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謫仙
本章節 3595 字
更新於: 2019-08-09
地府閻羅殿上，眾人臉色凝重的望著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子。
寂靜的氛圍，連呼吸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沒有人願意打破沉默，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心事重重；尤其是主要的肇事者武判官，明顯表現出坐立難安的模樣。
眾人不發一語，一同望向座上的閻羅王，等待她的裁決。
主位上，是一名長髮的美貌女子，面無表情，白皙的皮膚似乎連月光也透得過去；雖然位居眾閻君之首，但其面貌卻與一般的花樣少女無異。
只是從她的表情，判斷不出任何的情緒，喜怒哀樂似乎與她無關；花容月貌足以讓人賞心悅目，卻又同時令人感到一種不寒而慄的壓迫感。
眼前的閻羅王，儼然是個絕色的冰山美人。
終於，她從容起身，對著眾屬下緩緩的開口：
「還有救嗎？」嗓音如似風鈴，錚錚悅耳；但卻透著陰寒。
「啟稟閻王姊姊，方才已讓她服下了定魂丹，至於結果，尚在觀察之中。」文判官據實以報。
接著，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良久……
「閻王姊姊，尋常鬼魂被武判官的扣魂鎖擊中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說話的人正是黑無常。
「這還需要問本座！」閻羅王的表情依舊覆著寒霜，冷語答之。
「被我扣魂鎖擊中的鬼魂，輕則元靈虛化，重則瞬間魂飛魄散。」武判官順勢的回答。
「這就對了，武判官那一下打得可不輕啊！若她只是一介平凡的鬼魂，早該魂飛魄散了。」黑無常語帶玄機的續道。
「可她不但沒有魂飛魄散，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也沒有半點元靈虛化的徵兆。」白無常推敲著夥伴的語意，作出了結論：
「你的意思是……這姑娘並非凡人！」
「這只是我的推論，事實上我也不怎麼確定，但這種猜測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她適才掉落的髮簪，經我仔細的檢視後，竟是──仙界之物。」
「喔？」閻羅王疑惑，其他人的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眾人還在議論著女子的來歷時，她卻正好悠悠轉醒，迷惘的環視著眼前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是？這裡是……哪裡？」美麗的臉龐左右顧盼，粉色的長髮垂至地面；纖柔的身子甚是嬌弱，就好像連一點點微風的輕拂也禁不起似的，顯得格外的楚楚動人。
「她醒了。」白無常喜道。
「姑娘，妳現在感覺怎樣？」武判官從剛才就一直感到相當的內疚；見她恢復意識，急忙關心詢問。
「我還好，只是心口有股痛楚，一直化不開。」女子按著自己的胸口，強忍著扣魂鎖留下的傷勢。
武判官臉上的歉意更深了，標準的「鐵漢柔情」。
「當然痛啦！被扣魂鎖打到，沒有魂飛魄散就已經是萬幸了。」黑無常嘻笑道。
「此女確非凡人。寧兒，查探她的真身。」閻羅王看出了端倪，即刻下達命令。
「是！」文判官接令，纖柔有節的手指，靈活的徘徊於琴弦之間。
只聞彌彌琴聲，源源不絕。柔和的旋律如似河水，潺潺細流，帶來沁心的涼意；空靈的音節如同微風，慢慢的喚起點點滴滴的原貌。
曲終雲散，隨著音符的舞動，一朵嬌艷的紫薇花幻象在女子的周圍盛開。清新宜人的香氣瀰漫整個閻羅殿，令在場眾人耳目一新，同時也帶來無比的震撼。
「是紫薇仙子！」黑無常失聲驚道。
「天宮眾仙女之中最美的仙子？」
「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物沒錯。」
