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No Mercy·不可饒恕 01
本章節 2366 字
更新於: 2019-07-31
黑暗法師，是法師職業圈中最墮落的一類。
被黑暗的力量侵蝕后，便會被排除在法師之列外，這類人的心目中只有無盡的慾望和沒完沒了的復仇，除非得到滿足，他們是不會停手的。事實上，他們是不會滿足的，一旦墮入黑暗，往往意味著從此之後失去人性和情感。
按照《尤尼沃斯帝國法典》的相關規定，黑暗法師是格殺勿論的存在，不僅能夠保證其他的法師健康成長並以此為戒，同時還可以從帝國中抹殺掉不穩定份子。
自從尤尼沃斯帝國建立以來，對黑暗力量的清洗運動未曾停止過。
——摘錄自《法師職業守則·第U7章》
利吉爾沒有任何動作，他處在震驚和憤怒中無法清醒，自己面前的丹娜悲傷的模樣，促使他狠不下心來。
眼前的人，是他永遠都不想放手的那一個。
但，又不完全是。
不復存在的藍色消逝在霧霾重重的深沉之下，遊走在她身上的不再是純潔的月光，她已經是黑暗的王者，背負著罪孽和悲哀。
利吉爾就這麼站在丹娜的面前，他低下頭，本想伸手把丹娜拉起來，但是他反而用法術，像是黑色的荊棘，纏繞在丹娜的身上，只要心中有憐憫的想法，丹娜身上的條紋就會多加一道，以此類推，很快，丹娜的身上幾乎被荊棘包裹。
「利吉爾，你不必如此，你直接按照對付罪犯的方法來對付我就好。」丹娜被束縛得動彈不得，她老老實實的等待著利吉爾的審判，其他的東西她不想多說。
「給我一個解釋。」利吉爾的心裡還是柔軟，柔軟到捨不得繼續在丹娜身上施壓，「至少，讓我知道，你為何要毀掉這裡。」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丹娜苦笑，她搖著頭，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這些火焰，屬於我的只有那少到可憐的黑色，而那些看起來像是藍白色的，其實是安塔芮斯的偽裝術，造成的毀壞是兩個人的力量碰撞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這些法術火焰，根本不是你的？」利吉爾狐疑地問，畢竟按照丹娜的說法，安塔芮斯做的事情相當於自殺式襲擊。
一個渴望生命被無限延長的人，怎會輕易做出自殺的行為。外加從表象來看，誰都不會相信丹娜所說的話。
丹娜因此笑了，聲音有些被嘲弄的意味，她的眼眸更加深邃，沒有要轉變回到原本自己的意思，悲傷和無助的情緒逐漸形成麻木，被誤解被欺騙，又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申辯什麼的，明擺著沒有用吧。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丹娜移開目光，不再去凝視利吉爾，她沒有奢望利吉爾能夠理解自己，她本以為，利吉爾最起碼會進行合適的調查，「下面，你想怎麼做都隨意吧，要不然，給我個機會，把那邊還沒有斷氣的安塔芮斯徹底一勞永逸掉？」
「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利吉爾頓時火氣又上漲起來，「你是王后，就算是罪犯，那也是生命，慈悲為懷的信條你難道不知道？」
「慈悲為懷？你去圍剿燒灼者的時候，可沒有說過要饒他們一命啊，或者說，你只是對米拉·梅西耶慈悲為懷？」丹娜諷刺的撇撇嘴，對利吉爾的說法不屑一顧，懶得去想根本站不住腳的理論到底是怎樣成為他的人生信條的。
「你折磨了她，而不是說快速且無痛苦的解決掉她，你的性質已經非常惡劣，這有什麼需要辯駁的么？」利吉爾的聲音非常恐怖，嚴厲而尖銳的指責和精神傷害差不了多少，「你竟然不是想著先承認錯誤，而是想法設法的給自己找借口，甚至還想著繼續自己的罪行。丹娜·梅西耶，作為鳳凰族的王后，你已經嚴重的失職和違法！」
「哦，貌似是的呢。」丹娜沉吟道，她沒有話語來反駁利吉爾，黑暗給予她的勇氣讓她可以在已經走投無路的境況下繼續肆無忌憚的恣意妄為。
利吉爾臉色泛青，他握緊手，調動丹娜身上的荊棘刺入她的身體，並釋放一定量的電流，在使得丹娜痛不欲生的時候，又不會傷及她的性命。利吉爾別過頭去，他不想看到丹娜痛苦的樣子，就算丹娜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是他還是能聽到因為痛苦而喉嚨發出的嗚咽。
