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１５

　　
　　見著骷髏之主再度退回魔界，並把墓穴重重封起後，三名妖物帶著殭屍、路上撿個昏死的女人，這才離開已經解除魔主領域的山窟隧道，沿著的路則是起初布拉德進去的道路。
　　
　　當他們走出山洞時，早晨的陽光已明亮地灑在遍地堆雪上，發著亮白的雪光。天空一片蔚藍，不似會降雪的日子，布拉德戴上面罩，好好地將斗篷帽拉上，遮掩好自己的臉與皮膚。
　　
　　結果這一次感覺乏善可陳，布拉德感到無聊並浪費時間，撿個殭屍當護法值不值還不知道。正當他們步出山道時，明亮的日光叫醒了畢博格背上揹著的凡妮莎，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臉，抬起頭來以著睜不開的眼睛努力地東張西望一下，突然間睜大了眼睛，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視線立刻對上了布拉德，但卻馬上轉到了席法身上：「你這個混球偽君子！你騙了我！」
　　
　　「我騙了妳什麼？」席法只這麼冷冷回問，看著她氣呼呼地硬推開畢博格，從他背後摔下來，所幸地上都是軟雪，她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一臉生氣看似又要罵出口時，視線掃到跟在屁股後的艾德，立刻轉為又驚又喜。
　　
　　「艾德！！！」
　　
　　面對凡妮莎的呼喚，艾德也只是堆著一臉笑：「好久不見，凡妮莎。」
　　
　　匆匆奔上艾德面前，凡妮莎並沒擁抱上他，而是雙手摀上嘴，雙眼氾淚：「艾德……變成這個樣子……我送你的戒指呢？哪兒去了？」
　　
　　「殭屍護法們說要試試許願池效果，把它扔到聚魔點裡去了。」艾德笑著回應。
　　
　　『這群殭屍平時一定很閒。』一旁的席法也只在心裡吐槽。
　　
　　「他們平常也打球哦，用骷髏頭。」艾德追加。
　　
　　像是要逗笑她似的以輕鬆話題與歡快語調說著，效果極佳地令她收了淚顏，微揚了嘴角：「殭屍的生活哪有那麼歡樂啦。」
　　
　　「抱歉，讓妳擔心了。」
　　
　　當他這麼說時，凡妮莎才張臂抱上了他，以著一臉喜悅，但很快就皺了眉頭：「好臭，你一身屍臭味……」
　　
　　「對啊。」
　　
　　「不過沒關係，我還是最愛你。」這麼說著，凡妮莎放開了他，看向席法，神情轉為黯淡：「所以……我能再和他說上幾句話，已經滿足了……能請你淨化他、讓他長眠嗎？」
　　
　　席法正在想該怎麼告訴她，艾德已經升不了天這件事，但艾德先他一步出聲：「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好不容易變成了不死族，還不想就這麼離開啊。」
　　
　　「艾德……」凡妮莎回視了他，淚眼婆娑。
　　
　　「我們還可以一起玩樂、一起冒險，不是嗎？」艾德以著無憂的天真笑意：「而且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不用害怕生病或受傷，這不是挺好的嗎？」
　　
　　「艾德……你這麼擔心我、怕我一個人孤單寂寞嗎？」凡妮莎伸指輕拭淚水，接著，展露笑顏，伸手拉上前方布拉德的衣角，在他回過身時，雙手抱上他的手臂，向著艾德：「你不用擔心我啦……你看，我已經找到個好男人哦，雖然沒你好……不過你可以安心的去了，不用擔心我。」
　　
　　聽她這麼說，布拉德怒上眉頭，只是被斗篷帽掩著看不出來。席法則睜大了眼，只是沒等他有反應，艾德就一手攔上他的肩，對著凡妮莎嘻嘻笑：「那太好了，那個人給妳，這個人就給我吧。」
　　
　　「喂！說什麼？」被激到炸毛的席法一時之間還真錯亂了該從哪兒吐槽。
　　