「我想起來了！百年前，紫薇仙子觸犯天條，下貶塵世，交由地府打入凡間受輪迴之刑……」黑無常自腦海中挖出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縱使天高地遠，但從天宮到地府，竟讓仙子妳走了百年之久，這似乎有些誇張。」白無常大感詫異。再說仙犯應由天兵押解，怎不見天兵的蹤影？
「我們在陰陽交界之中遇到一團離奇的迷霧，天兵們無故失蹤；幾經波折，我這才誤打誤撞的來到陰司地府。」談起這一段流浪的路途，紫薇仙子清澈的眼中盡是風霜。
「既然確認了仙子的身分，閻王姊姊您是不是也該盡快拿個主意；仙子投胎的時辰早已耽擱了，還是別再拖延的好。」文判官嬌滴滴的提議。
眼前清新脫俗的紫薇仙子實在是美麗極了，文判官實在不希望比她絕美的女子久居地府，奪了她「陰司美人」的風采。
投胎！多麼遙不可及的詞彙。自從她被由靈池中點化為天宮仙女的那刻起，她未曾想過自己會有離開天宮的一天。
「不行！我還沒有找到月郎，不能獨自投胎。」紫薇仙子的情緒突然慌張了起來，急聲拒絕。「我們有過約定，永世不離不棄……」
「妳是說月郎仙君嗎？哈，妳有所不知，仙君早在百年前到達地府，早就投胎去了。」黑無常熱心的比手畫腳。
「還有還有，天駒星君與昊鼎神君也都先走一步了；他們都還對妳念念不忘呢！臨行前還不忘囑咐，要多多關照妳，真是有情有義。」
「是嗎……他們都好嗎？都怪我連累了他們。」紫薇的眼神有些傷感，似乎想起了那些遠在天宮的往事。
「好！當然好了。經過了百年的輪迴，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富貴人家的名門子弟。」黑無常詳細的回答。
「咳！」閻羅王出聲打斷他們的對談，似乎覺得黑無常太多話了。「本座還道仙子轉生之事，已由天宮自行執行；想不到其中尚有曲折，耽誤了時辰，地府亦難辭失職之責。」說到這裡，她冷眼環視了成事不足、敗事滿天飛的下屬們，令眾人急忙躲避她的目光。
「啟稟閻王姊姊，不如讓寧兒現在就送仙子去飲孟婆湯吧！」文判官再次請命，看著大夥兒你一言、我一句的和她聊個沒完沒了，心裡就有些吃味。
「且慢！孟婆湯遲早是要喝的，不過在此之前，尚有一事需要仙子相助。」閻羅王再度開口，慢步來到紫薇仙子的面前。
「殿下直說無妨。」紫薇仙子欠身，神態謙順。
「仙子，相信妳也了解先前的情況；讓惡鬼自地府脫逃，仙子可脫不了關係。」冷艷的令人窒息，是一種比霜雪還要寒冷的魄力。
「紫薇知道，但願我能有所彌補。」
「仙子無須慌張，且聽本座說下去。雖說是本座的屬下們失職在先，但假若仙子妳不去奪那髮簪；或許，那惡鬼早被武判捉回治罪，是不？」
「的確是如此。」紫薇仙子承認，因自己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但那可是月郎對她愛的承諾，怎能讓惡鬼奪去……她在心中無聲的抗議。
閻羅王似乎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仙子，妳也是無心之失。」她臉上閃過極淺的笑痕，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事已至此，就有勞仙子負起無心之過的責任，緝回惡鬼。」
「什麼？」
「仙子不用擔心，那惡鬼既能驅使七色妖女的邪法，定與修羅界脫不了關係。」閻羅王略作停頓。
「誠然，若要妳對付修羅界，亦是強人所難；因此本座決定，由仙子與閻羅四將負責追回惡鬼；至於修羅界的部分，則由本座來處理，仙子意下如何？」
紫薇望著眼前花容月貌的冰山美人，一時之間也下不了決定。她猶豫不決，卻也沒有理由婉拒；整件事確實是因她而起，更遑論她還有罪在身。
「紫薇聽從殿下的安排。」
「甚好。」
「閻王，仙子尚需受輪迴之刑，如何與我們同行？」武判官問道。
「還不簡單，你們同仙子一同輪迴便是。」閻羅王倒是答的輕鬆。
「什麼？」四人同時驚叫出聲。
「身為閻羅四將，竟讓惡鬼脫逃了，本該領罪受罰。」對於自己的屬下，她的語氣向來冰冷，夾帶著令眾人不敢反抗的魄力。