利吉爾施加給她的法力壓迫和點擊迫使她清醒，稍微有些褪去的黑色顯露出原本的清澈，她的思緒也從黑暗的荒謬中出來，一旦能夠理清思緒，她應該可以恢復一定的正常。
——但是，已經晚了呢。
「針對你的表現和所做成的後果，本王決定——」
本王決定？丹娜默默一笑，她可是第一次聽到利吉爾在自己的面前這麼稱呼自己，直接如此高大上，看來利吉爾是下定決心劃清界限了。
利吉爾停頓住，他看到丹娜憂傷的笑意，在她暈開了深藍的眼眸中點下了清澈透明的光澤，緩緩沉澱出最原始的本性。那個，沒有被黑暗污染的丹娜，正在浮出水面，兩個人格正在互相糾纏、融合。
利吉爾咽了咽乾燥的喉嚨，將沒有說完的話繼續下去：「——對丹娜·梅西耶，以濫殺無辜和私自使用黑暗法術的罪名，革除其鳳凰族王後頭銜，並即刻壓入牢中聽後進一步的取證和審判。」
沒有人動彈，也沒有人出聲，只有風聲颯颯。
剛剛從城堡里跑過來的卡佩拉被埃爾塔寧一把抓住，現在無論是誰插手，都會給丹娜帶來更糟糕的後果，最好的就是順著利吉爾的意思走，好讓丹娜有機會翻案。
丹娜的瞳孔顫抖，慌亂的神色亮出，暈開一片無助和意料之中的絕望。她等著利吉爾的侍衛來逮捕自己，但是卻遲遲沒有人上前，她抿了抿口，音調低沉地說：「感謝鳳王殿下的施捨，罪人丹娜·梅西耶已牢記教誨。」
全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辭彙而已，什麼施捨是么教誨，根本是胡扯的糖衣外套。
丹娜垂下目光，她已經沒有資格與利吉爾對視，她默認利吉爾的做法，一點都不反對，彷彿那就是微涼的水，澆在她正在逐漸冷卻的心上，熄滅一切有可能燃起的火焰。
利吉爾強迫自己不要同情，並隨時告誡自己他認識的丹娜已經被黑暗吞噬，已經徹底不復存在。他斥責身旁的侍衛為何還不上前押送丹娜去牢房，搞得侍衛先看看丹娜，再看看埃爾塔寧，最後還是在利吉爾的面前猶豫不決，尤其是利吉爾所說的「聽後進一步的取證和審判」，意味著下一步將要啟動非人道的審問程序，而丹娜，是這些侍衛從小看著長大的人，要把她送入牢獄之中，不僅僅是歷史重演這麼簡單的問題。
被黑暗的力量侵蝕后，便會被排除在法師之列外，這類人的心目中只有無盡的慾望和沒完沒了的復仇，除非得到滿足，他們是不會停手的。事實上，他們是不會滿足的，一旦墮入黑暗，往往意味著從此之後失去人性和情感。
按照《尤尼沃斯帝國法典》的相關規定，黑暗法師是格殺勿論的存在，不僅能夠保證其他的法師健康成長並以此為戒，同時還可以從帝國中抹殺掉不穩定份子。
自從尤尼沃斯帝國建立以來，對黑暗力量的清洗運動未曾停止過。
——摘錄自《法師職業守則·第U7章》
利吉爾沒有任何動作，他處在震驚和憤怒中無法清醒，自己面前的丹娜悲傷的模樣，促使他狠不下心來。
眼前的人，是他永遠都不想放手的那一個。
但，又不完全是。
不復存在的藍色消逝在霧霾重重的深沉之下，遊走在她身上的不再是純潔的月光，她已經是黑暗的王者，背負著罪孽和悲哀。
利吉爾就這麼站在丹娜的面前，他低下頭，本想伸手把丹娜拉起來，但是他反而用法術，像是黑色的荊棘，纏繞在丹娜的身上，只要心中有憐憫的想法，丹娜身上的條紋就會多加一道，以此類推，很快，丹娜的身上幾乎被荊棘包裹。
「利吉爾，你不必如此，你直接按照對付罪犯的方法來對付我就好。」丹娜被束縛得動彈不得，她老老實實的等待著利吉爾的審判，其他的東西她不想多說。
「給我一個解釋。」利吉爾的心裡還是柔軟，柔軟到捨不得繼續在丹娜身上施壓，「至少，讓我知道，你為何要毀掉這裡。」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丹娜苦笑，她搖著頭，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這些火焰，屬於我的只有那少到可憐的黑色，而那些看起來像是藍白色的，其實是安塔芮斯的偽裝術，造成的毀壞是兩個人的力量碰撞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這些法術火焰，根本不是你的？」利吉爾狐疑地問，畢竟按照丹娜的說法，安塔芮斯做的事情相當於自殺式襲擊。
