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凝望者與初始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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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9-01
這一夜，無論是劍星還是我，都沒有睡得很好。負傷的席月雖然經過我使用癒手之力治療，但在行動上還很不方便的情況下，仍是由我和劍星兩人輪流值夜守在她的房間裡。
畢竟，都已經知道了塔南義風堂的分部長與飛賊團有所牽連，而這個飛賊團正是將席月給打傷的主謀，這還叫我們怎麼安心在這裡休息呢？
而且更為令我震驚的…就是飛賊團的名字了。
「南柯…」
我喃喃地說出這個非常熟悉的名字，那正是我和莫英簽署了冷凍冬眠契約，並承諾讓我們在五十年的睡眠之後醒來，迎接沒有戰爭與經濟大衰退新世界的冷凍睡眠服務公司之名。
「真神閣下，換班了。」
劍星的聲音打破我紛亂的思緒，他走到我的身邊，拉出另外一把椅子坐下，並熟練地抓起一旁的濕布為身體發熱的席月擦拭她微紅的臉頰。
「竟然這個時間了嗎，千頭萬緒的，都沒有發現已經到了換班時間呢。」看了看戰術額甲的顯示螢幕，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剛才聽真神閣下說了個很令人在意的詞呢。」
我轉頭望向劍星，他正隔著面具，定定地望著我。被面具遮蔽的臉龐看不出眼神，但似乎他對於我剛剛自言自語當中講到的詞彙非常地在意。
「劍星莫非也知道我剛剛念的那個詞指的是什麼？」
劍星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是祖神與真神大人來到這個『夜界』之前，進入了『寢所』沈眠，而後發生了您兩位的『降臨』，是那樣的『機構』吧。」
這不是全都知道嗎…
「事實上，當維與歷鏡也多少聽聞過。您知道的，我等是『初始的三人』，也就是祖神莫英閣下甫降臨時最先『凝聚』的三個夜人。」
「要說妳們是『夜人之祖』也不為過就是了吧。」我歪著頭想了想，這其實也是相當有意思的概念。
「夜界因為祖神的凝望而成形，夜人因為祖神的凝望而凝聚，在混沌當中形單影隻的妳們四人，當然可以無話不談了。」
「畢竟，祖神閣下也是在我們凝聚之後一百多年才失去形跡的。」劍星點了點頭。
「那麼，你知道多少呢？」
「大概和真神閣下知道的一樣多，我等三人因為凝聚的原因和時間點，所以是有點特殊的。也不瞞真神閣下了，其實您所知道的莫英，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大致也都會知道。」
「這是真的嗎？」我有點不可思議地望著劍星認真的臉，「那…考你一下。」
「真神閣下您說。」
「我和莫英的告白紀念日？」
「八月五日。」
「誰先告白的？」
「真神閣下告白的，因為您收了她的畢業禮物，那是回禮。」
「…莫英剛見面的時候給我亂取了什麼綽號？」
「魷魚的魚，啊，老芋頭算嗎？」
我抓著自己的臉無力地低下頭，為什麼連這麼鉅細靡遺的事情都知道…
「我說啊…莫英那傢伙，到底都跟你們『初始的三人』聊了多少啊…」
「那倒不是這樣的。」
劍星默默地取下了他的面具，從降臨以來頭一遭，我清楚地看見了劍星的長相。
紅色雜揉著金色光芒的短髮，琥珀色放著精光的瞳孔，長得不特別突出的外貌，但少許有些滄桑感。總是看起來有點累但其實精神並沒有特別差的一張普通人的表情。
且不論他的外表和身手好像對不起來，沒有那種霸氣外溢的感覺，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的外貌看起來跟我一模一樣，我們兩人看起來就像是膚色、髮色、瞳色完全不同的雙胞胎兄弟。
「我們初始的三人，恐怕是在祖神莫英閣下孤單、無助的心情之下，由混沌的意念當中『凝聚』而成。我們並不知道莫英閣下當年甫踏出『奇怪的建築』時，眼前真正呈現的是多麼令人無所適從的混沌，但我敢斷言，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出現，而使得這個夜界變得看起來像是『原本世界』的樣貌。」
「為了去除心中的不安，所以夜界整個表現看起來就像是複製了原本世界的地貌和晝夜吧。」
現在我總算可以理解為什麼原本只是「意念與靈力」為主要構成的概念世界，卻會變得那麼像是原本世界的模樣了。這一切，可能都在莫英踏出研究所的時候，眼前所見的不可知的混沌有關連。
