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媚
本章節 7717 字
更新於: 2019-08-18
伊瑟西在下一秒吻住了優席恩的唇。
優席恩想要掙扎,但他現在的力氣完全不被伊瑟西當一回事,綿軟無力的手根本推不開眼前的魔族。優席恩閉上眼,逃避似的不敢去看伊瑟西那侵略性極強的眼神。
但優席恩閉上眼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反而更激起了伊瑟西的慾望。
伊瑟西將舌探入對方的口中,肆意掠奪他口中僅存的空氣,像是要將其全部吞食入腹一般。
「唔……唔唔……」
優席恩被吻得窒息,來不及吞嚥的銀白液體從嘴角流下,落到頸側。
真讓人忍不住啊……
伊瑟西終於放過優席恩的唇,在優席恩忙著喘氣緩過呼吸時,伸手剝除對方的褲子,並且握住眼前神族最脆弱的地方。
「——!等、等等……!」
「等?為什麼?都已經溼成這樣了不是嗎?」伊瑟西刻意用指甲在早已挺立的分身上輕颳了下,成功讓優席恩又發出誘人的喘息。
「嗚……」優席恩的臉又羞紅了幾分,他無法習慣他人碰觸他的身體,更遑論言語調戲了,一個簡單的刺激都能激發出更多他誘人的姿態。
伊瑟西嚥了嚥口水,握住對方分身上下滑動給予快感的同時,另一隻手也向一旁的矮櫃摸索著,拿出一瓶潤滑液,單手拆封。
「咦……等、我不要……」雖然快被快感所淹沒,優席恩還是繼續說著抗拒的話語。
「放心吧,等一下會很舒服的。」伊瑟西露出不容拒絕的笑容,將潤滑液倒在手上,然後探向對方的股間。
「噫——!」
伊瑟西輕易壓制住優席恩所有的掙扎,手指在穴口旁輕輕試探按壓,然後才將兩根手指送入對方體內,進行開拓擴張。
「唔……」優席恩用手摀住自己的嘴,不想讓羞恥的聲音透出去。和昨天的情況不同,他現在被索藍下了媚藥,身體簡直不像他自己的,敏感的可怕,只要一點觸碰就讓他幾乎無法忍住聲音的發出,更讓他覺得難堪。
「下次,不準再接近索藍。」看著優席恩這副模樣,還沒來得及細想,如同吃醋一般的話語就已經說了出口。
優席恩現在的樣子相當誘人,但一想到這是索藍那傢伙的傑作、如果他當時沒有因為鎖咒被觸動而回到書庫的話,優席恩會有何種下場,他光是用想的就覺得無比火大,就算知道索藍不會對優席恩感興趣,他還是無法抑制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怒火。
但是,不行,不能對優席恩生氣,該死的是索藍那隻混帳吸血鬼。
「……?」優席恩用帶著疑惑與不解的眼神望向伊瑟西,不能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剛才明明就是索藍主動接近他的……
「總之,不準單獨接近他,除非諾林佐在他身旁才能最多打個招呼,聽懂了嗎?」
雖然還是很不明所以,但在這樣的氣氛中,優席恩還是輕輕點了頭。
而這樣的回應很明顯地大大取悅了伊瑟西。
他俯下身,親暱溫柔地吻上優席恩的唇。
「唔……」
優席恩沒有反抗這個吻,此時的他已經因為媚毒的關係而感到腦袋有些昏沉,只是乖順地接受對方所給予的一切。
但意外的,並不厭惡或反感……
趁著優席恩沉溺於自己吻技的現在,伊瑟西將手指從對方體內抽出,接著便是一個挺進,侵入了優席恩的體內。
「唔嗯——」
優席恩猛地掙動了下,卻被伊瑟西更用力地吻住壓下,而下意識想聚集魔力的動作也因為鎖咒被觸動而被迫停止,反抗的手段只是瞬間就被全部封鎖。
他有些慌張,對方確實一再強調是喜歡自己的,但他對於伊瑟西並沒有任何喜歡的情感,至少現在還沒有,在這樣的前提下,這種事情明明就只是單純的強迫……
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優席恩無法理解那種不顧一切想要得到喜歡的人的情感,也無法從魔族的角度來感同身受,他很清楚自己在情愛方面的感情缺失了某個部分,僅剩不多的情感又通通都給了以萊亞,以萊亞不在他身邊的現在,他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喜歡』或『愛』的機能。
然而,伊瑟西卻如此輕易地對他說出了喜歡的話語。
……難以理解。
優席恩掙扎到最後,還是只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伊瑟西好不容易放過了優席恩的唇,暫時中斷了他的思考,讓他能好好大口吸氣。或許是因為媚藥的關係,伊瑟西強行進入他的體內除了最一開始的入侵之後便沒有太大的不適,就好像他的身體原本就應該如此容納伊瑟西一樣,這讓他感到有些可怕,明明不該會是這樣的。
自己的身體、好奇怪。
優席恩有些難受的蹭了蹭雙腿,輕微的動作卻連帶影響到了卡在他雙腿之間的伊瑟西,令他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直。
這、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啊……
伊瑟西的內心在動搖的同時還十分無力,他都已經拚命忍耐不要第一次就做出太過激烈的動作了,結果優席恩竟然還無意識地在引誘他……
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啊,不可能對這樣的引誘無動於衷,所以——
伊瑟西舔了舔略為乾燥的唇瓣。
既然都這樣了,那就怪不得他了吧?
