是一種防護措施——正式關閉這個試煉森林。
隨著萊維前面小門消失,整個透明光幕花了十秒從下逐漸消失,接著萊維他們再次切換陣法,黑色光幕結界開始慢慢降落,同時洞穴前的結界法陣也開始一道一道消失,就在最後一道結界消失、黑色光幕即將關上的一瞬間,一個無影無形無色無味、甚至連聖級也查探不到的「特殊空間」一閃而逝,隱入了愛葛妮絲的身上,唯有趙凡感覺到異狀,不過他沒有去理會——趙凡正在觀看意識空間內的趙凡十號痛哭,以緩解內心的哀傷……
黑色光幕關上後﹐出口的白色光幕則如同透明光幕般,花了十秒才逐漸散去。看著外面明亮的天空……實際上裡面也看的到,只是對於經歷過許多事情的學員們來說,還是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萊維與魯弗斯都察覺到了這種氛圍,往年帶領學員過來時,學員們也都是一樣的表現。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氛圍比較濃厚一點,他們也能理解,畢竟這次的遭遇與之前都不同,直面八級魔聖與二十幾個七級魔獸和上萬魔獸,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更別說與魔獸暴動不同,這次只有他們不到兩千人的數量。
別說是學員們,就連萊維與魯弗斯都有這種感覺。
「接下來大家就直接啟程回學院吧。回去好好休息,準備三天後的晉升考核。」萊維對奈爾德學院的學員說完,用鬥氣托著露娜走向馬車——這件事換作是平常,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不過現在嘛……學員們直接把露娜當成傷患,連去思考的餘力都沒有,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想起來,如果他們還記得……
隨後就是長達一天的路程——當烏落被詢問是如何過來時,烏落以他是跑著過來為由被接受了……能力扛七級魔獸的傢伙,這很正常。不過回程剛好空出一匹風馬,就讓烏落和學員一起行動。同時,萊維與魯弗斯私底下問過管理風馬的人員,有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入洞穴這件事,得到的答覆是他們當時因為快到離開的時間,忙著查看風馬的狀態,所以沒有特別注意——這段路程非常平靜,不過學員的心情卻遲遲不能平復……
一抵達學院、歸還風馬之後,趙凡趁著萊維護送露娜回去的這段時間,馬上跑到了鬥技亭,以約定好的方法呼喚了納莉薇亞院長,同時將慢他一步趕到的「凡」魁儡收了起來。
納莉薇亞一出現,趙凡就一股腦地把發生的事情大概說給納莉薇亞聽,並將回程路上計算好該做的各項事情一並說出來,然後將傻眼到以為在聽天方夜譚的納莉薇亞放著不管,迅速變裝離開回到宿舍——因為不知道萊維什麼時候會出現,爭分奪秒的趙凡只能如此了。
就在趙凡離開的三分鐘後,萊維出現在坐著發呆的納莉薇亞面前。
萊維身上的服裝已經換了一套,他將受損嚴重的那套導師服放到石桌上,看著納莉薇亞嘆了口氣:「烏落跟你說過事情經過了嗎?」
納莉薇亞沒有碰桌上那套破損的導師服,反而露出凝重的眼神:「真的是二十幾個七級魔獸嗎?」
萊維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根據學員的說法,烏落是在他與魯弗斯和魔聖進入破界後才出現的。萊維凝重地開口:「不只是二十幾個七級魔獸,還有三個『變種』魔聖。」
「『變種』魔聖?那是什麼?」
「是經由特殊方式晉級的魔聖……」
萊維將發生事情的始末述說了一遍。
納莉薇亞聽完立刻將手放在石桌上,一道魔法陣瞬間亮起與消失。
「我已經讓特拉格發送緊急訊息給王國,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招集至少十個聖級,由老刀帶隊去試煉森林討伐!」
萊維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說:「需要暫時封住學員們的口嗎?」
萊維之所以不在當時封口,主要是因為那時候大多數的學員都在觀看他的破界,注意到變種魔聖誕生過程的人幾乎沒有幾個。如果在當下就進行封口,學員們多少會察覺些什麼,反而容易讓消息走漏。但是回到學院就不一樣了,可以準備充足的契約物品,讓所有學員都能簽訂魔法契約,儘管麻煩了一點,至少就不用擔心洩漏的可能性。
