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們的茶會
本章節 41742 字
更新於: 2019-09-24
曉歷1700年4月1號,除了是賞花的好時節外,同時亦正好是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的第二學期之開學日。
瑪麗絲列古王國獨有的建築風格,紫藍色的學生大門、寬闊的石路為方石所建,灰白的顏色,直伸延至學校大樓,更顯其敦厚的氛圍。
大道兩邊盡是林木,都開滿了紫紅色的花,開得極為燦爛,黑實的樹枝捧住滿盈的花瓣為行人灑下對新學期點點的祝福。
此時,一個匆忙的少女走進這優雅、寧靜的畫面。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雪白的膚色卻又不失健康,透有淡淡的紅,其又黑又亮的大眼映入的是教職大樓,再配上其胸前深藍色的蝴蝶結,一看就知道是一年級,而且是中途插進來讀第二學期的。
並且…她已經遲到了。
就在教學大樓的天台上,一手持望遠鏡的少年。
他:「喔﹗終於…終於有了﹗」聽其語氣甚是激動。
其身邊另一個:「啊?…」他稍為望去下面一眼,顯得什麼都行的神情:「哦…是我班最後一個插班生啊…」心道:記得…是叫什麼來著?
剛才的少年正色說道:「不,『有了』的意思是我們班上的女生終於有一個胸部達至D級的。」
「啊…這樣呀。」
另一個躺著看漫畫書的一聽只激昂得彈起來,他一手握拳,興奮的:「啊…!!?」然後其屁股像是被吊起似的,整個人凌空飛至拿著望遠鏡的身旁。
他激動地催道:「奧知之,快﹗給我也看一下,快,我也想看啊﹗」伸手索要望遠鏡。
奧知之以其獨特的聲音:「給。」交過去望遠鏡。
那人只望得瞪大雙眼,其鼻孔亦使勁地呼氣:「啊~~~!!的確…﹗」
冷淡的人:「亞紀…小心你的眼珠啊…快要從望遠鏡前面掉出來咯。」
望遠鏡的雙眼,亞紀不斷的眨動著,且極為閃亮:「啊~~哈…」吊起其「後面」,全身浮起…
亞紀:「而且身形亦十分讚啊…」
奧知之在一旁豎起姆指:「唔!!32D,23,32﹗」
亞紀聽後更為高興。冷淡的人苦嘆道:「哈…奧知之的雙眼這個學期好似更厲害了。」
亞紀狀甚陶醉:「哈~~~她人品一定好好的…」
奧知之點頭應和:「唔嗯。」
冷淡的人終於不再冷淡,他猛一個坐起,驚訝問:「哈—呀!?你們又怎麼知道她人品好不好!?」
亞紀雙手握拳氣道:「長得這麼可愛的女生難道人品會差嗎!?」
奧知之點頭附和:「對的。」
「而且她身材還這麼的好﹗」
冷淡的人氣道:「就這種小事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小孩子嗎!?而且人品好不好跟可愛又有什麼關係!?你笨蛋嗎!?」然後稍為冷靜,心道:可惡,我到底又生氣什麼啊?混帳,能吐糟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根本不知從何說起﹗
一年八班,只有二十六人,因而第二學期的所有插班生都進入這班。
常規是,各班五十人,每廿人開一班,每班上限為六十。
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與其它的不同在於它是只按照班來劃分的,而不是學院,因而同一班中會有修讀不同學系的學生。
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共有學系8種。分別是:社會系、政治系、歷史系、文化系、音樂與藝術系、神學系、國立軍學系、心理與哲學系。
由於八班只有二十六人,因而班中並不是有齊八個學系的學生。
其中,社會系的就只有一個,這男生叫七條‧真流。
和其他的同學不同,他比較特殊,特殊的地方不是指只有他一個社會系的,而是…
「喲,七條,去接那個遲來的新生嗎?」
「呀,是啊,新同學剛來嘛…剛才聽班主任說她到了。」
「唉…七條,我說呀,你就是人太好了~才會老是被人欺負。」
「咦?欺負…什麼時候的事呀?我沒被人欺負啊。」
「唉…我說啊,那些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的工作對吧,憑什麼叫你去幫忙啊?你居然還一叫就過去了…」
「啊,你是說昨天的事嗎?這也不算什麼啦,不竟大家也是同學嘛,而且學校的開學日誰都想弄得體面一些。」
「…好像還不只這些吧。」
「好了,不跟你說喇,就這樣咯。」七條就走出課室。
於走廊上…
「啊,七條,上次學校公告板的事多謝你啦。」
「喔,沒什麼,反正那時我剛有空。」
「七條﹗」一人衝過來:「活動室那些器材麻煩你啦,但是呢,明天下午能請你幫我一起搬回去嗎?」
「明天下午呀…唔,可以啊,那時有空。」
「多謝你啦,那麼到時見咯。」
方才走得幾步。
「啊,七條同學,這學期的班房課室的使用安排真的是太感謝你的幫忙了。」
「啊,山峰老師,這,新學期嘛,大家都很忙,特別是老師你們有很多東西要準備,能幫上忙老實說我亦很高與。」
教室中,剛才那人:「吖,七條那傢伙,看來這個學期也是一樣被人使喚到透明呢。」
走出教學樓,七條望著手中的「協力行情表」自言自語:「唔…下課後要去劍道部幫忙練習嘛…」就往教職樓出發。
卻見班上新來的兩個女生。
七條心道:我記得她們好像是…叫見野和真琴。
七條上前問:「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啊?」
真琴見其突如其來下意識的退後半步,見野卻說道:「啊,你好呀,前輩,我們是來接人的啦~」
七條帶點無奈:「那個…我跟你們同班,不是你們的學長。」
真琴從後對見野說:「他是早上來接我們去課室的七條同學啦。」
見野這才發覺:「啊!?真的耶﹗」
七條苦笑:「哈…你沒見我的領太跟你們一樣嗎?」
見野笑道:「喔,也對啊,那~七條同學來這裡做些什麼啊?」
七條:「… …這個問題…好像…」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
真琴道:「我們是來接朋友的。」
七條:「啊~是那個今早沒來的女生,原來你們認識的,哈,那麼我這趟就真的是白走了。」卻又笑道:「嘛—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就回去好啦。」
真琴聽後微笑道:「原來你也是啊。」
七條友善的笑道:「嘿,大家同學嘛,幫忙一下應該的。」
見野突然的拍下七條的肩膀笑道:「嚇~呀,你人真好﹗」
「唔!?」七條被嚇了一下,然後報以微笑:「嘿,我全名叫做七條‧真流,是學生會的,你們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幫忙,別客氣喔。」
真琴因其友善的態度,也放下了對陌生人的戒心:「多謝你呢。」
見野又忽然的拍下七條的肩膀,笑道:「那~就拜託你啦。」
七條:「那麼我先走了,你們三人也快回班房吧,快上課了。」
二人應了聲後,七條就回去。
見野對真琴說:「他人真好哦。」
「嗯~」
見野笑得古惑,別有意義,她道:「嘿嘻…很少見你對第一次見的人說這麼多話呢~嗚嘻…莫非…」掩嘴偷笑。
真琴被說得有點害羞,急道:「!?哪~有?你別亂想啦﹗」
見野聽後大笑:「哈哈…﹗好啦,好啦,我們上去吧。」
走在林間小道的七條的確是個喜歡助人的傢伙,而且甚至以助人為興趣,但這也並非他特殊的地方。
「!!?…」七條快速轉身,抬頭望上去,一黑影忽然落下﹗
還未搞清楚是什麼,七條本能的退後避開。
只聽到發自喉間的低鳴…「嗚…」抬頭一望,是頭狼。
而且,是一頭用雙腳站立的狼。
「這…?」
七條卻是出奇的冷靜。
這教職樓過去曾經是一座文藝館,是後來才改成教學用的,最初是教學樓,後來又因學生多了而改為教職樓。
至今,已經三百年歷史。
因而保有瑪麗絲列古舊時的建築風格,木門造有三個,六角形的建築外形下,每隔一邊就是一道門,木材為王國中於高山常見的紅木。
一進去陽光就透過天藍色的玻璃天窗而下,照在正中央的三角形柱體的石碑上;石碑所記載的是王國歷史上文學、教育的倡導者,賀古文‧列治的生評。
梯級較矮,而且造得十分寬闊,從門這邊望過去宛如一條斜路,順時針的盤旋而上,往上望上去,是圓形的天窗和各樓層構成的天空,慢慢走上去…有種時間靜止了的特殊感覺。
走在這裡,給人一種古代的文化氣息。
真琴正為這環境帶來的感覺而心情愉悅,但…見野卻是貼住牆壁走上去,她又怕又惱的說:「…嗚…可惡﹗為什麼要造個這麼恐怖的樓梯啊!?連扶手都沒有,而且上面下面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就說這種古老的設計討厭﹗」
真琴嘆息:「哈,都第三次了,還會怕啊?」
見野罵道:「囉嗦﹗」
幸好,老師們的辦公室就在二樓。
還未進去就已經是一陣騷動。二人走進,只見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圍起來在討論些什麼。
走近看個究竟,才發現原來騷動的源頭是…
班主任:「真是的,遲到這麼多也都算了,居然突然的就跑了出去﹗到底發生什麼事哪!?」
「你說那孩子究竟去哪裡了?追出門口人都不見了。」
負責登記的老師氣道:「這個先不說,我問她遲到的理由時你想得到她怎麼答我嗎?她竟然說去了淨靈了﹗她知道自己說什麼嗎?那個孩子。」
這時,班主任注意到見野和真琴二人,他:「啊~﹗你們,我記得…好像是那個女生的朋友對吧?我見你們三個是來自同一個地區學校的。」
見野:「啊?啊,是,是的。」
真琴則點頭示意。
班主任對二人說:「你們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正要問她遲到的原因她就突然的衝出去了,只是留下一句『外頭有妖氣』這樣奇怪的說話,那學生究竟是怎麼搞的?重要是我一追出去連人影都沒有了。」
見野無奈苦笑:「哈啊…這個…」
這時候,一個一直站在班主任旁邊的一個學生不屑的說道:「哼,白痴,憑你們怎可能追得到她,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物。」
這時候,班主任才記得仍有一個麻煩的在這裡沒有處理完。
頭也痛了,班主任摸著頭嘆道:「唉,差點忘記還有你這個問題兒童。」
見野二人望向他,是一男生,只見他的領太是深藍色的,也就是說同為一年級,而領太的夾子寫著一「八」字,即是說…同班同學。
真琴心想:咦?早上沒見過他啊。
見野心道:是啊?有那麼多人,你都認得了嗎?才第一天耶~
班主任對其正色問道:「好了,瑪杜‧姬同學,也是時候說一下你今早曠課的理由了。」
見野:呀~真的耶…
真琴心道:姬…不是女生的名字嘛。
見野心說道:你一見就知他是個怪傢伙啦。
真琴:你可千萬別讓他聽到啊,他看起來好凶惡的樣子。
見野心答:哼,我才不怕呢。
瑪杜‧姬忽然說道:「嘖﹗那個女人真是個麻煩呢﹗」然後拋下一句:「我有要事先走人啦﹗」轉頭就跑。
班主任見狀大喝:「沒有這麼容易﹗」飛身躍過桌子,一手抓住姬的外套。
姬轉頭氣道:「嘖﹗可惡的鐵人﹗」
班主任嚴正的說:「要叫我甫華老師。」
姬立時一招金蟬脫殼,去掉外套,搶出門去,往窗口就是一跳而下。
真琴嚇得失聲掩口,見野也是嚇了一跳。大哥,二樓耶﹗
班主任甫華追到窗邊,見其騎著外國進口的電動車逃去了。
這時,一個女教師剛從樓上下來,見這等景況:「啊啦,鐵人老師這次不追上去嗎?」
甫華‧鐵人:「啊,仍有兩個學生在裡面,瑪杜那傢伙雖然是惡教了些,但仍是知道分寸的,還是先處理這個新來的失蹤學生吧。」
二人走入辦公室。
女教師驚道:「嚇啊,第一天就玩失蹤?」
在一旁負責登記新生的老師說:「你好啊,塔加琪老師。」
「啊,下午好啊。」
登記老師續道:「那個學生不但失蹤啊,而且早上還遲到了。」
塔加琪又是一驚。
甫華:「幸好是在學校裡不見的,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而且我已經讓保安方面去找了。」
班主任甫華對見野二人說:「你們是來帶她過去班房的吧,唉,可是她人不知在哪了,你們有線索嗎?」
見野為難答道:「其實呢…我也知道這個很難以置信…嬰她…聽說家族是世世代代的鍊法師。」
還記得仍在地區學校的時候,嬰,外表漂亮、頭腦聰明、成績又好,而且呢,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做事十分專注,為人亦堅強,從未見過她軟弱的一面,甚至…有點強勢,就更加別說哭了。
可是呢…也幾乎未見過她的笑臉。一直都板著認真的嘴臉。
後來…某一次的分組中,我們三人認識了。
終於,第一之見到嬰的微笑。啊,我說的不是平時那種禮貌上的笑,是嬰發自內心的笑。
為人處事成熟的嬰,對住我們微笑的那個瞬間,我才意識到…
其實,彼此都是同齡的女生。
嬰,究竟你去哪裡了?
注意到一個人落後的真琴正在發呆望天,見野回頭問:「喂~秀麗,你發什麼呆啊?」見她仍在發呆,見野又叫了聲:「秀麗。」仍在望天兩眼發光,見野回去拍了她一下叫道:「喂—真琴‧秀麗!!」
「嚇—」真琴嚇了一跳:「別嚇我嘛~長香。」
先回去當時的情況,話說一隻用雙腳站立的狼突然的出現在七條‧真流的面前。
首先,有以下兩點要注意。
一,七條‧真流並不吃驚,只是感到突然,怎會無原無故的冒出一隻這麼一個東西來?
二,要是閣下一見到這狼的出現,可能馬上就會下意識的判斷這是一頭人狼或是狼人之類的,但這東西其實不是。
仍未清楚狀況的七條腦中還在處理思考,但這眼前的人形狼已經向其襲來。
七條叫道:「哇啊,究竟搞什麼東西啊!?」他心想:這裡是去教學樓的路,要是讓牠襲擊其他人就不好了。
七條逕自直奔向小道旁的林中,往深而去。
只見七條跑得不是一般的快,他回頭望去,那人形狼正追過來,七條想道:嘩~﹗這傢伙跑得真快﹗…老實說,我也不想消滅你,可是呢,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會去襲擊我的同學和老師吧﹗
七條一路跑進山裡,不一會兒就已經來到一個較空曠的山坡,走出叢林。
七條回過頭:「好,就讓這裡成為你的墳墓吧。」從懷中抽出一把銀製短劍。
「嗖」一聲,那頭狼衝出叢林猛撲過去七條。
七條閃過一旁避去,乘其撲空,一劍扎在其左邊臉頰,刺進去。
這狼只低嗚一聲,正當七條想給個痛快之時,此狼左爪一下子抓緊七條右肩,另一右爪亦抓將過來﹗
七條驚道:「這還能動!!」左手伸出緊緊捉住其爪。
人形狼身形較高,整隻壓過去,七條忍住一口氣頂著,心想:可惡﹗這是什麼力量!?已經…
七條猛一個矮下去,往後退開,劍也沒拔回來。他心說道:這種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人狼的…不,說不定是超出獸人的水平。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這個怪物﹗
七條望向右肩,已被爪得留下數道爪痕,竟不見流血,且升起墨綠的煙。
七條說道:「這下麻煩了…」再望去那人形狼,牠竟拔出銀劍自用,傷口更是立時的恢復過來。
七條罵道:「!!?…什麼意思呀~你這畜生,這種回復力,那把可不只是普通的銀劍耶﹗」心想:雖然早就知道不是頭一般的狼人﹗
然後再次一個跑一個追。
不多久,就是一條清清小溪,流水潺潺,直直流下山去,遠處一座大樓出現。
七條一看,心想:糟了,不知不覺竟然跑回教學樓,要繞回去山裡面,不然就麻煩了。
前面正是小路,是由教學樓那邊上山用的。
「好﹗」七條由山坡上躍下,落在小路上,往山的方向跑去,七條心說:要追來啊﹗怪物。
沿山坡邊轉得一個彎位,驚見一女生背向自己立在翠綠的山坡上。
秋起和風拂起其漆黑長髮,擺動在這個隱隱藏有恐怖、邪魔、血腥的世間。
她,冰冷、凜然的聲音:「終於來了。」轉過身來。
身穿凱得聖菲爾的校服,她冷淡且幾乎有絕情感覺的一雙眼望下來…七條驚訝,心道:我們學校的學生!?
