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Injury·傷害 03
本章節 3501 字
更新於: 2019-07-07
再上馬車時，丹娜硬被利吉爾塞了兩條烤魚到肚子里，導致此時她有一種被撐死的感覺，抱著毯子靠在車廂上，看著利吉爾搗鼓著醫師給他的葯。
他們離克普斯的距離在漸漸縮短，奔波的馬蹄聲沒有減緩的意思，他們必須要加快速度趕到克普斯，然後鑄造出更加完美的防禦。丹娜抿口，在她看來，任何的防禦都是沒有用的，沒有人能夠阻擋對靈魂渴望的空殼，安塔芮斯會不惜任何代價前來索取靈魂。
卡佩拉窩在丹娜的身邊，啃烤魚的聲音盈盈擾擾在車廂內，丹娜忍俊不禁的抬起手點著火焰玩，免得注意力總是在卡佩拉和她的烤魚身上會讓自己不自覺的也想吃東西。她看著自己的火焰一點點的顏色加深，失去了藍白色的清亮和醒目的光澤，她現在心裡所想的，是自己站在孤兒院的門前，和安塔芮斯面對面，在猩紅的天空下面，感受著周圍生命的隕落。
那些被奪走生命的軀體倒在地上，生命的白色光芒形似飄帶一般閃爍著離散的星火，注入到縱火犯的身體內。
相比於生命，安塔芮斯更想要的是靈魂，尤其是鳳凰的靈魂，得到以後不僅可以給予她無限的生命，還可以填補她空虛的身體。在她發現丹娜這個有些獨特的鳳凰之後，她找到了自己的終極目標。
所以，她與安塔芮斯，必須要獨自面對彼此。
「嘿，不要胡思亂想了。」利吉爾拉過她的手臂，捲起她的袖子，露出包裹著紗布的部分，「換藥可能會有些疼，畢竟我不想單純用法術給你接上骨頭，這樣慢慢的靠藥物來治療的話比法術或者涅槃之類的要痊癒得更好，而且不會影響你的法力使用和飛行能力。」
「嗯，我知道，你永遠考慮的非常全面。」丹娜垂眸，陰鬱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腫脹，沒有形成開放性骨折真是萬幸。
「不，如果我能考慮全面的話，你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了。」利吉爾仔細把藥膏涂抹在丹娜的手臂上，小心的揉搓好讓藥物得到充分的吸收，「關於你所做的事情，我們等回到克普斯再說，現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
丹娜嘴角一揚，明顯的嘲諷掛在臉上，所謂的現在好好休息，只不過是為了到達克普斯之後有精力聽他發脾氣而已。
利吉爾是一定會發脾氣的，畢竟丹娜所做的事情不是一星半點的錯誤，她這次攪出來的亂子真的糟糕透了。丹娜任由利吉爾收拾自己的手臂，她把注意力從利吉爾的身上轉移到了車窗上倒映出來的影子——一個頭髮略微凌亂而且滿目污濁的罪人。如果當時利吉爾沒有前來阻止她，想必她已經轟掉半個西格納斯了。
「利吉爾……」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是說好了等到回家再說的嗎？」利吉爾細心的一圈一圈給丹娜的手臂纏上紗布，並確定能夠在固定她的骨頭的同時不會造成血液循環不暢，「丹娜，手臂是鳳凰族最脆弱的地方，要是還想飛翔的話，要保護好你的手臂。」
「啊，是啊，身為一類比較奇葩的鳥類，身體上哪根骨頭不是嘎嘣脆？」丹娜奚落地翻白眼，要不是有條手臂在利吉爾的手裡，她一定要大大的攤個手，「哦，親愛的利吉爾，別告訴你要來一句『鳳凰神菲尼克斯在上』，或者是之類的感慨，這樣可是非常沒有水準的，最好不要現在說出來。」
「你的牢騷，聽起來就像是在說『我愛你』一樣。」利吉爾頭也不抬，直至給丹娜綁好紗布，他才明顯的帶著怒火，卻仍舊充滿愛的在丹娜身上停留下目光，「你看你，什麼時候學會嘴貧了？」
丹娜收回手，放下袖子裹好毯子，窩起身體不去理會利吉爾，既然回到家裡之後免不了一陣爭吵，那麼現在還是不要搞好關係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抱著腿，警惕的盯著利吉爾，謹防他忽然撲過來將自己扭進大牢里。
