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雜訊
本章節 6349 字
更新於: 2019-07-24
【第四章】10.雜訊
「大藏，你剛才在說什麼？太極怎麼了？」焦慮，佔據少女精緻白皙臉龐上湖水綠眼眸原本的清澈。站在TSA其他異能者面前，她必須恢復TSA第一階層異能者的自覺。
「太極被關在羅曼特指導官個人專屬研究室的暗牆後面，我懷疑特殊材質金屬牆包覆的正立方空間，能夠限制異能者使用異能力或防止物理破壞，不然位列TSA最強殺手第一階層的太極怎麼可能被關在裡頭。而且⋯⋯」大藏看向站在眼前的白色連身裙被淋成半透明的嬌小少女，黯淡侵染湖水綠瞳孔原先的澄澈濁成混沌。他，頓時欲言又止。
「不要賣關子！」兩儀知道自己有點失控，但聽到大藏陳述的內容她無法冷靜。不好的預感像站在樹梢的烏鴉，發出咿呀嘲諷聲。
「兩儀，我沒有賣關子。是太極的叫聲太過淒厲，讓我很疑惑羅曼特指導官為何要這樣對待她！」大藏回想起牆後傳來的淒慘，覺得左胸口莫名難受。
「大藏，你說的『限制異能力』⋯⋯應該是真的⋯⋯因為我已經好幾天無法使用『冥想維度』聯絡太極。『冥想維度』沒有距離設限，只要我和她心意相通產生共鳴周波就能使用。這幾天無論早、中、晚發送意念，聯絡不上她已讓我很是疑惑。我離開種子實驗室出發到NO.3市的卡登諾沙前，太極要求除了她主動，其餘非必要時刻不可發動『冥想維度』聯絡她。『冥想維度』使用率大幅降低，導致我沒發現到不對勁⋯⋯等等，難不成——」強烈不安湧上兩儀的心頭，她分不清爬上脊椎的冷意是因為淋雨還是因為恐懼。毛骨悚然。
「這是『她』安排好的棋路。」黑髮男子的冷靜斷言讓金褐髮少女臉色刷白。
「太極為什麼要這麼做！？」少女對著黑髮男子大吼，她雙手微微顫抖。
「沙利葉口中說的『她』，指的是計畫幫莫寧兒復仇的莫靜兒。恐怕太極是知道莫靜兒的計畫，刻意把妳支開的。又或者太極可能不知情，在妳離開種子實驗室前與妳訂下禁止聯絡約定的人，不是太極，是莫靜兒。一年來匿名寄給迦儂的十一封信，每封信內容僅有一句話，每句話第三個字的字體都偏小。按照月份逆著看將每句話的第三個字挑出來，正好能拼湊出『沙利葉保護兩儀去救太極』這句話。」最後一張信紙上只印了一對上下引號，引號夾住的空白雖然沒有填字，伊芙蓉她知道那是「我愛你」三個字。這就不需要說出來了。
但，她其實很懷疑離開種子實驗室待在卡登諾沙咖啡店的「莫寧兒」，在那個身軀裡「莫寧兒」與「莫靜兒」究竟各佔多少比例。在追趕藺冬雪的路程中沙利葉告訴她，十幾年前慕梧介、慕零零、葉爾欽將莫寧兒從種子實驗室帶回卡登諾沙時，人格已差不多死在心裡了。莫靜兒將莫寧兒最後尚存的丁點意識以「瑪門」的身份保留在軀體的殺意內，等於他們所見的「莫寧兒」，外貌雖是莫寧兒然而內在人格其實是莫靜兒。啟動殺意時切換的主導人格「瑪門」，才是真正的莫寧兒。莫靜兒不停扮演著莫寧兒，延緩莫寧兒自我消亡的時間。四年前，瑪門執行任務突然異能力失控暴走的原因，是羅曼特暗中指使他人刻意營造性侵畫面，以勾起「莫寧兒」長年被父親強暴的憤恨與恐懼回憶。
莫寧兒被沙利葉手刃下頭顱時，將一半的意識封存進創世紀封印術內，另外一半意識，則是羅曼特透過外力將抽取的意識灌進太極體內。羅曼特派人趁亂偷偷回收莫寧兒屍身斷首，帶回去種子實驗室抽取莫寧兒的意識。只是羅曼特大概有沒料到抽取出來的意識，是絕大部分的莫靜兒意識加上剩餘不多的莫寧兒殘存意識的融合意識。錯綜複雜的一切，環環相扣。迂迴部署，只為向父母復仇。
「不要這樣⋯⋯不是說好我是保護妳的刀嗎，為什麼要把我排除在外！！！」