一個渴望生命被無限延長的人，怎會輕易做出自殺的行為。外加從表象來看，誰都不會相信丹娜所說的話。
丹娜因此笑了，聲音有些被嘲弄的意味，她的眼眸更加深邃，沒有要轉變回到原本自己的意思，悲傷和無助的情緒逐漸形成麻木，被誤解被欺騙，又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申辯什麼的，明擺著沒有用吧。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丹娜移開目光，不再去凝視利吉爾，她沒有奢望利吉爾能夠理解自己，她本以為，利吉爾最起碼會進行合適的調查，「下面，你想怎麼做都隨意吧，要不然，給我個機會，把那邊還沒有斷氣的安塔芮斯徹底一勞永逸掉？」
「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利吉爾頓時火氣又上漲起來，「你是王后，就算是罪犯，那也是生命，慈悲為懷的信條你難道不知道？」
「慈悲為懷？你去圍剿燒灼者的時候，可沒有說過要饒他們一命啊，或者說，你只是對米拉·梅西耶慈悲為懷？」丹娜諷刺的撇撇嘴，對利吉爾的說法不屑一顧，懶得去想根本站不住腳的理論到底是怎樣成為他的人生信條的。
「你折磨了她，而不是說快速且無痛苦的解決掉她，你的性質已經非常惡劣，這有什麼需要辯駁的么？」利吉爾的聲音非常恐怖，嚴厲而尖銳的指責和精神傷害差不了多少，「你竟然不是想著先承認錯誤，而是想法設法的給自己找借口，甚至還想著繼續自己的罪行。丹娜·梅西耶，作為鳳凰族的王后，你已經嚴重的失職和違法！」
「哦，貌似是的呢。」丹娜沉吟道，她沒有話語來反駁利吉爾，黑暗給予她的勇氣讓她可以在已經走投無路的境況下繼續肆無忌憚的恣意妄為。
利吉爾臉色泛青，他握緊手，調動丹娜身上的荊棘刺入她的身體，並釋放一定量的電流，在使得丹娜痛不欲生的時候，又不會傷及她的性命。利吉爾別過頭去，他不想看到丹娜痛苦的樣子，就算丹娜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是他還是能聽到因為痛苦而喉嚨發出的嗚咽。
利吉爾施加給她的法力壓迫和點擊迫使她清醒，稍微有些褪去的黑色顯露出原本的清澈，她的思緒也從黑暗的荒謬中出來，一旦能夠理清思緒，她應該可以恢復一定的正常。
——但是，已經晚了呢。
「針對你的表現和所做成的後果，本王決定——」
本王決定？丹娜默默一笑，她可是第一次聽到利吉爾在自己的面前這麼稱呼自己，直接如此高大上，看來利吉爾是下定決心劃清界限了。
利吉爾停頓住，他看到丹娜憂傷的笑意，在她暈開了深藍的眼眸中點下了清澈透明的光澤，緩緩沉澱出最原始的本性。那個，沒有被黑暗污染的丹娜，正在浮出水面，兩個人格正在互相糾纏、融合。
利吉爾咽了咽乾燥的喉嚨，將沒有說完的話繼續下去：「——對丹娜·梅西耶，以濫殺無辜和私自使用黑暗法術的罪名，革除其鳳凰族王後頭銜，並即刻壓入牢中聽後進一步的取證和審判。」
沒有人動彈，也沒有人出聲，只有風聲颯颯。
剛剛從城堡里跑過來的卡佩拉被埃爾塔寧一把抓住，現在無論是誰插手，都會給丹娜帶來更糟糕的後果，最好的就是順著利吉爾的意思走，好讓丹娜有機會翻案。
丹娜的瞳孔顫抖，慌亂的神色亮出，暈開一片無助和意料之中的絕望。她等著利吉爾的侍衛來逮捕自己，但是卻遲遲沒有人上前，她抿了抿口，音調低沉地說：「感謝鳳王殿下的施捨，罪人丹娜·梅西耶已牢記教誨。」
全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辭彙而已，什麼施捨是么教誨，根本是胡扯的糖衣外套。
丹娜垂下目光，她已經沒有資格與利吉爾對視，她默認利吉爾的做法，一點都不反對，彷彿那就是微涼的水，澆在她正在逐漸冷卻的心上，熄滅一切有可能燃起的火焰。
利吉爾強迫自己不要同情，並隨時告誡自己他認識的丹娜已經被黑暗吞噬，已經徹底不復存在。他斥責身旁的侍衛為何還不上前押送丹娜去牢房，搞得侍衛先看看丹娜，再看看埃爾塔寧，最後還是在利吉爾的面前猶豫不決，尤其是利吉爾所說的「聽後進一步的取證和審判」，意味著下一步將要啟動非人道的審問程序，而丹娜，是這些侍衛從小看著長大的人，要把她送入牢獄之中，不僅僅是歷史重演這麼簡單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