四人無言。
「很好！竟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閻羅王難得綻放出滿意的笑意；臉上的表情，美的令人心醉，可惡的讓人咬牙切齒。
「本座宣判！即刻起，由爾等五人：仙犯紫薇仙子、白無常藍禹悠、黑無常莫穎傑、武判官魏子諾、文判官冉寧兒，投胎至人界，緝拿惡鬼歸案。暫且收回引魂鈴、滅魂鈴、扣魂索、醉魂琴等陰司神器；待日後四將功成歸來，再行授予。」
「紫薇遵命。」
「屬下領命！」普天之下最最最不情願的語氣。
突然，四道幻光自四將身上飛出，光點直接飛落在閻羅王的案桌之上，幻化成素來與四人形影不離的四樣神器。
「成了，你們找孟兒去吧！」閻羅王下達最後的命令。
「閻王姊姊，地府向來公務繁忙，不如讓穎傑留下來幫忙。」黑無常嘻皮笑臉的說道。
「有牛頭馬面二使分憂，本座自有分寸，爾等無須操心。」閻羅王淡笑，續道：「再者，少了你們幾個在身邊，閻羅殿應該可以好好的安寧一陣子。」
「…………」
無人敢在多言。
奈何橋畔。
「唉唷！孟兒妹妹，這湯聞起來好苦啊！」黑無常抱怨道。
「回稟黑無常大人，此乃祖傳秘方，自然是良藥苦口。」黑髮少女恭敬的回答。
「孟兒妹妹妳是知道的，哥哥我是出了名的體弱多病，要不打個商量，這湯就別喝了，好嗎？」黑無常討價還價。
「可以，但需受火海刀山之苦。」語氣依然恭敬。
「…………免了，我還是乖乖喝藥好哩，就不勞駕孟兒姑奶奶了。」
「多謝黑無常大人諒解。」
「喂！先走一步了，期待人界重逢吧！」語畢，黑無常無奈的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了難喝的孟婆湯，步向轉生道。
「各位，都是我連累了你們。」紫薇仙子內疚的向眾人致歉。
「是我們自己失職，與仙子無尤。」白無常好心的安慰道。
「正是，仙子無須自責。」接著，武判官便豪邁的飲下孟婆湯。
「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紫薇仙子感動極了，一時語塞。
「…………」文判官冷冷的看著眼前三人的對談，心裡卻是千百個不願意。
寂靜的氛圍，連呼吸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沒有人願意打破沉默，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心事重重；尤其是主要的肇事者武判官，明顯表現出坐立難安的模樣。
眾人不發一語，一同望向座上的閻羅王，等待她的裁決。
主位上，是一名長髮的美貌女子，面無表情，白皙的皮膚似乎連月光也透得過去；雖然位居眾閻君之首，但其面貌卻與一般的花樣少女無異。
只是從她的表情，判斷不出任何的情緒，喜怒哀樂似乎與她無關；花容月貌足以讓人賞心悅目，卻又同時令人感到一種不寒而慄的壓迫感。
眼前的閻羅王，儼然是個絕色的冰山美人。
終於，她從容起身，對著眾屬下緩緩的開口：
「還有救嗎？」嗓音如似風鈴，錚錚悅耳；但卻透著陰寒。
「啟稟閻王姊姊，方才已讓她服下了定魂丹，至於結果，尚在觀察之中。」文判官據實以報。
接著，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良久……
「閻王姊姊，尋常鬼魂被武判官的扣魂鎖擊中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說話的人正是黑無常。
「這還需要問本座！」閻羅王的表情依舊覆著寒霜，冷語答之。
「被我扣魂鎖擊中的鬼魂，輕則元靈虛化，重則瞬間魂飛魄散。」武判官順勢的回答。
「這就對了，武判官那一下打得可不輕啊！若她只是一介平凡的鬼魂，早該魂飛魄散了。」黑無常語帶玄機的續道。
「可她不但沒有魂飛魄散，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也沒有半點元靈虛化的徵兆。」白無常推敲著夥伴的語意，作出了結論：
「你的意思是……這姑娘並非凡人！」