「不用,只要你和魯弗斯不聲張出去,大部分的學員們頂多認為是一般魔聖。至於那些有能力注意到的,他們身後的人自然不會讓他們說出去。」
萊維對於納莉薇亞毫不考慮就否定頗為意外,不過不等他說話,納莉薇亞就接著說:「辛苦你了,正好你在十五班的任期也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另外,這件導師服可能要兩天才有辦法修復,之後才能還給你,這段時間你就不用監視這個學院了。」
「好。這次有個意外之喜,是一個叫做露娜的土系法師,她在我開啟破界的時間裡,從頭看到尾——對了,還有卡利夫的確是與人對戰的經驗太少,他在試煉森林內幾乎都是一直在越階戰鬥,等晉升考核結束就能推薦給老刀。」萊維將露娜這件事說完,才想起差點忘記說卡利夫的事——即便在下圍棋,萊維也在布局和收官時抽空觀察過卡利夫,因此確定了卡利夫大概擁有增加學習能力的天賦技能之類的,對於「戰刀」來說應該是個不錯的徒弟。
「哦?那等晉升考核後、就讓卡蜜拉負責她吧。」
「嗯。還有一件事,我能知道烏落是誰嗎?」
納莉薇亞露出含有笑意的眼神:「不行。」
「那我先離開了。」萊維搖了搖頭人影跟著消失。
納莉薇亞看著空無一人的對面石椅,面具露出的瞳孔眼神有些複雜、更多的是高興,並喃喃自語:「凡啊,沒想到就連上次你都還有所隱藏……這次事件的對應計畫是你背後的家族策畫的呢、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呢?——不論是什麼,這都是好事!」
就在萊維與納莉薇亞交談時,回到宿舍站在床前的趙凡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將魔術方塊從背包取了出來,再次拿出空間戒指握在手中,朝著床上揮了一下,一具跟趙凡長的一模一樣、看起來完全是人的魁儡落在了床上。
宿舍的每一個房間都設有結界法陣,如果沒有這種設置,桌面上的水晶介面就成了笑話——試問誰會在沒有安全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發送需要大量金錢、因此只能傳送重要事情的訊息?——這也是愛葛妮絲進門前要敲門的原因。
每個房間的使用者,在進入房間後就可以啟動結界法陣,除非使用者解除結界法陣開門,不然就只能使用暴力破壞,不過這種行為會導致警報響起,讓輪流監視學員狀態的導師馬上發現、並立刻趕來,所以趙凡比較不是那麼擔心——要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要不是明天會接觸到拉德他們,趙凡根本不想在學院做這件事。
趙凡將魁儡身上特製的衣服、用特殊的手法掀開,接著打開了魁儡胸前根本沒辦法發現的暗門,伸進了一根手指,觸碰裡面的靈魂核心,將魁儡經歷過的事讀取——趙凡沒發現有一點綠光順著他的身體來到胸口處,與原本在那裡的綠光融合在一起——並輸入靈魂能量補足其靈魂後,趙凡把魁儡恢復原狀收了起來,連空間戒指也放進魔術方塊內,然後坐在床上,在腦海中仔細觀察魁儡的記憶。
——這個特殊的魁儡,是趙凡通過羅提亞商會,花了極其可觀的金額,從矮人族鍛造宗師、精靈族藥劑宗師、以及人族煉金宗師那裡,購買了各種特殊材料,最終組合而成的魁儡。其品質毫無疑問地達到聖級的程度,因此就連聖級強者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看出與人族的不同之處。也是趙凡進入學院前就準備好的計畫中,與納莉薇亞院長接觸時的必要條件之一。
【嗯……看來除了露娜可能有天賦技能外,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倒是『無雙的希望』是誰?怎麼都沒聽說過這個人物?】
儘管這對趙凡來說,不是重要到需要特別了解的人物,可是他卻有一種非得去查詢的感覺。趙凡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一般來說他是非常謹慎的人,既然不是特別需要了解的人物,那就不用特意冒著「可能」暴露的風險,去使用水晶介面傳訊息給盜賊公會。
