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本章節 3377 字
更新於: 2019-08-11
我一臉懵懂，彷彿少女所求是一道洪荒謎語。而女神大大見我沒有反應，也不打算後退，只是繼續直直朝我眼底深處望去，好像要招喚出什麼一樣。
招喚出什麼？我的答案嗎？話說剛剛的請求到底蘊藏了何種意涵？
「喂！食材要壞了啦！還是你要賠──」
神情不耐的方克士一見到女神大大，也呆愣了半晌。但他顯然不是受美貌震撼，而是在探索記憶之庫。
「上次那位昏迷的小姐？」
女神大大連忙將馬尾舒坦擺正，露出甜美的微笑打過招呼。同時間，走廊盡頭傳來了教人頭疼的哭喊聲：
「到底怎麼搞壞的啊？你適才消失不見究竟都在做──」
「光相公！便所又脫韁失控了。姊姊與妾身都治不住……咦？」
現在輪到神態狼狽的百合與婹娘衝出廁所，並在女神大大前佇足呆滯。
該說校園女神登場果然不同凡響嗎？就算假日出外仍魅力不減。
我看著目的迥異的兩組人馬齊聚一堂，結果卻如出一轍，不禁和女神大大對忘了一眼。她仍保持著一貫的笑顏，瞳孔內卻開始分泌出錯愕的閃光。
幕次一換，我和女神大大如今正隔著客桌，面對面而坐。桌上的玻璃壺中盛著沁涼的檸檬水，附著壺身的水滴閃爍著晨光。
剛搬運完送貨食材的我喘氣仍有些大聲，這絕對不是與美少女交談的最佳狀態。但對方似乎也不慎在乎的樣子。
儘管踏進店門時就已經講明來意，然而一旦入席之後，女神大大似乎認為不便再那樣單刀直入。她環視店面一圈，稍微將秀髮撩至耳後，接著嫣然一笑說：
「這裡沒什麼變呢。」
「畢竟距離妳上次來這裡也沒隔多久時間。」
「也、也是呢。哈哈──」
天啊，這種對話品質，太尷尬了吧……女神大大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僵硬的氛圍，保持微笑卻開始有點規避我的視線。我看著她拿起泡爛而膨脹的杯墊把玩，正想開口時──
「牧翼鳴同學前幾天都沒來學校呢。」
「啊啊，對啊，不知道那傢伙死哪去了。」
「所以連你都不知道原因嗎？」
我胸口一悶，搖了搖頭。雖說那傢伙一直以來都我行我素，但我們其實心裡有底，組織口中那第二位神之子至今仍下落不明，若牧翼鳴選在這個時間點失蹤數日，依他飄颻的職責，八成和這樁組織主導之事脫不了關係。
但就像方克士先前所言，現在的我們只能以靜待變。
「他不在，最近都看你一個人在座位上，好像很無聊的樣子。」
「多謝關心……」
「我都找不太到機會過去和你說說話呢。你也知道，我身邊的朋友喜歡團體行動──」
「好像大部分的女生都習慣這樣。反正我平時也沒什麼朋友(後面在碎碎念)，所以這樣只是剛好而已。(後面在碎碎念)大部分時間都在上課，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後面還在碎碎念)。我──」
媽的哩！廁所壞了就給我想辦法修好啊！你們的手只專門用來戴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嗎？我忍無可忍，朝後方猛然瞪去。原先在交頭接耳的百合和婹娘馬上開始裝忙。
「抱歉，讓妳看笑話了。」我疲倦地回過頭致歉。
「不會、不會。林蔭光你在這裡放鬆可愛多了。那邊那位是百合對吧？上次多虧她一起幫忙。哈囉──」
女神大大朝吧檯揮手致意，換來正在擦玻璃杯的百合微笑回應。
百合表面上雲淡風輕，卻難掩其擔心落寞的複雜神韻。我的為人有這麼讓她放不下心嗎？
「另一位叫做婹娘，是……新來的員工。雖然名字和個性都怪怪的，但算是『好人』吧？」