離開起源島的前一天，金褐髮少女懷中抱著《故事》與黑髮少女並肩斜倚躺陷在鬆軟的懶骨頭中。她和她，經常花時間窩在黑色玻璃帷幕大樓裡附設的圖書館視聽室看影片。螢幕裡，陣陣浪花相繼接踵而至拍打岩石崖岸，柔軟的波碎成潔白泡沫。沫珠如曇花，一現瞬間，即刻破裂。
「羅曼特明日會命令妳接下一項任務，任務內容是殺掉卡登諾沙的陸迦儂，他還會給妳一根特殊寫錄試管，要妳殺了他之後取樣基因編碼。記得，每天裝裝有要殺他樣子，但絕對不行完成任務。能在他身旁待多久就盡量待多久。非必要時刻或我主動聯絡妳，其餘時間一定要避免使用『冥想維度』，知道嗎。」太極以柔和聲音預告未來式。
「知道了。可是太極，真的不要殺嗎？羅曼特指導官會不會生氣啊？還有，太極妳說陸迦儂是能讓妳找到答案的人。不跟我一起去執行任務嗎？這樣你們可以見面誒。明天，我會求羅曼特指導官讓太極跟我一起出門。」兩儀正襟危坐，雙眼認真瞧著少女白皙姣好面容上的水汪大眼。黑曜岩在螢幕發散出冷光照射下顯得空靈飄渺，唯獨瞳眸深深幾許之處無意間透露淡淡憂愁，彷彿暗指空靈還跟世間紅塵有點瓜葛。
「別在意我的事。」黑髮少女輕笑幾聲，伸手摸摸小巧可愛的頭。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故意用力念出心裡的每個字。兩儀鼓起腮幫子，滿臉悶悶不樂。
「只要妳的身份還是兩儀，我的身份還是太極，羅曼特還是TSA的指導官，他下達的命令我們便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違抗。羅曼特，是不會讓我離開種子實驗室的。《故事》這本書，明天出發前記得帶在身上，它會代替我守護妳。」黑髮少女嘴角微微上揚，溫柔笑靨，再多一言難盡也能化為風輕雲淡。
「哼哼，妳寫的書我當然要帶在身上！太極，我說真的，妳的事對我而言比任務重要。」金褐髮色少女噘嘴回應。
「妳要乖乖聽話。」太極故作生氣。
「⋯⋯⋯⋯」兩儀撇開頭。
「回・答・呢？」太極湊到湖水綠眼前，距離極近。
「我乖乖。」可愛身驅鑽進黑髮少女懷裡，粉嫩小巧嘴唇倔將嘟著。
「吶，告訴我。妳是『工具』還是『人』呢？」太極溫柔撫摸波浪長髮，金褐色在影片裡粼粼波光映照出來的光線下明艷動人。
「我是『工具』還是『人』⋯⋯太極，我們究竟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我無法理解當個『人』有什麼好，難道不想感到痛苦而成為毫無感受的『工具』不對嗎？」音響裡的浪潮聲、海鷗振翅聲清晰環繞整個室內，立體到讓人產生站在海崕上的錯覺。她們是籠裡的鳥，只能靠斷片影像望欄桿外的世界。
「照妳想做的去做就好。許多時候，我們究竟屬於『什麼』，不是太重要的事。偏偏我們擅長在解釋『答案是什麼』的死胡同內拚命鑽牛角尖，不肯出來。」
「無論答案是什麼，我只想成為保護妳的刀，在妳手裏的刀只能是我，這樣就好。」
黑髮少女將眼前嬌弱少女拉進懷中緊緊抱住，湖水綠眼眸裡的堅毅令她胸口隱隱作痛。
回想起離開種子實驗時前一天黑髮少女將她擁進胸前的溫度，兩儀覺得自己太輕忽太極說過的話。雨淋落於身帶走溫度，令她左胸口隱隱作痛。心痛的感覺。產生「情感」反應的部位明明是大腦，感到痛的卻不是項上腦袋。太極，這就是妳說過程為人類的證明嗎？淚液來不及在眼眶裡打轉，已奔奪而出。她，早該懷疑的。離開種子實驗室，遠離起源島，與陸迦儂、卡登諾沙接觸，吃了好多沒吃過的食物，喝了好多杯可可，從海崖高台遠眺了大海，鹹鹹的海風吹在身上⋯⋯這些⋯⋯這些⋯⋯全是太極犧牲自己用痛苦幫她換來的⋯⋯⋯⋯溫熱透明與冰冷透明交疊，無情劃過雙頰。