見優席恩稍微適應了,他便緩緩抽動了起來。
「嗚……等、不要動……」優席恩努力忍住破碎的呻吟聲,有些慌亂地想制止對方的動作,雙手抓上對方的衣袖,像是哀求,卻只是被回以魅惑的笑容。
——他並不知道自己這樣徬徨無助的表情反而更誘人犯罪。
伊瑟西往對方體內的更深處侵入,比起剛才的淺淺試探更為粗暴許多,撕裂的疼痛讓優席恩忍不住發出粗重的喘息,卻下意識地想要忍住聲音,白皙的雙腿也不由自主的痙攣顫動,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伊瑟西由上往下看著這番景緻,對方的哭喊呻吟也只是更增添了他的興致,緊致的內壁吸附著他的慾望,令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果然優席恩是最棒的。
雖然伊瑟西也並非沒有抱過其他男人或女人,但能讓他如此瘋狂想要佔有的還是第一次,聲音、眼神、表情、動作,只要是屬於優席恩的,就能輕易撩起他的情緒。他想要看到更多優席恩不同的樣貌,沉溺於快感而哭喊、不知所措、欲拒還迎,怎樣都好,他都想看,他想看到眼前這個未經人事的神族各種不同的反應。
他想將自己的存在深刻烙印進優席恩的體內,讓他能夠永遠記憶。
好想好想,將這名神族就這樣永遠囚禁於這裡,折去對方自由的羽翼、毀去可能逃離他的雙腿、挖出最後看著他的雙眼,讓這名神族只能依靠自己存活下去、讓他再也離不開他。
「伊……瑟西……?」
優席恩的輕喚拉回了伊瑟西的思緒,他微微搖了搖頭,試圖把充盈自己腦袋的危險想法拋之腦後,就算違背自己的天性也沒關係,他可不想這麼對待優席恩啊。
不過竟然會有這種想法……看來果然是自己那魔族的血液在蠢動,越純粹的魔族就越是會有瘋狂的想法,即使傷害所愛之人也在所不惜。
「……怎麼了?」伊瑟西緩過情緒,裝出與平常無異的表情反問。
優席恩用泛著淚光的眼仔細盯著伊瑟西的臉,然後搖了搖頭。
「不……只是你剛才的眼神……很像亞……」
是有時候會在他面前展現的,很可怕又瘋狂的眼神。
「嚇到你了?」伊瑟西俯下身,像是安撫似的親吻優席恩的額頭,又惹得對方一陣輕顫。
「……沒有。」他只是,突然地感覺到懷念而已,因為那個眼神中所包含的情感。
「是嗎,那就好。」
以這樣輕鬆隨意的話語為信號,伊瑟西又開始動作了起來。
「唔唔……等、等一下……好痛……唔嗯……」
撕裂的痛楚再度傳遍全身,但除此之外還摻雜著令他感到害怕的快感,幾乎要讓他無法思考。
「痛?不對吧?」伊瑟西戲謔地笑了笑,「應該很舒服的不是嗎?明明都已經這樣了。」他伸手握住優席恩已經稍微挺立的脆弱,輕撫摩擦。
「噫咿——」
「真可愛的聲音啊。」伊瑟西一邊調戲著,視線卻落到了優席恩側腹和右腿上的繃帶,眼神暗了暗,伸手探向床邊的小櫃,又摸索出了一瓶液體。
「優席恩,稍微忍著點。」
「……?」
優席恩還沒能來得及思考這句話的意義,伊瑟西就已經一把扯掉他傷處上的繃帶和紗布,將手中的液體倒上。
「唔……什麼、東西……?」
些微的刺痛從傷處蔓延開來,但對於優席恩來說,這樣的疼痛只像是搔癢般,令他不自覺地扭了扭身體。
「止痛和凝血的,畢竟要是讓傷口裂開就不好了吧?」
「我沒關……唔嗯!」
伊瑟西猛的收緊握住身下人兒分身的手指,不想再聽到任何不自愛的話語,最初像是懲罰似的緊握過後,他的五指有技巧的在柱身上上下滑動給予刺激,優席恩現在相當敏感的身體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刺激,沒多久就在伊瑟西的手中射了出來。