我最後會這樣遲疑，是因為婹娘不知何時已慢慢將頭浮出桌面，像看到食物的貓咪雙眼閃爍。只見她忘情地注視著女神大大，軟嫩的雙頰不知為何慢慢染起紅暈。而我們善良的女神大大在驚訝之餘，也不忘伸出手來，輕撫婹娘小巧的臉蛋。
「姊姊妳好秀麗喔，與妾身見過的五洲姑娘皆不同──」
「謝謝……五洲？妾身？是新的網路用語嗎？」
「啊啊啊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傢伙說話怪怪的。他啊，好像小時候出過什麼意外的樣子，所以喜歡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就是這樣啦。」
在我比手畫腳解釋之下，女神大大竟然信以為真，露出天上聖母般慈愛的憐憫之色，輕輕撥開婹娘的瀏海，開始稱讚他鬢髮上串的琉璃珠。而在後方的我則趁機橫眉豎目，比出割喉嚨的手勢。好險婹娘終究識相，馬上用手指在小嘴前打叉，潛回桌面底下。
「我看這樣吧，馬上就要開門了，店裡需要空間準備。妳不介意的話，先到樓上坐一下怎麼樣？。走這邊──」
還是盡量別讓女神大大和店內的怪胎三人組接觸才是上上之道。我趕緊起身想催促她，但──
「不用了，其實我時間有點趕。而且剛剛我說的──」
「相公，妾身實在好想解手啊。拜託、拜託、拜託……」(咬耳朵)
「知道啦！先解決這邊再說──」(咬耳朵)
「那個，林蔭光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咦？喔喔喔，抱歉，就是剛剛那個嘛。我──」
「他奶奶的！為什麼馬桶會冒水出來啊？到底是哪個天兵？小子，去處理一下。」
「等一下啦！你是沒看到有客人嗎？抱歉，妳是說想要我幫忙，對吧？」
「對，就是想請你今天陪──」
「光！有怪蟲啦！吧檯尚有怪蟲，啊啊啊啊！」
「請你今天陪我到晚上，拜託！」
沒想到連面對性騷擾和變態追求的女神大大，都忍受不了本店的日常轟炸。
現場所有人雙眼都睜得老大。
纏著我手臂的婹娘，被蟑螂嚇到雙手高舉的百合，以及命令我去廁所受難的方克士，全員動作暫停。
時間彷彿被瞬間凝結住了。
硄啷！宛若想恢復時間秩序般，百合手中擦到一半的玻璃杯落地碎裂，她的瞳孔內同時也有什麼跟著應聲粉碎。
女神大大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竟「大發雷霆」而連聲道歉，當然這點程度在本店簡直連蚊子放屁的等級都不如。
見我們仍沒有反應，她神情越來越扭捏，但還是鼓起勇氣再次請求：
「請你陪我到晚上，拜託！」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把她請到店裡來才對，根本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嘛。我憂心忡忡地偷瞄百合，卻見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投射而來的視線卻不帶一絲笑意。我正想用力澄清誤會時，婹娘卻搶先抱住女神大大的手腕哭喊道：
「姊姊啊！光相公早心有所屬了。妾身實在不能允讓姊姊引光相公誤入歧途，否則百合姊姊該何去何從？美意良善絕不能淪為笑話──」
「你現在才是笑話！你被驅逐了，給我滾到外面撒尿！」
情急之下我直接抱起突然發作的婹娘，把他丟到一旁。然而此刻卻有另一頭大白鯊緩緩浮出水面，出現在女神大大肩旁。我欲哭無淚地目睹方克士撩起少女的秀髮，以觀察之名行變態之實道：
「臉蛋小巧精緻，渾身氣質非凡，有傾國之韻。啊呀，比起上回疲態狼狽，今天還上了妝呢，但仍不失穠纖合度，不稠不膩。服裝雖不搶眼，卻剪裁得宜，烘托出仍具發展潛力的身材，而且(嗅嗅)還有柑橘系的香香味道。這樣富含魅力的二八佳人，怎麼會看上小子這種貨色呢？」