「這只是我的推論，事實上我也不怎麼確定，但這種猜測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她適才掉落的髮簪，經我仔細的檢視後，竟是──仙界之物。」
「喔？」閻羅王疑惑，其他人的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眾人還在議論著女子的來歷時，她卻正好悠悠轉醒，迷惘的環視著眼前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是？這裡是……哪裡？」美麗的臉龐左右顧盼，粉色的長髮垂至地面；纖柔的身子甚是嬌弱，就好像連一點點微風的輕拂也禁不起似的，顯得格外的楚楚動人。
「她醒了。」白無常喜道。
「姑娘，妳現在感覺怎樣？」武判官從剛才就一直感到相當的內疚；見她恢復意識，急忙關心詢問。
「我還好，只是心口有股痛楚，一直化不開。」女子按著自己的胸口，強忍著扣魂鎖留下的傷勢。
武判官臉上的歉意更深了，標準的「鐵漢柔情」。
「當然痛啦！被扣魂鎖打到，沒有魂飛魄散就已經是萬幸了。」黑無常嘻笑道。
「此女確非凡人。寧兒，查探她的真身。」閻羅王看出了端倪，即刻下達命令。
「是！」文判官接令，纖柔有節的手指，靈活的徘徊於琴弦之間。
只聞彌彌琴聲，源源不絕。柔和的旋律如似河水，潺潺細流，帶來沁心的涼意；空靈的音節如同微風，慢慢的喚起點點滴滴的原貌。
曲終雲散，隨著音符的舞動，一朵嬌艷的紫薇花幻象在女子的周圍盛開。清新宜人的香氣瀰漫整個閻羅殿，令在場眾人耳目一新，同時也帶來無比的震撼。
「是紫薇仙子！」黑無常失聲驚道。
「天宮眾仙女之中最美的仙子？」
「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物沒錯。」
「我想起來了！百年前，紫薇仙子觸犯天條，下貶塵世，交由地府打入凡間受輪迴之刑……」黑無常自腦海中挖出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縱使天高地遠，但從天宮到地府，竟讓仙子妳走了百年之久，這似乎有些誇張。」白無常大感詫異。再說仙犯應由天兵押解，怎不見天兵的蹤影？
「我們在陰陽交界之中遇到一團離奇的迷霧，天兵們無故失蹤；幾經波折，我這才誤打誤撞的來到陰司地府。」談起這一段流浪的路途，紫薇仙子清澈的眼中盡是風霜。
「既然確認了仙子的身分，閻王姊姊您是不是也該盡快拿個主意；仙子投胎的時辰早已耽擱了，還是別再拖延的好。」文判官嬌滴滴的提議。
眼前清新脫俗的紫薇仙子實在是美麗極了，文判官實在不希望比她絕美的女子久居地府，奪了她「陰司美人」的風采。
投胎！多麼遙不可及的詞彙。自從她被由靈池中點化為天宮仙女的那刻起，她未曾想過自己會有離開天宮的一天。
「不行！我還沒有找到月郎，不能獨自投胎。」紫薇仙子的情緒突然慌張了起來，急聲拒絕。「我們有過約定，永世不離不棄……」
「妳是說月郎仙君嗎？哈，妳有所不知，仙君早在百年前到達地府，早就投胎去了。」黑無常熱心的比手畫腳。
「還有還有，天駒星君與昊鼎神君也都先走一步了；他們都還對妳念念不忘呢！臨行前還不忘囑咐，要多多關照妳，真是有情有義。」
「是嗎……他們都好嗎？都怪我連累了他們。」紫薇的眼神有些傷感，似乎想起了那些遠在天宮的往事。
「好！當然好了。經過了百年的輪迴，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富貴人家的名門子弟。」黑無常詳細的回答。
「咳！」閻羅王出聲打斷他們的對談，似乎覺得黑無常太多話了。「本座還道仙子轉生之事，已由天宮自行執行；想不到其中尚有曲折，耽誤了時辰，地府亦難辭失職之責。」說到這裡，她冷眼環視了成事不足、敗事滿天飛的下屬們，令眾人急忙躲避她的目光。
「啟稟閻王姊姊，不如讓寧兒現在就送仙子去飲孟婆湯吧！」文判官再次請命，看著大夥兒你一言、我一句的和她聊個沒完沒了，心裡就有些吃味。
「且慢！孟婆湯遲早是要喝的，不過在此之前，尚有一事需要仙子相助。」閻羅王再度開口，慢步來到紫薇仙子的面前。