「藺冬雪，我們會跟妳一起去種子實驗室救——」驟然，極度高分貝刺耳尖叫硬生生打斷沙利葉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這⋯⋯是怎麼回事⋯我⋯我⋯看到了什麼⋯⋯」法華嘴唇失去血色。
「頭好痛！我的頭好痛！！！」金剛痛苦地抱頭蹲踞在地上。
「腦中有外來的影像、影像⋯⋯⋯」驚懼，佔據般若的神情。
「耳膜快破掉了！！！」大藏雙手食指緊緊插在耳道裡。
「這、這是⋯⋯是異⋯⋯能力⋯嗎⋯⋯」阿含一臉不可置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拜託不要⋯⋯」金褐髮少女瞪大雙眼，眼淚撲簌簌跌落。
一絲不掛的黑髮少女，遭人綑綁在銀色空間裡的奇特椅子上，佈滿電纜線的金屬頭盔罩在頭顱，數十根長針刺進頭皮。巨大螢幕面板裡顯示的各式生理機能數值長條圖、心理情緒波動圖、主導人格比例、異能力蘊含量百分比，隨研究員按下通電開關與注射一管接一管的藥劑而浮動。傷痕累累的纖瘦身軀激烈扭動，黑色皮帶束縛著四肢。黑髮少女張口頻繁慘叫到嘴角撕裂，鮮紅滲出，沿著臉頰滑落至頸項間淌滿雙峰，畫面可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不要這樣——不要——」金褐髮少女掩面痛哭，影像依然不停跟隨銳利尖叫與雜訊滋滋聲響同步清晰烙進腦海最深處。皓齒使勁咬住下嘴唇，仍止不住顫抖。
羅曼特手持銀亮刀子，來回捅刺翻攪黑髮少女被迫打開的雙股間。刺入——噗滋——拔出——啪滋——轉動繞圈——噗滋噗滋噗滋——拔出甩刀——啪滋——刺入拔出刺入拔出刺入——噗滋噗滋噗滋——拔出揮甩——啪滋啪滋啪滋。少女的下體，血肉模糊。羅曼特興沖沖拉開褲襠，膨脹昂揚的陰莖從扯下的內褲裡彈出，猴急地挺腰直插黏糊糊、不成形的陰道最深處，肉渣隨擺動不停跟著豔紅滑落。淫蕩猥瑣與性高潮喘氣，齜牙咧嘴嘲諷綑綁在椅上皮開肉綻的妙齡女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不要啊！！！！！！！！！」金褐髮少女跟著腦中影像的黑髮少女聲嘶力竭，她再也無法忍受站在原地的自己，拔腿往起源島方向奔去。淚，沒有停過。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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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沙利葉盡最大意志力，堅決抵抗夾在劇烈動盪聲波中不停強硬輸送進腦神經內剝奪腦意識的大量訊號。他抽出掛在腰後的匕首刺進大腿肉，毫不猶豫。肉體痛覺，讓他稍微恢復一點意識和身體的自主權。
這就是羅曼特的目的嗎⋯⋯用性暴力喚醒僅存的莫寧兒意識⋯⋯此刻，莫靜兒還在努力壓抑莫寧兒的絕望情感，來拖延羅曼特得逞的時間。莫靜兒承受所有苦痛，只為保護太極的意識不被羅曼特傷害。如海嘯般襲來的痛苦悲傷，不間斷傾軋著軀體內的「莫靜兒」人格。「莫靜兒」僅是發生一點點意識紊亂，就讓「太極」身軀本身擁有的「視覺病毒」異能大幅超過原有的侵佔視神經效能，變成如此大範圍的腦意識入侵。
要是「莫靜兒」撐不住，或是「太極」的人格崩潰，激發「莫寧兒」成為異能軀體的主導人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到時，恐怕整個NO.3市政治勢力範圍國土內的異能者和普通人類都會被剝奪意識主控權。淪為失去意識，但有生命機能的肉體。任人擺布。