語畢，方克士瞄向百合，意欲背書。
我是很感謝你們兩位這樣積極地安撫百合，但能不能用點「正常」的方法啊？
女神大大見了他們倆和百合的「暗語」後，總算搞懂自己犯下了無心之過。她帶著愧疚的眼神輪流掃過我和百合，有些不知所措。太好了，這下風波應該能在鬧大前止息，會這麼期待的實在有夠天真……
只見女神大大深吸一口氣，不退反進，一路朝百合逼近。
她從百合手中接過掃把、畚箕，在眾人皆屏氣斂息之下，將碎玻璃杯打掃乾淨。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似乎映照出了她的內心果決。
掃具才剛放置妥當，她便靠到百合身前，並緊緊握住她的雙手，氣勢雖不凌人，卻也不躊躇猶豫。
「百合──」
如此畫面雖甚柔美，內部卻是暗潮洶湧，毫無我能插手的餘地。而一旁的婹娘和方克士則一副仁至義盡、只剩看戲的模樣。一人單手摀嘴，沉浸在粉紅泡泡當中；另一個則對著我搖頭嘆氣，顯然在責備我處事失敗。
「對不起，我現在一定得借走林蔭光。現在只剩下他能夠幫我了，拜託妳！」
剎那間，女神大大身體彷彿發出強光，柔化了一切可能奔出火山口的激烈情緒。不誇張，到了今天我才終於見識到堂堂校園女神能在同性間避免樹敵的真相：她簡直是女王！且不是單方獨裁的暴君，而是以其力量「說服」、動搖對方。
明明是自己強硬要求，卻讓人感覺如此咄咄逼人是天經地義，正氣凜然，飽滿的堅毅之美……對！就是這個，就是「美」的力量。
面臨抉擇的百合眼神哀怨地看向我，但我相信她心底早有答案。
我咧嘴苦笑，用唇語向她保證說「我一定會補償妳」後，她整個人便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垂頭喪氣，完全不敵女神大大的浩然魅力。
真是的，雖然我曾經忍不住對妳毛手毛腳，現在也心生抱歉，還是對我多點信心好不好？
招喚出什麼？我的答案嗎？話說剛剛的請求到底蘊藏了何種意涵？
「喂！食材要壞了啦！還是你要賠──」
神情不耐的方克士一見到女神大大，也呆愣了半晌。但他顯然不是受美貌震撼，而是在探索記憶之庫。
「上次那位昏迷的小姐？」
女神大大連忙將馬尾舒坦擺正，露出甜美的微笑打過招呼。同時間，走廊盡頭傳來了教人頭疼的哭喊聲：
「到底怎麼搞壞的啊？你適才消失不見究竟都在做──」
「光相公！便所又脫韁失控了。姊姊與妾身都治不住……咦？」
現在輪到神態狼狽的百合與婹娘衝出廁所，並在女神大大前佇足呆滯。
該說校園女神登場果然不同凡響嗎？就算假日出外仍魅力不減。
我看著目的迥異的兩組人馬齊聚一堂，結果卻如出一轍，不禁和女神大大對忘了一眼。她仍保持著一貫的笑顏，瞳孔內卻開始分泌出錯愕的閃光。
幕次一換，我和女神大大如今正隔著客桌，面對面而坐。桌上的玻璃壺中盛著沁涼的檸檬水，附著壺身的水滴閃爍著晨光。
剛搬運完送貨食材的我喘氣仍有些大聲，這絕對不是與美少女交談的最佳狀態。但對方似乎也不慎在乎的樣子。
儘管踏進店門時就已經講明來意，然而一旦入席之後，女神大大似乎認為不便再那樣單刀直入。她環視店面一圈，稍微將秀髮撩至耳後，接著嫣然一笑說：
「這裡沒什麼變呢。」
「畢竟距離妳上次來這裡也沒隔多久時間。」
「也、也是呢。哈哈──」
天啊，這種對話品質，太尷尬了吧……女神大大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僵硬的氛圍，保持微笑卻開始有點規避我的視線。我看著她拿起泡爛而膨脹的杯墊把玩，正想開口時──
「牧翼鳴同學前幾天都沒來學校呢。」
「啊啊，對啊，不知道那傢伙死哪去了。」
「所以連你都不知道原因嗎？」
