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行動前夕
本章節 3688 字
更新於: 2019-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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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先來分析一下得到的情報吧。」
回到義風堂地下大廳，我讓三祭團的首席挑了張靠近走道的位置坐下，並向蒙悅借來了書寫用的板子。
「首先，是委託人的求助。刑餘，還記得委託人發現我們是義風堂的義士時，她第一句話是怎樣對我說的？」
「回大人，她說『救救我的女兒』。」
「對的，注意到她的措辭嗎？她說的是『救』，不是『找』。」
我在板子上寫下：「搜索行動」，並劃上了一個大叉將它塗銷，然後在一旁補上：「救援行動」。
「也就是說，孩子的位置其實很具體，我們知道她是被地方貴族給帶走了，所以她肯定就在為數只有百多人的化奇鎮貴族區裡面。」
「貴族區雖然在化奇鎮東邊佔了整個市鎮約四分之一的大範圍，建起了誇張的大莊園，但要是讓我的笨弟弟施展夜祭靈術『搜索』，要找到目標的異人少女應該也不算是太難。」雪風帶著認真的表情說。
「妳才笨，妳全家都笨。」刑餘碎碎念道，然後靈巧地閃過一記雪風打來的直拳。
「說起來，夜人都沒有父母，但妳們卻以姊弟相稱呢。」我稍微岔開了話題問道。
「回九方大人的話，如果兩個夜人在同一個時間、地點發生凝聚，將會擁有類似的外型特徵。像這樣的時候，我們會互相認定對方為兄弟姐妹。」刑餘補充著說。
「原來是這樣啊，雖然沒有父母，但在偶然的情況下，也會有類似骨肉親情之類的羈絆存在呢，看來夜人也並不都是孤身一人的。」我望著兩個都有火紅色頭髮的祭司，略帶寬慰地說。
「回歸正題。接下來比較麻煩的是，帶走了女孩『舒印』的地方貴族，似乎不是別人，正是化奇鎮的最高首長，也就是『領主』。」
我在板子上寫下：舒印 → 化奇鎮領主莊園。
「所以目標很明確，我們要從領主的家裡把舒印帶回來。但這就牽涉到兩個問題了，第一個就是『等價交換』。」
我在板子上寫下：人口買賣（３０００因可）。
因可是在整個夜界流通的貨幣，但在我來到化奇之前，從來沒見過種亮晃晃的金屬錢幣。
大概只有像是與世隔絕的朱印之里，或者其他完全沒有貿易活動的小村，才會捨棄貨幣，和鄰近的市鎮以物易物吧。
「３０００因可對於貧民區的異人而言是多大的財富？我們原本都不使用貨幣，所以大概沒什麼概念。但我問過義風堂的職員，具體來說，貧民區的異人拚死賺錢外加不吃不喝，每個月大概能賺到約３００因可，所以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筆天外飛來的鉅款。」
「哇……」離音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所以說，如果我們沒有付出近於這個價碼，或甚至是超出這個價碼的代價，應該很難把舒印『贖回』。」
「我們何必用這麼溫吞的方式呢？」雪風咬牙切齒地說，「我們直接殺入他的莊園，把舒印救出來如何？」
「妳說像我們剿滅夜狼巢一樣嗎？不行的。」我馬上給雪風的提議一個明確的否決。
「這就關係到我接下來準備講的第二個問題了，那就是『封建貴族』的問題。」
我在板子上寫下：封建貴族 → 王的庇護。
「貴族的領地，在我的理解上來說，是由一個強大的領導人去做封賞的。封賞的意義除了是賞賜給一方貴族賦予他一定的權力之外，也宣示著這個地方是『屬於王』的。」
刑餘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他小聲地說了一個詞：「萬塔伊」。
「很好刑餘，有說到重點。雪風，還記得我們在夜狼巢穴的討伐作戰之後，檢討會議上面在什麼事情上提到過萬塔伊國？」