她相信在自己被投入大牢的時候，一定會歇斯底里的。
氣氛有些尷尬，卡佩拉覺得這樣不太好，立刻把自己身旁布包打開，拿出幾條包在紙的烤魚，給丹娜和利吉爾每人丟過去差不多的數量，然後等著他們兩個人有所動作。丹娜和利吉爾互相對視了很久，對於一個還在撐死階段一個一點胃口都沒有的兩個人來說，這堆已經吃過不少相似的烤魚，真的是有些難以下咽。
「喂，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要不是我裝了這麼多回來你們根本沒有機會再吃到它們的！」卡佩拉義憤填膺的爬過來就要收走，結果丹娜先快她一步把所有的烤魚懸浮起來，讓她撲了個空。
「我們會吃的，放心，卡佩拉，我們會一點不剩的。」丹娜眯起眼睛，把烤魚全部扔到利吉爾的身上，「利吉爾會保證的，對嗎？」
利吉爾苦笑，他哪有心情吃東西，他現在的全部精力都在丹娜的身上，他要防止丹娜在他不留神的時候再次逃跑，如果丹娜再一次離開，便意味著她再也不會回來，她一定會和安塔芮斯拼個你死我活，然後雙雙被投入大牢之中，接受數次的死亡刑罰，或者墮入黑暗，和米拉一樣，前往索斯山脈，一去不復返。
利吉爾表面上在生氣，實際內心裡非常害怕，丹娜正在向米拉的方向轉化，她那受傷而迷茫的眼神，觸動了利吉爾內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丹娜自甘墮落，她找不到繼續前進的正確道路。
——而他卻沒有引領她到正確道路上的能力，事已至此，只希望這樣的時間繼續停留下去。
利吉爾看著丹娜靠在車廂上，閉眸養神的樣子比自己還要疲憊，他撿起掉在自己身旁的烤魚，拿出其中一條，用法術小心翼翼剔除魚骨，將剩下的純正魚肉統一起來包回紙裡面去，然後包好魚骨放到不礙事的角落裡，等到下車之後再丟棄。
丹娜醒過來后就可以直接吃上不用費心剃掉魚骨的魚肉了，畢竟沒人喜歡剃魚骨，但是人人都愛吃魚，真是個麻煩又糾結的事情。
「啊，梅西耶夫婦又在秀恩愛了。」卡佩拉挪到利吉爾的身邊，伸手抓走一把魚肉，「話說，這是怎麼做到的？」
「平時丹娜作為老師教給你的都是什麼？」利吉爾覺得很奇怪，他看到丹娜和卡佩拉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嘻嘻哈哈的過去的，到底丹娜這個不稱職的老師是怎麼想的他非常想知道，「唔？難道說她教給你的都是一些比較好玩的法術？」
「不，丹娜教給我的都是變態級別的防禦術。」卡佩拉一邊嚼著魚肉一邊回答利吉爾的問題，「她說什麼在自己沒有強大的時候需要保護好自己巴拉巴拉的，嘛，畢竟是老師總是會為學生著想的。」
「法師是個很危險的職業，在沒有進階到比較高的階層的話，真的是非常脆弱的，稍微比你能力高一點點的法師立刻能把你轟成渣，所以，先學會防禦術，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利吉爾將手裡剩下的紙團成一團，放在角落裡擺好，溫柔的給卡佩拉擦掉嘴角的渣屑，「丹娜教育你的方式是當初我教導她時的模式，你放心，她心裡有數的。」
「果然是一種有其父必有其女的即視感。」卡佩拉揚著臉，讓利吉爾用手中的紙巾擦乾淨自己的嘴巴。
「不，卡佩拉，我從來都不是她的養父，我只是她的監護人。」利吉爾團好紙巾，丟到和魚骨在一起的地方，「神鑄人是沒有父母的，就連養父母都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擁有的只是監護人而已。」
「好變態……」卡佩拉的詞典里或許只有「變態」這個詞語了，在她的眼裡，丹娜與利吉爾相同的習性簡直就是兩個精神病人相互學習的後果。