我胸口一悶，搖了搖頭。雖說那傢伙一直以來都我行我素，但我們其實心裡有底，組織口中那第二位神之子至今仍下落不明，若牧翼鳴選在這個時間點失蹤數日，依他飄颻的職責，八成和這樁組織主導之事脫不了關係。
但就像方克士先前所言，現在的我們只能以靜待變。
「他不在，最近都看你一個人在座位上，好像很無聊的樣子。」
「多謝關心……」
「我都找不太到機會過去和你說說話呢。你也知道，我身邊的朋友喜歡團體行動──」
「好像大部分的女生都習慣這樣。反正我平時也沒什麼朋友(後面在碎碎念)，所以這樣只是剛好而已。(後面在碎碎念)大部分時間都在上課，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後面還在碎碎念)。我──」
媽的哩！廁所壞了就給我想辦法修好啊！你們的手只專門用來戴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嗎？我忍無可忍，朝後方猛然瞪去。原先在交頭接耳的百合和婹娘馬上開始裝忙。
「抱歉，讓妳看笑話了。」我疲倦地回過頭致歉。
「不會、不會。林蔭光你在這裡放鬆可愛多了。那邊那位是百合對吧？上次多虧她一起幫忙。哈囉──」
女神大大朝吧檯揮手致意，換來正在擦玻璃杯的百合微笑回應。
百合表面上雲淡風輕，卻難掩其擔心落寞的複雜神韻。我的為人有這麼讓她放不下心嗎？
「另一位叫做婹娘，是……新來的員工。雖然名字和個性都怪怪的，但算是『好人』吧？」
我最後會這樣遲疑，是因為婹娘不知何時已慢慢將頭浮出桌面，像看到食物的貓咪雙眼閃爍。只見她忘情地注視著女神大大，軟嫩的雙頰不知為何慢慢染起紅暈。而我們善良的女神大大在驚訝之餘，也不忘伸出手來，輕撫婹娘小巧的臉蛋。
「姊姊妳好秀麗喔，與妾身見過的五洲姑娘皆不同──」
「謝謝……五洲？妾身？是新的網路用語嗎？」
「啊啊啊啊！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傢伙說話怪怪的。他啊，好像小時候出過什麼意外的樣子，所以喜歡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就是這樣啦。」
在我比手畫腳解釋之下，女神大大竟然信以為真，露出天上聖母般慈愛的憐憫之色，輕輕撥開婹娘的瀏海，開始稱讚他鬢髮上串的琉璃珠。而在後方的我則趁機橫眉豎目，比出割喉嚨的手勢。好險婹娘終究識相，馬上用手指在小嘴前打叉，潛回桌面底下。
「我看這樣吧，馬上就要開門了，店裡需要空間準備。妳不介意的話，先到樓上坐一下怎麼樣？。走這邊──」
還是盡量別讓女神大大和店內的怪胎三人組接觸才是上上之道。我趕緊起身想催促她，但──
「不用了，其實我時間有點趕。而且剛剛我說的──」
「相公，妾身實在好想解手啊。拜託、拜託、拜託……」(咬耳朵)
「知道啦！先解決這邊再說──」(咬耳朵)
「那個，林蔭光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咦？喔喔喔，抱歉，就是剛剛那個嘛。我──」
「他奶奶的！為什麼馬桶會冒水出來啊？到底是哪個天兵？小子，去處理一下。」
「等一下啦！你是沒看到有客人嗎？抱歉，妳是說想要我幫忙，對吧？」
「對，就是想請你今天陪──」
「光！有怪蟲啦！吧檯尚有怪蟲，啊啊啊啊！」
「請你今天陪我到晚上，拜託！」
沒想到連面對性騷擾和變態追求的女神大大，都忍受不了本店的日常轟炸。
現場所有人雙眼都睜得老大。
纏著我手臂的婹娘，被蟑螂嚇到雙手高舉的百合，以及命令我去廁所受難的方克士，全員動作暫停。
時間彷彿被瞬間凝結住了。