「回大人的話，在我們討論到朱印之里不具備防範『人類侵襲』的能力時。」雪風回憶著說，「也就是說，如果魯莽行動的話，可能為朱印之里導致毀滅性的後果嗎……」
「可恨！」雪風拍了一下大腿，忿忿不平地說。
「所以說，正面突入當然是不可以的。不然憑我們幾個的身手，區區一個領主的莊園有闖不進去的理由嗎？」
一旁的義士似乎聽到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話題似的，三三兩兩地聚集到我們附近。
「所以說，我們要採取另外一種方向的行動：查出領主的嚴重惡行，並將之公諸於世。這樣一來，就能夠成為我們討回舒印的籌碼，或甚至成為討伐這個領主的『理由』與『正當性』。」
「抱歉，九方義士啊，我插嘴一下。這裡的領主，要說的話是真的夠惡劣了喔，他的惡劣事蹟，可說是那什麼……『罄竹難書』啊。」一旁的義士拿著酒壺說道，「這裡的領主叫做『樂東池』，是統治這一帶的諸侯國『姜塔』之王『董義』的心腹啊。」
「喔？那又怎麼樣呢？」刑餘冷竣地望著插嘴的義士。
「那個樂東池，在化奇鎮可是作威作福的。他的靠山不是別人喔，那可是姜塔之王哪！董義是深受萬塔伊王器重的臣子，和他作對，就等於是和萬塔伊作對呢。統治化奇鎮以來，樂東池這廝，科重稅，打壓漁獵，就為了他和他的一眾貴族朋友行獵時有夠多獵場和獵物可玩樂呢。」
「典型只為自己一己之私的類型啊，這可是堪稱惡人典範的標準惡劣權貴啊。」我在頭盔裡暗暗皺眉。
「可不是，而且您也知道吧，化奇鎮的異人們沒地位、難賺錢，還經常會被貴族與其他夜人欺負。這一切之所以會發生，都是因為他在化奇鎮的種族分居政策所致。」
「九方大人，難道這些惡行還不算是能夠討伐他的理由嗎？」雪風恨恨地說，「我光聽這些都快氣炸了，我手中的劍，到底是為了什麼存在的？我雪風誓以謐劍之名……」
「離音，給她來一發『安神』。」
「是，九方大人。」
離音凝聚起安神的靈力，從雪風的眉間狠狠按了進去，原本殺氣騰騰的雪風立刻變回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呆滯。
「遠遠不夠，因為這些都是在『統治體系下』被王所認可的事情。如果像諸位義士所說，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行為仍然被默許著，就表示現在和他作對，就等於和他之上的統治階級作對。」
我頓了一頓，看著四周聚集的越來越多的義士們。
「這也是為什麼『義風堂』沒辦法直接出手對付這個人吧，義風堂訂有規則，就是不能介入國家事務，再怎麼蠻橫不合理也一樣。聽起來很沒道理嗎？但道理其實很簡單：你處理了一小件枝微末節的小麻煩，卻引發了足以影響組織運作的超大麻煩，這可不是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就能簡單了結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離音擔心地問。
「這就牽涉到另外一個情報了。委託人舒玉有提到一個事情讓我很在意，她說本來異人區的獵師和居民們開始通力合作打算幫她籌錢，可是生意幾乎都失敗了，而刻意避開貴族遊獵區，前往較遠的獵場狩獵的的獵師們竟然也全數失蹤，這件事情恐怕並不是偶然。」
「大人的意思是……是領主有意這麼做的？」刑餘問。
「完全正確，肯定是有什麼理由讓他非要把舒玉的女兒舒印弄到手。所以就算是大動作的干涉商業交易，以及讓身手明明就很不錯的異人獵師們從此失蹤，這麼明顯刻意的行動他都做了，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他非要做這麼大費周章的事呢？」
「九方義士啊，你剛來所以不太知道，但異人區有個傳言是這樣說的呢。」周圍看熱鬧的義士們有人說道。
「樂東池這個人啊，對十歲到十四歲之間的異人少女，有異常的執著和偏好喔。聽說他會想盡辦法把面容姣好的異人少女帶回莊園，做各種各樣的享樂呢。」
嗯……差不多有眉目了。
「這些被帶走的異人兒童，過了幾年長大以後，有回來嗎？」
只見周圍看熱鬧的義士面面相覷。