只見她胸前深藍色的蝴蝶結…七條:一年級。
但該有的扣針卻不見了,七條心道:咦?哪一班的?她…沒見過…新生?
然後隨即轉念,七條:不,先不管這個﹗
七條對她說道:「喂,這位同學,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在這裡?快點回去﹗這裡很危險的﹗」
她語氣依舊:「奇怪的傢伙…」一躍而下。
七條聽到身後那個狼的步伐,想走近那女生,才到一半,只好轉過身來。那人形狼撲出,兩爪交互來,七條縮後兩下,趁其攻勢剛落,一手死捉其一爪不放,人形狼另一爪以奪來之劍刺去。
七條:「!?混帳﹗」退開。
女生微驚:!?銀鍊劍。
人形狼已經攻至二人面前,七條別無選擇,隔在女生前,待人形狼刺來一劍時,瞬即避開伸手抓緊其握劍的手。
七條稍轉過頭:「你快點走﹗我擋住牠﹗」這時才駭見女生手中正握住一銀製長劍,劍身寫滿咒文,正是一銀鍊劍。
七條大驚:「…!!?你…什麼人?」
女生一副正氣凜然的說道:「我皇氏驅魔狼族,我皇‧愛‧嬰…」
一名鍊法師啊。
再次回去見野和真琴二人這邊,她們走出教職樓,原本是要回去課室的,但因為回程的分叉路實在太似,因而在其中一個搞錯了,來到了一個花坪。
「哇~這個花坪好美啊。」真琴望著四周的花朵讚道。
見野:「那麼找天和嬰一起來這裡享受個下午茶怎樣?」
真琴笑聲應道:「嗯~」
「那~先回去吧。」
沿著花坪向坡下走,又來到了另一個分叉口。
這時,真琴注意到地上一物。
她拾起一看,是一扣針,上書有一「八」字。
真琴內心一個念頭:…該不會?
二人相望,見野:「該不會是嬰的吧?」
真琴只遲疑的應聲:「嗯唔…」也聽不出她這下「嗯唔」的意思。
反正二人心裡已經感到嬰是發生了一些狀況的,於是憑藉二人的本能、直覺,往山上去了。
果然,才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沿山坡小道走出一片林就見嬰站在遠處的小丘上,且突然躍下。
二人先是一喜再是一驚,真琴更是嚇得「哇」的叫了一聲。趕忙走過去。
匆匆忙忙的走到一個彎位,卻忽然的見七條正面衝來,停不下來的見野撞個正好。
「哎唷…」見野退得開來,正要問七條為何會在這裡和關於剛才見到的嬰的事情。
七條見到二人,急道:「為什麼連你們兩個也在這裡!?快走﹗」
駭見身上數處傷痕的七條大聲叫嚷,二人早驚得說不出話來,仍未反應,七條背後竟撲出一頭人形狼﹗
見野搶先尖叫,呆了一下的真琴隨後跟上。
人形狼一躍而起撲向三人,七條只得回頭抵擋。
人形狼一劍插下,七條舉起右手抵住其握劍之前臂,看準其雙腳未落地,猛喝一聲:「喝呀—!!」奮然衝上去撞倒人形狼。
七條回過頭叫道:「快逃﹗」
二女驚魂未定,卻驚見人形狼趁機一爪攻向七條胸腹,五指進體﹗
將要尖叫的二人卻見七條左手叉住人形狼咽喉「碰」的一聲撞去地面。七條又對二人叫道:「我叫你們快逃呀﹗」
二人未叫得出聲,只倒抽一口氣…
真琴嚇得有點呆滯:「?…七條…你…」
見野早已轉身,慌惶的道:「快走啊﹗秀麗﹗」伸手拉走真琴。
人形狼吼叫一聲,一腳伸向七條就將其踢飛,一個拋物線的落在見野二人身前。
二女趕緊扶起七條。
三人回望過去人形狼這邊,卻見到嬰拿著一銀製長劍跑來,嬰見到見野二人瞳孔放大,雖仍是沒太多表情但已是吃了一驚,人形狼更是再次撲向三人。
嬰內心急道:糟了!!
七條喝道:「可惡!!」又擋在二女前,卻見人形狼突然的被一堆飛行物射擊,退得幾步。
四人看去那個方向,只見一人騎著電動車,正是姬。
真琴:「…那是…瑪杜同學。」
姬風馳駛至,用前輪撞翻正要站穩的人形狼,又立刻掉過車頭衝向七條。
七條喜道:「姬﹗」反應也沒有就被一手抓住,急不擇路,取直線躍下山坡下山去。
七條急忙道:「還有那兩個女生—﹗」聲音漸去。
瑪杜‧姬卻道:「哼﹗我找了這麼久了居然比那兩個女人還要遲﹗」
七條仍舊急著,說道:「姬,快回頭救她們啊﹗」
姬罵道:「白痴,她們跟那個鍊法師是一夥的﹗」
七條急道:「那裡有頭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
仍未說完,姬就打斷說:「那不就剛好嗎!?那正是鍊法師的工作﹗」
七條依然焦急:「可是那兩個女生…真琴和見野不是啊﹗她們的處境太危險了,再說就那個女生一個人要怎樣對付那種怪物!?快回頭去幫忙﹗」
姬納悶,無奈解釋:「你別見那個八婆是個女的就以為她好對付,她的道行可是很高的…而且那隻怪物是她為了消滅你才放出來的,不然的話我給你的銀鍊劍怎會沒用?」
七條驚訝得無言:「!?…這…」
姬嘆口氣:「唉…真流,你想幫人也給我搞清楚狀況先啊~」
沒錯,那頭人形狼正是嬰對家族獨有的法術進行再鍊而成的,但這法術始終尚未成熟,因而人形狼是無差別攻擊,除了術者外;但鍊法師向來滅妖時都是在無人、偏遠的地方,所以嬰一直也很放心使用。
嬰見七條被救走,也不去追,趕緊收回人形狼,看一下見野二人有無受傷。只見二人並未有傷,卻是嚇個夠了,一身的汗水只怕有一半是冷的。
待二人冷靜下來,嬰問:「為什麼你們會來這裡的啊?很危險的。」
「這…?哈…哈…」見野搔著後腦。其實她已經被嚇得腦袋空空了。
真琴仍有些微的顫聲:「嬰,我們是來接你去課室的,但到教職樓卻不見你,班主任說你突然衝出去了,後來我們就打算先回去上課,途中發現了你的扣針,就猜你可能在這…然後就…這樣子。」送過扣針。
嬰罕有的柔聲道:「秀麗…嚇壞了吧,幸好這次你們倆沒事…下次不用來找我啦,以前我去做鍊法師的職責時不是跟你們說過千萬千萬別跟來嗎?現在應該懂了吧,很危險的。」
見野一臉擔憂的望著嬰:「嬰,你…一直都在幹這種事啊。」
「… …」嬰淺淺一笑,對見野說道:「是啊,在地區學校的時候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是個鍊法師嗎?」
真琴淚眼汪汪,傷感的說:「…嬰…你…」
嬰笑道:「別擔心我啦,我無事的,再說這是我的職責。」
真琴若有所言:「…嬰…」
嬰說道:「回去吧,現在還趕得上今天最後一堂課呢。」
才走得幾步,真琴驚覺:「啊呀—﹗」轉向見野。
二人對望齊道:「七條同學﹗」
見野說:「對啊,差點忘了他,剛才幸好有他在才得救咧~」
真琴又擔憂起來:「不知他的傷怎麼了?」
見野也為他的傷勢掛心,說道:「也是呢…瑪杜那傢伙突然的就扯走了七條同學…」
真琴苦笑:「哈啊,那傢伙呀…」
見野說道:「我們去看看七條吧,瞧他的傷怎樣了。」
「唔嗯。」真琴微笑點頭,說:「順便將這事告訴校方。」
見野道:「好,等下課了我們去多次教職樓吧。」
嬰:「… …」
見到嬰自個站在那裡不作聲,真琴問:「嬰,你…怎麼了?」
見野急問道:「是剛才受傷了嗎!?…咦,不會啊,我見你一出手就收服了那隻狼的。」
「那個叫七條的,是…我們的同學?」嬰遲疑的問,顯得有些憂慮。
二人未見過這樣的嬰,再說短短的半小時發生太多事了。
真琴:「…嬰,七條同學有什麼事嗎?」
見野說出了真琴不敢問的事:「嬰,七條同學剛才保護我們的時候已經被那怪物所傷,該不會…該不會,七條同學也會變成怪物吧!?」
沒錯,真琴也是在擔心這個,原理就像被吸血鬼咬到一樣。
見野見嬰仍不作聲息,急道:「我們快去教職樓的醫務室吧,嬰,醫生怎可能懂得處理這種事?」就伸手去拉嬰。
嬰又回復平時的冷酷,說道:「不,不必了。」
真琴:「…嬰。」真琴看得出嬰已經處理好她的想法,並且有決定了。
嬰說:「本身鍊法師在除妖滅魔的時候就不應該讓普通人見到的,再說現今的世界講求的是科學,這種神鬼學說根本不該存在,所以…」
二人對嬰說的話雖然感到突然,但仍是細心的聽她說。
嬰又說:「我們不用跟校方說這事了,皆時自有專責的人負責的…」嬰頓了一下。二人亦「嗯」了一聲。
嬰:「另外的就是…你們倆個不要再去接近那個叫七條的了…」
二人心中只出現一個疑問:為什麼?
嬰說道:「因為…」
七條‧真流根本不是人類。
嬰:「我不知道到底那隻東西是如何保持人性的,但他不是人,他…是一只食屍鬼。」
二女只完全陷入混亂的世界。
幽黑的長袍,白綠的頭巾,一外型純樸的項鏈,一身僧侶打扮,這個女孩叫做莉絲,是一修女。
而且是一來自異界的修女。
莉絲來到這個世界剛好一年,而且今天亦剛好是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對其帶來的宗教查核完結的日子。
結果就是,其宗教正式被承認且納入學校神學系的宗教之一。
收到通知的莉絲正高興的從教職樓回到自己南面海旁的修道院。
一面走、一面滿是雀躍的看著手中有關第二學期報讀神學系學生的名冊和課程安排的列表以及已經送到其教堂的教材之書單。
等到得這島的南面,已是黃昏,夕陽西下的末期時分…
莉絲沿著沙灘上的小路走,面向茵紅的夕陽餘光,右面的叢林、身處的石路,還有不遠的教堂…都是昏黑色的…很靜、很靜,莉絲不禁望向淡淡泛黃的沙灘,從海面來的浪花依舊,木製的碼頭和綁住的小船被沖打著,可是…平日那已經習慣了的海浪聲卻沒有了。
來了這學校一年,這海濱道路每天都在走,這裡有一種獨特的氣氛,現在,這一刻,不知去哪了?
