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正義的夥伴（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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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8-13
那天開始，崇軒就再也沒有插手那件事情了，靜雯和怡璇姊也再沒有出現過。
崇軒沒有理會，他可以過著暑假以來就開始的生活，睡到自然醒、盡情看小說、在暑期輔導開始前僅剩的幾天假日裡盡情的宅在家裡耍廢，然後帶著暑假功課去學校寫──搞不好還不用這麼辛苦，只要開學日跟同學借來抄一抄再故意把幾題做錯就可以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很難做到。
不管是自己收藏的一整套小說、或是網路上的新番動畫、甚至是靜雯所說的「馬賽克」，都無法讓他甩掉心中的那股煩躁，就像不停噴出來的火花，不僅讓他坐立難安，有時候時機對了，還會讓他整個暴怒丟出手裡的書，幾秒後才心疼地再撿起來。
就算前一天再怎麼熬夜，他每天早上七、八點也一定會被自己吵醒過來，雖然那只是被強迫持續幾天的起床時間，滑手機也會不知不覺地點開通話簿，呆呆地盯著靜雯跟怡璇姊的電話號碼，這幾天來靜雯一通電話或簡訊都沒有，而怡璇姊的電話倒是有二、三十通，不過他都不敢接。
他試著想過那天之後，靜雯和小秀做了些什麼事？小秀跑走了，靜雯應該會去找她吧，但崇軒對小秀說了那些話，那麼討厭謊話的她還會相信靜雯嗎？還是說擅長哄小孩的靜雯又成功騙了她一次？雖然一直當壞人的怡璇姊被自己平反了，她恐怕會因為那些對小秀說的話而很想打自己吧？藍老師和阿峰又會怎麼想呢？
崇軒唯一能確認的，大概就是靜雯會繼續調查吧。不管小秀願不願意。
所以說，小秀的爸爸到底在……
「啊～夠了！」崇軒煩躁地在床上翻滾起來，試著把那些讓自己愈想愈在意的事情甩出腦外。「不要在想那麼多！那些事情已經跟我無關了！就算她老爸是要逃避債務而逃走我也沒──」
「咚！」
「啊！」額頭不小心撞到床邊的牆，讓崇軒哀號起來，還因為不小心在大半夜吵醒老媽而被罵了幾句。
*
藍天、白雲、大太陽。
不停從大馬路上傳來的陣陣車聲、偶爾從窗篩窗縫隙裡掉進來的鳥叫。
暑期輔導開始的前一天，在其他人看來也只是個普通的日子。
崇軒發愣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往嘴裡丟水果軟糖一邊直往外頭望，雖然那對他而言只是個熟悉到可以在腦裡重現的景象。
……好無聊喔……
這話已經在他腦裡迴盪了幾十次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那樣過了幾星期也不會無聊的生活，他卻在這兩三天內就完全提不起勁來，就算強迫自己去做，也會像全身爬滿螞蟻一般渾身不舒服，最後在五分鐘內放棄。
發現連躺在地上也睡不著後，他這才有些自暴自棄的嚼著軟糖發呆──通常在早上他是不會吃點心的，更何況是打算慢慢享用的水果軟糖。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不知不覺，開始質疑起自己了。
可以放鬆的暑假都只剩這最後一天了，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雖然在小學第一次暑假後他就對所謂的暑假計畫絕望了，但現在的狀況更糟糕，他想耍廢也不是、想用功也不是，根本搞不懂自己想做什麼，就是覺得心裡悶悶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
心中或許有答案吧，只是他不想承認……又或是說在懷疑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切！為什麼只是調查個莫名其妙的事件才幾天就讓我連我自己也會懷疑啊？真是……」這句沉悶是崇軒早上醒來的第一句話。