「這……可還真沒有聽說過長大以後還會回來的呢。」
「好，讓我想想……」
我一面沈吟著思考，一面轉身在板子上寫下：
強行進行的人口買賣 → 製造經濟絕境 → 少女被用於個人的娛樂 → 長大後沒有一個人回歸家庭。
「感覺突破口就在這裡了。」
我將「製造經濟絕境」與「沒有一個人回歸家庭」圈了起來。
「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揪出這位樂東池的惡行，而且這個惡行還必須是和城鎮的行政系統脫鉤的。這麼一來，才能夠在避免觸及『國家事務』這個敏感神經的狀況下，完美地把舒印，或甚至是舒印以外的其他孩子們給帶回來。」
「可是九方大人，不管我們找到的理由是什麼，我們終究是介入了貴族的私事吧。」刑餘看著板子上的兩個圈圈，面露擔憂神色，「這麼一來，似乎也不能保證『姜塔』或者『萬塔伊』的貴族不會介入干涉？」
「對，你的疑慮非常合理。」我讚許地看著刑餘，「所以這就要看我們搜查行動的本事了，搜查要隱密低調，但揭露時要盡可能大張旗鼓。我們要以非常高調的方式，披露樂東池想要隱藏的惡行。」
「就我的推論，深藏在樂東池心中的惡意和他具體做出來的惡行，也許足以達成我們這次委託解決的最大優勢。」
「九方義士，什麼樣的優勢啊？」看熱鬧的義士問道。
「如果他本人所抱持的惡意和惡行夠黑暗，加上揭露得夠難看，就可以讓他失去貴族和國家的支持。哪個貴族敢支持他就是同流合汙，而國家機器如果支持了他，則會失去統治的正當性。」
周遭一陣譁然，義士們議論紛紛，有的人對我在板子上書寫的流程指手畫腳地討論著，有些人則發出了嘆息的聲音。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嗯嗯，和我想得差不多。」雪風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但我覺得她一定沒有聽懂。
「請問九方大人，方針確定了以後，那我們應該要怎麼開始呢？」離音眨了眨眼睛，無所適從地問道。
我帶著不著痕跡的歉意看著離音。
「離音，妳在這次的行動當中將會扮演最重要的角色，所以……一切就靠妳了。」
「咦？」離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麼，我們先來分析一下得到的情報吧。」
回到義風堂地下大廳，我讓三祭團的首席挑了張靠近走道的位置坐下，並向蒙悅借來了書寫用的板子。
「首先，是委託人的求助。刑餘，還記得委託人發現我們是義風堂的義士時，她第一句話是怎樣對我說的？」
「回大人，她說『救救我的女兒』。」
「對的，注意到她的措辭嗎？她說的是『救』，不是『找』。」
我在板子上寫下：「搜索行動」，並劃上了一個大叉將它塗銷，然後在一旁補上：「救援行動」。
「也就是說，孩子的位置其實很具體，我們知道她是被地方貴族給帶走了，所以她肯定就在為數只有百多人的化奇鎮貴族區裡面。」
「貴族區雖然在化奇鎮東邊佔了整個市鎮約四分之一的大範圍，建起了誇張的大莊園，但要是讓我的笨弟弟施展夜祭靈術『搜索』，要找到目標的異人少女應該也不算是太難。」雪風帶著認真的表情說。
「妳才笨，妳全家都笨。」刑餘碎碎念道，然後靈巧地閃過一記雪風打來的直拳。
「說起來，夜人都沒有父母，但妳們卻以姊弟相稱呢。」我稍微岔開了話題問道。
「回九方大人的話，如果兩個夜人在同一個時間、地點發生凝聚，將會擁有類似的外型特徵。像這樣的時候，我們會互相認定對方為兄弟姐妹。」刑餘補充著說。
「原來是這樣啊，雖然沒有父母，但在偶然的情況下，也會有類似骨肉親情之類的羈絆存在呢，看來夜人也並不都是孤身一人的。」我望著兩個都有火紅色頭髮的祭司，略帶寬慰地說。
「回歸正題。接下來比較麻煩的是，帶走了女孩『舒印』的地方貴族，似乎不是別人，正是化奇鎮的最高首長，也就是『領主』。」
我在板子上寫下：舒印 → 化奇鎮領主莊園。
「所以目標很明確，我們要從領主的家裡把舒印帶回來。但這就牽涉到兩個問題了，第一個就是『等價交換』。」
我在板子上寫下：人口買賣（３０００因可）。
