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怎麼會覺得你有機會？

　　看著面前的天降系少女的神情從錯愕變成驚訝，王重陽便知道自己的推測離真相八九不離十。

　　王重陽的在校成績只能說勉勉強強，但這絕不表示王重陽的腦袋不好。事實上高中老師給予王重陽的評價裡，『不是不聰明，但就是不肯認真讀書』這類評價佔了絕大多數。這也是為什麼王重陽就學態度被認定為『勉勉強強』，還不用擔心課業被當掉的緣故。

　　不光是老師，王重陽也覺得自己的思維太過發散，難以集中注意力在一件事情上。經常有時候思考某一問題時，腦袋突然跳針到其他方面，像是之前遇上天降系少女跟穿越青年的時候，王重陽的大腦還是能給出一堆毫無邏輯可言的念頭。

　　然而，發散的思維並非全無好處。至少這種思維方式，讓王重陽可以肯定天降系少女會找上自己。

　　觀察王重陽的臉色，知道自己瞞不下去的天降系少女，像是認命般嘆氣說道。

　　「是……那確實是『篩選』。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環境方面剛才提過就不說了，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問題，那種擺明要誘惑他人的衣物絕對不適合穿出門。」看著天降系少女身上那套沒變過的薄紗衣物，王重陽繼續說明道：「從材質來看可以排除民族傳統服飾，所以我能想到的情況只剩下：時間太趕來不及更換、被強迫穿著無法脫下，以及刻意裝扮成如此這三大可能性。」

　　「那個，也有可能是神明或魔神大人的詛咒──」

　　天降系少女不死心地做著最後掙扎，但馬上被王重陽的話語打斷。

　　「這個屬於『不當預設』，把不應視為理所當然的前提視為理所當然，由這種前提所產生的推理或言行並不恰當。當然，我剛說的三種可能都屬於無法求證的領域，因此我原先也只是判斷你有可能會在幾天內找上我，你今天就找上門讓我真的很訝異。」

　　「你騙人，你之前表情完全沒有驚訝的樣子，就連剛剛看到我被繩子綁住都面無表情地去煮飯……」

　　「我天生撲克臉，屬於那種就算有邪惡想法也不會展露在臉上的類型。」

　　天降系少女聽完後不安地掙扎了片刻，這讓她身上的繩子陷得更深，那足以使大部份模特兒羞愧不已的婀娜多姿身材，也更加地展現開來與誘人。

　　王重陽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看著天降系少女，直到少女感覺氣氛不對停下動作後，王重陽才緩緩說道。

　　「原本我還沒推理到昨晚的奇遇，其實是一場篩選。但是在進門看到你的情況後，我才能肯定這件事情：你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現在只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你、你要做什麼……不要、不要靠過來……」

　　聽到這話，天降系少女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情，繼續更努力掙扎試圖遠離王重陽，也露出了更多香豔景象。

　　但這種行為，卻換來了王重陽那恨鐵不成鋼的話語。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一個能從天空中緩緩飄下來的少女，會被用萬有引力當原理的繩子陷阱困住無法掙脫。像這種愚蠢的事情發展，你確定你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天降系少女動作一僵，打消了試圖色誘王重陽的打算。

　　似乎是察覺到王重陽並沒有說謊，天降系少女無奈地低下頭去，隨後一股柔和的暖風從屋子內吹起，所有接觸到這陣暖風的繩子全部無聲無息地斷裂，天降系少女也緩緩落到室內地板上。

　　「……你打從一開始，就全部都看穿了？」

　　揉了揉因被縛住而血液流動不暢的手腕，天降系少女從可憐兮兮的模樣，換成了小心又不解的態度。

　　「不是一開始，但非華人輪廓與外表的你，第一句話是用中文與我對談，我就猜到大部分了。」王重陽這番話讓天降系少女神情變得驚疑不定，隨後王重陽接著補上：「你的中文語法和讀音字正腔圓，沒有那種經過機械翻譯後出現的僵硬語法，所以我排除你是用認知變動或翻譯魔法之類的力量。而且你聽得懂『猴子請來的逗比』這句網路用語，代表你對網路文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因此我能肯定，你其實很清楚你的降落地點是哪裡，也清楚我們這地區的部分或偏門常識。」

