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久不見，金克斯
本章節 3574 字
更新於: 2019-07-17
「因為時空魔法的失傳，有心才能再見。」──桑˙桐雪《碧海史話》
葵幾乎和全班的同學一起愣了好一會兒，綠葉那一聲「巨響」之後，是比上課前還要寂靜的寂靜
台上的人，說他是人也不確定，看得出人形的他有一具高大、富有力量的身體。可全身被深紅色的繃帶從頭到腳纏繞，只留眼睛和嘴邊一絲縫隙，縫隙小到不仔細看還看不見，讓人好奇一層層的繃帶底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他站在講桌後，動也不動，不發一語，但葵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教室裡的每個人。
媽呀。
好恐怖。
巫藥學，就是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嗎。
葵不禁偷偷地戳了戳綠葉的背，哪知對方正是極其興奮狀態，背部微微顫抖，戳了幾下都沒反應。未等到他回應，葵才感覺一道陰影接近自己，眼睛一瞥過地板，一雙纏成深紅的腳就在身邊。
剛剛還站在台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在她手邊一觸可及。雖然因為臉上的繃帶，看不見他的瞳孔，可葵知到此人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葵驚恐回望。
全班噤聲。
只見那人嘴邊的繃帶動了動，乾澀的「喀喀」聲從他的喉部傳來，聲音沙啞又一頓一頓的，像有深痰卡在那兒不舒服。他緩緩開口:「上......課。」
正午，學生餐廳。
「綠葉綠葉!回神啦!」六葉在綠葉面前迅速揮揮手。
綠葉呆楞看著前方，臉上帶著從上課到午餐時間都沒收起的微笑。
「他、他怎麼啦?」六葉咬著滿口肉含糊說著。
「不知道。」葵說。
一下課，絕大多數的人都打了雞血似的衝出教室，偏偏杜依朵和綠葉反其道而行，一個故作氣質小碎步慢慢走；一個坐在座位上拉不起也推不醒，直愣愣看著台上的人，兼傻笑。
那位全身紅通通的「人」，一整堂......應該是說半堂課，前半部的時間被全班異常的沉靜中結束，後半堂他終於表現得「正常」點，開始講了些巫藥學入門。
只是......葵撫額。這半堂課她都能感覺到被台上的人時時盯著，不就是上課偷講幾句話嗎，當老師有需要那麼小心眼?那眼神冒火地像要把她吃了，身為弱小的木靈──葵瑟瑟發抖!一見鍾情也不必這樣啊!
等等，把她吃了?一見鍾情?
銀夕傻萌的臉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莫名其妙思春啦!葵不知不覺把整個臉都捂了起來。
「啊!」綠葉猝然大叫一聲，引得餐廳的人皆側目一看，發現又是六葉這桌便轉過頭吃東西，彷彿對這情況屢見不鮮，
「妳妳妳......」綠葉摀著耳朵指著杜依朵，「妳」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杜依朵無辜地把手伸了回來，道:「原來精靈的耳尖真的很敏感呢。」
「噗」的一聲，六葉緊急放下喝了一口的綜合果汁，瘋狂拍起桌子，大笑:「妳好樣的!綠葉有沒有舒爽舒爽的!」
綠葉紅透了整個臉部，不想回答，奮力拿起桌上的麵包塞了滿嘴。
「所以你對巫藥學老師一見鍾情了?」六葉隨口問道。
葵手抖了一下，發現沒人看見，很快鬆了口氣。
綠葉臉部的紅還沒消退，又激動得更加艷紅。他興奮地說:「巫藥學的教授者竟然是金克斯先生!天!傳說中沒人知曉他長相的金克斯先生!」
「他很厲害嗎?」葵問。全身包得那麼緊，不知道長相是當然的啊。
「金克斯先生絕對是碧海史上最偉大、最有成就的藥劑師，《碧海1001種劇毒生物》其中的有一半的血清都是由他提供的，還有一系列的三十秒的變化水。」他表示超級崇拜。
「三十秒變化水?」葵笑道:「是那種喝了可以變成豬呀、狗呀，還是魔獸的整人道具?」
綠葉難得瞪人，「是那種可以讓使用者有三十秒變化的藥水。比如:昏睡、大哭、抗火之類，有特殊效用的變化水。金克斯先生曾用三百萬水晶幣拍賣出的增幅元素變化水，一下子能讓初級魔法威力提升至接近中級魔法，天哪......他竟然當了我們巫藥......」