羅曼特和蒲珩，相爭著誰比誰最先奪得「莫寧兒」人格的絕望情感所蘊藏的超級異能力量。一想到這，湧上心頭無法遏止的怒火在他漆黑眼眸裡熊熊燃燒。他必須快點奪回身體，趕上去追到藺冬雪，以最快速度救出太極。千萬不能讓藺冬雪落入羅曼特手裡，誰知道那天殺的畜牲會使出什麼卑鄙手段傷害藺冬雪和太極！
「卡登諾沙的傢伙⋯⋯聽著⋯⋯不久前⋯⋯我們第四階層在場的五人⋯⋯已經把埋在腦中的AI晶片挖出來了⋯⋯我們第四階層⋯⋯本來⋯⋯就是聽命於韋克禮指導官的，沒有義務⋯⋯沒有義務執行羅曼特指導官下達的命令。我們⋯⋯一起過去種子實驗室吧⋯第二、第三階層都待在那⋯⋯還有不同階層的備份品隨時會被喚醒⋯⋯一起過去⋯⋯人多一點比較好辦事⋯⋯余伯斯指導官不知道被誰殺死⋯又拿走韋克禮指導官第三、四階層異能者的管理權⋯⋯羅曼特指導官擺明大有問題啊⋯⋯呵⋯⋯呵呵⋯呵⋯⋯⋯」大藏摀住耳朵，竭盡所能忍痛並將語句吼完。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茲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執行代碼輸入。」般若那頓時了無生氣的瞳眸失焦，以比系統語音小姐更冰冷平板的聲音說話。
「目標確認。」阿含眼窩裡的雙目，膨脹突出爆開。
「卡登諾沙成員四人。」法華嘴巴開合同時不斷大口吐血。
「沙利葉、利維坦、路西華、別西卜。」金剛白眼翻起，混身顫抖。不能自主。
「即刻清除。程式啓動。」大藏頭顱上的七個孔洞和其他四人一樣，血液正汩汩流出。
穹頂，滾滾烏雲籠罩。雨，在閃電交錯雷聲隆鳴之中是越下越大。
「大藏，你剛才在說什麼？太極怎麼了？」焦慮，佔據少女精緻白皙臉龐上湖水綠眼眸原本的清澈。站在TSA其他異能者面前，她必須恢復TSA第一階層異能者的自覺。
「太極被關在羅曼特指導官個人專屬研究室的暗牆後面，我懷疑特殊材質金屬牆包覆的正立方空間，能夠限制異能者使用異能力或防止物理破壞，不然位列TSA最強殺手第一階層的太極怎麼可能被關在裡頭。而且⋯⋯」大藏看向站在眼前的白色連身裙被淋成半透明的嬌小少女，黯淡侵染湖水綠瞳孔原先的澄澈濁成混沌。他，頓時欲言又止。
「不要賣關子！」兩儀知道自己有點失控，但聽到大藏陳述的內容她無法冷靜。不好的預感像站在樹梢的烏鴉，發出咿呀嘲諷聲。
「兩儀，我沒有賣關子。是太極的叫聲太過淒厲，讓我很疑惑羅曼特指導官為何要這樣對待她！」大藏回想起牆後傳來的淒慘，覺得左胸口莫名難受。
「大藏，你說的『限制異能力』⋯⋯應該是真的⋯⋯因為我已經好幾天無法使用『冥想維度』聯絡太極。『冥想維度』沒有距離設限，只要我和她心意相通產生共鳴周波就能使用。這幾天無論早、中、晚發送意念，聯絡不上她已讓我很是疑惑。我離開種子實驗室出發到NO.3市的卡登諾沙前，太極要求除了她主動，其餘非必要時刻不可發動『冥想維度』聯絡她。『冥想維度』使用率大幅降低，導致我沒發現到不對勁⋯⋯等等，難不成——」強烈不安湧上兩儀的心頭，她分不清爬上脊椎的冷意是因為淋雨還是因為恐懼。毛骨悚然。
「這是『她』安排好的棋路。」黑髮男子的冷靜斷言讓金褐髮少女臉色刷白。
「太極為什麼要這麼做！？」少女對著黑髮男子大吼，她雙手微微顫抖。
「沙利葉口中說的『她』，指的是計畫幫莫寧兒復仇的莫靜兒。恐怕太極是知道莫靜兒的計畫，刻意把妳支開的。又或者太極可能不知情，在妳離開種子實驗室前與妳訂下禁止聯絡約定的人，不是太極，是莫靜兒。一年來匿名寄給迦儂的十一封信，每封信內容僅有一句話，每句話第三個字的字體都偏小。按照月份逆著看將每句話的第三個字挑出來，正好能拼湊出『沙利葉保護兩儀去救太極』這句話。」最後一張信紙上只印了一對上下引號，引號夾住的空白雖然沒有填字，伊芙蓉她知道那是「我愛你」三個字。這就不需要說出來了。