「哈啊……」優席恩羞紅著臉撇開視線,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射在對方手中……
「比之前還要快呢……真那麼舒服?」伊瑟西繼續開始動作,卻意外地有些不滿……優席恩會有如此反應都是因為被下了藥的關係,並不是他原本最真實的反應,而對他下藥的是索藍那個混蛋……
嘖,真是越想越不爽。
「才……沒有……快出去……」優席恩抓著伊瑟西的手作為支點,看樣子是想努力維持理智,卻仍只能發出哭喊般的呻吟。
「這種事怎麼可能。」聽到優席恩的話,伊瑟西忍不住失笑,「況且……藥性應該也還沒完全退掉才對。」
「嗚……」優席恩不禁發出近似於哀鳴的聲音。明明不想要的……為什麼卻還是會起反應?他明明就……
「況且,就算不提你的藥性,我可是連一次都還沒發洩啊。」
「……咦……?」
優席恩愣了好幾秒才理解伊瑟西話語裡的意思。
「等、不行……我不要……」優席恩又慌亂了起來,努力撐起身體想要逃離,卻被伊瑟西一把按回柔軟的床鋪。
「放心吧,雖然你這個模樣不斷激起我的慾望,讓我實在難以保證我會不會不小心失控而做過頭……」伊瑟西加深的臉上的笑容,令優席恩不寒而慄。「但我會負責任進行善後處理的,你就算暈過去也沒關係哦?」
「等、等等……」
伊瑟西無視優席恩的驚惶失措,噙著邪魅的笑容,就自顧自地又繼續動作。
最後,伊瑟西壓著優席恩硬是做了三次,藥效退去後,優席恩就直接昏了過去,留下一片狼藉讓伊瑟西清理。
*
優席恩是半夜的時候才悠悠轉醒。
原本腦袋還很迷糊,只是睜開眼睛獃獃望著眼前的景色,過了好幾秒才驚覺不對。
——為什麼眼前會是伊瑟西那傢伙的臉?
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做出了反應。
下意識的,他朝眼前的魔族揮下拳頭。
啪地一聲,或許是自我防衛的本能吧,就算是在閉著眼睛的狀態下,伊瑟西還是輕易就抓住優席恩那本來就沒有灌注太多力道的拳頭。
其實優席恩在下意識揮出拳的時候就反應過來,雖然還是太慢,但收力了許多,這才讓伊瑟西能夠輕易接下。
而如此大動靜的動作,自然也令伊瑟西醒了過來。
「嗯……?怎麼了?」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意識接起了對方慌亂的攻擊,伊瑟西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半睜開的眼望著眼前的人兒,還有些模糊,但看得清輪廓,他也就沒有太在意。
「……沒、沒有。」優席恩有些心虛,趁著對方還沒有完全清醒,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
「那就先睡吧,有什麼事等早上再說。」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伊瑟西伸手攬過優席恩,把他壓在自己胸前,然後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瞪大著眼看著眼前的胸膛,優席恩有些不知所措。以往除了以萊亞,他沒和其他人靠這麼近過,尤其前不久還被做了那種事……
嗚!
優席恩臉上一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下意識想起那種事情,本該是屈辱的,卻又沒那麼反感……
是因為眼前的男人對他說了喜歡嗎……?
