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與雙頭死神初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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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8-30
驚覺到馬車車門遭到破壞的瞬間,特爾不加思索地拔出位在自己右側腰間的劍,順勢以劍柄在上劍尖在下的方式,將劍架在自己胸前,右手貼住劍身,擋住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因為攻擊的衝力太大,特爾整個人倒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位,右眼閃爍著青藍色火光的白髮女子,手持巨大的雙頭鐮刀,惡狠狠地盯著她。

特爾抬頭向上看,女子跟自己一樣,都是穿著純白色的帝國騎士服,卻沒有任何理由就攻擊自己,特爾對此感到非常困惑,再看向自己脖子前方不到一個拳頭距離;劍與鐮刀的交鋒處,特爾意識到,眼前這位有著鮮紅色瞳的女子是打算殺掉他。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女子對於特爾的反應力感到十分佩服,所以將鐮刀稍稍收回,但是對於特爾的敵意還是絲毫不減。

「我是來找諾爾城堡的指揮官,還有將這封書信交付給他。」

特爾將蓋有皇帝陛下欽印的書信拿出,女子才將架在脖子上的鐮刀收回。即使在閱讀書信的同時,女子依舊保持警戒的狀態,這給了特爾一種感覺;要是書信裡的內容不合我意,我就會當場砍下你的頭顱。

不知道是不是對於書信的內容相當不滿,女子轉過身背向特爾,並且隨手將書信往後扔。特爾本來想要接住皇帝陛下的親手信,但是本能卻阻止了他。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特爾看見女子手上的鐮刀似乎晃動了一下,隨後化成灰的書信飄散回特爾的手上。

「請不要把我的能力用在碎紙上好嗎?」

「少囉嗦。」

在其他人眼裡可能會認為,女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在特爾眼中卻看到女子的頭頂上,有著十分不清晰類似人類的黑影,耳邊也聽到斷斷續續,不怎麼完整的男性聲音。

「不過真可惜,要是他的手再往上伸一點,就能夠看到美麗的血花在空中飛舞,這個名叫特爾的男子直覺異常的敏銳。」

「你是誰啊!你怎麼能將皇帝陛下的信撕毀!」

「跟我來。」
不理會死神跟特爾的話,女子看了一眼特爾,並要求他跟上自己。

女子絲毫沒有想替撕毀信件這事作任何回應,默默地往城堡裡面走,即使特爾有再多的不悅,也只能跟上,不然之後要在這裡訓練劍技的事,是不會有進展的。

沿途所有人一看到女子都站在原地,並且低下頭說著「芙雷雅大人」,這讓特爾對於這座城堡的第一印象是「死氣沉沉」,似乎沒有有點朝氣的人,還有,不知道為什麼,特爾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瞪他。

特爾跟著名為芙雷雅的少女,最後來到了一座競技場。在這座面積不算太大的競技場上,幾位士兵跟隨著隊伍第一排第一個士兵的口令,整齊化一地揮舞著木劍。

「芙雷雅大人,請問有什麼事情?」
芙雷雅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看向了第一排的排頭,該名士兵立刻就停止練習,以小跑步的方式來到芙雷雅的面前。

「叫大家把競技場清空。」

收到命令的士兵,快步地回到隊伍,並將芙雷雅的命令發布下去,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競技場上的武器還有練習器材便消失一空。