但，她其實很懷疑離開種子實驗室待在卡登諾沙咖啡店的「莫寧兒」，在那個身軀裡「莫寧兒」與「莫靜兒」究竟各佔多少比例。在追趕藺冬雪的路程中沙利葉告訴她，十幾年前慕梧介、慕零零、葉爾欽將莫寧兒從種子實驗室帶回卡登諾沙時，人格已差不多死在心裡了。莫靜兒將莫寧兒最後尚存的丁點意識以「瑪門」的身份保留在軀體的殺意內，等於他們所見的「莫寧兒」，外貌雖是莫寧兒然而內在人格其實是莫靜兒。啟動殺意時切換的主導人格「瑪門」，才是真正的莫寧兒。莫靜兒不停扮演著莫寧兒，延緩莫寧兒自我消亡的時間。四年前，瑪門執行任務突然異能力失控暴走的原因，是羅曼特暗中指使他人刻意營造性侵畫面，以勾起「莫寧兒」長年被父親強暴的憤恨與恐懼回憶。
莫寧兒被沙利葉手刃下頭顱時，將一半的意識封存進創世紀封印術內，另外一半意識，則是羅曼特透過外力將抽取的意識灌進太極體內。羅曼特派人趁亂偷偷回收莫寧兒屍身斷首，帶回去種子實驗室抽取莫寧兒的意識。只是羅曼特大概有沒料到抽取出來的意識，是絕大部分的莫靜兒意識加上剩餘不多的莫寧兒殘存意識的融合意識。錯綜複雜的一切，環環相扣。迂迴部署，只為向父母復仇。
「不要這樣⋯⋯不是說好我是保護妳的刀嗎，為什麼要把我排除在外！！！」
離開起源島的前一天，金褐髮少女懷中抱著《故事》與黑髮少女並肩斜倚躺陷在鬆軟的懶骨頭中。她和她，經常花時間窩在黑色玻璃帷幕大樓裡附設的圖書館視聽室看影片。螢幕裡，陣陣浪花相繼接踵而至拍打岩石崖岸，柔軟的波碎成潔白泡沫。沫珠如曇花，一現瞬間，即刻破裂。
「羅曼特明日會命令妳接下一項任務，任務內容是殺掉卡登諾沙的陸迦儂，他還會給妳一根特殊寫錄試管，要妳殺了他之後取樣基因編碼。記得，每天裝裝有要殺他樣子，但絕對不行完成任務。能在他身旁待多久就盡量待多久。非必要時刻或我主動聯絡妳，其餘時間一定要避免使用『冥想維度』，知道嗎。」太極以柔和聲音預告未來式。
「知道了。可是太極，真的不要殺嗎？羅曼特指導官會不會生氣啊？還有，太極妳說陸迦儂是能讓妳找到答案的人。不跟我一起去執行任務嗎？這樣你們可以見面誒。明天，我會求羅曼特指導官讓太極跟我一起出門。」兩儀正襟危坐，雙眼認真瞧著少女白皙姣好面容上的水汪大眼。黑曜岩在螢幕發散出冷光照射下顯得空靈飄渺，唯獨瞳眸深深幾許之處無意間透露淡淡憂愁，彷彿暗指空靈還跟世間紅塵有點瓜葛。
「別在意我的事。」黑髮少女輕笑幾聲，伸手摸摸小巧可愛的頭。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故意用力念出心裡的每個字。兩儀鼓起腮幫子，滿臉悶悶不樂。
「只要妳的身份還是兩儀，我的身份還是太極，羅曼特還是TSA的指導官，他下達的命令我們便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違抗。羅曼特，是不會讓我離開種子實驗室的。《故事》這本書，明天出發前記得帶在身上，它會代替我守護妳。」黑髮少女嘴角微微上揚，溫柔笑靨，再多一言難盡也能化為風輕雲淡。
「哼哼，妳寫的書我當然要帶在身上！太極，我說真的，妳的事對我而言比任務重要。」金褐髮色少女噘嘴回應。
「妳要乖乖聽話。」太極故作生氣。
「⋯⋯⋯⋯」兩儀撇開頭。
「回・答・呢？」太極湊到湖水綠眼前，距離極近。
「我乖乖。」可愛身驅鑽進黑髮少女懷裡，粉嫩小巧嘴唇倔將嘟著。
「吶，告訴我。妳是『工具』還是『人』呢？」太極溫柔撫摸波浪長髮，金褐色在影片裡粼粼波光映照出來的光線下明艷動人。