「咦?」
一切都十分安靜,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莉絲痴痴呆呆的凝望前方,這個沒有聲響的海灘…只安靜得…連聲音也不能從自己口裡發出。
「這…!?」察覺到不對勁的莉絲忽然抬頭望天,只見到昏暗的雲層斷斷續續的橫放著,夕陽彷如垂死般透過來煙紅的餘光。
莉絲立時的半跪下去心唸經文,祈禱:「仁慈的女神—維羅納斯,請祢用柔和的目光注視我,不要讓我感到孤獨,用神聖的柱光指引我,不要讓我迷失…」同時左手四指收起,姆指自然的搭在曲起的食指,右手輕輕包起左手。
專心祈禱的莉絲突然張開眼正視前方,一高大男子出現眼前。他只列起半張咀笑著。顫抖的莉絲望住眼前的男人,震音的道出個:「你…」
海浪聲傳來…還有男子笑道:「嘿,修為不少嘛~小姑娘。」
男子勾起兩邊的咀角,露出四顆特長的犬牙,黑色的瞳孔閃出紅光。
莉絲驚嚇,低聲道:「是吸血鬼…」只向後逃得一只右腳。
從身後而來一把熟悉的聲音:「莉絲快逃﹗」那身影背後躍出,一拳打去,吸血鬼立時上半身向後一傾避開,那人一落地就是一迴旋踢,吸血鬼又退後一步,他笑道:「呵啊…有趣…你這僕人真有趣。」
莉絲一看,原來是七條‧真流,喜道:「真流。」
聲音剛落又一把聲音叫道:「不是叫你逃嗎!?莉絲﹗」
莉絲笑道:「姬﹗」一回頭就見姬手持機槍向著這邊。
七條已經抱起莉絲躍開,姬立即開火,幾乎將看也沒看清楚的吸血鬼打得粉碎。
莉絲這才注意到七條一身的傷勢,大驚問道:「真流,你這傷!?」
七條笑道:「嘻,又要打擾你啦,莉絲。」
姬叫道:「抱走莉絲啊﹗真流,這傢伙不是普通貨色﹗」
被打碎的身體變成大量的蝙蝠,圍繞四周於七條身後突然的聚集,回到人型。
七條罵道:「你這混帳的傢伙﹗」還抱住莉絲就一個後踢。
還只有上半身的吸血鬼一手接住飛踢,笑道:「嘿…真的是有趣的僕人啊,居然還能保留過去的人性,這裡沒有墓地啊…你的主人呢,在哪?」
仍在七條懷中的莉絲激動的叫道:「真流才不是你們的奴僕!!」
吸血鬼笑道:「嘿嘻…有趣的僕人…有趣的修女﹗…還有﹗」縱身橫飛,避開姬斬來的一劍,續道:「有趣的人類﹗」又長又尖的食指指向姬,問:「你,又是什麼?」
姬一面叫一面衝前:「殺你的人﹗」揮劍斬去。
吸血鬼閃過斬來的兩劍,就一手刀劈來,姬蹲下躲開,吸血鬼順勢轉了一圈,手刀就划回來,姬立時跳起,一手捉緊其前臂,一拉,另一手就一劍扎在其臉上。
七條讚道:「好﹗」
吸血鬼的頭竟忽然變成數條蛇,纏住劍身,同時手刀劈來。
姬一腳踹過去其胸口,猛抽回劍,身體向後一反避開手刀。
吸血鬼:「嘿﹗」的一下,手刀回劈,七條急道:「姬﹗」姬已一個自轉半圈臉朝下,一手按在吸血鬼的手刀上來個前空翻,另一手換了槍,一連幾槍打去。
姬落地站起,七條和莉絲走過去,七條問:「搞掂了嗎?」
姬:「… …」
吸血鬼被打得不成人型的身體發出骨骼的聲響,扭曲著,蛇再次變回去…最終回復人型。
姬:「呿﹗」
吸血鬼興奮的讚嘆道:「唔嗯,菲爾德保碌洛亞大教堂的銀之十字架所製的銀劍、銀彈頭…穆帝德的修士嗎?」
姬只平淡的答:「買的。」
一聲口哨,吸血鬼笑道:「貴價貨呢。」
姬依舊冷靜:「不只這樣,這可是很難入貨的。」
「嘿。」吸血鬼笑道:「也是呢…啊,到時間啦,哼,算吧。」望住莉絲道:「美味的鮮血就留待下次好了。」
莉絲聽得害怕,縮入七條背後。
吸血鬼背後伸出雙翼,飛走了。
卻依舊留戀著…
嘿…身手好到非人種的人類…依靠妖怪的異教修女,和人類走在一起的食屍鬼…真的是有趣極了,嘻,這個世界…果然…活著就是有趣。
莉絲帶住二人走到教堂的地下室。點燃桌上的白色臘燭,一面替七條包上膠帶一面問:「為什麼會傷得這麼誇張的啊?難道是剛才那隻吸血鬼在之前就…」
七條笑道:「不是啦,基本上吸血鬼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僕人的,再說我們食屍鬼根本就沒有進食以外的意識…」
姬不屑的說:「哼,就算不是那吸血鬼幹的那也很可能與牠有關﹗」
「咦?」
姬續道:「真流是被一個鍊法師放的『狗』咬傷的,那三八是我皇家的,像他們這種實力雄厚又歷史久遠的鍊法師一族不像其他鍊法師那樣,他們是會搜索四周圍,看到那裡有強大的妖氣就派人過去…那個八婆九成是被剛才那隻吸血鬼引過來的﹗」
看到姬那一臉的厭惡,七條無奈苦笑:「哈哈…原來這樣啊…不過,她好歹也是我們同學啊,姬,你就…」
姬喝道:「住口﹗混帳,誰會和那種傢伙做同學啊!?你這白痴﹗那死三八可是想滅了你啊,真流,你要搞清楚,她是你的敵人,不是同學﹗」
莉絲只掩住耳縮去一邊,七條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只能陪笑。
「哼﹗」姬轉身出去:「我去替你找吃的。」
七條:「啊,多謝啦。」
等到姬出去了,莉絲問:「那個…你們的同學是個鍊法師?」
七條:「是啊,她是這個學期才來的,名字叫…我皇‧愛‧嬰。」
「這樣啊…」莉絲又問:「說回來姬為什麼這麼討厭鍊法師呢?你不是說過他以前也是個鍊法師嗎?」
七條:「啊,是呀,姬以前也是個鍊法師啦。」七條坐起身來,透過天窗望出去,凝望夜空。
「姬,是個以門派為單位的鍊法師,聽他自己說好像沒有什麼天賦,所以之後就沒幹了,不過…聽說他弟弟倒是蠻有天份的。」
「咦咦~!!」莉絲甚是吃驚,說道:「原來姬有個弟弟啊~」
「是啊,姬是第二代的鍊法師,他弟弟也是。」
「第二代?」
七條答道:「唔嗯,鍊法師的能力是會以血統相傳的,姬他家自其父親一代入門拜師做鍊法師,所以姬他倆兄弟是第二代。」
「這樣子啊…」
「但是姬說父親傳下來的能力全都去了他弟弟那,之後呢,因為一些原因他就不當鍊法師了。」
「… …」
這時,傳來門上掛著的玲聲,七條:「啊,姬嗎?也太快了吧。」
莉絲忽然想起一件事:「啊—﹗難道是…!?」就起身出門上去。
剩下七條一人默默的坐在石床上,心說道:是的,自從那天起,姬就再也不當鍊法師了。
這時卻聽到莉絲與他人說話的聲音,七條心裡好奇:到底是誰呢?好,上去偷偷看一下。
就出門走上石梯。
樓上。莉絲接過一袋東西說:「十分感謝呢,麻煩你從這麼遠的地方送來。」
「啊,別客氣啦,夏天暑假時我們還麻煩得你更多呢。」說話的人正是亞紀,受莉絲所託帶新的膠帶過來。
莉絲進廚房拿了些點心招呼三人,說:「說回來你們的速度還真快呢。這裡過去你們那邊要一個鐘的啊。」
亞紀笑道:「啊~莉絲要的這些膠帶應該是給真流包紮傷口用的吧?」
莉絲只嚇了一跳,亞紀:「奧知之去偷窺的時候…」
「!!…」奧知之趕忙:「咳唔﹗」
亞紀一聽到只閉不上口:「… …」然後接著說:「去…拍照校園風景的時候…」這時偷偷的兩眼移向奧知之。
奧知之:「攝影訓練。」
「對﹗看到真流受傷了,瑪杜騎車載他來你這裡,於是呢~我收到你的電話就讓幽二開車載我和奧知之來啦。」伸手拍向冷淡的人。
莉絲:「…呵,這樣子啊…」
亞紀忽然說:「啊,對了,給。」遞上一些水果。
莉絲伸手接過:「謝謝。」
亞紀笑道:「小小意思嘛~而且來探病總不能兩手空空啊。」
「咦~﹗」莉絲臉色一沉。
幽二懶閒的用一隻眼看,說:「什麼~只不過是亞紀在來的時候從學校的果園偷摘的。」
奧知之補充:「順手牽羊。」
亞紀沖二人氣道:「至少給我說成是借花敬佛﹗」
見到手舞足蹈的亞紀,莉絲掩咀笑道:「嘻…亞紀還是這麼精神呢,太好了。」
幽二問:「說回來,真流呢?連堂也不上應該傷得很重吧?」
莉絲立時急了,連忙說:「啊﹗這…放心吧,他很快就沒事的了,…那…我想…大概一星期左右就好了。」
亞紀說:「那讓我們見他一下吧,我們也幾擔心他的。」
莉絲頓時青了一臉:「這…這…」
奧知之指著一鐵門:「大概在這,有動靜傳來。」
莉絲汗滿一臉,心想:奧知之也太敏銳了吧﹗
門後的七條正為同學們的關懷而高興著,這門忽然的一開。
三人就在面前…
看到滿身膠帶的七條,亞紀擔憂的問:「沒事吧?真流,包成這個樣子…」
七條笑答:「沒事啊,多謝你們來探我。」
亞紀看到七條的傷,淡淡透過墨綠色的,嘆道:「哇…傷得很重呢,要是我的話早就躺得動不了。」
七條只能對其苦笑。
亞紀續道:「真不愧是真流呢…一般人的話早就掛掉了,這傷。」望住七條的傷口道。
「… …」七條:「亞紀你…」
「啊,對了﹗」亞紀笑道:「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不過也給你…誒…帶來幾個水果。」
幽二補充:「偷摘的。」
亞紀雙手合拾磨擦著:「放過我吧﹗我知錯了。」拜道。
莉絲與七條內心猶疑:難道…他們…
幽二問:「對了,真流,你其實是食些什麼的?下次給你帶些過來吧。」
七條垂下頭,正色問:「你們三個,…難道,難道﹗」內心的激動被抑壓著,雙肩振動。
莉絲難過的:「…真流…」
七條壓抑情緒:「知道…我的…我…﹗」
「… …」幽二伸手搭在七條肩上,微笑道:「行了,知道的,我們三個早就知道你不是人了。」
七條內心依然難以平伏:「你們…」
亞紀對七條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啦,但是大家都是這校園裡的好夥伴嘛,對吧?」
奧知之只沉默點下頭望住七條,幽二和亞紀微笑著望向七條。
七條只答道:「嗯…對的。」
看著哽咽的七條‧真流,莉絲滿是感恩的思緒,她知道…沒法流淚的七條現在心裡已經落下愉悅的眼淚。
真流,忡心祝福你、恭喜你。
夜。
一般的生靈早已作息,除了夜間活動的生物以及夜族,即吸血鬼外。
一吸血鬼闖入了羊欄,一手突的快速抓起一只羊正要張口咬下去。
其鼻間卻傳來人類的氣味,吸血鬼轉望去,只見到木屋門前正站著三人。
一人正是這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的校長,他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吸血鬼道:「沒想到這世間上真的有這等生物存在!!」
其身旁一人說道:「校長先生既然已經親眼看到就可以了,之後的事請交給專門人事負責。」伸手向一旁擺開請伯爾治‧書曼校長離開。
吸血鬼一見到人類立時瘋狂似的,丟掉羊,對三人狂笑:「嘿嘻…!!在宴會前率先讓我品嚐人血亦不錯嘛﹗」這時注意到第三人,是一妙齡少女,吸血鬼張著一口的尖牙對住她,流下口水。
只踏前一步就來到少女面前,撲去,可是…眼前景物卻四分五裂…不,四分五裂的,是吸血鬼,少女揮動長劍對二人說道:「只不過是只低級的吸血鬼罷了,很容易對付。」
校長望住那隻吸血鬼被銀白色的火焰燒成灰燼,然後少女又說:「今晚請容許我四處調查一下。」
校長咽口氣,道:「那就麻煩你了,我皇同學。」
少女正是嬰,她道:「不,這正是我的工作。」她就往海旁去了:「翁。」
一黑影出現,答道:「是。」
二人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伯爾治‧書曼校長抽出手帕拭去汗水,說道:「希望不要有人受傷…」
「請安心,我皇族是優秀的驅魔一族,而且王室方面亦已經派出專門的特殊部隊了。」
漆黑一片的小路,兩個手電筒分別左右照射。
忽然,耳旁傳來野獸的低嗚聲…
嬰:「翁。」頭稍稍側向身旁的草叢。
不倒點頭示意。
嬰將光線射去,就照出幾頭野狗。不倒錯愕:「原來只是幾只狗罷了。」
嬰:「不,羅盤對牠們有反應。」
野狗突然撲出,不倒瞬即用旋棍打倒牠們,野狗在地掙扎爬起。
不倒心想:這?按照我剛才的力道應該死掉才對,這果然有問題﹗
嬰已趁機摸出幾顆鋼珠作法,彈出,只見被打中的野狗冒起大量的黑煙倒下。
卻是有一頭跑掉了。
嬰:「追。」
「好。」
二人追著變成食屍鬼的野狗來到一涯邊,涯下是一沙灘,只見一群野狗圍住一人在中央。
不倒一見,驚道:「不好,有人﹗」立時躍下去,落在那人身邊。
嬰:「… …」在月光之下,看到那人的臉孔,是瑪杜‧姫。
不倒打退幾只野狗,見那人手持銀鍊劍方知他是鍊法師,仔細一看更是吃驚:「瑪杜大人!?」
姫已將一眾野狗滅了。這時才望過來,見到不倒,道:「哦,是我皇族的侍衛啊,那~那個三八咧?」
嬰走來說道:「沒想到你就是瑪杜‧姫。」
不倒問:「你不是應該在師門下修行嗎?怎會跑到這?」
嬰卻是問:「那隻食屍鬼呢?還有這些狗到底是怎麼回事?」
姫只不屑的「哼」了一下就轉身走人。
不倒心中疑惑:「…到底瑪杜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嬰說道:「他發生什麼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他從我手中救走了一只食屍鬼﹗」
不倒一聽驚訝得叫道:「呀~!?」
嬰將次前的事大概說明一下。
不倒:「這…事情就嚴重了…」
嬰冷靜的說:「我才不管他的事…」只見姫快要消失在遠處的轉角處,續道:「翁,跟上,把地點帶回來,還有,這劍還他。」遞去一劍。
不倒應道:「是,嬰大人。」「嗖」的去了。
姫走到灘上的一堆亂石,拿走上面的一袋東西,然後說:「別跟來,現在我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涯上的不倒現身說道:「沒想到居然能夠發現老夫,看來瑪杜大人的修行不錯嘛,卻是…為何會出現在這?大人你要學的應該是鍊法師,而不是這裡的知識。」
姫說道:「我早已不當鍊法師了,所以和你們沒有關係。」
不倒沉默半晌:「原來那件事是真的…」拋來一劍:「這還你。」
姫一看,正是送七條的銀鍊劍,接著:「呀~」
二人站著不語,良久,不倒問:「你父親還好?」
姫:「啊,還不錯,就是老毛病偶會發作。」
「明神…」不倒仰天嘆息:「…姫,那隻食屍鬼…不,七條‧真流…」
姫:「放心,他不曾害人,以後也不會。」走了,又補句:「我們現在住在前面的教堂中。」又舉起那袋東西說:「我去餵食。」
不倒透過空氣聞得出,那微微的酸味和甘甜,是肉、血。
二人各自回去。
兩人沒說再見之類的,因為很快就會再見到。
不倒回到嬰身邊,將位置告訴她。其後,不倒說:「嬰大人,的確,那人已經不是鍊法師了,而且和那隻食屍鬼一起住在這裡…」
嬰是由不倒帶大的,看到他的臉色,知道他心底有話想說,就道:「翁,是有什麼事嗎?你和瑪杜那家人。」
不倒:「唔…是的,瑪杜,明神他…姫的父親是我孫子的舊交,其實他之所以會學做鍊法師也是我孫子的原因。」
嬰問:「然後呢?」
不倒只好將事情說給嬰,說道:「明神父子三人曾經被師門派去消滅拉姆亞諾村的吸血鬼,那隻叫七條‧真流的食屍鬼就在那,明神他們雖然消滅大部份的食屍鬼,可是那叫七條‧真流的卻逃掉了,後來那吸血鬼出現,攻擊落單的瑪杜‧姬,姬卻被那叫七條的救了性命…之後就…姬就不當鍊法師了。」
嬰沉思了一下,然後說:「就算是這樣也是他們的事,只要是妖魔我就得將其消滅,這是我的職責。」嬰只說得一臉凜然,斬釘切鐵。
反觀姬這邊,氣氛卻是開朗得多。
亞紀含住飯叫道:「啊—﹗這塊肉我打算留到最後才吃的,幽二﹗」筷子伸往幽二口中夾緊那塊肉。
幽二咬住肉說:「什麼!?碟中的肉有說明是誰的嗎?」
對面坐,莉絲問:「還要果汁嗎?」
奧知之:「多謝款待。」
姬開門見到此境,嘆息道:「這是…什麼狀況?」
七條躺在長椅上看書,對姬笑道:「歡迎回來﹗」伸手要吃的。
姬:「你這傢伙。」拋過袋子:「完全不懂自己的處境。」
「啊,是瑪杜同學。」
姬望過去竟見真琴,姬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卻見廚房裡頭又走多個見野出來。
見野笑道:「來看真流同學咯~」
「嚇啊~!?」姬只呆住。
見野將甜品放在桌上,坐好。
真琴見姬仍然站著,就說:「瑪…瑪杜同學,應該未…一起吃晚飯吧。」聽得出,真琴的害怕。
姬只是:「嚇—!!」黑了一臉,真琴就嚇得閉緊雙眼縮去見野身邊。
莉絲立時過去輕拍真琴安慰著,對姬說:「姬,你別欺負秀麗嘛,長香倆個是專誠走來探真流的啊。」
「秀麗~?」說得走音,姬納悶問:「我說…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絡的?」
七條說:「姬,你就別板著臉了,快坐吧。」自己卻走下地下室去。
亞紀見七條自個走開,問:「咦?真流去哪?一起吃吧。」又轉對姬說:「瑪杜也來吃吧,不然就快要被幽二吃光咯~」
幽二氣道:「什麼!?吃得最多的不是你自己嗎!?」
姬說道:「你們三個也就算了,怎麼連那兩個女人也來了啦…這下…唉。」
見野忍不住了,一手扯過姬的衣領:「什麼叫『那兩個女人』!?我們是來看真流同學的,關你什麼事了!?」
真琴急道:「長香﹗」
姬只「呿﹗」的一聲,順手拿些吃的就走進地下室去。
莉絲:「姬…」
見野氣道:「別管那種傢伙﹗」
亞紀隔在二女中間:「這可不行喔,大家都是好夥伴嘛~」
見野:「讓開﹗白痴。」
亞紀哭道:「嗚嗚…怎麼這樣…?」
幽二拍亞紀的肩膀:「厲害呀﹗亞紀,你的笨蛋程度已經連新生都知道了。」
地下室,只見七條正在開餐中,一口的血、肉,他見到姬就道:「姬,這次的肉新鮮過頭啦。」
姬卻是一臉正經的說:「快吃,那鍊法師來啦。」只見姬落得來已經掉處理手中的晚餐,而且還開始準備「傢伙」。
七條:「… …」將肉塞進去。
二人從秘道走上地面,來到教堂外。
時值深夜。
嬰為了便於活動改以鬼火照明,在星光之下,沙灘銀白…風自林間吹至,帶有青草氣息,卻忽然帶來別樣氣味…
一股血腥。
嬰望向崖上叢林,正站著二人,七條‧真流以及瑪杜‧姬。
姬側身頭擺去一邊,手一比過去,道:「這邊。」
嬰心想:是想到沒有人的地方吧,這樣也好。
三人來到校園正中央的山區。
姬二人停下來,回過頭。
嬰:「真是大膽呢,你這食屍鬼,居然自己跑來找我…」望去其一旁的姬說道:「是因為有這傢伙在的原因嗎?」
姬說道:「哼,少囉嗦啦三八,聽好,打不贏我們的話就給我乖乖的滾回去﹗」然後黑滿一臉:「不然就給我死!!」
嬰心道:…瑪杜…
隨後嬰說:「我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連鍊法師都當不成的人,再說你不過是多隻食屍鬼罷了…哼,等我消滅了那隻食屍鬼之後再將你抓起送回你師門發落吧。」
姬破口大罵:「八婆﹗不要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你只不過是作為鍊法師比我強罷了,除魔滅妖我是比不過你,可是講打架的話我可是從來未輸過﹗」
在一旁的七條心裡納悶:拜託,剛才不知道是誰一路走一路跟我說我皇同學有多厲害?