見綠葉已經說得忘我，六葉小聲地朝另外兩人道:「他平時溫溫和和的，總會有瘋狂的時候，不要被嚇到哈。」
杜依朵淺笑，「我能理解。」
葵:「......習慣了。」就像杜依朵談到穿搭啊。懼怕。
時光荏苒。
在英露塔度過的第一個秋季過去，迎來了初冬。
「錢還夠用嗎!」念了一遍信中的文字，葵有些不敢置信。那麼久了，還只會這一兩句，優秀。
葵收拾好信，看著窩在床上的「一團」，道:「杜依朵，不去上課嗎?」
「不。」杜依朵悶悶的聲音從棉被裡傳出。
「快看，我換好衣服了。」葵略略抬高音量。
杜依朵把打開棉被打開些微的縫隙，葵一身水藍洋裝，外頭增加了一件深藍的披肩，前擺比較短的地方在胸前打了一個秀麗的蝴蝶結。杜依朵淡淡道:「喔。」
葵拍了拍棉被，「怎麼還鬧彆扭?」
「沒有啦!妳去上課啦!我冷。」
「那我出門了?」葵撐著門板，再次確認。
等了一陣子，沒得到回應，她輕嘆了一口氣，要闔上門。
這時聽見杜依朵的大聲道:「下午記得先回來接我!」
「好啦。」葵笑了。
今天除了收到銀夕的來信，還有一份包裹。包裹不大又軟軟的，裡面是一件雪白斗篷。大部分的地方用蜘蛛絲製成，只有外緣處加上了毛茸茸的白色棉球。
她試穿了一下，披風剛好到她的膝蓋下，不黏腳又不過於寬鬆；保暖又特別輕盈。總之，超級超級喜歡、特別特別想裝著去上課。於是，惹來了喜歡在前一夜為她搭配服裝的杜依朵不滿。
在杜依朵的堅持和不滿下，葵退了一步。
──嗚嗚嗚，好想穿白白。
「盤古巨蜘蛛......的絲可以抗寒、抗火、抗毒，還有防水的功......用。」金克斯嗓音沙啞說著，「以毒來說，他們體內共有六......十七種毒液，相混、相融後有不同的效用，還有強悍的自......我癒合能力。他們是碧......海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葵頭如搗蒜，無比贊同。
「金克斯先生，他們真的沒有任何弱點嗎?」有人提問。
金克斯意味深長地說:「那就等你去發......現了。」
講台下一陣哄堂大笑，同學們開玩笑要推舉「勇者」。你推我擠，一名少年就這麼被推出來，大喊「遇到盤古巨蜘蛛要色誘看看」。
「噗。」葵強忍住笑意，分神著咬起筆來。看著綠葉發著抖的背影，同情莫名。
木靈畏寒，卻不是不禁冷。她今日才加上披風。
身為精靈的綠葉，在幾日前已經加上厚外衣。如今他把自己裹熊似的，忽略持續打的冷顫，坐在座位上的他，全身僵直一動也不動。
面對同儕的不忍與鄙視，綠葉辯解，因為精靈島四季長春，根本沒有酷暑和寒冬，不適應是正常的!為此，六葉特地脫下常年穿著的袍子，露出裏頭的輕薄短衫，批評道:「是你太弱不經風!」
葵轉頭看向窗外，外面還是晴朗無雲的狀態，很難想像，晚些的時候，夜空會散落片片白雪，掩蓋整個街區。
「另一種讓敵方暈......眩的作法，」金克斯拿著裝有紫色液體的試管，一支支發給學生，道:「注意它......有什麼特點。」
葵隨手在筆記上畫起點點的六角雪花，一會兒後，像產生了興味，沉著頭把先前隨意畫的幾個又描繪仔細。看見教科書空白處，手癢忍不住畫上了幾朵雪花。
金克斯默不作聲地走到了葵旁邊，輕輕咳了一聲。
葵筆一鈄，新畫的雪花破碎了。她一臉無事，莊重嚴肅地接過金克斯手裡的試管，道:「謝謝金克斯先生。」
金克斯看了眼那被畫花了的書頁，再看被書頁掩去大半的筆記本。他淡淡了點頭，「嗯」了一聲便繼續往前走。
「嘻嘻。」葵趴到桌上，晃了晃手中的試管。
「我回來啦!」
寢室的門被用力推開。聚精會神調整衣服的杜依朵，拿著針的手一抖，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她沒好氣地轉過頭，看一臉燦笑的葵，道:「今天怎麼那麼早?」
「金克斯放我們早點走。」葵興致高昂地轉了轉圈。
「他平時不是一板一眼，和金鐘一樣準時嗎?」
「嗯......他還說要注意保暖。」
「他不是除了講課，平時惜字如金嗎?」
「嗯......」葵思考了一陣，道:「說不定，他也很期待晚上的祭典。」
「是妳期待吧。」杜依朵笑著，繼續把手裡的衣物做最後工程。她隨口問道:「那個人會來嗎?」
「誰?」
「沒默契。」她輕笑:「寄件人。」
葵想了想道:「......他很沒情調呢。」
「妳該照照鏡子看自己笑得多開懷!」
「嘿嘿。」葵傻笑。
平時杜依朵都會自己修改衣物、飾品，一時葵也沒覺得什麼，半晌，她發現杜依朵手中的布料好像有點熟悉?