因可是在整個夜界流通的貨幣，但在我來到化奇之前，從來沒見過種亮晃晃的金屬錢幣。
大概只有像是與世隔絕的朱印之里，或者其他完全沒有貿易活動的小村，才會捨棄貨幣，和鄰近的市鎮以物易物吧。
「３０００因可對於貧民區的異人而言是多大的財富？我們原本都不使用貨幣，所以大概沒什麼概念。但我問過義風堂的職員，具體來說，貧民區的異人拚死賺錢外加不吃不喝，每個月大概能賺到約３００因可，所以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筆天外飛來的鉅款。」
「哇……」離音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所以說，如果我們沒有付出近於這個價碼，或甚至是超出這個價碼的代價，應該很難把舒印『贖回』。」
「我們何必用這麼溫吞的方式呢？」雪風咬牙切齒地說，「我們直接殺入他的莊園，把舒印救出來如何？」
「妳說像我們剿滅夜狼巢一樣嗎？不行的。」我馬上給雪風的提議一個明確的否決。
「這就關係到我接下來準備講的第二個問題了，那就是『封建貴族』的問題。」
我在板子上寫下：封建貴族 → 王的庇護。
「貴族的領地，在我的理解上來說，是由一個強大的領導人去做封賞的。封賞的意義除了是賞賜給一方貴族賦予他一定的權力之外，也宣示著這個地方是『屬於王』的。」
刑餘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他小聲地說了一個詞：「萬塔伊」。
「很好刑餘，有說到重點。雪風，還記得我們在夜狼巢穴的討伐作戰之後，檢討會議上面在什麼事情上提到過萬塔伊國？」
「回大人的話，在我們討論到朱印之里不具備防範『人類侵襲』的能力時。」雪風回憶著說，「也就是說，如果魯莽行動的話，可能為朱印之里導致毀滅性的後果嗎……」
「可恨！」雪風拍了一下大腿，忿忿不平地說。
「所以說，正面突入當然是不可以的。不然憑我們幾個的身手，區區一個領主的莊園有闖不進去的理由嗎？」
一旁的義士似乎聽到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話題似的，三三兩兩地聚集到我們附近。
「所以說，我們要採取另外一種方向的行動：查出領主的嚴重惡行，並將之公諸於世。這樣一來，就能夠成為我們討回舒印的籌碼，或甚至成為討伐這個領主的『理由』與『正當性』。」
「抱歉，九方義士啊，我插嘴一下。這裡的領主，要說的話是真的夠惡劣了喔，他的惡劣事蹟，可說是那什麼……『罄竹難書』啊。」一旁的義士拿著酒壺說道，「這裡的領主叫做『樂東池』，是統治這一帶的諸侯國『姜塔』之王『董義』的心腹啊。」
「喔？那又怎麼樣呢？」刑餘冷竣地望著插嘴的義士。
「那個樂東池，在化奇鎮可是作威作福的。他的靠山不是別人喔，那可是姜塔之王哪！董義是深受萬塔伊王器重的臣子，和他作對，就等於是和萬塔伊作對呢。統治化奇鎮以來，樂東池這廝，科重稅，打壓漁獵，就為了他和他的一眾貴族朋友行獵時有夠多獵場和獵物可玩樂呢。」
「典型只為自己一己之私的類型啊，這可是堪稱惡人典範的標準惡劣權貴啊。」我在頭盔裡暗暗皺眉。
「可不是，而且您也知道吧，化奇鎮的異人們沒地位、難賺錢，還經常會被貴族與其他夜人欺負。這一切之所以會發生，都是因為他在化奇鎮的種族分居政策所致。」
「九方大人，難道這些惡行還不算是能夠討伐他的理由嗎？」雪風恨恨地說，「我光聽這些都快氣炸了，我手中的劍，到底是為了什麼存在的？我雪風誓以謐劍之名……」
「離音，給她來一發『安神』。」
「是，九方大人。」
離音凝聚起安神的靈力，從雪風的眉間狠狠按了進去，原本殺氣騰騰的雪風立刻變回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呆滯。
「遠遠不夠，因為這些都是在『統治體系下』被王所認可的事情。如果像諸位義士所說，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行為仍然被默許著，就表示現在和他作對，就等於和他之上的統治階級作對。」