先將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左右…
七條驚訝道:「什麼!?這麼說你和我皇同學是認識的啊?」
姬不悅的說:「才不是呢﹗我壓根就未見過她,只不過是看過她的照片,還有就是在死老頭那裡聽過那死三八的一些事而已。」
七條搔下頭皮說:「真是奇怪呀,你們…那~為什麼你父親無原無故的拿我皇同學的照片給你,又將她的事情告訴你倆兄弟?」
「哼﹗」只見姬憋著一肚子的怒火。
至於教堂方面…
幽二:「那就是說…你這老頭是我皇同學的侍衛。」
不倒說道:「是的。」
亞紀:「老伯你和我皇同學只不過是主僕關係?」
不倒:「是的。」
亞紀一聽即時手按胸口鬆一口氣,心道:好彩…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是我皇同學的奶媽之類什麼有的沒的…
看穿亞紀內心的幽二在一旁細聲道:「反正不會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一臉八卦的見野興奮的問:「那~不倒翁,嬰和那個瑪杜家的關係是…?」
不倒心嘆息道:見野小姐,小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我只叫不倒嗎?唉…算了。
不倒說:「嬰大人…本來是瑪杜‧姬的未婚妻。」
全場嚇呆﹗
奧知之更是將喝的果汁狂噴,亞紀像是被打進地獄似的,跪到下去,死寂的氛圍:「我的希望!!」
姬二人這邊。
七條猛噴出口中的血、肉,驚道:「什麼!?我皇同學原來是你的未婚妻!!」一手擦拭姬的咀臉。
姬一手拍過去,叫道:「有你這麼誇張的嗎!?吃驚到吐血的﹗」
七條望住盛怒的姬無奈說道:「我不是人類嘛…」心裡說:這有什麼好氣的啊?
不倒:「要培養一個優秀的鍊法師其血統是很重要的,所以鍊法師的婚約十分普遍,不過呢,既然瑪杜‧姬已經不再做鍊法師了那婚約也就無效了。」
亞紀激動流淚,握拳道:「原來如此﹗」重拾希望﹗
七條:「那你倆的婚約就沒有了啦,那麼你還氣什麼?」
姬:「哼,我還有個弟弟記得吧。」
不倒:「所以呢,現在嬰大人的未婚夫就換成了瑪杜‧姬的弟弟了。」
打擊﹗亞紀抓緊心口,內心叫道:不要將剛還我的希望又馬上搶走﹗
幽二:「那麼,老頭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是…」
七條:「這樣也好啦,至少不會波及到莉絲他們。」
姬:「好了,見到那死八婆啦,給我鼓足幹勁上吧﹗真流。」
三人就到了校園中央山區。
七條:「我皇同學,開始之前還請你先聽我說,彼此都是同學,還是好好相處吧,好嗎?」
嬰:「的確,我們是同學,可是你是食屍鬼我是鍊法師也是事實,你註定要被消滅的。」
七條:「… …」
姬:「所以我說嘞,這個三八是不會聽你說的。」
嬰:「講多沒用。」手揚去,身邊兩鬼火分裂,飛去。
姬一見大驚,心道:這!?是什麼的法術?
鬼火飛近,姬看得更清楚,心下叫道:果然是鬼火﹗這八婆為什麼能夠用妖力!?
姬叫道:「真流,小心﹗被燒中的話可不是單單吃些肉就能解決的﹗」
只見鬼火盡向七條飛去,追著他轉。七條心想:這大幅度的轉彎鐵定會中招,只得急速改變方向才行。
鬼火追著七條連轉幾圈,也都被全部躲過,嬰就持劍衝去。
這時,姬突然叫道:「真流,這邊﹗」七條立時過去,鬼火追上,嬰亦轉來。
姬向鬼火灑去一堆大豆,然後手拍向地面:「木鍊法﹗」手中之符就縮入地去。
地面、空中爆出大量藤蔓隔著,鬼火燃在上面,止住了。
嬰見後讚道:「呵,想不到你這個只得法鍊程度的居然有本事擋住我的鬼焰之術。」
七條斜眼去姬:「鬼焰?」
姬:「鬼火是由死屍產生的,要是你碰到一下的話就『霍』的一聲什麼也沒了。」
七條驚得青了一臉:「嚇—!!!」張大咀。
姬:「說到底你們食屍鬼就是一件會動的屍體嘛,你這個死三八也夠狠的了。」說著怒視嬰。
嬰心想:這傢伙對鬼火的特性卻是夠了解,燒到妖藤的話,鬼火就離不開了…好。
嬰舉起左手,唸起咒語,手上腕輪飛出六頭狼飛撲七條,自己則一劍斬去姬。
姬一劍劃去,打消來劍;嬰順勢來個轉身,連刺幾劍,卻都被姬格開更趁機踢來一腳。
嬰見一腳朝面踢來一怔,幸得平日訓練有素,下意識的蹲下去,就向姬下盤斬去。
劍剛出,姬早已躍過嬰,空中一手向下抓向嬰的頭顱;嬰火速側身閃去,卻被握住右肩。
姬剛落地嬰亦轉過來,一劍刺去,卻被姬用力握死右肩,嬰右肢吃痛,劍刺不得,立時換手,姬手中劍劃了一圈,嬰的劍脫手飛出。
嬰:…!?這傢伙…
只聽得一聲「木鍊法。」姬握住嬰右肩的手手上的符就縮進嬰的上衣,長出大量藤蔓,纏住嬰。
姬笑道:「嘿,抓到你囉,小三八。」就走去看七條,卻見他被狼咬住四肢,但仍在打餘下兩只狼。
姬:「不是吧,真流,你有沒有搞錯啊?」
七條氣道:「這些狼速度很快喔﹗」
這六頭狼跟鬼火不同,就像真的狼般,具有自身的意志,不像鬼火般需由嬰控制,可自主發動攻擊,是驅魔狼族獨有的招式。
姬從背後抽出一支霰彈槍,連開數發也打不倒一只,氣道:「媽的,這些瘋狗也太頑強了吧﹗」
七條一面對另外兩只拳打腳踢,一面掙扎著身上的四隻。
咬處被撕開,升起墨綠的煙,也流出同樣顏色的水,姬一見急叫道:「可惡!!狗雜種快放開真流呀—畜生,要是把真流的手撕下來怎麼辦啊!?」衝過去一腳踢飛其中一隻。
同時,身後的嬰:「銀鍊法。」
姬,瞳孔收縮,急速轉過身去,一身形飛過。姬:「!!?…」頭又立即轉回來,已見嬰持劍衝去,四頭狼則向自己撲來。
七條猛將咬住手的狼撞向正撲來的另一只,其口就鬆開。手持銀製短劍正面對著嬰,七條:「…我皇同學…」
嬰面對住七條的無奈表情:「… …」
嬰和七條對拆得幾招,各自退開。嬰心想:這食屍鬼…不攻過來嗎?
嬰搶上去,猛攻,同時兩頭狼也同時跟上。
七條避開劍,一腳踢飛狼,說道:「沒用的。」短劍一轉,蕩開嬰的長劍,另一手猛拍去劍柄,長劍飛出。七條說:「放棄吧,你贏不了我的。」
嬰躍開一邊,道:「銀鍊法。」右手手鏈一十字架化作一銀鍊劍。嬰又再衝上,左手摸出一堆長布,唸咒,布條有如靈蛇,圍繞七條四周再纏去。
嬰心想:的確劍術的話我比不上他們,那就用鍊法。
正當嬰想用鬼火消滅七條時,身後卻傳來狗的悲鳴,嬰回過頭,只見姬道:「就這幾只玩具狗怎難得到我?」左手舉起手槍指向嬰說:「剛才也是用這手鏈上的銀鍊法掙脫的吧,哼﹗麻煩的女人。」
嬰望下地面的狼,已經斬得十來件,還有作結界用的麻繩纏住,嬰對姬說道:「作為法鍊師的話,實力卻是相當不錯。」
姬喝道:「來﹗八婆﹗」
同時七條亦已用普通的短劍斬斷布條從後而來:「姬,別傷到了我皇同學啊。」
姬氣道:「那就快制伏這三八﹗」
嬰拿出一球狀小瓶在手,唸咒,向七條拋出,跑出那人形狼,右手則舉向姬,說道:「銀鍊法。」手鏈上之四方物化作一銀之牢獄,關起了姬。
姬雖已立時反應過來,卻逃不及,困在裡頭,姬:「媽的。」
這邊的人形狼幾乎是零距離跳出,一來就張口咬住七條一肩膀,兩爪抓緊七條雙臂。
姬被困住,自己亦被人形狼抓住,形勢危急,七條也顧不了太多,兩手雙短劍插入人形狼兩邊肋間,向後一瞓,腳往人形狼腹中一撐,就將其整隻送飛。
凌空飛濺出一大道墨綠色之血肉。
七條一膀、雙臂上皮開肉裂,已可見骨,嬰見狀立時抽出一符,作法,燃起鬼焰,燒過去。
一個後翻,七條站起身,心叫道:這趟真是糟了﹗
突的那邊一聲尖叫,不,幾聲尖叫,這邊三人一見大驚,原來不倒和教堂裡的人竟然全數來了。人形狼正撲過去且張口要咬。
七條雙臂肌肉盡失只得飛身撞去,人形狼一見反手一擊拍倒七條。
鬼焰直飛七條‧真流。
「!!?…」嬰持紙符的手急往一邊拉去,鬼火從七條身側掠過。
忽地,兩個黑色冰冷之物從嬰背後飛至,一個擊中人形狼右肩,另一擊中其左腰,嬰回頭一看原來是姬從牢中射出來的。
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個捕獸器,死咬住人形狼,且有鐵鏈連到姬的手上。
姬叫道:「真流﹗」
七條應道:「收到﹗」左腳踏在人形狼腳上,右腳踢其後膝,人形狼跪倒下去,姬用力一扯,拉倒在地。
亞紀驚道:「哇呀—!!這是什麼!?」雙手按頭。
幽二急道:「快點幫忙﹗」
亞紀:「嚇…啊~」與奧知之三人同時撲上,牢牢抓緊人形狼的手腳。
嬰拿出球瓶唸咒,收回。
莉絲嚇得一額汗,吁口氣,道:「好在大家都無事…」
遠處的姬從後抽出一光劍斬斷銀之牢獄,走來叫罵:「喂﹗老頭,你這個助手究竟怎麼當的!?居然所有人全都帶來了﹗你第一天當鍊法師的侍衛嗎?」
嬰走過來說:「喂,食…七條‧真流,我…就暫且承認你的存在。」
「咦~!?」七條猛轉過頭望住嬰。七條:「我皇同學…」
嬰走到七條身邊低聲道:「可是…要是有那一天我見到你傷害人類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走去一手一個,拉著見野和真琴二人,說道:「我們走吧。」
不倒走來說:「面對嬰大人的狼游居然仍沒被消滅,你二人真不簡單啊。」
姬一聽只哼了聲,說道:「白痴,你以為那三八是第一個來找麻煩的鍊法師嗎?而且還是驅魔狼族,我們怎可能毫無準備﹗」
不倒呵呵的笑了幾聲也走了。
七條在旁帶點害羞笑道:「其實…也不過是到牧場偷了幾個捕獸器罷了。」
姬憋著氣:「…!!就那麼點時間只能這樣子啦~」
數日後。
春意洋溢,和風為教室卷進剛從樹梢飄下的花瓣,一對彩蝶隨之穿過那幽雅的花窗。
一嬌小的女生原本正托著頭發呆,這時一見微笑說:「好漂亮啊。」
卻不知老師已叫她的名字幾次了。
其後坐的見野靠過去細聲道:「喂,菲莉雅,點到你囉。」
「啊—﹗」菲莉雅驚覺,立即舉手應道:「這裡,這裡﹗」
班主任:「唔…在就好。」
之後,班主任:「瑪杜‧姬。」連叫幾聲,自個說:「看來是又曠課了。」
同樣坐在窗邊的嬰托著頭望出窗外,心想:瑪杜那傢伙…
莉絲的教堂。
正在準備出門的莉絲問:「那麼你們二人都請假了吧?」
翻看地圖的姬答道:「不,只有真流請了假。」
「咦!?」莉絲:「那…姬,你是…?」
「曠課。」答得簡單的姬翻去下頁。
莉絲急道:「可以嗎?為什麼你不請假啊?你和真流的假不是都一併交上去了嗎?」
姬神情依舊,仔細的在看地圖,說:「啊,我都交了上去,可是我的請假沒有被批准,不過真流的通過了…」
莉絲感到疑惑:「??…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一個批一個沒批呢?請假的理由你怎麼說的?」
姬開始不耐煩了,他說:「我什麼理由都沒說,就將兩張請假紙交上去,那個老師一看就直接接受了真流的請假,拒絕了我的﹗」
莉絲的疑問更大:「太奇怪了,為什麼請假的理由都沒有就有決定呢?那個老師怎麼搞的?」
姬轉過來,正面對著莉絲說道:「簡單的說就是不論理由,真流的都接受,我的都拒絕,明白嗎?呆子﹗」
莉絲雖然膽小,但早已習慣這樣的姬,她聽後只柳眉輕鎖,啐道:「什麼啊?我根本就聽不明嘛~」
隔旁正在治療中的七條苦笑幾聲,也不知該說什麼完場。
姬的嘴雖毒,但面對莉絲也就這個程度,他說:「就是人的問題啦~人的問題﹗不明白就算啦,你不是要去上課嗎?莉絲助教。」
莉絲驚覺:「!?…啊—對喔﹗」急忙走了。
卻聽到背後姬說:「唉,我們的莉絲還真是個天然,呆女孩。」
七條笑道:「哈哈,當初你不是說莉絲這個性很純真,很適合她嗎?呆一點也沒關係啦~」
莉絲臉頰鼓氣,惱道:「過分。」
出門去了。
由於已經被承認為瑪麗絲列古王國允許的宗教之一,因而亦納入了神學系的必修科目—本國各宗教的基礎課程之中。
而一年八班中,選擇神學系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本故事的主角嬰,另一個就是菲莉雅。
開學的幾天後,也開始正式的授課。教師說:「各位同學亦應該知道的吧,我國不久前剛通過了一個新的宗教,今堂請來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宗教的修女來當助教…」說著請莉絲走上講台。
莉絲站在講台上面對一眾學生的注視開始緊張,她心裡對自己說:沒事的,沒有什麼需要害怕的﹗
暗自咽口氣,作個深呼吸,莉絲吁口氣,說道:「各位同學好,我叫莉絲,是來自異界,信奉女神維羅納斯,因巴斯的修女。」手比去一堆的書籍:「這是由因巴斯印製的,有關我教因巴斯的歷史、教義、信奉的精神…」這時眼睛剛好掃到嬰的臉,望到一臉冷酷、凜然的嬰,莉絲不禁又緊張起來,背流汗,她眼睛連忙飄去一面,續道:「各位…同學就…」
注意到莉絲的緊張,嬰:「… …」
教師:「先自己了解一下因巴斯,然後是提問的時間…」
自學中的私語…
「這…也太誇張了吧,居然柔弱到這個地步。」
「導人向善是好啦,但這也太超過了吧,根本就是滅絕了嘛。」
「這是個怎麼樣的宗教呀?居然說即便是惡魔也可以善良的心靈將其邪惡的部份淨化!?」
「還有這個,這也太過沒用了吧?」
「所以才會被人趕絕呀﹗」
「啊…善良過頭了吧。」
「所以才會這麼快被我國承認啊。」
在閱讀的過程中,菲莉雅發現一樣她最關心的事。她注視那頁上的一幅圖…
到了學生們的提問…
「誒…莉絲修女,你們的那個…什麼的,總之有個十分~厲害的主教真的用他的法力將一個國家的惡靈都淨化了?」
莉絲微笑答道:「啊,真的啊,蘭菲特主教的修為真的是很高的啊。」
「咦~那麼真的是有幽靈的嗎?」
莉絲只報以微笑。
一個學生:「喂,既然你不信這些神鬼之類的,為什麼會選神學系的?」
那學生答:「因為…將來的就業有保障。」
又一個學生問:「助教小姐,那個…你們的法力真的能淨化邪惡嗎?能將妖魔的邪惡淨化,然後大家和平的在同一片大地上生活嗎?那麼助教小姐你有淨化過妖魔的邪惡嗎?」
另一個學生急道:「然後和牠們一起生活之類的﹗」
莉絲說:「我的修為還遠遠不夠,仍未試進行淨化,但是呢,我…」心內回憶起過往七條‧真流的笑臉,微笑說:「我的確有和一位十分善良的妖怪生活喔。」
學生們只激動:「喔—!!真的!?」
「真的有妖怪存在嗎?」
「說實話,我從來未見過呢,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識一下看看牠們是長怎樣的。」
「白痴,讓你見到你還有命?」
教室正熱烈討論起來,這時一把清脆悅耳的聲音:「修女莉絲,要是那個妖怪在最後仍是害人呢?他結果還是傷害了你,你的同伴,你要怎麼辦?」
課室都靜了下來,望過去,是嬰。
莉絲聽到亦是一怔,注視著一臉嚴肅的嬰。
課室又再私語起來。
「是八班新來的女生,聽說她是個鍊法師。」
「鍊法師?那不就是要消滅所有的妖怪。」
「那…和這個因巴斯宗教就有沖突了。」
嬰又問:「和妖怪成為同伴真的沒錯嗎?你們的神認為這樣是正常的事嗎?」
被嬰突然的問,莉絲是緊張、害怕的,但是這時莉絲祥和的笑道:「是的,沒有問題,即便是妖怪,朋友就是朋友,他…是我們的同伴,這是不會變的,就算真的有那一天,他傷害了我們,那也是因為妖怪自身體內的邪惡,可是他過去的那份善良,那種溫柔亦是真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的確很快樂,那些開心的事是永恆不變、無可替代的。」
嬰:「!!?…莉絲…」
莉絲的心聲直接傳入嬰的內心:「真流的那顆善心,亦是發自他本身的。」
嬰:「!!!?…唔…」她心想:我…究竟應該…
突然,菲莉雅問:「助教…你們…法杖上的那顆紅色的石頭真的是龍石?」
莉絲心想:怎麼突然問這個?