「妳在做什麼?」葵好奇問道。
「終於好了!」杜依朵大叫了一聲，站起身把衣裳塞進葵手中，道:「換換看!」
這是一件短小的白色連身裙，鬆軟的長袖，腰身處繫了一條粉色的帶子，和會隨風擺動的下裙。杜依朵把葵腰間的帶子拉緊綁成一朵花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道:「好看。」
葵看了看裸露在外的有大腿一半以下，道:「會冷。」
「唉呦。妳真不解風情。」杜依朵甩下一雙雪白長靴，道:「咩咩獸特級保暖款，最多就這樣了，不要再偷加什麼!好不容易把妳那件白布改成人穿的，妳千萬要表現得淑女點。」她拿起一旁的梳子，開始整理起頭髮。
葵愣了愣，「妳今天不上課，就在用這個?」
「當然不是，」杜依朵白了一眼給她，「那件斗篷看起來還能穿，冬耀季就戴上它吧。」
「嗚嗚嗚，莉莉卡小姐嫁給我吧!」葵感動得抱住杜依朵。
「氣質!」
葵幾乎和全班的同學一起愣了好一會兒，綠葉那一聲「巨響」之後，是比上課前還要寂靜的寂靜
台上的人，說他是人也不確定，看得出人形的他有一具高大、富有力量的身體。可全身被深紅色的繃帶從頭到腳纏繞，只留眼睛和嘴邊一絲縫隙，縫隙小到不仔細看還看不見，讓人好奇一層層的繃帶底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他站在講桌後，動也不動，不發一語，但葵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教室裡的每個人。
媽呀。
好恐怖。
巫藥學，就是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嗎。
葵不禁偷偷地戳了戳綠葉的背，哪知對方正是極其興奮狀態，背部微微顫抖，戳了幾下都沒反應。未等到他回應，葵才感覺一道陰影接近自己，眼睛一瞥過地板，一雙纏成深紅的腳就在身邊。
剛剛還站在台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在她手邊一觸可及。雖然因為臉上的繃帶，看不見他的瞳孔，可葵知到此人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葵驚恐回望。
全班噤聲。
只見那人嘴邊的繃帶動了動，乾澀的「喀喀」聲從他的喉部傳來，聲音沙啞又一頓一頓的，像有深痰卡在那兒不舒服。他緩緩開口:「上......課。」
正午，學生餐廳。
「綠葉綠葉!回神啦!」六葉在綠葉面前迅速揮揮手。
綠葉呆楞看著前方，臉上帶著從上課到午餐時間都沒收起的微笑。
「他、他怎麼啦?」六葉咬著滿口肉含糊說著。
「不知道。」葵說。
一下課，絕大多數的人都打了雞血似的衝出教室，偏偏杜依朵和綠葉反其道而行，一個故作氣質小碎步慢慢走；一個坐在座位上拉不起也推不醒，直愣愣看著台上的人，兼傻笑。
那位全身紅通通的「人」，一整堂......應該是說半堂課，前半部的時間被全班異常的沉靜中結束，後半堂他終於表現得「正常」點，開始講了些巫藥學入門。
只是......葵撫額。這半堂課她都能感覺到被台上的人時時盯著，不就是上課偷講幾句話嗎，當老師有需要那麼小心眼?那眼神冒火地像要把她吃了，身為弱小的木靈──葵瑟瑟發抖!一見鍾情也不必這樣啊!