明明就覺得自己內心平靜的就像能夠拿來當鏡子的湖面，但又被一震煩躁擾亂心思，就像隨時能把自己捲進水裡的暗流一般。
「嗚嗚嗚～啊！煩死啦！」看似永無止盡的沉悶終於把崇軒逼到有些抓狂起來，他像觸電一般倏然竄起，用力又大步地走向門口──那種樓下一定會跑來抗議的力度。
他很少在暑假的時候出門，因為太熱了而且在外面也沒什麼事做，但今天他的腦袋已經被關住了，把身體從房子裡放出去或許會好一點。
在外頭還是一樣閒閒沒事，他就漫無目的的亂逛，路過許多他熟悉或不熟悉的地方，常去買小說的書店、家樓下附近的便利商店、新蓋好的大樓、更換了遊樂設施的公園等……應該還有其他的地方吧，好像還有遇到幾個認識的人，但他心不在焉地走著，完全沒有在意。
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他本身也不知道，或許是腳痠了、或許是走到也有點無聊了，總之他停下了腳步。
腳下是離他家有點距離的河堤，擠壓著流過這座城市的溪流，當初政府似乎把它裝飾得很漂亮，但颱風每次來都會翻騰起來的洶湧泥水讓她現在只有斑駁和裂痕。
烈日當空，崇軒已經被烤到額頭都在冒汗冒油、背部的衣服也全溼掉了、頭皮卻感到燥熱發癢，如果能痛快地洗個澡應該會很舒服吧。
崇軒呆呆地站在原地，河水反射的太陽光讓他忍不住瞇起眼睛，卻又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擺，他已經受夠了像笨蛋一樣盯著影子往前走結果撞到停在路旁的車子或電線桿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又問了自己一次，而還是沒有回答的他嘆了一口氣。
真的……這樣就好了……嗎？
「欸！那個小子！」
「嗯？」聽到有人叫自己──在場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叫了，崇軒轉過頭去，和一個深色皮膚的中年男子對看著。
「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那個傢伙吧？」
崇軒眨眨眼。「你是那個警察？」雖然是疑問句，但崇軒因為印象還很清晰所以記得很清楚。
眼前是他們在派出所見到的宗里大叔。
崇軒沒有理會，他可以過著暑假以來就開始的生活，睡到自然醒、盡情看小說、在暑期輔導開始前僅剩的幾天假日裡盡情的宅在家裡耍廢，然後帶著暑假功課去學校寫──搞不好還不用這麼辛苦，只要開學日跟同學借來抄一抄再故意把幾題做錯就可以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很難做到。
不管是自己收藏的一整套小說、或是網路上的新番動畫、甚至是靜雯所說的「馬賽克」，都無法讓他甩掉心中的那股煩躁，就像不停噴出來的火花，不僅讓他坐立難安，有時候時機對了，還會讓他整個暴怒丟出手裡的書，幾秒後才心疼地再撿起來。
就算前一天再怎麼熬夜，他每天早上七、八點也一定會被自己吵醒過來，雖然那只是被強迫持續幾天的起床時間，滑手機也會不知不覺地點開通話簿，呆呆地盯著靜雯跟怡璇姊的電話號碼，這幾天來靜雯一通電話或簡訊都沒有，而怡璇姊的電話倒是有二、三十通，不過他都不敢接。
他試著想過那天之後，靜雯和小秀做了些什麼事？小秀跑走了，靜雯應該會去找她吧，但崇軒對小秀說了那些話，那麼討厭謊話的她還會相信靜雯嗎？還是說擅長哄小孩的靜雯又成功騙了她一次？雖然一直當壞人的怡璇姊被自己平反了，她恐怕會因為那些對小秀說的話而很想打自己吧？藍老師和阿峰又會怎麼想呢？
崇軒唯一能確認的，大概就是靜雯會繼續調查吧。不管小秀願不願意。
所以說，小秀的爸爸到底在……
「啊～夠了！」崇軒煩躁地在床上翻滾起來，試著把那些讓自己愈想愈在意的事情甩出腦外。「不要在想那麼多！那些事情已經跟我無關了！就算她老爸是要逃避債務而逃走我也沒──」
「咚！」
「啊！」額頭不小心撞到床邊的牆，讓崇軒哀號起來，還因為不小心在大半夜吵醒老媽而被罵了幾句。
*
藍天、白雲、大太陽。
不停從大馬路上傳來的陣陣車聲、偶爾從窗篩窗縫隙裡掉進來的鳥叫。