莉絲答:「對喔~」
菲莉雅兩眼盯著圖中的石頭,心道:只要有了龍石的話我就…!!
這時,其後坐的嬰說道:「喂,菲莉雅。」
菲莉雅吃了一驚:「咦!?」身子一個正坐,再轉回去問:「怎麼了嗎?我皇同學。」
嬰道:「我知你找到龍石的線索很興奮,但也給我注意下自己的尾巴…」手指扣向桌面:「伸過來了囉~」
菲莉雅大驚:「咦~!!!?」立時收回尾巴:「我皇同學,多謝你。」說著說著縮起本身已經嬌小的身體。
嬰:「不,是真琴讓我照顧你的。」
菲莉雅握住嬰的雙手喜道:「多謝,我能有這麼好的同房實在太好了。」
嬰冷淡的說:「不,雖然你不是妖怪,但亦不是人,再說你們蛇族在古時代亦與人類有過不少的戰爭。」
菲莉雅神情失落,雙眼含淚:「怎麼這樣說!?」縮回前面去。
午飯過後,是劍術堂,劍,作為瑪麗絲列古王國一直以來的兵器之一,即使現今槍械大炮等先進武器的出現,劍依然作為必備的兵器。
因而,劍術科就成為了這所由王室成立的凱得聖菲爾國立學校的必修科目了。
可是必修科亦不等同於所有學生都必須上這堂課。
武道館,與教職樓同樣為歷史建築,過去為王族、貴族學習與比試劍術的場所,如今則成為劍術堂的上課地點。
武道館建於西南面,崖上,往來皆需要放下內外的兩道吊橋,而嬰所在的一年八班,就基本上叫做全都來到吊橋前。
劍術教師金達問:「就是你倆個申請免修嗎?」
嬰答道:「是的。」菲莉雅則點頭示意。
金達說:「那好吧,我們先進去再說。」就走進一小石屋中,將裡頭的射燈亮起,向對面崖打信號,等回應來了就從頸上拿下一鑰匙,插入吊橋前的一猛禽石像,放下吊橋,同時對面崖的吊橋亦被放下。
過了吊橋,走進一瞭望台內。在職員的帶領下,到達擺放各類型劍具的倉庫。
職員對各學生說:「擺在這裡的劍雖然有很多種,不過其實全都是宮廷劍來的。」
菲莉雅一聽驚問:「咦!?那…宮廷劍有沒有短劍之類的?」
職員答道:「啊,有啦。」轉身過去拿了一把過來,說:「就是這把。」
菲莉雅趕忙接過來看:「多謝。」只見雖是與自己慣用的短劍有些許不同,但也不算差得太遠。
職員對各同學說道:「各位同學,現在自己選一把想用的劍,然後就跟我到武道館去,金達老師應該將那邊的事情弄好的了。」
其實這番話只對部份的學生有意義,事關已經是第二學期了,沒有接觸過宮廷劍的只有新來的某部份,再者這所是王室所創立的學校,因而學生有半數以上是貴族成員,而宮廷劍亦是自古以來為貴族使用的。
真琴和見野正躊躇究竟選擇哪一種類型的劍,這時候,一男生走來,說道:「兩位小姐還未決定好選用哪類型的劍嗎?需要我的協助嗎?」
真琴稍為縮後,靠在見野後,見野一手拖住真琴的手,另一手叉住腰說:「啊—其實也不至於啦,我們隨便選把輕身的好了。」
再後一點的嬰盯住看,菲莉雅則站著不說話。
又走來另一男生,他說:「嚇到新同學啦,奧米那亞,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嗎?」對四女說:「四位小姐下午好啊,我叫潘達‧安‧伊伯沙諾也‧非‧文蘭度,這邊這位是…」
這時,一位正走去武道館的男生走過來,輕快的一跳,兩手分別搭住兩人的肩膀,說:「我不是跟你們倆個說過了嗎,想跟平民說話的話就拿掉這種死板的貴族模式,唉…說不到兩句話就鞠個躬的誰受得了呀?要是被七條看到的話,他又要說你們囉~」
二人笑道:「啊,哈哈,也是呢。」
一女生走來笑道:「我說你們三個,想搭訕的話就找別樣的吧,看~」指著嬰說道:「這裡可是有個打算免修劍術的在咧,用不著你們三個幫忙啦。」
「啊,哈…也是啊。」
潘達行個禮說:「那麼我們就先行到武道館了。」
那女生對嬰說道:「你放心,他們三個沒有惡意的。」
嬰一怔,心道:怎麼了?
其身邊的菲莉雅說:「誰叫你一臉認真的盯住人看?」
嬰:「… …」
那女生打個招呼後也與那三人同去了。
「說起來不知道七條怎麼了。」
「不知道呢…他很少請假的啊。」
「應該沒什麼事吧。」
見野說完「待會見。」後,轉過來對眾人說:「嬰本來就是一臉認真的嘛。」
真琴微笑應聲:「是呢~」
嬰雙手叉腰:「呼—﹗長香、秀麗﹗」
見野笑道:「啊﹗嬰生氣啦~」連忙繞到真琴背後,手一推,拿真琴擋住嬰笑道:「秀麗防護盾﹗」
真琴豎起兩手笑道:「嘛…放過我吧,好嗎?」
嬰走過去兩手伸過真琴雙肩抓住見野笑道:「長香你這傢伙。」高興的笑了。
見野裝做害怕,笑著說:「啊—被抓住了,嬰好可怕~」
菲莉雅對住抱在一起的三女笑道:「你們的感情真好呢~」
見野伸手向菲莉雅說道:「要一起來嗎?菲莉雅。」
嬰敲了一下見野的頭:「別帶壞人家菲莉雅啊﹗」
見野抱頭笑道:「啊,好痛﹗」
菲莉雅見狀一手握起掩嘴開心的笑起來。
真琴問:「怎麼了嗎?」
菲莉雅笑得眼角冒淚,笑道:「不,沒什麼,只是平時總是一臉酷的嬰原來笑起來是這麼可愛的。」
見野搶答道:「是啊,雖然嬰平時總是一臉酷酷的帥氣模樣不過笑起來可是很可愛的啊~」
真琴微笑道:「嘻…兩個嬰我都很喜歡哦~」
嬰一聽,紅了臉急道:「真琴‧秀麗—」
見野舉手道:「係—係—我也是呢,兩個模樣的嬰我都喜歡啊~」
嬰又轉過來沖這邊說:「長香—」
菲莉雅對嬰笑道:「焦急起來的嬰也很可愛呢~」
「啊~?」嬰一驚:「連菲莉雅也…」
武道館建於數層台階上,沒有牆壁,由長方形的巨型石柱支撐,其寬闊的柱身遠看就像是牆身。
整個建築貫徹純白底色、淺藍與深紫的花紋的歷史建築風格。
陽光透過巨型的天窗照下,被轉成柔和的藍色光線。
教師金達已在等候。
人齊了,金達讓嬰和菲莉雅在旁等候,又著一眾已學過劍的學生對練熱身,就向一幫劍術的新手解釋宮廷劍的使用方式,金達說:「首先,宮廷劍與其他劍最大分別的地方…」
嬰一面走動看其餘同學對練,一面聽金達說。菲莉雅跟著。
金達說:「…著重的是精神層面的鍛鍊,學會尊重、堂堂正正的勝負,還有…」
只見到對練的同學手上的宮廷劍刺、挑、點、劃、斬等,腳下移動迅速、頻密。
嬰:「… …」沉默半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卻又得不出個具體來。
就在這時,一個同學趁其對手一不留神的急步躍至,當頭一劍斬下;那同學只得慌忙的舉劍擋格,發出一下「噹」的清脆聲音。
嬰和菲莉雅心裡都在想:剛才那下應該再跳得高一點,不應用斬,而是用劈,這才有用嘛…不過也是的,都是同學,只不過是對練罷了…可是那也斬得太輕了點~
突然的,「唔…!!」嬰和菲莉雅都不約而同的伸手摸去劍柄,終於注意問題的所在了。
用宮廷劍與其它劍不同的一個地方,就是對於使用宮廷劍的人來說,與其用擋格,倒不如用閃躲、與其用強佔身位,倒不如移動至有利位置。
劍身輕巧、劍柄細小,靈活多變,刺、點、挑等為常用攻擊模式,至於劈擊…基本是不可能;細小的劍柄不利發力,斬、劈等不會是有利招式,在擋格方面也不利於緊握劍柄吃招,因而即便是類似短劍的宮廷劍,也絕不會利於防衛的,或是說凡只要是宮廷劍就不可能利於防衛用。
金達:「…簡單來說,宮廷劍的使用要旨就是靈活多變、快速和多角度的攻勢,敏捷的閃避和精確的洞察能力…」
「吖呀~~!!」菲莉雅的一聲悲鳴,雙手捧住驚訝的臉蛋。嚇得全場也都望過來,看過究竟。
正當全場都嚇了一跳,嬰保持冷靜的外表站在菲莉雅身旁,與其有著同樣心情:這下糟了…
在冷靜過後…
一位同學說:「放心咯,又不是說一定要打贏才能夠免修。」
另一位同學:「就是呀,我們的金達老師可是國內著名的劍士啊,怎可能說打贏才能免修。」
又一位同學:「金達老師可是從王室處得到『金達』之名的劍士喔~」
「再說你們今日的對手是個新來的助教,不是金達老師啦~」
「啊?今天不是潘達同學當助教嗎?我見他有來咧。」
這時,奧米那亞走來:「不是啦,潘達同學是專程來跟那位新來的助教過招的。」
「咦~」菲莉雅驚問:「那…這麼說潘達同學的劍術也很厲害囉~」
「當然咯,『潘達』這個名字也是由王室所賜的。」
奧米那亞說:「所謂的『達』就是指宮廷劍,我國只有少數的劍士才能擁有的稱號。」
菲莉雅急忙問:「那麼說的話,金達老師和潘達同學不就是很強了,那…他們有讓人過嗎?免修…」
「其他班的就不清楚,不過我們班的可是有人通過了啊~」
菲莉雅問:「誰?」
「就是七條‧真流同學。」
嬰:「… …!?」心想:這麼說…那混小子也應該會…
「我們班的還有一個免修,不過他沒有經過考核,而且也不是像潘達同學那樣是劍術部的…」
「那人就是瑪杜‧姬,他是訓導處額外批准的。」
「那種壞份子只會擾亂秩序,而且讓他拿劍也太過危險了。」
「咳唔﹗」同學們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訓導主任—甫華‧鐵人,甫華責道:「上課的時候不要談天,給我認真點﹗」
這堆人應道:「係—」
「甫華老師來這裡有事嗎?」
甫華答道:「啊,我有點事要找一下金達老師…」
金達在那邊回想中:瑪杜嗎…說起來還真是慚愧呢…那一日,瑪杜那學生的劍真的是…
甫華走來道:「金達老師,抱歉,打擾你一下。」
金達笑道:「啊,不,有什麼事嗎?甫華老師。」
二人借過一邊去。
甫華:「… …」說了一堆。
金達:「原來是這樣啊…若是如此也沒辦法,看來只好由我來了。」
甫華:「那就麻煩老師了。」
金達忽然問:「說起瑪杜那小子,他好像還在曠課呢。」
甫華一聽只拍下額頭,苦惱說:「唉,說起他我就頭痛…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懂得生性。」
金達轉向、面對一眾學生們,說:「不只學生之間,我們老師對瑪杜的印象也沒幾個是好的。」
甫華單手握拳,振奮下說:「下次碰到瑪杜那小子定要好好綁起來教育一番﹗」雙目噴火。
金達笑道:「哈哈…提起瑪杜,還真是抱歉,哈,那天,居然戰平了七條同學,更加輸給瑪杜,嘿,那小子的宮廷劍居然能使出那麼強勁的斬擊﹗真是料想不到。」
甫華:「你就別太介懷了,再說那也是王室的命令,不能不從啊。」
金達嘆道:「倒是委屈了你們訓導處和瑪杜那小子了。」
甫華說道:「嘿,瑪杜那小子也算是個明白事理的傢伙,他懂的,你就放心吧~金達老師。」
金達抬頭望天,心想:不知道瑪杜同學現在在哪裡…又在幹些什麼?啊,還有那個助教,潘達難得來一次。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的村落,景物昏暗,環境漆黑、寂靜,安靜得風也沒有…悶焗使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即使光是靜靜的站著,也能出得一身汗;這村子中央位置就有一人站在一大道方形的符布上,正是姬,他戴住耳機等待七條的聯絡。
又過得些許時間,夕陽將近沒落,西斜得更為厲害,一道醉人的酒紅色光線照在姬的臉上,原正閉上眼的他眉毛作動…這刺眼的餘光倒好為其提神。
姬心想道:可惡的太陽…要落山就他媽的快點給我死下去﹗
因為要站在符布的中央作法,不能移動。雙眼避不了光線,只好張開,卻又…不知從何來了一堆人影,零散的從屋的後巷走來。
凹陷下去的眼珠,斷斷續續流下的唾液,低沉的聲音:「嗚…」腳下緩緩移動。在發現姬後,兩手爪向姬,發狂的大叫,狂奔。全是這村民變成的食屍鬼。
姬從手袋中拿出鋼珠,看了一下存貨,又沒了。他氣道:「幹—﹗一顆一顆的用都用光了,這下只好去撿些石子代替。」手作法,一顆鋼珠打去一只,不久就全都幹掉,升起一片濃煙。
這時耳邊傳來:「姬,好了,布符都搞掂了。」
姬一面拭汗一面埋怨:「快點手啦~真流,我快要累死啦﹗唉,又熱又喝又累,還時不時的跑來一堆人、狗、貓的全都有齊的食屍鬼,那些混帳吸血鬼﹗」
七條在那邊苦笑幾聲,說:「這到底是他們的地盤嘛~」
姬雖在埋怨,卻也開始作法的先前動作,但仍不停嘴:「還害我把鋼珠都打完了,混帳,在撿些能湊著用的小石子前就得用劍砍了,畜生,想起都覺得累呀﹗」
七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道:「好了好了,我現在回你那邊再說。」
由於姬作為鍊法師只有法鍊水平,因而他是一個結界也不會的,為了不讓這附近幾條村落的鬼怪,例如:地獄犬、蝙蝠、毒蛇、青蛙、食屍鬼等,吸血鬼控制的奴僕走出去,只得用木鍊法將其圍起,造個巨大的木欄。