「我是『工具』還是『人』⋯⋯太極，我們究竟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我無法理解當個『人』有什麼好，難道不想感到痛苦而成為毫無感受的『工具』不對嗎？」音響裡的浪潮聲、海鷗振翅聲清晰環繞整個室內，立體到讓人產生站在海崕上的錯覺。她們是籠裡的鳥，只能靠斷片影像望欄桿外的世界。
「照妳想做的去做就好。許多時候，我們究竟屬於『什麼』，不是太重要的事。偏偏我們擅長在解釋『答案是什麼』的死胡同內拚命鑽牛角尖，不肯出來。」
「無論答案是什麼，我只想成為保護妳的刀，在妳手裏的刀只能是我，這樣就好。」
黑髮少女將眼前嬌弱少女拉進懷中緊緊抱住，湖水綠眼眸裡的堅毅令她胸口隱隱作痛。
回想起離開種子實驗時前一天黑髮少女將她擁進胸前的溫度，兩儀覺得自己太輕忽太極說過的話。雨淋落於身帶走溫度，令她左胸口隱隱作痛。心痛的感覺。產生「情感」反應的部位明明是大腦，感到痛的卻不是項上腦袋。太極，這就是妳說過程為人類的證明嗎？淚液來不及在眼眶裡打轉，已奔奪而出。她，早該懷疑的。離開種子實驗室，遠離起源島，與陸迦儂、卡登諾沙接觸，吃了好多沒吃過的食物，喝了好多杯可可，從海崖高台遠眺了大海，鹹鹹的海風吹在身上⋯⋯這些⋯⋯這些⋯⋯全是太極犧牲自己用痛苦幫她換來的⋯⋯⋯⋯溫熱透明與冰冷透明交疊，無情劃過雙頰。
「藺冬雪，我們會跟妳一起去種子實驗室救——」驟然，極度高分貝刺耳尖叫硬生生打斷沙利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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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我⋯我⋯看到了什麼⋯⋯」法華嘴唇失去血色。
「頭好痛！我的頭好痛！！！」金剛痛苦地抱頭蹲踞在地上。
「腦中有外來的影像、影像⋯⋯⋯」驚懼，佔據般若的神情。
「耳膜快破掉了！！！」大藏雙手食指緊緊插在耳道裡。
「這、這是⋯⋯是異⋯⋯能力⋯嗎⋯⋯」阿含一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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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不要⋯⋯」金褐髮少女瞪大雙眼，眼淚撲簌簌跌落。
一絲不掛的黑髮少女，遭人綑綁在銀色空間裡的奇特椅子上，佈滿電纜線的金屬頭盔罩在頭顱，數十根長針刺進頭皮。巨大螢幕面板裡顯示的各式生理機能數值長條圖、心理情緒波動圖、主導人格比例、異能力蘊含量百分比，隨研究員按下通電開關與注射一管接一管的藥劑而浮動。傷痕累累的纖瘦身軀激烈扭動，黑色皮帶束縛著四肢。黑髮少女張口頻繁慘叫到嘴角撕裂，鮮紅滲出，沿著臉頰滑落至頸項間淌滿雙峰，畫面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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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不要——」金褐髮少女掩面痛哭，影像依然不停跟隨銳利尖叫與雜訊滋滋聲響同步清晰烙進腦海最深處。皓齒使勁咬住下嘴唇，仍止不住顫抖。
