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之二十七

「什麼？妳們在……看到……鬼魂？」

蘇天行剛下水，正要大展身手，一聽到這話，立刻從水裡跳了出來。

小芳嚴正抗議，「沒禮貌！怎麼可以叫人家的哥哥『鬼魂』？要說『靈魂』！」

蘇天行哪管得了什麼魂，拔腿跑進管理中心。

「天，天行，等一下！」詩堯想阻止他，卻為時已晚。

女更衣室傳來尖叫聲：「色狼！變態！」

「誤會啊！」

※

天色已經全黑，游泳池關閉了。蘇天行重施故技，翻牆進入游泳池。

之前一時衝動闖進女更衣室，還哀求女生們讓他在裡面待半小時，魯莽行為讓他再度差點被打死，但是這種小挫折是不可能打倒天下第一靈異愛好者蘇天行的。

他今天一定要等到幽靈出來為止！

躡手躡腳接近女更衣室，懷著興奮的心情正要進去，冷不防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在幹嘛？」

蘇天行嚇得跳起來，居然是游泳社社長！

「你你你你怎麼還在啊？」

社長不屑地說：「我知道你絕對不會輕易死心，當然要留下來堵你啊！」

「好奸詐！居然設埋伏！」

「你有資格說我嗎？變態！」

「我不是變態啦！女更衣室裡真的有鬼，詩堯跟小芳都看到了！」

「陳芳維說她什麼都不知道，曾詩堯只是怕你被打死才幫你說話，沒人會相信。」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居然連詩堯也不信？人家可是心地善良頭腦清晰充滿科學精神的天才少女耶！這樣吧，你先揍我一頓，然後放我進去。」

既然進女更衣室會被揍，那他先預支這頓揍就沒事了。

「你白痴啦！」

「反正現在裡面沒人，我進去有什麼關係？又不會在裡面做什麼奇怪的事。不然你也一起進去監視我啊。」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當變態哩。不過呢，」社長露出奸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讓你在裡面待十分鐘也可以哦。」

「什麼要求？」如果是要他進游泳社，這回他一定會乖乖加入。

「跟我再比一次。」

※

蘇天行無奈地換好泳褲，跟著社長來到池邊。

是說他們兩個剛才吵了半天，管理員居然沒發現也真是奇蹟。八成又醉倒了吧。

想到管理員，他忽然心裡一涼。

正如易商禹所說，上次遇到的管理員真的很奇怪。

現在他也感覺到有東西怪怪的，卻不知道問題在哪。

「發什麼呆？來熱身啊。」

蘇天行慢慢走到社長旁邊，視線不自覺停留在社長左邊胸口上的一個小小的豆型黑痣，腦袋仍然在運轉著。

到底是哪裡怪怪的？

然後他明白了。

「學長，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上次比賽的時候，你身上的痣好像在右邊？」

社長一怔，隨即笑了出來。他的笑容越來越開，最後嘴巴咧到不正常的寬度。

蘇天行覺得自己的血液結凍了。

「哎喲，你今天腦力不錯嘛，比上次精多了。」

他的形體開始融解，然後重塑，變成了管理員。接著又解體，化成一個全身鱗片，眼中射出紅光的形體。

「我就知道，只要我假裝那個何什麼維的鬼魂，你一聽到消息就會乖乖跑回來，根本不需要我去找你。」

「……」

「之前每次找你玩都被打擾，今天終於可以玩個過癮了。可惜上次那個女孩子不在，我好想在你面前把她的手腳一隻一隻折下來啊……咦？」

蘇天行仍然僵直站立著，一動也不動。

早在「管理員」變回鱗片怪物的時候，他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