暑期輔導開始的前一天，在其他人看來也只是個普通的日子。
崇軒發愣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往嘴裡丟水果軟糖一邊直往外頭望，雖然那對他而言只是個熟悉到可以在腦裡重現的景象。
……好無聊喔……
這話已經在他腦裡迴盪了幾十次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那樣過了幾星期也不會無聊的生活，他卻在這兩三天內就完全提不起勁來，就算強迫自己去做，也會像全身爬滿螞蟻一般渾身不舒服，最後在五分鐘內放棄。
發現連躺在地上也睡不著後，他這才有些自暴自棄的嚼著軟糖發呆──通常在早上他是不會吃點心的，更何況是打算慢慢享用的水果軟糖。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不知不覺，開始質疑起自己了。
可以放鬆的暑假都只剩這最後一天了，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雖然在小學第一次暑假後他就對所謂的暑假計畫絕望了，但現在的狀況更糟糕，他想耍廢也不是、想用功也不是，根本搞不懂自己想做什麼，就是覺得心裡悶悶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
心中或許有答案吧，只是他不想承認……又或是說在懷疑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切！為什麼只是調查個莫名其妙的事件才幾天就讓我連我自己也會懷疑啊？真是……」這句沉悶是崇軒早上醒來的第一句話。
明明就覺得自己內心平靜的就像能夠拿來當鏡子的湖面，但又被一震煩躁擾亂心思，就像隨時能把自己捲進水裡的暗流一般。
「嗚嗚嗚～啊！煩死啦！」看似永無止盡的沉悶終於把崇軒逼到有些抓狂起來，他像觸電一般倏然竄起，用力又大步地走向門口──那種樓下一定會跑來抗議的力度。
他很少在暑假的時候出門，因為太熱了而且在外面也沒什麼事做，但今天他的腦袋已經被關住了，把身體從房子裡放出去或許會好一點。
在外頭還是一樣閒閒沒事，他就漫無目的的亂逛，路過許多他熟悉或不熟悉的地方，常去買小說的書店、家樓下附近的便利商店、新蓋好的大樓、更換了遊樂設施的公園等……應該還有其他的地方吧，好像還有遇到幾個認識的人，但他心不在焉地走著，完全沒有在意。
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他本身也不知道，或許是腳痠了、或許是走到也有點無聊了，總之他停下了腳步。
腳下是離他家有點距離的河堤，擠壓著流過這座城市的溪流，當初政府似乎把它裝飾得很漂亮，但颱風每次來都會翻騰起來的洶湧泥水讓她現在只有斑駁和裂痕。
烈日當空，崇軒已經被烤到額頭都在冒汗冒油、背部的衣服也全溼掉了、頭皮卻感到燥熱發癢，如果能痛快地洗個澡應該會很舒服吧。
崇軒呆呆地站在原地，河水反射的太陽光讓他忍不住瞇起眼睛，卻又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擺，他已經受夠了像笨蛋一樣盯著影子往前走結果撞到停在路旁的車子或電線桿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又問了自己一次，而還是沒有回答的他嘆了一口氣。
真的……這樣就好了……嗎？
「欸！那個小子！」
「嗯？」聽到有人叫自己──在場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叫了，崇軒轉過頭去，和一個深色皮膚的中年男子對看著。
「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那個傢伙吧？」
崇軒眨眨眼。「你是那個警察？」雖然是疑問句，但崇軒因為印象還很清晰所以記得很清楚。
眼前是他們在派出所見到的宗里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