趙凡起身去浴室洗去一身疲憊後,就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只是之前那種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讓趙凡怎麼也睡不著——其實趙凡並不需要真的進行「睡眠」,因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精神不濟過,可是為了顯得像是「一般人」,他通常會封閉自己的意識、從而達到「睡眠」的狀態。
而今天,每當趙凡封閉自己的意識時,那種感覺就會強制喚醒他,讓重生後的趙凡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輾轉難眠」。
「唉——」
最終趙凡起身嘆了口氣,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點擊水晶介面傳送一封訊息給盜賊公會。
心神不寧等待訊息的趙凡忽然想起一件事:【說起來,我要不要禁止學院相關人員購買限定版商品?】
原本趙凡對於自己被本能控制的事,相當的懊悔,甚至都只想著直接休息,因此完全忘了這件事。
【——嗯,禁了吧。獨痛痛不如眾痛痛嘛。】
雖說學員都平安無事回到學院,可是若是萊維他們不顧著下棋,而是專心地觀察學員呢?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不是嗎?當然,以妖獸的智商來看,就算他們不下棋、或許也會演變成這樣。但是,這些關趙凡毛事?因此越想越不爽的趙凡,乾脆的讓大家陪他一起痛……
再次新增聯絡人、接著輸入魔法文字後,趙凡發送了一篇禁止學院相關人員購買限定商品、以及暫時取消研發新款遊戲的訊息,然後附註之所以禁止、取消的原因,並讓商會後天宣布這件事。
在趙凡刪除掉聯絡人時,收到了從盜賊公會傳來的訊息——
〈『無雙的希望』——性別:男,於一百一十六年前就讀赫特萊帝第一高級學院期間,成為史上唯一一位成功晉階聖階、並晉級聖級的傳奇,從而讓人族發現名為『雙天無極』的特殊修練時期。在一百一十五年前失去蹤影,關於『無雙的希望』的消息,至今仍無準確可靠的情報。其餘相關資料:姓名、身高、屬性、職業、出生地、親朋好友——皆不祥。〉
看完訊息,雖然理解「無雙的希望」就是那唯一的案例,不過趙凡反而愣住了。
除了霸歷一千年前的情報不完整外,所有這一萬年間的情報,只要是有一定名氣的人事物,去查詢就沒有缺東少西的,更別說在如今這個年代。而「無雙的希望」這種創造能名垂萬古歷史事件的人物,竟然會有情報不祥的情況!
趙凡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這是人為的?為了什麼?難道『無雙的希望』叛出人族?不、那樣的話情報不可能隱瞞的住……還是他犯了什麼大錯,導致必須封鎖與他相關的情報?不過同樣不合理,憑著他不到二十歲就達到聖級、未來必定會晉階神級,說不定還有機會踏出『次道』和『道』這點,除非是叛出人族投奔深淵這種大罪,不然應該會被徹底擺平,不至於封鎖情報……那麼、是為了什麼目的,僅能留下這些資料?】
最後想不出答案的趙凡只能刪掉訊息,揉著眉頭回到床上躺著。
幸好看完訊息後,那種感覺就消失了,趙凡順利進入睡眠狀態。
隨著趙凡封閉意識,趙凡十號偷偷摸摸來到意識空間中被隔出一小塊、分成九個部份的第九個部份,敲了敲模擬出來的門。
不一會兒、趙凡九號打開了門,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十號。
——趙凡一號到三號是負責煉金部份:四號到六號負責藥劑部份:七號到九號則負責鍛造部份。趙凡九號正是負責異鍛造的靈魂。
趙凡十號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我最近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們不如來交換一下如何?」
「哦?為何?」
「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負責的部份練習一年,然後才融合意識並再次分開對吧?」
「是沒錯,怎麼了嗎?」
「我在想啊,這種模式固然不錯,只是我們近幾年得到的感悟越來越少了不是嗎?所以、我們不如試著交換一下,這樣或許能產生出更多的感悟也說不定呢。」