等等，把她吃了?一見鍾情?
銀夕傻萌的臉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莫名其妙思春啦!葵不知不覺把整個臉都捂了起來。
「啊!」綠葉猝然大叫一聲，引得餐廳的人皆側目一看，發現又是六葉這桌便轉過頭吃東西，彷彿對這情況屢見不鮮，
「妳妳妳......」綠葉摀著耳朵指著杜依朵，「妳」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杜依朵無辜地把手伸了回來，道:「原來精靈的耳尖真的很敏感呢。」
「噗」的一聲，六葉緊急放下喝了一口的綜合果汁，瘋狂拍起桌子，大笑:「妳好樣的!綠葉有沒有舒爽舒爽的!」
綠葉紅透了整個臉部，不想回答，奮力拿起桌上的麵包塞了滿嘴。
「所以你對巫藥學老師一見鍾情了?」六葉隨口問道。
葵手抖了一下，發現沒人看見，很快鬆了口氣。
綠葉臉部的紅還沒消退，又激動得更加艷紅。他興奮地說:「巫藥學的教授者竟然是金克斯先生!天!傳說中沒人知曉他長相的金克斯先生!」
「他很厲害嗎?」葵問。全身包得那麼緊，不知道長相是當然的啊。
「金克斯先生絕對是碧海史上最偉大、最有成就的藥劑師，《碧海1001種劇毒生物》其中的有一半的血清都是由他提供的，還有一系列的三十秒的變化水。」他表示超級崇拜。
「三十秒變化水?」葵笑道:「是那種喝了可以變成豬呀、狗呀，還是魔獸的整人道具?」
綠葉難得瞪人，「是那種可以讓使用者有三十秒變化的藥水。比如:昏睡、大哭、抗火之類，有特殊效用的變化水。金克斯先生曾用三百萬水晶幣拍賣出的增幅元素變化水，一下子能讓初級魔法威力提升至接近中級魔法，天哪......他竟然當了我們巫藥......」
見綠葉已經說得忘我，六葉小聲地朝另外兩人道:「他平時溫溫和和的，總會有瘋狂的時候，不要被嚇到哈。」
杜依朵淺笑，「我能理解。」
葵:「......習慣了。」就像杜依朵談到穿搭啊。懼怕。
時光荏苒。
在英露塔度過的第一個秋季過去，迎來了初冬。
「錢還夠用嗎!」念了一遍信中的文字，葵有些不敢置信。那麼久了，還只會這一兩句，優秀。
葵收拾好信，看著窩在床上的「一團」，道:「杜依朵，不去上課嗎?」
「不。」杜依朵悶悶的聲音從棉被裡傳出。
「快看，我換好衣服了。」葵略略抬高音量。
杜依朵把打開棉被打開些微的縫隙，葵一身水藍洋裝，外頭增加了一件深藍的披肩，前擺比較短的地方在胸前打了一個秀麗的蝴蝶結。杜依朵淡淡道:「喔。」
葵拍了拍棉被，「怎麼還鬧彆扭?」
「沒有啦!妳去上課啦!我冷。」
「那我出門了?」葵撐著門板，再次確認。
等了一陣子，沒得到回應，她輕嘆了一口氣，要闔上門。
這時聽見杜依朵的大聲道:「下午記得先回來接我!」
「好啦。」葵笑了。
今天除了收到銀夕的來信，還有一份包裹。包裹不大又軟軟的，裡面是一件雪白斗篷。大部分的地方用蜘蛛絲製成，只有外緣處加上了毛茸茸的白色棉球。
她試穿了一下，披風剛好到她的膝蓋下，不黏腳又不過於寬鬆；保暖又特別輕盈。總之，超級超級喜歡、特別特別想裝著去上課。於是，惹來了喜歡在前一夜為她搭配服裝的杜依朵不滿。
在杜依朵的堅持和不滿下，葵退了一步。
──嗚嗚嗚，好想穿白白。
「盤古巨蜘蛛......的絲可以抗寒、抗火、抗毒，還有防水的功......用。」金克斯嗓音沙啞說著，「以毒來說，他們體內共有六......十七種毒液，相混、相融後有不同的效用，還有強悍的自......我癒合能力。他們是碧......海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葵頭如搗蒜，無比贊同。