利吉爾淡淡一笑，把一堆垃圾聚積好后，努力壓縮成一團，隨後點火一點點燒掉，在剩下灰燼之後，再開窗丟棄掉，不造成任何的垃圾污染和行蹤暴露，這是行軍的規則之一。
卡佩拉一直盯著利吉爾的每一個動作，並在手頭下意識的模仿，這種不會留下痕迹的做法很實用，學會了的話可以隨意行走在自己想去的地方了，怪不得丹娜帶著自己在外亂跑的那一丁點日子裡連一張包裝紙都沒留下，原來有焚毀這麼簡單的做法她怎麼沒有想到。
利吉爾關好車窗，表情恬靜，活潑的卡佩拉總是能帶來一些新鮮的歡樂，他很慶幸卡佩拉和他們共乘同一輛馬車，不然，他和丹娜一定會吵得天翻地覆。
他看到丹娜又使勁縮身子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隨後抿起嘴角，探身把丹娜放在一旁斗篷給她蓋上。就算感到了寒冷，丹娜還是沒有醒過來，雖然鳳凰族的抵抗力非常好，無論是多麼寒冷的季節，他們會在不用裹上棉衣的情況下完好的度過，但是丹娜有些不一樣，利吉爾一直沒有找出月神露娜在神鑄她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丹娜似乎比其他任何一個鳳凰族人都要瘦弱，感冒這種按理說不應該出現的病症丹娜從小卻不間斷的得到過許多次。
他不時提醒丹娜注意保暖，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就像此刻，即使已經睡得有些冷，她也不願意睜開眼給自己蓋的厚實一些，一面嫌棄利吉爾對自己管束和保護過多，一面又依賴者他的照顧，只要他在身邊，便放心大膽的不怎麼注意。
利吉爾也靠在了車廂上，側頭凝視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白色的積雪越來越多，固然沒有到西格納斯的節奏，但是已經隱隱透露出北方城邦應有的面貌。樹林的枝椏也開始密集起來，從這裡開始就是諾斯森林最稠密的地方，穿過這一片茂密之後重歸稀疏森林，便是通往克普斯的入口。
窗戶上丹娜的倒影是那麼的嫻靜，安心的處在沉睡中不再被任何事情打擾，如果行進的這條路沒有盡頭該有多好，如果世界一直這麼安靜該有多完美。
他們離克普斯的距離在漸漸縮短，奔波的馬蹄聲沒有減緩的意思，他們必須要加快速度趕到克普斯，然後鑄造出更加完美的防禦。丹娜抿口，在她看來，任何的防禦都是沒有用的，沒有人能夠阻擋對靈魂渴望的空殼，安塔芮斯會不惜任何代價前來索取靈魂。
卡佩拉窩在丹娜的身邊，啃烤魚的聲音盈盈擾擾在車廂內，丹娜忍俊不禁的抬起手點著火焰玩，免得注意力總是在卡佩拉和她的烤魚身上會讓自己不自覺的也想吃東西。她看著自己的火焰一點點的顏色加深，失去了藍白色的清亮和醒目的光澤，她現在心裡所想的，是自己站在孤兒院的門前，和安塔芮斯面對面，在猩紅的天空下面，感受著周圍生命的隕落。
那些被奪走生命的軀體倒在地上，生命的白色光芒形似飄帶一般閃爍著離散的星火，注入到縱火犯的身體內。
相比於生命，安塔芮斯更想要的是靈魂，尤其是鳳凰的靈魂，得到以後不僅可以給予她無限的生命，還可以填補她空虛的身體。在她發現丹娜這個有些獨特的鳳凰之後，她找到了自己的終極目標。
所以，她與安塔芮斯，必須要獨自面對彼此。
「嘿，不要胡思亂想了。」利吉爾拉過她的手臂，捲起她的袖子，露出包裹著紗布的部分，「換藥可能會有些疼，畢竟我不想單純用法術給你接上骨頭，這樣慢慢的靠藥物來治療的話比法術或者涅槃之類的要痊癒得更好，而且不會影響你的法力使用和飛行能力。」
「嗯，我知道，你永遠考慮的非常全面。」丹娜垂眸，陰鬱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腫脹，沒有形成開放性骨折真是萬幸。
「不，如果我能考慮全面的話，你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了。」利吉爾仔細把藥膏涂抹在丹娜的手臂上，小心的揉搓好讓藥物得到充分的吸收，「關於你所做的事情，我們等回到克普斯再說，現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