這裡是另外一個次元，也可以理解為在其他的空間裡或甚至是另外的世界線當中。如果這一切因為莫英的觀測而定形，那麼她所見到的那個混沌世界肯定只能以「恐怖」來形容。
畢竟人類根本不可能經驗過利用自己的肉眼去確認量子世界的量子態，她面臨次元界面的混沌時，到底是用如何堅定的意志去說服自己，並且化為創世之神的，如今我看著眼前的劍星，總算慢慢可以理解了。
臉頰有灼熱的水珠粼粼而落，鼻間的酸楚讓我知道，是我止也止不住的淚水自己奪眶而出。
「她成為夜界的創世神，竟然全都是因為我嗎…」
「沒錯，真神閣下。」和我有著同一張面孔的劍星露出了微笑。
「為了保護您，強迫這個世界變得適合您，拚命讓這個世界變得接近於您所認識的樣子，莫英閣下豁盡了全力、全靈去『凝望』。對您的思念與關懷太強烈，使得初始的三人當中，『我』的存在複製了莫英腦海中的您，真神大人您的模樣。」
莫英…我竟然讓妳這麼痛苦嗎…為什麼我的冬眠艙沒有跟妳一起開啟呢？
忽然之間，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維和歷鏡…她們…？」
劍星微笑著。
「真神閣下可以利用『傳送』回去確認一下？」
我咬著牙，強忍住心中的衝動。
「我……」
雖然我激動地想要立刻瞬間移動回到光神殿去摘下當維和歷鏡的面具，但理智和直覺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著眼前的席月，以及飛賊團『南柯』的謎團，我在心中再次堅定地下了決定。
「劍星，席月就先麻煩你了。」
劍星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並點了點頭。
「就算有可能是陷阱，但我相信這個飛賊團之所以會有這麼令人在意的名稱，必然是一條非我不可的提示。」我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握緊了拳頭，「無論是陷阱，還是什麼別的，這一次，為了回應莫英的決心，我不會再讓天真和猶豫成為我的絆腳石。」
「真神閣下，您的利劍，必不辱您的使命。」劍星微微彎身禮拜，帶著堅毅的眼神說，「願祖神與真神的凝望永在。」
那是必須的…
莫英面對「量子等級」的混沌與發散量子態，到底花了多少精神與靈力去定型了這個夜界？為我做了這麼多的莫英，總是帶著無與倫比的勇氣與直覺，去完成力所能及的事。
我是九方豫，九個方向的九方，猶豫的豫。但事到如今，無論莫英在那個方向，有了滄海一粟般大的線索，都容不得我再躊躇不前。
「飛賊團『南柯』…就讓我會他們一會吧。」
畢竟，都已經知道了塔南義風堂的分部長與飛賊團有所牽連，而這個飛賊團正是將席月給打傷的主謀，這還叫我們怎麼安心在這裡休息呢？
而且更為令我震驚的…就是飛賊團的名字了。
「南柯…」
我喃喃地說出這個非常熟悉的名字，那正是我和莫英簽署了冷凍冬眠契約，並承諾讓我們在五十年的睡眠之後醒來，迎接沒有戰爭與經濟大衰退新世界的冷凍睡眠服務公司之名。
「真神閣下，換班了。」
劍星的聲音打破我紛亂的思緒，他走到我的身邊，拉出另外一把椅子坐下，並熟練地抓起一旁的濕布為身體發熱的席月擦拭她微紅的臉頰。
「竟然這個時間了嗎，千頭萬緒的，都沒有發現已經到了換班時間呢。」看了看戰術額甲的顯示螢幕，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剛才聽真神閣下說了個很令人在意的詞呢。」
我轉頭望向劍星，他正隔著面具，定定地望著我。被面具遮蔽的臉龐看不出眼神，但似乎他對於我剛剛自言自語當中講到的詞彙非常地在意。
「劍星莫非也知道我剛剛念的那個詞指的是什麼？」
劍星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是祖神與真神大人來到這個『夜界』之前，進入了『寢所』沈眠，而後發生了您兩位的『降臨』，是那樣的『機構』吧。」
這不是全都知道嗎…
「事實上，當維與歷鏡也多少聽聞過。您知道的，我等是『初始的三人』，也就是祖神莫英閣下甫降臨時最先『凝聚』的三個夜人。」
「要說妳們是『夜人之祖』也不為過就是了吧。」我歪著頭想了想，這其實也是相當有意思的概念。
「夜界因為祖神的凝望而成形，夜人因為祖神的凝望而凝聚，在混沌當中形單影隻的妳們四人，當然可以無話不談了。」
「畢竟，祖神閣下也是在我們凝聚之後一百多年才失去形跡的。」劍星點了點頭。
「那麼，你知道多少呢？」
「大概和真神閣下知道的一樣多，我等三人因為凝聚的原因和時間點，所以是有點特殊的。也不瞞真神閣下了，其實您所知道的莫英，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大致也都會知道。」