羅曼特手持銀亮刀子，來回捅刺翻攪黑髮少女被迫打開的雙股間。刺入——噗滋——拔出——啪滋——轉動繞圈——噗滋噗滋噗滋——拔出甩刀——啪滋——刺入拔出刺入拔出刺入——噗滋噗滋噗滋——拔出揮甩——啪滋啪滋啪滋。少女的下體，血肉模糊。羅曼特興沖沖拉開褲襠，膨脹昂揚的陰莖從扯下的內褲裡彈出，猴急地挺腰直插黏糊糊、不成形的陰道最深處，肉渣隨擺動不停跟著豔紅滑落。淫蕩猥瑣與性高潮喘氣，齜牙咧嘴嘲諷綑綁在椅上皮開肉綻的妙齡女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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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金褐髮少女跟著腦中影像的黑髮少女聲嘶力竭，她再也無法忍受站在原地的自己，拔腿往起源島方向奔去。淚，沒有停過。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糟⋯⋯了⋯⋯」沙利葉盡最大意志力，堅決抵抗夾在劇烈動盪聲波中不停強硬輸送進腦神經內剝奪腦意識的大量訊號。他抽出掛在腰後的匕首刺進大腿肉，毫不猶豫。肉體痛覺，讓他稍微恢復一點意識和身體的自主權。
這就是羅曼特的目的嗎⋯⋯用性暴力喚醒僅存的莫寧兒意識⋯⋯此刻，莫靜兒還在努力壓抑莫寧兒的絕望情感，來拖延羅曼特得逞的時間。莫靜兒承受所有苦痛，只為保護太極的意識不被羅曼特傷害。如海嘯般襲來的痛苦悲傷，不間斷傾軋著軀體內的「莫靜兒」人格。「莫靜兒」僅是發生一點點意識紊亂，就讓「太極」身軀本身擁有的「視覺病毒」異能大幅超過原有的侵佔視神經效能，變成如此大範圍的腦意識入侵。
要是「莫靜兒」撐不住，或是「太極」的人格崩潰，激發「莫寧兒」成為異能軀體的主導人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到時，恐怕整個NO.3市政治勢力範圍國土內的異能者和普通人類都會被剝奪意識主控權。淪為失去意識，但有生命機能的肉體。任人擺布。
羅曼特和蒲珩，相爭著誰比誰最先奪得「莫寧兒」人格的絕望情感所蘊藏的超級異能力量。一想到這，湧上心頭無法遏止的怒火在他漆黑眼眸裡熊熊燃燒。他必須快點奪回身體，趕上去追到藺冬雪，以最快速度救出太極。千萬不能讓藺冬雪落入羅曼特手裡，誰知道那天殺的畜牲會使出什麼卑鄙手段傷害藺冬雪和太極！
「卡登諾沙的傢伙⋯⋯聽著⋯⋯不久前⋯⋯我們第四階層在場的五人⋯⋯已經把埋在腦中的AI晶片挖出來了⋯⋯我們第四階層⋯⋯本來⋯⋯就是聽命於韋克禮指導官的，沒有義務⋯⋯沒有義務執行羅曼特指導官下達的命令。我們⋯⋯一起過去種子實驗室吧⋯第二、第三階層都待在那⋯⋯還有不同階層的備份品隨時會被喚醒⋯⋯一起過去⋯⋯人多一點比較好辦事⋯⋯余伯斯指導官不知道被誰殺死⋯又拿走韋克禮指導官第三、四階層異能者的管理權⋯⋯羅曼特指導官擺明大有問題啊⋯⋯呵⋯⋯呵呵⋯呵⋯⋯⋯」大藏摀住耳朵，竭盡所能忍痛並將語句吼完。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茲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執行代碼輸入。」般若那頓時了無生氣的瞳眸失焦，以比系統語音小姐更冰冷平板的聲音說話。
「目標確認。」阿含眼窩裡的雙目，膨脹突出爆開。
「卡登諾沙成員四人。」法華嘴巴開合同時不斷大口吐血。
「沙利葉、利維坦、路西華、別西卜。」金剛白眼翻起，混身顫抖。不能自主。
「即刻清除。程式啓動。」大藏頭顱上的七個孔洞和其他四人一樣，血液正汩汩流出。
穹頂，滾滾烏雲籠罩。雨，在閃電交錯雷聲隆鳴之中是越下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