「原來如此,那就交換吧。」同樣是趙凡的意識,趙凡九號馬上就了解十號的意思——既然固定練習一年得到的感悟開始減少,那練習一定時間後彼此交換呢?也許會因為稍有不同的意識去練習、從而產生更多的感悟。
「嗯,你一個月後去找八號喔。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本體,這樣到時後融合時、得到的感悟也許會更多。」趙凡十號說完轉身就進去門內,臉上一邊嘴角上翹、露出計畫得逞的奸笑。
「知道了。」趙凡九號頗為奇怪的看著馬上進去的十號,但也沒太過在意,搖了搖頭,注意到本體在睡眠後,閉起雙眼開始複習這三個月以來的成果。
羅提亞商會,會長辦公室內。
同樣的桌椅、同樣疊滿桌面的文件、同樣站在一旁手持文件的羅席爾,不同的是羅提亞本人臉上沒有笑容,嘴巴微張、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水晶介面剛傳來的訊息。
「唉——」
片刻後,羅提亞嘆了口氣靠在了他之前讚不絕口的、鐵壁暴熊皮毛製成的椅背上,忽然覺得這個椅子也沒有原本那麼舒服了。
羅提亞閉眼沉思了一段時間,再次睜開雙眼時、平靜地開口說:「羅席爾,立刻傳令下去,讓相關部門更改之後所有拍賣會的規章,並讓宣傳部門做好準備,後天全面宣傳這件事情,務必要讓所有人族都知道。」
「會長,這實在太不合理了,就因為『那位』的要求,我們商會的利益至少損失十分之一、甚至更多。我認為應該向他詢問清楚理由,再做決定也不遲。不然憑著一句『讓人無法專心在工作上』,根本就不能當成理由。」羅席爾沒有立刻動身,反而認為他父親思慮不周,所以提醒羅提亞。
「理由?『那位』就是理由!」羅提亞真的很頭痛,假如羅席爾不是他自己的兒子,羅提亞一定會罵到羅席爾不要不要的,是以羅提亞這次沒有在意羅席爾的叫法:「你知道我們羅提亞商會、之所以能穩坐大陸第六商會的原因嗎?」
「是因為『那位』的功勞,即便如此,商會也不能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改變原本的規章,導致商會損失十分之一的利益。」羅席爾說的很認真。
「不,不是『那位』的功勞,而是只有『那位』在、我們羅提亞商會才能是大陸上第六大的商會!」羅提亞眼神嚴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不會以為、我們商會失去『那位』後,還能保持在這個位置上吧?」
羅席爾本來想回答「是」,不過在看見自己父親的眼神後,只好改變說法:「難道憑著商會現在的資金,還不足以維持住?」
羅提亞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聲:「錢、只是商會起步時的必要條件,不是商會壯大後、保持優勢的必要條件。」
不等羅席爾開口,羅提亞接著說:「你知道『龍圖』、『靈木』、『鍛鋼』、『赫帝』和『聖奧』嗎?」
羅席爾儘管不懂羅提亞問這種簡單問題的用意,還是老實的回答:「分別是大陸上第一至第五的商會。」
「那你覺得這些商會歷久不衰的原因是什麼?」
羅席爾有些遲疑地說:「因為商品不斷推陳出新?但是憑著我們商會現在的資金,完全能找到人才進入商會——就像前幾天剛簽訂契約的三位大師一樣。」
「錯了。」羅提亞失望地搖頭:「是因為這些商會背後都有勢力的存在,只要這些勢力一天不倒,這些商會就能持續存在。那你知道這些商會背後的勢力是誰嗎?」
「龍圖商會的背後是龍族、靈木商會的背後是精靈族、鍛鋼商會的背後是矮人族、赫帝商會的背後是赫特萊帝王國、聖奧商會的背後是聖明與維奧多王國。」羅席爾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我們背後有帝安納王國。」
羅提亞聽完只是盯著羅席爾,也不說話。
羅席爾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會……父親,我難道說錯了?」
羅提亞聽到自己的兒子改變叫法嘆了口氣,【還沒笨到家,知道用這種方法來讓我態度放軟,只是、既然你可以這樣做,那平常堅持的意義又在哪裡?還是說,你是故意扎我的心?】羅提亞想歸想,仍舊開口說:「在我們商會爬到第六這個位置前,你還記得之前每一個、曾爬上第六商會的名字嗎?為何大陸上這麼多的商會,卻沒有一個能像前五大商會一樣,歷久不衰嗎?」