丹娜嘴角一揚，明顯的嘲諷掛在臉上，所謂的現在好好休息，只不過是為了到達克普斯之後有精力聽他發脾氣而已。
利吉爾是一定會發脾氣的，畢竟丹娜所做的事情不是一星半點的錯誤，她這次攪出來的亂子真的糟糕透了。丹娜任由利吉爾收拾自己的手臂，她把注意力從利吉爾的身上轉移到了車窗上倒映出來的影子——一個頭髮略微凌亂而且滿目污濁的罪人。如果當時利吉爾沒有前來阻止她，想必她已經轟掉半個西格納斯了。
「利吉爾……」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是說好了等到回家再說的嗎？」利吉爾細心的一圈一圈給丹娜的手臂纏上紗布，並確定能夠在固定她的骨頭的同時不會造成血液循環不暢，「丹娜，手臂是鳳凰族最脆弱的地方，要是還想飛翔的話，要保護好你的手臂。」
「啊，是啊，身為一類比較奇葩的鳥類，身體上哪根骨頭不是嘎嘣脆？」丹娜奚落地翻白眼，要不是有條手臂在利吉爾的手裡，她一定要大大的攤個手，「哦，親愛的利吉爾，別告訴你要來一句『鳳凰神菲尼克斯在上』，或者是之類的感慨，這樣可是非常沒有水準的，最好不要現在說出來。」
「你的牢騷，聽起來就像是在說『我愛你』一樣。」利吉爾頭也不抬，直至給丹娜綁好紗布，他才明顯的帶著怒火，卻仍舊充滿愛的在丹娜身上停留下目光，「你看你，什麼時候學會嘴貧了？」
丹娜收回手，放下袖子裹好毯子，窩起身體不去理會利吉爾，既然回到家裡之後免不了一陣爭吵，那麼現在還是不要搞好關係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抱著腿，警惕的盯著利吉爾，謹防他忽然撲過來將自己扭進大牢里。
她相信在自己被投入大牢的時候，一定會歇斯底里的。
氣氛有些尷尬，卡佩拉覺得這樣不太好，立刻把自己身旁布包打開，拿出幾條包在紙的烤魚，給丹娜和利吉爾每人丟過去差不多的數量，然後等著他們兩個人有所動作。丹娜和利吉爾互相對視了很久，對於一個還在撐死階段一個一點胃口都沒有的兩個人來說，這堆已經吃過不少相似的烤魚，真的是有些難以下咽。
「喂，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要不是我裝了這麼多回來你們根本沒有機會再吃到它們的！」卡佩拉義憤填膺的爬過來就要收走，結果丹娜先快她一步把所有的烤魚懸浮起來，讓她撲了個空。
「我們會吃的，放心，卡佩拉，我們會一點不剩的。」丹娜眯起眼睛，把烤魚全部扔到利吉爾的身上，「利吉爾會保證的，對嗎？」
利吉爾苦笑，他哪有心情吃東西，他現在的全部精力都在丹娜的身上，他要防止丹娜在他不留神的時候再次逃跑，如果丹娜再一次離開，便意味著她再也不會回來，她一定會和安塔芮斯拼個你死我活，然後雙雙被投入大牢之中，接受數次的死亡刑罰，或者墮入黑暗，和米拉一樣，前往索斯山脈，一去不復返。
利吉爾表面上在生氣，實際內心裡非常害怕，丹娜正在向米拉的方向轉化，她那受傷而迷茫的眼神，觸動了利吉爾內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丹娜自甘墮落，她找不到繼續前進的正確道路。
——而他卻沒有引領她到正確道路上的能力，事已至此，只希望這樣的時間繼續停留下去。
利吉爾看著丹娜靠在車廂上，閉眸養神的樣子比自己還要疲憊，他撿起掉在自己身旁的烤魚，拿出其中一條，用法術小心翼翼剔除魚骨，將剩下的純正魚肉統一起來包回紙裡面去，然後包好魚骨放到不礙事的角落裡，等到下車之後再丟棄。
丹娜醒過來后就可以直接吃上不用費心剃掉魚骨的魚肉了，畢竟沒人喜歡剃魚骨，但是人人都愛吃魚，真是個麻煩又糾結的事情。