硄啷！宛若想恢復時間秩序般，百合手中擦到一半的玻璃杯落地碎裂，她的瞳孔內同時也有什麼跟著應聲粉碎。
女神大大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竟「大發雷霆」而連聲道歉，當然這點程度在本店簡直連蚊子放屁的等級都不如。
見我們仍沒有反應，她神情越來越扭捏，但還是鼓起勇氣再次請求：
「請你陪我到晚上，拜託！」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把她請到店裡來才對，根本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嘛。我憂心忡忡地偷瞄百合，卻見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投射而來的視線卻不帶一絲笑意。我正想用力澄清誤會時，婹娘卻搶先抱住女神大大的手腕哭喊道：
「姊姊啊！光相公早心有所屬了。妾身實在不能允讓姊姊引光相公誤入歧途，否則百合姊姊該何去何從？美意良善絕不能淪為笑話──」
「你現在才是笑話！你被驅逐了，給我滾到外面撒尿！」
情急之下我直接抱起突然發作的婹娘，把他丟到一旁。然而此刻卻有另一頭大白鯊緩緩浮出水面，出現在女神大大肩旁。我欲哭無淚地目睹方克士撩起少女的秀髮，以觀察之名行變態之實道：
「臉蛋小巧精緻，渾身氣質非凡，有傾國之韻。啊呀，比起上回疲態狼狽，今天還上了妝呢，但仍不失穠纖合度，不稠不膩。服裝雖不搶眼，卻剪裁得宜，烘托出仍具發展潛力的身材，而且(嗅嗅)還有柑橘系的香香味道。這樣富含魅力的二八佳人，怎麼會看上小子這種貨色呢？」
語畢，方克士瞄向百合，意欲背書。
我是很感謝你們兩位這樣積極地安撫百合，但能不能用點「正常」的方法啊？
女神大大見了他們倆和百合的「暗語」後，總算搞懂自己犯下了無心之過。她帶著愧疚的眼神輪流掃過我和百合，有些不知所措。太好了，這下風波應該能在鬧大前止息，會這麼期待的實在有夠天真……
只見女神大大深吸一口氣，不退反進，一路朝百合逼近。
她從百合手中接過掃把、畚箕，在眾人皆屏氣斂息之下，將碎玻璃杯打掃乾淨。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似乎映照出了她的內心果決。
掃具才剛放置妥當，她便靠到百合身前，並緊緊握住她的雙手，氣勢雖不凌人，卻也不躊躇猶豫。
「百合──」
如此畫面雖甚柔美，內部卻是暗潮洶湧，毫無我能插手的餘地。而一旁的婹娘和方克士則一副仁至義盡、只剩看戲的模樣。一人單手摀嘴，沉浸在粉紅泡泡當中；另一個則對著我搖頭嘆氣，顯然在責備我處事失敗。
「對不起，我現在一定得借走林蔭光。現在只剩下他能夠幫我了，拜託妳！」
剎那間，女神大大身體彷彿發出強光，柔化了一切可能奔出火山口的激烈情緒。不誇張，到了今天我才終於見識到堂堂校園女神能在同性間避免樹敵的真相：她簡直是女王！且不是單方獨裁的暴君，而是以其力量「說服」、動搖對方。
明明是自己強硬要求，卻讓人感覺如此咄咄逼人是天經地義，正氣凜然，飽滿的堅毅之美……對！就是這個，就是「美」的力量。
面臨抉擇的百合眼神哀怨地看向我，但我相信她心底早有答案。
我咧嘴苦笑，用唇語向她保證說「我一定會補償妳」後，她整個人便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垂頭喪氣，完全不敵女神大大的浩然魅力。
真是的，雖然我曾經忍不住對妳毛手毛腳，現在也心生抱歉，還是對我多點信心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