我頓了一頓，看著四周聚集的越來越多的義士們。
「這也是為什麼『義風堂』沒辦法直接出手對付這個人吧，義風堂訂有規則，就是不能介入國家事務，再怎麼蠻橫不合理也一樣。聽起來很沒道理嗎？但道理其實很簡單：你處理了一小件枝微末節的小麻煩，卻引發了足以影響組織運作的超大麻煩，這可不是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就能簡單了結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離音擔心地問。
「這就牽涉到另外一個情報了。委託人舒玉有提到一個事情讓我很在意，她說本來異人區的獵師和居民們開始通力合作打算幫她籌錢，可是生意幾乎都失敗了，而刻意避開貴族遊獵區，前往較遠的獵場狩獵的的獵師們竟然也全數失蹤，這件事情恐怕並不是偶然。」
「大人的意思是……是領主有意這麼做的？」刑餘問。
「完全正確，肯定是有什麼理由讓他非要把舒玉的女兒舒印弄到手。所以就算是大動作的干涉商業交易，以及讓身手明明就很不錯的異人獵師們從此失蹤，這麼明顯刻意的行動他都做了，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他非要做這麼大費周章的事呢？」
「九方義士啊，你剛來所以不太知道，但異人區有個傳言是這樣說的呢。」周圍看熱鬧的義士們有人說道。
「樂東池這個人啊，對十歲到十四歲之間的異人少女，有異常的執著和偏好喔。聽說他會想盡辦法把面容姣好的異人少女帶回莊園，做各種各樣的享樂呢。」
嗯……差不多有眉目了。
「這些被帶走的異人兒童，過了幾年長大以後，有回來嗎？」
只見周圍看熱鬧的義士面面相覷。
「這……可還真沒有聽說過長大以後還會回來的呢。」
「好，讓我想想……」
我一面沈吟著思考，一面轉身在板子上寫下：
強行進行的人口買賣 → 製造經濟絕境 → 少女被用於個人的娛樂 → 長大後沒有一個人回歸家庭。
「感覺突破口就在這裡了。」
我將「製造經濟絕境」與「沒有一個人回歸家庭」圈了起來。
「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揪出這位樂東池的惡行，而且這個惡行還必須是和城鎮的行政系統脫鉤的。這麼一來，才能夠在避免觸及『國家事務』這個敏感神經的狀況下，完美地把舒印，或甚至是舒印以外的其他孩子們給帶回來。」
「可是九方大人，不管我們找到的理由是什麼，我們終究是介入了貴族的私事吧。」刑餘看著板子上的兩個圈圈，面露擔憂神色，「這麼一來，似乎也不能保證『姜塔』或者『萬塔伊』的貴族不會介入干涉？」
「對，你的疑慮非常合理。」我讚許地看著刑餘，「所以這就要看我們搜查行動的本事了，搜查要隱密低調，但揭露時要盡可能大張旗鼓。我們要以非常高調的方式，披露樂東池想要隱藏的惡行。」
「就我的推論，深藏在樂東池心中的惡意和他具體做出來的惡行，也許足以達成我們這次委託解決的最大優勢。」
「九方義士，什麼樣的優勢啊？」看熱鬧的義士問道。
「如果他本人所抱持的惡意和惡行夠黑暗，加上揭露得夠難看，就可以讓他失去貴族和國家的支持。哪個貴族敢支持他就是同流合汙，而國家機器如果支持了他，則會失去統治的正當性。」
周遭一陣譁然，義士們議論紛紛，有的人對我在板子上書寫的流程指手畫腳地討論著，有些人則發出了嘆息的聲音。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嗯嗯，和我想得差不多。」雪風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但我覺得她一定沒有聽懂。
「請問九方大人，方針確定了以後，那我們應該要怎麼開始呢？」離音眨了眨眼睛，無所適從地問道。
我帶著不著痕跡的歉意看著離音。
「離音，妳在這次的行動當中將會扮演最重要的角色，所以……一切就靠妳了。」
「咦？」離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