「你,跟我到競技場裡面。」
芙雷雅走向了競技場入口,轉過頭斜眼看了特爾一眼。

話一說完,芙雷雅將頭轉了回去,並且從入口處附近,沒有看一眼便隨意抽一把武器進到競技場上。

雖然一切都十分荒謬,特爾大致上還能理解,芙雷雅是想跟他比劍,於是也跟著走了進去,兩個人就在這圓形的競技場,分別站在左右邊。

「我不明白皇帝陛下為什麼會選擇你,也不明白,皇帝陛下為什麼會把你託付給我。」
一股冷豔的氣息從芙雷雅的身上散發而出,整個競技場的氣氛比起先前,似乎又降低了幾度。

「但是在訓練的途中,受傷或是喪命,都是在所難免的,畢竟……。」

「這裡可是戰場啊!」

芙雷雅不顧特爾有沒有聽到或是理解他說的話,將最後一句話當作是競技開始的響鈴,瞬間朝特爾衝去,並用他手上的短刀做出連續突刺。

特爾先是反應不及,向後退一大步,芙雷雅則繼續追擊。特爾將攻擊一一化解開,並在芙雷雅攻擊間距找到機會,向前橫向揮擊,讓芙雷雅只能向後退,停下如同暴雨般的無情攻擊。

「原來我拿到短刀了。」
比起特爾優越的反射神經,讓芙雷雅更驚訝的是,自己在武器上的挑選,讓敵人有了攻擊距離上的優勢。

「但是,只要將距離縮短到短刀有利的長度就沒什麼問題了。」

芙雷雅再次衝向特爾,這次的速度又比上次更快。

這個叫芙雷雅的女人,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能力。
芙雷雅異於常人的速度,再加上僅僅一瞬間,特爾看到芙雷雅的眼睛像之前一樣,閃著青藍光。

芙雷雅將兩人的距離縮到不超過一只手臂的長度,這讓拿著長劍的特爾完全不能做出任何揮擊的動作,加上芙雷雅的短刀不停地從特爾的視覺死角迸出。儘管特爾不斷退後想拉開距離,芙雷雅還是像膠水一樣,緊跟著特爾,在短短的幾秒之內,特爾的身體跟臉頰,已經被芙雷雅劃出數道輕微的傷口。

雖然特爾與芙雷雅的對戰呈現一面倒的局勢,一旁觀看的士兵還是相當佩服特爾,儘管內心對特爾充滿恨意。

「真的非常的不妙。」
特爾驚覺自己已經快要退到競技場的牆邊。

為了躲避芙雷雅的追殺,特爾直接背對著芙雷雅逃跑,這樣的懦弱舉動讓芙蕾雅更加憤怒,開始提高追逐特爾的速度。

「不管你往左邊還是右邊,我都能瞬間將你獵殺。」
眼看就要將特爾逼到牆邊的,芙雷雅蹲低姿態,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

「中計了吧。」
特爾直接躍上牆壁,做了一個後空翻,並在空中倒著跟芙雷雅說話,似乎在嘲弄著對方。

特爾落地之後,立刻對芙雷雅來一計橫向砍劈,芙雷雅趕緊用短刀擋住特爾的攻擊,短刀也因為手受不了衝擊,向一旁飛出。

「是我贏了。」
特爾露出得意的笑容。

特爾本以為勝券在握,準備要將劍尖指向芙雷雅逼迫他投降,卻看到芙雷雅也露出得勝的笑容。

特爾驚覺芙雷雅的右眼開始閃爍著青藍光,再看到芙雷雅的右手已經拿起巨大的鐮刀,正準備砍向他。

「這把鐮刀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不奢求能在這次攻擊全身而退,特爾將全身的力氣集中準備接下攻擊的雙手,但在下一秒,特爾的視野已經變成競技場的屋頂,以及拿著鐮刀踩著自己的芙雷雅。

「太卑鄙了!怎麼可以用另外一把武器,還有你是怎麼將那把武器藏起的。」

「我應該說過吧,這裡是戰場,在戰場上只有死活,沒有卑鄙跟不卑鄙。」

「再說了,敵人會告訴你我有多少武器,還有會不會用腳絆倒你?」
芙雷雅對特爾露出微笑,似乎對於剛才的競技有些滿意,隨後收起了右手上的鐮刀,並對特爾伸出同一隻手,想要拉他起來。

「你是怎麼……,那把鐮刀怎麼會……。」
看到芙雷雅就像變魔術一般,將鐮刀變不見,特爾驚訝到話都說不好。

「你不會想知道的。」
芙雷雅那哀傷冷豔的表情,讓剛才的微笑就像在寒地上的植披,消失殆盡。

芙雷雅再次將士兵們集結到競技場,這是特爾才明白,從進城堡到現在,那些充滿敵意的視線是從何而來。

「這位是法蘭德克•帕瑟堤•特爾,是皇帝陛下的養子,從今天開始,他就會在這裡跟大家一起訓練,就這樣。」

聽完芙雷雅的話,大部分人的眼神從厭惡變成困惑。皇帝陛下怎麼會收殺害自己兒子的匈人為養子。

「啊,陛下還說,特爾絕對不是匈人,請大家不要仇視他,要跟他好好相處。」
芙雷雅似乎也不太能接受這件事情,用相當敷衍的口吻說著。

「看來我在這裡會很難過。」
信已經被芙雷雅整個撕毀,特爾完全不知道芙雷雅到底有沒有說漏,任何會讓自己在這裡好過一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