　　「再綜合之前我的推論，我在此大膽提出一個假設：你是來地球尋找符合資格的人類。」

　　「這麼快就排除我是人類的可能性嗎？」天降系少女收起了驚愕，但訝異表情還留在臉上。

　　「其實那句假設是詐唬你的。但是你剛剛說出了『神明或魔神大人的詛咒』這句話，這讓我有五成信心認定你並非人類──至少就一般人類常識裡，神明或魔神並不是實際存在的。」

　　「你……難道在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裡，都留了陷阱？」

　　「以我家的蠢萌哈士奇發誓，不是每一句。」把自家哈士奇的探食狗爪從餐桌上掃下去，王重陽神色淡定地說著：「現在可以正式說明你的來意了吧？」

　　「所以還是有留陷阱……」

　　天降系少女長嘆了口氣，像是在感嘆著自己的出師不利，之後擺正表情說道。

　　「你說對了，我確實是來這個世界尋找符合資格的人類。我的名字是──」

　　「停。」王重陽立即打斷了天降系少女的自我介紹：「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畢竟你的名字可能附加了言靈或其他稀奇古怪的詛咒──你之前的話語讓我肯定了世界上有詛咒──所以在你解說完來意之前，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會告知我的名字。」

　　「……那如果我打算不顧後果地說出自己名字呢？」天降系少女臉上浮現出了不服氣的表情，像是不願完全照著王重陽的節奏走。

　　「那你之後不管要做任何事情，我都一定會暗中妨礙到底。」王重陽神情不變地說著：「如果你真的說出口，那就表示你的目標是那種會無視他人意願與意志的事情，做為一個人類，我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管，尤其當事情很明顯跟我脫不了關係的時候。」

　　天降系少女苦思片刻，發現自己要是在此唱反調，以眼前青年的判斷與推理能力，還真有可能因為對方的干擾而導致計畫失敗。況且，自己現在還有求於對方……

　　「我明白了。」天降系少女道出了自己前來地球的原因：「我是前來源界尋找具有魔法才能的人類，並將其帶回我的故鄉。」

　　「呃、難道不是因為所謂的『預言之子』或是『神明轉世』什麼，所以你的故鄉才派你前來地球尋找？」

　　「我們故鄉確實是有這類的預言啦。」望著王重陽眼睛一亮的反應，天降系少女無可奈何且欲哭無淚地說著：「可那種重責大任也不會是由我這種子爵之女負責，更何況，我剛剛已經被你證明我不適合打探消息這種事情……」

　　「好……吧，請繼續。」

　　「由於『禁天鎖地』的力量，我在這裡最多只能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力量，這讓我沒辦法用魔法大規模搜索。而且這裡──」像是想到什麼，天降系少女打了個寒顫後跳過這話題：「所以我才會想到以身做餌：我給自己附加認知障礙的魔法，除非是擁有魔法天賦的人類，不然一般人是看不見我的。只要能看見我從天空飄下來，就一定是符合資格的人類。」

　　雖然天降系少女說出了未曾聽過的名詞，以及話語中有著許多模糊不清的地帶，但王重陽還是在腦內建構出了大概情況。此時王重陽也想到了一個問題，微皺眉頭問道。

　　「你說必須是擁有魔法天賦的人類才能看到你，但你只能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力量。那如果對方力量早已覺醒，在看到你後趁機對你施暴或佔有呢？」

　　「我給認知魔法加上了被人叫破後就自動解除的效果，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眾目睽睽之下，對方應該也不敢這樣做。要是對方獨自一人……」天降系少女握緊了拳頭：「……我在來這個世界之前，已經做好了獻身覺悟。」

　　王重陽得承認，眼前天降系少女的身材足夠讓九成男性變成野生動物。不過看著天降系少女臉上的嚴峻神情，王重陽也不打算在這話題追究下去。

　　但就在這一瞬間，王重陽那慣於發散的思維，讓他的腦袋閃過了一個令人驚恐的可能性。

　　「你先等我一下。」

　　在天降系少女不解的目光中，王重陽走進廚房裡。不久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塊準備當哈士奇宵夜的小牛排，並且放在了狗盆裡面。

　　「你再用一次認知障礙魔法，然後試著拿走狗盆裡的這一塊小牛排。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拜託你了。」

　　「啊，是。」

　　天降系少女口中喃喃有詞，隨後在王重陽的驚愕目光中，天降系少女的身影逐漸消失，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我去你──」

　　猜出真相的王重陽吞下了後半句話，避免自己當場大罵出來。

　　在王重陽的目光中，狗盆裡的小牛排飄了起來，像是被什麼人拿起一樣。

　　但是，小牛排的上飄舉動被阻止了。

　　被阻止行動的天降系少女，其身影再度出現在王重陽的目光裡，可此時天降系少女的表情完全呆滯，彷彿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因為阻止小牛排移動的人不是王重陽──

　　──而是一頭哈士奇。

　　「嘎嗚。」放下本汪的小牛排。

　　「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順利……有魔法天賦能看穿認知障礙的人不是我，而是旺旺這隻哈士奇啊！」

　　想起昨晚哈士奇對天長嘯的模樣，王重陽抱頭趴在桌上慘叫著，一旁的天降系少女則是徹底陷入呆若木雞的傻眼狀態。

　　＝＝＝＝＝＝＝＝＝＝

　　求收藏求追蹤！尤其是書評交出來！不過如果沒書評，推薦我也可以勉強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