「……不曉得。」
「因為市場飽和了啊。」羅提亞抬頭望著上方:「論寶物數量、沒人能超越龍族;論藥劑能力、沒人能超越精靈族;論鍛造能力、沒人能超越矮人族,人族唯一能自傲的、也僅有比其它種族還厲害的煉金了。但是,論勢力和人才、誰又比得過最大的王國赫特萊帝?連維奧多王國都必須與聖明王國合作,才能保證不被拉開太多差距。而我們呢?你難道天真的以為,有帝安納王國的支持,我們就能保證不被拉下、或撐過他們的聯手對付?就算是那五大商會,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永遠不被拉下、就如同他們對我們商會的戒備那樣。那麼,是誰給你這個信心、我們就能做到的?」
「我……」羅席爾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羅提亞撇了羅席爾一眼:「我什麼我?看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我就直接跟你說清楚了——不管是帝安納王國、亦或是那些大師們,都不是因為我們羅提亞商會,才會支持以及簽訂契約的,他們看重的,從來就都只是『那位』罷了。毫不誇張地說,在我們商會工作的所有人裡,至少有七成是為了『那位』而來。甚至如果『那位』跑去其它商會,帝安納王國就會立刻捨棄我們商會!其他人也會在契約到期後,直接離開我們商會!如果連那十分之一的利益,我們都不能狠下心捨去,萬一『那位』因此放棄與我們合作呢?到時失去的將會是整個商會!」
羅席爾完全無話可說,他只能尊敬的看著、撐起羅提亞商會的——他的父親。
「這麼看來,讓你跟在我身邊反而害了你。等這件事處理完後,你就從基層重新做起吧。」羅提亞揮了揮手。
「是,父親。」羅席爾放下資料,毫無怨言的點頭接受這個安排,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羅席爾走出了辦公室,撐起整個商會、精明能幹的羅提亞,露出平時絕不會表現的一面——他有些無助的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我這麼做應該沒有錯吧?」
聖明王國,教會後方樹林內的空地上,一間直接用原木搭建而成、外表非常樸素的木屋外,有一小塊園地,園地旁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塊樹幹,大的直徑與高度約為一公尺,小的直徑與高度僅有五十公分,分別是桌子與椅子,桌面與椅面有如玉色看起來非常溫潤,不知使用了多長的時間。
桌面上放著一張紙,內容寫著:
〈給親愛的爺爺:
今天發生了一件既有趣又讓人興奮的事,離開聖明王國是我做過最明智的決定了,可惜詳細情形還不能說,一天之後我會把詳細情形與戒指一起給你,到時就能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了吧,呵呵。
現在就先講能說的部分,今天在試煉森林裡,出現了很特別的魔聖,你猜猜看是什麼?是赤豬魔聖!這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八級赤豬啊,不過是通過吞噬一條蛇才晉級的,但‧是‧整個晉級過程你猜花了多久?一分鐘不到!而且還是人形的外表,可惜詳情不能說。
最重要的是那個插班生烏落,他可比上面說的赤豬還要不可思議,他竟然僅憑肉身就擋下了七級魔獸的全力一擊,你說厲不厲害?更誇張的是——哎呀,可惜接下來的也不能說。
是不是覺得很吊胃口呢?呵呵——
覺得開心的愛妮(笑臉)〉
桌旁站著穿著短袖與七分褲的太陽神‧聖明,此時他正抬頭望著不存在月亮的夜晚星空,雙眼散發著淡淡的金光,過了半晌,眼裡金光散去,他輕喚了一聲:「達克。」
黑色的影子從聖明身後兩公尺處浮起,行了一禮。
聖明頭也不回地說:「去蒐集有關烏落的所有情報。另外,告訴那個丫頭,關於魔聖的事別說出去。」
黑影再度行了一禮,身影化為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黑影消失,聖明發出疑惑的聲音:「奇怪,怎麼會無法推演出烏落的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