「這是真的嗎？」我有點不可思議地望著劍星認真的臉，「那…考你一下。」
「真神閣下您說。」
「我和莫英的告白紀念日？」
「八月五日。」
「誰先告白的？」
「真神閣下告白的，因為您收了她的畢業禮物，那是回禮。」
「…莫英剛見面的時候給我亂取了什麼綽號？」
「魷魚的魚，啊，老芋頭算嗎？」
我抓著自己的臉無力地低下頭，為什麼連這麼鉅細靡遺的事情都知道…
「我說啊…莫英那傢伙，到底都跟你們『初始的三人』聊了多少啊…」
「那倒不是這樣的。」
劍星默默地取下了他的面具，從降臨以來頭一遭，我清楚地看見了劍星的長相。
紅色雜揉著金色光芒的短髮，琥珀色放著精光的瞳孔，長得不特別突出的外貌，但少許有些滄桑感。總是看起來有點累但其實精神並沒有特別差的一張普通人的表情。
且不論他的外表和身手好像對不起來，沒有那種霸氣外溢的感覺，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的外貌看起來跟我一模一樣，我們兩人看起來就像是膚色、髮色、瞳色完全不同的雙胞胎兄弟。
「我們初始的三人，恐怕是在祖神莫英閣下孤單、無助的心情之下，由混沌的意念當中『凝聚』而成。我們並不知道莫英閣下當年甫踏出『奇怪的建築』時，眼前真正呈現的是多麼令人無所適從的混沌，但我敢斷言，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出現，而使得這個夜界變得看起來像是『原本世界』的樣貌。」
「為了去除心中的不安，所以夜界整個表現看起來就像是複製了原本世界的地貌和晝夜吧。」
現在我總算可以理解為什麼原本只是「意念與靈力」為主要構成的概念世界，卻會變得那麼像是原本世界的模樣了。這一切，可能都在莫英踏出研究所的時候，眼前所見的不可知的混沌有關連。
這裡是另外一個次元，也可以理解為在其他的空間裡或甚至是另外的世界線當中。如果這一切因為莫英的觀測而定形，那麼她所見到的那個混沌世界肯定只能以「恐怖」來形容。
畢竟人類根本不可能經驗過利用自己的肉眼去確認量子世界的量子態，她面臨次元界面的混沌時，到底是用如何堅定的意志去說服自己，並且化為創世之神的，如今我看著眼前的劍星，總算慢慢可以理解了。
臉頰有灼熱的水珠粼粼而落，鼻間的酸楚讓我知道，是我止也止不住的淚水自己奪眶而出。
「她成為夜界的創世神，竟然全都是因為我嗎…」
「沒錯，真神閣下。」和我有著同一張面孔的劍星露出了微笑。
「為了保護您，強迫這個世界變得適合您，拚命讓這個世界變得接近於您所認識的樣子，莫英閣下豁盡了全力、全靈去『凝望』。對您的思念與關懷太強烈，使得初始的三人當中，『我』的存在複製了莫英腦海中的您，真神大人您的模樣。」
莫英…我竟然讓妳這麼痛苦嗎…為什麼我的冬眠艙沒有跟妳一起開啟呢？
忽然之間，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維和歷鏡…她們…？」
劍星微笑著。
「真神閣下可以利用『傳送』回去確認一下？」
我咬著牙，強忍住心中的衝動。
「我……」
雖然我激動地想要立刻瞬間移動回到光神殿去摘下當維和歷鏡的面具，但理智和直覺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著眼前的席月，以及飛賊團『南柯』的謎團，我在心中再次堅定地下了決定。
「劍星，席月就先麻煩你了。」
劍星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並點了點頭。
「就算有可能是陷阱，但我相信這個飛賊團之所以會有這麼令人在意的名稱，必然是一條非我不可的提示。」我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握緊了拳頭，「無論是陷阱，還是什麼別的，這一次，為了回應莫英的決心，我不會再讓天真和猶豫成為我的絆腳石。」
「真神閣下，您的利劍，必不辱您的使命。」劍星微微彎身禮拜，帶著堅毅的眼神說，「願祖神與真神的凝望永在。」
那是必須的…
莫英面對「量子等級」的混沌與發散量子態，到底花了多少精神與靈力去定型了這個夜界？為我做了這麼多的莫英，總是帶著無與倫比的勇氣與直覺，去完成力所能及的事。
我是九方豫，九個方向的九方，猶豫的豫。但事到如今，無論莫英在那個方向，有了滄海一粟般大的線索，都容不得我再躊躇不前。
「飛賊團『南柯』…就讓我會他們一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