「啊，梅西耶夫婦又在秀恩愛了。」卡佩拉挪到利吉爾的身邊，伸手抓走一把魚肉，「話說，這是怎麼做到的？」
「平時丹娜作為老師教給你的都是什麼？」利吉爾覺得很奇怪，他看到丹娜和卡佩拉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嘻嘻哈哈的過去的，到底丹娜這個不稱職的老師是怎麼想的他非常想知道，「唔？難道說她教給你的都是一些比較好玩的法術？」
「不，丹娜教給我的都是變態級別的防禦術。」卡佩拉一邊嚼著魚肉一邊回答利吉爾的問題，「她說什麼在自己沒有強大的時候需要保護好自己巴拉巴拉的，嘛，畢竟是老師總是會為學生著想的。」
「法師是個很危險的職業，在沒有進階到比較高的階層的話，真的是非常脆弱的，稍微比你能力高一點點的法師立刻能把你轟成渣，所以，先學會防禦術，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利吉爾將手裡剩下的紙團成一團，放在角落裡擺好，溫柔的給卡佩拉擦掉嘴角的渣屑，「丹娜教育你的方式是當初我教導她時的模式，你放心，她心裡有數的。」
「果然是一種有其父必有其女的即視感。」卡佩拉揚著臉，讓利吉爾用手中的紙巾擦乾淨自己的嘴巴。
「不，卡佩拉，我從來都不是她的養父，我只是她的監護人。」利吉爾團好紙巾，丟到和魚骨在一起的地方，「神鑄人是沒有父母的，就連養父母都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擁有的只是監護人而已。」
「好變態……」卡佩拉的詞典里或許只有「變態」這個詞語了，在她的眼裡，丹娜與利吉爾相同的習性簡直就是兩個精神病人相互學習的後果。
利吉爾淡淡一笑，把一堆垃圾聚積好后，努力壓縮成一團，隨後點火一點點燒掉，在剩下灰燼之後，再開窗丟棄掉，不造成任何的垃圾污染和行蹤暴露，這是行軍的規則之一。
卡佩拉一直盯著利吉爾的每一個動作，並在手頭下意識的模仿，這種不會留下痕迹的做法很實用，學會了的話可以隨意行走在自己想去的地方了，怪不得丹娜帶著自己在外亂跑的那一丁點日子裡連一張包裝紙都沒留下，原來有焚毀這麼簡單的做法她怎麼沒有想到。
利吉爾關好車窗，表情恬靜，活潑的卡佩拉總是能帶來一些新鮮的歡樂，他很慶幸卡佩拉和他們共乘同一輛馬車，不然，他和丹娜一定會吵得天翻地覆。
他看到丹娜又使勁縮身子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隨後抿起嘴角，探身把丹娜放在一旁斗篷給她蓋上。就算感到了寒冷，丹娜還是沒有醒過來，雖然鳳凰族的抵抗力非常好，無論是多麼寒冷的季節，他們會在不用裹上棉衣的情況下完好的度過，但是丹娜有些不一樣，利吉爾一直沒有找出月神露娜在神鑄她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丹娜似乎比其他任何一個鳳凰族人都要瘦弱，感冒這種按理說不應該出現的病症丹娜從小卻不間斷的得到過許多次。
他不時提醒丹娜注意保暖，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就像此刻，即使已經睡得有些冷，她也不願意睜開眼給自己蓋的厚實一些，一面嫌棄利吉爾對自己管束和保護過多，一面又依賴者他的照顧，只要他在身邊，便放心大膽的不怎麼注意。
利吉爾也靠在了車廂上，側頭凝視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白色的積雪越來越多，固然沒有到西格納斯的節奏，但是已經隱隱透露出北方城邦應有的面貌。樹林的枝椏也開始密集起來，從這裡開始就是諾斯森林最稠密的地方，穿過這一片茂密之後重歸稀疏森林，便是通往克普斯的入口。
窗戶上丹娜的倒影是那麼的嫻靜，安心的處在沉睡中不再被任何事情打擾，如果行進的這條路沒有盡頭該有多好，如果世界一直這麼安靜該有多完美。