「金克斯先生，他們真的沒有任何弱點嗎?」有人提問。
金克斯意味深長地說:「那就等你去發......現了。」
講台下一陣哄堂大笑，同學們開玩笑要推舉「勇者」。你推我擠，一名少年就這麼被推出來，大喊「遇到盤古巨蜘蛛要色誘看看」。
「噗。」葵強忍住笑意，分神著咬起筆來。看著綠葉發著抖的背影，同情莫名。
木靈畏寒，卻不是不禁冷。她今日才加上披風。
身為精靈的綠葉，在幾日前已經加上厚外衣。如今他把自己裹熊似的，忽略持續打的冷顫，坐在座位上的他，全身僵直一動也不動。
面對同儕的不忍與鄙視，綠葉辯解，因為精靈島四季長春，根本沒有酷暑和寒冬，不適應是正常的!為此，六葉特地脫下常年穿著的袍子，露出裏頭的輕薄短衫，批評道:「是你太弱不經風!」
葵轉頭看向窗外，外面還是晴朗無雲的狀態，很難想像，晚些的時候，夜空會散落片片白雪，掩蓋整個街區。
「另一種讓敵方暈......眩的作法，」金克斯拿著裝有紫色液體的試管，一支支發給學生，道:「注意它......有什麼特點。」
葵隨手在筆記上畫起點點的六角雪花，一會兒後，像產生了興味，沉著頭把先前隨意畫的幾個又描繪仔細。看見教科書空白處，手癢忍不住畫上了幾朵雪花。
金克斯默不作聲地走到了葵旁邊，輕輕咳了一聲。
葵筆一鈄，新畫的雪花破碎了。她一臉無事，莊重嚴肅地接過金克斯手裡的試管，道:「謝謝金克斯先生。」
金克斯看了眼那被畫花了的書頁，再看被書頁掩去大半的筆記本。他淡淡了點頭，「嗯」了一聲便繼續往前走。
「嘻嘻。」葵趴到桌上，晃了晃手中的試管。
「我回來啦!」
寢室的門被用力推開。聚精會神調整衣服的杜依朵，拿著針的手一抖，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她沒好氣地轉過頭，看一臉燦笑的葵，道:「今天怎麼那麼早?」
「金克斯放我們早點走。」葵興致高昂地轉了轉圈。
「他平時不是一板一眼，和金鐘一樣準時嗎?」
「嗯......他還說要注意保暖。」
「他不是除了講課，平時惜字如金嗎?」
「嗯......」葵思考了一陣，道:「說不定，他也很期待晚上的祭典。」
「是妳期待吧。」杜依朵笑著，繼續把手裡的衣物做最後工程。她隨口問道:「那個人會來嗎?」
「誰?」
「沒默契。」她輕笑:「寄件人。」
葵想了想道:「......他很沒情調呢。」
「妳該照照鏡子看自己笑得多開懷!」
「嘿嘿。」葵傻笑。
平時杜依朵都會自己修改衣物、飾品，一時葵也沒覺得什麼，半晌，她發現杜依朵手中的布料好像有點熟悉?
「妳在做什麼?」葵好奇問道。
「終於好了!」杜依朵大叫了一聲，站起身把衣裳塞進葵手中，道:「換換看!」
這是一件短小的白色連身裙，鬆軟的長袖，腰身處繫了一條粉色的帶子，和會隨風擺動的下裙。杜依朵把葵腰間的帶子拉緊綁成一朵花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道:「好看。」
葵看了看裸露在外的有大腿一半以下，道:「會冷。」
「唉呦。妳真不解風情。」杜依朵甩下一雙雪白長靴，道:「咩咩獸特級保暖款，最多就這樣了，不要再偷加什麼!好不容易把妳那件白布改成人穿的，妳千萬要表現得淑女點。」她拿起一旁的梳子，開始整理起頭髮。
葵愣了愣，「妳今天不上課，就在用這個?」
「當然不是，」杜依朵白了一眼給她，「那件斗篷看起來還能穿，冬耀季就戴上它吧。」
「嗚嗚嗚，莉莉卡小姐嫁給我吧!」葵感動得抱住杜依朵。
「氣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