姬將一句咒語唸了三分鐘以上,也總算是將所有妖藤都發動了,一連纏了好十多公里。
姬不斷的喘著氣,手不停地從七條手上接過水。
雖是如此,口卻不忘抱怨:「再講這根本就是鍊法師的工作,憑什麼要我這個不當這行的人來做呀!?氣死我嘞~可惡,累死我了…」
見到姬一身汗水,熱得衣衫都冒出蒸氣,七條笑道:「累了嗎?可是我見你這幾天都沒有停過,拿著地圖一處處的搜啊~」
姬一聽就沖七條叫嚷:「以為我是你不會累的呀~就是因為一直這樣的幹了幾天沒停過所以才會累啊﹗而且這麼多的吸血鬼怎可能都交給那個死三八…」望到七條一臉笑容,姬就停了下來,頭轉過另一邊道:「…可惡…」
七條走前幾步:「嘻,雖然滿口可惡混帳,叫人又喜歡『死』字行頭,但是姬你也是很喜歡這間學校和大家的~」
姬馬上高調的叫聲:「什~麼~!?」
七條轉過身來倒著走:「姬真是不懂坦白吖~」
對住七條的微笑,姬剛「咦」的出聲就止住了,之後快步趕過七條說:「快走,去找早上那幾只吸血鬼﹗」又開始抱怨。
七條心想:嘿…又來了呀…不過呢~姬也就是只會向我一個嘮叨的了。
二人才走了沒幾遠,剛轉向村口就感到一惡寒迎面傳來,望去那邊,就見到一人拔出腰間一柄黑色劍身的長劍指過來,問:「請問,誰是瑪杜‧姬?」
如老鷹般的眼神,手上的長劍鋒利得劃破了空氣,隨其手一舉,「嗡」的一響。禮貌的言語間,浸透著明顯的戰意。
姬也立時拔出長劍,發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啊?死長毛的﹗我可沒記得我有得罪過你。」最後一句說得特別肯定。
七條心想:原來姬也知道自己老是惹麻煩的啊~那就別老是要得罪別人啊。
村口那人慢條斯理的放下劍尖,踱步走來。
姬罵道:「我在問你是誰呀!?」
聲剛落,那長藍髮者已突然衝至面前,一劍刺來。
姬立時側身一避,那黑劍隨即划來,在極短的距離,姬即抽起劍,豎著一擋,其劍將姬壓得一下,火速劃回去,隨那人的一個轉身,劍由另一面劈來;姬一怔,後退橫劍擋格,心道:好傢伙﹗
那人就背著姬左右旋轉,長劍來回猛劈,不斷強進,力道猛烈。姬見此人竟背向自己強搶幾步向前,心裡有氣,劍尖插地硬接一劍,立時一挑向上。
那人向前一躍,空中一轉避過就刺過來;姬側身避過一劍斬去,那人亦橫劍斬來,兩劍一交迸裂出火光。
二人再來回幾招,各自退開,姬沖他道:「好小子,什麼人!?」
七條看得出來,在姬的全力之下那人仍留有餘地,也立即抽出兩鋼製短劍助陣。
那人說道:「不會吧…看到這黑身的長劍和這劍招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姬扯火踹地:「你老子我~天知道你小子是哪位臭婊子生的啊!?」
七條無力…一手背扶額,心想:又來…姬每次一惱到極點罵人就口沒遮攔而且連腦也不想一下自己罵的是什麼。
那人卻是錯愕了一下,說道:「那時候聽說是個女生,後來才知道只不過是你那可笑的父親為你改了個女性的名字…」
姬罵道:「什麼—!!?」
那人續道:「今日一見…不單只不是女的…而且…」
姬氣得眼也噴出火來:「而且什麼!?你這慢條斯理的混蛋﹗」退過一邊衝上來。
姬一變位,氣氛也不同起來,那人立時察覺:「… …!?」姬與七條同時攻上。
那人黑劍於二人正中一刺,手一轉動平了劍身,一道藍光左右斬出,二人急忙用劍一擋,飛開退得十來步。
姬長劍插地,停得下來,心想:剛才那是什麼?那斬擊快得好像同時斬向我和真流似的…這死長毛…厲害到見鬼﹗
七條心急道:不能讓他先轉去姬那邊去!!
七條雙短劍插地,加上食屍鬼的力量,火速企定,向那人猛撲去。七條心明劍術比不過對方,雙手劍大幅且密集的交亙劃去,以力量取勝。
那人見七條的短劍又密又勁,退開一步長劍刺去,七條也立時退開去,拉段距離。
另一邊的姬已經衝上來,長劍舞動,那人避過姬的攻勢,黑劍轉動,自下斬上,手腕抖動劍尖一沉又由下砍來一劍;姬立時橫劍擋去,心裡一怔,回想:這是…那小子的…!!
趁著姬雙腳吃不住地的瞬間,順著上砍之勢輕躍而起,轉身就是一猛劈,且劈出一大道光來﹗
姬見後更為驚訝:「這是﹗」立即雙腳曲膝,沉身下去,向橫打個滾,隨那白金之光劈下,擊碎地面,飛砂走石的,姬伴著沙石退開回望,地面竟被劈開,留下一大道深坑﹗
姬又回想起遇到七條那天的一個小鬼…心想:雙龍劍、光龍破…不就是那個死小子的劍招嗎?
爆風未過,長長藍髮飄動,髮間傳來那尖銳的目光…緩緩的說:「避開了嗎?」走出被揚起的塵土:「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姬一臉厭惡,心裡罵:誰會拿條命來玩這種沒有意義又莫名其妙且不知所謂的玩兒啊!?畜生—
那長藍髮者續道:「也差不多該認真點了吧…」擺好架勢,說:「還不將傳到你手中的青耀喚出來嗎?瑪杜‧姬…不,應該是姬‧法古德‧塞斯那‧古治剎度。」
七條見這人突然搬個這麼長的名字出來,心想道:難道說這傢伙真的是和姬有什麼關係?
姬一聽,怒紅滿臉、兩眼像是閃光,開口說話更有火焰從咀角冒出,他怒道:「混帳…你在說什麼啊?」
姬對自己家的事十分了解,其家族一直以來都是些普通到爆的平凡人,除了自父親一代開始當鍊法師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更重要的是從來沒有誰是學過劍的﹗
姬內心大罵:媽的﹗這蠢貨,一來幾乎就要了我的命,害我一時還以為真的得罪過你了﹗原來是將我跟那個什麼叫…法古什麼剎度的搞混了~﹗
正當那人攻上,忽見遠處一大道青光亮起,劃開黑夜自天空斜劃下至那處大地上。
藍長髮者當場愕住了,瞪大眼望住那道青耀之光…然後轉向姬,問:「你…你的父親不是千由里嗎?」
姬見他戰意全消,也就大發脾氣叫道:「你—﹗那什麼剎度的,千由里的究竟是誰呀!!?」
那人立時擺個有型的姿態,收劍,然後背向姬和七條二人,頭稍轉後簡單的說:「抱歉,我可能是弄錯了。」說罷立時往那邊去了。
二人鬆了口氣,躺下去。
姬有怒氣沒力氣的說:「可惡…我到底是幹了什麼壞事了?先是驅魔狼族的鍊法師,之後是殺不完的吸血鬼和遍地的螻羅軍團,接著就給我來個要命的貨…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了!?」
姬仍沉淅在自我的怨念中,七條忽然猛個彈起叫道:「不好,姬,千由里的話﹗」
被嚇了一跳的姬已再沒能量做任何多餘的事了,姬手按心房問:「又…又怎麼了真流?」
再次回到武術館。
菲莉雅眼角含淚像是受了委屈,縮身站在見野和真琴二人之間輕聲啜泣…她內心難過:嗚~還想可以利用免修的時間去打探龍石的下落的說,難得有了那麼一點的線索嘛,真是的,小氣的老師…嗚…
那邊同學們圍起的中央正進行嬰的免修試。
金達心想道:聽說這女生是個鍊法師,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妖魔鬼怪我是不知道了,不過你們鍊法師的那種獨特的劍術就是確實存在的。
曾經出國到異地和鍊法師接觸過,因而金達對鍊法師的劍術倒是算得上了解,可是他仍不知道嬰的劍技除了來自其本業—鍊法師外,還有來自其亡父千由里違下的隨手筆記。
拿著長身的宮廷劍,嬰盯住手中劍望,心想:雖說有了初步了解,但到底和我慣用的劍有多大的不同始終是要實際用過才知道…好﹗
隨即緊握劍柄。
嬰強攻過去,過了幾招金達也是嚇了一跳,因嬰的劍招與所認識的鍊法師的劍術截然不同。對於嬰的劍招,金達的感覺就是—完全就是個使用長劍的劍士。
其實通常的鍊法師都是將銀鍊劍用於作法或是近身防衛,像嬰這樣能直接用於攻擊的,在歷史上的鍊法師就只有姬和千由里。
長身的銀鍊劍是千由里和嬰獨有的銀鍊法,至於姬的則是純手工自製。
然而金達好歹也是全國聞名的劍士,雖說在實戰方面是絕對比不過嬰,但說到底眼下用的是宮廷劍。
開始掌握嬰的攻擊後,金達笑道:「我皇同學,要是你慣以斬、劈為主的話可是選錯劍了。」
嬰只默不作聲:「… …」心裡卻在思考選錯劍的理由。
金達以斬擊還回嬰的劈擊,嬰的長身宮廷劍幾欲飛出,脫手而去﹗
嬰猛一怔,大吃一驚,手使勁的抓緊劍柄,而金達亦不斷劈過來;眼見來勢甚猛,嬰盡力閃避,但最後的斬擊不得不擋格,手舉劍擋去才恍然注意到宮廷劍是單手用劍,不能雙手握住劍柄,金達一劍斬來嬰另一手隨即按住劍身,以兩手間、近劍柄的一截擋住。
金達心讚道:反應很快,而且判斷力亦相當不錯﹗
這時嬰亦也意識到金達說的選錯劍的理由,她急退一步拉開距離就刺,只刺半個劍距就橫向劃去,連點帶刺的,攻了一輪,劍尖始終指向金達。
宮廷劍與嬰慣常用的劍另一不同就是長身型後,宮廷劍因其又薄又細的劍身,不旦沒有強化斬擊,還變弱了,可是其本身的優點卻是強化了。
嬰的劍距比較長,而且只刺一半,加上本身移動能力又遠高於金達,一時間金達全無還手機會。
嬰再攻幾輪,金達也卯出全力,其劍高速回蕩,幾招過去就佔上風且不斷搶前拉近距離。
金達已置身於嬰的劍距之末,幾劍強搶前去,正看得熱血沸騰的潘達內心說道:看來勝負就在一瞬間﹗
搶過嬰的劍尖,金達一斬擊蕩開嬰的劍身,反手即劃回來,眼見勝負立分,現場也剎那間喧嘩起來。
盡管手中劍是輸了,但此刻嬰可是戰意全開,她矮身下去半跪狀態的側身翻滾就繞到金達背後下方,長身宮廷劍立時往上揮去。
瞬即形勢立轉、險象環生,嬰的劍上揮去金達後背引得四周尖叫。
金達火速一躍,轉身迎擊。
嬰只見眼前一白光橫閃,金達的劍尖直刺而下,正中嬰手中之劍,「噹」的清脆一響,嬰手裡劍應聲飛脫。嬰本能的退後,盡量拉開距離,金達的劍亦已隨之一橫,跟手當頭劈下。
一劍劈下,其劍光掠下,嬰一身的制服映入金達眼中,這才想起嬰是其學生,本想止住劍結束比試,卻注意到劍刃下嬰那一臉認真的神情,嬰那雙凜然、堅定的眼神完全不是個敗者該有的。
凝望住金達手中劍的劍尖,眼中冒起劍光,那一瞬間,嬰心只想道:我不能輸﹗
迎著當頭劈下的一劍,嬰縱身一躍,手一劃起,斬去,一道青光衝出,自嬰劃出的軌跡衝上天窗、貫穿了傍晚的天空。
眾人都愕然的注視這一幕…
金達回個神來,手中劍斷為兩截,而嬰,手正握住一青耀長劍。
嬰一方面是茫然一片,得不出個原因,另一方面內心卻又說不出的踏實,握住這劍,心裡竟有一種能面對任何挑戰的堅定意志。
就這樣,嬰順利的可以免修劍術科,可以如先前計劃一樣利用劍術科一個下午的時間去做鍊法師的工作。
夕陽西落,只餘西山處尚有微妙的昏黃,漆黑得發藍的夜空中,嬰劃上的那道青耀餘光尚在。
武道館這邊,眾人基本散去晚飯了,可是由於弄斷了學校的宮廷劍是要賠的,因而嬰一等人留下來處理。
見野甫一走出門就大嘆道:「呀~想不到一把這麼細的劍居然這麼貴啊﹗」
金達走出來笑道:「哈哈,見野同學,劍的價值不是用其大小來劃分的。」
見野一聽馬上鄙視的橫眼過去,嘟起嘴:「唔—!!」
金達被嚇了一跳,隨即道:「放…放心咯,那些錢明天我會還回來的啦,總不能讓學生們替我賠錢吧。」
見野帶住不滿,鼓氣道:「說回來這都是老師的責任啊,既然都決定讓嬰免修了就住手嘛~幹麼還要比下去!?看得人家心都快跳出來了﹗」然後叉住腰輕輕「哼」的一聲。
金達苦笑道:「啊…哈哈…」心裡想:這個學生還真是厲害,嘴巴一點都不留情的…
潘達見嬰停下腳步落在眾人身後注視那道青耀,就回過來對她說:「我皇同學,你最後那招還真是厲害啊。」
只見嬰那倔強的臉上浮現害羞的神情。嬰向來最不擅長這種對話,道:「這…」
就在眾人交談之際,一股毫無掩飾的戰意向嬰正面的襲來。隨著嬰一臉嚴肅的盯向一邊眾人也不經意的往那邊望去,只見一個長藍髮者手執一黑色劍身的長劍朝嬰指來,他問:「首先,青耀之氣的確是從妳身上釋放的,再來…」
金達一見質問:「原來是你啊﹗喂,安傑士,你到底去哪裡了?不是告訴過你正午的助教工作嗎?」
潘達心想道:啊,原來就是這人…害我白走一趟還要代替你當助教,這傢伙﹗
安傑士完全無視金達的話,繼續他慢條斯理的說:「千由里…是你父親嗎?」
嬰心裡一怔,然後答道:「是的。」
眾人聽到二人的對話皆是一個驚呆,潘達問:「我皇同學與安傑士認識的?」
金達則氣道:「安傑士,回答我的問題呀﹗」
安傑士卻是突然的用另一種語言說了句話,眾人完全聽不懂,嬰聽到後心裡卻是一下的愕然﹗
嬰心想:…喚出劍來,決一勝負…為什麼?我會…聽得明白他說的話?