不不,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因為對方的一面之詞就會覺得那種事無所謂,他才沒有那麼隨便。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底是為什麼……
優席恩思考到最後,還是沒有得出結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隔天優席恩醒來時,伊瑟西已經不在他的身旁。
他撐起身體坐在床上,呆愣了好幾秒才漸漸清醒。半夜醒時還沒怎麼感覺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下身隱隱抽痛,但倒是沒有噁心的黏膩感,想來是伊瑟西真的如他所說,在他昏過去後有替他好好清醒乾淨。
嗚嗚,但這也不就代表全被看光了嗎……
優席恩摀住臉,又往後倒回床鋪裡。
丟臉死了……
雖然之後確實有感覺到快感的樣子……但是、但是,這明明就不是他的本意啊……
要不是他愚蠢到太過大意被下了藥,他也不會——
啊啊,不對!也不能把全部的錯都怪罪的藥性上!如果他更加堅定的反抗,而不是因為伊瑟西的一個眼神就選擇妥協,搞不好情況就會改變。
——說到底就是索藍的錯,就算伊瑟西沒有提醒,他以後也絕對不會再隨便接近索藍了。
想開了之後,優席恩又坐起身來,此時,欒沙正好打開門進入房內。
「啊,殿下,您已經起來了嗎?需要用點早餐嗎?」
優席恩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用了,給我一杯水就行。」
「好的,請稍等一下。」欒沙想退出去,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回到房內,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優席恩。「這是寄到魔宮的……寄信人不明,但確實是您的信,本來應該要先交給伊瑟西殿下的……」
欒沙有些掙扎,寄給優席恩的信本來就是要給他的,但優席恩現在是人質,照理來說應該由負責看管的伊瑟西先檢查信件的內容……可他又覺得檢查信件這種事情太過侵犯他人隱私,頂多就不看內容檢查有沒有什麼詛咒附在上面而已……
「謝謝。」沒有理會欒沙的掙扎,優席恩直接接過信封。「我看完之後,會再給伊瑟西看,你可以先跟他提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欒沙退了出去,順便帶上房門。
等到欒沙離開,優席恩才開始審視手中的信封。
信封上沒什麼特別的,只有寫著他的名字,沒有任何魔力的波動,可以肯定沒有附加魔法在上面,至於打開才發動的魔法陣也沒有,憑他的感知能力,就算是尚未發動的魔法陣,只要是用於書寫、帶有魔法意義的文字,都不可能逃過他的感知,也就是說,這真的是封再普通不過的信件,只是沒有寫寄件人這一點讓人起疑而已,本身倒是沒什麼問題。
也沒什麼立即的危險性,優席恩直接打開了信封。
——雖然就算裡面真的藏有即死性的詛咒,他多半也不會太在意就是了。
裡面只有一張對折的信紙,上面的字句不多,他只花不到一分鐘就瀏覽完畢。
然後他又重新確認了好幾遍,最後死死盯著最後的署名,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抓住信紙的手甚至微微顫抖。
必須要去、必須要去才行……無論如何都要去……
但他現在是魔族的人質,只能和伊瑟西談談了……
沒過多久,欒沙帶著一杯水回來了,而伊瑟西也跟在後面,眼神掃過已經被優席恩重新折成小張的信紙,上面有被捏皺的痕跡。
欒沙將水杯交給優席恩後,就被伊瑟西打發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伊瑟西和優席恩,氣氛一度變得壓抑,就是因為那封信。
「信上寫了什麼?是誰寄來的?」
伊瑟西開口,優席恩下意識將信紙又握緊了點,還往身後的方向微微移動。
「……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讓你看這封信。」有些小心翼翼的,優席恩說出了交換條件。
「什麼事?」伊瑟西皺起眉。他不認為優席恩會拋下身為人質的立場和以萊亞的安危而隨便和他談條件,可見,信裡所寫的,是對他來說萬分重要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能讓優席恩如此在乎?
「我……」優席恩的視線漂移了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大概兩、三天就好,讓我離開這裡,我有個必須要去的地方。」
「要去哪裡?」
「……你先答應我,我就告訴你。」
「那不行,你以為你有辦法和我談條件?你是我們魔族的人質,沒有明確理由,我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優席恩咬了咬下唇,相當掙扎,看到這模樣,伊瑟西差點因為心軟就直接答應下來。
真是太可怕了,優席恩怎麼不管什麼動作都如此誘人?