「殿下直說無妨。」紫薇仙子欠身，神態謙順。
「仙子，相信妳也了解先前的情況；讓惡鬼自地府脫逃，仙子可脫不了關係。」冷艷的令人窒息，是一種比霜雪還要寒冷的魄力。
「紫薇知道，但願我能有所彌補。」
「仙子無須慌張，且聽本座說下去。雖說是本座的屬下們失職在先，但假若仙子妳不去奪那髮簪；或許，那惡鬼早被武判捉回治罪，是不？」
「的確是如此。」紫薇仙子承認，因自己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但那可是月郎對她愛的承諾，怎能讓惡鬼奪去……她在心中無聲的抗議。
閻羅王似乎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仙子，妳也是無心之失。」她臉上閃過極淺的笑痕，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事已至此，就有勞仙子負起無心之過的責任，緝回惡鬼。」
「什麼？」
「仙子不用擔心，那惡鬼既能驅使七色妖女的邪法，定與修羅界脫不了關係。」閻羅王略作停頓。
「誠然，若要妳對付修羅界，亦是強人所難；因此本座決定，由仙子與閻羅四將負責追回惡鬼；至於修羅界的部分，則由本座來處理，仙子意下如何？」
紫薇望著眼前花容月貌的冰山美人，一時之間也下不了決定。她猶豫不決，卻也沒有理由婉拒；整件事確實是因她而起，更遑論她還有罪在身。
「紫薇聽從殿下的安排。」
「甚好。」
「閻王，仙子尚需受輪迴之刑，如何與我們同行？」武判官問道。
「還不簡單，你們同仙子一同輪迴便是。」閻羅王倒是答的輕鬆。
「什麼？」四人同時驚叫出聲。
「身為閻羅四將，竟讓惡鬼脫逃了，本該領罪受罰。」對於自己的屬下，她的語氣向來冰冷，夾帶著令眾人不敢反抗的魄力。
四人無言。
「很好！竟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閻羅王難得綻放出滿意的笑意；臉上的表情，美的令人心醉，可惡的讓人咬牙切齒。
「本座宣判！即刻起，由爾等五人：仙犯紫薇仙子、白無常藍禹悠、黑無常莫穎傑、武判官魏子諾、文判官冉寧兒，投胎至人界，緝拿惡鬼歸案。暫且收回引魂鈴、滅魂鈴、扣魂索、醉魂琴等陰司神器；待日後四將功成歸來，再行授予。」
「紫薇遵命。」
「屬下領命！」普天之下最最最不情願的語氣。
突然，四道幻光自四將身上飛出，光點直接飛落在閻羅王的案桌之上，幻化成素來與四人形影不離的四樣神器。
「成了，你們找孟兒去吧！」閻羅王下達最後的命令。
「閻王姊姊，地府向來公務繁忙，不如讓穎傑留下來幫忙。」黑無常嘻皮笑臉的說道。
「有牛頭馬面二使分憂，本座自有分寸，爾等無須操心。」閻羅王淡笑，續道：「再者，少了你們幾個在身邊，閻羅殿應該可以好好的安寧一陣子。」
「…………」
無人敢在多言。
奈何橋畔。
「唉唷！孟兒妹妹，這湯聞起來好苦啊！」黑無常抱怨道。
「回稟黑無常大人，此乃祖傳秘方，自然是良藥苦口。」黑髮少女恭敬的回答。
「孟兒妹妹妳是知道的，哥哥我是出了名的體弱多病，要不打個商量，這湯就別喝了，好嗎？」黑無常討價還價。
「可以，但需受火海刀山之苦。」語氣依然恭敬。
「…………免了，我還是乖乖喝藥好哩，就不勞駕孟兒姑奶奶了。」
「多謝黑無常大人諒解。」
「喂！先走一步了，期待人界重逢吧！」語畢，黑無常無奈的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了難喝的孟婆湯，步向轉生道。
「各位，都是我連累了你們。」紫薇仙子內疚的向眾人致歉。
「是我們自己失職，與仙子無尤。」白無常好心的安慰道。
「正是，仙子無須自責。」接著，武判官便豪邁的飲下孟婆湯。
「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紫薇仙子感動極了，一時語塞。
「…………」文判官冷冷的看著眼前三人的對談，心裡卻是千百個不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