嬰向安傑士打量一會,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認識我父親?」
安傑士黑劍插在地面,像是有好長的解說似的表情,說道:「我的名字叫安傑士,是個來自異界的劍士…與你父親的關係嘛…」
其說話的速度只慢得見野也要吐嘈幾句。
安傑士這時又伸手摸下劍柄,續道:「我與你父親是同門,千由里…算是我的前輩吧…雖然我們是同時去那裡學劍的…」
嬰聽後只沉默不語,但內裡卻是驚喜交集,這是因為家族中都幾乎不提有關其父母的事,而父親千由里的名字更加未從翁以外的人說出過,而眼前這人不旦認識父親,更加是其同門;可是,這明顯的戰意是帶有明確的敵意的。
安傑士腳一踢,黑劍劍尖劃土而出,他:「名字?」
嬰頓了一下答道:「我皇‧愛‧嬰。」
安傑士:「青耀已經傳到你手中…雖然不能從千由里前輩手上贏得有點可惜…」突然衝前叫道:「來—﹗」其手中黑色長劍縮成標準型號。
隔在中間的潘達雖沒弄懂狀況,但見安傑士突然的用劍攻向「手無寸鐵」的嬰,本著作為貴族的禮儀、風度,仗義出手,立時抽出腰間的宮廷劍。
安傑士的黑劍即轉向刺來的宮廷劍,猛劈一劍,宮廷劍立時被劈斷一截;同時的金達也從嬰背後趕來攻上,安傑士竟劍也沒回就伸手過去一指彈開刺來的劍,瞬間就闖過二人的聯防。
見野只嚇得尖叫一聲,真琴緊張害怕地握住嬰和見野二人,倒卻是菲莉雅上前「喝﹗」的一聲,一法咒打過去,光環套向安傑士,卻被他腳下一轉閃過,隨即轉嚮往一邊逃逸的嬰,追去。
那困人用的光環就落在驚惶中的金達、潘達二人身上。菲莉雅慌忙的走去解開法咒。
逃了一段距離的嬰已唸成了大段的咒文,只見其手鏈上的各樣銀器亮白銀之光。嬰對安傑士手一揚起,道:「銀鍊法。」地面突然長出銀色荊棘,扎向安傑士之腳;安傑士一躍而起,嬰就拋來銀製牢獄,困住了。
本以為困死了安傑士,誰知他竟輕易的一劍劃破銀欄柵,往下就劈,嬰只來得及喚出銀鍊劍,卻防禦不了。
眼見自己就要被安傑士一劍劈開,剎那間,其劍急轉向一邊。原來金達從側攻上,潘達劍雖只得一截,也一同前來。
安傑士只冷眼的對二人說道:「別礙事,雜碎們。」
金達、潘達二人一聽盛怒,只見安傑士的劍面撥來猛將二人轟飛,兩劍彎曲、二人同告受傷。
安傑士劍剛撥開二人隨即順勢橫帶斬去嬰,二人只過了兩招,銀鍊劍已斷為兩截,那邊三女只又驚又怕叫道:「不—!!」
眼見安傑士將要一劍橫腰斬開嬰的軀體,菲莉雅也不再顧慮什麼,立即化身半蛇神速的纏住安傑士,兩手握住了他持劍的手。
嬰立時火速退開,拉遠距離,本想叫菲莉雅也離遠安傑士的,卻見到二人在對話中。
安傑士半紅臉的對菲莉雅說:「小姐…你能移開你這一截嗎?」
菲莉雅一聽,那一段身體立時感受到安傑士作為男性的肢體,臉蛋紅得發燙,慌忙的鬆開,縮去一邊九十度的鞠躬道歉:「真的是十分抱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過情急…」看到安傑士那遲緩的反應,細聲續道:「…請…請你原諒我吧。」
安傑士還原了表情:「小姐,雖說你是獸人…但是就你這點力氣抓不住我的…還是…讓路吧,小心受傷。」
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可是眾人早已被菲莉雅遺下的花邊白內褲和鞋、襪以及那從校裙以下的蛇身所嚇得呆住了。
安傑士再和菲莉雅說了幾句,就見菲莉雅手按心口吁口氣,像是什麼放心了的,接著安傑士就往嬰那邊走去。
金達和潘達二人雖有傷,但極輕,趕忙走去立於嬰前面左右擺開架勢。
三人已知安傑士厲害同時攻上,金達、潘達二人在前使劍,嬰則躲在後面用鍊法術補在攻勢的空隙上;倒是安傑士突然的沉默了…這個模式持續了十多分鐘,嬰三人也已盡可能的變換了攻擊的方式,但安傑士只一直保持有餘的態度。
終於,安傑士猛喝一聲:「別給我開種這玩笑了!!!」手一起,一輪十六道劍光的戰輪斬出飛向三人斜上方,三人四散;只見到那道戰輪直飛遠方的一斷崖,「轟」的猛響,將斷崖自中劈開分為左右,直達那邊的海洋。
眾人無不為之震驚,這令天地動容的一擊將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除了嬰之外…因為在安傑士收招的一瞬間,露了那麼半點破綻。
趁著剎那間的機會,嬰拋出五道黃符,四道符直取四角,一道飛往上方,嬰作手印,手臂上早已寫好的咒文盤上指尖化作光芒升上去。
紅黃色的雷光就困住安傑士了,只見他狀甚痛苦。
金達盤問幾句,安傑士只是不斷的叫嬰的名字,眼見沒有結果就退回來跟嬰說話,問:「我皇同學,困住他了嗎?」
嬰:「…我也不敢肯定,這術本身就不是用來困住人類用的…」
潘達怒氣未消,叫罵:「你這傢伙,想殺人嗎!?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
菲莉雅蛇身爬過來說道:「不是這樣的…」可愛的上半身和臉蛋配上長長的蛇身,眾人都打個突,不知所以,愣著看…
嬰突然的叫道:「快散開﹗」
安傑士沖破法術大叫:「你就連作為劍士的自尊也沒有了嗎!?嬰!!」衝向退去一邊的嬰喝道:「嬰‧法古德‧塞斯那‧古治剎度—!!!!」
突然,一短劍向安傑士猛飛擊去,安傑士立即橫劍一擋,竟被擊飛,那力道強大得直飛開十來丈之距離。
見野等人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向那一望,只見遠處七條‧真流筆直的站著,對安傑士叫道:「別想傷害我皇同學啊﹗你這傢伙﹗」手中另一鋼製短劍直指。
金達等人大喜,齊道:「七條同學﹗」
安傑士望下手上黑劍,短劍貫穿且扎在上面,劍身明顯的彎曲,完全廢了。安傑士:「… …」使勁拔出短劍就向前衝,卻忽然的數十下槍聲,安傑士立時閃向一側,兩手中劍猛擋射來的子彈,七條的後方遠處,瑪杜‧姬兩手雙槍,狂掃過來。
姬大聲喝道:「死長毛!!破壞了我的蔓藤圍牆居然就想這樣一走了之﹗你這混帳要怎麼賠我啊!?嚇呀—﹗」口雖這樣說,心卻吶喊道:難得這要命的貨肯自動消失,為什麼我偏要追過來自找麻煩啊~!?
安傑士對姬二人道:「…是你們兩個啊,剛才的事真抱歉,原來我真的是弄錯了。」
七條見他這態度誠懇的,就對他說:「你的劍既然都壞了就回去吧,不要再來找麻煩了。」
安傑士聽後緩慢的眨動兩眼,施然的舉起手上的黑劍看了一會,然後…終於說道:「這東西…嚴格來說稱不上是劍。」就把七條的短劍拋回去,七條伸手接過道個謝。安傑士續道:「這其實是訓練用具…」只見黑色劍身化為了黑色的顆粒狀物然後被吸進手柄裡去。
安傑士說:「劍的話…」這時,一個特殊的感覺,在嬰的內心中泛起,安傑士手一轉動,其身周空氣有如水面,隨其手腕抖動一漣漪環起,喚出一深藍之波紋劍。
嬰一見猛怔﹗那慣常冷酷的表情也不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安傑士續道:「波紋劍,完成基本訓練,在…」
性急的姬已按不了怒火,插嘴道:「死長毛,一個字一個字的,要說到什麼時候啊?」就衝上:「真流,我們上—﹗」
七條應道:「噢﹗」
姬衝至安傑士前,見其手中劍,自個說:「…波紋嗎?」
安傑士:「… …」
姬和七條二人又是另一層面上知道安傑士的厲害…
回想起遇到七條當天同時遇到的一個無名小子。
迷樣小鬼:「你還真的是個奇怪的傢伙啊,明明是個鍊法師,除魔滅妖不就是你們的天職嗎?」
當時候的姬:「哼,鬼知道啊,那種東西…」
迷樣小鬼:「這傢伙可是只食屍鬼喔。」
傷痕累累的姬撐起身體,揹上已經失去知覺的食屍鬼—七條‧真流。姬一面走一面說道:「或許鍊法師的天職就是除魔滅妖吧,但是只是為了生存而殺害作為鍊法師的人…又有什麼錯?」
迷樣小鬼立說:「唔,雖然這傢伙作為食屍鬼是比較特別…唔,那你呢?為了救這只食屍鬼而殺死那兩個人,你們不是同伴嗎?」
一臉血的姬轉回臉對小子說:「嘿,我已經不是鍊法師了,由今天起這傢伙就是我的同伴。」
望住面向夕陽走去的姬,迷樣小鬼笑道:「作為預先的謝禮,這些給你吧。」
姬回頭:「呀?謝禮?什麼謝禮啊,受到幫助的不是我們嗎?臭小子。」
三樣東西其一。
迷樣小鬼:「這是我那個世界西部一種叫做『劍士』的劍法。」
姬:「劍法?劍術才對吧。」接過一看,全是這邊的文字,姬:「喂,你們的世界也用我們的字嗎?」
「是我為你翻譯的。」
「這麼大本,你是什麼時候翻譯的啊!?」
「剛才。」
「當我笨蛋嗎!?臭小子﹗」
「我也是個修道者,這種事簡單啦,雖然我不守法則。」
姬看那本書,是手抄本,說:「法古德‧蒙貝蘭道。」
迷樣小鬼:「他可是個強到離譜的劍士啊,雖然劍不是他創造的,厲害的劍法也有不少,可是在我心目中他就是劍宗。」
「劍宗?」
「他遊走各地,憑自己所見所學開創了最強的劍道流派,這是其流派的基本,共有一百零二種分類,我的劍法也有不少是出自這個的。」
回到現實的姬想道:哼﹗法古德什麼的早就忘掉了,臭小子﹗可是—
於安傑士前一步,劍猛劃出,姬:「華輪道!!」
安傑士一見:「!!?這﹗」
劍氣的戰輪。
姬和七條毫不留情,安傑士亦換了慣手的劍。三人的攻擊只看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姬,武器最多,槍、炮、手榴彈什麼的…
安傑士也不禁心裡問一句:這麼多的東西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藏起來的?