　　「哎？」輪到凡妮莎傻眼了。
　　
　　白光一閃，艾德就這麼斷了那隻左手臂，以著笑容愣在當下。畢博格收了劍，冷冷表示：「對我主人的伴侶放尊重點。」
　　
　　布拉德則冷眼睨向凡妮莎：「不準碰我、接近我、企圖挑撥我和席法間的關係，明白嗎？」
　　
　　被下了命令，凡妮莎立刻鬆手退開三步之遠，高舉起雙手，身子不停顫抖：「是！」
　　
　　已經是僕人的她，無法違抗布拉德的命令，這件事她現在切身體會到了。
　　
　　接著，被砍斷落在地上的斷肢如粉般崩解，並回歸於艾德左手臂上，凝回原先的手臂，只有斷去的衣袖靜靜躺在雪地上如破布那般。
　　
　　「原來這就是永生不壞之源哪……」看著自己的斷手又立刻長回來，艾德咧嘴一笑。
　　
　　席法先是一陣靜默，便立刻抽了匕首，在匕首上附了驅魔聖咒，再刺向並沒有迴避意思的艾德，便見那傷口燒出灼傷，在那之後，以極緩慢的速度逐漸復原。
　　
　　艾德傻笑了一陣，撓著頭：「這麼一來我好像不用怕教會的聖水聖咒了？雖然被燒到的時候還是有點痛、然後有被定住的感覺無法動彈。」
　　
　　「怎麼感覺比骷髏之主本身還威啊？」席法煩到爆炸，不過在收了匕首後自己琢磨著：「不對，應該還是沒有比骷髏之主威，骷髏之主只是怕被滅才不肯完全脫離魔界的……艾德的情況，就是骷髏之主以自己的魔力代為維持他的軀體，如果骷髏之主收回魔力，艾德也就不過是普通的屍體……所以想解決艾德還是要先解決骷髏之主的意思？」
　　
　　「喂……為什麼繞了好大一圈變成要解決我？」艾德不禁沉了下氣。
　　
　　「因為凡妮莎就是找我來解決你的啊。」席法指向那名魔女。
　　
　　凡妮莎剛剛看著席法是怎麼弄艾德的，而一臉懵：「現在是怎樣？沒聽過有不怕聖咒的殭屍啊。艾德的身體怎麼了？為什麼聖屬性的不能淨化他？」
　　
　　布拉德冷著臉，心裡估量著：『不怕聖水聖咒？似乎有點用……而且骷髏王要他聽我的命令，他也就是我的人了，比那群皇家術士要堪用。』
　　
　　沒讓席法慢慢解釋起，艾德直接插話：「哎呀，原理妳別管，總之就是我能跟席法去教會結婚了。」
　　
　　「什麼？！！」
　　
　　凡妮莎不可置信的大吼，把一樣吃驚的布拉德想脫口而出的同一句話給硬塞回去。
　　
　　席法瞪了他一眼：「別說得我想跟你結婚似的，我沒答應過你啊喂。」
　　
　　凡妮莎爆炸了：「艾德！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承認你愛的不是我，是這個臭貓男嗎？！」
　　
　　「對哦，我以為妳強塞給我祖母綠時就已經知道我的真心在哪裡了。」艾德回得很理所當然：「所以想想也覺得很好笑，妳明知道我對妳的感情不是愛情吧？一直口口聲聲愛個不停，是在催眠我和妳嗎？認為假戲做久了也能成真嗎？雖然我想過和妳成家的事，但那也只是把妳列為人生夥伴，並不是因為愛情。」
　　
　　艾德的話讓席法和凡妮莎都一臉震驚的樣子，他本人倒是態度自若：「啊，死過一次後我覺得果然還是有話直說比較暢快，有些話就不該憋著，徒然成了遺憾。」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這愛情騙子！」凡妮莎想不出該罵些什麼話，只激動地這麼吼起。
　　
　　「是妳自己一直湊上來的，是男人沒理由到嘴的肉不吃吧？」艾德冷回。
　　
　　「你這傢伙怎麼可以渣成這樣？！爺爺我是這麼教你的嗎？！」席法也跟著炸毛了。
　　
　　「滿足女人的性慾，這才是男人啊，席法。」艾德這麼笑答：「是說你才沒教呢。」
　　
　　『白擔心了，這傢伙怎麼可能贏得了我？』布拉德只這麼想，一表冷淡地伸手給席法順毛。
　　
　　『這就是大陸首席劍豪？！』畢博格只覺得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