「……那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就算是偷偷跑掉也一定要——
「你要想什麼辦法?」察覺到優席恩話語裡的強硬,伊瑟西不免多問了句,儘管理智上認為優席恩應該不會那麼衝動,但就是有些不安。
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不能說。既然不答應就算了。」已經確定了伊瑟西不會輕易答應他的要求,而他的目的也不可能直接說出來,他抬起手,用魔法直接燒掉了信紙。
還好,這封信欒沙先交給他了,不然如果先被伊瑟西看了內容,信的存在絕對會被秘密銷毀。
「你……」
伊瑟西相當錯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優席恩會突然這麼強硬,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是我的問題,你問欒沙也沒用,他沒看內容,是我自己先看的。」
看優席恩說得有些急,像是犯錯了怕被罵的孩子,害伊瑟西實在是生氣不起來。
「你以為我會懲罰欒沙?」雖說是欒沙有錯在先,沒先把信拿給他看,但他難道是那種看起來會隨意殘殺下屬的傢伙嗎?
「不、不會嗎……?」優席恩有些遲疑,他和眼前的魔族相處還不算久,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像是傳聞中說的那樣:魔族生性殘忍嗜殺。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害到他人。
「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會吧,但欒沙是陪我很久的侍從,他的個性我清楚的很,不會是故意做這種事情,恐怕也是相信你才會直接把信交給你,某方面來說這種天真和神族還真像……算了,反正對象是你,我不會生氣的。」
意外是意外,但也沒有到會讓他生氣的地步,他反倒覺得這樣表現出自己想法的優席恩更像個人了,而不是遇上什麼不合理的對待都只會點頭接受,像個人偶一樣,這樣好多了。
「……咦?」和預想完全不同的答案,令優席恩愣住了。
因為、是他……?
「雖然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誤解,但就算我真的有殘忍嗜殺的那一面,也絕對不會對你展現的,當然對欒沙也不會,那是對付敵人的。」不過就算優席恩成為了敵人,他也不會對他展現那樣的一面吧。
畢竟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終究還是要特別一點的。
優席恩歪了歪頭,還是有點難以理解為什麼自己在對方心中是特別的這件事,不過他也認為在這件事上糾纏過久不太好,還是先轉移話題為妙。
「……我想去書庫看書。」
聽到書庫這個詞,伊瑟西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但又很快恢復,並沒有讓優席恩看出異狀。他可還沒忘記昨天索藍那個混蛋對獨自留在書庫的優席恩做了什麼,雖然就結果上來說還不錯,但就是讓人很火大。
……不過昨天都那樣警告了,索藍應該也不會白目到連續兩天都耍同樣的花招……吧?
而且若是能讓優席恩暫時忘記那信上所寫的事情,那也算是好事一樁,反正也沒什麼損失,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過……
「可以是可以,但你身體這樣沒問題?」
「什麼意思?」第一次經歷情事的優席恩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總之你先站起來看看。」
「?」
雖然不明白伊瑟西的意思,優席恩還是依言下了床——
「唔?」
腳才剛碰到地板,下半身就感覺一陣酸軟,還沒來得及穩住腳步,身體就已經往前傾倒。
伊瑟西及時接住他,才避免讓他直接撞上地板。
優席恩有些驚訝地在伊瑟西懷中掙扎,卻敵不過對方的力量,只能以如此曖昧的姿勢依偎在對方的懷中,這樣的認知令他不禁羞紅了臉。
「雖然由我來說可能很奇怪,但你這樣沒問題嗎?還是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書庫?」伊瑟西也有些心虛,看樣子昨天真的做得太過火了。
「沒關係,只是一開始不習慣而已。」
冷靜下來後,優席恩推開伊瑟西的手,好好的站直身體。他剛才只是稍微感覺到意外而已,那酸軟的感覺也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劇痛,比起過去在神族接受的拷問訓練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很早就習慣了疼痛,也很早就學會了忍耐。
所以,習慣了,就好了。
「……沒事的話也先吃完早餐再去。」也不戳破對方硬撐的事實,伊瑟西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這才妥協。
「不需——」
「一點也好,不吃就不讓你去,而且還會把你銬在床上。」
「……嗚。」
被如此輕易地回絕,優席恩發出宛如小動物般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