三人打沒多一會,安傑士忽然住手,說道:「我們…沒有拚命的理由吧。」
姬一聽氣道:「閉口﹗混帳,你這貨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心內叫道:有那種理由的話我也想知道—﹗
安傑士卻是轉向嬰說:「看來…你…還沒有資格使用青耀…」
嬰:「!!?…」
「那麼為什麼又會傳得到你手中呢?」手中的波紋消失,轉過身去:「我下次再來吧。」
金達等人雖是被氣得莫明其妙的,但已不敢再上前截他了。
姬對住他的背影自個罵道:「干,突然的殺過來又忽然的掉頭走人﹗哼,真是個自把自為的傢伙﹗」
各自整理下心情後…
金達對七條說:「七條同學,你這一身繃帶的,沒事的吧?」
七條見眾人也接受了菲莉雅是蛇族的身份,就說:「…唉,沒事啦,因為我也不是人類嘛。」
接二連三的巨大驚嚇,金達和潘達二人這次只是驚呆了一下,沉默一會後只:「嚇…啊…」
這時,姬走來諷刺道:「這還不都是拜某個驅魔狼族的鍊法師所賜的﹗」
嬰聽到後只與姬二人四眼互盯著看,對峙。
金達、潘達腦中只一片混亂,見野、真琴和菲莉雅了解一點情況,看到這尷尬場面趕忙與七條完個場。
以上就是愛和千由里的孩子嬰來到這所學校不久所發生的事…對於嬰來說本以為會和在地區學校時會是差不多的生活,可是一來就發生著種種不同沖擊其人生價值觀、一直以來的信念,等的事情。
倔強、認真、冷酷的臉極力的隱藏內心的混亂,嬰以一貫的表情對外,防禦著,保護心中的那份藏起來的軟弱;她一直相信那一處是誰也沒法觸及、且不為任何人察覺…可是,她並不知道早已有一對眼睛從那個地方透過她觀看這個世界、嬰的生活。
轉眼間已經是夏天,嬰也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在這所王室所創立的學校每天也過得非常充實、異常忙碌…
白天,早上起床,和見野、真琴以及菲莉雅一起梳洗,一同上課。晚黑,與三人晚飯後則去找假期中的七條還有不斷刷新自己保持的曠課記錄的姬,三人聯手去消滅這島上的那群吸血鬼,事後就讓翁通知王室的特務隊善後。
就這樣飛快的過了幾個月,來到夏季、期末、暑假前的一個月。
所謂意外就是指意想不到的事情,往往能夠殺人一個措手不及,即使是像瑪杜‧姬這種有神速反應的人也不例外。
教職樓中,姬用鼻子頂住鐵人的鼻子氣道:「只不過就是幾門成績沒過罷了﹗憑什麼就要我留級呀!!?混帳鐵人—!!」
鐵人頭上立現幾個打叉的青筋,忍住怒火道:「才幾門沒過?…先不說你成績是全校倒數…光是你不斷刷新自己的曠課記錄就已經足夠要你留級了—!!」臉就往姬那邊壓過去。
「什麼—!!?」姬立時一脖子的青筋,用力頂回去。
鐵人鐵青著臉,一手叉住姬的脖子,氣道:「小子…你該還不至於笨到以為以你現在這樣的成績升上去仍能跟上學業上的進度吧?到時候,老師說的你聽得懂嗎!?呀—!再說你這種狀況都能升級傳出去學校還得了?」
被捏得快斷氣的姬一臉發紫,爭脫開來,吁口氣:「呼﹗…混帳鐵人…」頓了一下一指指住鐵人的鼻尖叫道:「這樣又怎樣!?要是我的補考都合格了就讓我升上去﹗怎樣!?」
鐵人一聽叉住腰、閉眼沉思,說道:「唔…只是合格…不行。」睜開眼,說:「不行。」
一個打擊﹗「嗚—﹗…」姬對鐵人說道:「我一定要和真流同班才行的,知道嗎?鐵人…」
見到一臉認真的姬,鐵人一手拍額嘆息:「唉…又來啊…」
雖然鐵人對姬和七條的關係和內幕等並不知情,但也隱約察覺到二人有種說不出的苦衷的。
鐵人道:「好吧﹗」
「!??…」姬望住鐵人不語,只見他目光尖銳的說:「平均分75,最低的一科至少要有70分,怎樣?」
「唔…!!」面對這嚴苛要求,姬也不禁面有難色,終於說道:「好吧﹗我接受!」
鐵人說:「果然是瑪杜‧姬…快人快語。」
一臉準備好接受地獄般的教導的姬問:「那…你什麼時候幫我補習?」
鐵人說:「並不是由我幫你補習。」
姬聽後只笑道,像似嘲笑世人般的神情:「哼~﹗除了你以外還有哪個是帶種的敢幫我補習啊?不都只是一班精液稀少的無膽鬼嗎?」
一班在坐的教師雖氣得火紅火綠的,但都不敢作聲,因為姬有打教師的前科,而且那還是姬在地區學校時,軍訓時的武術指導教官。
本以為又要受到鐵人就禮貌上的責罵,誰知道今次鐵人竟忽然的目光閃亮,笑道:「嘿~﹗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替我幫你補課的這個老師可是有足夠的膽量…進來吧。」
就聽到門外一把女聲:「係。」
姬瞬間閃現的想法就是:早有預謀﹗
竟見到我皇‧愛‧嬰走進來。
姬只驚得雙手扯住自己頭髮,倒抽一口涼氣:「嘶—!!!」
嬰只若無其事的一貫的嘴臉:「見到我能有這麼吃驚的嗎?」
姬一臉驚惶的,瞪大眼:「她—!?」一張嘴只「她」得閉不回去。
鐵人說道:「哼,我皇同學在冬之都的地區學校是以全科滿點的成績畢業的,以免考拔尖的代遇插班進來我校,而且今次的期末考試也是全校第一的成績,要教你這貨足夠有餘。」
見到姬竟驚訝的愣住合不上嘴,鐵人也想不到嬰居然有如此效果,就稍低下身去,湊到姬的耳邊譏笑道:「感謝我吧…瑪杜同學,我皇同學可是全校男生選出來的校花排名第四呢,冷艷得來亦很可愛吧?」
姬立時殺紅了眼似的,低聲道:「可惡…混帳鐵人,你這也算是為人師表嗎!?」
鐵人答得爽快:「這可是學校想出來,全新補習方法、偉大的教育呀~﹗」
嬰也不去理二人到底說些什麼,轉身就走:「走吧,瑪杜‧姬,補習開始咯。」
「現在就…?」
嬰:「沒有時間慢慢來了吧?兩周後就要補考了,而且晚上大家也有事要做吧。」
姬一臉正色望住嬰。
嬰:「不是嗎?」
「也對呢~你這小三八。」
就這樣的過了十幾天,終於來到補考的前一日,姬的惡補也十分順利的進行著…
一年八班,放學後的課室,今天留下來補習的不只是姬和嬰二人…
姬破口大罵:「真流留下來就算了,為什麼你們這群三八也留下來啊!?」
真琴害羞的答道:「我們…我們是…來…給…」
姬已經不耐煩:「嚇啊—?」
真琴嚇得急道:「給瑪杜‧姬同學支援的﹗」就縮到見野後面。
隨真琴身子一躲,姬的視線就掃到見野臉上,見野一對上姬的眼睛就說:「給我搞清楚啊,你這小子,我只是來防止你欺負嬰和保護秀麗而已﹗」
「呀—!!?」一下假裝的誇張驚訝聲,姬一手提起嬰坐著的椅子,連人帶椅的放到見野面前;站在嬰身後的姬彎下腰從後伸手指住嬰的臉,說道:「三八,你看,這種女人會是被欺負的類型嗎?」
「… …」望住嬰的臉,見野只是:「這…」沉默不語。
這時,菲莉雅搭話說:「加油,瑪杜同學,補考一定要過喔。」
姬的頭立時轉來:「快死回去啊,小三八﹗」
菲莉雅卻竟不害怕,裝出一臉無辜、委屈的神情說:「嗚,難得人家給你聲援的說…」
姬對她叫道:「裝什麼哭啊!?」
見野則說:「菲莉雅就回去吧,沒必要理會這種人的。」
菲莉雅轉過臉來,一臉正經的道:「不行哦~開不開得成茶會就看瑪杜同學的表現了﹗」
剛回坐位的姬只一個失足,回頭叫:「茶會!?什麼鬼茶會啊!?開茶會跟我補考有屁關係啊!?」
菲莉雅半幼稚的女聲搶道:「老師說,要開茶會的話就看瑪杜同學的補考表現了。」
被打斷說話的姬對她叫:「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真琴卻一臉擔憂的說道:「瑪杜同學,真的…加油喔。」說得甚為細聲,然後原本望住姬的眼睛又轉向七條。
菲莉雅這一邊四竄:「對啊,加油喔﹗」
原本靜靜望住真琴的姬一聽就轉過去叫道:「給我死回去啦,煩死了﹗」心想道:這兩個女人不是應該很害怕我才對的嗎?怎麼現在…
然後又進來了兩個人,亞紀和幽二。
姬一見喝問:「你倆傢伙又是來幹什麼的!?」
亞紀已剛好逕自的來到姬面前伸出一手要求握手的說道:「明天,請多多指教了。」
亞紀罕有的一臉正經,姬從未見過,錯愕的:「嚇—?」
幽二無奈解釋:「明天補考的同志啦~」
亞紀一臉爽朗的笑容:「明天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我的摯友啊~」牙齒閃亮的。
姬一手掩住半邊臉,嘆道:「白痴…這裡有隻無藥可救的蠢貨。」
亞紀一聽,激動叫道:「什麼啊!?我可不想被個滿江紅的傢伙說咧﹗」
幽二在旁:「你自己不也是全都掛了嗎?」
亞紀立即轉來對幽二說:「我至少是倒數第二﹗」然後一臉自豪的。
「全都要補考?」菲莉雅疑惑,然後問:「那~瑪杜同學其他的科目不用嬰幫你補嗎?只學這幾科…」
七條在旁答道:「姬他啊,只要是和運動和武術有關的全都免修了。」
亞紀一聽,深深一個打擊,拿著姬的成績單,一臉發黑的自個說:「厲害…﹗光是體育一科的免修成績就已經是我的總分!!」只驚嚇得雙手發抖。
姬這時卻問:「還有那個叫奧知之的呢?你們不是都三個一起出沒的嗎?」
話剛落,奧知之立時憑空騰出,在姬的身側:「我在這。」
姬嚇一跳叫道:「!!?…藏起來搞什麼呀!?混帳,進來的話就給我好好的、正常的出現﹗」
奧知之平和的說:「偷窺中…」立即止住嘴,全場沉默半晌,奧知之續道:「拍照中。」手舉起大規格相機。
幽二汗顏:「我敢斷言那相機中的照片絕對是成人級別的。」
奧知之扯開話題:「偷偷摸進來的不只我一個。」就扯過嬰的侍衛,翁出來。
姬沉住氣,道:「連…連你也在啊,翁。」
翁:「我是嬰大人的侍衛,在是理所當然的。」
那邊的菲莉雅去望姬的成績,讚道:「哇~瑪杜同學好厲害啊,這麼多科目都免修了…」眾人注意,菲莉雅頓了一下:「咦?這不是說明瑪杜同學是個四肢發達的人嘛~」
姬飛撲過去,喝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造錢包啊,死長蟲﹗」
這時嬰雙手拍落姬的臉硬生生的轉他的頭向住自己:「我們開始吧。」
在四面吵鬧聲中,姬望住嬰那不懷好意的微笑緩緩的應聲:「啊。」
在一眾好事之徒的協力之下,姬也總算是過關了,順帶一提亞紀的補考也過了,雖然是剛好夠過。
至於菲莉雅的茶會也順利的舉行,地點就在見野和真琴那日迷路走到的那塊花坪。
初夏的暑假,中午時分,一眾人圍坐在鋪了一大布匹的草地上。
不難想到坐在地毯上的是些什麼人…
班主任甫華‧鐵人、劍術導師金達、三位助教,潘達、安傑士、莉絲,學生方面有姬、七條、見野、真琴、嬰、菲莉雅、亞紀、幽二、奧知之;另外補充一下,潘達雖是劍術助教,但也同為學生。
還有的就是嬰的侍衛不倒翁。
由於比此間都有牙齒印,因而氣氛就有點那個…菲莉雅、真琴、莉絲三個膽小的這時積極地打破僵局且增加大家的親和度。
幸好環境優美且有校長慷慨提供的美食作為加持,七條亦發揮了自身平日樂於助人的親和本色,終於這茶會還是正常的進行下去了。
莉絲忙於四處為人送茶,真琴和見野則分發點心等。
尷尬的氣氛雖是化解了,可是嬰仍舊是一臉冰冷的獨自坐著,接過莉絲送上的茶、道個謝就再不說話了。
至於姬則親手處理七條的私人食品。
已經開始腐爛的生果和過期的冷存生肉,七條卻是吃得正是滋味。
他身邊的亞紀汗顏,口也震了,問:「真流,你吃這些東西肚子不要緊嗎?我光是在旁邊看,胃都覺得痛了~」
再過去的幽二搭話:「真流,雖說你不是人類,但這些東西可是會食壞身子的啦~」
奧知之:「…鐵胃嗎?」
「咦?」七條答:「我就是吃這些才不會搞壞身體啊。」
七條另一邊的姬說:「你三個笨蛋,也給我適可而止了,真流是只食屍鬼,不是什麼生物呀。」
亞紀一聽驚道:「食…食屍鬼!?」
幽二:「原來如此。」
奧知之:「妖怪,無誤。」
坐在對面的莉絲問:「你們三個不是說早就知道真流不是人了嗎?」
幽二答道:「啊,知是知道了,不過沒想過真流是妖怪啦。」
亞紀又驚道:「咦~!?食屍鬼是妖怪!?真流是妖怪嗎!?」
姬一邊吃一邊說:「不然你以為咧?」
見野嘆息道:「唉,白痴三人姐。」
真琴卻問:「那…你們三個一直以為真流同學是什麼了?」
七條問:「對啊~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是人的啊?」
這倒是引起全場人的興趣,都往亞紀三人望去。
亞紀答道:「這個嗎?呀,說起來就好懷念啊…」
幽二在旁說:「是上次暑假一起去莉絲的修道院玩的時候發現的。」
奧知之也說道:「大約一年前的事。」
亞紀沖二人叫:「喂,別搶了我要說的話﹗」
「居然一年前就知道了~!?」七條大吃一驚,續問:「那~是怎麼樣發現的?」
亞紀答道:「就是那天晚上啦,我們四人不是一起睡一間房嗎?我呢,在半夜起床的時候發現你居然沒有了呼吸,於是就立即叫醒幽二和奧知之商討對策看要不要叫救護車咧,唔。」說著就閉起雙眼摸住下巴,一臉精明的模樣。
七條:「…啊,這樣呀…」
這時奧知之平淡的一句:「實質上他在說謊。」
亞紀即猛轉過去:「喂—﹗」
幽二悠閒的喝口茶,說道:「其實那晚亞紀只不過是起床夜尿,可是呢~」
亞紀慌亂的說道:「不—﹗幽二,別說啊﹗別…別…」卻被奧知之鉗制住了,雙眼流淚,兩手像貓手的伸向幽二搔動。
幽二習以為常的無視亞紀,續道:「他因為睡糊塗了,竟然被我絆倒了…」
亞紀在旁大叫:「不—!!!」像是失去了些很重要的東西。
幽二繼續:「一腳踢醒我也算了,還整個人倒下,壓在我們三人身上,結果奧知之也醒來了。」
奧知之這時平緩的說:「這個笨蛋十分重。」
亞紀已經放棄爭扎,只閉上眼、含住淚光。
幽二:「正當我想好好教訓這蠢貨好讓他知道去夜尿的正確方法時,只見他一臉發青的,神情凝重的盯住你看。」
七條:「?…」
幽二擺起一手,說:「原來他發覺到你沒有呼吸…」
嬰猜到了原因,自個說道:「…大白痴。」
幽二伸指篤住被鉗起的亞紀的腦袋,說:「這笨蛋見你沒有呼吸居然以為是自己把你給壓死了。」
七條錯愕,望住亞紀;幽二接住說:「正當我說真流你根本就是沒有呼吸的時候這笨蛋竟然慌亂到一只腳伸進抽屜去啦~」
「伸進抽屜?」
「壓死人了進抽屜躲嗎?」
莉絲則說:「怪不得第二天你們在修理桌子呢。」
菲莉雅十分好奇的問:「進去抽屜有什麼用嗎?」
亞紀一聽立時站好,一臉指導的嘴臉:「不不不,進抽屜當然是找時光機器﹗」
全場都沉默了。
之後,七條問幽二:「那,幽二是何時發現的?」
幽二:「同一晚啦,你不是睡在我身旁嗎?我見你根本就沒有呼吸聲啊,之後奧知之就跟我說你根本就沒有呼吸的。」
「咦~!?」七條驚訝,問奧知之:「那,奧知之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奧知之一貫無表情的臉,平緩說道:「最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到你沒有心跳和呼吸。」
七條吃驚得合不上嘴:「!!!…」
莉絲卻問:「那,你們三個既然這麼早就知道真流不是人,為什麼會不知道他是食屍鬼呢?」
亞紀理所當然的問:「為什麼會知道?」
「這…」莉絲也沒個反應。
見野已是不客氣的:「那三白痴,你們又以為真流同學是什麼了?」
對面三人一聽同時放話。
亞紀:「喂,三白痴是指誰?」
奧知之:「無禮的傢伙。」
幽二:「小心我宰了你哦,女人。」
七條好奇的問:「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三人靜止瞬間望住七條,七條:「哈,不說也沒關係啦,沒事的。」
屏息一會,幽二眼望斜上角答:「…唔,宇宙…外星生物之類的…」
奧知之一貫平緩語調:「人造人。」
亞紀:「!!!…唔…」竭力的思考著。
眾人望住這三個笨蛋,心中齊想:絕對是現在才去想的,沒錯。
幽二、奧知之見一旁的亞紀仍沒答案,都轉過頭去催促,亞紀一個慌忙,情急之下裝作害羞模樣:「秘密。」
幽二一手拍下去亞紀的後腦,罵道:「白痴,說謊也不會嗎!?」
奧知之:「欺騙無望。」
亞紀抱頭說道:「真流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關係了!?」
有什麼關係了?
「!?…」七條望著耍白痴的三人,微笑心道:多謝。
嬰用她那冰冷而雪白的雙手轉動著莉絲遞到手上的杯,杯裡的紅茶此時早已經涼了,平靜的茶麵上是嬰那俏麗卻又冷酷的臉蛋;她從右望去左…坐在對面的,異界來的劍士、尋找龍石的蛇女、會幫助妖怪的界國修女、放棄修行,與食屍鬼走在一起的鍊法師、擁有人性且保存著人格與人類生活的食屍鬼…
嬰面對這自己也難以相信的情境喝下了這個茶會裡的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